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霖司居然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吕娘蓉的父亲:“吕相之死,是否大王授意?”
“你怀疑寡人?”嬴政闻言,抬起头看向项霖司,情绪一时难以自抑,音量提高,连呼xi都急促了几分。
“大王一直希望执掌朝政,即使吕不韦之死与大王有关,微臣也不会多说一句。”项霖司手上拨拉着火堆,表示自己会很识相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项少龙,”嬴政嫌弃地伸出二指挑了挑披在身上的_yi_fu,唇角勾出一抹讽笑,“我在你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为了排除异己,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项霖司听到这个“我”吃了一惊,手上不由得停下来,任由鸽子在火架上烧烤,转过身,长久的疏远隔阂以来,第一次正面对上嬴政颇具威慑力的眼睛。
那双曾经清澈的黑眸
已经慢慢改变,无法让人看出其中情绪。
但是,项霖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嬴政的人,没有之一。
这是双方努力的结果。
因为嬴政在与项霖司沟通的时候,不自觉会有强烈的表达,这在其他人那里几乎是看不到的,毕竟能够牵动他真实情绪的人物早就死的死,走的走。
项霖司知道嬴政对自己爱恨交加,正因为有这份真实的_gan情——嬴政从不费心思掩饰这点,或者说不愿意掩饰这点,因而坦诚相待也就变得弥足珍贵。
“你是个政治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人们接受的。”项霖司沉默了一阵,换了一种口气,一种嬴政年少记忆中熟悉的TT,仿佛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
师父的口吻。
看来项少龙是知道他的意思了,嬴政想。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嬴政笑笑,似乎刚才的不悦都是假的,“以前你教我的。”
“是这样。”项霖司垂眸,嬴政听出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心绪的波动,不由眉头一皱,而另一方,项霖司捋了捋一下方才他见到的场面,结He朝中情形,随即开口道,“吕家大小姐自幼被吕不韦娇养,并不知道她的父亲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我想,在她心里父亲忠君爱国,她这么暗害大王,也许良心上过不去,所以**”
“良心?”嬴政闻言冷哼一声,望向那边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般吃人的悬崖,“说不要伤害无辜是你,被无辜伤害的人是我,不知师父如今作何_gan想?”
项霖司歪了歪头,见嬴政撇过脸,眼中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师父之错。”
然后项霖司就无所顾忌地轻轻拉过嬴政发酸的胳膊,揉了起来。
夜风正寒,对背后热度的_gan觉就愈加强烈,嬴政僵硬的body靠在项霖司身上一动不动,呼xi之间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咚!咚!咚!
似乎他还是当年那个偷偷喜欢师父的毛头小子,对一切有关师父的事情都怀有异样的激动和好奇——无法控制。
今夜星光灿烂,虽然没有喝酒,人却是微微有些醉了。
嬴政闭着眼睛,鬼使神差地抓住项霖司不轻不重按捏着他对侧胳膊的手臂。
“怎么?”项霖司见状,停下了动作。
“我们和好吧,师父。”嬴政倚靠在项霖司身上,闭上眼睛缓缓低语,“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了。”
“**大王这么放低姿态,是对臣的补偿吗?”项霖司闻言僵硬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仿佛永远沉稳不露破绽的表情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大王在殿中虽然暴露了杀意,但是,留下臣这条命,倒还有些用处?”
项霖司认为嬴政从来不屑于如此**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有多么难过。
x_io_ng口初愈的伤口,越渐浓烈的疼痛。
项霖司应该总是冷静自持的,遇事沉着,从容应对,而不是被冲动的_gan情左右行事。过去的重重经历提醒着他,这种rou_ruan自己已经永久地失去,自己做下的事,后悔总是不必要的。
项霖司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是忠佞,因为历史不留姓名,不是朋友,因为从不与帝王作利益交换,该是最好的时机抽身而退,泯灭于千万人之中。不冷静的头脑会让他的自控失效,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一时的头脑发热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项霖司盯着嬴政约有一刻钟,然后移开了视线。他弯了弯zhui角,轻巧道:“我不需要。”
“为什么?”嬴政真的诧异,他的师父怎会拒绝他的示好?嬴政捉住项霖司的_yi袖从他怀抱里直起身,转过脸对上项霖司。
“我不想被你*_gan情。”项霖司见状,拍拍_yi_fu站起来,
“我不怕大王对我起杀心,但是同样不喜欢你别有所图。”
“哈哈哈,”嬴政闻言大笑,见项霖司皱起眉头,他眼中闪过一丝yu_yue之意,“项少龙,寡人现在才明白,当年你讨厌我吗?其实不然,你只是讨厌事态neng离控制。寡人知道师父你够狠,身为徒弟,寡人必须比你更甚一筹才压的住,是不是?”
“你倒是不装乖了?”项霖司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嬴政一把抓住项霖司的_yi领,凑近他的脸,眉头皱成一团,“你这副模样,寡人看了很讨厌。你知不知道寡人为什么想要杀你?”
“**”项霖司对上嬴政的眼睛,一言不发。
“你或许在想,因为你知道寡人的秘密,所以寡人要斩草除_geng?”嬴政不动声色地抽出项霖司yao间的配剑,架上项霖司的脖子,“吕不韦一去,太后不足为虑,寡人坐稳了位置,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王**”项霖司缓缓伸手盖上抓着他_yi领的拳头,眉宇间不知何时添了几分郁色。
“你未免小看我,师父!”嬴政眼中闪过不屑,又有些愤恨,一把将剑丢到一旁。
“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你除掉我,又有什么关系。”项霖司神色淡淡望着远处,不再看他。
“是A是A是A,历史会原谅我,天下不会在乎,你总是这么说。”嬴政不耐烦地摇了摇项霖司,言语中透出一丝委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_gan受?”
“你的_gan受?”项霖司疑惑地重复一遍,随即不由得笑出声来,他觉得滑稽可笑,“你从前不过是个市井之徒,现在贵为一国之主,你好意思不开心?当然,既然大王你不高兴?那就去做令你高兴的事情A,你忍了这些年,现在美酒佳肴,倾城国色,权势财富,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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