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跪在地上报告他发现的事情,雨化田倒是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马进良泛蓝的眼珠看看雨化田有些犹豫:“那个督主,此事要不要回禀宫里?”
“不必了。”雨化田脱下自己外面的披风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把尸体处理掉就好。”“是!”马进良不敢有异议倒退着出去了:“督主!”身旁的东方不败双手接过马进良的银丝暗纹披风从袖口抽出一根银色的丝线穿上绣花针开始缝补,雨化田喝着茶一声不吭的看着东方不败一针一线的将披风补好用牙齿咬断丝线:“好了。”
“补得真好。”雨化田mo着上面已经看不出的缝补部位,本来披风破了他就打算丢掉的,但是现在东方不败特意将披风替他缝补好雨化田觉得再穿这件也无妨:“督主已经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了?”东方不败淡淡的说道:“除了东厂,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手笔的来挑衅本座。”雨化田笑了,但是笑容很冷如一捧冰雪。
“挑衅?”东方不败挑起眉毛,这种刺杀只能算是挑衅?“对啊,要是本座折在这些人手中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雨化田往椅子上一靠讽刺的笑笑:“督主没有想过也许在下也是东厂派来的?”东方不败垂下眼帘双手抚上雨化田的双肩。
“如果你这样的人是东厂的话,本座折在你手倒也不冤。”雨化田闭起眼全身放松感受着身后的人力道适中的按摩嘴角微微上扬,东方不败长长的睫毛下眼珠动了动嘴角也微微翘起手下越发的仔细起来。
第四章
夜深人静,黑夜里流萤四处飞舞宛如一盏盏小灯笼,东方不败亲手炖了银耳羹给雨化田送去,三更了,雨化田的书房还亮着灯光,晕黄的灯火透过窗户的薄纱可以看见那个人专注的身影,每每这个时候东方不败都会觉得心底那层柔软的地方会被触动。
推开门,就看见那个伏案奋笔疾书的人,周围点着儿臂粗的大蜡烛,镀金的烛台雕刻成仙鹤的mo样静静伫立在一旁,雨化田如玉的面颊显得更消瘦了,昏黄的烛光下看起来泛着淡青色就好像冷玉一般,眼底因为睡眠不足有些发黑显得黑玉般的眼睛越发的深邃,东方不败轻轻将银耳羹放在一旁,雨化田却依旧埋首于公文中,似乎连有人进屋都不知道,东方不败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将手放在雨化田面前的公文上:“督主,好歹吃些东西在看吧。”
看着覆盖在公文上洁白修长的手指,雨化田叹了口气终于放下手里的毛笔,端起细瓷的汤碗,银白的银耳羹上漂着切的细细的红枣丝,香甜扑鼻,雨化田慢吞吞的一勺一勺喝着,东方不败走过去看着他刚刚看的公文皱起了眉头:“宫里的娘娘丢了只凤钗,怀疑有人监守自盗,这种劳什子也要麻烦西厂,他们当西厂是什么?”东厂那些人自视甚高以为东厂比西厂成立的早就把西厂不放在眼里,眼看着西厂的权力越来越大已有赶超东厂之势,于是变着法的要找西厂的麻烦。东厂那些人花天酒地的时候西厂的人却为了这些鸡鸣狗盗到处奔波,就连东方不败都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
看着东方不败恼火的样子,雨化田倒是无所谓,他疲惫的揉揉酸涩的眼睛低声道:“东厂要下绊子我们也不能去和他们对着干,要是不接这些事情回头又是个渎职之罪,与其让他们抓小辫子不如就辛苦些,反正这些花样他们玩一阵也就腻了,西厂还不至于被这些小伎俩打垮。”
“可也不能任人揉搓吧。”东方不败皱起眉看着雨化田消瘦变的尖尖的下巴:“怎么可能任人揉搓?”雨化田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光彩:“若是这样这个督主的位置给别人当好了,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
“既然这样,督主就去养精蓄锐吧。”东方不败接过雨化田手中的毛笔:“这些鸡鸣狗盗就让属下去处理吧。”雨化田看着东方不败有些挫败的摇摇头一笑,反正重要的文书
都不在这里就让他去吧,看着东方不败认真的侧脸雨化田的倦意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于是站起身回屋去歇息了,看着雨化田的背影东方不败拿起毛笔,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些磨人的公文全处理干净了……
