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东京,霓虹灯流光溢彩,交通线车水马龙,剥去白日的伪装,一切狂欢在夜幕下进行。
辟出喧嚣繁华的,约莫只有大片的住宅区。
此时的不二宅,便处于寂静安谧的环境中。
父亲不二明彦常驻美国工作,M_亲不二淑子信奉养生之道早睡早起,姐姐不二由美子应朋友的约出去狂欢,D_D不二裕太打来电话交待说会很晚回来。独独披着不二周助的皮囊的圣祖十三爷享受这寂静安谧的氛围。
此时的胤祥,正窝在rou_ruan的床榻上,往身后垫个枕头,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就着灯光翻阅着手中的拿来消遣的书籍。
说是看着书,胤祥的神思又总是游移。
一时想到孩提时欢声笑语,一时想到少年时扬鞭策马,一时想到康熙四十七年后的失了皇父的宠遭那许多冷落,一时又想雍正年间四哥的信任重用由他在政事上施展才华。——想他爱新觉罗·胤祥,这一生几多波折,终不离他的,便是四哥。
雍正四年时,和硕怡亲王胤祥已然是积劳成疾,又发重病,反复四月有余,期间却不忘处理手头的政务。七月时,得雍正帝嘉奖,赐下一方八字扁,上书‘忠敬诚直勤慎廉明’,教那些御史知晓,少不得在青史载下佳话。
胤祥向来不计较些功名利禄,却是那次抱病期间,出了一起教他记忆犹新的事儿。
那是暮春时节,连绵yin雨后,胤祥多年落下的沉疴便发作了,少年时算得上身子硬朗,却也几番缠绵病榻。
某日,细雨初歇,午后筛下点点阳光,正是几多舒坦的时候,嫡福晋兆佳氏委身坐在胤祥床边,绞着个帕子,半咬着zhui唇,一副y_u言又止的模样。
胤祥向
来是个温和多情的,便伸手握住兆佳氏的手,温声问她:“怎么,是有甚么为难事儿?且和爷说说罢。”说着,便又咳嗽了,惹得兆佳氏红了眼圈。
兆佳氏眼见着胤祥这憔悴的模样,心里那些犹疑都去了,心说也没甚么好计较,她便是爱新觉罗·胤祥的嫡福晋,是这怡亲王府做主的,这是绝不会更改的了,又何必拿那事儿平白的惹了爷为难呢?
只是这兆佳氏到底是个经不住问的,见胤祥一板脸,便neng口说了出来。且是前天夜里,胤祥的病症反复间又严重了,兆佳氏抑不住忧心烈烈,便侯了胤祥yi_ye,yi_ye里胤祥昏昏沉沉不见清醒,口中却喃喃不止,兆佳氏凑近了才听清,是叫得‘四哥’,可不正是上头那位高高在上的雍正帝?
胤祥脸色陡变,却又勉力压了下去,只对着兆佳氏说:“那是爷的四哥,也就是你想得多!”
兆佳氏脸色刷白,“是,是妾身多想了,扰了王爷。”
“哪有这档子事。”胤祥缓一缓脸色,安抚她说:“也辛苦了你在这侯了yi_ye,上午枕脉时已见得大好,你这便下去歇歇吧,这熬了yi_ye,累坏了身子可不好。”
兆佳氏应声退下了,胤祥这才露出恍惚的神色。
那怎么是兆佳氏多疑呢,任是哪个,也不可能在病得迷糊时,不叫额娘,不叫阿玛,不叫心爱的nv人,却独独叫了自己的哥哥,还是整整yi_ye。
那时起,便有那么一颗种子,shenshen在胤祥的心里埋下。
终于,在这异界再相逢时,生_geng发芽。
对四嫂耿耿于怀,见不得四哥多看那越前几眼,这样的小心眼,十三爷几时有过?
此番,尚且不知道自己爱慕四哥,那便是个傻子了。
想到此,胤祥一时心喜一时心忧,翻着手上闲书故作镇定,却不知几时,迷瞪瞪睡了下去。
咔嚓,开门的动静惊醒了胤祥。
胤祥侧躺在床,脸正对着窗子,睁开双眼,便看见微敞的窗帘透出夜色沉沉,胤祥估mo着已是将近子时,也不知回来的是那便宜姐姐抑或者尚未谋面的D_D。
胤祥原本不怎么关心,却听那脚步声渐渐近了,伴随着压低了嗓子的说话声。按不二周助的记忆,那不二裕太的_F_间就当他对面,这听见是个男音,胤祥便知晓了,来人是不二裕太无疑,至于那说话声,应该是在打手机罢。
只是胤俄太不仔细,胤祥原本是不在意不二裕太这个便宜D_D的,奈何耳力不错,不仔细听却也隐约_gan觉到那裕太D_D咬牙切齿挤出了‘爱新觉罗·胤禟’这个名字。
胤祥一时怔住,心如电转,瞬间便想到了八爷党那三个领头的,却不知门外的,是胤禩还是胤俄。不过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倒更像是胤俄做得出的。胤禩那贤王的称号能护得稳当当,少不得他从来不在明里说重话,只是暗里将你算计上。这样明白表示喜恶的,怕只有那坦率冲动的圣祖十阿哥胤俄了。
脑海里闪过胤俄笑容灼灼的模样,胤祥又是几多思量。
一时是孩提时候,一同习练布库骑sh_e,那时尚未有党争显露,胤祥便是与那心直口快的胤俄不怎么对盘,却也赞他一声xi_ng情中人;一时是康熙年间,一废太子时教胤禩进言,让他招了皇阿玛的眼,胤俄便站在胤禩胤禟身侧,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一时却是雍正朝,八爷党羽翼败落,胤禩胤禟过得惨淡,胤俄亦然,圈禁革爵,最
终沦为败寇。
登上那皇位又如何,只为短短几十年间手掌天下权,埋葬的,却是那么多兄弟的一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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