,”波特漠然地说。
好吧。对他来说这有什么新鲜的?
“你在我家里时可以穿衣服,”我说。“我已经叫人把你的东西拿来了。”他继续嚼着面包,脸上没什么变化。我看见他毯子下半掩的腹部稳定的起伏着。
“当然,如果有人来访,或我们出门去,你就必须赤L_uo着。我会保管你的魔杖,”我说,“我想你明白到这一点。”
他还是学生时,是允许他施一些魔法的——当然只是一点。但现在不能了。奴隶是不准拥有魔杖的。
他如墨画的睫毛缓缓垂下,又抬起一点。
“你可以睡客厅的沙发,”我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的话。”
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仿佛好奇的神色。嗯,我不太爱与别人同床。实际上,平生都没有这么做过。睡眠使人易受攻击。
我又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我不在这里时你可以看书。书在书架的底层。如果我发现你动过了上面几层的书,或者客厅里的任何东西的话——我会发现的——我就打断你的手指。”
他还是看着他的杯子。
“你两点吃午饭,七点吃晚饭。家养小精灵会送饭来。你要吃,”我强调说。我可不要他因为饮食不规律而生出毛病来,我手上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清楚了吗?”
“是,”他低声说。
也许都交代完了。除了我还想说一些话。
我不会伤害你,我想说。但这是撒谎,他懂得,我也懂得。我会伤害他,会伤他伤得很深,就像我早已做过的那样,甚至更甚。
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我想说。但他从没要我这么做过。
我却仍然不能多说。我不确定这房间里的谈话会不会被窃听。是的,我很多疑——但正是这点让我能活到现在。人人都知道黑魔王疑心有多重——或卢修斯习惯以打听他的“雇员”的琐事为乐。还有周围那些家养小精灵。我一周检查住处两次,但仍然不能确定。
波特抬头,朝我看来,脸上是思索的表情。
“能把眼镜还我吗?”他问。“先生。”
能。当然能。我叹了口气,把眼镜放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我离开房间他才拿眼镜——可能他不愿意在其上还留有我手指的温度时就碰他的眼镜。
我今天开始熬遗忘魔药。明天就要完成,以便能赶上学生们假期离校。
起初决定用咒语让他们遗忘——让那些不和我们一类,学成后不准备加入食死徒一方的学生遗忘。但对每个人念咒语太麻烦——“教师们”都累了。于是,我想到了这个配方。效果很好,还比咒语温和,只是压制住某些特定的记忆。外面的世界不应该知道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黑魔王说。
确实,学生带着修改过的记忆回到家里,一切就不那么坏。霍格沃茨仍是一所巫师学校,孩子们在非常受尊敬的卢修斯?马尔福的领导下在这里受教育;别的老师是谁有什么区别吗?莱斯特兰奇,埃弗里,诺特还都来自古老的纯血统家庭。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不晓得阿不思是否知道我们用了这种魔药——是否知道用这药掩盖了什么。他不是傻瓜,他肯定知道。
但这是“牺牲”。
不是每个人都明天回家。当然了。波特就不是。我们只扣下那些被扣下来后也不会惹麻烦的人。像麻瓜血统的——我不知道他们不回家时他们父母会怎么想。也许会去找他们——但麻瓜怎么能找到霍格沃茨来呢?如果他们求助于官方……黑魔王说这只会让人认为他们头脑不正常。
我们也扣下那些没人保护的人。像纳威?隆巴顿,他奶奶两年前就死了。在此之前的会议上我们讨论过是否扣下他。我说我不能忍受再看到他的脸。但贝拉特里克斯说弗兰克和埃利斯的儿子最终不得不给食死徒当奴隶,会很有趣——于是,他的命运就定了。
我想知道他们对那些死去的学生的父母怎么说。意外?霍格沃茨是经常出意外。如果布莱克的关于尖叫棚屋的计划成功的话,我的父母就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只是以一封道歉信的形式罢了。
我们也扣下那些家里人反对黑魔王的学生。当来自这样一个家庭的孩子在完成“教育”后没能回家时——可能每个人都会这么想:这个家庭不应该造反的。
韦斯莱夫妇是这么想的吗?他们最小的几个孩子一直以来假期都没回家。
今天,大厅里,轮到罗恩?韦斯莱站在圆台上了,他紧咬牙关,双手握拳。
小矮星提出要他时,我大吃一惊。韦斯莱不是特别英俊,让他穿女装,再逼迫他化妆的创意早就过时了(注:见AJPW)。我以为会把他送到伦敦的妓院去,为头衔最低的食死徒服务。
但虫尾巴说他要他,“我有当他的宠物的记忆,现在他将成为我的宠物,不是很讽刺吗”,他用尖细的,几乎女Xi_ng般的嗓音说,双手紧张的抽搐着,抠着袍子上看不见的污点。黑魔王宠他,于是小矮星如愿以偿。
德拉科得到了隆巴顿——我相信这是作为没得到波特的补偿。我看见他粗鲁地拽过隆巴顿,揪着他的头发,用他带着戒指的手一掌打过去,打得后者咧开了嘴。
隆巴顿将不得不为我得到波特而受罪了。这不公平,我知道。
生活是不公平的。
我回来时他蜷缩在沙发上,头枕着一个垫子。他手里拿了本书,是一本简写本的魔药书——但他没在看。我进来时他醒了,坐起来,揉揉脸。眼镜架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我看着他,吸了口气,想说点什么,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因为我想说的太多了。
桌上有杯喝淡的茶,所以,我推想他吃过饭了。我经过他身边回到我的房间。
他没问我。他没问我韦斯莱怎么样了,其他人怎么样了。他是知道他们的命运是今天决定的。他可能想我反正也不会回答,或对他撒谎。那是对的,他没有原因怀有别的期望。
他得到的教训够深刻了——暴露你的弱点只会让别人瞄准并攻击它。
但这仍让我模糊的感到不快,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在沉默中度过,只有从他房间传来的翻书的沙沙声,我也装作看书的样子。他没有问。我知道他想知道,但他没问。
最后我写了几句话,走到他房间里,把这张纸放在他看的书上。如果有人窃听,他们什么也听不到。最好还是仔细些。
他盯着纸看了几秒钟——我觉得,已经足够长让他能看懂“小矮星——韦斯莱,D?马尔福——隆巴顿,埃弗里——托马斯”。然后我取回纸,揉皱它,在纸落到地板上时念了燃烧咒。
我走回我的房间,波特没从他看的书上抬眼看我,我几乎不知道是否他明白我做了什么,是否这对他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让这有意义呢?我不在乎波特对我怎么看。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我们不交谈。我下命令给他,他点头,或说:“是,先生。”我问他时,他回答,是否吃过饭了,要不要加床毯子——地下室里到晚上会变冷。
他也问过我两三个问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