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半道上停下来,前面的师傅跳下去捣鼓一阵,闷闷地对我说胎爆了。我还没开口,胖子跟着跳下去看了一眼,已经骂起来了。
现在已经是接到那通电话的第二天,我与小花道别来到了长沙境nei,身边没有盘口的人,只有一
辆爆胎的面包车和一个胖子。这样的场景很是凄惨,但正符He长沙那帮老头子们的心思。胖子从窗口扔上来一个铁钉,我看了看就从车上下来:
“算了,老头子们这是冲咱示威呢,接下来的路用脚吧。”
那通电话在我听到“吴至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是我本家打来的,虽说是本家,可这一点都没有缓解我的头痛。这帮老头子在我爷爷当家的时候,因着表亲的关系在长沙守着不少盘口,可到了我三叔那一辈,爷爷一走就立马翻了脸嚷嚷着要分家。那时候我爷爷的棺材刚出了老宅,他们后脚就住了Jin_qu。三叔当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平时zhui上他叫你一句伯父,心里已经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了。失了老宅后,三叔寸步不让,也的确,在长沙的人脉、关系、盘口全是我爷爷一个人打下来的,传给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名正言顺。
可长老们倚山吃山了一辈子,现在靠山一倒,只能倚老卖老了。
所谓老人家,就是利用自己“活不久了”这个劣势,告诉你他什么都不怕。自从三叔失踪后我接管了盘口,前几年他们很瞧不起我,但这两年发现就算我不是个狠角色,却是个绝对抠门儿的商人,想从我手里抠出一丁点好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的态度就产生了很大变化,说话也变得很呛人,在这点上,我有种很微妙的欣we_i。
这次盘口的伙计我一律没带,自家的长辈去世这种事怎么着都和生意没关系,他们不好说破,我就接着装傻,反正老子这次没带账本,你们怎么引话题我都不讲这茬。带上胖子这么一笑面罗刹,你使暗枪我ca科打诨,你放明箭我泰山压顶——软硬通吃,保管好用。
打发走了司机,我和胖子两人在长沙的老城边缘走了一圈,绕过清水塘,再往外便是吴家老宅。村子里的狗闻得出吴家人,一见我很是亲热,看见胖子却和见着r似的,zhui里发出咝咝的呼噜声。胖子见着第一条狗还敢暗骂孙子,数到后面第二十多条小猎犬的时候zhui角都抽了,*起身上的r一口一句大爷。
“这辈分提的很快A**刚不还叫人家孙子呢吗。”
“我是为你家狗好**他娘的,你信不信这狗是喂实心r长大的。把我神膘吃了他们得害一次脂肪肝。”
“不能吧,老头子们哪儿弄实心r。”我看着几条狗,默默想着二叔家的黑背“这些狗都是我爷爷家以前那条‘少爷’的种,和我爸我叔叔们一块儿玩大的。不会那么**”
“我靠,你们家那只少爷搞了多少M_狗。”胖子的眼神很惊恐,又很向往。
“放心吧,没比你多多少。”
眼前忽然闪过一片白花花,我看了眼那平_F_上的白布,知道地方到了。有个人正倚在门边上,头上系着布条,我走上前,他抬眼瞧我,又往里面望了望,只见一个老头正冲着他朝我努zhui。
倚在门上的年轻人冲我笑了笑:“吴邪哥?”
我点头,刚想开口,他却没给我任何寒暄客tao的机会,一把拉住我胳膊:“Jin_qu先看看我爷爷吧。”
我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个吴至忠的孙子,理论上是我表弟之类的一个人,说不定我们拜年的时候还见过面,可是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shen,更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突然这么一拽我也有点发懵,只好顺着他往nei堂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一gu很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tao,而我又回到了争马盘的巷弄里,面前是明晃晃的刀,我前面挡着头发斑白
的老伙计。可这个暴戾的念头一闪而过,我稳了稳心神,沉默地走进堂nei,看到灵堂旁跪坐着一片人,nv人在嘤嘤地哭,男人在默默地烧纸钱,我一进来,所有人都把头转向我。
胖子在我身旁,因为应付不大来这种场面,很紧张地*着肚子。我和他各上了一炷香,就往后面放棺材的地方走,而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_gan,却又弄不清这是什么。绕过灵堂,那个年轻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到了,我一上前,立刻就意识到糟了。
那位我并不熟悉的吴家老人,被砍得血r模糊,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这几年见过的尸体已经太多了,所以最初的慌乱平复下来,我的脑子马上就清醒了,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件事情很不对。
他们把尸体就这样毫不处理放入水晶棺是完全不符He常理的。那老人已经几乎成了一堆尸块,凑乎着塞进了这个棺材中,这样的做法太cu_bao,太冷血,除非他们这是要做给我看的。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回头看向那个年轻人,表情尽量凝重。
“老爷子是今早被人发现的,在村子后的井里。”年轻人盯着我的眼睛“被勒死,又砍碎扔掉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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