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能想到的是,我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在我到达林场后的第六十二天,阿诚,我可爱的阿诚,提着他的包裹和大姐给我捎带的食品用品,出现在了第八林场的大门外。
然而,他并不是像我一样被发配来的,他是主动申请到这里下乡的。
他说他想陪着我,他怕我照顾不了自己。
(未完待续)
第五章
Delectation morosa ——这是一句修道士拉丁语,意思是“愁闷中的乐趣”。阿诚就是我的delectation morosa。每当我回想起那苦难的十年,阿诚就像那些黑白岁月里的一抹温暖的色彩,点亮了我的青年时代。一个人的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正是这个人发展宏图伟志的最好时辰,而我却像腐败的秋叶一般被冰雪埋葬在长白山脚下。那个时候,我是忧郁的、焦躁的甚至是bào力的。
我动手打过一次阿诚。
第八林场是由一所抗战时期的国民监狱改造的。知青宿舍就是曾经的牢_F_所在地。所以,每一间_F_都十分狭窄,只可容纳两到三人居住。并且_F_间只有三面砖墙,第四面是一排铁窗。我们在入住前只草草用木板将铁窗钉上,现在秋天渐渐来临,北风愈烈。木板墙有些撑不住了,生产大队便拉来了一批刚烧好的石砖。只是这里的知青都是城市来的孩子,哪里会砌墙盖瓦。阿诚怕我冷着,又不愿意让我gān这种粗活,他便每天从食堂下工后找一个叫黎叔的老护林员教他怎么砌墙。我要在很远的山地伐木,每晚坐着卡车回到宿舍时,往往星星都出来了。所以当我看见阿诚一点一点砌好原本漏风的墙时,我心里十分愧疚。
我想,我终究没让他过上好日子。
《金文字典》里有这样一句话:财尽情亦绝。这句话似乎来自一段男nv爱情。很多人理解为是那个男人没有了势力,nv人便将他抛弃了。但其实是因为男人失去了权力与地位,他便心情懊丧,最终破罐破摔,将爱着他的nv人赶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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