“如何西厂督主,龙江水师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傲慢的语调说话的人正是东厂提督万喻楼,他头发胡子雪白脸色却红润如初生的婴儿保养的确实不错,东方不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静静的站在雨化田身后,今天天气不是很好,狂风暴雨夹杂着如皮鞭般抽打在人身上,偏偏万喻楼这个老匹夫却赶今天要求和西厂一起来龙江边检阅水师,看着狂风暴雨中士兵们喊声嘹亮倒是颇有气势,可是万喻楼给雨化田选择的位置却是靠近看台的最边上,雨水不断的被风卷进来雨化田和他带的侍卫基本上都被打湿了。
雨化田身后的侍卫站在他身后为他围起一道人墙遮挡风雨,但是还是有雨水打了进来,沿着雨化田光洁的额头滑过,雨化田坐在风口处却稳如泰山似乎完全不把暴雨放在眼中,龙江怒吼着拍击着河岸,宛如万马奔腾一般,雨化田看着翻滚着浊流的江水淡红色的嘴角微微上翘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龙江水师确实训练有素,东厂可见费了不少心思。”雨化田淡淡的开口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万喻楼yin狠的眼睛转了转随手一挥,身后的侍卫马上端上一坛酒,万喻楼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今天天公不作美,老夫特备了一坛好酒请各位同僚品尝,品尝。”说着身后的侍卫拿过酒碗每人面前到了一碗,万喻楼端起酒碗yin森森的笑道:“老夫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将一碗酒喝了个干净,东厂的人面面相窥,有些人端起来勉强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有些人干脆一脸厌恶的将酒碗推开,万喻楼倒是不管东厂的那些人只是定定的看着雨化田,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西厂的人在风口顶风漏雨了半天,浑身正觉得寒冷,于是端起酒就要喝,继学勇刚刚把酒碗端到眼前就发出一声怪叫:“这是什么玩意?”说着将酒碗摔在地上,众人看过去就看见清沥的酒水里躺着一根人的手指。
“此人是户部侍郎李窦,”万喻楼很得意的说道:“这匹夫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说老夫贪赃枉法,结果怎样?还不是被老夫拿来泡酒,哈哈哈……”说完仰天长笑,东厂的人都陪着干笑起来,东方不败接过酒坛往里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头,泡在酒坛里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白眼球里的血丝丝丝清楚。
刚刚喝了酒的几个侍卫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万喻楼轻蔑的看着端着酒碗的雨化田,他深知雨化田有洁癖,看他如何喝下这人头酒?
雨化田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转自己手上的酒碗:“这些朝臣看起来已经对东厂相当不满了,只是东厂杀一个又冒出一个来大有春风吹又生的势头,我看东厂只怕没那么多酒坛可以装的下这么多人吧?”说完雨化田已经轻笑出声来,万喻楼脸色一变就看见雨化田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下面色如常,身后的侍卫也有几个人面不改色的喝了碗里的酒:“龙江水师就视察到这里吧,俗话说内忧外患,我看这内忧还是多想想办法免得有人吃不下睡不着。”
“你……”东厂的人正要发作又听见雨化田悠悠的说道:“眼下东西两厂都是替皇上办事的,要说起来朝上那些大臣看不惯东厂可也容不下西厂,只怕他们还巴不得东西两厂来个狗咬狗还拍手称快呢。”万喻楼裂开嘴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怎么?雨公公这是拿自己当狗吗,恕东厂没有这种嗜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