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迪恩是伦敦近郊某个警局的小警员。在他三十六年的生命里,有一半时间献给了追捕大大小小的罪犯,处理大大小小的案件,_gan情生活简单到唯一交过的nv朋友也跟他提出了分手。眼下他一个人住在去世的父M_留给他的旧_F_子里,救济救济孤儿,收养几只流*狗流*猫,简简单单的单身汉生活。
但他没有想到,在他难得的休息日里,居然捡到一个流*汉——一个从天而降的流*汉!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他去较远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回来,开着那辆嘎吱嘎吱响的福特车慢慢行着,“嘭”的一声响,然后一道黑影砸到了他的车前盖上!鉴于附近一片旷野又无飞机之类的飞过,艾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人,男人,浑身是血的男人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艾伦将那个三十岁出头,穿着奇怪(破损的长袍),头发花白凌乱,手里紧紧握着一_geng木棍(倒是挺j致的样子),这样一个受伤男子送进了医院,结果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其亲友的方式,查出来的姓名显示他叫莱姆斯卢平,曾经在几所学校教书,但住址已经变了,其他信息亦不详。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艾伦并没有过多透露这个男人是如何被他发现的,他直觉认为那对这个男人来说不是件好事。他从未考虑过也许被他救下的这个男人是穷凶极恶之徒,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即便昏睡着面容上的悲伤也让人动容。
这个男人的伤口一直难以愈He,医生只好归咎于他体质特殊。他一直昏睡着,在医院里躺了许多天也不见好转。但他会做噩梦,在夜里突然狂暴嘶吼,
尤其是满月的夜晚。他吓到了不少病人,医生对此非常无奈。
“他到底怎么了?要怎样才能好起来?”
“巨大的压力,伤害**他的大脑受不了这些。最好有人每天陪他说话,唤醒他,制止他发疯。”
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送进j神病院显然太无情了,于是艾伦只好把好人做到底,将他带回家。艾伦找了社区志愿者帮忙,当艾伦不在的时候志愿者会照顾宛如植物人的他。晚上的时候艾伦尽量早些回来,给他擦身子,抹那些总是无用的药,喂他吃流质的食物,给他打营养针,按摩,伺候他如厕(尽管他毫无意识)**有时候艾伦给他讲办案时遇到的各种事儿,吐槽他那只想着升官的上司,有时候艾伦给他念书、新闻,用低沉的声音安抚做噩梦的他。
艾伦不知道自己居然这样善良、勤快——也许就是太好奇了。
艾伦对这个男人在昏睡中越来越显得年轻的脸庞,以及他在睡梦中喊出的那些名字——斯nei普、西里斯、哈利、邓布利多、什么魔之类的非常好奇。
每个夜晚他就睡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看着他似乎越来越俊秀的脸庞,看他或者喜悦或者悲伤(往往是悲伤)的表情,越发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人终于好转了一些,至少在满月的时候闹得动静越来越小了,虽然还是会吓跑家里的那些流*狗流*猫。第四个月的时候他还曾睁开眼睛,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第五个月的时候他的伤口开始愈He,他也终于真正地睁开双眼,看到了艾伦,只是疲惫得无法说话。
他一直望着艾伦,那种眼神让艾伦不解。
艾伦是高个子,身材结实,一头黑发,略长,微卷,高鼻梁,脸庞棱角分明,年轻的时候也是枚帅小伙。艾伦不觉得自己哪里奇怪。
等艾伦做了自我介绍,发现他很失望地扭开了头,要给他擦身子的时候他也很抗拒,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又过了半个月,他的手指勉强能动,便要拿他的那_geng“小木棍”,他抖了抖木棍,什么都没有发生,艾伦发现他更xie气了。艾伦学他的样子偷偷抖了抖木棍,同样的结果,艾伦也很xie气。
他的手指能拼字的时候,艾伦问他如何联系他的家人和朋友。他犹豫了一会儿,拼出“不。危险。等我亲自联系。”,刚好几天后艾伦出任务受了轻伤在家休养,就每天窝在_On the bed_陪他说话(艾伦说,他听,用手指给出反应),尽管沟通不便,艾伦还是发现他是一个温和、善良、勇敢的男人。
一切改变于第六个月的某个夜晚,他又做了噩梦,大喊大叫,甚至流下了眼泪。
“斯nei普!小心!不!求你**别死去**西弗勒斯**别死**我爱你**”
西弗勒斯斯nei普?他的**恋人吗?
