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小花的时候他正在厕所外的盥洗池里冲脸,水流哗哗的,一捧捧往脸上招呼。满脸带水他也不擦,手捂了会儿,静静地抬头望向镜子,眼神很专注,连我在他背后也没发觉。我心说这小花不会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完美,一不小心自恋了,那可真亏得他痛苦成那样,忒柏拉图。我稀里糊涂想着原来他不是圆仔花,是朵水仙花。
我让他自己呆了会儿,等到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餐巾纸:“擦擦,擦擦**多大点的事,又不是活不成了。”
小花淡淡地笑:“你什么意思A?你以为我是你A,这么大连个姑娘的手都还没拉过。”
我被他那笑搞得憋屈:
“飘渺一笑仰天忧郁什么还是留给小哥吧,咱花爷Yan绝天下,就适He回眸一笑扫下一大片ku衩之臣!不就是个nv人么,找个更好的挽着,让你那口子穿十厘米高跟鞋从那缺货脚背上碾过去,什么眼神儿A看不上咱花爷!”
他还是笑得很勉强,我“啧”了声:“你这不是为难我们这群千年老光棍么**你小子估计是从前桃花太盛,现在肾亏了,赶紧蓄桃花、蓄桃花!这样吧,兄弟我别的也没有,那点可怜兮兮的桃花运全给你,怎么样?”猛地一揽他的肩膀摇了摇。
小花轻笑,却还是不理我,自顾自把纸巾摊平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对着镜子一道一道地擦水渍。他擦得很认真,就像一个戏子在上妆底。
等他擦干净抬起头来时,他又是我认识的那个小花了。
我莫名地觉得很心疼。
他转过身来靠着盥洗台,仰着头:“真没什么,你想多了。就是有些人说话太难听,我他娘的堵心里头难受——不过确实要蓄桃花。你小子最近桃花太盛,正好分点儿给我。”
我嘀咕我哪里来的桃花,唯一的一枝也是托了我_M的福,整一个封建包办婚姻,哭都哭不出来。小花横我一眼,拿手肘顶顶我x_io_ng口,“你也别多想了,我要出手,哪有拿不下的道理?”
“哟呵,那刚才是谁在那厢唱得那个哀婉凄恻楚楚可怜!”
小花比了个中指:“跟你们这些非专业的人唱k真他_M没意思,稍微入点戏就跟个什么似地。”他叹了口气,又仰头去看天花板,“我也只是想到**这么多年,很多人都不在了。”
我光知道闷油瓶喜欢看天花板,殊不知小花也喜欢。莫非这是忧郁男人的通病?
他接着絮絮叨叨讲起小时候的事儿。很多我老早已经忘掉了,连印象都没有,他还记得很清楚,二十五岁的人有五十二岁的唠叨:他讲长沙老_F_子外的爬墙虎,院子里的木秋千,到处都是的圆仔花;讲我偷偷爬上树摘给他的杏,夏天我们偷吃的一个池塘的莲子,和我_M那柄追我撵我的_chicken_毛掸子;讲我爷爷钻进井轱辘里的狗儿,我二叔和他爷爷在傍晚下的快棋,和我三叔拴了我整天的狗链子。小花的声音很柔和,就像在唱一首经年的小曲儿,那些泛黄的记忆突然就鲜活起来。
我momo脖子,痛苦地扶额:“这个还是忘了吧,太他_M戕害人了,我就奇了怪了,他当时怎么想的,怎么能那么没同情心——那简直就是_N_杀!”
“所以我真他娘不想跟你三叔沾半点关系。”
我诶了声,“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那时候是不是你给我倒了一天的水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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