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孽缘[四八]
作者:萦梦
文案:
两个天潢贵胄,
第一世是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第二世见面是情人相见,格外温馨;
到了第三世,谁还记得那遥远的两世情缘?
谁又忘了那曾经的两世情牵?
四爷:我可以让你爱上第一次,也可以让你爱上第二次!
八爷:我一向知道你很执着,却从不知道你会如此执着!
很多都是yy,不要较真。
又是个四八的故事,双重生,参考《雍正王朝》和《康熙实录》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历史剧 重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胤禛,胤禩 ┃ 配角:康熙及康熙朝的阿哥们 ┃ 其它:双重生
楔子
乾隆五十一年春,皇后乌喇那拉氏薨,皇上悲痛不已,罢朝三日,追封为孝娴皇后,后封皇后之子永璞为皇太子,虽然自康熙之后明确不在立皇太子,可是挡不住皇上执意,更何况永璞自小聪慧,德才兼备,在手腕灵活,早就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所以反对的人并不多。
只是,半年之后皇上有下了道旨意,把众大臣雷的里焦外嫩。
圣旨曰:朕继位五十余年,自问宵旰焦劳,无日不兢兢业业也。今朕躬违和,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念皇十四子永璞人品贵重,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旨意一下,众臣哗然,谁都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禅位,而且,皇上这几天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力有不逮、力不从心的状态,就这样把皇位传下去,虽然皇太子永璞是不错,能够克承大统,可是自秦皇以来,哪里出现过这种状况!众臣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开大殿了。
胤禛知道会有人觐见,也没有特意让人拦着。本来找好一肚子话劝说皇上慎重考虑的大臣,看到皇上负手而立的身影时,觉得莫明的伤感,这样的皇上让人不忍违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模糊的光线,而胤禛就那样站着,身上散发出孤寂悲凉的气息。
最后不知道胤禛究竟给那些大臣说了些什么,总之永璞顺利继位,第二年改号思廉元年,虽然很多人不解,一般年号是由当事大儒讨论,再由皇上钦定,而这次却是太上皇亲定,而为何用“思廉”,太上皇却意味深长道:“朕梦中偶遇仙人,赐此年号。”
思廉元年春,原本生龙活虎的太上皇在一天夜里突感风寒,本是小病,挨了几天之后,却没有转好迹象,拖了几天后,太上皇崩。这一日,正是孝娴皇后薨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思廉,想了很久,“思廉”直接表达了胤禛对胤禩的思念,思念廉亲王嘛。
因为不太懂封号的问题,导致除了很大的乌龙,谢谢“玉浮尘”给的资料,当初乌拉那里氏被封为娴妃,所以应该叫“孝娴纯皇后”,虽然和富察氏“孝贤纯皇后”读音一样,大家也就凑和着看吧,满语应该不一样的吧,加上“胤禛”和“胤祯”、“永琪”和“永璂”也是同音,所以这样也没什么大碍吧,更何况我写的不是历史,大家就这样看吧。
新文开始了,不定时更新,《若比江山》会继续更新,两个更新可能都比较慢。
3华胥
胤禛的魂魄离开弘历的躯体,飘飘荡荡,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禛突然感觉魂魄有下沉之感。
再次醒来时,闻到一股幽香,胤禛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充满了胭脂味的女人的味道,跟胤禩在一起时,胤禩是从来不用胭脂的,后来后宫胤禩“专宠”,这种味道便再也没有闻到过。胤禛下意识想呵斥,却猛然一惊,竟然醒了。
胤禛微微睁开眼,屋内还很昏暗,不过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胤禛转
头看向味道的来源,他真的想不通谁敢这么大胆,竟敢爬上龙床,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的皇帝,龙威不容忽视,然他却没想到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如此震惊。
女人悠悠转醒,看到身边男人已醒,面露惊喜,娇媚道:“爷醒了,妾身伺候您起身吧?”
胤禛还在震惊中,眼前这人很熟悉,是与他同床共枕过二十几年的人,这人有野心,有心计,有地位,会争宠,也善妒,在他面前显得温柔体贴,宽容大度,在他人面前却是张扬跋扈,不知收敛,这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不会看形势,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不是因为当年需要年羹尧,也不会容忍这个女人在后宫兴风作浪,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胤禛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他当年的雍王府邸,不过却不知道如今是康熙几年。
年氏没有听到声音,转头却看到胤禛眼神迷茫,不禁一惊,慌忙道:“爷是怎么了?”
“无事。”不带任何情感,说罢就起身。
在年氏服侍胤禛起身时,胤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进府多长时间了?”
年氏的手顿住,实在是mo不清这位爷的心思,声音淡淡,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年氏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进服时间短,伺候地不好,脸上顿时露出委屈的神色,贝齿咬着下唇,眼中泪光点点,一手绞着帕子,低头哽咽道:“妾身跟着爷只有半年,确实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若是让爷不舒服,也告诉妾身,妾身一定改过。”
胤禛纳闷,这是怎么了,回头看到年氏的样子,顿时觉得烦躁,果然是小女人姿态,一句话就成这个样子,若是放到前世,胤禛应该下令打入辛者库了,如今狠狠地叹了口气,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年氏本以为胤禛会像往常一般好好的哄哄她,却没想到胤禛抬脚就走,本来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胤禛让苏培盛给他更衣,准备上朝,苏培盛愣了一下,笑道:“爷,今天您休沐啊。”
说话间胤禛已经进了书房,既然不用上朝,正好可以好好想想目前的状况和处境,根据年氏的说法,她进府已经半年来,那现在应该是康熙四十七年,太子刚刚被废,大阿哥风头正盛,以为太子已废,就是他这个长子的天下了,殊不知也只有太子在,他才安全,太子一去,他又有什么位置!如今朝堂上支持小八的人最多,一想到那个人,又是一阵走神,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回来了,还是他依然是那个野心勃勃的胤禩?上次巴不得胤禩被训斥,如今却想着怎么保护他,让他远离当年混乱局势,虽然知道完全远离不可能,却也不想让他当那个出头鸟!
胤禛起身,苏培盛赶紧在身边伺候着。
“爷这是要去哪呀?”
“去小——额——八爷那里。”
胤禛想都不想就答道,却不知道他说出的话听在苏培盛耳中就如晴天霹雳,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胤禛已经走远了。
苏培盛赶紧跟过去,一头雾水地跟着。
然而,胤禛刚走出府,越来越接近廉郡王府,脚步却越来越慢,心中越来越踟蹰,最后终究挪不动步子,看着八贝勒府的烫金牌匾就在眼前,却再也不能走近一步。
是啊,进了面能说什么呢,姑且不说两人现在在外人眼中是政敌,单单是胤禩那里,即使他记得那些事,在如今这个时期,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何况,万一他不记得呢?是啊,若是不
记得呢,那又能怎么样呢。胤禛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苏培盛不知道胤禛怎么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惆怅,一会儿又散发着孤寂和落寞。
胤禛不知道在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同样有个人很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胤禩醒过来时并没有胤禛那么震惊,胤禩只记得当年自己被圈,后来被虐待而亡,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不想魂魄离了身体,却依旧飘荡,看着雍正为国事劳累而死,却无喜无悲,再然后似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却不能想起,只记得魂魄飘飘荡荡,看着大清江山起起伏伏,最后改朝换代,看着发生的一切,不是不恨,他想知道若是胤禛看到那些事情,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胤禩没有目的的飘荡,却突然一股大力传来,然后再也没有意识,胤禩想,估计阎王发现了他这个漏网之鱼,要把他拉回去投胎了,胤禩甚至是欣喜的,终于可以结束了,不必一边看着大清灭亡,一边干着急却什么都不能做。
胤禩再次醒来,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康熙朝,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胤禩醒来看到的是郭络罗氏,除了刹那的迷茫,很快就调整过来,对于郭络罗氏,胤禩觉得愧疚,当年因为郭络罗氏的权势,因为郭络罗氏外祖父岳乐在宗室中的低位,胤禩想尽办法让康熙赐婚,依当时胤禩的地位,绝对是高攀,虽说皇阿哥已是天潢贵胄,却挡不住胤禩的额娘乃罪臣之女,所谓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皇阿哥也分三六九等,像胤禩这种额娘是辛者库出身,注定不会受到多少重视,注定幼年受尽白眼,注定为了生存而奋斗,注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注定在没有很大作为之时借助外力,譬如郭络罗氏的权力,譬如与各取所需的康熙宠妃宜妃的儿子胤禟、皇贵妃的儿子胤礻我结党。
胤禩看郭络罗氏的眼神有些复杂,郭络罗氏是个好福晋,除了善妒、跋扈了点,对胤禩可谓是一心一意,能在胤禩失意的时候全心全意陪伴,在胤禩成功的时候静静地站在身后,胤禩对这个福晋不可谓是不尊重,却总是不能交心,上辈子连累了她,这辈子或许该好好弥补。
胤禩知道这是康熙四十七年,康熙以及他的儿子们对于这一年都很敏感,这是改变康熙朝政局的一年,这一年太子胤礽被废,大阿哥东奔西走,胤禩自以为时机已到,胤禛依旧隐忍不发。胤禩冷笑,既然重来一次,必不会重蹈上次的覆辙,即使当不上皇上,也必不能再那般死去,雍正——!胤禩嘴里含着这两个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爷近日休沐,可有什么安排?”洗漱完毕,郭络罗氏体贴问道。
“并无要事。”
“不如进宫去看看额娘?”
“什么?额娘?”胤禩这下是惊喜了,是啊,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额娘还在世,那个与世无争的女子,对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爱护,让他觉得重活一世,不再是折磨,即使再次失了圣心,那又如何,这一世还有额娘,既然重活一世,必然不会重蹈覆辙,那么额娘应该也能活很久,不会为了自己而寻短见,这么想着,心情变的舒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半章上来,明天继续另外半章。
后半章来了,虽然有点短。
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之后,历史上这个时候胤禛应该是郡王,胤禩是贝勒,确实是个bug,是偶的错,现在改过来了。谢y童鞋的指正。
4母子
“额娘近日身子不适,爷今日休沐,正好进宫看看额娘?”郭络罗氏感觉到胤禩的不对劲,还以为是这几天忙的,也没往心里去。
胤禩心中微颤,自然是要去拜见额娘的,心心念念想了几百年的事情,如今真的能够实现,怎会不高兴。胤禩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既然重活一世,必不能再连累了额娘,当年额娘为了自己
的前途,竟然偷偷把药倒掉,导致重症不愈的假象,她知道胤禩要挣那个位子,也知道以她的身份,断断不会有大臣同意让她成为大清的皇太后,单凭这一点,就挡了胤禩的道路,其实胤禩知道良妃没有什么野心,也不稀罕什么皇太后,她所要的不过是胤禩安好,却也知道她不能改变胤禩夺嫡的念想,虽然不赞成,却也从来没有劝过胤禩一句,只是尽力不连累胤禩,不成为他的挡路石。
胤禩用过早膳后就带着郭络罗氏进宫。
胤禩再次看到良妃,顿有历尽沧桑之感,其实可不是历尽了沧桑,几百年的时光,在孤独无助中度过,只能看着这个王朝起伏,看着这片土地从繁荣到萧索,再由萧索到繁荣,身边没有人诉说,如今见到世上全心全意对他的额娘,心中百感交集,眼圈瞬间红了。
“额娘——”胤禩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正常,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八阿哥来了。”良妃听到有人报,就急不可待地站起来,每次都这个样子,每次又缓缓坐下,表现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却不知道自认为掩饰的很好的动作、眼神、神态,在胤禩眼中,都变成了对自己的关切,他知道良妃天天过的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抓着把柄,事事都依规矩,当年刚有胤禩的时候,不能亲自抚养,虽然内心想得厉害,却也从不单独见胤禩,即使见了面,也表现得淡淡的,即使现在被封了妃,还是小心翼翼地活着,就像现在,明明心中急不可耐,却表现的并不急切,连名字都不叫,只是称“八阿哥”。
“额娘,您的身子可好些了?这是八阿哥寻得的千年人参,最是滋补的了。”郭络罗氏看着时机,赶紧把东西拿上来。
“我也就是稍微有点不适,哪里用得着你们这般惦记。”良妃微嗔,面上笑容却不掩饰。
“额娘说的这是哪里话,额娘健健康康地才是我们的福气。毓秀,你不是还要去给宜妃请安么?”
郭络罗氏知道胤禩应该与良妃有话要说,才找借口支她出去,她笑了笑,道:“还是爷的记xi_ng好,我都差点忘了。额娘,您要好好休息,臣媳(不知道郭络罗氏在良妃面前该怎么自称,就用这个了)先去看看宜妃娘娘。”
郭络罗氏走的时候顺便把宫中的人都带了出去。
“额娘——”胤禩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再也不想掩饰心中的激动,快步走到良妃身边。
良妃愣住,胤禩从小就显得成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软弱,一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面上一直带着笑,仿佛没有什么事是他所关心的,可是今天,胤禩频频失态,尤其是刚刚那声包含思念的“额娘”更是让良妃不安。
良妃怔愣的时候,胤禩已经走到良妃后面,轻轻为良妃揉肩捶背,胤禩的手法说不上多好,力道也拿捏不好,但是良妃却百感交集,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良妃才深深吸了口气,胡乱擦了把眼泪,右手轻轻拍了拍胤禩放在肩上的左手,转身看着胤禩,柔声道:“我们的八阿哥今天是怎么了?”
良妃的声音中还含着鼻音,胤禩看到良妃眼中的清泪,知道自己吓到额娘了,赶紧走到良妃前面,蹲□子,认真看着良妃,嘴角含着幸福的笑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良妃暗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若是他不想说,谁都劝说不了,只能笑笑以
示安we_i。
胤禩索xi_ng撩起袍子,随地而坐,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自然不怕着凉,然后把头一歪,枕到良妃膝上,像极了小孩子撒娇耍赖时的模样,可是胤禩却从来没有在谁面前做过这个动作,即使是胤禩很小的时候,也不曾这样任xi_ng。
良妃开始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想起身,却又顿住,身子还是往后移了一点,身体绷得很僵,正想说‘这不合规矩’,却听到胤禩喃喃道:“额娘,让儿子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良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心中一片柔软,天知道她多想跟胤禩好好亲近,多想看着胤禩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多想看到胤禩对自己的依赖。良妃看着胤禩没有再动作,放松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更加温柔。
“额娘,儿子想你了,真的想你了。”胤禩抬起头看着良妃,却并没有离开良妃的额膝盖,完全一副依赖的模样。
良妃再也忍不住,知道这不合规矩,却不忍把胤禩推开,良妃身子稍稍前倾,轻轻抚mo着胤禩的后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mo。
两人都不说话,屋内一室静谧,两人都想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时光,他们是母子,是世上最亲近的人。
“额娘,以后儿子就当个闲散宗室,把额娘接到府中好好孝敬,额娘说好不好?”胤禩再次抬起头,认真说道。
良妃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胤禩的嘴巴,小心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呵斥道:“八阿哥,此话可不能乱讲!”
良妃知道胤禩想说的是等康熙没了,那时候把她接到府里,好好敬养,胤禩话里还透露出与他以往不相称的想法,就是不再争夺皇位,只想做个闲散宗室,可是话中毕竟有诅咒康熙驾崩之嫌,虽说胤禩说明不再觊觎皇位,心中也不是真的希望康熙驾崩,却也挡不住他人讹传。
“额娘——”胤禩抓住良妃的手,知道刚刚的话吓到了良妃,赶紧安we_i道:“儿子的意思是额娘要好好的,儿子也好好的,儿子不想争什么,只想着额娘经常说的‘一世安好’,好不好?”
良妃含着泪,用力点点头。
胤禩笑了,这才站起来,替良妃擦了擦眼泪,调侃道:“额娘怎么哭了?让别人看到,还以为儿子不孝,惹额娘生气了呢!”
良妃破涕为笑,点了点胤禩的额头:“就知道拿额娘取笑。可不是你惹我生气了!”
“儿子可不敢,天天孝敬额娘都来不及呢,哪里敢惹额娘生气?要不,额娘拿儿子出出气?”
在胤禩的玩闹下,屋里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郭络罗氏的闺名,偶懒得想了,就用梦大大里面的毓秀了。
昨天值班,半夜被叫起来插导尿管,查了半天没有插进去,觉也没说好,今天下班后补完觉赶紧赶出来一章。
5相见
第二日,胤禛远远看到胤禩,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在相距十余步时,又失望地停下脚步,看着胤禩身边的三个人,胤禛觉得自己很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如今这么沉不住气,即使那人记得往事又能如何,还能如自己想的那般立即和好?果真是老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了。
胤禩、胤禟、胤礻我和胤祯四人有说有笑,眉宇间的欢乐毫不掩饰,这种情景深深刺激了胤禛,胤禛很嫉妒,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看着,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他想从胤禩的眼神或者细小的动作中看出什么,可惜,胤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无悲无喜,无怨无怒,不是冰冷,更不是恨,只是如平常一般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胤禛很想冲过去把胤禩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问他究竟还记不记得那些事,可是——胤禛深深吸了
口气,貌似轻松地走过去,对着那几个人微微颔首,就如往常一般,表面上维持着和谐,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步子迈得有多么沉重,没有人知道胤禛多么希望对面那个微笑的人能多给自己一个除微笑以外的表情。
其实胤禩看到胤禛心中到没有多大的起伏,几百年的光yin,已经把他的不甘消磨殆尽,对于胤禛,他不能说不恨,也不能说不怨,只是再恨、再怨,也在他看到胤禛劳累致死的时候灰飞烟灭,他知道不过是成王败寇,他知道胤禛比他适合当皇上,但是知道归知道,他爱新觉罗胤禩的傲气不允许他向胤禛低头,如今重活一世,他不想再争什么,他只想好好保护依赖自己的兄弟,保护自己的妻儿,他想平安度过此生,尽最大的努力远离纷争,但是,若有人挡了他的路,他也不在乎耍些手腕,把异己剔除。
胤禩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却也知道很多事情要靠努力,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要全力以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年胤禩与胤禛联手才把太子拉下位,可是胤禛隐藏的太好,反而让胤禩成了出头鸟,胤禩后来就想,单凭这一点,他就不是胤禛的对手。
太子已经被废,另立太子自然是朝廷的大事,众臣要求另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康熙却不可知否,未置一词,只言“太子一事需要慎重,容后再议”。
退朝后,胤禩依旧与胤禟等人一起,胤禩本想让他们到府中一聚,提点一下,顺便表明目前不是夺嫡的好时机,若真的要选太子,万万不能把他推上去,却不想刚出了乾清宫,就被胤禛叫住。
胤禩他们都很诧异,老四这是怎么了,黑着一张脸,仿佛都欠他钱似的,虽然胤禛平时也是黑着张脸。
“吆——原来是四哥啊!”胤禟看到胤禛,笑得yin阳怪气的。
胤禩皱眉,他不想让胤禟吃亏,胤禛是个小心眼的主,即使在细枝末节的微小事件上,他也能拿来做文章,现在能挽回一点就挽回一点。
只是胤禩的动作在他人看了就不知那么回事了,胤禛以为胤禩不愿理他,看到他竟然皱眉,胤禩一向是不动声色,即使内心很苦,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却当着他的面皱眉,毫不掩饰!
胤祯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做理睬,胤礻我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态度只是稍稍转冷。
五个人僵着,本来以胤禛的脾气,早就冷哼一声离开了,可是今天他很想知道胤禩究竟是不是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那个胤禩,他想从胤禩细微的表情、动作中找出来,可惜,胤禩除了瞬间的皱眉外,没有任何动作,不做任何表情,官帽遮住胤禩的所有情绪。
“四哥,四哥——四哥怎么走这么快?”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进来,打破了一时的静默。
“十三弟。”胤禛回头,点头致意。
“四哥,八哥九哥十哥,十四弟。”胤祥一个个打过招呼,面上笑得憨厚,“你们在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十三弟找四哥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胤禩笑得和煦,没有丝毫破绽。
胤禛知道这是胤禩的托词,既然想弄清楚,今天自然不能让胤禩轻易离去:“小——胤禩,我有话和你说。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胤禛不容分说,直接拉着胤禩离开,胤禩本想挣脱,却不料胤禛的手劲这么大,胤禩又不能做出很大的动作,只能由胤禛拉着走。
胤禛说这些话的语气严肃,不容反驳,在胤禟等人看
了,是狂妄,他们一直不对盘,虽然表面上对胤禛恭恭敬敬的,却也不过是见面点个头,有时候甚至冷眼相向,对于胤禛这么突然来的霸气,自然很多人不服,却也让这几个人愣住。
“你——”胤禟最先反应过来,正想发火,却被胤礻我拉住,胤禟瞪着胤礻我,满脸的不服。
“九哥,人家可是雍郡王,不单单是四哥,官阶也比我们大,还是顺着点好。”胤祯在旁边yin测测地道,重重咬着雍郡王三个字。
“老十四,你与四哥是亲兄弟,怎可如此……”胤祥听不得胤祯说胤禛,自然要为他那亲亲四哥辩驳一下。
“吆——老十三这话说的,难不成那不是你亲兄弟?我又如何他了?”胤祯一向看不惯胤禛总是护着胤祥,也看不惯胤禛眼中只有胤祥这么一个兄弟,其他人在胤禛眼中全是路人,甚至他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哼——你如何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恕不奉陪!”胤祥一甩袖子走了。
却说胤禛拉着胤禩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却并没有放开胤禩。
胤禩抬头,正撞上胤禛黑漆漆的眼神,如一潭深渊,眼中波涛汹涌。胤禩一怔,这眼神,很有杀伤力!
胤禩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拢了拢袖子,淡淡道:“四哥有话直说。”
“小八,你——”
胤禛想说“你不记得了?”可是刚说了这几个字,就看到胤禩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怒火,又瞬间熄灭。这瞬间的变化,让胤禛揪心的痛。
胤禩轻笑,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小八?呵——小八早死了!难道四哥忘记了?”
胤禛苦笑,他没有忘记,怎么可能忘记!那次为了胤祥,他与胤禩起了冲突,后来再叫他“小八”,他就这样说的“小八已经死了!”只是他也没有忘记,在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个时间,他的“小八”又活了。
“小八——你怪我?”
“我说过,小八早死了,现在没有小八!若四哥无事,恕弟弟不能奉陪!”胤禩知道不能和胤禛闹得太僵,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胤禛打击八爷党的情景,心中一个声音要他好好说话,一个声音却要他远离胤禛。
胤禛看着胤禩甩袖离去,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胤禩的身影,眼中满是萧索和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赶紧码了字放上来,最近一直有考试,字数可能多不了。
本来应该昨天放上来的,奈何实在太忙,待会还有个考试,先赶紧放上这半章。
明天可能还有半章,不打包票,明天没有的话,后天肯定有,今天考完还要值班,若是晚上不忙,半夜不被叫起来,明天就会放上来,所以亲们祝我夜无殊吧!
6说教
胤禩回到府中,没想到胤禟他们早已等候,原来胤禟等人见胤禩被拉走,又想着很多事情需要胤禩拿主意,所以没有回府,都跑到八贝勒府来了。
看到胤禩回来了,胤禟第一个迎出来,关切道:“八哥没事吧?老四找你什么事?”
胤禩好笑道:“能有什么事!”
胤禩说着,却想到刚刚胤禛那波涛汹涌的眼神,还有那情切叫的“小八”!
胤禟看到胤禩的眼睛一暗,神情有些恍惚,不经有些疑惑。
“当真没事?”
“自然无事!”
“八哥,你说皇阿玛是什么意思?这太子已废,却又迟迟不另立,究竟算怎么回事?”胤祯是个急xi_ng子,在自家人面前自然也藏不住话。
“这事——你们听我一句,就不要参和了!”
胤禩说得很认真,他知道他们要问,他知道很多人想推他为太子,他也知道,正因他在宗室及大臣之中声望颇高,才成了康熙眼中工于心计的小人,在
这之前,他也确实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但是现在他站在局外看,康熙朝及雍正朝的那些事情让他迷了双眼,又身在局中,很多事情都没能看清,如今有绝了对那个位置的念想,很多事情重新看来,便是豁然开朗。
“八哥这是什么话?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白白送了他人?那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算什么?八哥辛辛苦苦把老二拉下位又算什么?”听了胤禩的话,胤祯自是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啊,八哥,我们把老二拉下太子之位,不就是为了让八哥上去吗?为什么八哥突然来这么一招?九哥,你说是不是?”老十在旁边附和,转脸对着胤禟说。
胤禟则一脸莫测地看着胤禩,并不说话。
“九哥——九哥想什么呢?”老十推推胤禟,一脸埋怨。
“没什么,只是在想——”胤禟顿住,眼睛转向胤禩,老十听着心中一跳,巴巴地看着胤禟,等着他说下去。
胤禟看着胤禩,淡淡一笑:“老四究竟和八哥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八哥就这样放弃了!”
胤禟的话说完,老十和十四都盯着胤禩,都是不可置信,老十还好,十四已经青筋暴露,死死攥着拳头,盯着胤禩的眼神充满了怒火。
胤禩很淡然,很平静道:“老四没有说什么,你们以为我会为了他而放弃?你们也不想想,皇阿玛若是真想立太子,还用等着群臣进谏,难道他不知道我在群臣中呼声最高?皇阿玛为何不应了群臣的话,反而要一拖再拖?"胤禩说着,缓缓地看看沉思中的众人,接着道,“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皇阿玛本就不属意于我,皇阿玛还身康体健,既然他不属意与我,那这太子之位便不可能是我的。所以,咱们不管怎么商议,不管做多少事情,都无济于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
“八哥这话我不赞同,即使皇阿玛不同意,若是群臣都推举八哥,皇阿玛还当真要跟群臣作对不成?”胤禟虽然一向唯胤禩命是从,却也真心为胤禩着想,一听到胤禩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反对。
“难道八哥真要放弃?那我们怎么办?”胤祯听到胤禩话中的意思,隐隐有些高兴,既然你不想争了,他胤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八爷党的势力。
胤禩抬眼看着胤祯,眼神平和,却饱含深意,让胤祯很尴尬,有些心虚,明明自己掩饰得很好,难道被八哥看出来了。
在胤祯觉得承受不住胤禩的眼神的压力时,胤禩移开了目光,眼睛没有焦点,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平和、有力:“我自然会顾全你们,不让你们受丝毫委屈。至于那个位置……不是想争就能争得到的!”即使那委屈有我千倍百倍地承受,也要把你们撇的一干二净,这一世,绝不拉你们进入深潭而不能逃出。
“若是不争,八哥甘心么?我是不甘心!”
胤禩看着十四,他知道这个弟弟心很大,当年看着自己处于弱势之后,就开始经营自己的阵营,甚至还会在背后捅他刀子,若是让他放弃,确实是难上加难,好在胤禩没打算完全让胤祯放弃,只是想着到最后拉他一把,不至于让他郁郁而终,二十几岁之后只能守皇陵,连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没有。是以胤禩并没有斥责,只道:“十四弟x_io_ng怀大志,你想做什么,八哥自然不会拦着。”
胤祯懊恼,懊恼自己那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在胤禩面前表现出野心,也懊恼胤禩眼睛毒辣,这么快就能看出自己的野心,不禁有些赧然。
这边老九不同意了,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八哥你什么意思?说不争就不争了?还有老十四,你有什么意思?想跟八哥争啊?爷告诉你,你若背叛八哥,爷第一个不答应!”
胤禟说着已经揪起胤祯的衣领,挥着拳头就像揍上去,幸好还存有一丝理智,拳头顿在胤祯的鼻尖。
“九哥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背叛八哥?”胤祯话说的很心虚,底气全无,若不是房间里因为胤禟大吼之后比较安静,定然是听不清。
胤禟看着胤祯眼神闪烁,也知道他们兄弟各有各的心思,还能谁会全心全意为谁,恐怕真心为胤禩的也只有他胤禟了,若是真正打起了,他胤禟还真的打不过胤祯,如今不过是仗着胤祯不会动手,这也说明胤祯没有打算跟他们对着干,其实也确实,看着胤禩被胤禛带着,却什么都不能做,如今胤禩又说出放弃的话,难免气昏了头,索xi_ng放下拳头,放开胤祯。
“九哥你这么急做什么?八哥有八哥的想法,咱们兄弟跟了八哥这么多年,八哥难道还把咱们给卖了不成。十四也是担心八哥,才这般说的。”
“好了,话已至此,我该说的也说了,今天我也累了,你们回吧。”胤禩摆摆手,颓然坐在椅子上,他还有好多事需要好好想想。
胤禟不情不愿地被胤礻我拉着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老九的鼻子很灵,有木有!
话说老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十四是x_io_ng怀大志,却善于掩藏,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话说偶很喜欢看亲们的爪啊
为神马我这一章看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郁闷了!刷了一天,抽的功力无人能出其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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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去更另外一篇,依旧求包养
7术士
翌日,胤禟和胤礻我来到八贝勒府,却看到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官员,这些全是八爷党的人,却全部挡在门外,一问才知,胤禩为了避嫌,正在闭门谢客,所有的官员都被挡在门外了。
胤禟大手一挥,道:“你们跟我进去!”
八贝勒府的下人得了胤禩的吩咐,不让外人进入,可是能挡住众位大臣,却挡不住一向与胤禩交好的胤禟和胤礻我,只能放行,一人早就快速地向胤禩禀报去了。
胤禟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八贝勒府,又熟门熟路地走进大厅,直接把自己当成主人,招呼起客人来了。
胤禟也不罗嗦,眉飞色舞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位神人,张明德道长!”
