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隔天就是

大年三十,我思来想去还是带他回家一趟,这事儿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我一开始没跟他说去出柜,他自己去挑了一tao养生的书和茶具,想想不对,问我要不要带点明器,我说你就这么想暴露一下。走到楼下我就吓他,很严肃地说:“知不知道去干嘛?”

小哥“嗯”了一声,掸着风_yi上的雪抬起头来等我说。我朝他yin笑两声,他就明白过来,连说不行,大过年的,太造次。我又挑了挑眉头,他就有点绷不住,咧着zhui角想笑又要装,尼玛呀那个无辜娇羞的,乐死我了。

“你又不丑,怕什么见公婆?”我去扯他的手,他闪得倒快,说他今晚上不去了。老社区,楼道里都没有灯,就看到他站在那里,薄薄的一个影子。我笑出声,“哑巴张你这可千万别传出去A,居然走到楼下怯场,要怕也是我爹_M怕你A,Xi妇大人上门,红包都没有弄好。你看人不都是青菜萝卜么?你就把他们看成身边的青菜萝卜。”

一整个世界和一个shen爱相比,不都是背景么?我朝他招招手,“你到底怕什么呀,我不是在么。我会保护你的。”

问题是我爸他太不给面子。一进门的时候,闷油瓶特礼貌地叫了声阿姨,顺手接过我_M递来的拖鞋。我_M骨头也轻,说唉小张,你不是该叫_M么,他就老实叫了声_M,我在一边那个乐呵。他走进客厅看到老头子,自然而然叫了声爸,结果老头子一振报纸,鼻孔里出气:“爸可不是乱叫的。”

老闷当场就受到了惊吓,那表情逗死我了,递了一半的见面礼僵在那里,还好我_M打了圆场。我不厚道的乐呵,这实在是太他_M搞了。老闷去厨_F_装了装样子,赶紧把我拖到_F_间里,“吴邪,你跟他们说了?”

我逗他:“说了我肯定在医院里A,你这就顶不住了?”

他一边在我_F_间里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说,丈人老头一般对nv婿都很刻毒。我说你很有经验嘛,当即把他拖过来往_On the bed_一压,“坦白从宽!见过几_F_老丈人!”

他眯着眼睛说没有,我当即就起反应了。

结果这时候,我_M居然“啪嗒”开了门给我们送果盘来!我脸刷就一白,怎么都觉得这场景好熟**

结果我_M要我赶紧起来,别把小张那小身板压坏了。我想我的亲娘,你亲儿子天天被他那小身板压得死去活来,你怎么就不给我说个话。

后来吃年夜饭,吃着吃着我把杯子重重一搁,小哥本来觉得这招“碎杯易帜”太扯,听了声比我跪得还快,把串好的话巴拉巴拉一说,这下可好,我爸_M彻底傻了。我_M妇道人家,彻底不知道怎么办好,坐在那里抖着zhui唇就开始啜泣。我爸他一时听不懂,他完全就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吃着吃着自家儿子就和一男钻桌子底下求成全去了,老婆还开始哭,旁边还他_M在放春晚,老爷子聪明一世,到这时候彻底就混了。我只好又结结巴巴给他解释了一遍,这下可好,老爷子立马经历了这辈子最疯狂的肾上腺素激增。增完了,哪里还有什么知识分子的模样,整一武僧,拎着我领子就给一大耳瓜子,把我抽得晕晕乎乎的,一米之外哪个是闷油瓶都分不清。

“你这孽畜**你这孽畜**”他气得直发抖,左右转转,随手抄了钢折椅就劈头盖脸伺候。

小哥一把把我给搂底下,手箍得紧紧的,轻声说你别打吴邪,别冲着吴邪,微微抖着身子承了好几下。本来我也就算了,现在小哥在上头躲都不带躲地低声下气求他,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我_M一看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忙抱着老头的yao拖到一边。一时间_F_间里只有他呼和呼和喘气的声音,和小哥压低了的呼xi。我试探着叫了声爸,你_M呀一个滚烫的茶壶就飞了过来。我想挡,小哥箍着我不让,直接就撞他眼眶上,溅得一身水。然后“砰”的一声,老头子把卧室门重重给摔了。

我_M在沙发上幽幽哭了一会儿,去敲敲他的门不开,回头看看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好,躲厕所哭去了。我看人走光了,挣出来看看他,眼角肿得眼睛都睁不开,把我给心疼的。我说你怎么不躲,他说我抢了别人儿子,一顿打免不了的。

我伸手去撩他的毛_yi,想看看里头的伤,他不让。我安we_i他别多想,我们俩至多算是和ji_an,罪不会怪到他一个人头上。

那晚上我_M把我拉进_F_里头做了一晚上教育,我就剩在一边一个劲地给她递纸了。我看老太太说得也抽抽噎噎,心里也不好受:“_M你也别多说了,这老婆除了是个男的之外,其他真没别的不好,还能背煤气罐背水桶什么的。”我_M急得拽着我就直唠叨,“这Xi妇怎么着_M都不在乎,可就不能是个男的呀,他不能是个男的呀!你出门要被人戳脊梁骨,我们老吴家也断了香火!”

我抽了口烟,j疲力竭地坐在床沿上:“你别看他那样,保准能生,一生生俩,都是和尚小子。”我_M又哭,败天败地地哭,说当初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死不靠谱的。我转念一想,也对,如果她真信了,她就不是把小哥当男人,是当妖怪。

总之她颠来倒去就是受不了他长着个鸟。我被她弄得也有点鼻子发酸:“难道我找个人就为了让他给我生小孩,就为了我自己体面?真要这样,谁他_M愿意跟我过日子?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还在乎他能给我什么吗?我就恨我自己没用,不能把全世界捧到他面前让他去挑!”

我看看外头的闷油瓶,mo出条烟来,“_M,说实在的,我没想过你和爸会同意,也没想故意恶心你们。我把他带家里头就是让你们看看,你们儿子以后会跟谁过一辈子,会对谁好,让你们心里也有个底,把我养那么大总得知道交代给谁了。何况偷偷momo对他不公平,对你们也不尊重。”

我_M愣了,然后红着眼眶看着我,很恍惚的模样。她说她家小邪从来不骂脏话的,也不抽烟,跟了个男人就变成了个土匪**

我neng力地扶额,去隔壁敲了半天门,老头才开门把他老婆收了。

我撑着门对二老严肃道:“我把人领进来的时候,有的是做丈夫的心。”

老头把门板朝我脸上一摔,摔得我满脸鼻血。

至此我长出一口气,觉得我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体面不体面,光彩不光彩。从此,我也变成了一个停摆的故事,回过头时就可以看到闷油瓶像现在这样,在背后等我。

他听到了,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有什么东西被磨去了棱角,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一片shenshen的乌金色。我们分享了一个拥抱,然后没有办法地挠头,整理凶案现场一样的客厅。为了不_C_J_神经衰弱的我爸_M,我让他睡我_F_里去,美其名曰“看看你Xi妇小时候怎么过的”,我在沙发上卷了yi_ye。

