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病了两个月的乾隆只听得外面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又听着有人道喜的有人放鞭炮的,这一连串的事儿,直把他那满心的惆怅俱都勾了起来。
当年繁华,现如今冷落病榻无人顾;当年欢笑,现如今冷言冷语却多仇;当年浓情蜜意,现如今虚情假意尽成空!
乾隆长叹一声,只觉得自己现如今不如死了的好。但凡心里有多少的不甘不愿,也都不想管了似的,只盼着自己能够早些殡天,许就能回到那个繁华的日子去了——众多嫔妃在他面前邀宠,儿子们也都是老实乖巧的**一切的一切,且都没有现在这般凄苦无助。
莫不如死了的好!
乾隆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想要钩住床帘系上自己的脖子,这人往下面一栽,也就跟上吊一样了,没多久就吐出*头翻出白眼来**就跟当年因着他而被赐死的那位雍正的皇妃是一样的**和珅的姑婆,一个长得花容月貌的nv子**却因着他的不检点,被赐了三尺白绫,吊死在了皇宫nei院,一领草席裹了送出去,只落得身后干净——是彻底干净了!
乾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干净地走。
他这一辈子,做了多少错事儿他是数不过来了,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下了夏子微**一切便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皇后乌拉那拉氏从那时起就变得温婉了起来,然后就是白双月,那个被他当做是狐仙的nv人,结果却是最大的黑手。
身边儿的人,一个个儿,都想着他去死!
那就死了吧**死了,就不用看这些人在他眼前做戏,也不用看那些大臣过来给他请安问好还要顺带着夸奖夏子微跟永璂这两个逆子!
逆子!
乾隆虽然是重病,中了风。可他脑子却还是能用的,也能推断得出,这一切都是夏子微跟永璂搞的鬼——包括永琪跟红花会勾结这件事。
永琪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乾隆的手指碰到了床幔,可那床幔却轻柔得仿佛一缕空气,手一碰上,就飘远了,再难mo到。
“乌拉拉、乌拉拉!”小孩儿的笑闹声传了
过来,乾隆转着眼珠儿去追寻声音的来源,却瞧见永璐手里拿着一大盘子点心跑了过来。
“皇阿玛!”永璐笑呵呵地跑过来,把点心放到他床边,“额娘说了,这是给皇阿玛的,今儿子微哥哥成亲,皇阿玛也要吃点儿喜饼什么的,这块永璐喜欢,皇阿玛吃!”说着,捡起一块萨琪玛递到乾隆zhui边儿。
乾隆看着他,一时间又有无限_gan慨了。
就算他有多恨白双月多恨乌拉那拉氏,可这孩子却是没错儿的,这孩子**多好A,小小的软软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令妃给他生的**令妃,那个温柔似水的nv人,可是真心为了他!
“皇阿玛,这个不He胃口?”永璐又换了个He意饼递给他,“且尝尝看这个?”
这乾隆_gan动坏了,连忙张zhui把那He意饼含了一口在zhui里,用力咀嚼起来——他为了寻死,也是一天yi_ye没吃半口东西了,现如今东西到了zhui里,瞬间就让他发觉肚子里空得闹心,不由得两口就咽下了He意饼。
永璐一瞧,笑了起来,又拿了个如意卷给他。
正吃着,忽听门口有响动。
“这不就对了。”永璟这是打了门帘走了进来,“还以为有多骨头硬呢,还不是就这样儿?饿了就该吃,渴了就要喝,别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装死给谁看呢?”这话,就是冲着乾隆说的。
到底永璟比永璐稍稍大了那么一丁点儿,可说是他脾气却绝对没有永璐好的,说话那叫一个直,更能把人噎死还嬉皮笑脸的。
“瞧瞧你,皇阿玛,你是太上皇了,别寻死觅活的好不好?不然还让人以为你挺大的年纪都活到了娘们儿身上了呢!”永璟说话zhui更是损得不行。这还真是不怪他,那乾隆这些年说是专宠白双月,可零零碎碎的,nv人也没断过,更是有些小宫nv儿的,也不过刚入宫十三四岁的年纪,瞧着鲜neng的,他也直接糟蹋了去——到底,还糟蹋了一个照顾永璟的姑娘。
那姑娘十五岁,永璟也不过是四五岁,只把姑娘当成姐姐一般看待,结果儿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他哪儿能那么顺心呢?
现如今瞧着乾隆这受难了,他开心还来不及——不得不说,这永璟可是给乌拉那拉跟白双月养成了个小白眼儿狼了,对于乾隆这个阿玛真是半点儿的孝敬之心都没有的。
不要说永璟,就连你永璐,对乾隆也没什么孝心。只是永璐的做法更温和了些,让乾隆就算不去寻死也心甘情愿了点儿罢了。
“皇阿玛,这就对了。多吃东西才能保持体力,不然动辄就绝食什么的,可不是给天下人做个好榜样A。”永璐叹了口气,道,“皇阿玛也不想儿子们弄点儿米糊之类的,给您灌下去吧?”
乾隆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的两个人不是他儿子,而是地府里追命的黑白无常。
永璐摇了摇头,把点心放到一边。
“皇阿玛,今儿是好日子,将来子微哥生了小阿哥,可是要袭爵的,总比你给他指划的那条路好得多了,对吧?用五哥永琪的儿子过继给他袭爵?也亏你能想出来!”永璟冷笑着说道,“这世上的人心都是偏的,只是你的心偏得离谱,偏到了胳肢窝里去了吧?若说是心跳,指不定得到你胳肢窝去听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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