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为上
按理说,腊月应该一家团圆、聚在一起温酒庆新春才是,但有人很有些等不及了,粮草兵马一经齐备,便迫不及待地喻令蒙恬出征。
咸阳城外,大军整装待发。盛装玄_fu的男子持酒,双手捧给着苍云铠甲、手执长戟一身英武的蒙恬,温言浅笑:“王上赐酒、祝将军旗开得胜”。
蒙恬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玩笑打趣:“此番我若不能得胜,岂不枉负廷尉大人亲自送行、枉负王上这杯美酒”。
闻言,男子虚叹一声,清濯沉静尤胜黑曜石的菱目浮现一层忧虑,不自觉皱了皱蘸墨描摩过一般浓重的眉,抬手抚了抚蒙恬坐骑鬃毛,徐徐道:“韩王卫庄、非一般人可比。这几年,也曾数度犯韩,皆是无功而返,他御下的韩国不复早年羸弱。据斥候情报,卫庄手上有一支奇兵,兄长此次攻韩怕是不会顺利”。
额脸与蒙恬六分相似,一样的英武不凡、一样的凛然刚直,言谈间亦显稳重老成,不愧为秦王驾前最受宠信的nei政大臣、蒙恬的D_D——蒙毅。
“兵者、诡道也。千变万化,可谋而不可控,从无常胜之说。身为武将,王命下,蒙恬不管世事艰难、唯有执行,左不过马革裹尸而已”。马革裹尸四个字,蒙恬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蒙毅默了默,从怀里拿出一块护心镜放在蒙恬手心,“兄长征战沙场,弟不能随从御险,以此相赠、求兄长平安”
这护心镜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光洁轻薄触手生温、坚若铁石,不必多看也晓得必是稀世珍品。
蒙恬朗声一笑,大方收了也不道谢,一撩甲胄单膝点地冲咸阳宫俯首一拜,翻身上马,长戟一挥扬声道“出征!”
除夕夜,照例大宴群臣,老生常谈的话题,一以贯之的曲T,乏善可陈的颂词,气氛热烈,实则令人昏昏y_u睡。
卫庄单手撑额,一指虚抵眉间,斜倚着王座,座下喧嚣仿佛及其遥远。双目半阖,微微晗首,姿态闲散且慵懒,似是小憩亦似沉思,但不管是在做什么,断断无人敢上前惊扰。
这万万人之上的高位,当真、只有他自己。
撤下手肘,直了直身,垂眸冷眼旁观,端了案前杯盏时不时饮一口、聊赖厌烦。几多盛衰、几多苦愁,几多歌舞、几多悲欢,左右与他无关。
水起云生、云岫雾淡,旧的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睡得晚,醒得自然迟,步出_F_门已是日上三竿,白光直sh_e、明晃晃有些刺目,卫庄眨了眨不甚清明的眼,烦躁地蹙了蹙眉。
一袭蓝衫转过宫门大道,阔步来到卫庄跟前,正要开口说话,燎红一剑劈头砍下,亏得张良反应快,旋脚腾挪急速后
撤、险险避开。
“别总yin魂不散如影随形,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走开!”。一见来人,卫庄登时恼怒,顺手斜出鲨齿。
收剑、侧目,卫庄微愕,外袍一撩抬tui坐在湖边护栏上,掀唇轻嗤:“你这是来给我拜年的?”
引袖抹了额头冷汗,张良抬头、黑了脸,这一剑可算是莫名其妙得很。到底好涵养,纵然不快终究是没发作。瞧了瞧眼底青黑、形容倦怠,不像是夜夜春宵、倒像是被春宵夜夜的自家王上,只当他是没睡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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