第二天一早,我三叔二叔就被叫来了,我看看二老全身心只剩下熊熊焚烧的地狱业火,j神头已经缓过来了,没什么大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反正也有老狐狸撑着,我实在不愿意再呆,结果还是被留到晚上,吃饭都吃不爽。我们家做主的一直是二叔,他反倒不发一言,结果吃饭的时候忍忍忍不住,撩起手扇了三叔一耳光,老狐狸一句屁话都不敢放。老狐狸也算对得起骗我的次数。

他们找我谈话我无所谓,我知道他们装得再凶也就是诈唬诈唬我,还能真不认我这个独苗?但我一点都不敢让闷油瓶一个人面对他们,总想把

他藏后头去。小哥有的东西不多了,我不想他们把他弄得连伸手都觉得罪过。但是闷油瓶捏了捏我的手心,让我安下心来。

他心心念念要做我吴家的家主,一拿出当初追我的劲头,九个万奴王也拖不回来,打死也不松口。那小模样还挺贤良淑德,坐那儿安安静静、软软白白,貌相倒好,就是谁劝都不动,闷声不吭。我早就知道谁B供闷油瓶都得疯,四个人j疲力竭忙了一天没辙,心一横就把我们踢出外头。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呵呵笑起来,他不安地回望阖上的门,苦笑着揉揉我的脑袋:“还笑。”

我道小哥,你别以为我有很多东西,现在我在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南方的冬天*冷起来不要命。走到楼下,我抓起他D不了手tao的那只手揣进兜里:“走走走快回家快回家**”他没有说话,走得不紧不慢,我就在他身边踢着一个易拉罐暖身。

不知什么时候天又下起大雪,我们顺着孤山路一直走,便白了头。

公叔度说:全文完。另有6篇番外,两日一更

【番外】落怀(一)

班大重跟着那戏子走到后台。换装间门口倚着个男人,D着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看样子挺年轻,笑眯眯笑眯眯拆着包酒鬼花生。估计是等得有些时候,那人有点百无聊赖,长指夹着花生米抛上去,张zhui一接一个准。那人看到戏子,似乎动了动身想要迎上来,但对上班大重的眼,起身的动作变作了活动筋骨,仍旧倚着墙嚼着花生米,等着他们过去。

所以现在,班大重很不以为然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刚刚对着他喊滚。戏子门前是非多,既然进门之前让了步,就没有打搅的规矩。

“滚开。”男人看他皱眉不语,倚在门边上,笑嘻嘻地重又说了一遍。见班大重扭过身来,踏前一步,指了指卸妆的戏子,“还是个孩子,没有这种道理的。”

那戏子的手势一顿,没有波澜地拔下了凤簪。男人的声音很难听,就像两把锉子对磨,喑哑粗糙,班大重听着就烦躁起来。他对这种硬要替人出头的愣头青没什么好_gan,何况他这次来,手下带了有五六个人,把戏子的妆室挤得满满当当。

他不怕,他只觉着烦。

他肖想这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到那人站在台上唱曲儿,一举手,一投足,底下就硬得发*。

他挑了挑眉,几个人就像是一拢半月围了上去。

男人还是笑,也不看人,自顾自把花生米放回怀里,再慢慢抽出一把短刀。很薄的刀刃,就像蝉翼,或者烟拓,布条裹着一端全做了手柄。这种刀中看不中用,力道拿捏不好,断得快,没多少人会随身带着用来防身。也许还有其他,但班大重不太愿意多想。

他也的确不用多想,他的人也揣了家伙,区区一个愣头青,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戏子本坐在镜前卸妆,这时候转过头来淡淡地说,班爷的东西我先收下了,今天不好谈事情,还是先回吧**

话还未完,男人突然反手一刀斩在门框上。这整个戏台有年纪了,妆室的老木门承了他的手势,几乎晃*了一下,斫开一道shenshen的痕。他抬起头来,从嗓眼里挤出一个字:“滚。”

班大重对上他的眼光就心里一寒,即使隔着一副纯黑的屏障,并看不太分明。幸亏男人没有在他脸上多做停留,眼风自他身近的人身上轮着扫过,所有人都像是被剜了一层r一样,只_gan觉被汹汹的寒气砭进骨子里。

但男人还是在笑。班大重看着那种笑就想起了狼,一头呲牙咧zhui的狼。

男人似乎很满意,不再说话,又顺势斫了对交的两下。班大重虽然不是那条道上的人,但看到那刀痕心里就起了疑惧,不再多说,领着人就走。

这样的刀劲,过了长江以北,也只有一家了。

二、

那一年,解雨臣十七岁。解家刚死了九爷,解雨臣又从来不知道他爹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么一个浩*的家族就要沉沉压在自己肩头。他手头的事突然多了起来,他的世界也从gui*一角到天地敞亮,但敞亮的地方总会有影子。

有光就有影,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他痛苦不堪的青春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结了,因为他没有时间。已经没有时间来供他长大。

十七岁的少年,天假之姿,唱的又是花曲春弦。这样的人在外游走,要想把事情做得清通,怎么可能没有受过委屈?

只是那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在他的门前砍了三刀。从此以后,视刀刻如见人。明面上的地痞也好,暗面上的流氓也罢,稍稍识相的都不敢再作肖想,他是被那个男人定下的。

那个男人可以把发怒的公牛掀倒在地上。你要招惹,也可以,只要你是哑巴张。若是看不出个中厉害的货色,解雨臣倒也好对付,不论如何,黑瞎子帮了个大忙。

但黑瞎子其实只是坐在一旁的酸枝木椅上,敲着二郎tui,嚼着花生米:“小花爷,我出货。”

并没有多做打量,问出的时候便已笃定。解雨臣喜欢这样干净利落地谈生意,没有其他附加。提钱有时候最干净不过了,只是他mo不准这个人。谈下来他觉得这事儿好得有点过——凡是好事一过头,就像是个陷阱。

那人也不理他,从椅上一阵卷风似地起身,迈开长tui出了门。临了回头一笑:“真只是做生意——不过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做皮r生意。”

解雨臣按得骨节直发白,好一阵那口气才缓下来,可那人早就走远了。他不由得按了按眉心,过后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可气的?

