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有了意识,疼痛感让我卷曲着自己的躯体,冷汗不停在额边打架。空气中是一种恶心难闻的气味,酒味、ch_ao湿的杂草、呕吐物的味道。光线很暗,但我还能看清自己的双手、周围的场景。
我几乎奈着疼痛苦笑着,“你又回来了。”
胃里一阵酸绞,我mo向自己的腹部,七八个孔在流血,这又是一种什么情况?磕药嗑到胃穿孔?所幸不去管那伤,我x_io_ng口喘着
粗气,倒在这铺着ch_ao湿杂草的床上,就此,腐烂掉吧。
“吱呀”门开了,一双娇嫩的手让我知道是个女人。
我喜欢美丽的女人,那是以前,现在我对女人只有厌恶。
“你真壮。”
这是个女孩,本该清纯的年龄,她的脸上却写满了风尘。我望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现在流行古装吗?
“我知道你想要。”女孩掀我的衣服,低下头亲吻我的身体。
我推了她,语气生硬道:“滚!”
女孩笑了起来,坐到了我身上,不过很快,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扯到地上。
“她就是个婊\子!一条发情的母狗,你打她她就兴奋。”女人手里提着一壶酒,眼里已有了醉意。
除了醉意,我也看到那肮脏的情\y_u,呵,我真想不到这么一具残破的躯体,也会有人想要它,我该荣幸不是吗?
“来,喝一口,你会忘记痛苦。其实有时候你是可以顺从的。”她把手里的酒硬塞到我的嘴里。
一股辛辣冲击我的咽喉,我剧烈咳嗽起来,带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痛像蚂蚁腐蚀我的神经。
“没用的阿吉,你真的没用吗?”
阿吉?这又是在唤谁?
女人对我摇头,将一样东西放在床上。“这是你应得的,任谁挨了七八刀,都不能白挨。”
女人走了,我弯腰扶着床沿边狂吐起来。几乎是将胃里所剩无几的渣滓吐光了,难受的抬头,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很长,几乎是到腰了。
我捏着头发,我到底是睡了几天,为什么头发这么长?弟弟呢?他在哪?他怎么会任由我躺在这种地方?眼瞥到床上的东西,我捂着伤口伸手去拿,包银的元宝,我首先想到了,一锭银子?再连想两个女人身上的古装。
身体那我未曾动过的地方,我摆动它,它有了生命,有了力量,就像刚出生的一样。那么,我应该像个虔诚的信者对老天膜拜,感谢它赐给我第二个生命吗?
“老天,你又一次的耍了我。”
我下了地,小心翼翼的行走,微微张开双臂,生怕老天突然收走了它。脚踏实地,平衡的感觉让我感动,我几乎是热泪盈眶了。
出来,是一处后院,后院里有一个水缸,在这里,我可以听见外面的吵杂声,我走向水缸。水缸里的人,我不认识。他很糟糕,他的外表憔粹,以及眼神,眼神是忧郁的近乎死灰色,身上是破旧肮脏的衣服,是古装。
这便是我吗?我活到了古代,夺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一样的落魄神伤,他就是我,被命运折磨的小人。我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不是现代,我有了腿,弟弟却怎么办?谁来照顾他?这意味着,我要舍去一切,我甚至不能去报复,去夺回我的事业。这样,就算有了腿,又有什么意义!以这个阿吉的身份活下去吗?
我站了起来,跳进了水缸里。冷水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我炙热的头脑清醒十分。我闭着眼,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才有难过的感觉,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如果我再不出去,就一定会死。
这种慢xi_ng的死亡是可怕的,我开始在水里挣扎,我害怕这种死亡,水压很大,脚站不稳,嘴里一直吐着气泡,我mo到水缸的壁,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尽管知道我的捶打在水压里是无用的,可那至少能让我有些力气。
“啪嚓”水缸整个破裂开来,我跪在水缸里大喘气
,又惊讶的抬起自己的手。也许这双手是这具身体最好的地方,骨节分明,指甲细短,指节如同竹子修长而有力。如果,古代真的有习武之人的话,我相信,便是这阿吉。
我很快调整好心态,既然老天执意要我活,我便痛痛快快的活给它看!
三天,已经三天了,我试图养活自己,结果是,我三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这个古代,人人自给自足,偶尔需要多的人手,像是木工、铁匠、扛麻袋的,他们都还要靠关系成群结队的干。像我这种类型的,基本只有路人可以做了。
前生的ceo,今生却连打工仔都做不起。身上已经没有一点钱了,我站在墙边,过道的风吹在我背上,有气无力的望着来往路人,眼皮子眨了眨,几乎要摔倒下去。
肩上一个力道重拍,“挑粪的事,你干不干?五分钱一天。”
我说不话来,嘴唇在打着颤,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感动。如果有人在你穷困撩道的时候助你一把,你会一生都记在心里。
他把他的食物分了一半给我,我说了声谢谢接过吃了。
他说我可以喊他老苗子,他本身就是个苗人。他看出我没有家,把我领到他家去了。他家只有他母亲在煮饭,他母亲很亲切,并盛了一碗菜粥给我。菜粥很香,我的喉咙已经在咽口水了,很快接了过来,我几乎是直接倒进胃里。
老苗子对他母亲说我是阿吉,是好人。
他母亲笑着敲了他一下,又问我,晚上愿不愿意和她儿子睡一块。
我点头。
他母亲笑了,“汉人不喜欢我们苗人,总说我们臭,阿吉是好人。”
我没说话,喝光了菜粥,正要走,他母亲又叫住我。
“睡觉的时候要把脚洗干净,否则娃娃会生气的。”
我一惊,脑中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娃娃是谁?”
“我女儿,他妹妹。”老苗子的娘说。
老苗子也道:“她本来是个公主的,其实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公主。”
我像是一下子就陷入另一种境界,阿吉、老苗子、娃娃,还有我身上的力量、老苗子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彰示着,我曾经熟悉它们,而我本身,就是那么个力量的存在。
这,分明便是那古龙《三少爷的剑》。那么,接下来出场的慕容秋荻和小弟,我老婆和我儿子,父亲是谢王孙,而我,化名阿吉,便是那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老天,这玩笑大了,不论我以前多喜欢古龙的作品,但也不必真将我扔进这书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