胤禟话音刚落,就看到胤禟身边站出一人,这人身着道袍,头戴天师冠,手握一柄拂尘,下巴蓄一把山羊须,目不斜视,眼高于顶,给人一种不染浮尘之感,在真正地精明人眼中却是故弄玄虚,不过,眼前这些人都不算很精明,都被这一道士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这个人德行有亏,那个人不敬父母,你沉迷于酒色,他宠妾灭妻……总之在场的人的不堪他都能信手拈来,让众人佩服之余,更多的是忌惮,甚至有人已经想着怎么把此人收为己用,或者直接杀人灭口。试想一下,谁想让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边便面上还在恭维,那边却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哪里来的妖道,竟在此地胡言乱语,给爷拿下!”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自是这里的主人胤禩无疑。
这句话说完,侍卫已经把张明德围住,张明德表明上依旧一片平静,内心却是有些发憷,眼神中的惊惧一闪而过。却又勉强平静道:“八爷留步,八爷学识渊博,不信山人之言倒也无妨,只是等山人说完这几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原本听完胤禩的话,那些被说出隐秘之事的官员心中开始庆幸,如今八爷似乎又等
着他说话的样子,万一这人把八爷给说服了,那么他们再下手可就没有机会了。可是想归想,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希望借八爷之手把这个道士给除了。
在这个空档,老十已经把张明德身边的那些侍卫给呵斥下去了。
张明德缓缓走出大堂,看到胤禩正站在一株白芙蓉旁,芙蓉本是乔木,长得不高,只是为了景色,这株白芙蓉放在花盆里,花盆又放在高处,此时胤禩正好站在下面,一枝怒放的白芙蓉正好在胤禩头上。
张明德缓缓笑道:“八爷上面是什么?”
“花啊!”
“什么花?”
“芙蓉啊!”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张明德又缓缓一笑,白色的花,说着蹲□子,用浮尘柄在地上写了个‘白’字,然后又问,“八爷是什么人啊?”
“贝勒啊!”
张明德微微摇头,“错,八爷虽是贝勒,可是你们可知,私下里,都称八爷为‘八贤王’!”
张明德说完,众人唏嘘,这是私下里叫的,谁也没敢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这个道士当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张明德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在刚刚那个‘白’字下面写了个‘王’字,这样写完起身让开,让众人得以看见。
‘皇’字,在这个关键时刻,当然想到的是‘皇上’,张明德言外之意就不言而喻了。
胤禩则冷笑道:“爷本就是皇子,区区一个‘皇’字就又能说明什么?这里可不是任由你蛊惑人心的地方!”
胤禩对这个张明德本来就厌恶,当年也正是他,才让自己开始走下坡路,当时康熙还以他为借口,说什么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还革去贝勒。如今重来一次,那就立即上达天听,到时候或许就能逃过一劫。胤禩想逃脱自己的命运,这次自然要立即把这人押解到康熙面前。
“八爷ru名可是有个‘美’字?”张明德快速说道,生怕胤禩再说出把他拿问之类的话。
胤禩挑眉,他可不记得当年有这么一处,何时他的ru名有个“美”字了?
胤禩正想说‘一派胡言’,却听到胤禟惊喜道:“这你怎么知道?当年良妃娘娘确实给八哥起过ru名,里面确实有个‘美’字。”
胤禩皱眉,他怎么不记得这么一回事了!
然后张明德又说了什么“八大王,八王大”的言论,让众人不得不服,竟然连皇子的ru名都知道,说明此人确不简单。
胤禩哂笑,也在地上写了那么三个字八、王、大。上八中王,下大确实是个‘美’字。
“且不说八爷的ru名里面有没有‘美’这个字,单单说这三个字,四爷我就饶不了你!”众人一愣,就看到胤禛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弄得胤禟他们莫名其妙,胤禩也有些莫名,这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地进来了?看来八贝勒府的人该换了!
这次人在谈论立太子的事宜,自然是希望八爷当太子的,可是这个四爷是“太子党”,一向支持胤礽的,与八爷一直不对盘,在众臣之中只有‘黑面王爷’之称,在这个档口,怎么会突然跑到八爷府上来了。
胤禛看到所有人的脸都变了两变,却浑不在意,只是上前几步,随手在地上写了个‘美’字。
“高明啊,你跟着八爷那么久,来读读这三个字,哦,对了,要从下往上读!”
高明是一直跟着胤禩的小太监,自然认识几个字,胤禛把三个字写的比较开,拼在一起还是个‘美’字。高明听到胤禛叫他,赶紧走上前来,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微微点头,就按照胤禛的意思读“大——王——八”,高明毕竟聪明,读了两个字就反应过来,最后一个字声音很轻,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末了还偷偷看着胤禩,一副我错了的样子。
胤禩拍了拍尚在惊恐中的高明,示意没事。
这边胤禟已经把拳头招呼到张明德的脸上,脸色铁青,把张明德打倒了还不算,又走过去拳打脚踢了一阵,觉得尤不解气,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胤禟挥拳又向胤禛打过去,只是这一拳没有打到实处,那拳头被胤禩抓住,另一条胳膊则被胤礻我抱住。
胤禩使眼色让其他人都离开,那些官员在胤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安,如今又出了这事,都赶紧匆匆告辞离去。
胤禟眼睛瞪得很大,怒吼道:“八哥,你就这么帮着他?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你!”
胤禩心中苦笑,他哪里是帮着胤禛,不过是不想让胤禟得罪胤禛,以胤禛睚眦必报加心狠手辣的xi_ng子,将来登了皇位,必定不会放过胤禟,前世不就如此么,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九哥,你冷静一点,人是我找来的,他又不知道这妖道会说什么,不过是来搅局的,你若是真的打了下去,皇阿玛那里就过不去!两个阿哥打架,你说皇阿玛会怎么处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斥责八哥。”胤礻我低声对胤禟道。
胤禟看了眼胤礻我,胤礻我朝他点点头,胤禟这次放松了力道,胤禩趁机放开胤禟,又给了胤礻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雍郡王这是何意?”胤禩冷哼,眼中一片冰冷,他虽不打算挣那个位置,虽然有心不打算再与胤禛作对,却也不能任由他骑到头上去。
“你该进宫把事情给皇阿玛解释一下了。”胤禛表面上平静,其实心中已如刀绞,这样的眼神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尤其是在这人眼中,胤禩的称呼又客气生冷的‘四哥’变成了更加冰冷的‘雍郡王’,胤禛就知道胤禩生气了。只是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来,果然是y_u速则不达,今天自己太冲动了。
胤禩平静地看着胤禛,并不言语,僵持了些许时候,才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张明德,顶多是个导火索,当时康熙定会拿胤禩开刀,不过是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昨天没来得及更,请见谅,话说我应该每天更半章呢,还是两天更一章呢?
话说我查了很多资料,也没有查出来胤禩的ru名是不是真的有个“美”字,ru名究竟是什么。这一段时雍正王朝里的,因为那里面的好像是白玉兰,但是历史上这个时候是秋天,按理说白玉兰早就谢了,我就用了白芙蓉。
这里胤禛本着不让胤禩蹚浑水的意愿来的,只是他现在关心则乱,不知不觉中又得罪了八爷。
昨天没更,更了另外一篇,另外明天考试,亲们祝我人品大爆发吧!
最讨厌的是别人都在享受暑假的欢喜,我还要准备考试的忙碌,烦人啊!有不有!
8父子
胤禩进宫之后,刚让人禀报了康熙,李德全就从大殿里走出来,让胤禩进去。
胤禩从容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李德全,李德全为难地接下,小声提醒道:“大阿哥在里面呢,刚刚劝万岁爷杀了二阿哥呢,听说你来了,又说有个叫张明德的说了些话,万岁爷正在发脾气。”
胤禩闻言心中一颤,他自然记得胤褆当年说“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也记得胤褆说“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却不记得这两句话是同一天说的,本来想好的应对之策,如今却不能用了。大阿哥刚刚说出张明德
的狂言,如今自己就让人把张明德绑了送进宫,以康熙如今多疑的xi_ng子,定然是认为串通好的。
胤禩心中想着对策,已经走进了大殿。
康熙高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很不好,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发了一通脾气。
胤禩低着头,撩袍跪下来请安。
上面没有一丝声响,胤禩不抬头也知道上座的那位正在看着他,他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凌厉。
“起来吧。”康熙的语气平淡,和往常并无差异。
胤禩又重新叩了个头,才缓缓站起来,默默走到一边,微微抬头,正好撞进一副深色的眸子,那眼神中有杀意,弄得胤禩有些莫名。虽说他曾经想挣那个位置,也确实挡了大阿哥的路,也曾经给他下过绊子,可是明面上,他一直是大阿哥党的,那一世也是在胤褆被圈之后,他才放开了活动的,即使给他下的那些绊子,也无关痛痒,更何况惠妃是他的养母,表面上也从未拂过胤褆的面子,今天怎么会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他?
“胤褆刚刚说有一道士,言你日后必大贵,可有此事?”
胤禩抬头,尽量平静地看着康熙,认真道:“今日儿臣确实遇到一道士妖言惑众,却不知道大哥说的是不是那人,儿臣已经把人给带来了。儿臣是皇阿玛的儿子,若论贵重,儿臣觉得已经到了极致,如何还有日后必大贵之说?”
康熙冷笑,胤禩自然之道康熙心中不屑他的言语,他觉得或许现在就让康熙对他失望或许更好,至少康熙不回下旨杀了他,而且有宜妃和德妃,若是他被圈了,至少不会连累胤禟他们。
康熙声音冰冷道:“胤褆刚刚对朕说到张明德,你变把人给带来了,安知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欺骗于朕!胤禩,你越来越会办事了!”
胤禩苦笑,果然是这样,上一世嫌他只把人赶出去,这次把人绑了送进皇宫,又说是串通好了的yin谋!本就没打算康熙能就此饶过他,他重活这一世,也本想着要父慈子孝的场景,何况y_u加之罪何患无辞。胤禩也算冷静,动作却略显慌张,膝盖生生跪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纵使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没有把握好力道,果然是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倒不如‘跪的容易’来的好,跪着也不疼,胤禩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想到‘跪的容易’,好像就是从脑子里蓦然冒出来的,并没有确切来源,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胤禩如今全心全意用在应付康熙上,声音中带着惊慌:“皇阿玛明察,儿臣真的不知那人所言,儿臣也是今天才见到他,这几日更是没有见过大哥啊!”
康熙冷眼看着,更觉胤禩是y_u盖弥彰,只是他的话很好确认,若是就这般发落了,即使是皇上,也说不过去,只冷言道:“你们的那些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朕清楚着呢!告诉你们,朕还活着呢!”稍后又缓了缓语气,道:“胤禩,你也起来吧!”
胤禩道了句‘谢皇阿玛’,又磕了个头,才慢慢站起来,然后听到康熙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们今日起就在府中好好思过吧!”
胤禩发现胤褆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却并不符合胤褆的xi_ng格,他不是应该据理力争辩解一二的么?
两人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
胤禩转头想劝we_i胤褆几句,却没想到胤褆看他的眼神yin鸷,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胤禩张了张口,竟是无声。
胤褆越过胤禩,两人交错间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虽现在不能把你拉下来,却也能为胤礽出口恶气!”
胤禩愣住,看着胤褆孤寂萧索的背影,觉得很迷惑,他们两个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他为何要替胤礽出气?把胤礽拉下位,他不应该很高兴么?为何成了这般?难道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胤禩叹了口气,索xi_ng不再想,有些事情总有明了的一天,既然让他闭门思过,正好称了他的心,也不用费尽心机地闭门谢客了,不过胤禩忘记了人算不如天算,即使闭门谢客也不可能完全避祸。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更,我保证,今天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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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兄弟
胤禩回到府中,却听下人道胤禛还在。胤禩皱眉,不知道这个胤禛这几天怎么了。既然你还在,那么今天的事情必然要跟你做个了结,他胤禩虽不打算与他争夺什么,却也不能任人欺负到家门口!
胤禩走进书房时,发现胤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胤禛时侧着头睡的,是以胤禩能看到他的侧脸,睡相很安静,嘴角还挂着微笑,仿佛很满足的样子。胤禩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生怕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走到胤禛身边,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可手伸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才生生的顿住,莫非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这种画面很柔和!
胤禩重咳一声,胤禛缓缓抬起头,眼神朦胧,看到面前是胤禩,柔声说了句:“你回来啦!”
胤禩尴尬地站在那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叫‘你回来啦’?爷的府中也还不能回么?不是,关键是这人怎么一副主人的样子,有点像郭络罗氏,每次他回府,郭络罗氏都会说一句:“爷回来啦!”
胤禩深吸了口气,生硬道:“不知雍郡王滞留此处还有何事?”
胤禛这才站起身来,走到胤禩身边,与胤禩站在一起,转头道:“小八的字比以前好多了,这两天就有这么大的突破,当真不容小觑!”
其实胤禛不过是想确定胤禩有没有乾隆朝的回忆,因为胤禩的字是胤禛教的,但是第一世时那字还是没有力道,写的很不好,康熙为此让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何焯为其侍读,并要他每日写十幅字呈览,却不想胤禩的字仍没有进展,如今这字却颇具胤禛的风骨,这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而这些字,胤禛认得,是当年他还是乾隆时手把手教出来的
,只是当时胤禩身为女子没有这么大的力道,写出来的字也就五分像胤禛的,如今竟有了七八分相似。
可是胤禩不是这么想,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字有什么大的变化,即使与原来比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他也不过是归因于他魂魄了几百年,没有什么变化是不能接受的,如今胤禛说出,胤禩认为是胤禛戳他的软肋,又想起之前的事,不禁恼怒!
“我的字怎敢和雍郡王相比,连一个‘美’字都能写得那么传神,当真让我佩服!”
胤禩话中的讽刺胤禛又怎会听不出,他知道胤禩误会了,为了不然误会加深,当然是赶紧解释:“小八,你听我说,那个张明德不过是个蛊惑人心的妖道,可是如今这个形势,你不能出头,更不能听那妖道之言,皇阿玛虽然废了太子,可是皇阿玛也没想过要重立太子,更何况若是现在你被推出去,皇阿玛定然拿你开刀!而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胤禩嘲讽道:“你当然不想让我出头,你巴不得我永无出头之日呢!如今你满意了,我被皇阿玛罚禁足,你正好达到目的了。哦,你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正好,省的你放在我府里的人再跑一趟!如今我这里不是雍郡王待的地方,还是赶紧离开,省的老爷子怪罪!否则禁足的八阿哥私会雍郡王的
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什么?你把人送进宫里,皇阿玛还是惩罚了你?”胤禛不理胤禩的冷嘲热讽,只是抓住胤禩因此被禁足的惩罚,觉得颇为懊悔。
“够了,你不用在我这里装可怜我!恕不远送!”胤禩愤然转身,不再看胤禛。
胤禛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出师不利,竟然让胤禩受了委屈,可是他还是要提醒胤禩:“不管怎样,记住我的话,如今不是出头之时,定要稳住方可躲过!”
说完崔头丧气地走了,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胤禩轻飘飘地来了句:“把带你进来的奴才也带回去!本就是你的奴才!”
胤禛回头深深看了眼胤禩,眼神复杂,只是胤禩并不看他,胤禛无奈,只能转头离开,心中不住地安we_i自己,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差点就成了老四质问老八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四爷很能隐忍。
这算是一次决裂不算啊?
10长嫡
是夜,一座破旧的宅子里来了个人,那人身着太监服饰,身形高大,手上捧着棉衣,头低低地垂着,让人看不清面容,对门口的侍卫道:“我是奉旨给废太子送棉衣的!”顺便往侍卫手中塞了几块银子。
侍卫掂了掂银子的分量,高兴地把门打开,不忘了嘱咐快点出来。
那人快速走进宅院,打开院中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房中人,只能看到一消瘦的背影,后背微微弯曲,满屋的萧索。
“保成!”门口那人声音颤抖,堪堪说出这两个字,就在也说不下去。
那人抬起头,缓缓转身,看到门口那人,没有一丝诧异,声音中带着些许欣喜:“你来了。”只是那语气随即转冷,“你来干什么?看看我被皇阿玛杀了没有?”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人开口,声音中不掩愤怒。
“怎么?我说错了?别告诉我‘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不是你说的,我的好大哥!”胤礽揪住胤褆的衣领,怒目而视。
胤褆轻笑,拨开胤礽的钳制,温柔道:“我若不如此,皇阿玛又怎会轻易放过你?”
胤礽愤而转身,坐到原来的地方,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以身相许即可!”
“你——”胤礽气结,本以为自己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一定要弄清楚,这人当真想让他死掉,如今看来,自己白白烦闷了那么久。
胤褆走近几步,自己端详着眼前的人,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加之前瘦了很多的容颜,仿佛是在触mo一易碎的瓷器,语气中满是爱怜:“你瘦了,也憔悴了。”
“呵——”那人轻笑,只是那笑声中充满了苍凉,脸轻轻埋在胤褆手中,轻轻蹭了蹭,满脸的餍足,像是宠物窝在主人怀中。
胤褆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咬牙切齿道:“我不准你这么笑,保成,我定会让你出去的。”
胤礽抬起脸,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保清魔怔了吧?怎么说出这些话来?你也知道我做了什么,皇阿玛不能容忍,既然把我给圈了起来,又怎会轻易让我出去?哈哈哈……我都没有痴心妄想,你果然不及我,急疯了吧!再说了,我下来了,你的机会不正好来了么?”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嘲讽,胤褆看着胤礽,他不想看到这样颓废的胤礽,他不想听到这样讽刺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索xi_ng堵住这人的嘴。
胤礽开始愣了半刻,随即开始反攻,呼吸交缠,气息相闻,两人都不是初经人事的人,更何况胤礽素来风流,调情更是好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又有什么可顾忌的,现在他失去了一切,还有什么可怕的,再放肆一回又何妨!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胤礽却仍不满足,流连在胤褆嘴角,轻轻伸出舌头,细细tian舐,又转到脖颈,再转而向上,把胤褆的耳朵含在口中,轻轻吮吸,直到胤褆的耳朵变得粉红。
胤褆这边也没闲着,本想推开胤礽,说些正事,可是想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索xi_ng也丢了顾忌,熟练地解开胤礽的外袍,在胤礽的敏感地带煽风点火,在胤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经抱起人走到床榻之上。
胤褆把人扔到榻上,就要俯身下去,却被胤礽推开,瞬间竟然跌到地上,上面是胤礽,初秋的地上还是有些冷,毯子只铺了薄薄的一层,没有以往的厚实,冷气透过毯子传到身上,而上面则是一个滚烫的身体,一冷一热,可谓是一个人间一个地狱,恰恰是这种冷热交替,让人的感官更加灵敏,下面的冷意让人向接触上面的热源,上面的□又想让人更加贴紧冷源。
胤礽已经衣裳半退,这边胤褆也是衣冠不整。胤礽轻轻咬住胤褆的耳朵道:“爷今天要上你,不能总任你占了便宜,爷也太没面子了!”
胤褆抬手momo光洁的额头,眼中满是宠溺,轻笑道:“即使最后一次,爷自然会遂了你的愿,只要你有能力!”
等两人餍足之后,都浑身酸软,胤褆咬牙,难怪每次保成都要睡上一天,保成虽然也是腰酸,好在这次自己也没亏,让他也尝了一次在下面的滋味,虽然自己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被折腾了之后的胤褆还那么有精力!好在自己无事,可以好好休息。
“怎么样?爷把你伺候得可还满意?”胤礽嘴角含着笑,斜斜的看着胤褆,让胤褆恨不得再把这人蹂躏一遍,可惜没时间了。
胤褆轻笑,温柔道:“自然不错,否则也对不起你荤素不忌的名声!”
“哼!”
胤褆起身披上衣服,也罢胤礽过了起来,轻轻揉着胤礽的腰部,力道不轻不重,让胤礽满足的叹了口气:“果然没有生疏,是不是在府中经常这样伺候你那福晋呐——”
最后一个字拉得长长的,却不知道声音中满是酸味。
胤褆顺手狠狠一掐,胤礽吃痛,打掉放在腰部的那只手,愤怒地看着胤褆,只是那眼神没有一丝杀伤力。
胤褆俯身吻了吻胤礽的眼睛,笑道:“醋缸翻了!”
“你——”
“好啦好啦,自然只有你才能让爷动手,你以为谁都有这个福气啊!对了,我会让你出去的,你出去之前我不会来了,”即使你出去之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看看现在跟个瘦猴似的,硌死人了!”
“你府里温香软玉多得是,干嘛跑到爷这里来!”
“自然是那些温香暖玉不如眼前这个硌人的讨爷的喜欢!”
纵使知道是甜言蜜语,胤礽依旧很高兴。可是他总觉得胤褆瞒着他什么事,心中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你说,你怎么知道皇阿玛要放我出去?”胤礽的话有些凌厉,却并不能吓住胤褆。
“我自有办法!”
“爷告诉你,你别做傻事!否则即使我出去了,也不会原谅你!”
胤褆笑笑:“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啊?我自会量力而为!”老八他们太狡猾,不过老三还是可以利用的,他定
会抓住机会的扳倒我,届时便是你出头之日,只是到时候你千万别怪我。即使你真的怪我,那也无所谓了。
“真的?”胤礽将信将疑,他知道胤褆的本事,论心计,他没有多少,在他们这些兄弟中,可以说胤褆是最不会耍心机的人。
“自然!好了,我该走了!”胤褆站起来,拍拍胤礽的肩膀,“对了,这两天你依旧装疯吧,两日之后就不必了,记住,两日之后!”胤褆说完,穿着太监服快速离开。
次日,胤禩和胤禛都知道胤褆夜会胤礽的事,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胤褆有什么理由去见胤礽,一个已经失势,另一个也被厌弃,究竟是什么理由让胤褆宁愿违抗圣旨也要见一见他的死对头?
作者有话要说:老大老二也很萌有木有?
话说这两天头晕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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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遭训
胤禟这两天很是烦躁,明明是想借助张明德之言,让胤禩重新考虑夺嫡之事,没想到胤禩直接把人送到康熙那里,这还不算,康熙竟然借此打击胤禩,让胤禩闭门思过,他这两天都见不到胤禩,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老十,你说皇阿玛为何要惩罚八哥?八哥有没有听信张明德之言,反而把人押解到皇阿玛面前,皇阿玛凭什么啊!”胤禟来回踱着步子,明明已经是深秋天气,还拿着折扇急冲冲地扇着。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咱们,你一心抛在八哥身上,哪里能看得清!可惜老十心中的这些话不能说给胤禟听。
“九哥,你不要急啊,八哥自有他的主意,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八哥的,就不应该把那张明德推荐给八哥,现在看来,是大哥在算计咱们。表面上八哥一直跟着大哥,实际上你我都知道,八哥给大哥下了多少绊子,难道大哥就真那么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觉?”
胤禟猛然顿住,合上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心,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有理!他把张明德交给我们,说自知不能成大事,唯有靠八哥,我竟然信以为真!他这几天风风火火地拉拢人心,上串下跳,我还竟然傻乎乎地中了他的套,给八哥添麻烦!我真该死!”
胤禟抱头蹲下,很是懊恼,差点就要啜泣了。
老十走过来,弯腰轻轻拍了拍胤禟的后背,缓缓道:“这也不能怪你。”
只是老十一闪而过的心痛胤禟并没有看到,或者说从来不愿看到。
之后,康熙下令审张明德一案,最后并没有牵扯出胤禩,张明德却供出胤褆、胤禟等人。原来张明德是由顺承郡王荐于直郡王胤褆,张明德知道太子已被废,定然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故而信口妄言,说皇太子暴戾,如果遇上他,定然杀之。又说他有异能者十六人,理应让两个人来见见直郡王。他又探知八贝勒势力很大,如今很多大臣都看好,为了多得些银两,就打了见胤禩的主意,可惜胤禩心思缜密,并不轻信,这才通过胤禟进了八贝勒府,却不曾想八贝勒直接把他交给了都察院(张明德不知真正让他进都察院的事老康,只知道胤禩绑了他)。
康熙看此事与胤禩无关,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胤禩一党,就拿胤禩查原任内务府总管凌普(胤礽的奶娘的丈夫)家产一案说事。大概就是凌普贪婪巨富,众人皆知,然所查仅百万两(我瞎编的),明显还有很多没有查出来,那么没有查出来的那些去了哪里
了?言外之意是胤禩拿了,或者为了收买人心,故意少搜一些,他当好人了。康熙曰“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凡朕所宽宥,及所施恩泽处,俱归功于己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
这次胤禩没得反驳,因为那些事情确实是他之前做的,康熙要拿他开刀,想抓错处还不好抓,胤禩之前为了收买人心也确实有意无意地放过很多人,既然现在都翻了出来,他也无所畏惧,他知道即使这样,他行事隐晦,康熙没有确凿证据,并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不过是为了打击胤禩一党。
胤禩接到继续闭门思过的旨意时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接到旨意之后还打赏了传旨的太监,并让郭络罗氏进宫多陪陪良妃,也多劝劝良妃,说他没事。
郭络罗氏心思通透,她并不想当什么皇后,所期待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明白胤禩不再想那个位置,心中自是高兴,虽然也为胤禩被罚痛心,却也知道该如何劝we_i良妃。
又过了十几天,一向低调的皇三子胤祉密告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
康熙闻言大怒,下令立即锁拿胤褆,并割去王爵,幽禁于府内。
后在胤褆府中果然搜出埋于地下三尺的巫蛊娃娃,上面赫然写着胤礽的生辰八字。
后来康熙询问看守胤礽的侍卫,多言胤礽如今大好,言行举止并无异常,与前些日子相差极大。
康熙心灰意冷,颇为懊悔,又想到自己在胤礽身上花的几十年的心血,还有胤禩早些年的聪慧干练,康熙又见了见胤礽和胤禩(当然是分开见的),胤禩的禁闭算是解开,胤礽虽然仍被□,待遇却好了很多,虽然如此,却没有人知道胤礽心中非但不高兴,反而是愤怒的。
那边胤禛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心关心的那个人,那人却并不理会,很想找机会与他好好聊一聊,却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胤禩一直不给他机会。
之后胤禩照常上朝,虽然没有了圣眷,当事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那些墙头草摇摆不定也不以为意,而那些一直看好他的大臣如佟国维、马齐等,他也不再主动交好,态度不冷不淡,颇有置身事外之感。只是八爷忘记了一句‘树y_u静而风不止’!
康熙借张明德凌迟之日,又训斥胤禩,言道:“允禩素受制于妻,其妻系安郡王岳乐之女所出。”又说“安郡王岳乐及其子并不教训郭络罗氏,任其嫉妒行恶,是以允禩迄今尚未生子(这里应该指还未与毓秀生子,弘旺已经出生),此皆众阿哥所知也。”
听到这句话,胤禩低着头挑眉,本就没打算又父慈子孝的日子,重生以来就把康熙当成皇上,没有一刻认为是阿玛,虽然口上一直叫着‘皇阿玛’,却不知道心中一直想把后面两个字抹去,是以并不以为意,只是后面的话让他承受不住,本以为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他所承受的那些恶言也不会有了,毕竟张明德一案中他并没有牵涉太多,没想到老爷子还是接着张明德把那些话说了出来。
之后康熙随手把手上的折子摔到胤禩面前,痛心道:“允礽自幼朕亲为教养,冀其向善。迨年长,亲近匪类,薰染恶习,每日唯听信小人之言,因而行止悖乱至极。允禩乘间处处沽名,欺诳众人,希冀为皇太子。朕惟据理,毅然独行,以定国家大名,正君臣大义耳。允禩自幼xi_ngji_an心妄,其纠合党类,妄行作乱者有故。”(《圣祖实录》)
胤禩苦笑,果然不能逃脱,当着众大臣的面训斥,先说无嫡子不孝,又说心思不正,意图皇位,还好现在额娘还在,应该不会听到“系辛者库j_ia_n妇所生”的话,这也挺好的。
胤禩听康熙讲完,赶紧不失时机地
跪下,纵使穿得很厚,还是免不了疼痛,脑海中有冒出‘跪的容易’,这次抓住这个想法之后,心中默默记下,回去一定要偷偷地做好,绑在膝盖上,不为时时下跪,单为了保暖也好。
这边胤禩还没有说话,那边胤禟和胤祯看胤禩跪了下去,赶紧也跪了下去,大意就是说康熙没有证据,信口开河,妄加给胤禩罪名,不能服众之类的话,当然他们话说得很婉转,不过,是个人都听出其中的意思,更何况绝顶聪明的康熙。
接着康熙又开始训斥胤禟他们,说他们自成一党,此时为胤禩说话,不过是为了将来胤禩登了大宝之后,封他们个亲王。
胤禩看胤祯还想辩驳,赶紧磕头请罪,说一切都是他的错,皇上要惩要罚他都一人承担,又赶紧给胤祯和胤禟使眼色,让他们住口,若是这两个鲁莽的人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到时候康熙就不只是罚禁闭那么简单了,千万不能再发展到上一世拔刀相向的地步!
胤禟梗着个脖子不说话,心中自然不服,其间还不忘狠狠地挖胤礻我一眼,谁让胤礻我站在那里像尊大佛‘岿然不动’呢。
胤禩的动作没有逃出一直关注他的胤禛,胤禛听到康熙训斥胤禩之时,就要站出来替胤禩辩驳,不过还好胤禛自制能力很好,他死死攥着拳头,手上青筋暴露,被马蹄袖遮的严严实实,微抿着嘴唇,眼睛看着脚尖前方三寸,神情严肃,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胤禛看着胤禩猛然跪下,头垂得很低,背却挺得很直,就连胤禩那一瞬间的愣神也没放过,也没有错过胤禩眼中的淡漠,更加没有错过胤禩嘴角露出的苦笑。胤禛觉得现在的胤禩很脆弱,他觉得胤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胤禛努力想着胤禩当年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反应,却在脑海中搜索不到,只记得当时自己有些漠然,心中没有起伏,甚至有些庆幸,如今心中只有凄凉和恐慌,不过还是有点微微的庆幸,胤禩这种表现,是不是说明他曾经经历过这些,那么他定然记得之前的那一世,那一他们共同经历的一世,他们白头偕老的一世。
胤禛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心中不禁开始雀跃,嘴角不自觉的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却不意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眼神虽然平静,胤禛却能从那里面看到冷寂,明明是双温和的眸子,此时却像一把冰凌做的尖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脏,不痛,只因痛被冷所替代,然后全身感觉到冰冷,入堕冰窖之中的那种冷,冷到了骨髓,寒到了心底。
胤禛觉得胤禩有误会他了,可是现在不能解释,即使解释了,胤禩也未必信,索xi_ng就先自己承受着他的误会,总有一天,他会让误会全部消除。
下朝之后,胤禩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一心想着脑中的‘跪的容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回家一定得悄悄地做上几套,虽然知道不合规矩,可若是无人发现,倒也不失一个好的方法,省的过几天把膝盖真的给磕破了。
后面胤禟和胤礻我紧紧跟着,当然胤禟不住地训斥胤礻我,说他不过兄弟之义之类的话,胤祯紧随其后,他们并不认为胤禩会这么倒下去,再说了,不管什么原因,胤禟是永远支持胤禩的。
以往下朝之后,胤禩身边肯定会聚集很多人,即使单单打个照面或者只叫一声‘八爷’,不过如今却没人敢往这边凑,以来很多人都在观望,而来没有人像胤禟他们这样是皇阿哥,即使犯了什么过错,也不会受太重的惩罚,他们还要为自己的脑袋着想呢。
胤禩不以为意,他如往
常一样回府,中间也嘱咐胤禟他们各自回去,并告诫他们最近安稳一点,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当然不忘了嘱托胤礻我看好胤禟。
不管胤禟服不服气,之后的几天胤礻我一直以受八哥嘱托为借口,天天和胤禟混在一起。
这边胤禩回府之后,就觉得府中气氛压抑,想想估计府中上下已经知道朝堂发生的事了,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书房。
刚换下朝服,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声音很急切,胤禩皱眉,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了,虽然他一向好说话,却也不能纵容这般放肆的奴才!
