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前尘过往,宋青书再无半分睡意,干脆披_yi而起,准备去练剑。却不想路过真武殿时,看见里面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殿中踱来踱去。
那人须发皆白,步履凝重,正是张三丰。
宋青书脚步一顿,就听张三丰道,“是青书么?进来说话吧。”
宋青书当即走进大殿,唤道,“太师父。”
张三丰见宋青书一身利落,手中还提着剑,忍不住笑道,“你年纪还小,又连日赶路极是辛苦。怎么这个时辰还去练剑?”
宋青书低声道,“我担心六叔,谁也睡不好,倒不如出来练剑。太师父不也没睡么?”
张三丰也不由得悠悠一叹,“梨亭xi_ng子软弱,这一回实在是**”张三丰摇摇头,忽地问道,“青书,你看杨逍是什么样的人?”
宋青书一怔,犹豫道,“乍看起来像是文人模样,可武功极好**也许比爹爹还要强些。不过为人很有些任xi_ng自我。”
张三丰叹了口气,“我问过莲舟和松溪,他们也都差不多是这般说。明教光明左使,当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哪能是简单人物。莲舟和松溪都想想再给梨亭寻一门亲事,青书,你觉得呢?”
这是张三丰第一次问宋青书的处世之道,可见在他心里这个徒孙已经极有见解了。
宋青书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晚辈,原本不该多说。只是,我觉得六叔必不会愿意的。他既然觉得心里有了人,只会觉得成亲是害了别家的姑娘。”
张三丰唏嘘一声,“正是如此。”
宋青书又道,“若是六叔历练之后,发现只是一时错觉,当然皆大欢喜。若是到时依旧情_gengshen种,心开眼阔之后,也不会十分自苦。”
张三丰听得用心,连连点头。宋青书又苦笑道,“只是到了那时,六叔情_gengshen种,那人却丝毫不知,未免有些**可怜可悯。”
张三丰捻须沉吟,“世事哪能尽如人意。梨亭情路坎坷,也未尝不是历练。青书,你日后行走江湖也要小心在意。”
祖孙二人相对叹息好一会儿,宋青书想起一直在心底惦记的事,忽地一撩_yi摆跪在地上,道,“太师父,青书有一事想说。”
张三丰笑道,“直说便是了。”
宋青书正色道,“我下山之后多见百姓流离失所,尤其是安徽等省难民遍地,不少人生生饿死。这回回来在咱们武当山下,也看到了不少流民。其状之惨,青书心中实在不忍。”
张三丰也_gan叹道,“朝廷暴_N_,今年又逢黄河决口,百姓颗粒无收,确实是十分可怜。咱们武当一向清贫,这一年来多半的香火供奉都用在了山下百姓身上,可惜只能解解燃眉之急,却救不了太多人的。”
宋青书抬头望着张三丰,道,“若是有法子能获得足够的银子,是不是就可以赈济灾民,至少让山下百姓生活无忧?”
张三丰眼睛一亮,道,“青书,你有法子?”
宋青书抿了抿zhui唇,轻轻吐出两个字,“行商。”
江南六月,河上风急*涌。两艘货船正自上游而下,宋青书立在船头眺望两岸风光,心中欢悦。
前世他混迹丐帮,在陈友谅手下见识了不少事情,那陈友谅为了敛财,着实做了好多功夫。其实便有与色目商贾交易的茶叶与丝绸生意。
自打义军并起,天下大
乱。nei陆到泉州的商线大半已经无人能走。
那陈友谅借着丐帮与成昆背后汝阳王府的势力,将茶叶丝绸等货物运去泉州,卖与色目商贾,其中利润堪称暴利。
宋青书便将这一商机说与了张三丰,请张三丰决断。以武当派的能力,想要打通湖北到泉州的商路,并不是十分困难,难便难在张三丰能够准许行商。
毕竟士农工商,商为末流,于武当派的名声上并不好听。
却不想张三丰听了这一事,想都未想便将弟子们聚齐,询问张松溪此事是否可行。
武当诸侠中张松溪最富智计,他只一听便知道此事大有可为。于是,一过了年,张松溪与宋青书便带着许多弟子下山打通商路,收购茶叶丝绸运去泉州。
殷梨亭原本就要下山历练,也就跟着张松溪与宋青书一起下了山。
想不到这第一回行商竟是说不出的顺利,武当派的名声极好,泉州商贾多有所闻。
泉州商会便派了专人出面替武当众人与色目商贾交涉,张松溪老于世故,宋青书聪明伶俐,便又多给了泉州商会一成的佣金。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泉州商会办事更尽心,武当行商更顺利。不过一个半月,张松溪、殷梨亭与宋青书便带着十万两白银与两船粮食布匹走水路返回武当。
宋青书正凝神远眺,忽然后面传来脚步声。宋青书回头一看,便笑道,“四叔,六叔还躺着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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