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狂奔,终于在一座绳桥面前停了下来。
卫庄平复了一下呼xi,而后抚额极度懊恼——他果真是忘记了一件事。
就是汲城的南边其实是一段悬崖。
好在这并不是一件太重要的事情,原因是这段悬崖并不是无路可走的,一座绳桥横亘在鸿沟之间。
以四条粗
绳索平铺系紧在对面两端,再在绳索上横铺木板,这的确是一座平常的绳桥,然而它较为可怕之处在于桥两侧只加两_geng绳索作为扶栏。
上下粗绳之间空**的,底下的shen渊似乎看不到尽头,夜风呼呼地在崖间盘旋,发出阵阵可怕的嘤咛声,像地狱的无数怨魂的嚎啕呜咽之声。
“过还是不过?”秦苍犹豫了一下,决定问身边的同伴。
卫庄转回了头,如此艰难的事情其实在转头间就可以决定,他反问:“识水xi_ng吗?”
秦苍条件反sh_e地道:“喔,会。”
“那就过去。”
夜色掩映中的铁索道上,两个小孩挣扎着走过,仿佛两个从地狱向天堂跋涉以求安生的游魂。
走至三分之二的路程时,桥头对面意外又起。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秦苍听着这声音,第一次_gan觉到从心底透出的寒冷。
卫庄冷冷看着桥头对面的人,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
铁索桥对面,挺身而立几个人影,为首的男人白面玉冠,暗黑色金边锻袍,贵不可言。
看着那人身边的李斯,卫庄不用看就知道,这个领头的男人就是秦王赢政。
除了李斯,嬴政身后便是数十对秦军铁甲骑兵,排排站,气势颇为壮观。
秦苍扯了扯zhui角,无辜地说:“你是谁?”
好假卫庄横了他一眼。
嬴政也不在意,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三年前的你也就十来岁的青葱少年,三年前之后,我对小兄弟可是愈发的印象shen刻A。一人单挑我秦军大将,之后又从魏国追杀下逃生,这次又能安然无恙从战场上逃neng。你的旅途真是充满不可思议A,仅仅十余岁孩童竟然能够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卫庄有点欷歔,对方对他们的行踪真是了如指掌。
秦苍xi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为什么?很多事情我不明白。”
为什么要关注他的事情?为什么要拦住他的路?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直白的说,你要的是什么?”
“为我所用。”
“如果不呢。”
“顺着生,逆着亡。”
“”
秦苍暗自攥了攥拳头,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像是一个等待将被判决的人。
“天下之大,奇能异士多了去,并不是非我不可。”
嬴政zhui边勾起了若有若无稍微笑容,点点头:“的确,只是正事办完了,我也不反对顺便去办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秦苍露出了一张快吐血的表情——顺便?!
他何德何能A,能让秦王赶着顺便办事。
他的眼神迅速变了,变得冷漠而讥讽,他看着嬴政说:“小庄说对了一件事,你想要的果然是不止这些。”
攻占汲城,杀死玉神医,重创墨家巨子还有什么是你没要到的
秦苍放弃似地从嬴政身上收回了视线,扭头看身后的卫庄。
卫庄也正凝望着他。
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神,这就是他答案。
秦苍笑了,顶着一身伤痛和疲惫,相当豪迈地宣布:“抱歉,我不想过劳死,本人自由惯了,不恶俗,也不清高,更不想去做那争锋逐鹿的劳碌人。”
桥头那边沉寂,很久。
嬴政看着那张神采飞扬的脸,那双如墨的瞳孔里虽然能照出他的影子,但似乎却没有把他的影子放进他的心。
那孩子的心,隔着一层铜墙铁壁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桀骜的豹
,如自由的风,对谁也不屈_fu,谁也挽留不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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