胤禩冷下声音:“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圣祖实录》是这样写的“上谕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等曰、张明德、于皇太子未废之前、谋y_u行刺、势将渐及朕躬。据彼言有飞贼十六人、已招致两人在此、但好汉俱经皇上收录、若于其中不得一二人、断不能成事。又言得新满洲一半、方可行事。如此摇惑人心、幸朕之左右、持心坚正、故不为所摇惑耳。此等情节、直郡王早已详悉密奏。王布穆巴、公赖士、普奇等乃乱之首也允禩知而不奏、为臣子者、当如是耶。张明德为允禩看相、设无他言、允禩何以转语九阿哥、十四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又何所见而奏闻于朕允禩现在锁拏、著将布穆巴、赖士、普奇阿禄、一并锁拏、尔等会同议政大臣、即严加质讯具奏张明德所犯、情罪极大、不止于斩、当凌迟处死。”
前两天没更,实在是忙,昨天值班,总共睡了2个小时,早上起来发现好大的黑眼圈,眼眶下面一块乌青,下班后赶紧补觉,唔——还是好困呐。
因为文中很多是引用的,所以今天多写了点,明天应该没有更新,要更的话也是后天了。
还是要谢谢亲们的支持。
因为写的不是历史文,所以文中很多事情与历史会有出入,请亲们别较真。
12有喜
门被打开,胤禩正想训斥几句,却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郭络罗氏,郭络罗氏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痕,明显是听到胤禩回来之后就匆匆赶过来,连仪容都顾不得了。
“爷——”毓秀怯怯地喊了一声,头低得很低,手不停地搅着帕子,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说实话,胤禩没有看到过毓秀这个样子,毓秀一向是强势的,即使当年胤禩落败,也没见毓秀这般脆弱过,训斥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胤禩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过毓秀的手,把她带到椅子边,示意她坐下,胤禩坐在另一边,轻轻拍了拍毓秀的手,柔声道:“没事的,什么都会过去的,不用担心。”
“都是妾身连累了爷,妾身对不起爷!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即使休了妾身,也是可以的。”毓秀啜泣道,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若不是胤禩凝神听着,估计也听不出来。
一开始胤禩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毓秀的神态,又想到当年她为了自己甘愿写好休书让他签字,又觉得这种事毓秀能做得出来,记得当时他被训斥没有嫡子时,毓秀也是苦闷了一阵子,甚至也说出过类似的话,胤禩想想,毓秀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他着想,却从来没想过她若是真的被休了会怎样,想到此处,胤禩内疚了一把。
“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胤禩厉声道,看到毓秀被吓了一跳,声音变柔了许多,“别胡思乱想了,这事与你无关,嗯?”
胤禩说着,还帮毓秀擦了擦泪水。
“爷——”毓秀y_u言又止,明显还有话说。
“怎么?还在担心爷?你看,爷不是很好嘛,这样不正好可以远离争斗?”胤禩又摆出他一贯温和的笑容,笑得无懈可击,足以瞒过所有的人。
“是,那爷好好休息,妾身告退了。”毓秀站起来,福了福身,缓缓离开了,毓秀又怎会不知
道胤禩笑中的苦涩,笑中的无奈,毓秀虽不敢说最了解胤禩,可是跟了胤禩那么久,还是知道胤禩的,胤禩表现得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中很苦,只可惜她无能为力,既不能帮他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we_i,毕竟这个祸事的由头还是自己,甚至不能陪着他,只能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
胤禩看着毓秀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什么味道。
胤禛站在院中,抬头看着一墙之外的树枝,深思飘渺,仅仅这一墙之隔,那边就是胤禩的府邸,可是这堵墙,遮住了很多东西,包括他与胤禩的心。
戴铎看着胤禛负手而立,眉头紧皱,以为胤禛在思考怎么把胤禩打击到不能翻身,毕竟他清楚胤禛,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因为人们知道,若是一次打不死,被反扑的话,会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到时候真正吃亏的人是谁就不好说了。当然,戴铎认为这次胤禩遭遇这般训斥,与他的主子脱不了干系。
戴铎轻笑:“四爷不必忧心,虽然八阿哥人缘很好,却仅限于利益上的,如今八阿哥失了圣心,再想爬起来就不容易了,至少皇上不会同意,四爷如今要做的就是——等。”
戴铎自认为很了解胤禛,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胤禛近日的异常,不过戴铎归咎于混乱的形势,却没有想到另一方面,当然,纵使戴铎在聪明,也不会想到那个方面。
胤禛皱眉,他很想训斥戴铎一顿,却发现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可是一腔怒火不发又觉得憋闷,最后寒声道:“八爷的事情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八爷再怎么失了圣心也是个阿哥!”
戴铎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若是不议论朝堂之事,不给胤禛出主意,那要他做什么?难道就是私下里教教雍郡王府中的小阿哥?不过戴铎很有自知自明,在某些方面也算是懂的胤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了些知错之类的话。
忽然听到那边一团乱,隐约听到‘不好啦’‘昏倒了’‘八爷’‘叫太医’之类的话,胤禛心中一紧,首先想到的就是胤禩出事了。脚步已经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朝大门走去,步履匆忙紊乱。
“四爷,这是去哪里?”戴铎没有见过胤禛如此慌张,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往深处去想,只是赶紧跟上胤禛。
胤禛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戴铎。戴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戴铎在胤禛眼中看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纵使戴铎心理防御能力再强,也承受不住这种眼神,在戴铎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胤禛把目光移开,淡淡道:“派人去查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戴铎松了口气,原来是怕那边出了问题。
原来毓秀出了书房之后,就魂不守舍地往回走,旁边伺候的下人心惊胆战,福晋虽说严厉,对下人要求苛刻,却也对下人很好,赏赐丰厚,是以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倒也觉得在这里过得不错,可是看着一向强势的福晋如失了魂一般地往前走,再加上毓秀惨白的脸上和未干的泪痕,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过也只能细心地跟着,不敢说什么。
快到房间的时候,下人刚要松一口气,却看到毓秀两腿一软,就要倒下,还好下人的那口气还没有送下来,毓秀身边的丫鬟赶紧扶住毓秀,可是发现毓秀已经不省人事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那丫鬟身上,众人顿时就慌了,还好毓秀把这些人□的不错,一开始乱了一下,就有人去找太医,另外有人去
告诉胤禩,还有人小心地把毓秀背到房间的榻上。
太医到的时候胤禩已经到了,坐在毓秀旁边,看着床上仰面而卧的人,心中五体杂味,总觉得对不起毓秀,却有真的生不出夫妻之间的感情,毓秀此时脸色苍白,唇色比脸色还要白上三分,胤禩叹了口气,这么一个强势的人……
太医到了之后,胤禩立即站起来让出地方让太医把脉,太医熟练地摆好东西,专心把脉,时而皱眉,时而啧啧出声,最后露出了笑容,胤禩还没有开口问,太医已经说了:“恭喜八爷,福晋这是有喜了!不过时日尚短,尚不知是男是女。另外福晋又有些郁结,需要好好调养才好!”
胤禩愣了一下,怎么会有喜了?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毓秀没有孩子,这次怎么就有喜了?关键还是在康熙训斥了他没有嫡子之后!等胤禩消化了听到的话,不禁想笑,难道重活这一世,就是为了跟康熙对着干?这不是明摆着打康熙的脸么!
胤禩很快恢复过来,声音中也没有透出欢喜或者担忧,只是一贯的温和:“既如此,那就由太医开些药,皇阿玛那里,暂时先瞒着吧。你知道爷的意思!”
胤禩一开始还是温和,最后一句话却让太医到了个寒战,都知道八爷处事温和,待人温文尔雅,可是他也知道,这位爷要手段有手段,论起心狠,也不下于任何一人,只是若是皇上问起,这谎可是不好说啊。
胤禩看着那太医为难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和道:“当然了,爷也不为难你,若是皇上问起,你只说福晋郁结于心便好,等过些日子,你再过来,再把这个消息告诉皇阿玛,这也不算欺君!不过在此之前,若是让爷知道有什么话流出去,到时候爷不会放过你,当然了,皇上那边你也好好掂量掂量!”
太医抬头,正好撞进胤禩漆黑的眸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深得厉害。
太医开完方子离开之后,胤禩又扫了眼屋里的人,一个一个扫过去,面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则冰冷,淡淡开口道:“若是有一字从这里传出去,别怪爷没有事情告知你们!好好照顾福晋!”
胤禩负手出去了,心中有些苦闷,现在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也摆脱了他的掌控,他再活这一遭究竟有什么意思?
胤禛那边也只知道是郭络罗氏晕倒了,胤禩无碍,胤禛听到消息的时候,松了口气,不过几天后当他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时,脸又黑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前天就想更新啊,刷了n遍刷不进有木有!
昨天值班,自然是更新不了,所以就拖到今天了。
那个,为了防止抽的时候,大家能知道更新信息,开通了阁微博,名字是萦梦阁,还有一些上不能发的,乃们懂的,也会发到那里面。
13摊牌
郭络罗氏醒来的时候,看到胤禩在床边坐着,有些受宠若惊,直起身来要行礼,却被胤禩拦下,说她现在有了身子,要好好休息。
郭络罗氏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半天,最后激动地抓住胤禩的手,身体止不住颤抖:“爷说的是真的?我有了身孕?有了咱们的孩子了?”
胤禩笑道:“自然,我怎会拿这种事给你开玩笑。”
郭络罗氏瞬间红了双眼,哽咽道:“爷,老天爷还是眷顾咱们的。”
胤禩帮郭络罗氏擦干眼泪,笑着点了点头。
细想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纵使郭络罗氏娘家有再大的势力,胤禩再怎么需要拉拢,一直以来郭络罗氏无所出也说不过去,尤其是郭络罗氏还不让胤禩纳妾,胤禩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即使生母出身在不好,也是天潢贵胄,在那个年代,没有嫡子,嫡妻又不让纳妾者,委实少见。现在或许认为胤禩与郭络罗氏琴瑟和鸣,感情深厚,那时却没有人能理解,更何况胤禩
还是皇室中人,虽然明里没说,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议论八福晋乃是悍妇,八爷惧内,否则康熙也断然不会把这种事拿出来训斥胤禩。这下好了,郭络罗氏有了身孕,那么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了。
“爷,快去告诉皇阿玛,这样皇阿玛就不会再训斥你了。”毓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胤禩拍拍毓秀,示意她稍安毋躁,看毓秀没有那么激动了,才道:“现在不能告诉皇阿玛,皇阿玛刚刚因我无嫡子训斥了我,当天就告诉他你有了身孕,皇阿玛怎么会接受,再说了,皇阿玛的面子往哪里放?说不准——”说不准皇阿玛会直接动手让这孩子消失,胤禩没有说出来,但是以毓秀的聪明,毓秀又怎会不知道胤禩想说什么。
“那这孩子怎么办?总是要让皇阿玛知道的。”毓秀没了刚开始的激动,变得有些失落。
“过一段时间总会好的,你先好好养着身子,我自会找时机把消息透露出去。”
毓秀看着胤禩的眼神,心安了不少,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半月之后,八福晋进宫请安,在与良妃说笑之际突然晕倒,经太医诊治,乃是有孕之喜,一时间储秀宫充满了欢声笑语,康熙在半盏茶之后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之后按照规矩赏赐了一些东西作罢。良妃那边可是欢喜的不得了,赏赐虽然不能超过皇上,但在私下里送些东西也不会怎么样。
此后几天,胤禩又闭门谢客,即使是来道喜的人,也全部被挡在府外。
“八哥,八哥,八哥——”
胤禩在书房里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胤禟总是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很是精明,尤其是在做生意方面,可以说整个大清也没有几个与之匹敌,可是每次在他这里,这人总是表现出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胤禩起身打开房门,站在门口,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有规矩!”
“哈哈,在八哥面前讲什么规矩!”胤禟无所谓地摆摆手。
胤禩侧身让胤禟进来,果然是对这个弟弟凶不起来,总觉得愧疚,估计胤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下人上了茶,胤禟还没有喝上一口,胤礻我和胤祯也到了。
胤禩挑眉,感情是约好了的,看了这几天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一起过来。
“八哥,你听说没有,皇阿玛这几天见了废太子好几次,就连老十三,皇阿玛私下里都夸奖了很多次,说什么胤祥至孝,好像咱们几个都不孝一样!”胤礻我还没坐下,就开始倒苦水。
胤禩轻轻用盖子拨弄着杯里的茶叶,一下一下的,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嘴角含笑,眼神被袅袅升起的热气挡住,让另外三人觉得莫名。
“我说八哥,你怎么还有时间笑啊,自己革去贝勒之后,你就低调行事,可是兄弟们不服,皇阿玛无缘无故训斥了你,还革去了你的贝勒,我看就是责难,那些墙头草看八哥这个样子,都开始倒戈了。哎,八哥——你倒是给个话呀!”胤祯看着胤禩无所谓地样子,就觉得来气。
胤禩抬头一一看过上辈子这几个过命的兄弟,发现他们也都在盯着自己,眼中写着的都是“八哥,你快拿个主意!”
“这事不急,雍郡王那边怎么样了?”
“这还不急?”胤禟拍了下桌子,腾地站起来,桌上的茶杯跟着一跳,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八哥,你怎么这么关心老四?”
这不能怪胤禟,他总觉得胤禩在提及胤禛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好像不自觉地变柔了声音,胤禟总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胤禩不动声色,心中确一跳,他这是在关心老四?肯定是因为知道那人将来时皇上,不想闹得太僵,胤禩心中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胤禟叹了口气,果然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太子下台了,他还能怎样,之前的讨债可是把所有的大臣都得罪光了!”
胤禩笑笑:“可是皇阿玛却喜欢得紧!”
“八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阿玛属意他?”胤祯心思转得快,很快想到了关键。
胤禩还是笑笑,低头继续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淡淡道:“君心难测——总之不会属意八哥我!”
“八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不过是说个事实。现在是敏感时期,皇阿玛已经厌倦了我,你们若依旧跟着我,我必不让你们受委屈,却给不了你们什么。”胤禩抬头,看着这几个兄弟,一一与他们对视,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些什么。
胤禟愤怒,胤礻我瞪大了双眼,胤祯则若有所思。
“啪——”胤禟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双目刺红:“八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跟着八哥难道就是利用八哥,难道就像皇阿玛说的为了个亲王爵位?八哥,你把兄弟们当什么了?”
胤禩皱眉,他没想到胤禟这么激动,他认为胤禟应该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参杂了太多的东西,皇家哪有真正的兄弟情分,不过是相互利用,可是看到胤禟这个样子,胤禩还是红了眼圈,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还是有的。
“就是,八哥,我老十跟着你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八哥,我们从小到大的过命交情,不是什么利用!”
“好好好,八哥很高兴。”胤禩知道胤祯的心思,却又不想让胤禟他们与胤祯起了嫌隙,是以并不等胤祯说话,就走过去,与胤禟、胤礻我和胤祯抱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还是值班,没更新,前天,咳——因为中国女双被取消了资格,没有心情写文,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很热衷于体育的人,但是听到这届奥运会是不是就申述,更可恨的是是不是就申述成功,然后改判,觉得很不爽,尤其是中国与韩国同时取得银牌的情况下,中国国旗升的低,真的不爽!再有叶诗文总是被质疑,一开始听了觉得没什么,是我们的叶诗文表现的太好了,有人嫉妒无可厚非,可是,那种针对xi_ng的质问,我们都接受检测了,你们还怀疑,真不知道那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04年奥运会菲尔普斯拿了8枚金牌也没见得怎么样,我们叶诗文才16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为什么就不能表现的好一点,打破记录怎么了!对一个16岁的小姑娘这个样子,那些人也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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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开始的三周会比较忙,更新可能会很慢。
14议储
胤褆被圈之后,康熙多次去咸阳宫,这些当然没有刻意避着谁,是以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原太子党的人马又有复苏迹象,而胤禩一党的人,却有些惴惴。
四十七年十一月中旬,康熙在朝上说:“今日多人为废皇太子条陈保奏,朕观胤礽近日行事与往日(逼宫之时)大不相同,似为鬼物所镇,并非听信小人之言而有心为之。朕以父子之名召见两次,询问前事,竟不自知也。经竭力调治,狂疾已除。小人妄意朕召见废皇太子之意,y_u为废太子条陈保奏者,朕甚心寒。凡事皆在朕之裁夺,其附废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废皇太子之人——不必忧。”
康熙的话好像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第二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又上疏保奏废皇太子允礽。康熙大怒,责劳之辨行事甚为ji_an诡,今见废太子又有得势之象,y_u把功劳揽于一身!最后康熙革去劳之辨之职,并交与刑部责四十大板,逐回原籍。
劳之辨乃康熙三年进士,选庶吉士,算是康熙朝老臣了,也算是个干吏,如今已年逾古稀,本应明哲保身,尽力保留住晚年的名节,如今去因为一句话被罢官,还打了四十大板,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四十大板确实不轻,如此可见康熙对重立太子的排斥。
似乎从此之后,再无人提起复立皇太子之事,然下面暗ch_ao汹涌未有一日停止。
转眼到了冬至,冬至有小年之称,也算是一年之中比较大的节气,冬至是yin阳二气的自然转化,是“yin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古人认为冬至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唐、宋时期,冬至是祭天祭祀祖的日子,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清朝入关以来,很多节日都按照汉人的习俗,是以这天康熙祀天于圜丘。第二天免朝一日。
冬至过后,康熙去了畅春园,并令满汉文武诸大臣齐集畅春园,并言道:“朕躬近来虽照常安适,但渐觉虚弱,人生难料,付托无人,倘有不虞。朕此基业,非朕所建立,关系甚大。因踌躇无代朕听理之人,遂至心气不宁,精神恍惚。国家鸿业皆祖宗所贻,皇太子所关甚大,尔等皆朕所信任洊擢大臣,行阵之间,尔等尚能效命今y_u为朕效命。”最后说出了“诸阿哥中除了大阿哥胤褆,你们属意谁,朕就立谁为太子。但是你们不可瞻前顾后,要全心全意为国家考虑,不要存有私心,别互通有无,不可相互探听。你们会同大学士、部院大臣详议具奏,著汉大臣也可尽所y_u言。”这是废太子之后,康熙第一次提出议储之事。
时间只有一天,此后这些人基本上就像被软禁了,只能在一方土地上活动,吃喝拉撒时左右都不离人。
畅春园的消息虽说保密,可是哪个阿哥没有在皇上外围放人,虽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如梁九功、李德全等收买不了,不过他们谁不收几个徒弟,这些徒弟早已被各方势力收买,所以还没到晚上,皇上要求立储的消息已经在众阿哥之间传遍了。
胤禟得到消息之后,可以说撒丫子地往胤禩府上跑,当然了,胤礻我和胤祯虽说没有胤禟那么激动,可也是兴奋的不行,也是赶紧去胤禩那里。
胤禩听到消息之后皱眉,不知道之前表现的冷淡有没有用,不知道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有没有白费,希望佟国维、马奇、阿灵阿和揆叙等人能够看清康熙的意图。不过依照前世的记忆,身在棋盘中的人,往往把握不住,毕竟旁观者清,现在他想做个旁观者,却往往被牵涉其中。
“八哥,八哥——”胤禟风风火火地来到胤禩府上,和以往一般,人还没到,声已传遍整个府中。
胤禩无奈起身,走到门口,果然见到胤禟、胤礻我和胤祯。
“八哥,你听说了没,皇阿玛答应议储了,而且说不管大臣们选谁,只要是他们推举出来的,皇阿玛就立为太子。”胤禟上前挽住胤禩的胳膊,声音中难掩激动,眼神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胤禩为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胤禩微哂,心中冷笑,即使说出这话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又能怎样?古人有言曰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天子一诺,重于的何止万金,可是在那位眼中,可以说毁就毁。
“八哥,难道皇阿玛会不守承诺?或者大臣不会选八哥?”十四观察胤禩不屑的神色,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八哥在满汉大臣中的威望颇高,虽说如今八哥闲置在家,佟中堂可是一直在留意着八哥,而且一向看好八哥的。”胤禟看着胤禩淡淡的神色,底气减弱,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八哥,即使你不想争,可若大臣们真的选了你,难道皇阿玛还能说什么?”胤礻我开口道。
“好啦,都坐吧。”胤禩待他们都坐下来,才缓缓开口,“君心难测,我已于那个位子没有兴趣,皇阿玛乾纲独断,即使多数大臣选的不符合皇阿玛的意思,依旧可以三两句话揭过去。”
“据我所知,大多数大臣还是支持八哥的,更何况宗室之人皆是支持八哥的,皇阿玛即使不同意,也不能奈何!难不成皇阿玛还要食言而肥?”胤祯沉思道。
“如今形式混乱,没有什么不可能。况且,现在被推出来的人,无疑是众矢之的,非但不好,反而容易成为替罪羔羊。再说了,皇阿玛圣体康健,绝对不容许有人过多的与他分权,废太子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最后不还是忍受不了。”
“果然还是八哥看得清楚!”胤禟感叹道,眼中全是崇拜之情。
胤礻我看到胤禟的表情,眼神暗了一下,随即转开视线。
“无论如何,若是皇阿玛让你们也推举太子,万不可写我的名字,记住了!”胤禩认真看着胤禟等人,看着几人郑重地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有种写不下去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写大气的文章,郁闷啊!
这一段基本上还是历史,yy无能了。
15在乎
雍郡王府,胤禛坐在首位,胤祥其次,旁边还做了两人,一人正是前两天劝阻胤禛的戴铎。
“四哥想必也听说了,万一皇阿玛真的立了八哥为太子,该如何是好?”
胤禛没有说话,他知道康熙不会立胤禩为太子,又希望他的重生能够改变些什么,他想保护胤禩,不想再让他承受康熙的苛责,他也知道,如今他不过是妄想。
“十三爷也不必着急,以我看,皇上断不会立八阿哥!”戴铎微微一笑,笑中有些不屑,却表现的很好,至少胤祥没有看出什么。
“先生说得好听,皇阿玛旨意都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胤祥不解,冷哼道。
“十三弟莫慌,先生说得未尝没有道理。”胤禛神色淡淡,声音不疾不徐。
“为何?四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去争那个位置?依我看,那个位子四哥是最合适的!”胤祥有些激动,说道这里,就要站起来。
“休要胡说!”胤禛冷冷地道,脸色沉了下来。
“四哥,我就不明白了,我说错了吗?你看老八那个样子,就知道投机取巧,八面玲珑的……”
“放肆!”胤禛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心中很不舒服,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胤禩的不是,哪怕那话是从他一心想护着的弟弟口中说出,当时康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胤禛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强忍着不动声色,如今在自己府中,他自然不会忍耐。
“四——四哥?”胤祥很迷惑,用得着这么疾言厉色么!
胤禛深吸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怎么说也是你的八哥,是我们的兄弟。”
胤祥嗤笑:“兄弟?他何时把你我当成兄弟了?”
胤禛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胤禩的不是,还是因为胤祥戳中了胤禛的痛处,天家无亲情,就是父子情都在那个位子面前显得那么薄弱,更枉论兄弟情,可
是胤禛对胤禩抱有的那种心思……
胤祥没有看胤禛的脸色,继续愤恨道:“四哥,我觉的那个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若是皇阿玛传给其他人,我胤祥不服。”
“够了,我们各有各的苦,你不必多说了!”胤禛冷声道,眼神冷得能冻死个人。
胤祥像是没听到胤禛的呵斥,声音又大了几分:“老八有苦?是有苦,天天想着笼络大臣的苦,时时筹谋着那个位置的苦,刻刻算计着给你我下绊子的苦!世人都道八阿哥最贤,我就没看出来他‘贤’在哪里?天天笑眯眯的,只会笼络大臣,实事却没干几桩!”
“爱新觉罗胤祥!”胤禛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胤祥,却说不出话来。
胤祥一个哆嗦,胤禛何时这么疾言厉色过,这次连名带姓一起喊,胤祥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惧,这种恐惧以前只有在皇阿玛发火时才会出现的,现在他竟然从胤禛身上感觉到这种恐惧,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四哥浑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霸气,那气势是多年上位者才能有的,胤祥感觉在这气势之下有些喘不过气来。
“四——四哥……”胤祥怯怯地开口,眼皮下垂,不敢看胤禛,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胤禛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戴铎等迅速离开书房,走出来才松了口气,腿还在打颤,真不知道胤禛不发话的话,会不会直接倒下去。
胤祥走在最后,心有不甘,快要跨出房门时听到淡淡的一句:“谨言慎行!”
胤祥蓦地一顿,终是没有回头,出门离开了。
胤禛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才颓然坐回去,苦笑地揉揉额角,一也不点都不能听到那人的不是,而那人好像并不记得,却又似乎记得些什么,若是真的记得,难道就那么不相信他,一点都不透露?
胤禛烦躁地在书房来回踱步,最后抬步离开,没有带一人,便出府去了。
为了避开一些人的探寻,胤禩进宫去看良妃。
畅春园的消息很快在宫内传开,良妃听到之后愁眉不展,狠狠训斥了几个伺候的宫人,一向温和的主子发了火,下人不敢再造次,只是小心翼翼地做着事情,再也不敢嚼舌根。
胤禩到储秀宫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储秀宫内因为良妃温和宽厚,一向其乐融融,今天进去,发现宫内气氛压抑,不仅牵起一抹微笑,额娘看来也知道了。
“额娘——”看到良妃愁眉不展地走在主位上,身边的人无不低眉顺眼地伺候,胤禩感叹,额娘还是那么为自己着想。
良妃听到声音才缓缓抬头,让胤禩起身之后,就不再言语。
胤禩没有放过良妃眼中的愧疚,这让胤禩觉得自己很是不孝,说过不再让良妃担心的,可是这个与前世一致的事情,自己却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康熙对自己的看法,摆脱不了额娘对自己的愧疚,也放不下对兄弟们的回护。
“额娘是不是怪儿臣来的少了?见了儿臣也不搭理儿臣了?”胤禩走过去,语气轻快,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良妃抬头又看了眼胤禩,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
胤禩知道良妃想跟他说些什么,便让宫人全部下去,单单留下良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琥珀。
“八阿哥,告诉额娘,你是怎么想的?”良妃认真看着胤禩,不放过胤禩神情的丝毫变化。
胤禩坦然与之相对,笑得很真诚:“儿子像让额娘好好的,九弟、十
弟、十四弟以及弘旺和毓秀他们好好的,其余的——”胤禩顿了顿,语气比向前有认真了很多,“别无他想。”
“那——”良妃想问当真要放弃对那个位置的念想,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胤禩知道良妃想说什么,起身走到良妃面前,然后蹲下,认真看着良妃,一字一句道:“儿子不想,儿子的心愿就之前那些,其余的真的不想了,额娘!”
良妃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胤禩的肩膀,似是欣we_i,又似喟叹,最后缓缓露出一抹微笑。
胤禩顺着良妃的动作,向前倾了倾,觉得此刻是那么的温暖,额娘还好好的,九弟、十弟和十四弟他们也好好的,只要自己收敛锋芒,应该不会再有上一世的惨剧。
胤禩又与良妃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方才离去。
当胤禩回到府中,得知胤禛在书房中等着的时候,有些慌神,冷眼看着禀报的下人,声音冷得掉冰渣:“混账奴才,爷的书房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明天继续奉上千把字。
台风来了,风雨交加啊,内陆的人难得见一次夏季比冬季还要大的风,长见识了。
这篇文章里,没有想好究竟要谁当炮灰,话说炮灰是必须的么?不是的吧?是的吧?
16记得
世人皆言八阿哥处事温和,可胤禩毕竟是个阿哥,又怎会没有脾气,平时对下人是好,但有人犯了错,胤禩不会心慈手软,这厢胤禩发火,那下人知道他是触到逆鳞了,可明明以前客人来了都是请到书房的,今儿个怎么会遭到训斥了?
下人来不及多想,马上跪下请罪,身子抖得厉害,想必是真的吓到了。
高明回头低声训斥着,胤禩也不再理会,他现在没有心思处置一个下人,书房里的那位才是他惊慌所在,他书房里的那些字,若是被那人看了去……
胤禩匆忙走进书房,胤禛背对着门口坐着,胤禩觉得现在的胤禛身上有一股柔和的气息,胤禩想,肯定是他看错了,怎么回在这人身上看到“柔和”,这人一向雷厉风行,哪里会跟柔和擦边。
胤禛听到门口的声音,缓缓转过身,胤禩看到胤禛嘴上挂着微笑,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胤禩顿时就火冒三丈,觉得那笑容很是刺眼,看来那些字他是看到了,看来是x_io_ng有成竹,胜券在握了!
