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景娴这才想起,除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宫外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被他们的皇阿玛遗忘了,便是纯贵妃的三阿哥永璋。
永璋是个禁忌,无人敢提的禁忌。
皇长子永璜已经过世了,追封了定亲王;纯贵妃以为皇上终于消了气,便跟皇上提了提另一个被厌弃的儿子,谁知道第二天,永瑢便被出继给慎郡王为嗣。
具体过程景娴也不知道,她只记得,那天晚上用的印,是储秀宫珍妃的。
纯贵妃的身子眼看一日不如一日,可是两个儿子竟然都不能进宫见他们病重的M_亲一面**
“你们几个太医——永璂,你怎么了?”景娴一惊,她的大儿子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挺着笔直的身子,冷冷地看着她。
“皇额娘,请中宫笺表。”胤禛看向老太医的目光让老人家差点哭出来,“儿臣要出宫去三哥府上。若三哥也是与儿臣一样的病症,那便是对皇子投毒!”
景娴愣了,虽然经常忠言逆耳,但是中宫笺表她还真的没用过几次。虽然表文一出,圣旨都抗不得,可是万一让皇上知道**
景娴迟疑了:“永璂,还是等你皇阿玛回来再**”
胤禛摇了摇头,坚持道:“皇额娘,若真是药有问题,那便刻不容缓。而且,现在京城中除了皇额娘,_geng本没有能够主事的人。”
这话没说错,京城里的皇子公主王爷贝勒,只要有点身份的,都被他家抽货儿子给带去祭天了。
景娴咬了咬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i_ng。若是因为她这个皇后的耽误,导致永璋就这么去了,纯贵妃会怨死自己,皇上也一定会对自己翻旧账,终于,凤目一挑,威严尽显:“请中宫笺表,令十二阿哥代本宫出宫,查实三阿哥身患怪病一事!”
“谢皇额娘,”胤禛转而看向侍卫,“他兰,你留下,他济,你点几个侍卫跟我出宫。”
“是!”不明所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看门的小侍卫是得了十二阿哥的青眼了。
临出门前,胤禛特地嘱咐景娴:“皇额娘,此事尚未查实,请别告诉纯M_妃,以免她担心。”
景娴点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明明刚刚他还躺在病榻上A**握着朔月的手,忧心不已:“本宫怎么觉得,永璂这一病,彻底变了一个人A**”
朔月拍着景娴的手安we_i:“娘娘,十二阿哥这是长大了。”皇宫里的孩子就是如此,天天走在风刀霜剑里,若再那么单纯**只有化作累累白骨,被人踩的份儿。
坐在马车里的胤禛闭目养神,永璂这身子大病初愈,还需T养,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似乎body里还存有毒素。不过现在皇后M_子的处境极为难堪,若自己不抓住这次机会翻身,那恐怕再过不久,自己就会重新成为紫禁城的一缕孤魂。
他不怕死,但是自己的儿子越来越不着T;重生一世,他总得做点什么。
但是,永璟**胤禛揉了揉酸痛的太阳*,投胎时的记忆太模糊,但是死而复生**难道,真的是胤禩?
可是不对A,永璟醒来的时候,胤禩还叫了自己一声呢?
不过,若真的是胤禩**两位嫡子,即使不愿,也注定要卷到那场龙椅的争夺战中吧?论长他占了先,可是“永璂”出生是那拉氏还是皇贵妃,论贵他比不过永璟,势均力敌A!
难道,重活一世,他们还要为了那张椅子斗一辈子?
正想着,永璋的府邸已经到了。
永璋十几岁时便被乾隆厌弃,乾隆赐了个家世不显的侧福晋给他,就将他撵出了宫。
那位侧福晋在两年前去了,于是永璋府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了。
胤禛看着那破败的府邸,丛生的杂草和懒散的奴才,叹了口气。自己做皇帝最大的失败就是太过骄躁,皇阿玛说过,喜怒形于色是上位者的大忌。
没想到,弘历比自己还要过分。后宫朝堂,皆按喜好,若不是还有几分为帝的警觉,恐怕早已是一团乱麻。
拿出皇后懿旨,满府的人才略微重视了些,跪了一地,但是对三阿哥的病情,一问三不知,全部推给三阿哥府上两位年轻的太医。
胤禛不理会他们,摇头进了卧室。
出乎意料的,永璋虽然一身病弱,骨瘦如柴,但是眉宇间却透着生气,_geng本不像来报的侍卫所说的“不行了”。
而且,按自己这些年观察到的,永璋自从被训斥后就萎靡不振,对弘历简直是老鼠见了猫,甚至都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是现在这双眼睛中,有淡然,有惊奇,却唯独没有最该有的——恐惧。
“你是**十二弟?”永璋愣了好一会儿才挤出淡淡的笑意,好像没想到有人会来看自己。
“三哥躺着就好。”胤禛淡淡地行了个礼,看向永璋床边的药碗,眉头不禁皱起——干干净净。
他济很快把药渣子拿来了,随行的老太医一验,虽然不尽相同,但也是寒xi_ng的滋补方子里加了人参当归。
胤禛shenshen地看了坐在_On the bed_眨眼睛的永璋一眼,终于让人把跪地的奴才提了进来:“你是三阿哥府的管家是不是?三阿哥从何时开始病的?你何时请的太医?药又是谁熬的?”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nei务府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奴才!”胤禛皱眉,忽然低喝,“来人,将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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