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T,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胤禛不自然的握着一支签字笔,徐徐在纸上写下蒋捷的《一剪梅·舟过吴江》,一时神思飘远。
胤禛向来不喜宋词,多的是伤秋悲冬,_gan今怀昔。那些子黏黏糊糊的词句,往日是入不得铁血雍正帝眼的。只是今朝,再回不到清王朝,是为无计归家;终日里无所事事,是为闲思生愁。那些宋词里的愁怨,仿佛亦浮上纸面。
胤禛叹息,往日劳累案牍,他竟从未料想,还有这样清闲的日子,闲得他甚为不适。胤禛罢笔,压
住写有诗词的纸张,窗外有风灌入,吹得纸张哗哗作响。
已经下学,教室里安安静静,除了风吹书动,和胤禛平稳的呼xi,就剩下走廊上哒哒哒的脚步声。胤禛双眼冷然,随着推门的声音向教室门口望去,是网球部那个叫龙崎的教练。
“手冢。”龙崎并不在意胤禛的毫无反应,她一步一步走近,站到胤禛桌前,以手撑着桌面,双目冷凝的看着胤禛。胤禛见惯了风*,自是不会在龙崎面前怯了场的,只是目色沉沉的盯住龙崎,等待着她的后续。
“地区网球赛就要开始了,你也好,不二也好,将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么?”龙崎仿若质问。
胤禛双手手指在桌面上相叉,他目光沉静如水,神色淡定自然:“龙崎教练应该知晓,我的网球肘犯了。至于不二的问题,你便是与我说了,亦然无济于事,不对么?”胤禛相信,胤祥若不愿参与那劳什子的网球比赛,自然是有法子避开的,这倒无需他一臂揽下。
龙崎叹息,她仍是不准备坐下给自己个舒坦。只因站着,让她尚有一夕之力面对胤禛渐增的威压:“正是你们这样的态度,让我不明就里。我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要求你带伤上阵,我只是不知道,以前那个热爱网球的手冢国光去了哪里。”
胤禛默然,那个热爱网球的手冢国光,早已被他占据了躯壳。现下这个手冢国光的皮囊里,哪里还有那喜欢网球的灵魂?此时此刻的这抹魂灵,是他爱新觉罗·胤禛——一个对网球没有丁点喜爱的大清帝王。
“青少年网球是一项团体xi_ng的活动。并不因为它分成单打、双打,就成为个人施展的舞台。因为不论你打得再好,只是一份胜利,必须要有三份胜利,才是赢家。如果少了你和不二,青学的网球,也许撑不过都大赛。难道你要看那些对网球充满热情的少年,最后在球场下哭泣?”龙崎的双眼已有些污浊,却依旧散放着清亮的光芒,她看着胤禛,以一种期待的表情。
即便是龙崎这般举措,将那网球部许多少年的梦想压到他爱新觉罗·胤禛一人是身上,亦不足以成为他打网球的理由。大清的皇帝,哪里会接受如这般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话?
胤禛猛然站起,拖动座椅发出刺耳的响声,他说:“以我所见,你需要考虑的应当是多栽培网球部的新血,而并非拿捏着几个突出的,图一时比赛胜利。那将来若是没了这几个,自然是惜败了。真正的团体赛的话,我倒认为应是让整个网球部个个都成为拿得出手的,而非现今,尚要说这番仿佛一切要仰仗我了的话。”
胤禛说得实在不留情,教龙崎教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直愣愣瞅着胤禛与自己错身而过。
胤禛出了教室门,眼底便纳入胤祥的身影。依旧挺拔的身姿,依旧俊朗的相貌,因着顶了个夷邦少年的皮囊,竟还要担负他们的梦想?胤禛着实觉得好笑,亦当真冷笑出来,倒教胤祥见着一怔。
待胤禛表情舒缓了,便说:“昨日望见远处有座小庙,我今日想去拜一拜。”
胤祥与胤禛并肩而行,闻言将手掌一拍,笑意盈盈的望向胤禛:“那自然是好的。说来十三打从到了这异世,也还未去拜过神明呢。”
“你就不要去了。”胤禛淡淡的说,凭着口吻,断然是判别不出什么的。胤禛也未曾察觉胤祥身子一僵,只寥寥解释道:“我心中有些迷惑,与你一齐,怕难以心静。”
胤祥止不住猜测胤禛说这一番话是个什么用意,面上却半点不显,只是淡
淡应了好。
待二人行至青春学园的校门口,胤禛便与胤祥分了路,独自往山上的小庙而去。却不料想,胤祥立在原地,望见他背影消失在车道拐角,脸上是一种怅然莫名的神情。
胤禛一路上山,发觉山路平坦,修葺有石阶,路边树木茵茵,时有凉风习习,倒算不得难爬。
行到半山yao便是那破旧的小庙,胤禛走近了,只见木门微掩,里面传出的约莫是网球击打在墙面的声音,砰砰砰,力道倒是极淳厚的。
胤禛蹙眉,只恨这不论到哪里都有网球*转身便要离去,却听得网球的击打声停却,随后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门外的朋友,来而复去,为什么不进来呢?”胤禛脚下一顿,zhui唇抿了又抿,终究还是回过头去,缓缓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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