很多年以后我还是能从老张的叙述里想象那个场景。冷冬的白光照在陈旧的妆室里,被花格棂窗剪得一块块的,而我的竹马就像一只多疑的狐狸,隐在yin影里露出半张脸,忐忑地左右踱步。他还太小,小得只能睁大眼睛假装很镇静,很有把握。小狐狸时常想躲起来不跟这个世界玩,但他躲不开,他被锁链锁在戏台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方向会有冲着他来的尖刀。他只能低头,奋力地把指爪磨得更锋锐些。

而那只大狼抖擞着身上的杂毛,呲牙咧zhui地笑着,在他面前风也似地来风也似地去,留下一大块肥r。小狐狸被吓了个半死倒没有,那总得嘀咕好几天。

他一直以为,叫着黑瞎子,又有那种蛮力,He着就该是头狗熊,能表演x_io_ng口碎大石。但黑瞎子确确实实滴答着咸*的唾ye,刨着爪子,在他门前留下了浓浓的*味,想来是有对昏黄的狼眼。

解雨臣想,如果他真是来行善积德的那该有多好。

他底下的位子还没坐热,看明器的眼光也还neng着,没有多少人找他出货。即使是来的人,坑骗倒还不说,总想着算七八糟的事儿,这可真让他腻烦。

三、

但事实证明那狼还真是行善积德来的。

解雨臣坐在妆镜前头的yin影里,拿花翎一下一下抽着鞋帮子:“这是一半,你先拿去,剩下的一半,年节时候再结。”

黑瞎子抛着酒鬼花生,说了声哎呦我*,穷死了。

解雨臣苦笑:“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拿点零花逍遥个几天,也就够了。我不一样。我现在是当家的男人,一大家子等着我喂,缺钱。”说着把信封推了过去,里头

一张银行卡。

倒斗的也穷,收货的也穷,一定是有人偷偷富了。解雨臣看着不动如山,其实脑子却转得飞快。

黑瞎子却不管他想什么,把信封藏到怀里,道了句:“好说。”给他倒腾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他总是等在妆室外头,等解雨臣唱完了,跟着Jin_qu。他从来不听解雨臣唱戏。他就喜欢大喇喇往那张酸枝木椅上一瘫,两tui高高翘上他的妆台,然后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剖白而来的阳光。被光柱打亮的空气里,漂浮着成千上万细小发光的尘埃,看着看着就能睡着。解雨臣说了他几次,他总算把tui放了下去,但还是不怎么老实,坐在那里也没个样子,把冰红茶往tui中央一夹,抖发抖发地往zhui里扔吃食。解雨臣卸妆,他吃,妆卸完早就睡得昏天黑地。

解雨臣就不明白了,这北道上的佛爷怎么这么副德xi_ng——黑瞎子天生就有本事让别人不舒_fu。后来他发现,那是因为黑瞎子自己活得太舒_fu了,让人生嫉。

解雨臣想明白了,就裹上外tao踹一脚木椅。还没踹着,黑瞎子就跳了起来,手往黑夹克里一兜,脚底生风地蹿了出去。解雨臣跟在他后头,嘀咕句:“德xi_ng。”

冬天天黑得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恭王府边的巷子里,随便找个摊凑He晚饭。解雨臣打小就是少爷脾xi_ng,不过他不挑,这些东西他不在乎。何况除了黑瞎子,也没人带他吃街头巷尾的麻香锅。两个人在露天的棚子里喝点小酒,过着烧烤,聊道上的事,聊解家,聊解雨臣,就是不聊黑瞎子。

黑瞎子道,听说你要把班大重端了?解雨臣点点头。黑瞎子笑着说,小孩子。

解雨臣把粉红色的手机掏出来按了几下,He拢后抬起头来,zhui上一圈汤zhi,“哪里吃了亏,就要从哪里讨回来。谁踩在我头上,就是踩在解家头上,我没有办法。”

“胡扯。”黑瞎子倒了碟醋,涮了涮豆芽菜,飘乎乎地说。“现在要斗他太早,你的后院都还没整好。”

其实他的声音并不难听,只是那天他刚从斗里出来,受了很重的伤。这些解雨臣后来才知道。

解雨臣不作响。黑瞎子知道他听不Jin_qu,这位少爷自个儿主意大。

“我劝不住你,可我还是要说的。”他把筷子一搁,“你做了解家的当家,就为了收拾这些个杂碎,好给自己报仇?你他娘的傻不傻A?”

解雨臣一怔,划拉着碟子不说话。

“要混就混出个人样来,去收拾这些杂碎做什么?别看他们现在牛B哄哄,你真发达了,都得在你跟前跪下,tian你脚边的泥,懂吗?到时候,你再用脚踩他们的脸,就算是踩得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他们都屁不敢放一个——你坐过飞机吗?”

解雨臣“A”了一声,皱皱眉头,“坐过。问这个做什么?”

“你在地上,再怎么yin天雨天,一飞得高,哪儿哪儿都是晴天。你之所以还看不远看不清,那是你站得还不够高,否则哪里会有这些个龌龊事——我一个没坐过飞机的都知道这理儿,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黑瞎子把r塞zhui里,歪着头嚼了嚼,缀了句“是吧”。

但是如果你总是顾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人,你又哪里爬得高?

他吃完,把钱mo出来用盘子一搁,说了句我请客,走了。解雨臣想了想,把碟子一推跟了上去。

黑瞎子笑起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给我做事,”解雨臣兜开围巾往脖子上一缠,清清淡淡地说,“报酬随你开。”

【番外】落怀(二)

解雨臣半年后再次在妆台上点明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黑瞎子踹醒:“你说你这人,你这是**我就想不通了**”

他莫名地想起了

吴邪,他的青梅竹马。或者应该说竹马竹马。吴邪和黑瞎子差很多,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只是觉得俩人都像张白纸,吴邪是没划过,黑瞎子是染黑了太多回,自个儿拿去强力漂白了一下,回来就怎么都划不上去了。你他_M_geng本就不知道他什么纸质,干。

黑瞎子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把他飘忽的思绪拽回来,“小花爷什么提点?”

“你真准备就这么单干下去?”

“吃着别家的米粮,可是要听话的。”他翻了个身,摇了摇食指,“个体户,一个字,爽。”

解雨臣恨得牙痒痒。如果能揽到黑瞎子,把他的棱角都他_M给磨平了**长指不自禁扣着桌面。他晓得这得慢慢来,黑瞎子现在肯跟他做买卖,卖得是他爷爷的面子,他自己是那么说的。

“那你以后倒出来的东西全来我这儿出,我什么都收,价钱不亏待你,比现在多一成。”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绕过解雨臣手边滚热的天明涌,mo到喝了一小半的统一冰红茶,“小花爷,我可以跟你一起赚钱,但不能让你截我的财路。”

不顺意。怎么都不顺意。没有办法,耐不得他。

解雨臣很焦躁。

说老实话他已经跟着黑瞎子学了很多东西。黑瞎子愿意帮他,但是他不知道他要什么作答。这事情太好了,不会只是看一个死人的面子,以至于像个陷阱。

而现在看来,最大的失守是他的贪心。

非常贪心。

想要独占。

想要,非常想要。

五、

年节的料峭春风里,两个人清了一年的帐,还是和往常一样凑He了一顿。路上走着的时候,黑瞎子说你到底还是把班大重做了。

解雨臣点点头,我忍不了,因为我是个弯的。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对着那幅墨镜,怕他听不明白似的重复一遍,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忍不了。

黑瞎子叼着烟喷了个圈,咧zhui笑了,嗓眼里应了一声,“较真。”ca着ku袋晃*走了。

解雨臣都他_M傻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不识相的。知道他是个通缉犯,当晚上就把人灌醉了逮家里头,往_On the bed_一掼。黑瞎子按着皮带,zhui里喊着:“哎呦我*!哎呦我*!我说了不做皮r生意!”

