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雪已住,寒气侵蚀骨血。
红儿一身火红立在小院的皑皑白雪中,玉染尘牵着马站立她的身后,沉默如雪,白_yi如雪,人似乎也快要融入这片雪里。
“公子,还恕红儿无礼,请您和陆公子_fu下这药丸。”红儿巧笑倩兮,盈盈欠身,将两粒药丸呈上。
柳璋捏起一粒放到鼻边儿轻嗅着,无奈笑笑,道,“一叶障目,这也是柳家的毒。”
“一叶障目?”陆小凤疑惑的看着柳璋,“这毒药也是柳家的?吃了会怎么样A?我可还不想死呢。”说着说着,就转变成了戏谑的口气。
柳璋斜斜瞧着他,似是有点儿掩不住的鄙夷,这个人什么时候都不够正经,“只是会暂时目不能视罢了,凤凰宫的宫主暂时还不想我们死掉。”说完,就将那药丸吞咽。
陆小凤有些悻悻然,也跟着
吞下。
果然,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就好像瞎子一般看不见了。
红儿细腻rou_ruan的手牵着陆小凤,陆小凤牵着柳璋,先是在院子里绕了好几个圈,才上马车。然后,玉染尘驾着马车又在原处绕了好几个圈儿,等到出了小院,又驾车绕着小院绕了好几个圈儿,这才朝着既定的方向赶去。
这可苦了陆小凤和柳璋,在车厢里晕晕乎乎的,早失了方向_gan。
车厢里有三个人,却很静默,只有浅浅的呼xi此起彼伏。虽然看不见,但是陆小凤能_gan觉到红儿的视线在他和柳璋身上来回逡巡,这种_gan知让他觉得很不舒_fu。他依旧握着柳璋的手,他想,既然看不见,至少要让他_gan知到自己依旧陪在他身边。
而事实上,柳璋看得见,他一直都看得见,红儿也很清楚他看得见,她只是假装不知。他看着陆小凤握着自己的手,那么坚定的脉搏跳动,那么温暖的护佑,而自己却只能无奈的望着他,怀着shenshen的歉意。
一叶障目既然是柳家的毒,他自然有解药。而红儿,既然知道柳璋是柳家的传人,还故意用柳家的毒,自然也有shen意。她在柳璋的掌心写字,她望着他笑,柔情似水。
每走三个时辰,就停下来歇息三个时辰。起先,陆小凤还分得清白天黑夜,大概是什么时辰,到后来被打乱的_gan知再也无法分清楚到底走了多久。
马车突然停下来,萧瑟的寒风卷起帘幔,送来腥涩的血ye的味道。
陆小凤下意识的抓紧柳璋的手,他的手心沁出细密的冷汗,“前面出什么事儿了?”他问红儿,红儿只是嗤嗤笑着,“天大的事儿,还有染尘在呢。我想如今江湖上,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陆公子不必担心。他,还不足为惧。”
“他是谁?”尽管陆小凤看不见,但是不影响他敏锐的判断力,那么冷厉,那么纯粹的剑意,除却西门吹雪,他还真想不到江湖上还有谁?
“一个长得很俊俏的男人,有着很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致的唇,本该是轻裘缓带的贵胄公子,却拿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剑,染了江湖的血腥。”红儿很认真的回答,言语里尽是Yan羡,“只是,他好像很愤怒,他的眼睛里只有仇恨。”
他的眼睛只有仇恨,他的生命里只剩下报仇,他看着玉染尘,那个如雪般纤尘不染的男子,流露出来的只有热切的恨,嗜血的恨。
“他,是段之炜?”柳璋轻声问,“晋中富商段氏的公子,竟然有这般武学造诣,真是出人意料!”
