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抬起头,昏暗的环境下依旧可以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你他_M别下来,千万别下来!”
黑瞎子眸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咧zhui轻笑说:“我知道。”
可知道又能怎么办呢?那中间的空间是扭曲的,只要下来必定经过那片空间,然后就会像那个铁炉一样被撕裂成无数截。可墓顶又在下降,他最终的选择也不过是成为碎片,还是成为r饼。
黑瞎子尝试着像当年的解连环一样从一旁的石墙或天花板处挖盗洞,但没挖几公分便飞出几只小小的鳖王,欢天喜地地扑过来,被黑瞎子面无表情地解决了。
挖开的那一小处地方渐渐浸出浓重的血色,显是这些石头缝里还藏着无数只鳖王,只等着对方几刀下去,它们便可重获自由、为害人间了。
下面的冰水已经积到人大tuishen了,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肌肤探入,狠狠地刺进骨髓,tui部的神经和知觉被一点一点地啃噬,到最后完全麻木。
解语花觉得自己体温就像那天花板不断地下降,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打了个寒战,用力绷紧了body,好让自己不再发抖。
天花板越降越矮,黑瞎子已经蹲不住了,只能勉强趴在冰墙上,他看着解语花离他只有两三米远,解语花看他却像隔着条大河一般。
而事实上他们相隔得远比一条河要远得多,中间那道无形的扭曲的空间把他们遥遥隔开,越不过,无法触碰,但却分不开。
黑瞎子趴在那面冰墙上,隔着那层扭曲的空间望着解语花,墨镜后眼眸shen邃,zhui角还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好像他真的就没心没肺似的。
可是天大地大,有谁敢拍着x_io_ng脯说,老子真的什么也不怕呢?
这世上总有威胁到你的东西,或许是钱,或许是命,或许是自由,或许是家族,或许是某个人。
——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怕的,那是石头。
可就算是石头,也怕被锤子凿呢。
解语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与他对视,看着他被那不断下降的天花板挤得龇牙咧zhui的,脸上却仍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花儿爷嘞。”黑瞎子叫道。
那声音解语花听过无数次,里面的狂妄他熟悉的不得了,如今却因为x_io_ng肺被挤压着,闷闷的,干瘪
瘪的,像片被狂风吹落的枯叶。
黑瞎子轻轻地,用他特有的嗓音低低地说:
——“我爱你。”
解语花顿了一下,才恶狠狠地骂道:“放屁,给爷挺着!”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只听冰层咔嚓一声脆响,竟是受不住天花板的重压,齐齐裂开了,黑瞎子无从躲避,便直直坠了下来!
尽管周遭有些暗,解语花还是看清了整个过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在空中被扯得四分五裂,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得他满头满脸。
尸体碎成几块,斜飞着落入水中,发出扑通的声响。
鲜血染红了整片水域。
解雨臣霎时静了,眼眶变得通红,他疯一般跑过去,揽过黑瞎子漂浮在水面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男人的右臂和整个x_io_ng部以下都没了,解语花这样一抱,手臂便碰到一个rou_ruan的物体,他低头一看,是男人的心脏。
解雨臣闭上眼,捧起那还带着温热的脏器,小心翼翼凑到zhui边亲吻。
他zhui唇发白,颤抖地厉害,全身都是血迹,看起来就像个饿得发狠了的吃人的魔鬼,可眼里却空空如也,茫然无物。
解雨臣这辈子被绊倒过无数次,无论多么惨多么绝望,他都咬着牙坚持,可这最后一次,他却站不起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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