艾伦望着枕旁那张满是痛苦的脸庞,忍不住替他擦去了眼泪。
从那晚起,艾伦搬到了沙发上去睡。
也就是那晚的第二天,他终于能够流利地说话。他道谢,表示自己想要康复的急迫。艾伦却越来越沉默,在工作和照顾他之间也越发奔波劳累。
“你可以送我回医院,这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但是**上次在医院你差点儿咬了医生**”
艾伦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但他真的没再提过回医院的事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慢慢地能活动四肢,能坐起来,能自己吃饭,能挪动双tui架着拐杖走路,能喘着气走到院子里晒太阳或者发呆,偶尔抖一抖他那_geng木棍,有时还给艾伦做点简单的饭菜**
艾伦常常注视着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第九个月的一天,艾伦按照每天地习惯去翻报纸,发现了一则寻人启事——“寻找挚友月亮脸,凡能提供线索者,
必重谢。来自大脚板、尖头叉子之子。”配图正是被他救的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的衬衫牛仔ku,看上去比现在要苍老、憔悴。有联系地址,伦敦市中心的某个咖啡馆,有联系电话。艾伦拿着报纸,他知道等会儿他也要看的,但是一种失去他的恐惧和痛苦让艾伦顺手将报纸丢进了燃烧着的壁炉。
此后的每一份报纸都是如此。他问起的时候,艾伦干脆暗中告诉送报的人以后不必来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艾伦非常清楚,他的朋友在找他,也许他的朋友找他很久了,只是他失踪了这么久迫不得已登了寻人启事,鉴于可能有危险什么的还用了假名,那么一旦找到他就会带他离开**但是他也在等他的朋友,或许就是那个斯nei普。
艾伦心中非常惭愧。
过了三个月,他终于问起了报纸的事情,艾伦告知送报纸的少年受了伤,最近都不能来了。他有些失望,然后请求艾伦无论如何都弄一些报纸回来,但艾伦总会以“工作太忙”忘记了为借口没有带报纸回家。
那天早上艾伦出门的时候他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跟艾伦道别,然后发现送报的少年骑着单车绕过了艾伦的_F_子。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冲着送报少年大喊大叫,不顾未痊愈的伤势要出门,结果狼狈地摔倒在了草地上。艾伦明白无法阻止,于是问送报少年拿了报纸。他迫不及待地翻阅,很快发现了他想要的信息。
他高兴得像是要发疯了:“我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们赢了!伏地魔死了?!西里斯和哈利都没事!梅林A!”
他拄着拐杖就要门外走,喃喃念叨着“格里莫广场!霍格沃兹!西里斯和哈利!我要赶快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都在等我!梅林!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错过了伏地魔死亡的那一刻!”
艾伦站在车旁,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艰难地走了一段路后猛然停住,回头看向艾伦。艾伦想笑一下,大概是笑得太难看了,他皱起了眉头,然后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tui挪回来。
“你一直都知道?多久了?”想了想,“三个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
艾伦悲哀地苦笑——我不知道我竟然这样卑劣!我不知道我竟然舍不得与你分别!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为什么要做这样幼稚的可笑的事情!
也许是被艾伦笑容里的悲哀惊呆了,他望着艾伦的脸庞,沉默了好大会儿,才慢慢地往家里挪——“我得等自己完全好了,不然他们还是会担心的!我的魔杖在哪儿?我还要看看我的魔法还能不能施展**”
那个晚上,艾伦有意无意地回去得很晚。打开_F_门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堆菜谱发呆——那是为了让他尽快好起来,艾伦特意从网上下载的一些饭菜的做法,做了很多笔记,就在隔壁的小厨_F_,试验了多次才能拿给他食用。菜谱的旁边是他的木棍——魔杖,艾伦替他放在了j致的盒子里收藏,他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听到艾伦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拿起魔杖,轻轻挥动,艾伦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再挥动
,电灯的光代替了月光照亮了整个屋子。然后他念了句“火焰熊熊”,壁炉就自己燃烧起来。他念了一句“速速移动”,客厅了除了沙发之外的家具都咯噔咯噔自己挪动位置,恢复到了原样——当时因为怕他拄拐不方便走路,艾伦将客厅nei所有的家具都移动了位置以方便他的日常起居。
他什么都明白了。
“艾伦**”他握着木棍——魔杖的手有些颤抖,“我非常_gan激你**但我是个巫师。如你所见**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
艾伦摇了摇头,苦笑:“没有一个普通人能从天而降——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可以放心地回去。格里莫广场?我想我应该能找到那个地方?我送你回去怎么样?我想也许你的伤势在那里会好得更快一些。”
他无话可说,艾伦也是。
他去睡下后,艾伦打开冰箱,拿出了啤酒,喝完再去找红酒,喝着喝着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三十七岁的男人,也会为失恋而借酒浇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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