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郡守也不过是虚名,秦国在赵设立了督军一职,真正的实权掌握在了秦人手中。
是夜,咸阳吕府。
一切尘埃落定。赵维桢白日上朝,下午又与秦王政私谈,回家时已是晚上。
她取了一壶蒸酒来到院子里。正值月十五,头顶的月亮明亮如昼,映照至夜幕漆黑如一块平整的布。赵维桢在树下的长案前正襟危坐,将壶中清冽美酒缓缓倒入酒器。
但赵维桢一口没喝。
正对着邯郸的方向,她将杯中酒泼洒出去。
“第一杯,送阿父。”赵维桢低语。
赵梁人葬在咸阳,但赵维桢将灵位与随身_yi物送去了邯郸。父亲是赵国人,他的家族在邯郸,亲朋好友都在邯郸。
赵维桢是不信鬼神的,可这个时代的人都信。
假设真有鬼神,赵维桢还是希望父亲能和自己的旧友团聚,在地下好生过日子。
“第二杯,送李牧将军。”
又是一杯酒,ye体泼洒至半空,折she出斑驳月光,而后光速落地。
李牧战死的消息传来时,赵维桢一点都不意外。
她没有悲痛,甚至有些释怀——历史上的李牧,因拒绝赵王偃的T令,为jian人所害,设计诱杀。
文死谏、武死战,他征战一辈子,最后死在战场上,这对一名兵卒来说是荣耀。
李牧以死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与志向,总比历史记载中死于朝堂斗争要好得多。
何况,赵维桢相信李牧也很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
她劝过了。第一次盛情相邀,第二次恨不得要把未来之事摊开到台面上。李牧心中很明白,他知晓自己的抉择会导致什么后果。
所以即使得知消息后,赵维桢有些难过,可更多的是敬佩与唏嘘。
若非如此,李牧也不会成为名垂青史的李牧。
“第三杯**”
赵维桢这才把酒器送到了zhui边。
她轻轻抿了抿,没有急着喝,而是缓缓抬头。
头顶的月亮圆且明亮,不管战场上风云变幻,不管朝堂上居心叵测。有人出生,有人死,国盛国灭、时过境迁,这一抹月亮永远不变。
在先秦看,它是这幅模样;在二十一世纪看,它仍然相同。
一时间,赵维桢_gan慨万分。
她慢慢地将酒器中的蒸酒饮尽,刚刚落杯,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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