“从来不知道四哥一向中规中矩的人,也会喧宾夺主!”胤禩冷冷地道。
胤禛缓缓站起了,缓缓走到胤禩身边,眼神温柔地像要滴出蜜来,又缓缓伸出手,抚上胤禩的脸颊,弄得胤禩莫名其妙,因为不知道胤禛要做什么,胤禩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任人揩油。
“小八,你记得!呵,你记得是不是?你记得咱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记得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就知道,上天让我再活一世,定是有原因的,胤禩……”
胤禩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听到胤禛说‘再活一世’,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原来这人和自己一样,难怪这些日子觉得胤禛行事诡异,原来如此,那此次来这里,是提前做准备么?
既然你也记得,那他胤禩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两个月来苦苦隐藏的很是辛苦,为了兄弟,他曾想过妥协,曾想过费尽心机地靠拢胤禛,可是当他看到胤禛时,觉得原来这些想法是那么的不可靠,是的,他做不到,现在虽不至于厌恶胤禛,可是让他去接近胤禛,他做不到,既然你知道了,你也是重活一世的,那倒不如摊开来讲,在你面前也没必要再苦苦压抑,胤禩猛然挥开胤禛的手,厉声打断胤禛的话:“够了,是,我是记得,我当然记得,上一世你把我和小九除籍改名,甚至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我自然记得!怎么?这次是来继续侮辱我的?看看阿奇那过的怎么样?”
“就这些?你就记得这些?”胤禛有点失望,声音有些颤抖,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以不记得他们‘夫妻同心’的那些。
“自然不是。”胤禩微笑,眼中却冰冷一片。
胤禛听到胤禩的话就是一阵惊喜,并没有看到胤禩眼中的冰冷,正要说什么,却又听胤禩继续道,“我还记得皇上四哥怎么把我这个奴才骂的体无完肤,怎么让看管我的太监折磨我,又是怎么把毓秀挫骨扬灰,我的好四哥,你还真够狠的。”
胤禩嘴角上翘,面上温和,眼神变得空洞,这样的胤禩让胤禛觉得脆弱,胤禛不喜欢这样故作坚强的胤禩,他不喜欢胤禩在他面前虚伪的笑,胤禛想蒙住胤禩的双眼,他不想看到这种空洞的眼神,胤禛抬起手,心疼道:“小八——”
不待胤禛有什么实质xi_ng动作,胤禩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胤禩认真道:“既然你也记得,我索xi_ng就说明白了,这一世我不想挣了,自然也不会让小九他们继续趟这趟浑水,不管你再怎么对付我,我只想求你放过毓秀和小九他们。”
这算是胤禩最大的让步,我不再给你制造麻烦,你也别为难我所在乎的人,这可以说是双赢。
胤禛的眼神从失望到绝望,最后眼神没了焦点,失神道:“你不记得了,那些日子你不记得了!”
胤禩迷惑地看着胤禛,你说我记得,我承认了,这会儿又说我不记得,难道这人魔怔了不成?
胤禩一只手搭到胤禛肩上,本想把他唤醒,却被胤禛抓住,力道很大,大的让胤禩皱眉。
“小八,告诉我,你还记得永璞的是不是?你还记得兰馨是不是,你还记得是不是?”
胤禩看着胤禛焦急的神情,声音急切,心中疑惑,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急躁,虽说这人当了皇上之后也是急躁,可是很少表现出来,今儿个是怎么了?胤禩掰开胤禛的手,他确定胤禛魔怔了,什么永璞,永字辈的人如今没有几个,哪里有什么叫永璞的,还有什么兰馨,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看今天雍郡王是累了,只是我这里经不起你折腾,还是请回吧!”
胤禛失落地放下胳膊,跌坐在椅子上,胤禩看着胤禛失落孤寂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疼痛,如钝钝的刀子,在心脏上一刀一刀地割着。胤禩甩甩头,难道自己也魔怔了?
胤禛看到胤禩书桌上的图纸,又来了精神,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那幅图道:“这是什么?”
胤禩挑眉,看着胤禛指着的东西,不过是他这几天画的,四四方方的,四个角都有带子,是他画的‘跪的容易’,当然不能跟胤禛说这东西的真正用途,只是什么时候胤禛也这么多管闲事了,可是看着胤禛执着的样子,估计自己不说他是不会罢休的,只是淡淡的道:“不过是最近膝盖总是受寒,用来护膝的而已!”
“可有名字?”
“尚无。”
“不如就叫‘跪的容易’?”胤禛与胤禩对视,不放过胤禩眼神的一丝变化。
胤禩愕然,纵使经历了再多的风雨,还是不能不惊讶,怎么会是这个名字,或者说胤禛怎么回知道这个名字,明明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难道胤禛也见过这个东西?
“怎么?不记得了?”胤禛逼近一步,与胤禩仅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两人相距咫尺,呼吸相闻,胤禩觉得胤禛的气息很是熟悉,竟然有些再拉
近一些的冲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胤禩吓了一跳,有些茫然。
看着胤禩眼中的茫然之色,很是心痛,他没有放过胤禩方才一刹那的惊讶,由惊讶到茫然,说明这人真的忘记了,不过那记忆似乎没有完全消失,否则不会有惊讶,既然如此,那他胤禛就有信心让那些记忆再回来。
“不扰八弟休息了,四哥告辞!”胤禛转身,心情似乎不错,快出门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这种东西毕竟等不了大雅之堂,八弟还是不要做出来的好。”
胤禩看着胤禛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此后一周太忙,应该没有更新,见谅。
时间是从明天开始到下下周一。
17侍疾
第二天胤禩听到结果的时候,不过是了然的笑了笑,他知道康熙不会把皇位给他,不管他表现的有多么优秀,康熙不会信任他,良妃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不过这在胤禟他们眼中变成了苦笑,胤禟的心揪得紧紧的,而胤祯心情复杂,喜忧参半。
时间在缓缓流逝,一切仿佛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前进,胤禩天天无所谓的过着,胤禛则天天想着如何与胤禩沟通。
又过了几日,康熙在畅春园病倒,这次令几个皇子轮流侍疾。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在康熙面前表现的好机会,胤禩之前也是这么认为,但自从重生之后,早已没了夺嫡的心思,此次侍疾自然也不会刻意表现。
康熙每每看到胤禩平静如水的样子,就有些发怒,他总觉得看不透他这个儿子,其他人在他面前都表现得焦急、孝顺,本来康熙认为胤禩定会在此之间好好表现,可是胤禩不冷不热,进退有据,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不多做,也不多说,只有问起他时,他才恭敬地回一句。康熙有时在想,是不是有些话说的太狠了。
胤禛则与上一世一般,时不时地为胤礽说上几句话,康熙对此很欣we_i,觉得他这个四儿子最重情重义,在胤礽这般情况之下,还能为之说话。
或许为了补偿,也或许是其他原因,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胤礽得释。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复封胤禩为贝勒。
胤禩对自己恢复贝勒一事一笑置之,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大臣们对康熙此举又揣测良久,有人认为康熙又复立废太子之意,有人则认为八阿哥更有可能成为储君。
这日胤禩侍疾,胤禩依旧和往常一般,服侍好康熙,正要退出去,却被康熙叫住。
“胤禩啊,朕昨日做了个梦。”
胤禩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听着康熙的话。
康熙叹了口气,继续道:“朕梦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胤禩依旧不动,康熙看了胤禩一眼,又继续道,“太皇太后她并不和朕说话,朕知道太皇太后在怪朕,朕想和太皇太后说说话,可是太皇太后总是避着朕。朕想啊,是不是太皇太后在怪朕没有听她的话,朕废了太子,太皇太后不高兴了。你说朕这病是不是也是因为违背了太皇太后的话?”
胤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康熙也并不等着胤禩回答,继续惆怅道:“朕当年亲征葛尔丹,废太子受索额图挑唆,竟然意图断朕粮草,朕把事情压了下去,朕总觉得胤礽不至于这般大逆不道,他定是听信了索额图之言,朕因病返回,才不至于——后来朕好好敲打了索额图,却不想他索额图不思悔改,甚至变本加厉,朕最后忍无可忍,惩治了索额图,至那以后,废太子收敛了许多,可是没多久,竟然又嚣张起来,朕给过他机会,然其一意孤行,以致被废,朕观其心情,与幼年相差甚巨,原是巫蛊之术,近日释放胤礽,令其反省,倒觉得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胤禩啊,众臣皆道八阿哥最贤,当为国储,前几
日朕令人议储,也皆道八阿哥最合适,你怎么看?”
胤禩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胤禩肯定,这是康熙的试探,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表明立场,可是,若是撇的太清,又不可信,至少康熙不会相信,胤禩没有多少时间考虑,只能垂眉,淡淡道:“二哥虽然行了忤逆之事,却没有真正想要伤害皇阿玛,而如今查实,乃是巫蛊之术,想必二哥并非真心想做那些忤逆之事,再者,皇阿玛亲自教导几十年,二哥的才华亦我等所不能企及的,在事发之前,儿臣尊敬二哥,事发之后,儿臣一度怨恨二哥,如今,既然二哥是被慑了心智,儿臣却不知该怎么看待二哥了。”胤禩小心翼翼地拣一些折中的话,说了一段,抬头看看康熙,发现康熙也正盯着他看,胤禩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康熙那眼神让胤禩觉得压力陡然增大,不知道究竟该再说些什么。
胤禩在康熙的注视下勉强继续开口:“儿臣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从来不作他想,不过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能为大清做些事情。”
胤禩手心全是汗,这样的坦白不知道康熙会不会信,估计不会信的,或许还以为他心机深沉。
“那你觉得谁合适?”康熙的话不带丝毫情绪。
“皇阿玛明鉴,儿臣只知道自己不合适,至于谁合适,儿臣不敢妄言。”胤禩说着就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地板,死死抿着发白的嘴唇,眼中一片死寂,索xi_ng没人看到,胤禩心中苦笑,他这么直接的表明态度依旧不能让康熙消除疑虑。
“你起来吧,朕又没有怪你。”康熙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胤禩缓缓站起身来,果然还是很忌惮这位皇阿玛,他上一世就从来没有弄懂过这位的想法,如今重活一世,还是不能揣测他的心思,所为帝王之道,难道就是这样?
“皇阿玛也累了吧?若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胤禩恭敬道。
康熙摆摆手,表现出疲惫的样子,胤禩上前扶着康熙,让其躺好之后,才缓缓退出去。
胤禩出来之后,正低头沉思,却冷不防撞到一个人,或者说冷不防地一个人让其撞到,胤禩抬头,看到胤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八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胤禩顿时觉得恼怒,这人故意撞上来,还用这种语气调侃,即使胤禩修养再好,也禁不住恼怒,更何况已经和这人摊牌,也不想在他面前掩饰什么,是以胤禩立即回道:“我道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原来是雍郡王!”
胤禛苦笑,本想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弄巧成拙,倒是惹毛了胤禩:“小八,你定要与我如此生分么?”
胤禩平静地看着胤禛,笑道:“怎么?雍郡王想要我对你的‘不计前嫌’感恩戴德么?”
胤禛听出胤禩语气中的咬牙切齿,也知道胤禩这是说的反话,要说“不计前嫌”的人应该是他胤禩,胤禩不再计较胤禛“除籍改名”之事,自然不是让胤禛感恩戴德,可是胤禛这几天时不时地出现在胤禩面前,就让胤禩恼怒了。
“爱新觉罗胤禩!”胤禛双目喷火,暴躁脾气被胤禩勾起,他气胤禩忘记了那些事,他也气自己在胤禩面前总是克制不住。
胤禩弯起嘴角,冷冷地看着胤禛,果然是喜怒不定的xi_ng子,不管如何收敛都改变不了。
胤禛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不少:“小八,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
胤禩看着
这样的胤禛一愣,这样脆弱的胤禛,胤禩觉得从来没有见过,心中有些木木的感觉,竟然想出口安we_i面前的人。
“八哥,八哥——八哥原来在这儿呀,让我好找!”胤禟走过来,看到两人正在对视,一个眼神痛苦中夹着眷恋,一个眼神怜悯中带着温和,胤禟心中一滞,不着痕迹地走到两人中间,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不yin不阳道“吆——原来雍郡王也在啊!”
胤禛颔首,对胤禟的挑衅不以为意,然后转身离去。
“八哥,最近老四怎么总是和你在一起?”胤禟yin鸷地看着胤禛的背影,转身对着胤禩不满地嘟囔,像极了要糖吃的小孩子。
胤禩一怔,想了想,好像自从承认了重生之后,确实经常和胤禛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两人又相同的经历,在一起时少了很多顾忌的缘故,可是这些并不能和胤禟说明,只能平淡道:“刚好遇上了。”
胤禟盯着胤禩,似乎在证实话语的真实xi_ng,还好胤禩心中坦荡,否则还真的承受不住胤禟探究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胤禩向康熙坦白,好像效果很不怎么样啊!
是不是四八的互动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我说这周五还有考试,所以周六再更新,亲们是不是要拍死我_
明天会更新另外一篇,请亲们也去支持一下下。
18策略
转眼到了康熙四十八年,许是因为新年的来临,康熙的病也渐渐转好,到了除夕,已经痊愈了。
从除夕开始封笔,过了十五,一切又恢复正常,胤禩算算日子,若是没有偏差,想必康熙又要拿年底推举太子一事做文章,趁机打压八爷党了。胤禩叹了口气,这些竟然是不可避免的么?
胤禩在府里想着策略,他不想重蹈覆辙,却着实想不出来究竟怎样避免。
胤禩在书房一边一边练着字,最后索xi_ng扔下笔,皱眉看着那字,真的和上辈子不同,细看之下,其中五分竟然像那人的字,在想着那日胤禛的反应,胤禩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脑中,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很多东西经常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爷,九爷来了。”门外有人高明敲了敲门,探个头进来禀报。
“八哥,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胤禟不等胤禩回答,就推开高明,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八哥,你这规矩什么时候这么多了?连找你还要让高明禀报一声!”
胤禩看着胤禟皱眉抱怨,总不能说防止你们进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上次就是为此,胤禛才认出他来,估计也就他和我一般,若是让你们知道了真相,想必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是以胤禩只能笑着转移话题:“什么东西值得你亲自走一遭啊?”
胤禟听着胤禩的话,才献宝一般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笑嘻嘻的道:“八哥猜猜这是什么?”
胤禩看那盒子,四四方方的,有两寸大小,用黄金雕制而成,上面雕着花纹,花纹精致倒是精致,看在正常人眼中却不堪入目,或者说不堪入当时那个时代的人的目。花纹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背着两个翅膀,却不着一物,手中还拿着弓箭,已经拉开,正要sh_e出的样子,箭的前方串联雕着两个心形的圈,胤禩细细回想,原来是西洋物什,上面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爱神丘比特。胤禩觉得胤禟想必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不过认为是一稀罕的西洋物,才拿来显摆显摆的。
胤禟看着胤禩了然的笑容,不敢置信道:“八哥认得这个?”
胤禩摇摇头,笑道:“我怎么会认得,这人非人,鸟非鸟的,还拿着箭,难道是‘一箭双雕’之意?。”
胤禟松了口气,若是胤禩真的认得,那可就不好办了,毕竟他的来的消息是,这个东西是代表
爱情的。
“哎呀,这个不是关键,不过是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才是稀罕物。”胤禟不说胤禩对不对,急于打开盒子。
胤禩理所当然地认为胤禟不晓得其中的故事,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才借故引开话题,好在胤禩乐见其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胤禟打开盒子。
盒子中躺着个圆形的东西,放到现在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个东西在那个时代确实罕见,圆被等分为十二等份,胤禩一看就知道是怀表,只是这么小的怀表在当时看了确实稀奇,当时用来计时的也有表,只是很大,好像也是西洋进贡的,御书房就放着一个,有一人多高,下面的钟摆也有一米,上面的表盘分为十二等份,就是这个的巨大版。
“八哥,怎么样?好看吧?”胤禟得意洋洋地看着胤禩。
胤禩点点头,嘴角轻微的翘起,确实不错,西洋的东西,可以借此机会上折子开通海禁,这样康熙应该也不会有时间数落他,那些大臣也会考虑另谋出路。
“八哥这里好热闹,果然九哥也在!”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老十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进了书房。
相互打过招呼之后,老十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东西,眼神黯淡了一下,不过转瞬变成了闪着精光的眼睛,就像一匹饿狼遇到了小羊羔,伸手小心拿起那精致的盒子,赞道:“这是什么东西?当真好看!是谁孝敬来的?”
胤禟皱眉,胤禩依旧笑着,缓缓道:“哪里是谁孝敬的,是你九哥得来的稀罕玩意儿。”
胤礻我一副狗腿的样子抱住胤禟的胳膊,tian着脸道:“九哥——你也给弟弟弄一个呗。”
胤禟尴尬道:“这是西洋玩意儿,别人就孝敬了两个,等明年再有孝敬的时候,九哥一定想着你!”
胤礻我一脸受伤的样子,转头巴巴地看着胤禩,胤禩叹了口气,对着胤禟道:“左右我也没用,难得十弟喜欢,不如就让十弟拿去吧。”
胤禟心中撇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能不同意么!只是他得到的两个是一对,本来打算送给八哥的,反而让老十拿了去,这算什么?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情况!只能勉强笑了笑,并保证明年一定送胤禩一个更好的。
胤礻我赶紧把东西收了起来,像是怕胤禩反悔一般,又赶紧讨好自家的九哥和八哥。其实胤礻我心中得意,让你只知道八哥,可惜人家永远把你当成弟弟,站在你身边的这个才是最关心你的人,找到好东西就知道讨好八哥,还想成双成对,没看到八哥不再乎的眼神么!
三个人各怀心思,最后在胤禩那里蹭了饭,各回各家了。
胤禩第二天就在朝堂上上奏,简而言之就是希望开海禁,并且鼓励经商,还举例说前明之所以会衰落,还时常遭到倭寇的侵犯,完全是因为海禁,那些在海上生活的人,若是有正经商路,也不会走上极端。并说要扩建海军,当年收复台湾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主要就是清兵多是步兵和骑兵,水兵却不多,甚至当时还要重用施琅,若是大清入关之后就能看到水军的不足,想必在当时收复台湾时也不用那么麻烦。
胤禩的奏折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臣们绝大多数是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大清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这么突然要建水军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海禁是从先帝就开始的,康熙登基四十八年来,更是效仿,对于开海禁,几乎没有人赞成,至于鼓励经商,更是一片反对之声,先不说‘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
,就是清朝入关以来,满人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连农民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商人,再说了,康熙也曾多次训斥胤禟与民抢钱。
胤禩虽然举出了大量的例子,但是他本也没有打算康熙能批准,不过是让大臣们对他失去信心,让康熙对他放松警惕罢了。所以在康熙驳回奏折,并训斥胤禩不尊祖训时,胤禩并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欣然接受,叩头谢恩,下朝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现,奕奕然回府去了。
胤禟看着胤禩无所谓的背影咬牙,即使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如此这般得罪人呐!
胤礻我看着胤禟的动作挑眉,最后还是跟在胤禟后面,一起回府。
胤祯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得意。
胤禛眉头皱成个川字,眼露怜惜。
胤祥笑着走近胤禛,仿佛要说些什么,看到胤禛的神情,很识趣的没开口。
胤祉一副沉思的模样,高高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是紧赶慢赶赶出来的,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事情还很多,字数以后再补上,依旧是半章,我是不是很不厚道哇
话说应该让谁当炮灰捏?
19复立
几天后,胤禩的折子毫无疑问地被驳回,期间当然不乏训斥胤禩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才能庸劣之类的话,却与结党、谋取太子之位无关。
然康熙依旧训斥了马奇和佟国维,罢了马奇的官,并且牵连到族人,甚至把几百年前的事情都拉了出来,总之就是一句话,y_u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后依旧把马奇交给胤禩处理,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敲打胤禩。至于佟国维,康熙则说:“佟国维已是年老之人,曾经多次派人告诉朕,‘我夫妻每日祝天求佛,愿皇上万寿。’朕思自五帝以至今日尚未及万载,朕何敢侈望及此。此皆以荒诞不实之言欺朕,朕不信也。”但念及佟国维明面上还算是故去孝懿仁皇后的阿玛,也算是国丈,再加上算是康熙的舅父,是以小惩大诫了一番。
胤禩对于马奇,不得不说有些许的愧疚,毕竟马奇为人算是正直,也算不上是结党营私,之所以会选择胤禩,除了佟国维在一旁‘煽风点火’之外,内心还是真心为了大清选择继承人的想法,如此可见,当时胤禩的手腕和能力也确实非同一般。
至于佟国维,胤禩不知道究竟该怨还是该敬,佟国维这个人,很会算计,可谓是老ji_an巨猾,他一方面明里支持胤禩,另一方面又让他的下一辈很有能耐的人——隆科多选择胤禛,也就是说,并不把宝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即使那个人正在如日中天,这种人不得不说是很聪明的,再加上佟国维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还有这个权利,所以佟氏一族才能屹立政坛那么久而不倒。
胤禩对康熙的决定早有准备,听到对马奇及佟国维的惩处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领旨谢恩。
康熙处理完马奇和佟国维等人,又言道:“自废太子以来,朕甚心痛,查实胤礽行为乖张乃巫蛊所致,朕心稍we_i。且朕圣躬违和之时,二阿哥胤礽侍奉汤药,尽心尽力。昨夜皇玛麽见梦,颜色殊不乐,又遇孝诚仁皇后,颇有怨怼之色,朕甚愧疚,今查二阿哥胤礽乃至诚至孝之人,y_u复立为皇太子,尔等以为何如?”
康熙已经把支持胤禩的大臣打击的‘体无完肤’了,瓦解的也差不多了,与胤礽一直不对盘的大阿哥也被圈禁,剩余的三阿哥一直醉心于文学,才华是有,却没有做皇帝的才能,四阿哥基本上把所有的大臣都得罪光了,没有几人愿意支持,至于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全部唯胤禩之命是从,其余阿哥皆无心于皇位,那么大臣还有什么选择呢,只能跟着康熙的话说:“皇上圣明!”
胤礽进来之时,穿的是件比较素淡常服,
虽是常服,却胜在做工精致,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在胤礽身上尽显无疑。胤礽嘴角微微翘起,笑得甚是矜持,走在大殿之上,目不斜视,低眉顺眼地请安,然后缓缓站在一边,垂手而立,并不看众臣的脸色,也不看康熙的态度,似乎所有的一切皆与他无关。
胤禩正好站在胤礽对面,看着胤礽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怨怒,看着胤礽藏在马蹄袖下狠狠攥着的拳头,不仅对眼前这人心生怜悯,此人出身高贵,生来就被立为皇太子,可谓是得天独厚,可是也正因为这个得天独厚,才使得胤礽xi_ng格乖张,在康熙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对待下人,确实随心所y_u,终于不能再忍受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角色时,便爆发开来,明明身在最高处,若是就这样遵守下去,皇位可以说没人能够撼动,可惜,当了三十几年,隐忍了三十几年,终于不想再隐忍了,从那么高的地方重重的摔下来,虽没有粉身碎骨,却也饱尝了艰辛,如今又把他推上那样的位置,目的却不再是为了成为下一代帝王,为的不过是挡一挡如今混乱的局势。
胤礽抬眼看过了,正好对上胤禩悲悯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即又垂下眼眸,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当胤礽听到复立为皇太子之时,难免诧异,猛然抬头看上高高坐着的那人,眼神中不乏犀利,不掩疑惑,不缺惊喜,也不少苦闷,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然后只能领旨谢恩,不管他胤礽愿与不愿,他都无权拒绝,他只能被动接受,还要叩头谢恩,然后接受众臣的朝拜,如以往一般,但是心境却已大不相同,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没有了曾经的高高在上,剩余的不过是苦涩矜持的微笑。
下朝之后,胤祉走到胤礽身边,讨好道:“恭喜太子殿下,重获太子之位。现在弟弟觉得那天揭露大阿哥的谋逆行为,当真是做对了。”
胤礽淡淡地瞟了胤祉一眼,却让胤祉打了个寒战,他本意是来邀功的,意思也说的很明白,他举报了胤褆,才使得胤礽狂疾得愈,如今你重登太子之位,千万不能忘了他这个大功臣!可是胤礽的态度让他不明所以,可以说胤礽跟着康熙,帝王之术学了六七成,如今被胤礽淡淡一扫,也觉得脊背有冷飕飕的yin风吹过。
胤礽yin阳怪气地笑道:“自然是要对三弟感恩戴德的!”‘感恩戴德’四个字咬得很重,仿佛不是要感恩,而是要生生活吞了胤祉一般。
胤祉勉强笑道:“太子殿下客气了。”说完落荒而逃,脚步有些紊乱。
胤礽看着胤祉的背影,眼中闪过凌厉的嗜血的光芒。
“二哥这是怎么了?”
胤礽转身,看到胤禛和胤祥站在不远处,恭敬地看着他,对于胤禛,胤礽知道他有自己的抱负,也知道他曾经坚实地支持着他,同样知道现在胤禛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尊敬,知道他也想要这个位子,不过,如今他这个位置本也不想要,与其让别人得了,倒不如让胤禛得了,所以对胤禛,他没有很大的抵触。
“原来是老四啊!二哥谢谢你这么多日来的斡旋。”
“二哥说的哪里话,都是臣弟该做的。”胤禛声音淡淡地回道。
胤礽拍拍胤禛的肩膀,又拍了拍胤祥的,转身离去,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孤寂。
“八哥,为什么老爷子又把胤礽推上太子之位?难道他就不知道胤礽那时当真是想要那个位子的?难道他就不知道胤礽真的存了谋反之心?”胤祯气愤地抱怨,声
音也是越来越大。
老九老十听了之后也跟着附和。
胤禩严肃道:“老十四,怎么连谨言慎行都忘记了!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若是让他人听了去……”
胤祯梗着脖子,却也服气地放低了声音,小声咕哝一句:“我这不是看他又得意起来了么!好不容易把他拉下来的。”
胤禩拍拍胤祯的肩膀,算是安we_i:“八哥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你以为老爷子当真是要选他当继承人么?老爷子可是聪明着呢,他又怎会让一个心存他念的人接掌大清江山,如今复立他为太子,不过是为了稳住大局,迷惑咱们罢了。如今谁当了这个太子,谁就成了众矢之的。”
“八哥又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皇阿玛真的要让他继续做下去,或者皇阿玛哪天还来不及换就……我们可是一直和他作对,他又岂会不报复!”胤祯禁不住反驳。
胤禩不以为意,胤祯能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当年他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渐渐想明白了,如今说出来,确实少了很多说服力。
“就是啊,八哥,如今太子得势,咱们可就处于被动了,他怎会不拿咱们开刀?”老九本来是要附和胤禩的话,听完胤祯说的,又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担忧。
“只要皇阿玛在,他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况且——他长久不了。皇阿玛如今身体虽然不太好,却也不会支撑不住,他——不会轻易……”
“好啦好啦,咱们都听八哥的,八哥总不会害我们的!”老十看着两人又要开口,赶紧说道。
胤禩看着老十若有所思,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老十如今怎么有些不对,不过,胤禩不想深究,毕竟是亏欠的兄弟,能变聪明一点自然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实在跟不上啊,是真心的没时间,我错了。
为什么觉得现在压力很大捏!
这个老十……
20塞外
为了证实圣体已经痊愈,康熙三月份去了直隶,一来视察民情,而来彰显皇上对百姓在圣体违和期间向上天祈祷的感谢。四月份又去了塞外。
许是为了表现对太子的重视,也可能是为了防备太子,一向留在京城监国的太子两次都安排在随驾之列,随驾的还有四阿哥胤禛、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以及较小的十五阿哥胤禑和十六阿哥胤禄。三阿哥胤祉被指定料理国事,胤祉为此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明康熙还没有忘记他,甚至可以说很看重他,否则也不会留下他监国,下面的兄弟废的废,小的小,如今康熙这一走,可以说京城数他最大了!
老九得知消息时就开始抱怨:“为什么每次出巡都没有我的份,没有我的份也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有八哥的份!”
老十在旁边嗤笑:“这不正好,也省得你天天跟在八个后面,跟个跟屁虫似的!”
“老十,你说谁跟屁虫呢!”老九听到老十的话就有些恼火,虽然老十说的是事实。
“说我自己的行么!我天天跟在你后面,跟个跟屁虫似的!”老十看着老九要来真的,赶紧把话转移到自己身上,嘻嘻哈哈道。
老九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胤禩记得上辈子出巡塞外时,是留着胤禛监国的,这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两次都带着他,而胤祉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胤禩暗叹,胤祉这般锋芒毕露的样子,怎么可能长久!
“想什么呢?”胤禛催马过来,就看到胤禩神不守舍的样子。
胤禩皱眉转头,果然看到胤禛微微翘起的唇角,这人笑得是不是太多了,明明一副严肃的样子配上他的长相看到眼中还算和谐,可是配上这温柔的笑容,却怎么显得格格不入呢!
“小八啊,最近怎么总是皱眉?可不像你了
啊!”胤禛似真似假地道。
胤禩转头看着胤禛,微微翘起嘴角,似讽似嘲道:“自然比不得四哥,笑起来也让人生畏呢!”
胤禛明知道胤禩说的讽刺,可还是不自觉的mo上嘴角,最近笑得果然是多了。
“怎么,小八也生畏?四哥可是只对着你笑的。”胤禛一副委屈的样子,眼睛灼灼地看着胤禩。
“呵!”胤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场合不对,估计就直接放声大笑了,“四哥真会说笑,爷什么时候怕过!”
胤禩说完不再理会胤禛,双腿一夹马肚,跑到前面去了。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什么时候你不再躲我,什么时候你才能记起之前的事情啊!
