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第一日,天空居然下起了雨,头顶灰蒙蒙,雨丝漂浮在风中肆意蔓延,落到吴邪的脸颊上。
如果没有潘子的事,吴邪大概还能一如既往的喜欢着雨。很多人说雨天让人抑郁,吴邪却觉得那是他们心中没有阳光,但现在,吴邪害怕雨了,害怕它们冰凉的触_gan,因为它们总会叫他想起群山中的那场屠杀。
吴邪醒了,慢慢睁开眼睛,雨不大,不足以叫醒shen眠的他。他之所以会醒,基本是生物钟的影响,当然,还有张起灵的口琴声。
the last r of sur,一首古老的苏格兰民谣。
吴邪躺在张起灵的tui上,张起灵靠着沙发,一手按住他身上的天鹅绒,一手捏着口琴轻轻吹奏。吴邪偷偷看了张起灵一眼,从下方瞧去,张起灵的五官依然完美无缺,好像无论从何种角度看,他都是那么英俊。
神是公平的,它给了张起灵一副好皮囊,却也夺去他跟人交流的基本能力。吴邪突然的冒出了这个想法。但张
起灵也许不是没有与人交流的基本能力,他只是不想,或者懒得去做这件事。
吴邪眨了下眼睛,一滴雨水落进眼底,他忍不住用手揉了一把。
琴声停止,张起灵低头,静静的看着吴邪。
吴邪头皮发麻,尴尬得要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躺在张起灵的大tui上望着大tui的主人。像平常那样打个招呼,道声早安?不,开不了口。他难以揣度张起灵的想法,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张起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醒了。”倒是张起灵先开了口,语气淡淡的。
吴邪一怔,不动声色,起身掀了天鹅绒,望着张起灵的眼睛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装傻吧,装傻绝对是一条光明大道。
果然,张起灵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吴邪,不过很快,这种疑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昨晚喝醉了。”张起灵说。
“是吗?我喝醉了呀。”吴邪忽然用手抱住脑袋,“怪不得我现在还觉得昏呢。”这真是相当浮夸的演技,难为张起灵不当面戳穿他。其实他知道一定骗不过张起灵,做出这种姿态就是要告诉张起灵,昨晚的事你敢提一个字老子就跟你急!
张起灵是个聪明人,既然吴邪不想就此事展开shen刻讨论,他又何必使人家不悦,再说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阿嚏!”吴邪这喷嚏来得真及时。
张起灵皱眉,把尚未被雨水润*的天鹅绒往吴邪身上一盖,说:“你回去吧。”
吴邪低头揉了揉鼻子,本来想走的,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看着张起灵,“我回去?那你呢?你昨晚睡了没,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吧?”
张起灵摇头,“我睡过。”
怎么睡**坐着睡?吴邪忽然又打了一串喷嚏。
寤言不寐,愿言则嚏。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念,三个以上,那就是病了。
张起灵见吴邪还不走,雨也有下大的趋势,只好起身,朝吴邪伸出手,“走。”
吴邪犹豫半秒,握住张起灵的手,借他之力站起来说:“你们家的沙发怎么办?这大伞能遮全?”他管得真宽,明明自己都_gan冒了。他是不知道,他们走后会有人来收拾这些古董家具,否则几年间,这些家具早烂光了。
“那个**”吴邪还在回头看。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不用管,先下去。”
然而老天爷不知是不是戏耍他们,坐了一晚到早晨才飘雨,这会儿刚准备回去,没走几步,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把两人淋得透*。吴邪“唉”了声,拿天鹅绒tao住脑袋,其余部位也被宽大的布料yinJ住,活像沙漠里走出来的阿拉伯妇人。
“你要吗?”他侧着脸问张起灵。
张起灵当然是不要,而且螺旋梯这样窄,两人裹一起怎么下去A。
好不容易走回阳台,吴邪扔了天鹅绒往浴室里窜,待他洗好出来,张起灵还穿着*漉漉的军装站在阳台远眺风景,似乎一点也不冷。
“喂。”吴邪换了身浴袍,踏了拖鞋一边系yao带,一边向张起灵移动。如今,他是彻底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既然没发生过,便无需尴尬,自然理直气壮的跟张起灵搭腔。
张起灵回头,刘海往下滴着水。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