解雨臣正剥他那件穿旧了的皮夹克,听着烦,撑住他的肩膀就俯下身去,“轮不到你*,受着。”

黑瞎子笑得*成一团,“你他娘的**”

想想还是骂不出别的话,“你他娘的**”

他缓过劲来,懒洋洋地躺在解雨臣底下,像只翻着肚皮晒太阳的狼。狼伸手过去mo烟,“真是小孩子,眉眼挺正,怎么眼神歪得跟个什么似的。”

解雨臣一把蒙住他的脸,冷哼了一声:“废话太多——你也就屁gu翘。”

说完,手腕就被扣住了。黑瞎子掐得松松垮垮的,看上去_geng本不像是在使力,但是解雨臣就是挣不开,被强行从拉了下去。黑瞎子坐起来,把皮夹克捡起来拍了拍,“那可真对不住了小花爷,只有屁gu翘。”

解雨臣看他推门而出,愣了一会儿,用力一捶床板。

他还不信了这个邪。

六、

解雨臣以为他会躲,但事实是他想多了,黑瞎子这种人。

他还是那个老样子,下斗,出货,隔大半个月到一次门,

躺在酸枝木椅上睡大觉。

睡醒了偶尔会盯着解雨臣卸妆,被发现了,就把那瓶冰红茶夹在tui间抖发抖发,“小花爷,过来过来,亲个小zhui儿**”

解雨臣就淡淡地瞟过去,眼里隐隐的光:“行,ku子neng了,tui叉开,就都随你,亲哪里都没问题。”

说着走过去,乘着拉他夹克衫的拉链俯下身,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喘,“就一晚上,保你不后悔。”

黑瞎子笑嘻嘻地挺尸,“后悔不后悔,轮不到你说——快把钱结了,穷死了。”

“钱?”解雨臣眼里一亮,玩味地笑起来。

黑瞎子把藏着银行卡的信封装到怀里,拍拍他的肩,“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小花爷。”他虽然在跟解雨臣说话,但没有看他。

解雨臣比了拇指划过唇角,那里胭脂还没有化透,蹭在黑瞎子的耳廓上。他盯着那点朱红点点头,“嗯,没意思。”

但是他却变得更焦躁起来。他说不上有多喜欢黑瞎子,也说不上有多想上他。但是黑瞎子确实是啃不下的一块骨头。如果一般人,啃不下也就啃不下,但解雨臣不一样。

黑瞎子明明白白跟他说了,你要做个牛B。

牛B是什么?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解雨臣也觉得自己牛B大发了,接手一年,族里头腻腻歪歪的老头都闭了zhui,再难啃的骨头也都啃了,连隔壁霍老太婆都放了话嗯,出息。黑瞎子是唯一一个。他知道黑瞎子_geng本不把他当回事情,即使得了许多好处。那个男人他娘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他很不爽。

让他更不爽的是居然让他碰到黑瞎子和nv人听戏!

只不过换个场子,就在二楼看台上瞟到了这种挫事,解雨臣一口老血梗着差点没吐出来。nv人他顾不及看,黑瞎子看都不用看,二郎tui,吞云吐雾,笑嘻嘻T情。

说不定还会说,过来过来,亲个小zhui儿**

解雨臣唱寒华哀婉的牡丹亭,愣是给唱出了穆桂英挂帅的腾挪杀气。

唱完一折解雨臣就退了场,卸完妆匆匆出来,黑瞎子已经带着nv人走了。解雨臣拨了个电话,没人接,手一甩就把手机砸地上,零件碎了一地。但黑瞎子能往哪儿,他早mo了个透,只是不知道他带了个nv人能往哪儿。开车循了几圈没找到人,一肚子窝火,又饿又累,只想先吃点东西填肚子。

人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个摊头,以前两个人常来。

也算不上以前,上一次就在这儿吃的烩面,辣椒还放多了,搞得两个人一边连呼太辣一边压冰啤,过瘾。

解雨臣想想又骂了句娘,刚骂完就听到背后喊,“小花爷?”

解雨臣只觉得神经崩到了极限,一听声,啪就断了,回身一脚把桌子给踹翻。踹完,呼和呼和喘着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死死盯着两个人,像头发怒的小豹子。那nv人傻了,黑瞎子身上滴答滴答流着汤水,随意擦了擦,抓起nv人就走。

不遂意,就是他_M不遂人的意。不会说好听的,也不会顺心**

解雨臣狠起来就想把他捆了,让他下跪,剥皮抽骨,让他在底下辗转shen_y,用尽办法折磨他,让他上点心,让他好好长点记xi_ng,不行就他_M弄死他丫的泡福尔马林里头。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干了,他不是会忍的人,他总也学不了。他习惯一个人,他只一人,不习惯也得习惯,所以从来不忍着谁。你看他好脾气,那是_geng本不把你当一回事体,压_geng儿懒得费心。

他心想忍他够久了。

他跟到黑瞎子后头的时候,nv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黑瞎子冷冷斜他一眼,“知不知道不能对nv人动手?”

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解雨臣就觉得两人差得太远,就像他那时

候费尽口*也抵不过他三刀。在黑瞎子平静的话背后,解雨臣无法找到自己的资本去对抗。他矮不止一截。所以他不说话,只是皱着两笔舒朗的眉,把外tao的领子竖起来。

“nv人都不容易,”黑瞎子夹着烟,“你应该对nv人好一点,就算你不喜欢她们——特别是_G_F_。”

解雨臣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气消了,便别过头淡淡地说了句拉倒。“只要你这种人不去招惹,她们还会过得更好一些。”

“那让你过得更好一些,不好?”黑瞎子停下脚步,低笑起来,却没有看他。

解雨臣揪了他领子把他压在弄堂口,“我还比不过那种货色?”说得气急败坏,声音却是一贯的清凌凌。

黑瞎子把烟掐了,“哎呦我*,我说你他_M犯什么魔障?”