胤禩心中懊恼,他还真的怕了,他怕他招架不住胤禛的那种温柔的笑,总觉得无法应对,每次看到胤禛的那种笑,心跳总会不自觉地加快,胤禩抚上x_io_ng口,缓缓摇头。
塞外地处广阔,康熙一行人数众多,等把帐篷支起来,也相当于一个中等部落,康熙的帐篷自然是在正中,太子的距离稍微远一点,仿佛是另一个中心,气势上却大大不如康熙的行辕,胤禛和胤禩被安排在一起,两个帐篷对着门,倒是方便了胤禛。
胤禩一向喜欢草原的风光,上一世即使随驾塞外,也很少真正享受过塞外风光,这次心中没了杂念,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
胤禩看着那些人搭建帐篷,自己左右无事,索xi_ng牵了马,在草原上驰骋。本来一个人挺开心,可是总是跟这个尾巴,还是总能影响心情的尾巴,即使心情再好,没多久,也变得很差。
胤禩看着那人不远不近的缀着,既让他知道他的存在,又表现出一副不会打扰的样子,让胤禩很窝火,胤禩不知道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一向自持的微笑为什么在这人面前完全收敛,在别人面前掩饰的情绪在这人面前完全暴露,这让他有些害怕,毕竟他知道这人是将来的皇帝,得罪不得的,可是也真心不想巴结,总不能因为两人有同样重生的经历,所以才这样不加掩饰,表面上说得过去,可是总有什么地方觉得不仅仅如此。
“小八,该回去了。”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听在胤禩耳中是命令。
胤禩本不是耍小xi_ng子的人,本也就打算回去的,可是听着胤禛的话,感觉异常刺耳,自然是要与之对着干,也不理胤禛,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鞭甩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速度又快了很多。
其实胤禛只是要和胤禩商量一下,怎奈僵硬惯了,说出的话也很生硬,便被胤禩误解了。
本来胤禩还有些赌气的味道,后面觉得春风拂面,眼界开阔,渐渐变成了享受,放开了心思尽情驰骋,偶尔有几棵矮矮的树从身边向后掠去,被远远甩在身后,胤禩的骑技本就属于一流,这下放开了心思,没有得失,没有成败,他把骑技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上时下,在疾驰的马背上还能安然地跳上跳下,不能说不惊险。这边看着胤禛心惊胆战,看着胤禩的背影越来越小,不禁有些着急。
终于胤禩觉得玩累了,才开始放缓马速,抬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行辕很远,时间也晚了,西边的太阳火红,正在默默的隐入地平线,西边晚霞如火,映着了半边天空。
胤禩出神地看着西边美丽的景色,却没注意眼前的路,突然间觉得马儿骤停,瞬间矮了下去,胤禩一惊,立即本能
地往旁边跳下,顺势打了几个滚以缓冲冲力。好在胤禩骑技很好,反应也快,最终没什么损伤,狼狈一些是不能避免的,等胤禩缓过神来,才发现这里表面上与其他地方无异,实际上是猎人捕猎的陷阱,若是胤禩仔细一些,必定不会中招。
胤禩看看深陷在陷阱里的马儿,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还好反应及时,否则这下面被木刺刺中的就不只是马了。不过是猎人设下的陷阱,虽然圣驾经过的地方都是经过一番修整处理的,不过圣驾离这里有十几里,想必就忽略了,到也情有可原。
胤禛跟上胤禩之时,发现胤禩看着眼前的陷阱发呆,而他的马匹,已经没了气息,露在外面的木桩带着鲜红的血,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异常刺目,再看看胤禩,头上有根草,想必是刚刚落马时在地上粘到的,身上全是尘土,有那么一丝的狼狈,却不失温文尔雅的气度,只是看着胤禩没有焦距的眼神,胤禛有点发慌,以为胤禩被吓到了,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走到胤禩身边,举起手却不知道该碰哪里。
胤禩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与胤禛视线对上,不禁有些意外,看着胤禛毫不掩饰的担忧,有些愧疚,自己似乎确实任xi_ng了些。
“四哥来的好快!”胤禩展颜一笑,看在胤禛眼中则是惊艳,胤禛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这些。
胤禛调整了下情绪,认真看了会儿胤禩,确定胤禩没事,才伸出手。
胤禩看了看胤禛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到胤禛掌中,就着胤禛的力道,站起身来。
胤禛难得与胤禩亲近,自然不会轻易放开。
胤禩本想站起来之后就把手抽回来,却不想胤禛握得紧,想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却不能够了,太过明显又显得他胤禩太过小家子气,最后索xi_ng由着胤禛,不就是忘记放手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爷又不是没被牵过手!
时刻注意胤禩神态的胤禛此刻很愉悦,当然表面上很平静,不动声色地又紧了紧,表面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就是一匹想吃羊羔的狼(咳,这个比喻不对,八爷永远不是羊)。
胤禩没想到面冷心冷的人,手掌却干燥暖和,一时任由胤禛拉着,心中不知想着什么事情。
“看来咱们要共乘一骑了!”胤禛说的很是平静,心中早就荡起了兴奋的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不是太罗嗦了?怎么感觉这两人的情感进展那么慢捏!
四爷也不急,八爷更不急,只是,亲妈有点急,我知道,亲们也急。
21南下
胤禩有些抱歉地看着胤禛,他觉得胤禛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可是那么远的路,若是让他走回去,显然不太可能,想不说走过去要多久,单单耽误了康熙赐宴的时辰,就是大罪。
胤禛率先上马,伸出手示意胤禩上来,胤禩咬咬牙,说了句:“麻烦四哥了。”却没管胤禛伸出的手,直接跳到后面,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矫健。
胤禛也不觉得尴尬,放下手,待胤禩做好了,才说了句:“做好了!”
胤禩轻轻嗯了一声。
胤禛看着胤禩的手垂在下面,不禁气恼,抓住胤禩的双手,放在自己腰前,还很贴心的让胤禩两手相握,这才催动马匹,末了还训斥了句:“就不怕摔下去!”
虽然是训斥的语气,却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多多少少还带了点宠溺,胤禩知道算是自己连累了胤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胤禛的意思来做,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胤禩紧紧搂着胤禛的腰,胤禛在前面控马,由于马儿的颠簸,两人的身体时常紧密相贴,胤禛抿嘴,虽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过美人在怀变成美人主动相拥,似乎也不错!
快到行辕时,看到几匹马向他们奔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胤祥和胤祯,他
们带了些侍卫,看到胤禛胤禩两人,都松了口气。
“八哥的马呢?”胤祯看着两人共乘一骑回来,不免有些意外,他可不认为他的亲四哥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更不会认为胤禛与胤禩会和好。
胤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僵硬地道:“死了。”
“啊?”胤祯惊讶地看着胤禩,发现胤禩没有解释的意思,才发现自己踩到雷区了,赶紧momo头,尴尬道,“没事,到时候弟弟再给八哥物色一匹良驹。”
“我们快走吧,皇阿玛都快到了。”胤祥不耐道。
胤祯询问道:“八哥要不要另换一匹马?”
胤禩正要点头,刚刚是没想到要下来,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合适,却不想胤禛抢先一步道:“马上就到了,就不必换了。”说完自然不等胤禩有什么动作,就催马前行。
胤禩还没反应过来,马儿就跑了起来,还好胤禛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胤禩腰前的双手,否则一定会掉下去,可是胤禛什么时候动的手啊?
胤祥和胤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才跟了上去。
几人到的时候,康熙还没有到,不禁都松了口气。
此次巡幸塞外,本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蠢蠢y_u动的人,大清的皇帝康熙还好好地,不要想趁机捣乱,事实证明,效果很好,等到返程,也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大清国威又一次震慑了边疆各国。
回程的路上,却遇到了很多事情,一来北方将要进入雨季,黄河水患历来就是难题,如今自然被提上日程,另一方面,南方自四月以来,yin雨连绵,田地被淹,流民增多,要求朝廷赈灾,同时又有反清复明组织煽动流民闹事,有的甚至直接成为盗贼,虽然已经镇压下去,却怕日久生变,自然是希望朝廷早日发放赈灾银两和粮食。可是朝廷库银不多,再加上外有策妄阿拉布坦等不安因素,还要军饷供养军队,可是灾情年年都有,赈灾年年都要,只可惜真正到百姓手中的东西却经过层层剥削,所剩无几,再加上康熙晚期施行仁政,经常大手一挥免掉几个县几个州的几年税收,国库收入减少,甚至还有官员借用国库银两,最终导致国库空虚,没有银两赈灾。
正在康熙愁苦之际,湖广巡抚的一封折子更是让康熙火冒三丈。
湖广巡抚陈诜(shen)书言:查湖北藩库亏空白银七万七千余两,请将布政使王毓贤解任候审。
康熙本想立即批示,却想到了什么,竟准备派人去查这个案子,谁都知道王毓贤乃太子的人,而陈诜却是八爷党的人,本来是简单的案子,在这个敏感时期就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时候,本应避嫌的胤禩自告奋勇地要求前去查案,迎上康熙审视的眼光,胤禩不畏不惧,坦然与之对视。康熙又到了眼站在下面的其他皇子和大臣,最后定在胤祥身上,还未开口,却见胤禛跨出一步:“儿臣愿与八弟同往。”
康熙有些意外,高深莫测地看着两人。
胤禩低头掩饰住所有的表情,依旧一副温和的样子。
胤禛严肃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破绽。
胤祥有些气恼地瞪了眼胤禛。
胤祯很是淡然,一副恭谨的样子,眼中却掀起一抹得意的色彩。
至于胤礽,依旧矜持地立在康熙身边,不喜不怒。
康熙经过权衡之后,竟然大手一挥,同意了。
虽说事情不急
,胤禛胤禩还是觉得尽快前去,交代一下手里的事情,打算第二天就奔赴湖北。带的人不算多,却都是精英。
这日晚上,胤禛在自己帐篷中悠然地品茶,似乎是自娱自乐,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过了戌时,苏培盛问道:“爷,戌时已过,明日还要启程,要不要休息。”
胤禛看了看大帐的门,微微摇头,现在睡下,过会儿必定还要起身。
苏培盛陪着小心,默默地在旁边伺候着,果然过了半盏茶,胤祥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悠然品茶的胤禛,气愤地走到胤禛对面,也不见礼,直接气呼呼地坐下。
“四哥倒是很会享受!”
胤禛笑了笑,示意苏培盛续茶,并给胤祥倒了一杯。
茶水飘着淡淡的清香,袅袅升起的水汽让胤禛的神色变得模糊。
胤祥气呼呼地喝了口茶,看着胤禛不紧不慢地样子,不禁来气:“我说四哥,你怎么自己找麻烦?”
胤禛轻轻啜了口茶,缓缓道:“该来的总归回来,更何况,这未必是麻烦,就如这茶,慢慢品来自有一番情趣,若是不品,则会觉得茶淡无味,且煮好不易。”
“四哥,你别给我绕圈子,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
“十三(这个称呼很十三是不是)呐,凡事都要戒骄戒躁,谨言慎行,如此方能成事,三思而后行,方能避祸。”
“四哥——”胤祥赶紧打住胤禛的话,他最懒得听胤禛说那些大道理,“你明知道王毓贤乃太子的人,而陈诜却是八哥的人(这个歧义啊,没事,八哥是四哥的人,太子是大哥的人),八哥既然去了,自然会护着陈诜,如今你又要去,太子自然让你护着王毓贤。更何况,谁知道是不是八哥故意让陈诜弹劾王毓贤的,以此再次扳倒太子”
“十三啊,这我明白。不过此次定是陈诜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这一点胤禛坚信不疑,他不认为胤禩如今会主动掀起什么风浪,那么原因可能是陈诜自作主张或者受他那个好弟弟的唆使。胤禛顺手递给胤祥一封信,胤祥打开一看,果然是胤礽写的,内容无非是让胤禛好好办差之类的,言外之意就不言而明了。
“果然,四哥,依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胤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差点就要把信给撕了。
胤禛示意胤祥坐下,把信放到火焰上,直到信件变成灰烬,才不紧不慢道:“事情总能查的清楚,这也是皇阿玛让我和他一起去的原因。”
胤祥最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说不过四哥的,既然四哥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只是,四哥万事小心。”
胤禛看着面前这个兄弟,知道他真心为自己着想,感动地点了点头,最后不忘嘱咐:“这段日子四哥不在,万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胤祥点头,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胤禛看着胤祥的背影,希望这一世能够避免十年的圈禁。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一种jq开始的感觉?
后面几天应该每天更新,每次半章的样子,为我这个懒人加油吧。
22同床
胤禛胤禩两人轻车简从,一路南下,到湖北境内时,已经是四月底,眼看就到端午,天气也变得热了起来。
若想真正查清案子的真相,自然是微服最好,在那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证据已经到手,该怎么办怎么办,这是胤禛的风格,放到现在,就是百姓口中的好官。
若是之前的胤禩,自然是先打好招呼,告诉你们我要来查案了,该销赃的销赃,该损毁的损毁,只要表面上干净,让他查不出来什么,他乐意做个人情,然后做些警告,让那些人好好收敛一下,否则下次可没有那么好运。这也算是“八贤王”美名传扬的原因吧,时常给人台阶下,从来不把人往死路
上逼,收买人心做得炉火纯青,这种人在官场上混的游刃有余,但在百姓心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贪官,官官相护类型的。而现在的胤禩,并不认为收买人心有什么用,确实想做些实事,所以这次的意见和胤禛的空前一致。
两人带着苏培盛和高明,装扮的很好,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富家兄弟出门游玩,十几个侍卫隐藏得很好,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两人同行,既不暴露身份,又能时刻保护两位爷的安全。
两人赶到武昌时,已经是五月初三,距离端午只剩一天,南方端午赛龙舟是必不可少的,是以这个时候武昌城内聚集了很多人,商人重利,为了打出自家的商号,不惜花重金雇人参加比赛,官府这个时候也很知道收银子,什么赛舟税,观看费等等。
因此,几人找到客栈时,已经人满为患,不要说上房,就是普通的房间也没有几个,走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个一个相对空房比较多的店,却也只剩一间上房,四间普通房间。对于胤禛来说,他自然乐得如此,听到只剩一间上房时,悄然弯起了嘴角,苏培盛明显感到自家主子的神态变得柔和了很多。胤禩则皱了皱眉,平时温和的神态倒也没怎么变化。
“既如此,便委屈小八和四哥住一间了。”胤禛心情很好,虽然看到胤禩眼中的思量,却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那四间普通房间住十几个人,也是很挤的,再加上苏培盛和高明明面上跟着胤禛胤禩,便要占一间房,剩余的十几人委屈在三间房内,确实不是一般的挤,虽然会有两人值夜。
胤禩权衡了一下,确实别无他法,只能点头。
其实两人自从摊牌之后,就没有很深入的交谈过,胤禛也只知道胤禩也是重生的,却失望于他只记得康熙朝和雍正朝的事,却不记得两人共同在乾隆朝的日子,当然也不会知道胤禩在之后几百年灵魂漂泊的时光。而胤禩并不太关心胤禛,只知道他重生,也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
入夜之后,两人分坐两边,手中都捧着本书,胤禩手拿一本杂记,胤禛则正经得多,拿着《水经注》研究。
实则胤禛很想与胤禩好好谈一谈,可是看着胤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又有些xie气。
胤禩翻完手中的杂记,算算时辰该睡觉了,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看着胤禛没有什么动作,再看看房内的大床,说大其实也就能容下两个人,还是在两人睡姿都不错的情况下,本来这里的上等房都是单人睡的,只是现在人多,才不得不这般安排,胤禩觉得若是问一句倒显得矫情了。
“四哥还不睡么?”胤禩看着一直认真的胤禛,还是开口问了句。
胤禛从书中抬起头来,屋内昏暗,胤禩没有看到胤禛促狭的笑容,只听胤禛道:“小八是在邀请四哥共眠么?”
胤禩气结,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般了!胤禩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转身脱掉外套,夏日本来穿的就少,除去外套,里面就是亵衣。
胤禩没有发觉胤禛的目光,自顾自的上床睡觉,还很贴心的考虑到自己先睡,很识趣地睡在里面。
胤禛看着胤禩的动作,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知道再也看不下去,索xi_ng也除了外衣,吹灯准备睡觉。
胤禩本以为胤禛会再看会儿书,没想到这么快也要睡觉,身边躺着一个大男人,胤禩心中很不自在,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上辈子的死对头。
“怎么?睡不着?”胤禛凉凉地开口。
其实胤禛比胤禩更难平静,本来这种情景是他千盼万盼的,可是真正躺在一张床上了,心中的悸动却变成了煎熬,只能看着,却不能吃,关键是连一点点搀的意思都不能表现出来。
胤禩翻了个身,正好对着胤禛,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呼吸相闻,胤禛努力了再努力,还是不想错过机会,也翻身过来,显然胤禛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胤禩面前的忍耐力,身边萦绕着心爱之人的气息,胤禛呼吸有些急促,胤禛xie气似的转过身子,明显感觉到那个地方隐隐有挺起的趋势。
胤禩听着胤禛呼吸紊乱,又怎会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单纯的认为是胤禛很久没有发xie的原因,自然不会想到另一层,禁不住调笑:“怎么,四哥也睡不着?是想哪个小嫂嫂了?”
“爱新觉罗胤禩!你明知道……”胤禛咬牙,真的不想让这人误会,可是若是不误会才会更加误会的吧。
“知道什么?”胤禩觉得这人确实不能开玩笑,这么一说就咬牙切齿了,随后转念一想,自认为了然。
“哦年氏确实不错,也难怪四哥会想念。听说当年你可是连续十几天招年氏侍寝的。”胤禩继续调笑,‘哦’字拉得很长,足足的调笑味道,却不知内心深处那一抹淡淡的苦涩从何而来。
胤禛猛然转身,双目赤红,明知道对面的人看不到,还是忍不住瞪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胤禛蓦然一笑,迅速低下头,感觉到胤禩的呼吸越来越明显,知道距离胤禩不足一寸,稍稍偏了偏头,轻轻说道:“既然小八这么明白,不如帮帮四哥?”
胤禩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局促,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在自己身边,说话带动的气流让耳朵痒痒的,他胤禩竟然有些脸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只是听到胤禛的最后一句轻佻的话,立即气上心头,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胤禛看不到胤禩瞬间沉下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得沉闷,瞬间想到可能胤禩误会了,正想解释,却感到一阵劲风,胤禛想都没想就抓住挥过来的拳头,果然是生气了,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胤禛不得不再次躺下去,才堪堪化解胤禩的的攻势。
胤禩顺势而起,已经坐了起来,而且是骑跨在胤禛身上。
胤禛有些好笑,没想到激怒了这个温文尔雅的人,想着也就低笑出声:“呵呵——我还是很有本事的,能把一向温和的‘八贤王’激怒。”
“你——”胤禩深吸了口气,懒得跟这人计较,不知道一向面冷心狠的人怎么会变成了这般!
胤禩气愤地躺在里面,不再理会胤禛。
胤禛看着气呼呼的人,果然被惹毛了,不过,这样的胤禩才是真xi_ng情吧,就如那一世经常耍些小xi_ng子。
经过这一番闹腾,许是累了,胤禩很快就睡着了,胤禛叹了口气,自己在这人面前真是太没有自制力了,还好没有出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不想让情节这么发展的,只是,我觉得这两人的发展太慢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加快点速度。
查了很多资料,个人最终认为湖广总督府衙在武昌,究竟在哪里不太清楚,这里就用武昌了。湖广应该是指的湖南湖北。
话说求留爪,求包养啊。
偶的另一篇文章有兴趣的也去看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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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溜达
胤禛感觉到胤禩缓缓把身体蜷缩起来,心中苦涩,这个动作好像自从重生就没有变过,上一世也是这般,不管多么暖和的地方,不管多么热的天气,只要是睡着,这人就把自己蜷缩在一起,胤禛竟然有些后悔了,若是早知道胤禩会在圈禁的日子里受那么多折磨,他定会心软的吧,只是即使真的心软了又能怎样呢,他依旧会给这人致命的打击的。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给
这人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说过去就过去的。如今这人不计较,是因为没有计较的必要,却并不代表不在意。
胤禛小心地把胤禩圈在怀里,不知是为了给胤禩点温暖,还是给自己点信心。
胤禩本以为会睡不好,没想到生了闷气之后,竟然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胤禛已经起床。
胤禩不动声色地起身,胤禛看了眼胤禩,吩咐门外的高明进来伺候,高明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其实高明很早就等在门外了,看着苏培盛进去伺候胤禛,高明再看看自家主子睡得香甜,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旁边的胤禛阻止了高明,本来高明该在房间里等着的,可是实在受不了胤禛冰冷的气场,索xi_ng站在门外候着。
胤禩洗漱之后,淡淡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明日陈诜邀请湖广大部分官员观赏龙舟赛,王毓贤则请另外一部分人饮蒲酒。”高明觑着胤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胤禩点点头,转身下楼吃饭。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皱眉,心中不免有些欣喜,这人没有避讳自己问出那样的问题,是不是说明他对他至少是坦诚的。
胤禩用过早膳之后,看着一边若无其事的人,还是开口道:“四哥有没有兴趣观赏一下这里的风景民俗?”
胤禛看着胤禩温和的笑容下不掩算计的光芒,就知道胤禩又要算计谁,不去白不去,又有佳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收拾停当,带人离开了客栈。
胤禩一身白色锦衣,袖口绣着精致的龙腾图案,腰间挂着一玉佩,不带一丝杂色,手持一柄折扇,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再加上胤禩面貌上酷似良妃的温婉,一看便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与那与生俱来的傲气融合一体,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却又不敢靠太近,生怕亵渎了这难得一见的佳人。
胤禛则一身黑色锦衣,这么热的天气也不嫌热,袖口用金丝线绣着的亦是龙腾图案,腰间不见一物,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霸气相辅相成,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两人一白一黑,一暖一冷,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息,走在一起却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一点都不觉得违和,仿佛这这两个人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武昌不乏美人,也不缺俊男,不过胤禛胤禩两人走在大街上,还是引来很多目光。胤禩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地在路边的小摊停下,偶尔交谈几句,问的基本都是这里的民风,或者百姓的生活,即使没有买什么东西,那些小贩也高高兴兴地给胤禩解答,只因胤禩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展现出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中午,胤禩挑了个酒楼,酒楼临水而立,共有三层,门口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里面忙得热火朝天,一看就是权贵们经常去的地方。
胤禩抬脚走了进去,胤禛紧跟其后,仿佛胤禛成了跟班一般。
小二看到进来的两人,一看衣着就知道来者不凡,再加上两人的气势,小二哪里敢怠慢,赶紧迎了上来:“两位爷,快里面请,楼上有临窗的雅座,保管两位满意。”
胤禛胤禩跟着小二走上楼去,位置确实不错,外面就是一片碧绿的湖水,让人眼前一亮,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夹杂着水汽,给炎热
的夏日带来难得的清爽。
两人点了两个招牌菜和两个清淡的小菜,菜刚刚上齐,就听到小二抱歉的声音:“二位,对不住,小店没有位置了!”
胤禩环顾一周,原本还有几个空余桌位的地方此时已经做满了人,苏培盛和高明那一桌也多了两个人,如今正是用饭时间,再加上这些天湖南湖北两地的有权有势之人基本上都聚集在武昌,也难怪客栈都是满的。
再看门口那两人,各拿一柄长剑,一青一蓝,青衣人面相姣好,虽然比不过胤禩出众,也算得上中上层,蓝衣人长得则是三大五粗的样子,续着络腮胡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则却有一股正气。
两人对视一眼,胤禩开口道:“如若两位不嫌弃,就坐这里吧。”
小二感激地看了眼胤禩,这人真是就是活菩萨,一看那两人就是江湖中人,虽说江湖中人讲义气,可看着那蓝衣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不能得罪,若是这两人真的较起针来,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青衣蓝衣朝胤禩他们看了一眼,便不客气地走过来,蓝衣人一屁股坐下,青衣则含笑抱拳:“多谢!”然后看了眼大大咧咧坐在那里的人,不好意思地朝胤禩笑笑,“让二位见笑了。”
本来江湖中人不讲那么多规矩,可是直觉眼前之人不容侵犯,即使就那么坐着,笑得温和,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冷面的胤禛。
胤禩笑笑,表示不必在意。胤禛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两眼,并不说话。
“哎——听说了吗?明日湖广巡抚陈大人将邀请大部分官员观赏赛龙舟呢。”一个声音很是兴奋,仿佛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
另外一个声音很是不屑:“这有什么,布政使王大人还要请各位达人喝酒呢,听说就在这个酒楼。”
“几位知道什么原因吗?”
“这你都不知道?”一开始那个声音很是鄙视,为了表现自己有多大能耐,眉飞色舞地说道:“只因陈大人参王大人管理不利,国库银两少了好几万两呢!”
“什么?这么多银子跑哪去了?”听到这个数字,明显很吃惊。
“还能去哪儿了,跑到那些当官的人腰包里去了呗!听说皇上派了钦差来查这个案子呢!”
那边还聊得热火朝天,全然不知他们所说的钦差就在旁边听着。胤禩继续夹着菜,缓缓往嘴里送,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胤禛则皱着眉,明显不悦,不过到没有什么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榜单了,果然我这个懒人还是少申榜的好,后面会更新另外一篇,这篇会慢一些,另外会存些稿。
果然计划跟不上变化,现在忙着研究生的选择和专业去向问题,没时间更新啊,估计最早要到十一之后,完全定下来再更。
鞠躬,道歉!
24争执
蓝衣男子冷哼:“不过是官官相护,有什么好谈论的!钦差来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再把银子多分一份罢了。”
青衣男子碰了碰蓝衣男子,再小心看了看胤禛胤禩,发现两人并无什么特殊表情,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呵斥道:“休要胡说!”
“如今到处受灾,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竟然还有官员贪赃枉法,真是可恨!”胤禩一改往日的温和,此时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有显然不想惹事的样子,声音放得很低。
“看两位兄台似乎也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做法?”青衣男子听了胤禩的话,谨慎问道。
胤禩抬眼,一副愤恨的样子:“何止是看不惯,简直是想杀之而后快!只可惜……”
“那你跟着我们……”蓝衣男子兴奋的接道,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青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低下头,扒拉碗中的饭。
胤禛胤禩又对视
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了然的光芒,胤禩又一副愤恨的样子:“早就看不惯那些当官人的样子,若是我们有能力,就不用找江湖中人……”
“小八!”胤禛厉声喝道,仿佛胤禩就要透露什么中大的秘密一般,声音虽然不高,还是让人听着发颤。
胤禩似乎想到了什么,听了胤禛的话赶紧闭嘴,看了看桌上的两把剑,两眼立即放光,一副羡慕的语气道:“两位是江湖中人吧?不知两位大侠怎么称呼?”
“在下……”蓝衣男子那里受得了胤禩那崇拜的目光,立即想报上姓名却又被青衣人打断:“萍水相逢,不足挂齿。”
“唉——”胤禩一副失落的样子,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一桌,才低声道:“在下听闻江湖上有李氏兄弟,豪气万丈,侠义无双,专杀贪官污吏,只可惜无缘相见。”
“原来你知道我们?”这次青衣没有拦住,蓝衣男子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胤禩激动地抬起双眼,望着对面的两人:“原来就是两位,想必这位便是李宇武,您就是李宇文了。”
胤禩先看着青衣男子,又转向蓝衣男子。
这两兄弟一个长得斯文,一个凶煞,偏偏名字与长相相反。
“你怎么知道我们?”李宇武一副戒备的样子,右手已经按上了手边的长剑。
“实不相瞒,我们最恨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听说你们一直打抱不平,颇为敬仰,若是两位不嫌弃,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在下允八。”胤禩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像是为了彰显诚意,赶紧说出自己的名字。
胤禛听了一愣,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着胤禩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在下允四。”
胤禩刚喝了口茶,听了胤禛的话,差点没有喷出来,不过一向涵养甚好,胤禩生生憋住,憋得脸通红,‘允四’同‘允禩’,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允禩’为何人,可是这人是知道的,可这人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把名字说成‘允四’,胤禩感觉胤禛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堪堪咽下那口茶水,就狠狠瞪着胤禛,不过因为刚刚憋了一阵,眼中蓄满了泪水,脸上也是嫣红,此时瞪着眼睛,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让胤禛觉得有些楚楚动人,真想立即把人藏起来,生怕这种样子的胤禩被他人看了去。
胤禛转过脸,不看胤禩,只因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他一向自以为傲的忍耐力在这人面前一向没用,包括第一世登上帝位之后对着他发脾气。
胤禛轻轻拍着胤禩的背,帮着胤禩顺气,一副很熟练的样子,仿佛这种事是经常做的,眼神温柔,却不再看胤禩涨红的脸,语气亲昵:“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一向这样,喝个茶都能呛到。”
胤禩刚刚平复了一些的情绪听到胤禛的话差点又被呛住,他跟他很熟么?他经常呛到么?听听这语气,还真不见外,他这个四哥不会被什么附身了吧?
“两位感情深厚,我等甚是羡慕。”李玉武神情淡淡。
后来几人都没有多少话,主要是李玉武戒备心比较强,而胤禩好像也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个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没有热恋贴人家冷屁股的必要了(这个比喻真的不好),最后胤禛胤禩吃完之后起身离开。
苏培盛和高明赶紧跟过来,胤禛淡淡地吩咐苏培盛好好跟着那两人。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胤禩写了封信,盖上自己的私印,让高明
找人送到陈诜府衙,对于王毓贤,胤禩却不闻不问,只因他相信胤禛会好好处理王毓贤。
只是胤禛不想让胤禩自己去处理,倒不是信不过胤禩的能力,而是怕太相信胤禩,万一胤禩心软,或者说顾忌背后的那人,惹了祸端,到时候即使自己想把胤禩摘出来都不能了。
“小八,明日你跟我一起。”或许是强硬惯了,或许是认为胤禩会明白他的苦心,胤禛说的很生硬,不容反驳的那种。
只是胤禛忘记了对面的人不是习惯听从命令的人,胤禩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傲气,有自己的主意,怎么会听从胤禛的安排。
胤禩冷冷地看着胤禛,眼中没有意思温度:“明日弟弟有事,恕不奉陪!”
