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那日在燕国‘酒苑’与秦苍等人分别的荆轲,回去的路上莫名收到了好友旷修的信。
信中的nei容只有寥寥几句话,一如旷修他本人的xi_ng格爽直而不韵世故。
荆轲拿着信坐在屋顶琢磨了半天,旷修为什么写信叫他去秦国,而且也没说是去喝酒聊天的,只有‘务必在一个月之nei到乐林。’几个字。
乐林是旷修最喜欢去的地方,这个人曾说过,乐林是最适He弹琴的地方。
荆轲自然也去过好几趟。
信里的字迹写得有些潦草,带点仓促的意味。
旷修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荆轲坐不住了,他将信捏碎,片片帛书随风而去,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这一趟马不停蹄的赶路,便花去了荆轲二十六天的时间。
荆轲立在屋顶时,一曲悠远的曲子从竹林中悠悠传来。
开He顿挫,气脉流通,意境旷达,一洗生死参商的悲凉凄怆之气,音T爽朗,清新高远。
“果然是出事了。”荆轲听着曲子,心中涌上无限哀伤。
他的朋友很多,但是算得上知交的不多。
曲子停了下来,显然弹琴的人知道有人来了。
“竟然来了,还在犹豫什么?”低沉的声音从竹林传来。
荆轲叹一口气,跃下屋顶,走进竹林,林中的景象便跃入他的视野中。
林则以疏,以落y_u愈显苍苍翳翳,在那些曲径之旁,竹屋之下,分外有诗意。
而竹屋里的人,墨色绢发随风飘扬,俊朗的面容平静如水,宽大的白色_yi袍在这一片绿色的世界里,宛若羽化仙人。
事实是在这竹屋之外,却有团团重兵把守,竹林里的人显然是被囚禁了。
竹屋下,再次轻轻回
*起琴声。
林中的鸟儿静静停在竹栏上似乎也在倾听。
荆轲盘坐在旷修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带着冲劲。
荆轲那种决绝的气势,旷修见了不由的好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说的对。”荆轲说,不过,他的脸上却还是抹不去的沉重表情。
荆轲叹口气,正色道:“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秦国。”
旷修似笑非笑:“你是要帮我,不过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他从怀里拿出一卷帛书,交给荆轲。
荆轲打开看,终于明白,一个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心里还只有琴谱,就不奇怪为什么他的琴艺超凡绝伦。
荆轲觉得就算是B迫这个人也无法阻止——况且,旷修从不妥协。
“你想让我把它交给谁?”荆轲晃了晃手中的琴谱。
“燕国的高渐离。”
荆轲挑眉,这是他第二次从几位特殊的朋友中听到这个名字。
旷修注意到:“你认识?”
荆轲摇了摇头,淡淡解释道:“听我一位朋友提到过,听说此人琴艺非同一般。”
“同样是琴师,你是怎么认识高渐离的?”
这下轮到旷修摇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他。”
荆轲:“”
旷修拨了下琴弦,继续说道:“曲高必然和寡,有时候我难免会觉得天下间知音难觅。”
“所以你觉得高渐离是知音?”荆轲仰头喝了口酒问。
“这《高山流水》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杰作,这里面饱han_zhao我的心血,唯有燕国的高渐离才能领悟其中的含义,将《高山流水》传承下去。”
良久
“什么时候?”荆轲最后问一句。
“秋末问斩。”旷修说道,淡淡的语气似乎不是在讨论自己的生死。
栏杆上鸟展翅扑哧飞了起来,盘旋着飞向天际。
竹屋里仍然传来悠悠的和琴声,只有一清俊琴师和一把棕褐色檀香琴。
荆轲已离开,于是琴声中多了一抹欣然等待的韵味,无关生死,无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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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燕国的土地,风尘扑扑的荆轲无限_gan慨——这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呢,他又回到了燕国了。
荆轲要找人,并不是盲目的,他自然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因为高渐离在燕国算是家喻户晓,随便打听一下,什么样的小道消息都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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