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茂陵的路上,吴邪和闷油瓶竟又见到昨晚送他们来的麻子小孩。小孩蹲在路边,油乎乎的手正往zhui里送撕开的油条,那香味勾得吴邪肚子里的馋虫蠢蠢y_u动。
“你们来了?”麻子小孩起身,手在自己的粗布褂上擦了擦,“走吧,我爹在家等你们。”
“小哥,现在觉得怎么样?能走吗?”吴邪偏头问闷油瓶。
闷油瓶“嗯”了声。
趁天刚亮,路上行人少,麻子小孩七拐八绕,走了半个多小时,把吴邪和闷油瓶领进城郊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爹!”麻子小孩推门大喊。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穿着最常见的粗布褂子,黑棉ku,黑布鞋。“我是张爷的朋友,张爷已经交代过了。”男人说。
这人叫赵五,因为在家排行第五。解放前很多人没文化,起名不讲究,家里孩子多了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往下排,而且结婚早,赵五的年龄跟吴邪差不多,可是孩子却和闷油瓶一般年纪,还是晚婚晚育。所以,在张启山没有特别交代吴邪与闷油瓶关系的情况下,赵五一度以为闷油瓶是吴邪的儿子。
吴邪心说,我没那能耐生出小哥这种儿子,难以想象孩子他娘会是什么样的nv人。
两人在赵五家歇息了一天,吴邪换了件干净的青布棉袍,没啥事,主要是闷油瓶,闷油瓶的j神非常不济,收拾干净,上了药后倒头便睡,提也没提他带出来的东西。赵五和他的麻子小孩出去替人干活,吴邪就坐在闷油瓶床前看书,直到日薄西山,残阳在窗间染上shen红的霞影。
“小哥?”吴邪伸头去看闷油瓶,见闷油瓶没反应,走到窗边活动手脚。
闷油瓶可谓一整天滴水不沾,途中愣是没有醒过。吴邪叹了口气,推开窗户,眼神毫无焦距,不知望向那里,而就在此刻,闷油瓶居然睁开了眼睛。
多年前,闷油瓶记得一双抱过他的温暖的手,他相信这份记忆很久远,直到他再次见到董灿,他才明白把这种温暖带给他的人是谁。后来董灿离开张家,并且一去不返,闷油瓶开始独自站在天井里,静静地望着天井上的一方天空,愣愣地发呆。
他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被遗弃,不被任何人关怀的孩子。
他是一个孤僻,有着混乱童年的孩子。
于是他不再需要与这个世界产生任何联系,也不需要多余的关注。
“小哥
?”吴邪忽然转过头,对上闷油瓶shen不见底的眼睛,“我说了不知你信不信,我就觉得你醒了。”
闷油瓶掀开被子坐起来,刘海凌乱地贴着额头。
“饿了没有?赵哥说厨_F_的灶里有面。不过我估计那面早成汤糊了,要不我给你重新煮一锅?”吴邪笑眯眯地说。
闷油瓶没说话,仅仅看着吴邪。
吴邪有些奇怪,走近闷油瓶,拉了张凳子坐下。“怎么了?从茂陵回来就怪怪的。难道影响还没消除?那我们马上坐火车回去找大狗拿青铜铃铛。”
“不需要。”闷油瓶马上拒绝,“已经没事了。”
“好吧。”吴邪倒了杯水给他,“先润润嗓子,吃过饭,把你从汉武帝那mo来的玩意给我瞧瞧。”
闷油瓶皱眉,点了点头。过了一个小时,闷油瓶把带出来的东西递到吴邪眼前。那是块上好的白玉双鱼玉佩,圆雕,用yin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zhui部穿孔用金链系佩。说起鱼,吴邪自然想到蛇眉铜鱼。蛇眉铜鱼的制造者和所有者都是汪藏海,他用三条这样的鱼记录了东夏和万奴王的秘密,而这个双鱼玉佩中的两条鱼显然就是长了蛇眉毛的鱼,鱼中间还刻了一个字,等于两条白玉蛇眉铜鱼围着那个字,有点双鱼戏珠的意思。
