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岸边上,大概有两三辆吉普车从到路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帮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他们一个个带着黑色墨镜,宛如忙碌的工蚁,拎着各种梯子、还有清洁工捡垃圾用的那种长长的夹子,动作迅速的从吉普车上翻了下来,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呃……”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我片刻就下出了判断。
将男人的衣服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我拎着那根铁棍子,忍着左手的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撤退。
【啪!】
没等我刚走两步,地上那个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腕。
“咳咳咳……那是……啊……”
男人面如金纸,喉咙里上气不接下气,发出了那种将死之际口述遗书的声音。
他的眼球边缘泛着青红色,有点带着huáng。
“那是港口黑手党……他们会杀了我……”
男人死死的盯着我,喉咙里一个接一个的蹦出字眼。
他似乎在向我求救,想和我冰释前嫌,让我带他走。
如果我在左手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我可能会为了满足一下我的自我jīng神,把他带走。
问题是我现在自身难保。
而且我可没有忘记刚刚这个崽种想拿着木仓拖把我脑壳敲碎的壮举。
托他的福,没准我现在还要去寒国做个修复鼻梁骨的整容手术。
我都不知道我的鼻梁有没有被刚刚那两下砸塌。
况且……还有一个理由。
我慢慢蹲到男人的身边,用余光看了一下正在往这边走的港口黑手党。
“经常在河边走路,总会湿掉鞋子吧?我是你们的商品?你们是不是想把把我卖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盯着我,吞了两口口水,没有说话。
“那个什么港口马飞鸭说的「客人」就是你们吧?你们租用了c港口打算把我用船运走……既然是他们的客人,他们杀你gān什么?你要放松一点。”
说完,我用力把男人的手掰开,沿着海岸边热带植物的遮掩,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片被血色填充的沙滩。
那个男人估计是想通了,没有吱声,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离开。
……
我是谁来着?
在路上,我冷静的想了想。
我的名字,好像叫……上江洲……柚杏?
……
我沿着小路满目迷茫的走着,大概是老天眷顾,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片海岛上地势较高的地方。
一眼望去,这片目光之下的城市好似科幻废土和赛博朋克的结合体。
最外围还是正常的小楼大厦,看样子应该有居民区。
但是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仿佛被彗星砸出来的巨大坑dòng。
坑dòng成盆地状,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肮脏铁皮房宛如寄生虫一般在这片坑dòng上密密麻麻的遍布。
那里面偶尔还能看到人影。
而在这片海岛的边缘处,出现了谜一样的高塔,这个塔黑漆漆的、奇形怪状,让我不太能找到准确的词来形容。
在看到那个盆地的时候,一段段记忆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
“呃……”我的名字是上江洲柚杏,在两周前来到了擂钵街,加入了一个名为羊的青少年福利组织。
等等……
“嘶……”
大脑传来了一阵阵疼痛,我用手指轻轻的按摩了一下太阳xué,试图缓解这一抹疼痛。
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
我的名字……是上江洲柚杏么?
【滋—滋—】
没有等我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我的大脑内再次传来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请您让祂聆听三个人的祷告。】
【阿夜牁志古泥将庇护您。】
脑海中的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在我眼前,又在天边。
阿夜牁志古泥?
我冷静的思索了一下。
阿夜牁志古泥……就是祂的名字么?
那个巨大的红腐女尸。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它来形容祂了,那是一种不敬的行为。
即便我的内心没有升起马上跪舔的心态,但是我依然不能控制我对祂的敬畏之心。
我相信我不会是个例。
任谁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听到了那样来自远古的呼唤声,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种来源于基因链的威慑。
好似蚂蚁在注视这大象的身躯。
我不知道祂是什么东西。
是魔鬼,还是神,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只明白,祂是一种比人类更伟大的存在,这就足够了。
【您会帮助阿夜牁志古泥么?】
就在这时,我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向我发出了声音。
“我愿意……”
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