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解家大堂。
和往常一样,时候还未到,大堂左右两侧就已经满座了。
解家众多的盘口齐聚一堂,盘口主们坐着,伙计们站在身后,互相或交头接耳或高谈阔论,气氛好不热闹。
只是,各自心里都打了些什么鬼主意,看上去就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但说起来其实都一样。
——这么大的家业没人管,谁不眼馋?
不过即便互相都心知肚明,但你不讲我不言,大抵都维持了一副良民的假皮罢了。
别瞧这大堂里看上去杂乱无章,其实这座位里面大有讲究。越往里的地位也就越高名声也就越响,没有点本事可镇不住场子。
而离主座最近的几
个位子,就是作为解家支柱的的几个盘口主坐的。
——当然了,这些人黑瞎子是一个也不认识。
——不过,他也没打算要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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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瞎子这个“二当家”的身份,是解语花随口一说的多半做不得数,但正主还躺在医院里醒不醒得过来还是个问题,黑瞎子不顶着,这解家可能就真的散了。
昨天端贵已经给他大致讲了下解家运转的流程,也介绍了下最难对付的那两个人,一男一nv,分别叫铁犀牛和铜面嫂。
而只要搞定了这两个人,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铜面嫂原本姓甚名谁大家都已记不清了,这个名字主要来源于她的丈夫。
两口子都是道上的人,男方主下地,nv方主经营。
而铜面嫂的丈夫下地最喜欢找的东西就是青铜人面像。有点历史底子的人都知道,什么东西一旦和青铜扯上关系,一般都会追溯到春秋战国年代。
青铜人面像虽然不如青铜鼎之类的价值连城,但大抵都制作j致、轻巧,造型夸张华丽,并且十分罕见,基本上捞上来一个大家都抢着要。
铜面嫂的称呼正由此而来。
铁犀牛原本姓李,排行老二。
他倒是人如其名,长着五大三粗的个儿,眼神锐利,往那儿一杵就特别有压迫_gan。
据说他第一次下地就下了个水斗,可惜是个二次斗,好东西早被人拿的差不多了,就剩了一堆棺材烂木头,唯一好点的就是个铁犀牛。
这铁犀牛虽然比那重三四十吨的开元铁牛小得多,相对来说就是个袖珍小玩具,但底子在那,少说也有好几百斤,可李小伙子不知中了哪门子邪,非要把它搬走。
倒也真是他运气好,那斗本是个虚冢,而铁犀牛竟是开启真的墓室的机关,于是一群人又Jin_qu拿了个干净,总算是没白跑一趟。
可怜墓主定是认为一般脑回正常的人扫*一番也就够了,谁会去动个上百公斤的铁犀牛。
此次过后,李老二就被大家叫作了铁犀牛。
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对付的,可黑瞎子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确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那绝不代表,他不擅长跟人打交道。
挂上自己最拿手的笑容,推开侧厢的门,黑眼镜径直走到主位上跷了二郎tui坐着,模样要多懒散有多懒散。
看见正主,大堂里嘈杂的空气立马就安静下来。
黑眼镜环视四周一眼,道:“花儿爷上次下斗受了伤,现在需要去美国接受专门的治疗,这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吧。今天把你们叫到这儿来就是想说一声,瞎子我会陪花儿爷到美国去,在这期间解家的生意就都照着老规矩来。”
铜面嫂坐得离主座最近,闻言只顾把玩着自己指甲,头也不抬道:“哟,原来是黑爷,我还当是谁呢?这解家开会,怎么换你坐主座了?”
“怎么?花儿爷不在,这位子我还二当家做不得了?”
“坐得,当然坐得。”铜面嫂似笑非笑着道,“不过今天一过,九爷不在,黑爷您也不管,这解家可就少了个做决策的人。说的是照老规矩来,可真要出了什么乱子,咱找谁评理去?而且相信您也听说了吧,前段时间长沙的三爷也是外出动了个什么手术,一动就是三个月,期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那段时间三爷的生意可是乱的厉害,简直就成了一团散沙,底下的盘口明摆着叫人欺负。现在解当家的也来这出,咱可不干。”
此语一出,底下的人立马随声附和。
“就是。总得要找个管事的人在这边守着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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