吴邪愣了,他见过这个玉佩,是他**的贴身之物。他**是大家闺秀,当年结婚的物品里就有这么件东西,只不过那两条鱼没有眉毛。这两块玉,无论质地还是雕刻工艺全都一模一样,吴邪自认这点鉴赏眼光还是有的。不过闷油瓶给他的玉佩显然在土里埋了很多年,至少历经数百年的剥蚀浸润,他**那块却洁白无瑕,光泽像羊油脂一般滋润。
说起双鱼玉佩,解放后在罗布泊还发生过神秘的失踪事件。
大概1957年到1962年间,当时罗布泊发现一个古城遗址,一些年轻人想去淘些古物,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死的死,疯的疯。据说那些疯者看起来像鬼上身,行为异常,最后全都筋疲力竭而死。验尸后发现他们身上有未知毒素,胃中残留有未知植物,就是因为食用了这些植物才使那些人发疯。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带回一些拓片和古代装饰品的碎片,还有一块玉镰。当时有关方面已经开始对这件事进行了一些T查,但□爆发后,此事就搁置了。
□结束后,以彭加木为首的罗布泊科学考察队jin_ru古城遗址T查事故源头和采集植物标本,但出人意料的是事故竟然再次发生。去的时候有科学家与军方的人,回来却没有几个,其中还有一人受了重伤。彭加木也突然失踪,一起失踪的还有那神秘的植物标本。有人说,“双鱼玉佩”并不是玉佩,而具有特殊含义,它意味着一个即使现代文明也无法参透的科学技术。
不过,中国历史上确实有双鱼玉佩这种形式的装饰玉存在,吴邪**手中的玉佩和闷油瓶在茂陵里发现的玉佩就是例子。还有一点,罗布泊后来成了核爆试验点,那地方没干涸前是湖,传说为西王M_的瑶池。
“这块玉佩是从一个盗墓贼身上找到的,”闷油瓶注视着吴邪微变的脸色,“中间那个字是汪。”
“汪”,就因为这个字,闷油瓶才把玉佩带出茂陵。
吴邪拿起玉佩在手里掂量,他**的玉佩中间刻的是“吴”。他爷爷入赘到他**家,可由于两家都姓吴,很巧He的为他爷爷保留了男人的面子。
一模一样的玉佩,溯及起源都是明朝,可一块被盗墓贼留在汉武帝的茂陵里,刻着“汪”,一块以传世玉的形式躺在他**的首饰匣里,刻着“吴”,他**还说等他有了Xi妇便把这玉佩传给他Xi妇。
吴邪揉了揉太阳*。吴家上上下下没人说他**家也是倒斗的,虽然和小花家是表亲,可他爷爷表示他**家很清白,要不□的时候怎
么没事?当年他爷爷吴老狗也是冲着洗白家底才劈tui,舍弃了美Yan动人,死心塌地的霍仙姑。这老一辈的事情现在不用提,可双鱼玉佩怎么解释,谁给他个说法?最纠结的是“汪”和“吴”,这算什么意思?
闷油瓶发现吴邪的表情五彩纷呈,终于,他问道,“你认识这玉佩?”
闷油瓶这个时候应该没见过蛇眉铜鱼,吴邪不知道怎么说,他算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东西我家也有一块,不过有些区别。”吴邪把玉佩递还闷油瓶,却被推了回来。
“我不要。”闷油瓶淡淡地说:“你对汪藏海有兴趣,所以我把它拿出来了。”
吴邪捏着玉佩一阵_gan动,心想小哥A小哥,原来你也有正大光明体贴人的时候。闷油瓶不光没要双鱼玉佩,甚至问都没问吴邪家里那块,仿佛这事真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晚上,闷油瓶不知去了哪里,吴邪一个人对着蜡烛研究玉佩,琢磨这里面会不会也藏着什么秘密。
大概九点的样子,赵五和他的麻子小孩一起回来了,最奇怪的是闷油瓶也跟在后面。
“我买了_chicken_蛋,马上煮寿面吃。”赵五咧zhui笑得很开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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