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季里茨突然想到了1940年的10月17日。那天,他穿过弗里德里希大街时,忽然间,他看见了他的萨申卡。当时,他的手顿时变得冰凉。那一刻,他忘了属于间谍的任务和安全,就这么径直向她走过去。而当他听见了那个nv人的声音时,他才发现是自己空欢喜了一场。那个nv人不是萨申卡。没有人能明白自己当时的悲伤,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他一直紧跟着那个nv人走去,直到她两度转过身来,先是吃惊,而后是生气。但他都不在乎,浓浓的悲伤一直笼yinJ在心底。现在,这个青年,自己的顶头上司,瓦尔特舒伦堡,就像是当年的自己一样。
然后他看见希姆莱对着舒伦堡的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回以淡淡的礼貌的微笑,但是那种悲哀的_gan觉却越来越浓郁。他的眼神定定的落在海德里希的棺木上,纤长的睫毛上下颤动,代替了body轻微的战栗。
此刻,舒伦堡的指甲shenshen掐进了掌心,温热的血弄得手心*乎乎的。他偏一偏头,看了看海德里希那两个年幼的孩子,想起希姆莱刚刚在自己耳边低低的细语:“两个小杂种。”
心里越发难受了,舒伦堡微微仰起头,似乎这样就可以不流出眼泪。耳边回响着理查德瓦格纳的《众神的黄昏》中的音乐。他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海德里希最后说的那首《摇风琴的孩子》。
“世界不过是一架手摇风琴,我们的上帝在亲自摇它,人人都必须按摇出的曲子跳舞**”舒伦堡在心里轻轻哼唱着。他想起了家里那个老式的八音盒。打开的时候,会响起《致爱丽丝》的甜美乐曲,而上面的两个木质小人儿——公主和王子,会随着音乐翩然旋转。他们也是在摇出的曲子中跳舞,但未尝就不幸福。至少,他们两个始终在一起。
而我们**舒伦堡苦涩的笑了,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那几秒钟的黯然神伤却落进了另一个人的眼底,然后被铭记了一辈子。
在贝多芬第三交响曲的葬礼进行曲中,海德里希的棺木被抬起来,离开了大厅。不去公墓送行的人们纷纷行礼,舒伦堡跟在希姆莱身后,挪动着自己虚浮的脚步。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的不真实。
这一次,轮到了希姆莱发言。他神情庄重的回忆了海德里希在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掌权的那些日子,将海德里希称为“帝国的烈士”,“具有罕见的纯洁本质”,对他的一生评价极高。舒伦堡漠然的听着。
“**在德国以及捷克,有不少人认为这位可怕的海德里希想用恐怖的流血政策进行统治。然而,事实上他只不过采用了激进态度对付了那些不守法的异议者,以此恢复德国统治的尊严。他向世人证明了他那骑士般的信念和对人xi_ng的理解,他是一位天生高贵举止优雅的先生**”
舒伦堡不引人注目的撇撇zhui。希姆莱的讲话明显充满了_gan□彩,这是因为海德里希死了,他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危险了。而且,舒伦堡不禁有些迷茫,他说的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海德里希吗?他拼命的想要回忆,可是记起来的只有他对着自己的微笑,细长手指掠过自己发梢时的触_gan,还有相拥时让自己几乎落泪的温度。似乎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个活生生的人和现在希姆莱口中的人统一起来。
“我只有几句话送个这位死者,”当轮到元首致辞时,舒伦堡震惊的发现元首的声音在颤抖,尖锐的过了头,他看起来情绪相当不稳定,“他是最出色的国家社会主义者之一,是德意志帝国思想最坚强的保护者之一,是帝国敌人最大的对手之一。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当他的事业处于巅峰的时候,命运之神却有意让他罹难。”
结束了元首那简短的不像样的致辞,六匹黑马拉着装载棺木的炮车,由庄严的送葬队伍簇拥着送往东柏林的荣军公墓,安葬在恩斯特乌德特、弗里茨托特,以及希特勒已故的其他的朋
友中间。在挖好的墓坑前,由“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的指挥官塞普迪特里希做了最后的发言。但舒伦堡很确定,迪特里希在致辞结束后,对旁边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谢天谢地,这头猪终于死了。”
随着一铲一铲的浮土落在黑沉沉的棺木上,舒伦堡明白,从今天起,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莱茵哈德了。保安局会有新的局长,海德里希存在的痕迹会被很快抹去,最后,只留存在记忆里,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
而我,又能记得你多久,我亲爱的**莱茵哈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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