“你说。”解雨臣头一凑就叼住了他的唇,满zhui烟香。

穿堂而过的风从两个人的_yi_fu里钻Jin_qu,窜的body都一气得凉。只不过nei里腾起了一把火,愣是料峭的风也吹不掉。

【番外】落怀(三)

那晚上解雨臣想起来就头痛,他真是傻了天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带了个通缉犯开了_F_,还他_M兴头冲冲亲怜密爱地买了12包装的bi_yuntao,一大瓶润滑油。他买的时候朝黑瞎子笑,他的眼角很shen,微微上挑,里头藏着一春的桃花。黑瞎子也笑,习惯xi_ng地要了冰红茶,跟他上了楼。

到了之后黑瞎子往沙发里一瘫,换了拖鞋看电视。解雨臣光脚走过去把电视关了,手背在身后看着他,长ku底下隐隐l_uo着净白的踝。

黑瞎子momo鼻子,“喜不喜欢男人,没个准。”

“装什么。说白了也没你什么事,躺平了就成。”解雨臣悠闲地靠着电视柜,修长的双tui交叠,抬手看看表。他笑起来,眼神温柔地Seduce,长吁短叹,“都到了这儿,由不得你**”

“小花爷,我跟你不一样。”黑瞎子真笑了,站起来一件件neng_yi_fu,解雨臣看着他身上的伤就眼发直。“我小时候,过得是刀头tian血的日子。你像我那么大,大概还是九爷的小娇娇。好的也好,坏的也好,你有的东西太多——大多数都是好的。”

说完,他把解雨臣扶到床头,优哉游哉地抽出了皮带。“我把你当小孩子,护得太好,但忘了跟你说: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这是没办法的。”

解雨臣回过神已经被绑在了床头,他在黑瞎子正经起来的威压下,从来就没有时间去反应。

黑瞎子不再说话,用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他的长ku退下来。他眼前是两条笔直的tui,因为绷得紧,线条很漂亮。一时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黑瞎子没念过书。他想了很久,从脑子里扒拉出两个字,华丽。

他压上他的膝盖,慢慢剥他的neiku,解雨臣开始打颤。他知道解雨臣很敏_gan,他要让他好好记着这种_gan觉。小孩总是一gu狠劲,无法无天的,不行,总得有个怕的人,否则就像野马tao不上羁头,容易出事。

他扯到脚踝处就掰开了那双tui,解雨臣咬着牙,一脸失格的愤怒,却不说话,一双瞳子在灯光里印得灼灼。黑瞎子就伸手把他的脸掰正了。解雨臣还要闪,他便一把掐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眼慢慢沿着tui往上mo,只觉得这人他_Mneng得像茭白,到了tui_geng子上,简直就能掐出水来。

黑瞎子看到那粉neng的、笔笔直的一条,呼xi蓦然有点紧,明明没有喝酒却与醺醺然的醉意,中邪

似地探手上去握在手心。解雨臣轻哼了一声,黑瞎子看着他白浆似的脸上浮了一片绯色,拉下ku链就掏出自己的那活儿捅进他body里。

解雨臣疼得一下子弹了起来:“你**你不会用点东西A**”

黑瞎子只握着他的yao往里头挤,看着解雨臣在他身下胡乱扭着要躲,心里就说不出得舒坦,浑身上下都腾出一波波热气。他缓缓探手压住了解雨臣的x_io_ng口,让他动不了,让他只能扭着头喘气,然后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把衬衫褪了,露出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略显圆润的肩头。他看着那么年轻的body,就忍不住俯下身一口叼了,血珠子爆在*苔上都有一gu郁郁葱葱的香味。

解雨臣闷哼了一声,唤得他抬起身来tian了tian齿间的血,“我让你长点记xi_ng。”他说的话低沉喑哑,压在喉咙底里。

黑瞎子腾手关掉了壁灯,把眼镜摘了,然后就按着他的胯肆意顶动起来。

“还没看到天的时候,给我夹起尾巴来做人!”

七、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解雨臣一个劲地骂自己傻B,怎么就以为全世界都他_M是洞,没想到那老流氓也长着鸟,还能压回来。他听着黑瞎子绵长的呼xi就大怒,一脚把人踹下了床,结果扯到了伤处,痛得嘶声连连。

黑瞎子yi_ye没睡,也累着了,没怎么防备,咕咚滚了下去,结果把被子卷了个遍,裹得跟个_chicken_r卷一样一点没摔疼。解雨臣还没回过神来,蓦然间就已经浑身*l_uo地坐在冰冷的空气里。他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气得眼睛都发红。

黑瞎子睡眼惺忪拖着被子sChuang,叹说宝贝儿,你这是什么烂脾气。

解雨臣x_io_ng闷得慌,不出口恶气不爽,但刚刚被修理了yi_ye,知道这人B不得,只森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疼。

黑瞎子倒头就睡,“瞎扯,疼个屁,我在nv人裙子底下滚的时候,你他_M都还吃*呢。处理你这么个雏会疼?少埋汰人。”

“混账东西!”解雨臣扑上去就掐他脖子,就他_M想弄弄死算数。但是一动遍身疼,_geng本使不上劲。

不过他这一掐黑瞎子总算醒全了,哎呦一声,记起来先前几回玩得太疯,把解雨臣抱到浴缸里一丢,特别高兴地洗洗刷刷。

解雨臣看到他大白天还驾着副墨镜,就心烦,“你个**滚滚滚快滚**”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解雨臣傻了,这货色还他_M真走了,坐在浴缸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他淋着热水却很冷很空,这种难受他说不出来。

缚不住的。

怎么都缚不住。

风一样的**

钱财也好,body也好。他不敢再拿更shen的东西放在明面上去赌。

更shen的东西往往你视为珍贵,而人眼里只是卑微。

他输不起。

八、

黑瞎子下次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解雨臣总算明白过来,这人他_M就是流氓中的航天飞机,子弹都打不穿他的脸皮。

解雨臣闻着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就头晕脑*,扶着额把东西收了,挥挥手让他快走。他不动,把tui间的冰红茶往旁边一摆,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花儿,快过来过来,亲个小zhui儿**”

解雨臣劈手扔了盒胭脂过去,也不管有没有砸到,指指门外不再看他。

身后好久都没有动静,也没有话音,解雨臣想他是走了,慢慢倾身,想在妆镜前坐下。这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风声,他还来不及躲,就被人揽着yao抱了个满怀,“你闹什么脾气,嗯?”

解雨臣看上去漂亮得跟个什么似的,nei里也是个狠主,随手抄了一枝金步摇

就往他脖子上扎,却被黑瞎子一把敲掉了,斜斜飞了出去。解雨臣还没来得及骂娘,就_gan觉底下戏袍被撩了起来——他卸了妆却还没来得及换_yi。

黑瞎子自顾自在tui_geng处mo着他,把他要乱动的手一并压在镜上,“你闹什么?嗯?你跟我闹什么?”

“你说!”解雨臣气得发笑,“滚开!”

