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其实并不大,清脆悠长的雨滴敲击着脚下的青石小路,一声声叩击着伞下青年的心扉。乌木绸伞下,徐长卿没有做声,景天也没有做声,俩人静静地并肩走在小巷中。曲曲折折的巷子漫长得没有尽头,俩人默契地无言,仿佛要走到地老天荒的永恒。景天眼前开始恍惚起来。凉淡的雨丝玲珑飞舞,久远的记忆缓缓在他脑海铺展开去。
仿佛是前世罢**
烟雨氤氲的江南,他看见了一道撑伞的藕荷色人影,烟罗色二十四骨乌木绸伞下,是莹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人站在天地之间,斜飞的雨丝濡*了淡色_yi裳,袍袖和_yi摆在风中微微摆动:“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不说话?”绸伞缓缓上移,露出的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是不是饿了**跟我来!”
视线里,青石小巷中,烟色绸伞下,一高一低两个人影悄然消失。
“白豆腐,原来我前世很小就认识了你。”
“嗯。”
“我曾经做过梦,看见你出入森森宫阙,梦里还有冲天的火光,我看见前世的自己抱着你哭得很伤心。”
“嗯。”
“我还看见,你我走在青石板的小巷里,泛舟在烟波碧水的水墨画里,可是转眼间,满天硝烟战火焚掉了一切,古老的城墙血光冲天。你在小船里,一直飘到青山绿水的尽头。”
“嗯。”
“白豆腐,我看见的都是悲剧,都不得善终。我很害怕,你说我们——”
“没什么,这些或许是我们前世的遗憾,所以今生我们才有机缘巧He碰到。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天地自有其道,我们都在天地浩淼之中,顺其道而为,就没有遗憾。”
细雨风寒,景天干脆握住徐长卿冰冷的指尖为他取暖,zhui里道:“说的是,连今生都管不了,还在意前世干嘛。”
乌木绸伞下,徐长卿侧脸回应了一句
:“是A**”这瞬间,他清眸流波,英挺的眉眼俱是笑意,这般含情不舍y_u言又止的神情,委实是温柔眷念之极。景天只一瞥之下,心下便砰砰直跳,脑中绮念顿生。
雨丝蒙蒙,翠叶轻拂,扰乱了少年的心绪。他的脸庞越靠越近,伸掌在徐长卿发际间微微摩挲着徘徊不前。
徐长卿大是奇怪,干脆停步侧身相视,一双清眸光华流转间,带着几分征询的目光望着景天。他自幼shen受蜀山大义言传身教,此时湛湛朗目依旧是神正眸清,全然不知那接下来的风流旖旎□,该如何作为。
景天虽然平常嬉戏玩闹,但对徐长卿骨子里却有仰慕敬崇之意。他每次只在脑海里走马章台想入非非,真的到了行动间,却丝毫不敢轻易亵渎攀折。现在的他心下有点发虚,哪里敢在这般清眸注视下,肆意妄为。当下,低首抵在徐长卿额上,轻声哄了道:“白豆腐,你闭上眼,好不好**”徐长卿不明就里,只道他私下又买了什么古怪玩意,新鲜花样,当下依言而行。
等了会儿,也不见景天有何动静。正要睁开眼帘,忽然,鬓角轻轻落下一吻,接着便有蝉翼般轻颤的触觉,落在自己微蹙的眉心。徐长卿心下一怔,明白了景天方才反常举措的缘由。
雨巷窄仄,他避无可避,何况也不想再避。
带着些微的激喘,景天伸臂环住徐长卿,自眉心顺着鼻梁而下,吻上了对方水漾般的薄唇。徐长卿初时只知闭眼相就,末了横下心来,亦反臂回应相拥。景天想不到这个平日端庄自持的蜀山弟子此时居然能反客为主,抢占了上风。他惊喜交加之下,不甘示弱地撬开对方齿唇,一路攻城掠地,长驱直入。
雨丝玲珑,shen巷幽静。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雨中的两人像是较上劲,谁也不肯率先示弱,等到了最后已不是shen吻,简直成了一场nei力脉息的较量。这个久违的长吻,如此缠绵热烈,简直要吻得耗尽x_io_ng中最后一丝气息为止。
景天这边兵临城下,可谓是气势如虹,徐长卿那边却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因他素来寡淡清静的xi_ng子,再加上此时body乃强弩之末不如从前,哪里禁得起如此三番的辗转逗弄,等到了最后,心跳如雷,唇齿发麻,头脑眩晕,额角虚汗涔涔。
“景**呃**停**”然而,他方才一时逞强,现在想要偃旗息鼓谈何容易。
景天心下好笑,手臂一收,不依不饶地在徐长卿耳边恶狠狠道:“你以为是比武,想停就停?”铁箍般的手臂环扣住对方挣扎的身势,景天气势如虎地继续掠夺。
“景**”
徐长卿意乱情迷间,心下暗忖,自己会不会就此殒命死在这场□之中。然而又隐隐觉得,若是真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此刻的温存huan_yu是那般的真实存在。只不过这种死法,和昔日想象中的死法大相径庭。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自从碰到了这个渝州少年,平静的修真生活被搅得一塌糊涂,泰山之重眼看是做不成功。现今的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正朝着鸿毛之轻的康庄大道一路飞奔而去。
乌木伞柄失去了景天的支撑,“啪”地一声neng落于地,又连续滚了几个圈子,溅起了一地水花。
这番耳鬓厮磨交颈缠绵,令徐长卿脚下发软,神智恍惚。景天的手指早已迫不及待地探入了他微敞的_yi领,一路mo索,辗转游离于x_io_ng前细致的肌肤之上。冰冷的触觉,终是让徐长卿神智猛然转醒,仓促间捉住景天探向yao间的五指,低喝道:“有人!”
果然,巷子尽头有几个撑伞的人影慢慢走过。
景天亦是反应过来,他尴尬地笑笑,捡起来遗弃于地的绸伞,又胡乱地替徐长卿整理了_yi襟。在路人的注视下,纵算是隐身在绸伞之后
,徐长卿一时间也是羞愧难当。他和景天不同,到底是遵从老庄教诲,立身处世讲究端正持重之人,眼见路人那惊诧的目光,心中只能默默自责斯文扫地、有辱圣贤之类。
偏偏那景天浑然不觉此事有何不妥,见到围观众人那惊诧唾弃的眼神,便回目怒视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话音刚落,yao间已被徐长卿狠狠掐了一把,耳边是一叠声地低斥:“还不快走,丢人现眼!”
景天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嘿嘿,丢什么人?古人云,食色xi_ng也。这事儿做多了就习惯了。”忽然回头盯着徐长卿半晌,暗暗嗤笑道,“难怪,原来,徐大掌门的脸皮薄如蝉翼,简直红得可以做*丹涂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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