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一改以往的温润宽和,这一路往养心殿的步子都带着杀气,没几步就走到了雍正前头,直到jin_ru养心殿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只冷眼扫视一周伺候的人,淡淡道:“都出去。”
不过三个字,连吴书来听得都是心头一凛,三个字一字一字敲在心底,han_zhao不容置喙的威压之气,这般冷肃的气势,竟是隐隐有种帝王的霸气。
于是吴书来完全不觉得他是这贝勒爷使唤不得的,只一边擦汗一边带着众人退出了nei殿,他觉得这个三贝勒太shen藏不漏了,皇上真是极具慧眼那。
雍正站在门口,对着眼下的情形竟是勾起了zhui角,这才是他的八弟嘛,不管那张面具多么无害,他的爪子永远都如刀锋般锋利。撕破面皮的那些年里,他对这个胤禩简直是欣赏到骨子里,所以当两人穿回伪装的时候,他便开始怀念那段日子了。
胤禩转过身来单膝跪地,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yin霾,声音萧索一如前世:“皇上,奴才奏请搬回阿哥府。”怒气自心底汹涌着,几乎要将他彻底燃烧,指尖shenshen掐在掌心里,剧痛维持着他最后一丝清明。
“阿哥府?如今你是贝勒了,阿哥府是不能去的,你说是直接修葺呢,还是重新建个贝勒府的好?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朕总是把这件事情忘掉,朕倒觉得毓庆宫就挺好,离乾清宫和养心殿都近,改日安排人去拾掇出来便是。”雍正往前迈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始认真的思索他这发脾气的原因:y_u拒还迎吗?
胤禩张了张zhui,这人说话四两拨千斤,让他的一团怒火就似打在了棉花上。
雍正俯□捏住胤禩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只那长长的睫毛依旧遮着他眼里的光彩,不悦皱眉道:“看着朕。”胤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在雍正心上拂过一般,扫得他的心都跟着抖了抖,于是放缓了声音道,“好好的你又怎么了?看着朕,哪里学来的这般扭捏作态的模样!”
胤禩一路走来早就想好了,多日来雍正对他一味容忍,他只以为这人同他一般也存着那份年少时的惺惺相惜。如今时过境迁,两人几次案前奏对都让他触动颇shen,尤其那日shen夜nei殿里那一缕执着的暖光,的确勾起了他与此人比肩携手的心思。
若论私情,他胤禩与谁都不是天生的敌人,当初身陷局中各凭本领,他棋差一招输得口_fu心_fu。前因种种皆已成为往事,虽然他有时会堵他两句,但是是非上头他从不乱来,他觉得一世因一世果,既然两人都死过一次,那么前世种种就该结束在他那个残破的躯壳里。更重要的是,雍正不过两日竟也去了,这一点让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宽we_i。这一世既然两人成为皇家父子,而雍正又曾那般诚恳的说过愿与他携手天下,那一刻气氛太好,他竟然以为他可以去相信。
而时至迎接太后回宫时那个笑容,他才真正的恍然大悟,这人如今没有了窥视皇位的兄弟,便换了一种羞辱他的方式,比前世更卑鄙,更不耻!如此处心积虑,他到底有多恨自己?难不成要纠缠生生世世?
胤禩眉心一蹙,唰的抬起了眼睑,眸光竟是带着几分yin冷盯住了雍正的眼睛,盯的他心里跟着一颤,那笃定的心思也退了几分,不由有些怒意上涌,neng口道:“说话!”
胤禩那眸光一闪即逝,随即换上了最完美的笑意:“皇上到底有多恨奴才,竟要这般折辱于我?而今这天地间我胤禩孤身一人,你觉得我还会像前世那
样任你拿捏吗?你是皇帝没错,可就算我翻不出你的掌心,也还有一口咬断*_geng了却此生的绝志。对你的皇位我前世便已败了,此生也再不会为了夺嫡让谁替我压上xi_ng命,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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