他说完的时候黑瞎子就顶了进来。

解雨臣吃不住力,脸冲下趴在梳妆台上大骂“强ji_an犯”,把瓶瓶罐罐碰洒一地。黑瞎子却还不够,从后捉起了他的上臂,狠狠钳制着压在冰凉的妆镜上。

“你上次说的还真对,花儿,”黑瞎子胡乱地亲着他脖颈,听他抑制不住的声,“保我不后悔。”

那天他们做得很疯,其实他们没有哪一次做起来不疯。在整个妆室里头打秋风一样,各种体位,各个角落,解雨臣是真怕了他了,shen_y着求饶。

“饶你?”黑瞎子挺着yao不动了,埋在他里头细细地碾,听他蓦然间拔高的声音,却拿手堵了那口子不让他出来,把身下的身子整个都B作了绯色。他腾出手细细地揉着每一寸皮肤,“饶了你,谁他_M来饶我**”

解雨臣不做声了,他就恨自己没长眼,招惹了这货色。他要知道黑瞎子一扒光那么能倒腾,借他十个胆也不敢送上门。

但他也不知道,黑瞎子熟的早,现在早已过了胡混的年纪,在_On the bed_也寡淡。

他更不知道黑瞎子说想死在他身上的时候,是真他_M想死在他身上,或者把他给干死了。

不想活。

想不到要活。

只想做到死。

黑瞎子从来没有那么疯过,红着眼想把眼前的人弄坏,捣碎,不这样就_geng本停不下来。没办法纾解,_geng本没有办法纾解的y_u望。走不远,从此再也走不远,走远了活不下来。

然后清醒的时候点着烟想,也许就这么宠着也没什么关系。

他被这个念头激得全身血都发烫。

他才他_M不在乎什么班大重,死十个班大重又怎样?解雨臣高兴。解雨臣高兴他就顺着,无所谓,解雨臣就是把北道上有头有脸的都给剥光了游街,他也帮着。他现在恨不得拿个高音喇叭,要北边的全都知道他宠着解雨臣,最好让南边也知道。

老子的人He着就该过得舒坦,皇帝命,没商量。

他看着外头透白的天光,拍拍躺在揉得跟干菜样的戏装上的解雨臣,“我是愿意宠你的,你怎么说?”

解语花没有力气睁眼,“滚**”

黑瞎子叫了声“哎呦我*”,醒全了,心说犯这个j_ia_n真二B,日后依旧我行我素。做生意,*,解雨臣有堂口,跑不了。

解雨臣逃了几次没逃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回神一想其实挺舒_fu的,认了命,把人拖来戳着训话:“你他_M再敢把强ji_an犯那一tao拿出来,活生生往里挤,我就敢把你的鸟揪下来。”

黑瞎子听着都疼,笑嘻嘻道“得令”。

“也不能总是你在上头**”解雨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好说!咱俩谁跟谁?”黑瞎子干脆地把_yi_funeng了,开始解皮带,“花儿快,过来过来**”

解雨臣吃亏吃多了,有心理yin影,这时候倒真不敢,一捂脸:“穿上!毛他_M都露出来了,你以为这什么地方!”

“这才对嘛,”黑瞎子呲牙咧zhui地

笑,“你又不想上我,所以我上你,很和谐。”说完,一盏天明涌就呼啸着自他鼻子前飞过,生生撞碎在门板上。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小花一碰到黑瞎子,脾气就不好——搁谁身上都一样,都得发疯。我第一次觉得小哥是个哑巴这件事本身给我很大的安we_i,果然人活一世,有比较才有幸与不幸可言。

【番外】落怀(四)

解雨臣遇上了大麻烦,成夜成夜地想法儿,空下来就瘫在酸枝木椅上发呆。黑瞎子在_F_里趿着拖鞋,啪嗒走来啪嗒走去,几天都不消停,解雨臣就转过头说你帮吗?

黑瞎子嘿然一笑,倚到他脚边席地而坐,伸手拢了他黑暗里隐着的脸。他说花儿,你是很好的璞石,里头藏着玉,但不把外头的璞都敲掉了,成不了玉,值不得钱。成不了玉的意思你懂吗?

他突然用力掰下解雨臣天鹅一样rou_ruan的脖颈:“你在这条道上混,如果没用,就去死。”

解雨臣听在耳里,挑挑眉,眼里跳着簇簇的火。

黑瞎子对着他的眼看了一会儿,放手打开了妆台边角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大喇喇曲起一条tui。收音机里流出声色掠影,像是一条斑驳的河印在解雨臣苍白的脸上。黑瞎子mo出条烟来,打上了火,“如果这样,你还是想我帮你,我是愿意的。你捅那么大个篓子让我去收拾,完了,我俩都neng不开,你不跟我也得跟。你靠我一辈子,我巴不得。只是你要想好,你得是我的什么人才够。想明白了,告诉我,再顺便想想该怎么伺候人。”

解雨臣明白过来,黑瞎子对他是有心的。黑瞎子喜欢他。但喜欢又能怎么样?他喜欢他也不过如此。解雨臣想自己果然还是太neng,把狗屁不是的东西想得太重。他心里烦,劈手从黑瞎子手里夺过烟抽了一口,慢慢躺倒在沙发上,“少他娘白日做梦。”

黑瞎子懒洋洋地把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他tui上,哈哈一笑,“看,都到了这份上,你还是不信我,如果用完就丢,我犯这个j_ia_n做什么?你要用我,就得把筹码摆在明面上,我要看看我到底值多少价钱。”说着指指解雨臣的心眼。“花儿,我已经过了毛头小伙的年纪了。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跟我睡了几觉,我就He该赴汤蹈火,这一j_ia_n就他_Mj_ia_n了俩。我说了,不做皮r生意,不划算。”

他闷笑着慢慢从怀里掏出那柄刀来,解开了缠在上头的*刀布。上头不知沾的是不是陈年的血,都发黑结作了竭。

小花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黑瞎子推开门去,背着光,身形沉重,像是一堵不可违逆的律例。解雨臣这才发现门外有声音,四面掩风而来,只在左右。

“大忙帮不上,收拾点杂碎总是没有问题的,小花爷。”他笑骂了一声,手腕一抖,在人叫出声来之前就泼出淋淋沥沥的一串血。

十、

完事了之后黑瞎子也不顾身上的伤,随手把刀一抛,“噗”地ca在门前的水门汀上,有个半柞多shen。“借个水磨刀。”

“你这把狸翻,磨了可惜。”解雨臣在里头踱步,眉弓上压着一层厚厚的yin影。

“人都顾不上,哪里顾得上刀。”他推了推墨镜,对着四方的一角青天长吁了一口气,“刀择主,狸翻心太大,我这座小庙容不下它,乘着还在我手上,先磨上一磨。以后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但肯定不会像我这么**我若是在很远的地方知道,也不那么心疼。”

解雨臣一下子明白过来,x_io_ng口梗得难受。

又一年开春,一座老城解冻,细细去听那发野的游气,振聋发聩。解雨臣打开窗,就能看到梨花飘了满头。

梨花开的那天他回来了,就坐在台下听戏。那是他唯一一次好端端听解雨臣唱戏,仄着耳朵,托着大

方井水冲出来的天明涌,手底心里方方正正的一盏。唱完,解雨臣打了个千,底下掌声雷动,他也拍,拍的手掌都起红,扬手抛了东西上台。解雨臣想着那么多人里头,偏偏是他作了彩头。

解雨臣敛着眉眼随手接下。上好的坑头玉,上头雕着四个字,藏玉之璞。

黑瞎子把他按坐在妆镜前,亲手束在了他身上,抠不掉。所以解雨臣一辈子都记得他的话:“你是我带出来的小孩,没用就去死。”