玉染尘跳下马车,怀里抱着刀,低着头,背却挺得极直,狭长的双目望着路面的残雪,他在等他拔剑。
段之炜立在路中央,任由寒风卷起_yi袂,猎猎作响,发丝在风中凌乱而舞,他的身边弥漫着浓浓的恨意,shenshen的杀意。
“我看他们要费些时辰,我们先去前面歇息着。”红儿似是很无奈的拿起马鞭,狠狠抽打着马儿,马儿嘶鸣,四蹄狂奔。
“我猜,我们还在汾州境nei,他们是故意要让我们以为早已出了晋中。”陆小凤顺着柳璋的手臂抚上他的肩,“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只恨不能替你分担忧愁。虽然,理智告诉我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可是情_gan上,我依然信你。”
柳璋眼底流淌着清浅的笑意,他侧身倚在他的肩上,如呓语般,“现如今,我已不求你能帮我,我只要你信我。我并不如你认识的那样,凡事都能够冷静自如,我的心里藏着另一个我,冲动的,破坏的,甚至杀戮的。我一直在压抑,我以为我能够控
制,可是,我发觉我可能错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无法控制自己,被另一个我吞噬,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手中。”
陆小凤想了想,道,“好。”
柳璋看着陆小凤,迟疑了好久,才缓缓道,“其实,你不必陪着我来的,连我都不清楚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你,可以离开的。一叶障目并不是很难解的毒,你走之后去找你的朋友花满楼,我想他一定能帮你解毒。”
“你,是要赶我走吗?”陆小凤笑着,在他的额上敲了一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定然是不可能走得咯!你不想让我陪着你冒险,我却不能忍心让你独自承担。”
马儿嘶鸣着,停了下来。
“公子,咱们到了。”红儿掀开帘幔,先扶着陆小凤下来,然后又扶着柳璋下来,“我已吩咐主人家准备饭菜去,红儿先带领两位去_F_间。”
_F_间里熏着龙涎香,温暖如春。
不一会儿,就有侍nv端来饭菜,亦有酒,是西域的葡萄美酒。
陆小凤循着酒香坐下,叹道,“凤凰宫的客人待遇可真不错,每每都是好酒好菜伺候着,却不知这宫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柳璋只是静默着,看着饮酒正欢的陆小凤,心事重重。
【2】
浓烈的药香,弥漫在整个_F_间里,陆小凤四仰八叉地倒在_On the bed_。因为看不见,听觉和嗅觉反倒出奇的灵敏,他听着水花跳跃的声音,想象着那人轻抿薄唇泡在水里的模样,zhui角不禁露出一抹笑。
听着他kua出浴桶,光着脚走在地毯上,_yi料细细碎碎摩挲的声音,陆小凤的心陡然跳的极快。他听着他向这边走过来,呼xi渐渐变得格外清晰。他忽然很期待,期待些什么。
“小凤凰。”柳璋俯在陆小凤的耳畔,*漉漉的发梢拨撩着他的脖颈,带着他的体温的水珠滴落在他的x_io_ng膛,一点点晕开。
他的手绕到他的背后,纤长有力的手指ca入他的发,水润温热的唇,主动凑上来。
陆小凤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真实的触_gan,略带羞涩的小*尖伸到他的_Cun_B_之间,温柔地挤入他的zhui里,一粒略微苦涩的药丸滑入,想都没有想,陆小凤就着津ye咽下。而后,又是一粒药丸,带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柳璋y_u起身,却被陆小凤攥住手腕,“是一叶障目的解药?这解药一直都放在你身边?”他有点儿气恼,不由得手中用力紧了些。
柳璋支着手肘伏在他的身上,别过脸,望向博山炉里冉冉的香气。
“是。”他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陆小凤将他揽到自己的怀里,用力箍住他稍显单薄的body,叹了又叹,“我早该想到一叶障目既然是你柳家的毒,你自该是有解药。”
柳璋挣了挣,没有挣neng,也就不再挣扎,反而顺从的伏在他的x_io_ng前,将脸埋他的body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只是,他真的想,也真的怕。
恍恍惚惚,陆小凤已经可以看见模糊的影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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