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他算哪_geng葱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评头论足!”白玉堂手下一紧展昭的胳膊,“这种‘爸’你还认他干嘛?赶紧早点和他断绝关系,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在一个没甚么人的街角,待稀稀拉拉个别几个行人从身边经过,展昭用另一只手拉开白玉堂的手臂,顿住脚步。“白玉堂,你可以为你的事生气,但没有必要为我的事生气。”他沉默了一下,很正色地说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白玉堂瞪大眼睛,瞪向展昭。他全然好心好意地说了半天,结果展昭竟然会说,“不关你的事。”
“我有说话的权力吧?!”白玉堂火大,“展昭!我对你的反应很不满意!”
展昭稍稍敛起了眉,面对白玉堂须臾变幻的怒色,他一字一句开口:“你当然有说话的权利,而且你已经说了,难道你还想要我称赞你说的很好吗?”看了白玉堂一眼,展昭顿了顿,慢慢吐出几个字:“无论你对我满不满意,你刚才没有必要为我说话。”
“好A!你是嫌我多管闲事,破坏你们父子之间的_gan情了?”白玉堂冷笑,更加不悦,“我为甚么不可以帮你说话?你那个‘爸’,先不谈他对我的闲言碎语,就说他对你的冷嘲热讽冷言冷语,摆明了欺负你。就算是个路人,我也会看不过眼,何况你我也朝夕相处有段时间了,我帮你说几句公道话不可以?”
“你不该为我在他面前说他养我,就像养奴才或者养狗一样。”展昭心里微微苦笑,白玉堂的“仗义执言”他不是没有_gan动,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白玉堂,你把话说得那么不好听,还很理直气壮,你清楚这样说的后果吗?”
“我说的不对吗?还后果——”白玉堂扬起的眉头染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他以为他是古代的皇帝还是国家元首,容不得人捋他那条了不起的尾巴?”他的话里,脸上,全都是讥诮和不以为然。“他对你的态度,远不如你对你家里的那只猫
。那猫再做错事,再T皮,我也没见你打过它一下或有过一句严厉的训斥,更何况你甚么都没有做错。”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没有做错任何事。但问题不在于我有没有做错,而在于他的xi_ng格。”展昭眼神明利地看着白玉堂,字里行间带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更有些语重心长,也是无法忽略的神情。“我了解他,他是一个自负的人,你_C_J_了他,很有可能让他露出可怕的一面。我可以告诉你,他做事的确为所y_u为,你帮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不想他伤害你,一点都不希望——”他低声叹口气,“所以那些话不值得。”
世情薄,人情恶,人世本来就是一片难。
“你明白我的心意才有鬼。”白玉堂冷笑,他现在心里的火气渐渐聚成了一个火球。他恼怒展博仲,展昭忍气吞声。他替展昭不甘,展昭又说他不用管他,好像他说的那些话从来都不应该出现,他做了很多余的事。“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怕他甚么?为甚么一定要忍受?”
“我没有怕他。”展昭摇了摇头,须臾不离地凝视着白玉堂。“我只是有我要做的事,他说甚么由他去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想因为他的几句话而让我的心血全部白费。”
白玉堂恨恨地咬了咬牙,嗤笑一下,“‘忍’这个字怎么解释?”他真的很讨厌这种窝囊的_gan觉。
展昭一字一句说道:“‘忍’就是当一个人浑身燥热的时候,主动走到火炉边的_gan觉。”
这其实是很有shen意的一句话,然而白玉堂此时此刻听不Jin_qu。火炉?他倒是觉得心头那把火烧得更狂更猛。“不要和我说这种似是而非的道理。我就只再问你一句,你觉得我为你说的话都是多余的,是吗?”
这句话让展昭很难回答。如果说不是,那么他之前的劝说全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但如果说是,他就变成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最主要的是,白玉堂会很不开心。展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矛盾,仿佛只要开口,到目前为止维持的某些心境就会随之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他一双眼静默地看了人片刻,心里的百味陈杂几乎快要溢出心x_io_ng。“是。”展昭终于艰难地说出“是”字,“但是我**”
“好了,不要说了。”白玉堂心都寒了,骤然打断展昭后面的话,“不管你怎么想的,想当木头人也好,当僵尸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他的心意不是让人糟蹋的。“哼,我算甚么?”白玉堂现在看展昭的眼神分外冷诮,把手上的东西交还给展昭,他越过展昭身边,朝另一个方向拂袖而去。
展昭微微一震,陡然睁大了眼睛,“白玉堂,你到哪去?”
“反正你想怎么做都与我无关!”白玉堂径直走出几步,头也不回,“不用管我到哪去。”
展昭似是y_u言又止,最终依旧甚么也没有说,白玉堂本来就已经走了,所以也不必道别。他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堂离开的背影,除了眼里一闪而逝的淡淡苦涩,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绪。
“展昭,”白玉堂走了几步停下,侧首往后看。展昭怔愣一下,用疑问的眼神看他。“你真的没有要和我说的话吗?”白玉堂丢出最后一个疑问,其实他是希望展昭能够好好回答的。但展昭只是黯然地眨了下眼睛,淡淡摇头,像是转眼间又变成无动于衷的,从前的那个自己,连心,也关起来,不想再让人看见。
他又能说甚么?去挽留白玉堂,让他为他留下?
展昭陡然_gan到一阵凄凉,白玉堂本来就只是暂时留下来的,早晚都要走,他去他的,自己依然是自己,谁也改变不了——
白玉堂原本心里还存着一丝期盼,他走了几步就有些后悔,但展昭竟是无动于衷,白玉堂狠狠地咬咬牙,带着心里无处排除掉的躁动,这回是真的立刻转过头去,走了。
一阵风把路边的行道树吹得沙沙作响,也钻进了展昭的领口,让他起了一点凉意。好像一个人的时候,连天也变冷了些。展昭zhui边爬上几不可察的不知可谓的苦笑,不过他的心情并未沉淀多久,就被手机的铃声打扰。
打扰他的对象来自后方的车里。
“上车,我有话问你。”
展昭没有说一句话,关了通话,手机收回ku子口袋。转身走向目标的那辆车,将手里的东西堆在后座,主动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必展博仲催促。
“我真没想到你身边会有这么个人出现,可真会说话呀!”展博仲照例一迳以shen沉莫测的眼神凝视展昭的侧脸,语T凉飕飕的没有一丝温度,“他是谁?”
展昭回答,“我的朋友。”
展博仲冷笑,zhui唇一张一He地道出yin郁的心态。“你也会有朋友?少骗我了,你不喜欢和人接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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