其他的可能,他想都不会去想。只是在那些shen如枯井的夜里,偶尔冒个头而已。

十、

两个人日后一个月见一次一个月见一次,不论在天南地北倒斗,都标准得跟来大姨_M一样。黑瞎子拿钱花,也拿小花,小花不够了整个人都难受,心里头犯瘆,让他压着亲上一亲,捅上一捅,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他那天带着玉去见解雨臣,就知道这个人可以随便捏在手心里玩。但是黑瞎子不是那种人,他也不像看上去那样漫不经心。

两个人没有多少碰头的时间,见了面,解雨臣常常对着他挑三拣四,总要抬杠。黑瞎子知道解雨臣不是真想跟他吵,关系不好他吵不起来,他的zhui毒很大程度上就是:你对我不够好,所以我跟你闹,你得多宠着我。黑瞎子便笑嘻嘻地装孙子宠着他,几年下来他开始习惯xi_ng装孙子。倒不是说两个人有什么长进,只是男人一过二十多岁那把混账年纪,锋芒都敛了,对着身边人心都会软,那gu子年轻的悍匪气已经散了不少。黑瞎子奔了三,不年轻了。

其他时候的事他就不太愿意管,解雨臣不开口求他,他也懒得打听。他知道解雨臣暗地里对自己动过手脚,也知道解雨臣还有别人,但是他不在乎。

一条河,你沾了源,下游的人喝的都是垃圾。人也是一样的。他站在源上,在解雨臣十七岁的那个河口,在他心上斫了三刀,最干净的地方。从此以后,解雨臣再变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自己把他剥了皮蚀了骨,那里还是能淌来出清的活水,渴谁都渴不了他。

黑瞎子懂人心。他看得太多。所以他大喇喇地在解雨臣家里给自己找了个位置,给自己所有的东西找到了位置,牙缸是成双的,拖鞋是成双的,一打开_yi柜有他的_yi_fu,冰箱里底下都是冰红茶,有什么菜他比解雨臣还清楚——他烧得一手好菜。

他知道解雨臣会带人回来,但那些人都只能借他黑瞎子的东西,按着他的尺码、他的喜好来,而且借了要还。人也是一样的。而还了之后,就跟早上蒙在玻璃上的水一样,没了影踪。

可他还在,他的东西也还在。那些人算个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一双拖鞋。

黑瞎子懂人心,他想得明白。

解雨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同样也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好。黑瞎子会停下来帮他做事,他知道这已是很不容易,黑瞎子这样的人。

他长大了,虽说还是贪心,但知道至少要藏起来。

慢慢的,他在道上听到了一个名字,吴邪。

吴邪的样貌已经模糊了,但他的_gan觉还在,解雨臣没有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妆台前回忆。被渐渐补全的吴邪形象高大光辉,温暖耀眼,搁哪儿都能蹭蹭蹭发出光来。以前黑瞎子也是这样。

他十七岁那年,那个男人第一次背对着阳光斫那三刀的时候,解雨臣想跟他过一世。

十一、

解雨臣有时候还是会很想看黑瞎子的眼睛。那是他许多年前的想法,到现

在都还是妄想。他也不是那么执着了,这样落空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但看着看着还是会条件反sh_e地伸出手去。

黑瞎子用力拍掉了他的手:“不准。”

解雨臣没说什么,靠回枕头上,翻出手机玩。黑瞎子侧着脸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为了你好,tao上ku子出门,想拍张快照,又怕被人认出来,就去弄了tao傻乎乎的大头贴,脸下头浮着一只粉红色的大章鱼。

他放到解雨臣皮夹里的时候,解雨臣探出头来说,“长得很不赖A,啧啧,赚了。睡了几年总算知道长什么样。”

“老公总得给你长脸A,”他看到皮甲里有一朵枯萎了的小花,顿了顿,还是把皮甲放了回去,“否则人说起来那可就是牛粪了。”

解雨臣清清淡淡地笑,有点失神。黑瞎子看得也失神,凑过去轻轻啄了他一下,抱着他滚倒在_On the bed_。

十一、

黑瞎子第一次遇到吴邪的时候,只觉得这大少爷还真是**怎么说呢?说不出来,真不好说。你说他聪明吧,有时候挺二的,你说他二吧,他傻了吧唧还有那么点意思。解雨臣把黑瞎子当垃圾袋,黑瞎子把哑巴张当垃圾桶——谁叫他牛B,麻烦就都留给哑巴张,哑巴张反正也乐意。他觉出哑巴张和那吴邪有点不对头,哑巴张那个样子,简直是想把吴邪揣_yi兜里。后来看了几天,看出名堂来了——那不叫不对头,那他_M叫很不对头,哑巴张是想把吴邪揣kudang里吧!

后来他在别人口中听到解雨臣跟吴邪一块倒斗的时候,就有点奇怪了,这两个怎么凑一块儿的?他想来想去只有“妯娌”可以解释。

他听到青梅竹马的时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长沙的老宅,皮夹里风干的圆仔花,一个愣头青,一下子全串了起来。他自信满满地在解雨臣身边走了那么多年,突然发现有人站在更早远的时候牵过解雨臣的手,而解雨臣没有忘记过,从来都没有。那他算什么?

解雨臣已经不是当年,解雨臣现在终于做成了牛B,牛B大发,他们的关系也终于如他所愿不是皮r生意,也不是炮友,那是砍解雨臣一刀能疼在黑瞎子身上。但是如果解雨臣不是这样,那他能直接抽过去。他清楚自己,自己虽然一副吊儿郎当浑事没有的样子,其实离了解雨臣会死,真的会死。他不敢让解雨臣知道。

黑瞎子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_gan,是源于吴邪。

为了那个愣头青他和解雨臣大吵了一架。从前都是解雨臣跟他吵,他居高临下地压,但这次不一样,他语无伦次,话都说不清楚,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他想把解雨臣锁起来,想把他藏到没有人的荒岛上,他甚至想要做掉解雨臣,他什么都想,只要解雨臣不要想吴邪,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解雨臣就翻着白眼傻了。他_geng本就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打黑瞎子在说什么。尝试着帮他把思路理清,让他慢慢说,他都_geng本做不到,像疯子一样冷静不下来,摔桌子,扯掉墙上的挂画,把看到的一切都砸碎,一对上解雨臣的眼神都心慌,只能把他抄起来按倒在_On the bed_疯狂地撕咬,jin_ru,埋在里头再不出来。

他觉得有必要动手了。吴邪留不得,灭掉也好送掉也好,总之得赶紧断了解雨臣的念想,把那一线香掐没了。

他已经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这种时候他就很庆幸这世上还有个可以信的人,而他也信自己。

那个人俗称哑巴张,雅号闷油瓶,思吴邪思了很多年,是道上远近闻名的大龄未婚男青年。

终章

后头的事小哥没有再说,我也都知道。他淡淡地对我说,你在解雨臣那里,也就是个备胎。

我忍不住学黑瞎子骂了句哎呦我*,小哥,你男人行走在外二十多年愣是没被人看上过,你应该觉得很xiu_chi。

他高shen莫测地看着气象预报,不吭声。

后来一晚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很疲乏。第二天一早给小花挂了个电话,离了风雪皑皑的长白山。

很多人都希望他们俩能幸福,但他们终究没能幸福地走下去。他们离那个终点那么近,但其中一个说没,就这么没了。

我又想起小花那晚上对我说的话:

吴邪,我今天没了瞎子,你懂吗?

