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哼一声。
“那些个儒生,寡人看不上。”他冷冰冰道:“但夫人说过,管他什么家,有用即可。”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吕不韦的右手上。
“暂且就按仲父提议的来。”嬴政最终拍板:“韩国若降,就要韩王亲自携国玺入咸阳请降。至于近日,仲父就在家好生养伤吧,可不用来上朝。”
吕不韦闻言神情一敛,正色道:“区区受伤,不耽误行动。眼下我军攻韩,此为大事,不韦的伤势又算得了什么?”
他明明是在表忠,却让嬴政不着痕迹地抿了抿zhui角。
“相国此言,为臣言,还是为仲父言?”嬴政问。
吕不韦愕然抬头。
国君什么意思?
为臣言,那就是为自己。一句“别来上朝”,很像是国君嫌弃他以人情胁迫,虽作让步,但也要求吕不韦低头。
为仲父言,则简单得多。
那一瞬间,吕不韦的思绪转了无数回,好的、坏的念头悉数排列其中。
可当他触及到嬴政凤眸中不加遮掩的情绪时,一切试探都显得那么多此一举。
少年国君年纪轻轻,却是带着十足上位者威严。如今的嬴政,仪态、气度,举手投足,俨然是一名英姿勃发、野心勃勃的王。
但他眼中的关切却不是假的。
吕不韦展现出的情绪几乎能称之为震惊。他明白嬴政的意思——
你吕不韦算计也好,劝诫也罢,至少在现在,我还是拿你当长辈。
所以不论如何,我不想看你受伤,也是在以后辈的姿态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养伤。
对方致以单纯的关心,而他却在以利益关系揣度。
相较之下,吕不韦自己都品出几分嘲讽的意思。
“臣**”
他张了张zhui,多少有些动容。话已出口,吕不韦到底是收了回去,郑重抬手,向秦王行礼:“不韦晓得,谢王上挂念。休息期间,一切就劳烦王上与夫人*劳了。”
到此,行刺之事也算是商议出了一个大概来。
之后赵维桢又同嬴政说了些旁的话,夫妇二人便出声告退。
待到他们离开,嬴政站在空dàngdàng的偏殿沉默片刻,而后转头看向侍人:“唤李卿来。”
少年国君重新坐回了长案之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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