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色微亮的时候，两个连夜出行的人到达了目的地。sherlock依旧神采奕奕，而john已经困倦得就像一只被转轮折磨的东倒西歪的仓鼠，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说不定他下一秒就要一头栽进sherlock怀里。

“醒醒走下车，他裹了裹大_yi，领子竖起来挡住了他一半的脸。

john使劲闭上眼又睁开，这样的动作让他的额头看上去很滑稽。他看了sherlock一眼，跟着下了车。早春的清晨还有些清冽的寒意，john激灵了一下就清醒了。

“我们去哪儿？”他问。

毫不意外地，sherlock缄口不言；令人吃惊的是，他走到一架自动售货机前，施施然买了两罐咖啡。

“我们逛逛。”sherlock言简意赅地说，他迎上john疑惑的目光，摘了自己的皮手tao，一手ca在大_yi兜里。他把一罐咖啡扔给john，“你总是提议出去散步，现在就很He时宜。哦，”他啜了一口自己的那罐速溶饮料，皱起眉，“——这个味道。”

“别苛求太多。”john在他旁边耸肩说，“这个点儿_geng本没有咖啡店开门——我也找不到这里的超市。”

早晨的空气沁人心脾，只有极偶尔的几个晨跑者从他们身边经过，除此之外，一切安静极了。树木开始抽出neng芽儿，鸟儿啁啾地叫着；熹微晨光在树影中闪烁，地上就像长出了一层金色鳞片，而一种清新的、不知名的花草香气简直让人身心俱醉。

sherlock与john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用说话。一切都恰到好处，本身也不用言语去添置或打破什么。他们就这样安静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路过了一大片绿茵网球场，一个学校，一家叫古旧铜铃的餐馆，一处叫做公牛的旅店。

john看着那家旅店发笑，他的表情当然被一向观察细致入微的侦探发现了，sherlock讥诮地笑道：“得了，john，这次Jin_qu可不会看见我的训导员。”

“你是说greg，是么？你知道他的教名了。”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谁。”sherlock咕哝着，“mycroft既然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我，自然不情愿再去劳动他的greg。”

不久他们走过了一小块*地，那里的树木弯曲地伸展着躯干，枝条一直垂到水里。一些身材娇小的鸟儿正在那里栖息饮水，翅膀拍打时水花飞溅，阳光下尽是点点夺目的金光。

“你觉得散步——就像现在这样——这件事儿怎么样？”johnshenxi了一口气，转头问。

高个子侦探现在双手ca在他的大_yi兜里，_yi领已经被他放了下来：“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作为一种消遣，”他说，还是那gu傲慢劲儿。不过当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时，他扭头对着那一片光明眨了眨眼，这让他的睫毛就好像一双金色蝴蝶般快速翕动，“我确实得说，这比你让

我窝在沙发上看那些肥皂剧强一点儿。”

john失笑：“那就是你觉得还不错了。但愿这是真心话。”

“我自认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但是——”sherlock看了john一眼，后者刚mo了mo他的翘鼻头，他金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老老实实地贴在头上，只有后脑勺上的一撮，因为在车上与靠垫mo_cha，现在正不听话地翘着。医生双臂各离body二十公分左右，前后摆动行走，这让他的body来回摇摆，步伐却相当稳健。john是个小个子，tui脚不长，却很健壮——这与侦探的消瘦颀长正好相当。sherlock停顿了这么一会儿，扭过头去，继续说，“我面对一些人的时候并不爱撒谎。我说我想说的，自始自终。”

“不错。”john会心一笑，“没人能像你这样，总是这么招人讨厌。有时候我真忍不住想，sherlock，你是把‘做一个混蛋’当做你的第二事业来完成的么？”

sherlock瞥了医生一眼，他扬着下巴，然而他的灰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好极了。我赞扬过你的坦率么？”

“没有。但你赞美过我出类拔萃、绝妙无双，能传导你的上帝之光什么的。”john笑着说，“用的都是些我老早就夸过你的旧词。可以想见，你的夸奖一定极为勉强。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样走走很不错，应该被作为一项传统保留下来——除了办案，你缺乏适当的户外活动，所以苍白得简直就像个xi血鬼。”

sherlock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一言未发。然后他扭过头去，双手依旧ca兜，神情高傲地拢着大_yi，就像国王穿着他的加冕长袍一样。

然而john知道，这个提议算是被221b里的亨利八世批准了。

再向前走，一座教堂映入眼帘。竹笋式瘦削的尖顶冲向天际，阳光和暖，几块彩色玻璃色彩斑斓，院落虽小，却极为j致。美妙的管风琴声传来，音色庄重雄浑，让人心生安宁敬畏。绕到教堂后面，墓地的石阶上端坐着一位老人，他的手杖靠在一边。看见john和sherlock走进来，他抬起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回应道。他看见老人拿着一片肥厚的植物叶片，正放在鼻下轻轻嗅着。

“月桂树的叶子。”注意到john的目光，这位和蔼的老先生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你可以摘一片，撕碎后味道很好——试试看。”

john这才发现，这墓园里种了许多月桂，淡黄色的小花含苞待放，那种美妙的气味简直令人醺然。他走近一棵树，仔细嗅了嗅：“这样就已经香气B人了。sherl——”

他扭头看去，sherlock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他的手里已经拿着一簇伞形小花，他垂眸看着它们，表情显得若有所思。阳光下，这个男人*得几乎透明，脖颈天鹅似的修长，他耳下有一颗小痣，此时好像正微微闪光。他就好像是一副中世纪的贵族油画，或者类似的什么——神情疏离淡漠，用色却极尽优雅Yan丽。

“真是有趣，看上去你的朋友和这月桂的花语很像呢。”那位老人轻声说，“事实上再相称也没有了——骄傲。”

“真的。”john看着sherlock喃喃地说，“对极了。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却_geng本不知道谦虚这个词该怎么拼。

也许自己该建议mycroft想办法把桂冠诗人这个称号颁发给sherlock，医生心里默默地想——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桂冠高傲地D在他那一头黑色卷发上了。

“你们不是本地人，是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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