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口琴是个十孔口琴,巴掌大小,德国造,乃黑眼镜从外面给他捎回的礼物。起初,黑眼镜只是闹着玩,就买了个口琴给张起灵,没想到几年下来,张起灵去哪儿都把这口琴装在百宝袋里,闲暇之余必潜心研究口琴,如今吹出的音色连黑眼镜都自愧不如,常T侃说自己培养了一个
口琴高手。
问及张起灵对口琴的偏爱,张起灵不屑回答,后来被问烦了,便说:“口琴发源于中国,笙是其祖先,我想看下两者的差异。”甭管什么理由,反正张副团座会吹口琴。
于是,吴邪被shen藏不露的张起灵震惊了,张起灵这种人万不可能跟音乐扯上关系。音乐需要_gan情,自灵魂shen处溢出的_gan情,张起灵_gan情丰富吗?他是块石头吧。音乐需要y_u望,音乐是y_u望的传递,只有这样,音乐才可以_gan染世界,那么张起灵有y_u望吗?张起灵没有吧?然而张起灵所吹奏的无名乐曲美妙动人,悠扬的旋律中透出淡淡的忧伤,竟不是中国的曲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
吴邪忘记了说话,傻傻的,直愣愣的瞅着张起灵在黑暗中的影子,他的手贴在张起灵x_io_ng口,能够_gan受到张起灵因吹奏口琴而不断起伏的x_io_ng脯。这还是张起灵吗?哪怕张起灵真要奏乐,也是拎来一粽子头骨,然后用黑金古刀愉快的锯着头骨,这样奏乐才对吧**
“我现在看到的一定是幻觉。”吴邪不客气的道。
shen山草泽里,张起灵以行动打破了吴邪的幻觉。
吴邪吐了口气,眼睛一眨一眨,慢慢在十孔口琴忧伤的旋律中阖起眼皮,他好像不会再做噩梦,靠在张起灵怀里沉沉睡去。
吴邪睡着后,音乐悄然而止,张起灵背靠山壁,神情严肃凝重。不多久,他重新将口琴置于zhui边,吹出一段耳熟能详的旋律。说耳熟能详一点也不为过,吴邪是睡着了,若他醒着,他绝对知道张起灵吹的什么曲子。
起来,受人污辱咒骂的!起来,天下饥寒的奴隶!满腔热血沸腾,拼死一战决矣。
四周有了小小的*动,好些人伸长脖子往张起灵、吴邪这边瞧,奈何夜幕shen沉,他们瞅不见两位国军。一会儿后,旋律结束,*动消失了,清醒的人们沉默着,虽然鸦雀无声,可j神比之前好得多。
“真行A,族长,替我振奋士气呢。”有个人跟随旋律悄悄而来,摘下军帽站在张起灵面前。
张起灵将口琴收进百宝袋,不动,只仰面看向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报纸我看了,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人蹲下来,与张起灵保持在一个水平面。
张起灵微微皱眉,“张启山。”
“就知道你猜出来了,枉费我一番j心伪装,我都骂了句‘狗娘养的’。”张启山嘻嘻笑道。
“你在这里。”张起灵淡淡的说。
“我是营长。”张启山的笑容里掺杂着不少苦涩。
张起灵沉默了,对上张启山,他无话可说。张家对不起他的父亲,只因为他的父亲“离经叛道”。
“我觉得你这次比我父亲更严重。”张启山有点幸灾乐祸,“都被B成什么样了,竟出此下策。我可以预见你回去被两家夹攻,要不你干脆带着吴家公子私奔吧?”顿了顿,他接着说:“私奔到我们的队伍来,反正都是熟人。”这些gong chan dang,走哪劝哪儿,做思想工作的手段一流。
张起灵摇头,拒绝,可是没说理由。
“好吧。”张启山拍拍屁gu站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次出不去了呀?”他开玩笑道:“来了咯,准备一下吧,族长。”
张起灵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小会儿低声说:“你应该发现了,这里风水有异,如果我说这里有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你会去吗?”
“我信你。”张启山很快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张起灵将商朝祭祀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张启山眼睛发亮,道:“是个好去处,就是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命,毕竟还要翻过一座山。”
关于祭祀地,吴邪刚下去时便说过,这里容纳一支军队不成问
题。但是,纵使地方极佳,没有高手带领,估计Jin_qu了就出不来,所以他一直犹豫要不要把这地方告诉潘子。现在好了,张启山居然是这支部队的营长,张家人信得过张家人,有张启山在,红军不会困死洞里。
“我去找其他同志商量商量,突围方向就定在山那边吧。”张启山说。
张起灵点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说族长,你快把族长夫人喊起来,黑灯瞎火的,打起仗肯定乱成一团。到时你们就跟着我们走,想表明身份也要挑准时候,这种敏_gan时期,我怕他们不信。”
张起灵说:“我会看着办。”
张启山走了,代替他来到这里的,是消失已久的潘子。吴邪跟张起灵的事,潘子后来听说了,他跟张启山还挺熟,就是不知道对方也是张家人。如今,他知道了张启山的事,张起灵的事,肯定不会认为吴邪爱上了一个男人,因此他走到张起灵面前的第一句话便是:“张副团座,你跟小三爷做了什么交易?”
古桐花的事不算什么秘密,各家情报网都不弱,只怕已经人人知晓。张起灵没打算隐瞒,刚准备开口,周围响起一片密集的枪声。
来了,战争来了,吴邪在睡梦中迎来此生的第一场战争。
这会儿,没有轰炸机,因为飞机无法起飞;没有炮响,因为国军不愿被山洪石流冲走。荒山野岭,火力充沛的国军包围了近乎*手空拳的红军,他们如狼似虎般*小包围圈,想把红军闷死在自己的口袋里。
一片攒sh_e中,头昏脑Zhang的吴邪被张起灵摇醒。
“怎么了?”他沙哑着嗓子问。
张起灵将潘子的昆吾刀塞进吴邪手心,“打起来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他们原准备与鬼子打一仗,现在他们与自己人打起来了。
“隐蔽!隐蔽!对方火力太猛!”潘子指挥身旁的几名小战士。
怎么说呢?现在战术战法都派不上用场,这里便是阵地,一块不用死守的阵地。很快,吴邪被张起灵拽至另一边,头压进草丛,不敢轻易抬起。
张起灵轻声道:“贴住地面。”
潘子也匍匐在吴邪旁边,压低嗓门说:“小三爷,我们没弹药了,你别冲动。”
吴邪只想说:“老子冲动个屁A!”他还没完全清醒呢。
“狗日的,这么打多*费,这些火力应该用在鬼子身上!”
吴邪听着潘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shen表赞同。
作为一名军人,往后吴邪一生中参加的大小战役无数,就像文字作品里所形容的,功勋奖章可以陈列整个展示柜。然而,今晚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今晚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直线向前的人生转了一个大大的弯。
欧阳修有诗云:岁暮氛霾恶,冬余气候争。吹嘘回暖律,号令发新正。远响来犹渐,狂奔势益横。颓城鏖战鼓,掠野过yin兵。
在这五月寒冷犹似冬日的山中夜晚,暴雨敲打着地面,电鞭划破天际,雷轴助长轰鸣,替手足相残的中国人敲响连串战鼓。
潘子上了刺刀的长枪在闪电下泛出森冷的光泽,吴邪抖了抖肩膀,偏头瞧向张起灵,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没有那么亮,但自远古而来的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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