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也不由感叹,十年前那个躲在他怀里的孩子,那个他手把着手教他练剑的孩子,如今已经高深莫测的连他都看不透了。
叶青酒却是邪邪一笑,手中剑似快似慢,缓缓指向柳余恨,柳余恨惊骇万分,却被叶孤鸿按住了手。叶孤鸿说:“柳余恨,你还是走吧。”
柳余恨早已惊骇得不能言语。叶青酒不解道:“为什么。”
叶孤鸿道:“因为你适合更悲惨的死法,”他微微翘起唇角,“而不是如此简单的死在小九剑下。”
叶青酒闻言方乖乖的放下了手中剑。
柳余恨虽不太明白,但看了叶青酒一眼,急急忙忙的退走了。
见他走远,叶青酒马上缠上来,问道;“为什么放他走了,他适合怎么悲惨的死法。”那模样,仿佛只要叶孤鸿说出柳余恨应有的死法,他就马上去贯彻实施到底。
叶孤鸿忍不住叹气,不过一个月不见,小九又变得跟个孩子似的了,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他解释道:“柳余恨到这幅境地,依然奢求奢望,y_u壑难填,下场必然悲凉。”
叶青酒道:“既然你这样说了,他就算没有也一定会有一个悲惨的死法!”
叶孤鸿忍不住笑了,道:“你怎么来了?”
叶青酒道:“我来保护你。”
叶孤鸿又笑了。
叶青酒问:“他为什要杀你?”
叶孤鸿想了想,才道:“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多说了一句话,所以有人要杀我。”
叶青酒想到了叶孤鸿此行的目的,问道:“是霍休?”
叶孤鸿说:“不是。”或许是丹凤公主,因为柳余恨就是适才陪同丹凤公主而来的三位保镖之一,另两位是萧秋雨和独孤方。
当然,也有可能是霍休,因为你不可能知道一个人背后有多少个主子,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而霍休毫无疑问是最有钱的那个人。
叶青酒道:“也许是霍休想杀你却嫁祸他人呢?”他一心觉得那老头子对叶孤鸿不怀好意。
叶孤鸿笑道:“放心,只要霍休手中的土地一天不如花家多,他手中的珠宝一天不如阎家多,他就舍不得杀我。他跟柳余恨一样,y_u壑难填。”霍休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喜欢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那只捕蝉的螳螂。
叶青酒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他很希望叶孤鸿跟霍休断绝来往,不再为霍休的那些生意四处奔波,这样他才能天天看见叶孤鸿,跟他在一起。
可他也知道叶孤鸿,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叶青酒只好先提起另一件事,“我接到武当弟子传来的消息,说木道人身受重伤。”
叶孤鸿吃了一惊,“什么!我们得赶快回去!”
他转念一想,又道:“不对,这江湖中有几人能伤得了他,又有几人会对武当木道人出手!”木道人身为武当辈分最高的长老,武功已臻化境,谁敢向他出手,谁又敢与武林北斗武当派为敌!
叶青酒道:“是叶孤城。消息来源似乎不假,据说叶孤城剑法又有突破,要与人试剑,而木道人最近的确去了南海!”
叶孤城神色一变,思绪良久,才缓缓道:“不,不可能!”叶孤城怎么会这个时候邀木道人试剑,木道人也绝不可能在这时应邀试剑,这两个雄心勃勃的人,绝不可能在大业未成之前做这样的事情!
叶青酒还待再问,叶孤鸿便道:“小九,你替我回一趟武当,看看造出这谣言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叶青酒连忙拒绝,“我不去武当,武当有解剑崖。”其实他只不过是不想离开叶孤鸿。
叶孤鸿无语的看着他,道:“那好,就让小十去吧
,你去帮我查一查那个柳余恨跟他那个丹凤公主,我倒想知道,他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一面之缘,竟也要杀人灭口!”
叶青酒不情愿的答应了,又问:“那你呢?”
叶孤鸿当然是要查下去,既然有人想要杀他灭口,有人想要将他调离此地,想让他远离此地将要发生的事情,既然他都已经莫名卷进这件事情了,又怎么能半途而废,他怎么能让那些人如愿以偿呢?
他虽然很怕麻烦,但却喜欢看戏,要不然也不会交陆小凤这样的朋友。
那么陆小凤又在哪里呢?
3怡情苑的阁楼
夜已尽,天将明。
怡情苑后院寂静的小阁楼里,灯火却很明亮。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先走了出来,正是叶孤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年轻人,他双眼细长,透着一股yin狠。
两人站在楼阁上向前远望去。
那位年轻人突然笑了,“居然还有和尚逛妓院,果真是昏君治世,世风日下啊。”
叶孤鸿笑了笑道:“和尚道士一类,世外之人,难免有脱俗之举。”
那年轻人眼中闪过不悦,面上却笑意盈盈,“听闻叶公子家教甚严,想必还未品尝过依红偎绿的快意吧,据说这家怡情苑的头牌欧阳情美貌娇艳,叶公子不想一睹为快?”他边说着边向着厢房内瞥了一眼。
叶孤鸿忍不住微笑,“世子说笑了,天色将明,时间不待,我还是先送世子出去吧,以后总有时间再聚。”家教甚严,这倒是真的,只是他的叛逆期都过了快四十年了,哪里还会做这种事。不过,若是哪次能做一次,让房里那位面瘫的冰山兄长变一变脸色,似乎也很有趣?
叶孤鸿送走了南王世子,又回到阁楼,推开门,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平时面对佳肴美食陆小凤总是很高兴的,而他此时却很不高兴。虽然他只花了五两银子就买到了这一桌子酒菜,但他花五十两买到的见鬼的回答却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花满楼淡淡的微笑着,道:“他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由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你对这个人能有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凤道:“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个人。”
他又倒了杯酒下去,接着道:“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陆小凤道:“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却还难对付,这个人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声师叔的。”
花满楼道:“霍休常年踪影不见,他那庞大的财产,当然也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错。”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陆小凤道:“完全说对了。”
花满楼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