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刚入夜就下起了毛毛的雨,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我们起身时,雨竟然有变大的趋势。
虽说这不是个好兆头,但定了的日子不能再改,于是,大清早的,一群一身素色穿着的人都聚集在了主宅里。喝过一碗麻油茶以后,仪仗队先出了门奏响哀乐,紧跟着领头的是族长,他穿着非常正式的满族_fu装
,后面跟了两个撒纸钱的小姑娘,看上去都不过十五六岁大。又隔了一段儿距离,才是黑眼镜这批要扶棺的年轻人。黑眼镜悄悄跟我说,这队伍要在镇上【他说的当然是村子】绕一圈,经过谁家,里面的老人出来就跟在族长身后,年轻人则排在队尾。
扶棺的人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年纪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一共十二个,分三组,一会儿就是靠他们挖土起棺。
我跟闷油瓶被安排在扶棺人的后面。我们身后又是两个撒纸钱的姑娘,再接着是群众队伍。至于各家的姑娘小孩,则另有一队,与扶棺人并行,经过谁家门口就有人出来自行汇入。
六点钟从主宅出来,绕着镇子一整圈,几乎每一家门口都经过了,整个队伍渐行有序,越来越多的人汇进来,从刚出主宅的几十个人慢慢变成一百人、几百人,队伍越来越大。
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哀乐凄厉又尖锐的一直在耳边响着。我甚至_gan觉自己不是在参加一个祭祀队伍,而确实是一个送葬队伍了。
祭祀九点钟开始,就如黑眼镜昨天说的那样,在族长读完祭文之后,紧跟着烧纸、又奏哀乐,乐停以后供出族谱,又供朝_fu,这时闷油瓶就上前了。
我站在群众队伍里看他还是那一副表情就不禁为他捏把冷汗,毕竟这家伙的前科太多了,如果说他在斗里是万事通,那么在地面上简直就是万事难。
看着族长向他鞠躬,他回礼,而后洗手焚香,拜了族谱之后开始动笔写安息符。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闷油瓶写过字【如果不算他那个离奇诡异的符号的话?】,而且还是用毛笔,乍一看姿势倒很是漂亮。改天让他专门写给我看看,写的好了就裱起来挂在店里,攒多了没准儿到时候能开个闷油瓶个人书法展啥的~
闷油瓶写完放下笔,旁边等着的黑眼镜马上接过。行完礼,便将符纸烧了,用一只净碗盛灰,再倒入酒,朝地上一洒。
族长此时沉声喝道:“礼完,请先祖。”
于是观礼的人都退到招魂幡以外,只留下十二个扶棺人在事先圈好的地方动铲子挖起来。
哀乐又起。
挖掘的过程极其枯燥,只听得哀乐与铲土的声音。周围连一声叹息也没有,雨虽然越下越大了,可也仿佛是无声的一般,令人端的不痛快。
又等了半天,三组人马已经起出了八具棺材就近放好,只剩下黑眼镜三人再挖的最后一具。这一具埋得又shen又靠里,八成就是纳兰明珠的虚棺了。
大概又挖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见黑眼镜打出手势示意众人可以抬出了。相随的三个年轻男子也都跳下去,因着坑shen,便有有两个上去搭手帮忙,一共六个人一同将棺材抬出来。
却想不到其中一人因为下雨路滑,刚刚挖出的淤土一挡步,一个不稳,生生往前栽去,撞的前面来搭手帮忙的人也软了tui,两人摔做一团。而其他人也因为这边没人扶持再撑不起来,一下子棺材轰然倒地。
在场众人脸色齐齐刷白,连闷油瓶脸上都露出罕见的严肃来。
几百年的棺木“砰”的摔在地上摔得四散,我伸长了脖子,从*动起来的人群见往外拼命看去,只见地上一堆碎木头之间,并不见所说的随身_yi物,竟然是一卷画轴。
我顿时觉得,完了,这下事情大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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