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一转过脸正撞上小哥的眼光,赶紧低头默默地叉了鲲r,飞快吃起来。
杀人是大恶的事。但放到闷油瓶身上,我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年我就怀疑过,他一个人*条条的,被捆得严实放到墓里,到底是怎么过了那七天?七天还不止,他下去的时候那帮越南匪子还没下去,这满打满算恐怕得有八九十来天,怎么可能不进食,不沾水?
他吃什么?
就像瞎子说的,人总要活的。如果真是个善人,恐怕活不到我见他的面。
可谁又生来喜欢做恶人呢?如果那时候有我,有胖子,有他们,那小哥大可以和越南匪子火拼一场。
当然也没有如果。
下意识地又去看
他的侧脸,静静地坐在一边,很文气的吃相,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觉得在我们还没有遇到的时候,那个孤身一人的闷油瓶突然就补白了。
其实我无意中问起过他到底记起了什么。他当时静默了很久,跟我说以前在村里放电影,孩子们总缠着他倒放。看过老电影的人都知道,胶片倒放,图像情节全是倒的,人说的全是日本话。有人吃苹果,嚼一嚼,往苹果上吐一口补上,嚼一嚼,补上,最后一口,噗,补全了。当时我笑得差点岔气。再问,他却再不肯开口。我后来才想明白,竟是再无乐事了。
心里想着他的事情,结果尼玛吃完一盆,居然不知道什么味道,连胖子都还没吃完。他来劲了:“小天真,当初说胖爷是天蓬,原来是玩了个金蝉neng壳——嫦娥姐姐安好?
我有口无心地长叹,“完了**”
胖子很扫兴,说我扯皮都前言不搭后语,不再理睬我。我却知道我这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真有一种模糊的预_gan,他娘的这闷油瓶不对劲就算了,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对劲,一想到他的事就乱,满心眼都是**很怜惜的_gan觉。我觉得我们之间要出大事儿。我很讨厌不清不楚的遮掩,但又不敢揪着他领子问个清楚明白。
我能问啥?——嘿哥们,你是亲我么刚才?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嗯?
“还要?”他把盘子递到我眼皮底下。
我那点碎念立马一哄而散了,不敢抬头,随意挑了块放到zhui里仔细嚼。地鲲看起来像个榆木疙瘩,想不到入口却是即化的肥腴润泽,仿佛含了一口浓膏,带着山涧清水的香浓清甜,耳边还有那人不急不缓地搭话。我一边咽一边觉得飘飘然,觉得以前吃的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突然停顿了下,我能_gan觉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瞧。然后他说:“吴邪,你回去。”
我一愣,这都断胳膊断tui了再跟我那么说,是不是有点儿晚A?他扫了其他人一眼,用眼神示意我站起来,跟在他后面。我们俩就一前一后往石阶台另一边去了。
我老是被他拖去做教育,跟个小学生似地,九年制义务教育再加上高中大学的,能不腻么?再加之他自己很多时候态度都不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提个问还老被无视。就这样,还想训我,我都替他臊得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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