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分钟之后,我就意识到我们并不是在往解宅走,这样子,怎么越走越往北京的核心去了。不久我便认出部队总后的单元楼,再往里走就是军【】区大院。小花让我们都下车,自己把那个伙计带到了大院里。等他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便装,一边按着手机一边招呼我们几个上了一辆箱车。
我一进后车厢,就看到几个卖户外装备的广告牌立在那里,其他的便是些散乱的帐篷、睡袋、皮肤_yi、登山绳。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我们这么快就要去西藏?”
“北京呆不得了,解宅门口一定有琉璃孙的人在堵,秀秀这面也很快会有眼线过来,今晚不走,我就弄不到装备。”小花一边清点物品,一边解释。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我看了看那些帐篷,虽然加上了一个很流行的户外运动品【】牌的标签,但是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那玩意儿的结实程度一定和军【百度】用是一个档次的。
小花随口答道:“抓到那个卖画人的那天。”
“哦。”黑瞎子结果话茬,笑得花枝乱颤“所以是知道我出事的那天?”
小花看了瞎子一眼,黑眼镜浑然不觉,那眼神却B着我和胖子都下意识地往门那儿一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花在遇到黑眼镜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暴躁。但小花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核对完最后的物资,冲那个连接驾驶室的小窗口敲了敲:
“出发。”
我们几个坐在车厢里,唯一的窗户就是那扇通着前车箱的小窗户。在选择路线的时候,前面的师傅会偶尔敲车玻璃询问小花的意思,两面用的都是手势,几乎看不懂。而我坐在那里,脑子难得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如今发生的事,以及我将要做的事的后果。
我又要下地了吗。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生的事,我对下地这件事情已经逐渐习惯了。就好像你和一个nv人结婚了,即使这个nv人再怎么美丽,妖Yan,多情或者致命,十几年后你再看她,都只觉得她是一家庭主妇。下地对于我来讲是我永远不可能习惯的事情,我不会像胖子那样走墓道
比走红毯还得瑟,但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抗拒得要死。
或许是因为最初下地的目的不同。胖子一开始就是为了支付自己的人生而倒斗,我却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奇心买单。最初我就把命都搭Jin_qu了,等习惯了这个觉悟,即使下地对于我来讲是付出生命的禁区,我也只觉得无所谓,仅此而已罢了。
只要这份好奇和追寻是值得的。
我已经这么大了,将近四十的年纪,四十不惑,好奇都是源于无知和傻B——这个道理我当然懂,我又不是好奇宝宝,早就不会为了一个真相而狼狈得像热血男主角,爷就算不知道答案,也可以兀自笑春风,做一个高shen莫测的神棍。
可是这次的谜面却是闷油瓶的连帽衫。
有几刻我都想敲敲车玻璃,让他们把我放下去,每回就要开口了,却又不忍心。我不知道我在不忍心什么,只是脑海里的那个闷油瓶,穿越了十年的界限,在我刻意淡化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
等我回过神时,就发现黑眼镜微笑着看着我。胖子已经鼾声如雷,小花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靠在一边,鼻息渐稳。我慢慢凑到黑眼镜身边去,轻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简单解释说他到西藏的目的本来是公【】费旅游,后来变成了苦力下斗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当年张家人在札达活动过的痕迹。而琉璃孙那帮人是后来在他们下了斗之后才来的。当时瞎子他们遇到变故,只有他一个人从里面逃了出来,并且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除了腐蚀,它还会导致“你想左手但动的却是右tui”的那种神经紊乱,而他身上还掖着那幅画。在原路往回逃的路上,瞎子遇到了琉璃孙的人,是两个外国人,狭路相逢,本来瞎子应该是稳赢的,却因为中了毒,连手脚的反sh_e弧都没倒腾清楚就被两把沙鹰抵住了头。后来瞎子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同伴在半道上就中招都死了,现在已吓得麻木,都变得特别穷凶极恶。等到瞎子再从那个他们几天前打下的盗洞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都是琉璃孙的人,在洞口围了一圈儿,手里全是m16。
我听完了,想了一阵,皱起眉头:“不对A,这琉璃孙一北京胡同二大爷,人也好枪也好,怎么一gu子这么浓重的国际范儿。”
黑眼镜闻言笑了笑,我看着他的表情,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裘——裘德考的公司!”
我想起张家古楼里裘德考得到的两个环,还有那些藏式的陪葬品,心里渐渐有了些眉目。
“可是你们怎么发现西藏有张家人活动的痕迹的?”我问道。
黑瞎子忽然往后一靠,看着我就乐了:
“小三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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