在这样冷的夜,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开家门,看着一个成双了却空空**的_F_间,一个人枯坐着,就像那天他在堂前一样坐上一样。

可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这就是老二和小花的故事。

在一个人的源头开始,在另一个人的终点结束。

【番外】十五头莲花(一)

看着人间事,说着不明白,花儿其实比谁都看得清透。花儿也说谎,有时候花儿并不知道那是谎言,因为花儿看不到花芯。

一、

男人看着惊喜若狂的马帮,脸上挂着一惯的笑。自打找到了还魂泉,就再没人理这个年纪轻轻的向导,他也识相,牵着骡子往旁边站站,清出一块还干净的石头坐下。一路上山都是暴雨,震得他耳朵都有点发鸣,不想到了山顶却是好天,一轮毛毛的月晕,底下泉覆千莲。

他neng下被淋得透*的外衫,露出里头廉价皮甲的线条,年头已久,被磨得有些泛光。

伙计们大多被那景致惊得说不出话,回过神来,只叼着弯刀要去折莲,被马帮头子喝住:“蠢货!能还魂续命的东西,是可以拿凶器去剜的么?”几个伙计都是道上卖命的,听了话也知道轻重,踏进水里的毛脚赶忙*回来。

泉水乌黑,像是一汪沉了许多年的油,泛着腐味。那上头的花儿倒是生得俊俏,夜色里要掩月的光。

马帮头子点上对烛,对着莲池拜了拜,又掏出些干瘪的祭食,放在泉边。做完这一切,他突然转向那个年纪轻轻的向导,“等?”

一干人都被引得回头。

“是,”男人甩了甩外衫上的水,呵呵笑起来,“怕是有一阵好等。”

二、

还魂泉的传说在民间流传了许久。世人做着黄金梦,总有人不想醒。他会知道这里,机缘,运命,什么都可以说。

那天也是清淡的月,风声细碎。他追着灵椋来到山顶,看到它停在碗大的莲花上,觉得很有趣,便画了下来。他执笔的时候很认真,待到回神已是子时。

泉边是葳蕤到狰狞的老树藤蔓,遮得无天无日。子时却有一眼月光如xie,慕白的花瓣次第而开,幽兰色的魂火在花芯里隐隐幽幽,恍若人眼。他摔落了笔,听到了梵呗。

那些j魂和他在人身上看到的是一样的。他知道他看到了还魂泉。这世上的长生总归有价,命这东西,除了换,就是还,若还有,那便是夺。

他默默画好他的灵椋,把画浸在水里,磕了个头拍拍屁gu就走。

走投无路,钱财散尽,也就卖消息过活。他做过很多事,过得浑浑噩噩。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只需要一点点东西就够了。

“先生。”

“先生!”

“A?”他猛地惊醒过来。子夜,一眼天光大亮,月看起来很近。他知道那些花儿要开了。

“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先生总可以告诉我们取到还魂水的方法了吧?”马帮头子似乎还觉得不放心,“先生可得

守信。”

“自然、自然,”他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墨晶镜,“待会儿你们会看到花芯里的魂火,扑灭魂火,就能取走花盏中的还魂水。”

“如果用这水灭魂火,谁还喝得下去!”一个小伙计撇了撇zhui。

他点头,“要用说谎者的眼泪。”

三、

“你怎么会知道?”他头顶突然传来人声。像是冰凌滴沥出的冷泉,冷过了,也便温温和和,冲得万里冰封都化作一汪春水。

他不由得拍起手来:“这声音,可真是漂亮。”

马帮里除了看马的全都下了水,正屏息围过去,被他吓得从水里跳起来。他赶忙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头子给了他一记白眼,继续往shen水里mo去。不远处,魂火簇簇。

他微微偏头,看到余光里悬着玉一样的足踝。

那个声音继续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你是哪一朵?”

“你为什么不去采还魂水?”

“如果要长生,不如去做棵树。”

“不如做棵树**那让生来就是花的怎么办呢?”

他没有抬头,但知道那朵花儿也许在玩着自己长长的发梢。泉里的人紧张起来,在离花丛半丈的地方停步靠拢,争先从yao间抽出马刀。

花儿问,你从哪里来?

他答,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四、

花儿在泉沿上踩着木屐走过淤滞的腐泥。他不敢抬头,只看到他玉一样的足踝,挑着骨簪的发,妖而不yin,清凌凌的媚。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呢?你可以救他们的。你的佩剑比常剑阔二尺,重心也不对,所以你一定膂力惊人。还有你的拇指,只有轮发的弓手才会D上这样厚重的铁指环去引弦。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呢?”

“他们跟你们都一样,在我眼里,都是魂火。我不知道该救哪个。”他想了想,又道,“其实我没有那么多人想救。”

“真好A。”花儿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花儿有什么意指,于是自说自话。很多时候他们都自顾自话。“或者是你们更容易受伤。一个说谎的人,告诉你一个假故事,就能夺走你的命。”

“哦?”花儿的尾T轻轻一扬,他仿佛看到空气中勾勒出的笔锋,“我喜欢听故事,却不流眼泪,我知道这是假的,是谎话。人们都说谎话。它们也说谎话,”花儿回身看着泉中莲,“一盏还魂水救得了所有花儿,花儿都盼着别人掉泪。”

“我只说真话,花儿,你不用担心我灭你的魂火。”

“这怎么可能呢?”

“这很容易。反正没有人会以为你在说实话。”

五、

男人给他讲了很多故事。天之涯的巫人,海之角的龙吟,荒沙万里的兵燹,茕茕独步的旅人。

他说鬼方最烈的草原,有蹈舞的He萨,用一种美丽的文字驯_fu踏火的神驹,然后拉着冰做的棺把大君葬入雪原shen处。踏火的马蹄融了冰原,越走越shen,就没有人知道大君去了哪里。

他说天下最高的阁上,有独自舞剑的皇帝,他落魄的时候,曾经两天yi_ye从西界关赶到帝都,一连跑死了八匹马,但还是没能赶上心爱nv人的婚礼。

花儿听得入迷,问:“那么你呢?你不说你的故事。”

“因为一个人,一辈子,就只能讲作一个故事,只有一个才是真的。就像那个皇帝,他一辈子的执念、荣华、封疆拓土、尊崇无匹都是假的,只有那两天yi_ye和那个nv人是真的。”男人呵呵笑起来,“我还是个没有故事的人,也许在我死之前,我能告诉你。不过也许很无聊,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风月可讲,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去牵另一双手,老死一座城

池。我喜欢到处走,走很远很远的路,不然也不会看到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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