胤禩说完就甩袖离去,却不想被胤禛抓住,动作生生顿住,转身看着胤禛,眼中喷出怒火。
“胤禩!”胤禛咬牙切齿,也是愤怒地看着胤禩。
胤禩知道这人是生气了,自从相认后他一直叫‘小八’的,连‘八弟’都很少叫,如今竟然叫了名字,可见的却惹恼了胤禛。可是他胤禩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如今他们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若不是这次,他们也不会有多少牵扯,如今他有自己的思量,自然不会与胤禛一起。
两人静静的对望,若是两人眼中的怒火换成深情的眼神,那便是很和谐的画面了,白衣人微微侧着身子,一手拿着折扇,另一只胳膊被人拽住,黑衣人眉头紧锁对着白衣男子,一手抓住白衣男子的胳膊,仿佛生怕这人消失一般。
最后还是胤禩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抽回自己的胳膊,毫不犹豫地转身,留给胤禛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胤禛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愣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怎么忘记了这人是胤禩,不是他想要保护他就接受的,不是他下个命令就服从的。
晚上,胤禛还是不放心,毕竟胤禩心软他是知道的,他相信胤禩的手腕和能力,却不能认同他的心软。若是那一世的胤禩,他不会担心,毕竟历史上只有一个武则天,可是如今又回来了,他又有能力争夺那个位置,虽然这一段时间一直低调行事,尽量不与‘八爷党’的人来往,也暗中打压自己的势力,可是毕竟老爷子对他还没有完全放心,而且戒心很重,否则也不必派两个阿哥前来查案,还是两个表面上一直不和的阿哥。
“小八,明日你还是跟我一起吧。”这次胤禛的语气软了很多,还有些担忧的味道。
胤禩手上动作一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内心深处似乎知道胤禛是为了他好,可是心中还是不能接受与胤禛一起行动,本来两人很默契地各查各的,各管各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临近最后,这人竟然是一反常态,让胤禩心中的抵触更加明显。
看着胤禩无所谓的样子,胤禛心中又是一阵恼怒,但还是尽量平静道:“你应该知道这次是谁在背后指使,而你定然不会下狠手,你也知道皇阿玛此次让你我前来的目的,为何却偏偏要中了他的算计,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胤禩冷笑,转身直视胤禛:“我的前程?哈——我倒不知道我要前程做什么?”
胤禛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无意中戳到了胤禩的的软肋,看着这样的胤禩,他心中又何尝好受:“你何必自暴自弃,你的才能,我都知道,难道再世为人,你还想按照原来的轨迹生活么?”
“我自不会按照原来的轨迹,所以我才要好好保护要保护的人,不让自己留下一丝遗憾,即使最后结局仍是除籍改名,圈禁至死,我也不想后悔,更不想拖累他们。”
胤禛听到‘除籍改名,圈禁至死’心中就莫名的疼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心脏,然后又转上一圈。
“对不起。”胤禛的声音很低,却能听出其中的伤痛。
胤禩没想到会是这般,明明
在说自己,他又怎会如此痛苦,明明这些都是他加给他的,如今他都能坦然接受,这人怎么比他更加不能忍受?这样的胤禛,胤禩自认为从未见过,却并不觉得陌生,好像这样关心自己的胤禛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却明明没有原因。
毕竟胤禩心软,再加上胤禛如此软弱的语气,胤禩也不好在针对他,只能解释道:“你知道,我不会放下他们不管,就如同你不能放下十三弟一样。”
胤禛颓然坐下:“算了,你自有你的主意,是我多虑了。”最后胤禛盯着胤禩的眼睛,认真道,“但是,你记住,我不希望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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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敲打
第二日,胤禩去观龙舟,胤禛则去赴宴。
胤禩一身常服,一进门就被引入主位,在很多官员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巡抚大人让这么一个青年儒生做了主位,心中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解,嫉妒者有之,羡慕者也不少,当然不乏眼睛毒辣的前来巴结。
“各位,值此端午佳节之际(有没有一种在看新闻的感觉?),本抚向大家介绍一个人,说着就拉着胤禩站起来,很尊敬的样子:“这位便是八爷府上的先生。”
听到此处,那些不屑的更加不屑,嫉妒的羡慕的变成了讥讽,当然也只限于内心,表明上依旧不动声色,还赶紧上来寒暄。胤禩自然之道他们心中所想,也没心情跟他们计较什么,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没有品级的读书人,说得好听点是八爷府上的先生,说的不好听了,那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心中有些小计谋,又正好被八爷看上,才能在这里坐上主位,靠的也不过是八爷。
胤禩站起来,笑得温和,手中的折扇适时打开,仿佛天气真的很热,声音不疾不徐:“在下允八,承蒙八爷看得起,如今八爷让在下来传个话,八爷不日便到武昌,同时四爷也会同来,到时候千万别让他知道有什么人做错了什么事!否则,也别怪八爷不给各位面子。”
胤禩以一个幕僚的身份在这里说这些话未免有些过了,但都比不过胤禩的气势,明明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却带着冰渣,让人生寒。
“允兄弟说笑了,我们怎会做对不起八爷的事。”
“这样最好,在下也不过是来传个话。”胤禩面带微笑,谦和有礼,刚刚软硬兼施,如今又放□段,让人增加好感,同时也不敢小觑,莫名的添了些尊敬。
其实说是看龙舟,也不过是个借口,聚在一起好光明正大的商量事情,胤禩临窗而立,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不免烦躁。
“允兄弟有心事?”
胤禩回头,看到陈诜站在旁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知道这人是来打听消息的,面上不动声色,表情变成了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感叹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担心八爷来了之后,你们不好做,想必你也听说了,现在八爷与以前的八爷不太一样,八爷告诉我,若是以前,他定然好好保上一保你们的,只是现在你也知道,八爷遭到皇上的厌弃,如今算是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有能力保你们,八爷说他相信你的折子,可是这不是小事,不是信不信就能解决的。况且据我所
知,湖北藩库亏空的可不止这些,另外一些若是被查出来,八爷可能也保不住你们呐!”
陈诜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洒出了几滴酒,胤禩抬手扶住,真诚道:“大人小心。”
陈诜嘴角抽搐,尴尬的笑了笑,他能理解为何八爷派他前来了,明明一副无害的样子,说出的话能让人心惊胆战,一般半天之后才能回过味儿来,一开始还以为这人真心的关心自己。陈诜本来信心十足的心中此刻有些没底,另外亏空的银两并不好还上,若是八爷当真保不住,那也只能求助于那人了。
“哦,对了。”胤禩用折扇猛敲了下头,一副懊恼的样子,“八爷还说了,他知道陈大人一向谨慎,却不知此次是不是抓住了可靠的证据,才这般鲁莽,若是证据确凿,八爷定然会好好帮你,再说了,那王毓贤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虽然风头正盛,却也岌岌可危,若此次能给太子一个小小的打击,倒也不错,关键是要有真凭实据。”
“这——允兄弟说笑了,我们自然有真凭实据的。”
“嗯,有就好,就怕到时候拿不出来证据,让八爷难做。”胤禩意味深长地看着陈诜,“当然,八爷可不希望你们的证据落到他们手中,十四爷还特别关照,一定要保住你们。”
这几句话一语双关,又让陈诜打了个寒战,明明已经入夏,为何总能感觉凉飕飕的。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陈诜话说的很心虚,偷偷瞄着胤禩的神色,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那个十四爷好像是无意间带上的,实则陈诜心中清楚,八爷知道此次动作是十四爷在背后指使的,也在告诉他,虽然十四爷与八爷一向亲和,可毕竟不是一个人,他们自称‘八爷党’,如今效命的却是十四爷,八爷再好的心xi_ng,也不会允许!
胤禩站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陈诜则在旁边战战兢兢地陪着,这个地方看龙舟赛位置绝佳,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胤禩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争先恐后驶来的龙舟,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那两人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目光看到远处很多士兵小跑过来,走得很急,没来得及驱散人群,看来时突然接到通知,原来那人也知道了。
龙舟来的飞快,去的也迅速,在胤禩全神戒备的情况下,却没有他预料中的腥风血雨,不禁有些无趣,白白让那么多人隐藏在暗处,也让下面那满头大汗的士兵白白跑了一趟。胤禩若有所思地看着陈诜,他并没有放过陈诜暗中做的手语,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这个人还是有用的,直到陈诜快要笑僵了,胤禩才转身回到座位上。
陈诜紧随其后,众人看着两个主角都没了兴致,也跟着回到座位上,没有预想中的热闹,也没有预想中的商讨,那么多人就默默地喝茶,最后,胤禩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轻微地声响,按理说声音不大,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但抵不住众人都在关注,众人赶紧也放下茶杯,屏住呼吸,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
胤禩很满意,面上笑得依旧温和,说出的话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分量:“八爷知道你们各自奉公守法,你们做的事情,八爷心中有数,做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即使不说,众位也清楚,不过呢,你们都知道八爷平时最好说话,若是计较起来,八爷也没有那个功夫,但是八爷不想看到你们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就如——”胤禩拿着折扇,轻轻地指了一周,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停留,最后折扇垂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子,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突兀,每一声都打在那些人的心坎儿上,胤禩觉得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口:“现在,大家齐聚一堂,知道的说你们是为了看龙舟,与民同乐,不知道的——”胤禩又环顾一周,众人凝神屏气,紧张地看着胤禩,“还以为你们又有什么yin谋呢。”
这个时候谁还管胤禩
是八爷身边的随从,还是什么人,也不记得这人的身份是没有官阶的,赶紧跪下说什么“不敢”什么“明鉴”之类的话,无非是为了表忠心。
“众位这是做什么,在下不过是个传话的,若是让八爷知道了,你们跪我这个没有官阶的白衣,八爷会不高兴的。”
众人这次反应过来犯了多大的错误,赶紧赔笑起身。
陈诜尴尬地咳嗽一声:“既如此,龙舟赛也结束了,众位同僚就回吧。”
说完还是看着胤禩,似乎在征询胤禩的意见,胤禩轻轻颔首,众人才匆匆离去,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胤禩又转身对陈诜道:“这么多大人齐聚酒楼,陈大人为何连最起码的安全都不保证呢?若有什么人意图不轨,大人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陈诜大惊,他一开始确实想到了安全问题,事情是让管家去办的,可是确实没有官兵守卫,若真的有什么人……陈诜冷汗直冒,若是真出了事,他第一个就逃脱不了责任。
“陈大人,在下给你提个醒儿,对任何人都不要完全信任!”胤禩说着,还友好地拍拍陈诜的肩膀,潇洒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还以为没上榜呢,结果好像上榜了,下周压力好大啊!15w字,亲们要等着啊。
26前因
胤禛这边就没有那么好的气氛。胤禛本就没有胤禩玲珑的手腕,也不会像胤禩一样时时笑着,让人放下防备,胤禛就是一直虎着个脸,让人不敢违逆,让人提心吊胆地陪着小心。
胤禛走到王毓贤聚会的酒楼,刚刚停下,一官兵就走过来,语气不善:“去去去,这里今天被我家大人给包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胤禛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酒楼的布局,最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那小兵身上。
那小兵看着胤禛一身锦衣,还以为是那个富商的公子,王毓贤可是特别嘱咐,不能让闲杂人等靠近的,所以说话很有底气,自然不会把胤禛放在眼里,可是当发现胤禛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之时,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心中大颤,还要死撑着维持面子。
胤禛懒得跟一个不知名的小卒计较,背着手干巴巴地道:“告诉你们家王大人,就说四阿哥派人来了。”
那小卒还有些犹豫,你说你是四阿哥派的人就是啊。
胤禛看着那人没动,就知道那人心中所想,轻轻丢过去一玉佩:“给你家大人瞧瞧。”
那人接过玉佩,一看便知非凡品,玉佩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握在手中有股清凉之气,顿时不敢再怠慢,赶紧回去禀报。
没过多久,就见一五十几岁的人走过来,那人续着山羊须,眼睛很小,却透着精明,大腹便便地往前走,速度还很快,走到胤禛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拿出玉佩,还给胤禛。
胤禛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很是珍视尊敬的样子。
抬头看到打量自己的王毓贤,拱手道:“在下允四,奉四爷之命前来告知一些事情。”
“原来允四是四爷的人,你这奴才,也不长眼睛,怎么能把四阿哥的人挡在外面呢?混账东西!”王毓贤一边训斥那小卒,一边对着胤禛笑道,“这奴才新来的,不懂规矩,您里面请。”
胤禛听到那个‘允四是四爷的人’直接想到‘允禩是四爷的人’,心中大畅,也懒得计较王毓贤表面上客气,实则不屑的态度,抬脚跟着王
毓贤走了进去。
作为四阿哥,胤禛有身份有地位,说话有分量,可是作为四阿哥的幕僚,在太子的人面前,那些人还是当官的,既没有地位,也没有圆滑的手段,自然受到排挤,没有人会听他说些什么,那些身在局中的人,根本看不到此次太子复立并非太子得势,而是康熙需要一个人出来当“靶子”,所以如今这些人很高兴,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起胤禛,以至于胤禛说些什么,没有人会当会儿事,即使他名义上上将要掌握他们生死大权之人的幕僚。
王毓贤本想着会来个很重要的人物,这才看到玉佩赶紧迎出来,没想到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幕僚,待胤禛进去之后,也不再给什么笑脸,所有的表情不过是为了敷衍。
胤禛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他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也算是给胤礽一个交代,是以,胤禛进去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来。
胤禛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街道上随意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赛龙舟的起点,此时时候尚早,那里却也相当热闹,几队人马摩拳擦掌,胤禛细看之下,不禁皱眉,这些人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个个孔武有力,脚步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再看看准备出发的龙舟,船身下沉,明显船中有沉重的东西,细思之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要造反吗?舟中应该藏的兵器,而这些龙舟明显会经过胤禩所在的酒楼,那里的有湖广的大部分官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胤禛不敢再想下去。
“苏培盛,拿着这个东西去提督府,能带多少人带多少,赶紧赶到八爷所在的聚贤楼!”
苏培盛精神一凛,看了要出事了,接过胤禛的东西一看,差点扔掉:“爷,这可是您的私印,您这是……”
“废话少说,快去!”
苏培盛知道事情严重了,只道了句:“爷自己要小心!”然后转身就跑。
若说这武昌还有那个官员属于清流,不站边的,那也只有提督俞益谟了,这人为人正直,衷心于康熙,又在平定三藩及噶尔丹时立了大功,很受康熙的信任。
胤禛扫了一圈,果然在一个队中看到了李氏兄弟,胤禛危险地眯了眯眼,这两个人,真是活腻了!但是时间还是要拖延,必须在比赛开始前让他们知道那里布满了人,能主动放弃刺杀还好,若是不能,那也要给苏培盛足够的时间调兵。
胤禛慢悠悠地走过去,看似很悠闲,在看到李氏兄弟时,又感到很诧异:“宇文兄、宇武兄,原来你们是本地人。”
李宇文大大咧咧地笑道:“我们不是——”
李宇武赶紧接过话:“我们只是应邀来参加赛龙舟的。”
“哦——”胤禛恍然大悟状,又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低声道:“我刚刚从那边来,看到好多士兵,不知道在做什么,说来也奇怪,听说巡抚在那里邀请各大官员看你们比赛,可是为什么会是军队的士兵把守,而不是那些衙役巡逻啊?”
李宇武一开始淡淡点头,后来神情变了几变,认真看着胤禛,像是看看胤禛是不是在说谎。胤禛神色平静,本来就是表演中的个中好手,此时不动声色,纵使最了解他的胤禩在此,也不能看出什么。
最后李宇武急匆匆地拉着李宇文往回走,口中还道:“比赛要开始了,我们兄弟失陪了。”
胤禛看着两人走过去,转身看了看身后,一对士兵正从那边小跑而过,胤禛暗中稍稍松了口气,但愿这个假象能给苏培盛争取点时间。
李宇武与另外看似其他队的头目说了几句话,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胤禛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就要看苏培盛的速度了。
其实胤禛是关心则乱,若他能冷静一点,好好观察一下现在的形势,再想想胤禩心细如发的个xi_ng,就万不会这么紧张,导致后面发
生那些惊心动魄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好纠结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湖广的两派官员了。
27分房
胤禛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向着胤禩的方向而来,他要确认胤禩无事。
走到胤禩所在酒楼之时,正遇上苏培盛带来的士兵,那些人刚把酒楼团团保护起来,那边的龙舟就已经到了跟前,胤禛眯着眼危险地看着那些争先恐后的龙舟,身子绷得很紧,最后发现龙舟飞逝而过,才缓缓松了口气,这才观察起周围的形势,这才发现百姓之中又很多眼光精明、身材魁伟的人,所谓关心则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自己扰了胤禩的计划,但是转念又想到计划的危险xi_ng,胤禛又是一阵烦闷。
胤禛在门外的小茶馆里坐下,看着对面酒楼觥筹交错的表面,心中越想越气,当然还有隐隐的担忧,直到看着龙舟远远离去,才缓缓松了口气。最后看很多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就知道是胤禩干的,最后看到胤禩笑眯眯地出来,立即走过去,拉着胤禩看了半天,确认真的没事,才放开。
胤禩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凭着本能有着他看。
回到客栈后,胤禛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并让人做了清场,旁边几个房间全都没人。
胤禩知道胤禛有话说,也不急,自己倒了杯茶,顺手帮胤禛也倒了杯,很自然流畅,仿佛这个场景经常出现,胤禩看着茶杯有瞬间的愣神,袅袅升起的水汽遮住胤禩迷茫的眼神。胤禛兀自黑着脸坐着,并没有发现胤禩那瞬间的异常。
若是比耐xi_ng,胤禛胤禩都是忍耐高手,胤禛能不动声色地在康熙身边,在几个兄弟之间,最后一举拿下皇位,不可谓没有耐xi_ng,胤禩能在受了严厉的斥责之后仍然笑着掩藏心思,笑着接旨谢恩,也不可谓没有耐xi_ng。然而在胤禩面前,胤禛的耐xi_ng还是有限度的,或者这便是关心则乱。
“你明明知道去哪里很危险?”依旧淡淡的语气,带着干巴巴的味道,说的是问句,用的则是肯定的语气。
胤禩从蒸汽中抬起头,看了眼胤禛,他知道胤禛这是在生气了,但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相信胤禛也知道他的想法,确实没有想到胤禛会为此发火。
胤禛看着胤禩无所谓的态度,黑色又黑了一层,自己白白那么担心,当事人还这般跟没事儿人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个阿哥,不是一般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皇阿玛交代!”
胤禩本来很平静地听着,觉得胤禛说什么话都不会怎么影响到他,可是最后一句话明明很正常,若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另外一个都脱不了干系,胤禩心知肚明,可是真正听胤禛说出来,还是感觉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胤禩也不愿多想,或者说没来得及多想,只是觉得在胤禛面前不用掩饰什么,既然生气了,也少不了来两句:“我若真的出了事,自然不会连累四哥,四哥倒不用担心这个。”
胤禩说话很慢,说出的话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其实不过是个习惯,若是放在平常,胤禛定然听得出来,可惜现在胤禛正在气头上,听了胤禩的话,就感觉自己的一腔热血白白浪费掉,明明是担心,却被误解为怕被连累,胤禛紧握拳头,深呼吸了几次,但依旧不能平复内心的怒火:“胤禩,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啊?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我了,原来——你竟
是这般想我?嗯?好好好!好得很!”
胤禩淡笑道:“难道四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到不明白了!”
“你——”胤禛指着胤禩,当看到胤禩平淡的眼神时,又不自觉的软了心思,这人是被自己伤过的,什么都容易往最坏的方面想,这种状态与他脱不了关系,心中渐渐软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四哥不想你出事,哪怕一分一毫的可能xi_ng!胤禩,四哥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四哥从来不希望你去冒险,四哥都不希望你能遇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危险,四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也不怕皇阿玛的责备,可是四哥怕你会出事,四哥不敢冒险。”
胤禩听得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人会从剑拔弩张的状态瞬间变成了这种温风细语的态度,胤禩想不清楚,不过又想到他喜怒不定的xi_ng子,也便释然了。
胤禛看着胤禩淡淡的态度,也没有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
胤禩看着关合的门,左手指着下巴,右手轻轻敲着桌子,发出很轻的响声,这是胤禩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不同的是,这次胤禩的表情很困惑,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平静。
直到‘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胤禩还保持着困惑的表情。
高明小心翼翼地走近来,不敢打扰胤禩,只能恭谨地站在胤禩身后,脑中回忆着刚刚的画面,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解释。
胤禩一回客栈就让高明去向掌柜的多要几间上房,如今端午已过,很多客人已经打包回家,自然空出了很多房间,胤禩觉得这几天跟胤禛睡在一起很安稳,本来应该很不习惯的,却每次睡得都很安静,或者说很有安全感,这种感觉让胤禩有些心慌,如今有了空房,胤禩自然不愿让这种心中的不安持续下去,赶紧吩咐高明去要房间。高明领命而去,本来是很小的一件事,高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办起这种事儿来也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原来高明找到掌柜的之后,掌柜的一开始还很客气,可是听到高明的来意之后,立即苦了一张脸:“这位爷,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上房除了你们两位爷住的那间,全部被包下了。”
“今天我明明看到好几个人都走了!”
“是几天前被包下的,真是对不住了。”
“几天前?现在明明没有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收了定金,几天前就有人说若是那些上房的人走了,他就要,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而且把所有的上房都包了。”
“既然现在还无人来,不如我多出些银两,你把上房让出来,等那人来了你说客人还没离开,岂不是两全其美?”
“真对不住,小店要守信誉,若是如客官这般,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那掌柜说得也算诚挚,可是高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明明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却办不好,以后在北京城他也不用混了,关键是给胤禩丢脸啊!高明的脸黑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顿时一拍桌子,怒道:“那里明明就没有人,爷就要那几间上房了!”说着甩到桌子上一锭黄橙橙的金子,质地很好,别说订那几间上房,就是把整个客栈全包下来也是可以的。
怎奈掌柜的软硬不吃,拿起金子,拉过高明的手,把金子重重地放在高明手中,冷哼道:“我们店虽小,却也不差这点金子!”
高明自从跟在胤禩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了,即使被训几句,那也只有胤禩训他,就连胤禟他们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被这么一个客栈掌柜的这般看不起,哪里受得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几间上房么?我们也不差你这一家店!”
“客官请便,慢走,不送!”那店家也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为高明所恐吓,直接下了逐客令。
高明甩
袖而去,可惜,高明走遍了武昌的最好的客栈,全是这种情况,若是这一家还好,偏偏是所有的客栈都这样,高明小心眼地认为是有人在捣鬼,在回去的路上觉得特没面子,本来还想着在其他客栈订好房间,再顺便给那掌柜的一点教训,如今却碰了一鼻子灰,怎能不气!
不过在胤禩面前他不敢表现出来,还得想好说辞,怎么表现自己已经尽力了。
胤禩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还是知道高明进来的,他在高明面前一般很少掩饰什么,或许知道高明是最忠于他的人,毕竟当年在他最最落魄的时候,高明还是冒着危险去看他。
逐渐察觉出高明的情绪,转身看着高明。
高明赶紧换上笑容,在胤禩平静的眼神下,才吞吞吐吐道出原由。
胤禩并没有因为那掌柜的态度而觉得气愤,反而是赞赏地笑了,弄得高明苦着个脸陪着笑。
“你可知道商人靠什么才能站得住脚?”
“自然是重利!”
胤禩轻笑:“是信用,重利固然能使一些人得到暂时的好处,但是若没有信誉,商人是不会长久的。所以那些重利轻信的商家,即使能够煊赫一时,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那些屹立百年的老店,必然是重信的。”
“爷教训的是,奴才不该利诱掌柜的,但是爷交代下来的事,奴才没办好,爷重重地罚奴才吧!”
“这也怪不得你,若是那掌柜的这么轻易答应了你,我倒要怀疑小九的能力了。”隔了很久,胤禩又说道:“还有他的能力!”
最后一句话弄得高明莫名其妙,不过高明聪明就聪明在不该问的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小吵小闹的,有没有觉得很温馨呐
偶发现上了榜还是没人看,伤心呐
求安we_i,求虎mo。
28无题
胤禩拿出一个东西,铜质的,圆形的,如当时的铜钱大小,中间为一方形凹陷,正是正常铜钱镂空的地方,上面写着个‘禟’字。
高明接过东西就知道那是胤禟的信物,胤禩有胤禟的信物自然不足为奇,关键是胤禩怎么会知道这是胤禟的店,他也观察了很久,在京城他自信能看出哪些店是胤禟的,哪些店不是,可是这里他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依旧没有发现,高明张了张嘴,却被胤禩淡淡扫过来的眼神镇住,没有发出声音,他自然之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既然胤禩不想让他知道,他自然要识趣,拿着东西又去找掌柜的了。
这次高明自然与上次的待遇大不相同,那掌柜的看到信物,赶紧变了个脸色,还一个劲地赔不是,当然,最后并没有把上房给他们,却把自己住的后院让了出来,本来还想安排到更安静舒适的地方的,高明却摆摆手,他很了解胤禩,知道胤禩不想让胤禛知道其中的缘由,也知道他们单独搬出去并不合适,而且会很招摇,如此能有个安静的的后院给胤禩,相比之前,也是好的。
胤禛回来之后,发现胤禩并未在房间里,而且房间里也没有胤禩的随身物品,不禁有些疑惑。
转身看了眼苏培盛,苏培盛赶紧下去找小二问明情况,得知胤禩搬出去之后,苏培盛冷汗直冒,他能感觉出来自家主子这半年以来对胤禩的不同,如今胤禩不声不响的搬了出去,苏培盛真担心胤禛发怒。
苏培盛回来之后,就看到胤禛黑着脸坐在椅子上
,虽然胤禛平时也不苟言笑,不过速配是跟了胤禛这么多年,还是知道胤禛现在是很不高兴,而且还在努力压抑着情绪,在外人面前,胤禛表现的很平静,严肃的表情一般不会有什么起伏,苏培盛却知道如果有一天,胤禛不必瞻前顾后,胤禛成为高高在上的人,他必然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就像胤禛在自己府中喜怒不定一般。
“怎么了?”胤禛头都没有抬,淡淡的问道。
“爷,掌柜的说八爷搬出去了。”
“搬哪儿?不知道现在形势紧张么!”啪的一声,胤禛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苏培盛赶紧跪下,慌忙道:“八爷去了后院,好像是掌柜的居住的地方。”
胤禛知道自己又迁怒了,他最近为了王毓贤和陈诜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想着要怎样才能把事情处理好,现在反清复明组织又出现了,搅乱了胤禛的的计划,中午又和胤禩闹翻了,心情更是不好,如今回来之后发现胤禩不在了,自然免不了发一顿邪火。
胤禛摆摆手,苏培盛便站了起来,躬身走到胤禛身后。
胤禛缓缓坐下,右手肘撑着桌子,右手托着额头,很疲惫的样子。
苏培盛小心地帮着胤禛揉着太阳穴。
过了许久,苏培盛以为胤禛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到胤禛道:“八爷怎么会后院?”
苏培盛一个机灵,这个他真的没问,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以中午两人吵架的形势来看,原因少不了与自家主子有关,当然,苏培盛不会说,只是谨慎道:“这个奴才不清楚。”
最后胤禛从他的粘杆处得知胤禩搬走的全过程,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打破。本以为把所有的上房提前订好,胤禩就没有地方可去,两个人睡一间,会这样持续下去,只可惜,胤禛难得这么不惜成本的算计一次,却让胤禩离得更远,他忽略了远在京城的胤禟,忘记了胤禟的生意遍天下,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傍晚时分,胤禛在掌柜的的带领下,找到了胤禩住的地方,后院不大,布置得却很精致,院中有一块小小的池塘,池塘不大,里面飘着些许刚刚舒展开来的荷叶,有些还已经缀着花骨朵,当真有种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水中之妙,池塘周围种着些柳树,五月正是柳树发好枝芽,柳叶还没有变老,翠绿翠绿的,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再往后便是一幢精致的小楼,两层,不算高,很有江南水乡的特点,小巧精致中不乏幽雅,幽雅中不乏宁静,宁静中不缺舒适,胤禛想,果然是胤禩喜欢的。
胤禛还没走到门口,高明已然进去通报。
胤禛走到的时候,胤禩正放下书,向门口看过来,胤禛触及到胤禩平淡的眼神,心中莫名为之一颤,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这让胤禛站在门口,驻足不前。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进来呢?”胤禩轻笑,笑得温文尔雅。
胤禛右手握成空拳,放在嘴上重咳一声,打破刚刚的尴尬,抬脚进门。
在胤禩对面坐下,轻轻啜了口高明倒的茶,盯着胤禩问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么?”
胤禩抬起头,轻轻盖上茶杯盖子,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嘴角上翘,却面带讥诮:“四哥想要我解释什么?为什么不想在你的眼皮底下受监视么?”
胤禛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愤怒地瞪着胤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想我?”
胤禩轻笑,笑得有些凄凉:“我还要怎么想你?想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派人‘保护’我的么?”
胤禛想说,我确实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可是他知道这些话胤禩不会信,放到以前,自己也不会信,即使现在,他也不敢说他的那些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地为了胤禩的安全,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敢说
没有一点点监视的目的。
胤禛不想再辩驳什么,总有一天,误会会消除的,故而转了话题:“按照行程,明日我们也该到了,今晚过后,一起前去提督府拜访俞益谟。”
胤禩挑眉,这人的心思果然不能猜测,这么快就改了态度,果然是喜怒不定,既然胤禛说起了正事,胤禩自然随着说下去,毕竟纠结在刚刚的问题上没有什么意义,虽然知道两人都是重生的,有些事情能够坦诚,毕竟心思不在一起,各有各的利益和考量,胤禛监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好,想必皇阿玛已经让俞益谟查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应该有个结果了。咱们前来,不过是表个态度,皇阿玛也好有理由处置。”
“今天你就是用的他的人?”
“自然,也就只有他才能够相信。”
“也很会办事儿,他对大清忠诚是忠诚,却总是想着谄媚上司,嫉妒贤能,心眼小的可怜。依我看,不用等明天,今晚俞益谟就回到。”
这两个人都是识人好手,两人一唱一和,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俞益谟,却已然从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上弄清了这人的xi_ng格。只是对于最后一句话,胤禛却不以为然,他有意与胤禩独处一室,自然不会让苏培盛留下什么痕迹,一天之内能找到他们,实属不易。
“八弟若无事,便陪四哥出去走走?”胤禛说完也不等胤禩答应,已经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仿佛知道胤禩必然会跟上了。事实证明,胤禛很了解如今的胤禩,胤禩跟着长身而起,缓缓走在胤禛身后,倒不是因为多么听胤禩的话,只是本身也想出去散散心,如今不过是陪着的人不同而已,索xi_ng这个人自己也不排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没有多少情节,下一章定会弄点情节出来,我发誓!
29刺客(上)
两人从后门出去,走过两条比较偏僻的街道,再转个弯,面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方池塘,方圆两公里的样子,与聚贤楼后面的那片水有得一比。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将要落下的太阳染红了半边天空,让池水也镀上了一层金色,当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胤禛负手而立,胤禩站在胤禛旁边,稍稍偏后一点,苏培盛等人在远远的地方等着。
胤禛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池水,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很享受的样子。
胤禩亦负手而立,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宽大的衣袖在微风中飘荡,配着胤禩周身的气质,有种出尘的味道,仿佛随时就能离开一般。胤禛看着这样的胤禩止不住心慌,这样的胤禩让他觉得难以把握。
胤禛后退一步,与胤禩站在一起,一手抓住胤禩的手,紧紧地抓住,这样让他觉得踏实,心安,眼睛却不看胤禩。
胤禩觉得莫名的诧异,在胤禛抓住他的那瞬间,心跳竟然漏了一拍,那是一种略微紧张的感觉,抓不住刹那的心动,似乎是一种很熟悉很依赖的感觉,似曾相识,却觉得莫名其妙。肢体随着本能变得僵硬,僵硬地转头看着胤禛,却发现始作俑者并没有看自己,这是怎样的失落——或者是纠结,微微转动手腕,想挣脱被禁锢的熟悉感,奈何胤禛不动声色,手上的力气却更加大,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胤禩皱眉,但也再没有挣扎,胤禛的手掌干燥,因为长期拿笔和习武,手上有有些硬硬的茧子,显得有些粗糙,然而就是这种粗糙之感,让胤禩心安,感觉自然比不上女子保养得光滑细嫩的皮肤,
但是胤禩觉得莫名的心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滋长,不受控制,又仿佛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曾经做过无数遍,在胤禩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反手握住胤禛的手,十指相交,最柔软的掌心相贴,一种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
胤禛亦是微微一颤,虽然表现的不动声色,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心中所想。
两人就这样手握着手,十指相扣,胤禩想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胤禛则不愿放手,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远方,知道太阳没入水中,剩下红彤彤的晚霞。
宽大的衣袖遮住交握的双手,两人在霞光中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周身镀上了佛光,那么耀眼,然人不敢直视。
最后胤禛充满憧憬地开口:“这里还是不比西湖,那里这个时候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水面上还没被荷叶覆盖,你是最喜欢那种景色的。”
胤禩想说‘我怎么不记得我喜欢那种景色?’,但想象着那种情景,又觉得非常熟悉。
“落日还是黄山的最好,日出是泰山最棒,这大清江山,需要有人陪伴,才会不觉孤独。”
胤禩又是狠狠地一颤,他脑中冒出一句‘这大清江山,朕要与你共享!’。
胤禛转头看到胤禩迷茫的眼神,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至少胤禩似乎有一点点的印象,却没有真的想起来。胤禛叹了口气,这需要慢慢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胤禩任由胤禛拉着往回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子,对什么人都不敢坦诚,多多少少会有些防备,可是最近偏偏在胤禛面前,他能放下心中的全部戒备,完全信任,明明是不该出现的状况,可偏偏出现了,胤禩一开始归结于胤禛知道他重生的身份,也知道他完全不想要那个位置的心思,便不自觉的在这人面前放松,不自觉地在这人面前放下戒备,可是这两天,与这人同处一室,同床——额——异枕,如今又不自觉地握住这人的手,种种这些都太不正常了,不能用一开始的原因解释。
胤禛在前面走着,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动作也顿住,胤禩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就华丽丽地装上胤禛的后背,一阵酸痛,不自觉地mo了mo鼻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十足的小孩子样,胤禛原本严肃的表情成功地破功,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亲昵地momo胤禩的头。
胤禩缓过来之后,抬头看到胤禛促狭的目光,一阵恼怒,狠狠地等过去:“怎么突然停下来?”
胤禩说完也觉得不对,面色变得平静,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静的出奇,空气仿佛也凝住了一般,透着冰冷的杀气。胤禩挑眉看着胤禛,无声的询问他带了多少人。
胤禛暗中在胤禩手中写了“十八”,软软的触感让胤禛深思有些恍惚,胤禛有些苦笑,现在这种情景竟然还想着这些东西,当年的自己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胤禩皱眉,只有十八人,虽然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可是隐藏在暗处的人应该不少于三十,功夫似乎也不弱的样子,若是真的打起来,胜算并不大。
胤禛轻轻拍拍胤禩的手背,示意不必紧张,虽然胤禩面上不显胤禛还是知道的,而胤禩莫名的因为胤禛这小小的动作而感觉心安,很奇怪的感觉。
胤禩在此挂上他那招牌的从容微笑,扬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身边马上就围了了三十几个黑衣人,这个时间,穿黑衣反而显得模糊,没有一点隐藏的感觉,反而是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显眼。
两人对视一眼,又缓缓扫过众人,露出些许了然的微笑。
“既然出来了,又何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李宇文,李宇武,难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们兄弟了?”又是温和的话语,偏偏带着那么重的威严,明明和煦的笑
容,却偏偏让人生寒,胤禩目光定在两个看似领头人身上。
被指名的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在另一个黑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其中一个已经拉下面巾,露出那典型的络腮胡子,面相粗犷,不是李宇文又是谁。
另一个黑衣人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禩眼中闪过的讥诮。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你们满洲鞑子就会耍手段,做小人,前两天还说看不惯那些官员,实则是套我们兄弟的话,你们本身就是当官的,有什么看不惯的!亏我一开始还把你们当兄弟!”
李宇文说得气愤,可见之前确实把胤禩当过兄弟,这人本就是那种憨厚之人,听到自己兄弟猜测的时候还很不赞同,这下确实信了几分。
胤禩缓缓道:“除了真实姓名没有告诉你们,我对你们还是很坦诚的,首先我的确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狗仗人势的小人,更看不惯官官相护,却不干实事,这些,都是事实;另外,若说小人,”胤禩停了一下,一一看过依然蒙面的众人,语气讥讽,“你们蒙着面巾来杀我们,难道就是君子所为?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反过来杀我们,这也是君子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没有发现其实胤禩慢慢记起一点东西了?有木有有木有?
30刺客(下)
胤禩的一番话把李宇文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驳起,来时明明被自己的兄弟说得一点犹豫都没有了,如今却又心生犹豫,手中的剑都快拿不稳了。
“还有这些,”胤禩说着,指了指从后面渐渐围抄过来的几人,“想要背后偷袭,又算哪门子的英雄?还是说,你们本就信仰这种小人作为?”
李宇武看着李宇文变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那憨厚的兄弟被眼前的人说服了,至少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了,这不是他想要的,是以赶紧打断胤禩的话:“跟你们满洲鞑子有什么可说的!”
“哈——哈哈哈……”胤禩笑得张狂:“我们至少能给百姓一口饭吃,不用卖妻鬻子,而不像前明那般。再说了,王朝更替本就是规律,关键是百姓能够活下去,我们满人,至少现在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你们——”胤禩用手一一指过,表现出不屑:“不过是被人利用,你们上面的那些人,不过是想恢复自己的生杀大权,真正成功了,你们也不过是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兄弟们,不要听这满洲鞑子乱讲,他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搬救兵!”李宇文着急地大吼,他们这些人心眼太实,难免被胤禩说服,这是李宇武非常不想看到的事情。
“哼——”胤禛从鼻孔里发出冷哼,然后大笑,不同于胤禩的笑,胤禩笑得是张狂,胤禛笑得则嚣张、霸气,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狂傲,是久居上位的不屑,以及志在必得的自信。
胤禛的笑当真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胤禩,当然胤禩面上不显,其他人已经是双腿打颤,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是要继续下去还是赶紧转身逃命。
“兄弟们,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以为他们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李宇武猛地扯下面巾,一张秀气中不乏英气的脸露了出来。
李宇武的这个动作显然激起了其他人的斗志,手上的兵器攥的更紧了些,x_io_ng也挺直了些,堪堪装出些许傲气,看得胤禩禁不住想笑,真正有傲气的人不用装,即使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也能突显出
来,就如胤禩,即使在那破旧的小屋中,也不敢有人小觑。
胤禛抬起手,做了个动作,胤禩知道这是胤禛在发号施令,果然,胤禛刚刚放下手,隐在暗处的暗卫已经现身,有六个落在胤禛胤禩身边,把两人围在中间,十几个落在黑衣人身后。
胤禛冷眼看着刚刚抬头挺x_io_ng的一些人又有些动摇,不禁好笑,这样也能成大事?
“兄弟们,跟这些yin险狡猾的鞑子拼了!”李宇武率先冲了过去,直奔胤禛胤禩。
他们还算是有组织的,自觉地分成两拨,一拨去攻击胤禛和胤禩及他们身边的护卫,一部分对抗外周的护卫。
这些江湖中人武艺是很高强,若是单打独斗,应该是翘楚,能够抵住三两个暗卫,只是暗卫做得是团结,是相互间的配合,一个人很弱,两个人能抵三个人,三个人或许能抵过六七个人,四个人差不多就能抵抗十余个人,他们很配合地四人分成了一组。
两班人马有攻有守,逐渐有人受伤,鲜血四溅,一边是拼了命的往胤禛胤禩那边冲,一边是誓死阻挡往那边冲的人。
处在中间的两人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似乎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场外还有个人,傻傻的愣在那里,眼神空洞,有些不明所以,看到有的黑衣人受了伤,眼中有愤怒,但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人的额存在,直到有人在刀光剑影中吼了一句:“哥,你在那里冷着干嘛?没看到兄弟们都快没命了!”
李宇文仿佛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又似乎听到了,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头缓缓地僵硬地转向声源,回头看到了令他吃惊的一幕,李宇武身边已经倒下了两个黑衣人,四个暗卫正围着李宇武,此时一把明晃晃的刀正砍向李宇武的后背,还有一把砍向小腿,李宇武双拳难敌四手,已经开始吃紧,身上也挂了彩。
李宇文霎时瞪大了双眼,行动先于思想,已经风一般地飞掠过去,但也只是挡住了背后那把刀,李宇武的小腿还是被砍到,虽然力道已经被减缓了很多,但还是鲜血直流,李宇武被刹那的疼痛弄得有些不支,差点往前栽去,幸好李宇文一手搀住他,另一只手快速挑开几人的刀,李宇文的功夫可谓是这些人里面最高的,或许就是因为心思单纯才能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习武上,武功境界渐至臻境。
李宇武被李宇文搀着,因为疼痛,额头上冷汗直冒。
“宇武,你撑着点,我这就帮你去找大夫。”此时李宇文身边的那几个暗卫已经倒下,李宇文焦急地把李宇武扶到一边,“呲”的一声撕裂衣衫的下摆,弄了条长长的布条,迅速给李宇武包扎,显然这样的事情做的很熟悉。
李宇武虚弱地摆摆手,大口喘着气,似乎立即就要没命了:“我们找不到大夫的,如果他们不死的话。”
“为——为什么?”对于李宇武的想法,李宇文有点跟不上。
“他们是阿哥,若他们安全回去了,你以为我们——还能——逃得掉么?”李宇武虚弱地嘲笑道,“他们会封锁全城搜索我们,我们连逃都逃不掉,又去哪里找大夫?况且,你看那边——”
李宇武抬起手指,摇摇y_u坠地指向一边,那里有很多官兵小跑过来,渐黑的天色让人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看上去很多的样子。
“那你等着,等我杀了他们,我们冲出去,那就没有人知道了,你等着啊!”李宇文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居胤禛他们不足十步。
他身后原本没有生机的人露出嗜血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榜了一周,就增了二十几收,还不如一般人的一天呢,觉得好不爽啊!
总算是紧赶慢赶把字数赶出来了。
记忆要逐渐恢复了。
31受伤
胤禛胤禩身边也只
剩下三人,他们二人手上也拿起了兵器,虽说不能与这些高手相比,但还是能够撑上一时半刻,两人背靠着背,时刻注意着身边的情景,自然也看到李宇文杀了过来,所过之处,无人不伤。
十步之外的暗卫还在阻挡李宇文的攻势,但显然阻止不了多久,而他们身边的这三人也就能抵挡住眼前两个黑衣人的攻击,并且在短时间内不能解决,若是真的让李宇文冲进来,估计他们万万抵抗不了的。
“萧梁,先带八爷离开!”胤禛迅速下命令,若是真的被李宇文打过来,他们或许没有人能够活着。
被称作萧梁的暗卫立即拉着胤禩往另一个方向走,胤禩听到胤禛的话有些恍惚,耳中突然冒出一句‘速带夫人离开’。
暗卫带着神思未归为的胤禩往官兵来的方向走过去,若在平时,两人不会很慢,可是现在胤禩精神恍惚,速度就慢了很多。
李宇文明显志在胤禩,对胤禛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看着胤禩要走,也不管与这边缠斗的人,挑开身边的两人,就向胤禩那边掠过去。
胤禛看着心急,索xi_ng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赶紧让人阻挡住李宇文的去路,而他本人已经到了胤禩身边,虽然想要引开李宇文,可是若李宇文的目标是胤禩的话,他自然要与胤禩在一起,至少心中能安心,在李宇文向胤禩那边掠去的时候,那瞬间的心慌,他不敢再次承受一次。
胤禛刚到胤禩身边,这边李宇文也到了,胤禩还没有回过神来,李宇文抓住时机,向胤禩刺过去,暗卫虽然武功不错,却依旧不是武痴李宇文的对手,再加上李宇文现在想要速战速决,下手又快又狠,没几招那暗卫就已经招架不住,瞅准一个破绽,李宇文把那暗卫砍翻在地,紧接着就刺向胤禩,
胤禛堪堪把剑架开,可惜胤禛哪里是李宇文的对手,只招架了一招,就挂了彩,偏偏胤禩两眼空洞,浑浑噩噩地想着什么,就像被摄了心神,胤禛不知道一向精明的胤禩怎么了,突然间像是变成了木偶,心中一阵害怕,如今大敌当前,胤禛看着剑向胤禩刺去,再也顾不了什么,挺身挡在胤禩身前,开始没有觉得痛,眼前却已经开始模糊,好像看到援军到了。
李宇文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是这种状况?明明他一直信任的兄弟告诉他,皇家根本没有亲情,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什么眼前的两个皇子是这种状况,难道他一直信任的兄弟骗了他?
胤禩觉得身上蓦然重了一些,身前一片温热,茫然中回过神来,看到的是胤禛倒下的身体,以及胤禛身前湿哒哒的一片,黑色的衣服看不出那究竟是水还是什么,但是现在的情景,不用想也知道是血,再看着那湿哒哒的一片越印越大,仿佛是止不住的,触手的是黏黏腻腻的感觉,借着昏暗的视线,知道那确实是血,而且是胤禛的血,胤禩赶紧搂住胤禛下滑的身体,心中很是慌乱,如同针扎一样的疼痛,甚至有些绝望,一向自持的八贤王如今没有一点主意。
蹲着去抱住胤禛的身体,手臂颤抖,声音也颤抖:“胤禛,你给爷听着,你若是死了,爷定要夺下这江山,你知道,以我的能力,没有了你,其他人都不是爷的对手,而我夺了江山,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我会加倍奉还!你听到了没有!爱新觉罗胤禛,你听到了没有?啊?”
声音中透出了绝望,撕心裂肺地感觉袭遍全身,一向微笑的嘴角此时再也翘不上去,那是一种心
被掏空的感觉。
胤禛虚弱地笑了笑:“小八,为了我,你在害怕?”
明明是危在旦夕,唇色因为失血变得发白,如今却真的笑了,笑得很满足。
“闭嘴,爷怕你死了没对手!爷的仇还没有报呢,你不准死!”胤禩恶狠狠地道,颤抖的声音彻底出卖了心中所想,咬牙切齿的感觉变成了害怕。
胤禩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的胤禛,因为刚刚说的那句话,x_io_ng前的血又突突地往外冒,如同失灵的水龙头,时不时地冒出一些。
胤禩左手穿过胤禛的腋下,右手用力按住伤口,手也不自主的颤抖,狠狠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眼前令他心痛的一幕,可是手上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温热的液体透过指缝,粘粘的感觉让人心慌。胤禩一动都不敢动,索xi_ng睁开双眼,右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爷——”苏培盛看着自家主子躺在地上,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不听主子的话搬救兵了,这样自己还能替主子爷挡一剑,如今主子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向雍郡王府上上下下交代啊!
苏培盛跌跌撞撞地爬过去,匍匐道胤禛身边,“八——八爷,我家主子怎么样了?”苏培盛带着哭腔,看着胤禩,想让胤禩给点安we_i,可惜现在的胤禩脑子在短路,有哪里去给他人安we_i。
苏培盛看着胤禩木讷的目光,心中更慌,连处变不惊的八爷都这个样子了……
那边战局基本上已经结束,李宇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经过一番缠斗,还是被制服。
“爷,快叫大夫啊!”果然是关心则乱,现在比较清醒的竟然是高明。
那边俞益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若是四阿哥真的就这样没了,不管他多么受康熙的重视,都无济于事,他的前途也算完了。
“快去请大夫啊,在这楞着干什么!”俞益谟急得乱吼,完全忘记了形象,皇子在自己管线的境内遇到刺客,还有一名受了重伤,他怎能不急!
“就请到这里!”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冰冷的能冻死人,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里面的焦急,不过胤禩既然已经恢复过来,即使保持着三分的清醒,也能轻松地处理眼前的事:“善后之事就交给俞总督了!相信俞总督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俞益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道:“奴才清楚。”
“派人去取一坛烈酒,越烈越好。”胤禩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道。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胤禩觉得手上黏腻的感觉没了,手关节处变得僵硬,干巴巴地,如同小时候吃了糖果留在手上,却贪玩没有擦掉,最后在手上结成薄薄的一层,干干的,轻轻拳一下手,就有哗哗的细碎的渣滓掉落的声音。胤禛x_io_ng前的血流的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止,胤禛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大夫怎么还没来?高明再去看看!”
高明如今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苏培盛一开始在旁边哭得跟什么似的,被胤禩训了一次,就开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来回搓着手踱步,当真如同热锅里的蚂蚁。
高明再次站起来去看情况,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这样做了十几次了。
远远地,模模糊糊看到有两人慌慌张张地往前走,前面的走近了才发现是俞益谟派出去的人,后面的是须发皆白的大夫,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俞益谟见了却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大夫走到胤禩面前。
那大夫看着眼前的情景,周围都是火把,把这一片大地照得亮如白昼,而举着火把的人还都是官兵,就有些害怕,虽然现场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消除,再看看连总督都急成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比较严重,
等走到胤禛身边,发现这人竟然还清醒着,不禁有些佩服胤禛的的毅力。
那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把手搭在胤禛手腕上,捋着胡子,闭着眼睛,一副深思的样子。
胤禩看着这样温温吞吞的样子就想发火,他确实发火了:“究竟怎么样了?”
老大夫依旧捋着胡子,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胤禩一眼,复又闭上眼睛。
若在平时,胤禩估计要立即让人把人拖下去杖责了,只是现在有求于人,还不得不耐着xi_ng子。
终于,老大夫睁开眼睛,让火把更靠近胤禛一些,仔仔细细看了看胤禛的脸色,为难道:“剑距心脏只有半寸,虽然血已止住,但依旧不容易拔剑,剑若拔出,又有出血的危险,若不能及时止住,即可便危及生命,但若不拔,恐怕活不过十五!”
这是个选择题,一个风险大,但有可能死得更快,一个是必死无疑,只不过再拖延几天的问题。
“拔剑有几成把握?”胤禩盯着大夫,认真地看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那大夫沉思了片刻,沉声道:“两成!”
胤禩有些绝望,只有两成,只有两成,他怎能冒这个风险,转头看向俞益谟,眼神近乎哀求:“有没有更好的大夫?”
俞益谟艰难地摇摇头:“陈大夫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了,听说祖上也曾当过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对不起你们,我错了,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实在是没时间,我错了,错了……
我又更新了,虽然字数不多,其实还是很乖的,是不是。
32拔剑
“拔吧!”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决然的味道。
然后胤禩觉得自己的手背被轻轻碰了碰,低头看到胤禛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却还带着不舍,夹杂着温柔,还有遗憾,矛盾复杂的眼神,让胤禩心中一颤。
胤禩抱着胤禛紧了紧,前x_io_ng贴着后背,胤禛的重量此时全部放在胤禩身上,很是心安,想着:若是这辈子就这样死在胤禩怀里,应该也不错。
胤禩低头,附在胤禛耳边,轻声说道:“你给爷撑住,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胤禛想笑,却变成了咳嗽,实在是没有多大力气了,不想让胤禩为难,转头对大夫道:“拔剑吧!”
陈大夫净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扎在胤禛左x_io_ng伤口周围,然后两边锁骨之下,用一块白布按住伤口,认真道:“老夫拔剑了!这位爷,在剑□之前,你一定要保持清醒。”
胤禛咬着牙,艰难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陈大夫又拿了个木棍,让胤禛咬住,才准备拔剑。
“慢着!酒呢?烈酒拿来了没?”胤禩慌张地看向周围,声音止不住颤抖。
陈大夫刚要接触剑的手赶紧缩回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胤禩。
高明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烈酒拿上来,以为胤禩怕出事,喝酒壮壮胆子,没想到胤禩向陈大夫要了块白色布条,把酒倒在布条上,看着胤禛道:“你忍一忍,会很疼,你信不信我?”
胤禛看着胤禩眼神清澈,中间还夹杂着紧张,知道胤禩对这种做法不是很有把握,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胤禛郑重地点点头。
胤禩深吸了口气,小心把胤禛x_io_ng前的衣服撕开,轻轻地擦拭着
胤禛的伤口周围,把周围清理干净,白色布条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胤禛一开始还倒吸了口冷气,毕竟用酒精擦拭伤口很痛,但看到胤禩手也跟着颤抖,知道胤禩也担心自己,后面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不过身体僵直,胤禩也知道很痛,动过更加轻,但手还是在颤抖。
胤禩又换了个布条,颤抖地继续给胤禛擦拭。陈大夫按住胤禩的手,看着胤禩的动作,也知道胤禩想做什么,道:“还是老夫来吧。”
胤禩也不坚持,把布条给了陈大夫,更加用力抱住胤禛,低头在胤禛耳边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陈大夫又擦拭了两遍,才开始拔刀。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都紧张地看着那大夫的手,胤禩则握住胤禛的手,握得紧紧的,十指相扣。
胤禛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牙关咬得更紧。
胤禩看着大夫的手就要碰上剑柄,慌张道:“慢着!”结果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他,尤其是苏培盛,眼神中有些警惕,胤禩此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夫遗憾地摇摇头。
“有没有麻醉剂?”
陈大夫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迷茫地摇摇头:“古时听说华佗曾用过麻醉散,只可惜早已失传。老夫并未听说过麻醉剂!”
胤禩叹气,若是放到他到过的二十一世纪,肯定有办法的,即使失再多的血,只要有足够的血源,源源不断地输进去,也不会出现这种怕失血而亡的事情发生,只可惜……
胤禩想了想,低头咬破自己的手腕,赶紧放在胤禛嘴边:“喝下去。”然后又让人准备了些淡盐水,强制胤禛喝下去,既然现在没有静脉补液,那就在胤禛清醒的时候,喝些水下去。(这些是我瞎编的,当时的胤禛肯定喝点水都会触动伤口的。)
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苏培盛甚至想要阻止,当然他阻止不了,反而胤禛全然相信胤禩,乖乖地按照胤禩的吩咐喝下很多水,最后胤禩深吸了口气,对着大夫道:“你开始拔吧!”
胤禩说完,闭上了眼睛。
那大夫深吸了口气,突然用力,把剑发了出来,另一只手迅速用力按住伤口,同时撒上一些早已准备好的止血散。
胤禛闷哼一声,像是虚脱了一样,倒在胤禩怀里。
“你怎么样?不要晕过去,给爷醒过来!”胤禩发现怀里的人不妥,焦急地拍打着胤禛的脸颊。
那大夫看着x_io_ng口的血不再冒出,才拿线缝了几针,又搭了搭胤禛的脉搏,道:“已经无事了,也是年轻,这样还能挺过来,过了今晚,若是没有发热,就会好起来的。”
胤禩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听到大夫的最后一句话,又有些懵了,若是没有发热,若是没有发热——但若是有发热呢?如今连个风寒都能死人,若是在那二十一世纪就好了,至少可以用抗生素预防一下。
“好啦,还是先把人放到舒适的地方去吧!”陈大夫站起身,擦了擦手中的血,安we_i道。
本来苏培盛是要过来背胤禛的,可惜被胤禩阻挡住了。
最后胤禩轻轻抱起胤禛,头也没回地往前大步离去,速度很快,怀中的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也渐渐消逝,抓着胤禩衣服的手却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终于走到客栈,胤禩直奔后院,自己刚刚搬过去的地方,把胤禛轻轻放在床上,像是对待一个搪瓷娃娃,顺便轻手轻脚地帮胤禛拉好被子,顺势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胤禛紧闭着双眼,唇色因为失血变得发白,脸色也苍白的厉害,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剑是为自己挡的,觉得有些愧疚,竟也不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了,夸夸我吧
求包养
33照顾
“八爷,还是由奴才来照顾我家主子吧?”苏培盛紧紧跟着胤禩,看着胤禩放下胤禛,才暗暗松了口气,但是看着胤禩这么久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有些着急。
胤禩抬头,扫了眼屋里的人,最后转到胤禛身上:“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俞总督,你也累坏了,那些刺客还要你来审理,就先去忙吧。苏培盛,你若是不放心,就在外面候着。陈大夫也在隔壁候着吧。”
胤禩看着苏培盛磨磨蹭蹭地走出去,明显不放心的样子,不耐道:“你这奴才,还怕爷杀了你家主子不成?”
苏培盛打了个激冷,他心中确实有些担心,不过胤禩这样说出来,倒是心安了,赶紧道:“奴才不敢。”然后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胤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这里本是他今日的房间,如今已被胤禛霸占,另外的房间都比不上这一间,毕竟是掌柜的主卧,反正胤禛醒不了的话,他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儿守着。
胤禛睡得很好,并没有因为受伤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很安静,完全放下了防备,犹如婴儿在妈妈的怀抱中睡得那般满足,手紧紧抓住胤禩的,虽然已经入夏,胤禩还是怕冻着胤禛,用被子把胤禛包的严严实实的,连同自己被抓着的手也盖进去。
胤禩禁不住抚mo胤禛苍白的脸庞,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这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我?明明是死对头,即使都是重生的,也没有到为谁去死的地步!可是明明是这么违和的事情,偏偏在他做来完全没有违和的感觉,自己虽然弄不明白,却也能坦然地接受,若说内疚,不能说没有,若说感动,却也没有那么多,竟然有些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偏偏只有一点很模糊的印象,当时在脑海中冒出来的‘这大清江山,朕要与你共享!’以及‘速带夫人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胤禛啊,你究竟想让我怎样?你似乎还记得一些东西,一些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脑中闪现的是‘夫人’?为什么那穿着皇后宫装的女子,还有那些场景我觉得如此的熟悉?而且你竟比我还清楚我自己的喜好!
胤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总归睡得不踏实,心中总想着胤禛的伤势,是以在半醒半睡中,发觉手上的温度很高,手像是放在火上烤,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虽然没有火烧的感觉,但还是能感到很热,在梦中猛然惊醒,才意识到热源是胤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探了探胤禛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瞬间心凉了半截,慌慌张张地起来,想去隔壁房间找陈大夫。
刚刚打开门,就碰到苏培盛要往里面冲,看到胤禩出来,急忙问:“八爷,可是我家主子……?”
胤禩胡乱地点点头,也不搭理苏培盛,直接去陈大夫下榻的房间,门敲得咚咚响,没多大会儿,陈大夫就来开门,穿戴的很整齐,显然是做了随时待命的准备。
看到大夫开了门,胤禩一把拉住陈大夫,就往前走,边走边焦急地说:“四哥发热了,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开个方子。”
陈大夫颤颤巍巍地跟着胤禩往前走,差点被带了个趔趄,听完胤禩的话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情况不太好,到胤禛房间的时候,苏培盛已经开始哭起来了。
胤禩听着苏培盛的声音,觉得烦躁的厉害,向前踱了两步,呵斥道:“哭什么,你家主子还在呢!”
苏培盛脸色本来
就不好,又被胤禩呵斥,吓得面如土色,低声抽泣道:“万一我家主子有个三……”
苏培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禩打断:“住口!四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最后一句话近似呢喃,不知道是在安we_i苏培盛还是在安we_i自己。
陈大夫此时已经把好脉,思量了半天,才开了方子,交给苏培盛,示意苏培盛去抓药,又对着胤禩道:“这位爷的伤本就严重,如今又有病邪入体,恐怕不好处理。老夫开的方子相对比较猛烈,用与不用,还要你们拿主意。不过关键是能够把热度降下来。”
说完,又叹了口气,摇摇头,缓缓走了出去。
“八爷?”苏培盛哀求地看着胤禩,等着胤禩拿主意。
胤禩咬咬牙:“去抓药吧。”
现在已是半夜,客栈后院却灯火通明,俞益谟也已经起来,守在旁边。
“去拿些冰块来,还有烈酒。”
高明赶紧依照胤禩的吩咐跑出去,俞益谟沉思,难怪传言说四阿哥和八阿哥是死对头,四阿哥生命垂危之际,八阿哥竟然还想着喝酒!但转念又想到拔剑之前的那坛烈酒,又觉得自己小人了一把。
冰块和烈酒很快就拿了上来,胤禩把冰块放在胤禛的腋窝之下,又不停地用烈酒擦拭胤禛的身子,苏培盛在旁边看得干着急,明明应该他来照顾他家主子的,如今八爷竟然不假他人之手,完全亲力亲为,也不知道做得是对是错,从来没有见过谁发烧,用烈酒擦身子的,甚是闻所未闻,可偏偏现在八爷最大,他一个小小的奴才,不敢说什么,生怕他家主子就这样毁在八爷手中,可偏偏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高明则完全信任自家主子,看着苏培盛焦急地样子,很是鄙视。
苏培盛没办法,只能出去把那陈大夫找回来。
陈大夫咋一进门,就问道刺鼻的酒味,顿时脸就黑了下来,他身为大夫,自然以救人为己任,对于权贵,虽然也忌讳,却在关键时候还是以人命为重,知道能不把总督大人放在眼里的人物肯定是大人物,所以对胤禛的伤势分外谨慎,对胤禩也是恭恭敬敬地,但这次胤禩所做的事情,确实超出他的忍受范围,在病人房里有那么浓烈的酒味,作为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里弄得都是酒味?病人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喝酒?”待陈大夫看到屋里的情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酒坛是开着的,但是并没有人喝酒,反倒是胤禩一手拿着大碗,一手拿着毛巾帮着胤禛擦拭,“不对不对,你这是干什么?他是个病人,你怎么……”
胤禩抬头淡淡地扫了眼苏培盛,吓得苏培盛脖子一缩,却又转瞬变得很是倔强,强撑着与胤禩对峙,虽然心中还是毛毛的。
胤禩看着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再看看陈大夫,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复低下头继续擦拭,平静的语气响起:“我自有我的道理,定然不会让自己的亲兄弟在我手里有事。”
这话听在苏培盛耳中,总觉得很是悲凉,明明没有说很么,说得很正常的话,却偏偏带着悲哀的味道,很是萧索、凄凉,仿佛是历尽沧桑后的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酒精降温时不用的,现在物理降温的话基本上是敷冰块或者冷毛巾的。
还有术后处理不当,是很容易感染的;另外用酒精擦伤口真的很痛的。
以后更新的问题可能会在我微博里说,因为不能确定,所以不能预测下一章什么时候放上来,亲们若是想提前知道更新消息,可以看我的微博。
34记忆
“这位公子,老夫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但是这种方法老夫闻所未闻!”陈大夫显然很气愤,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是我听到的一个很可靠的降温法子,也不怪你们
没听过,只要把温度降下来,不就可以了?陈老大夫说是不是?”
胤禩的话语中对陈大夫很是客气,说得总是不紧不慢,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往日的镇静又回到脸上,说出的话总是那般地不容置疑,那样的有说服力。
“这——话虽如此,可老夫行了一辈子医,也没见过这种降温法子。”
“那今天老大夫就见一见,万一真的有什么事,自然不会怪到老大夫身上。”
既然胤禩都这么说了,陈大夫也确实无话可说,苏培盛也只能干着急。
“爷,药来了。”
胤禩起身,走到旁边洗手,对苏培盛道:“去伺候你家主子吃药吧。”
苏培盛谨慎地接过药碗,紧张地盯着手中的碗,不知道在胤禩面前用银针验毒会不会直接被拖出去,不过所幸胤禩没让苏培盛紧张太久,高明就已拿出银针验毒,看到银针没有变化,才退到胤禩身边,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苏培盛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喂药是个很需要技术的活,尤其是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是很大牌的人,硬灌下去吧,苏培盛相信他没有这个胆量,一口一口地喂吧,他家主子又很不配合,连嘴都不张开,浪费了半碗药之后,苏培盛急了满头大汗,胤禛的身上都是黑色药汁,嘴角也残留着黑色的药汁,蜿蜒直下,幸好苏培盛用毛巾及时擦掉,才不至于太狼狈,但是药汁一口都没有喝下去,苏培盛知道若是换了他人,也是没有胆量,这药是喂不进去的,而唯一敢硬xi_ng灌药的人才刚刚被他怀疑过,不说八爷愿意不愿意,单单是他的身份,苏培盛也不敢开口请求。
苏培盛咬咬牙,带着哭腔:“爷,你倒是把药喝了呀,不喝药,怎么能好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发烧,让奴才怎么办啊?”
苏培盛边说边偷眼看胤禩,虽然不知道胤禩会不会真的关心他家主子的生死,但是主子为了八爷受伤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八爷还是无动于衷,他只能感叹自家主子救错了人,虽然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他家主子会为了救自己的死对头而不顾生死,他也只能赌一把,堵胤禩会愧疚。
其实,苏培盛也没有必要如此,胤禩看着苏培盛喂药,却又喂不进去,心中已经很是着急,如今听着苏培盛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早就揪在一起了,如今在胤禩看来,苏培盛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不再等苏培盛再说下去,就失去了耐心:“成什么样子,亏你跟四哥那么久,遇到事怎么就这么撑不住!我看雍郡王府的管家也该换了!”
胤禩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训斥苏培盛,一边很无奈地走到床边,把胤禛扶好,靠在自己身上,管不了太多,直接掰开胤禛的嘴,示意苏培盛喂药,苏培盛感恩戴德地看了眼胤禩,开始喂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把药喂了下去,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胤禩也暗中松了口气。
轻轻把胤禛放下来,胤禩这才发现自己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身体竟然有些发麻,又看了看躺好的胤禛,眼神复杂,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人这么担心过,虽然这人是救了自己,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那些猛然冒出来的画面和记忆,似乎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
“爷,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高明看着胤禩神思不属地望着窗外,还以为胤禩忙了一天累的,处于对主子的关心,当然要劝一劝,表面功夫做一做就好,没必要做得
那么逼真,虽然此次四爷受伤是因为八爷。
胤禩回过神,看了看窗外,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原来竟然已经过了一夜,而自己为了这个人,紧张了一夜,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当年听到胤禟死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像刚刚胤禛发烧的时候那般绝望。
“爷?”高明看胤禩没有反应,又试探xi_ng的叫了一次。
“嗯?哦——”胤禩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转头对苏培盛道:“继续用刚刚的方法帮助你家主子降温。”
苏培盛犹豫地点了点头。
“想要你家主子没事,就听爷的话!”胤禩是何等人,怎会不知道苏培盛心中所想,如今答应了,到时候他走了,苏培盛肯定不会照做。
“喳!”
“高明,在这里看着,苏培盛不做的话,你来做。”胤禩瞪了眼苏培盛,径自走出房间。
高明连声答应,并挑衅地看了眼苏培盛。
虽然累了一天,胤禩躺在床上,还是不能立即入睡,翻来覆去了很久,才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迷迷糊糊的,总是来来回回的那么几句话。
“朕害怕再失去你,朕害怕你受伤,哪怕是一点点伤害,朕也不允许!”
“小八,我不想你出事,我喜欢你,其实在上一世,我就喜欢你。”
“小八,四哥喜欢你,四哥今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发现‘真小人’也喜欢上了‘伪君子’呢!”
“怎么?小八迷上四哥了?”
“怎么谢你呢?以身相许如何?”
“这大清江山,朕要与你共享!”
…………
伴随着声音的是零零碎碎的画面,看得不是很清晰,却能清楚感觉到其中的温馨,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有男有女,胤禩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觉得那男人是胤禛,而那女人却是自己。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胤禩猛然惊醒,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还是自己清晨睡的卧室,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在屋内形成一块模糊的亮区,胤禩皱眉,他睡觉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太亮,今天高明仿佛忘了这一茬,没有把帘子拉上,回头一想,似乎不能怪高明,是他吩咐高明照顾那个人的,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索xi_ng睡不着了,胤禩坐了起来,知道来人是高明,扬声把人唤进来。
“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巳时三刻了。”
原来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胤禩按按额头:“四哥怎么样了?”
“奴才正要说呢,四爷刚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过去了。烧已经退了,大夫说若无意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高明一板一眼地回答,不带多少情绪,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胤禩起身快步走出去,就往胤禛房间里冲,好在高明见机快,及时在门口看住胤禩:“爷,四爷已经睡过去了,要看四爷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奴才先服侍爷洗漱吧?”
胤禩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才跟着高明出去。
胤禩走的很急,高明要小跑才能跟上,快到胤禛的房间时,步子又变得很慢,以至于后面的高明险些撞上胤禩,高明不自觉momo鼻子,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慢了下来,自然也不敢出口询问,其实胤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很想见那人,快能见到时,反而放慢了脚步,心中有一丝的踟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胤禩才推门进去。
胤禛仰面而卧,紧闭着双眼,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不知道是疼还是怎么回事,眉头紧皱,明明是在
睡梦中,偏偏给人一种刚毅的强势之感。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胤禛的肤色本就偏黑,如今加上病态的白,看起来肤色便是偏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刚毅中透着虚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周三天班真心地不好过啊,都日夜颠倒了,苦逼啊!关键是还没有网!
话说八爷开始记起来了,是不是该夸一夸我呀!
35是谁
胤禩轻轻走过去,像是生怕打扰了睡梦中的人,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胤禛,轻轻抬手,抚上胤禛的额头,像是要抚平胤禛的忧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不顾生死,也要替我这个前世的死对头挡上这一剑?
“爷,俞总督求见。”
胤禩缓缓抬起头,自己真是太紧张了,这边四哥受伤躺着,他却不能就此闲着,事情还是要做的。
“走吧。”胤禩起身,慢慢走出房间,看到等在客厅的俞益谟,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八贝勒爷,下官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暗中跟踪李宇武,发现那小子潜进了陈诜的府邸,便失去了踪迹。”俞益谟说着,抬头看了看胤禩,发现胤禩并无什么异色,不知道后面的话还该不该说,毕竟陈诜是八爷的门人。
“说下去!”胤禩玩着手上的扳指,淡淡吩咐。
“下官怕打草惊蛇,便派人在外面监视,没有直接要人。”
“哼,陈诜吗?”胤禩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陈诜定然没有这个胆量,他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哪里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倒是他那个管家,来历值得深究。
“那李宇文招了什么没有?”
“他硬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那就不要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一个连死都不怕的武夫,想必也不知道什么机密。”
“这——难道就把人关在大牢?”
“就这么办吧,等抓住了李宇武再做处置。”胤禩其实并不很想杀掉李宇文。
胤禩刚刚又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一片凌乱的脚步,胤禩皱了皱眉,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高明眼色一向很好,赶紧跑出去,问清缘由,原来胤禛醒了。
胤禩一听,赶紧站起来,连带着撞了桌角,险些带翻桌子也不自知。胤禩的步子很大,走的很快,高明要小跑才能跟上,最后胤禩索xi_ng跑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心急为了哪般。
俞益谟也赶紧跟上。
胤禛刚刚转醒,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有些干裂,眼睛还是精光四sh_e,配上冷峻的面孔,依旧让人不寒而栗。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到小跑过来的胤禩,嘴角微微翘起,至少这人听到消息之后,立即过来了,而且可以看出了,这人走得很急,额头还有细细的汗珠,再看那面带焦急的样子,胤禛心中更是欢喜非常,不过面上依旧不显罢了。
胤禩被胤禛看着,莫名的有些尴尬,低咳一声,道:“四哥醒啦?”
话说出来,胤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真的是没话找话了,一向精明的八贝勒难得脸红了一把,看得胤禛心中微动,真想马上把这人拉过来,好好蹂躏一番。
“爷,粥来了。”苏培盛端着粥出现在门口,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哦,四哥先把粥喝了吧。”胤
禩赶紧转移话题,低头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心思百转千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表情。
胤禩眼角看到俞益谟,怵然想到他还有事情没有交待:“俞总督,放出风声,就说我们两人已经到了,正在你府中做客呢。顺便说一下我们对刺客之事很是重视,竟然伤了四爷的心腹,定要全城搜查,动静越大越好,记住,不可放过一寸土地。”
胤禩特意把“一寸土地”咬得重重的,知道一俞益谟的聪明才智,定然知道他的意思。
俞益谟本来还想说这样岂不打草惊蛇,终究没有问出来,看着八爷的表现,似乎与四爷并非表面上的那般敌对,定然不会轻易放掉刺客。
胤禛听到胤禩的话,立即就知道胤禩这是要动手了,把刺客逼出来,然后直捣黄龙,一举剿灭这股反清复明组织。
俞益谟问候了胤禛一声,便领命而去。
胤禛皱眉,这人果然圆滑,很会巴结上司,只是胤禛一向不喜这种人,他更喜欢肯办实事的。
胤禛喝完粥之后,摆手让苏培盛等人下去,在胤禩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与胤禛两人,抬头看到胤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冷峻的面庞也变得柔和起来,从胤禩的角度看来,此刻的胤禛完全脱去了刚硬的外壳,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明明很陌生的表现,胤禩偏偏觉得这种画面很是熟悉,不禁想起梦中零碎的画面和断断续续的话语,梦中的男子与眼前的人似乎重合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胤禩是继续深思飘渺,静谧的房间中轻轻响着胤禩不自觉的轻叩桌面的声音,胤禛则静静地看着胤禩。
最后胤禩回过神来,顿然觉得尴尬无比,胤禛看他的的目光,总觉得不太自在,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什么,让胤禩感觉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胤禩触及胤禛的眼神,赤l_uol_uo的目光毫无掩饰,让胤禩无所遁形。
胤禩烦躁地站起来,走到胤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胤禛,想探出个究竟,若是旁人,定然有种压迫感,只可惜胤禛坦然地望过来,没有半分被压迫之感,反而有种手握主动的优越感。胤禩暗叹一声,早就知道,论定力,他一向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即使这人现在重伤在身。
“为什么?”
胤禩盯着胤禛的眼睛,终究问了出来,若是他人,肯定不知道胤禩在问什么,那么突兀的一句,然而胤禛听懂了,胤禛知道胤禩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顾自身安危而救他,胤禛轻笑出声:“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或者说,没有想就做了。你,相信哪一句?”
胤禩盯着胤禛,没有发现胤禛眼中的算计,看到的是真诚和无奈,后面一句话明显有些闪烁。胤禩知道,后面的那句话才是真话,‘没想就做了’,在他说来是多么天经地义的话,只可惜这种场合,胤禩并不想相信。
“想都没想就做了么?还真是讽刺,你觉得我会信?”
胤禩明显的讥讽让胤禛眼神暗了暗,这人还是不相信他,即使替他挡了这一剑,即使为他舍去生命,他依旧不信他,他多么希望胤禩能够想起之前的种种,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为什么这人就是记不起来呢?还是自己错了,这个人的灵魂根本就没有经历乾隆朝!
“我已经没有什么是你能利用的了,皇阿玛对我已经失去了信任,而你,明明知道我的结局,又为何这般对我?若说精于算计的雍正帝会无缘无故地为了我这个政敌舍身忘死,相信连你自己都不信。”
胤禛说:“我不是无缘无故,我当然想要得到回报,只可惜……”我要的回报,你给不起。胤禛没有说下去,转而换了个态度,笑道:“这又不是第一次。”
听到胤禛的话,胤禩明显一愣,他自然记得脑海中冒出来的话,有些不敢
相信,还有那些梦境之中,似乎不同于眼前之人,却有相同的灵魂。
胤禩有些失魂落魄,他想证实一些事情,却又隐隐担忧,只能怔怔的看着胤禛。
胤禛继续道:“我说过,我害怕你受伤,哪怕是一点点。我说过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还说过,我要与你共享大清江山,小八可以不记得,但是我不会忘!”
胤禩听着胤禛温柔的话语,如晴天霹雳,震惊的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胤禛,这些话,是他梦境中的,是穿着帝袍的男子对一女子说的,而隐隐约约,他觉得那男子并不是胤禛,反而更像弘历,而那女子,胤禩总觉得是自己
“你是谁?我又是谁?”胤禩喃喃地道,“弘历还是胤禛?我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这一章很给力啊?
两人开始有jq了!
话说让四爷心疼是偶的宗旨,让八爷心软亦是偶的宗旨,偶的最终的宗旨就是……乃们懂的!
36耍诈
胤禛明显一震,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抓住胤禩的手,激动道:“你记得了?你记起来了?我曾经变成弘历,而你是我的皇后,你记得了是不是?小八——”
胤禛一向隐忍,如今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猛地把胤禩拉过来,抱在怀里,他自己也闷哼一声,撞到了伤口。
胤禩回过神来,赶紧挣扎,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胤禩听着“你是我的皇后”,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怎么着,身体颤抖得厉害,牙关紧咬。又听到胤禛痛苦的声音,立即开始挣扎。胤禛哪里肯放,紧紧抱着胤禩,虽然受了伤,胤禛如今力气依旧很大,胤禩又不敢死命的挣扎,生怕又撞到胤禛的伤口。胤禩觉得胤禛的怀抱很熟悉,给他一种安定感,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但是如今的胤禩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如果胤禛说的是真的,那当时他们是夫妻,也是相互喜欢的,但是如今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并没有完全记得那些事,对于胤禛,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是以胤禛感觉到胤禩放弃挣扎时,更是心中荡漾,但是听到后面胤禩不带情绪的“放开我”时,笑容僵在脸上,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胤禩顺势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瞬间恢复温文尔雅的样子:“四哥好好养伤吧。”说罢,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了。
“胤禩,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你明明记得。”胤禛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胤禩的伪装撕得粉碎。
胤禩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淡淡道:“我不记得。”说罢扬长而去。
胤禛懊恼地看着胤禩离去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下床。
鬼才信你不记得,明明已经记起来了,偏偏不肯面对现实,难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胤禩也很郁闷,他模模糊糊是有些印象,那也仅限于模糊的印象,梦中的朦胧,完全不像在现实中实践这种印象,更不想与这人实践,可是偏偏是这人,那模糊的印象明明算得上是美好的,这人偏偏要把它变成真实的,他胤禩不是什么小官,不需要卖笑求生,即使是两情相悦,他也不允许,更何况,现在他还没有达到两情相悦的程度。
胤禩回去之后,又补了个觉,他也着实累了,本来还想好好斟酌一下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之前那些梦境又重新出现,不同的是,这次画面和声音是同步的,比之前生动形象了很多,只是还是零零碎碎的画面,没
有串联在一起,经过上午胤禛的话,胤禩想,这或许就是当时他们生活的场景吧,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梦中又不断地唾弃自己,怎么能想到这么两个词语,他们从来不能是夫妻,即使不是仇人,那顶多算得上是兄弟,做到兄友弟恭就不错了,偏偏还有更进一步,这是不能发生了。心中一边排斥着这种梦境,梦中一边充斥着两人生活的融洽场景,弄得胤禩睡梦中依旧不能踏实,直到被高明叫起。
原来俞益谟前来复命,陈诜听到有刺客的消息,心中大惊,又听说是四阿哥的心腹受了伤,虽然被搜查府邸,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奈何上面的命令不能违背,只能表面上全力配合。虽然内心很是不屑,但最后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态度很快由盛气凌人变成了胆战心惊。
管家昨日还给他出谋划策,如今却没了踪影,下面的人还说今日管家买了些伤药,且多要了份饭,甚至有人看到管家房内有陌生人,今日听到有人要搜府,赶紧带着银子离开了。
这边陈诜送走了俞益谟,赶紧把府中的库房察看了一遍,发现他的账簿也不翼而飞,更是气得牙痒痒,赶紧派了几个心腹,搜寻管家的下落。
胤禩听了俞益谟的回复之后,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似乎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又似乎这些事情他已经料到:“城门依旧关着,不过不必如此紧急的搜查了,不经意间让他们逃出去也未尝不好。”
俞益谟是心思通透的人,听胤禩这么一说,知道这位爷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赶紧应下来。
“对了,王毓贤贪污,陈诜借国库的银两的证据可拿到了?”胤禩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表情让俞益谟心中一凛。
这八爷面上温温和和的,说出来的话全中关键,他不到而立之年,却似历经了沧桑,看破了人间百态,心思也深沉地厉害,手段固然是八面玲珑,却不乏狠辣。
俞益谟犹豫着要不要把证据交上去,毕竟陈诜是八爷党的人,而王毓贤是太子那边的人,若是现在交上去,不能不担心胤禩的意图,倒不如等四阿哥也能主事了,一起呈上去,一向听闻四阿哥嫉恶如仇,虽然一直支持太子,却也很受康熙的信任,此次派他们两个阿哥前来,说不准就是为了让四阿哥监视八阿哥呢。
胤禩也不急,温吞吞地扒拉着杯中的茶叶,笑眯眯地看着俞益谟,直到俞益谟汗流浃背,想着托词之时,胤禩又温和地开口:“我也就问一下,等四哥醒了也好与四哥商量,证据还是你先拿着,不过可要拿好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丢了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看着俞益谟胆战心惊的样子,胤禩顿觉无趣:“好啦,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把精神打起来,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俞益谟这才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房间。
高明看着胤禩精神依旧不济,有些心疼,站在胤禩后面帮胤禩轻轻揉着太阳穴:“爷,可要用点点心?”
胤禩这才觉得的确饿了,早上起来就没怎么用膳,直接去看胤禛,回来之后也就吃了两口,就睡下了,如今若不是高明提起,还真忘记了。
高明立即让人把食物端上来,虽说是点心,却个个精巧,刚刚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奇香,想来南方的吃食果然够精美,虽然比不上宫中的精致,却胜在小巧,胤禩一向不喜甜食,这些点心吃起来果然符合胤禩的胃口,想来是高明特别嘱托厨房做的。
这边胤禩吃到一半,就见苏培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进门的时候差点摔倒。
胤禩皱眉,能让苏培盛如此慌张的,恐怕只有胤禛了。胤禩心中有些慌乱,面上强作镇定:“什么事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苏培盛哽咽道:“八爷,我家主子不能吃药了,求求八爷想想办法!”
胤禩腾地下子站了起来:“不
是已经醒了吗?怎么又不能吃药了?大夫看了吗?”
胤禩边说边大步往外走,苏培盛紧跟着解释:“自八爷上午离开后,我家主子就没再吃什么东西,中午勉强把要给喝了,听说八爷在休息,没敢打扰八爷,如今又到了用药的时间,我家主子竟然是昏迷不醒的。奴才药也灌不下去,大夫也诊断不出为什么,奴才没办法,才来打扰八爷呀!”
胤禩知道,他昨日强行让胤禛把药喝了下去,现在才会想到让他前去。
胤禩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焦急万分,心中知道这人不会有事,他是未来的皇帝,断不会在这里丢了xi_ng命,一边又担心他们的重生会改变很多东西,甚至包括他们的生死命运,潜意识里想要尽快见到胤禛,见到那个今天把他的心搅乱了的人。
胤禩猛然推开门,屋内原本睁着眼的人赶紧闭上双眼,眉头也皱了起来,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额头上隐隐见汗。
胤禩走近发现胤禛脸色比早上好了很多,心才略略放宽了一点,撩袍坐在胤禛床边,仔细地探了探胤禛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不知为何又不能进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也不能怪八爷,即使八爷全部记起来了,对四爷也有了心思,但现在毕竟是在康熙朝,他们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八爷有傲骨,作为女子时,能够坦然承认两人的关系,但是作为男子,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况且还是在这么紧张敏感的时候。
话说四爷还得加油啊!
八爷傲娇可不能太过了!
37喂药
苏培盛端着药在胤禩旁边站定,期待地看着胤禩,胤禩叹了口气,把胤禛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昨日便是这般喂药,今日则感到这种场景很是诡异,成了一种环抱的姿势,让胤禩有些尴尬,在看其他人,就觉得都在盯着他,让胤禩很不自在,如今再把人放下显然不行。
胤禩钳住胤禛的下巴,觉得有些扎手,这两天新长出的胡渣扎的胤禩手痒,心中有些悸动,偏头正好看到胤禛的喉结,竟然有俯□吻上去的冲动,稍稍往下低头,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吹在自己耳廓,痒痒的,瞬间一个激灵,他这是在想什么?真是该死!抬头瞧瞧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苏培盛依旧恭敬地端着药碗,高明垂首站在一侧,仍旧是平日里谨慎地样子。
“八爷?”苏培盛等了半天,不见胤禩用力掰开胤禛的牙关,只能出口询问。
“啊?哦——”胤禩猛然抬头,差点撞上胤禛的下巴,脸瞬间充血,好在天气炎热,胤禩又刚刚跑过来,让人看不出明显的变化。
胤禩咬牙想掰开胤禛的牙关,无奈这次胤禛像是和他作对一般,牙关紧闭,嘴唇有些哆嗦,胤禩能够感觉到胤禛在用力,又似乎想说些什么。胤禩还以为胤禛梦魇了,柔声道:“四哥,快醒醒,该吃药了。”
胤禛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似乎在努力看清眼前的状况,最终只得了句:“小八,你来啦?真好!”
胤禛说的缠绵悱恻,胤禩听得愣头愣脑,苏培盛正要欢喜自家主子醒了,那边胤禛又把重量放在胤禩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培盛哭丧着脸看着胤禩,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胤禩歪头看着身上靠着的人,再看看刚刚胤禛醒来的那一刻准确抓住的他的手,胤禩想,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不给这人
吃药又不行,不管是出于感激,还是其他,这药他还是得敦促吃的。既然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胤禩把所有人都遣出去,最后一个把门带上之后,胤禩才拿过药碗,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药,慢慢凑近胤禛,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胤禛的薄唇,发现那人薄唇轻启,似乎想含住嘴边的东西,胤禩这才低头覆上去,舌尖顶开胤禛的牙关,把药汁送进胤禛的嘴里,胤禩体验着这种微妙的感觉,口腔里有苦苦的药味,还有这人淡淡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感觉。
一碗药喂了二十几次,最后一口药下去之后,胤禩没有立即起来,反而是唇贴着唇,像是要好好体会一下这种久违的熟悉感,当胤禩要退出来时,却被原本昏迷的人卷住,似乎早就料到胤禩会退缩,在胤禩挣扎着起身时,那人已经按住胤禩的头,手指插、入胤禩的发根,细细地品味,疯狂地品尝,原本主动的胤禩,一时怔愣,被抢了先机,等胤禩回过神来,胤禛已经探入胤禩的口腔,疯狂地掠夺,不放过胤禩口腔的每一个地方。
胤禩想挣扎着起身,又怕动作太大,弄伤了胤禛,直到胤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胤禛才缓缓放开,却始终不肯离开胤禩,在胤禩的唇边轻轻地撩拨,如春风细雨般轻啄胤禩的唇瓣、下巴。
两人呼吸相闻,气味胶着在一起,呼吸都有些紊乱,直到胤禛咳嗽起来,胤禩赶紧拍打胤禛的脊背,嗔怪道:“病着还这般不知轻重!”
听在胤禛的耳中,无疑是天籁之音,心中大喜,笑眯眯地看着胤禩,也不说话。
胤禩这才发现两人刚刚做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两人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再看胤禛的眼神,哪里有刚刚苏醒的样子,眼中一片清明。胤禩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心中冒出一团火,也不管现在两人的情形,迅速站起身来,重哼一声,抬腿就要往外走。
后面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让胤禩生生顿住了脚步,这咳嗽不似作假,愤懑地转身,却看到胤禛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捂住x_io_ng口,脸色因为咳嗽变得ch_ao红,胤禩又赶紧走过去,扶住胤禛道,愧疚道:“四哥,我不是故意的。”
胤禛笑笑,拍着胤禩的手道:“四哥知道,小八自然不会谋杀亲——哥哥的。”
胤禩尴尬无比,以为他要说‘谋杀亲夫’,转而又唾弃自己想的太多。
外面的苏培盛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闯进来,发下自家主子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的担心。
胤禩把这两天的情况拣重要的说了说,让胤禛这些天好好休息,这才离去。
胤禩回去之后,又问了一些李宇文的情况,那人果然是什么都不怕,硬气得很,也义气得很,不管被怎么威胁,都不吐露一句话。
胤禩觉得这人有用,并且有收到自己门下之意,偏偏上一世他为了讨好康熙,抓住之后没有好好询问,现在想来却有些不对,尤其是那李宇武那天的行为,李宇文本可以带着李宇武逃走,为何李宇文反过来大开杀戒?想来李宇武并不是那么在乎他这个兄弟。
第二日,胤禩休息的很好,早早的起来去看胤禛,胤禛自是高兴非常,两人刚一起用完早膳,就有下人来报说陈诜和王毓贤求见。
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本来是说要去总督府的,但碍于胤禛尚不方便移动,就一直在客栈里住着,两人昨日去总督府拜见,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也没见到总督,正当两人不耐烦的时候,俞益谟才出现,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见到二人就道歉,说什么失礼了之类的场面话。两人一看没有胤禛和胤禩,更是气愤,只是总督比布政使和巡抚的官阶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自然不敢有什么不耐的表现,只是询问两位阿哥的去处。
俞益谟既然已经得了胤禩的指示,自然是把胤禩他
们下榻的客栈告知。
两人本来想立即就去拜见的,只可惜时间已晚,不好前去,只能焦急地等到第二天。
胤禩在大厅见了两位大人,陈诜看到胤禩的时候还想前去套近乎,却被胤禩的气势所慑,那个一直笑着的人坐在首位,温和地看着两人,什么都没做,就有股居高临下之势,与前两日陈诜看到的判若两人,‘允兄弟’在口中含着,终究没有喊出来,本来喜形于色的表情,在胤禩的注视下,也变得萎蔫下来,知道高明提醒道:“还不快快见过八阿哥!”
两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见礼。
胤禩装的跟不认识陈诜一般,对两人一视同仁,也不摆架子,直接让两人起来,坐在一边。也就说了些场面话,什么“我知道你们的衷心”啦;什么“我也是奉旨查案”啦;什么“我知道你们恪尽职守”啦;什么“我相信你们不会贪污受贿”啦……
总之,前面说了一大通的两人的好处,在两人听得欢乐的时候,胤禩话锋一转:“你们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即为钦差,自然不会姑息,你们现在说出来还好,若是真让我查出来,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都说八阿哥脾气好,但是八阿哥不会姑息养ji_an。另外,陈诜识人不清,任由府中管家行刺,暂时在家休息吧。”
胤禩说得轻巧,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几句话连消带打,把陈诜的差事给卸了,那边王毓贤正心中正高兴呢,这边胤禩又道:“王毓贤王大人涉嫌贪污,在查明真相之前,也好好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真心的腹黑有木有,为了占点便宜,果然什么计策都能使出来啊!
话说“南下”都写了这么久了,才写到这里,我是不是太罗嗦了?好像是的哈
害的你们都等不及了,是我的错啊!
两人的情感也是好纠结,还是偶的错。
38惩处
王毓贤是太子的门人,现在太子刚刚被复立,风头正盛,王毓贤对胤禩的话有些不屑,再加上一直没有看到胤禛,更加觉得胤禩有意针对他,傲气道:“听说雍郡王和八贝勒一起来的,却不知雍郡王在哪里?”
王毓贤不称阿哥,而是以郡王贝勒相称,不过是告诉胤禩他只是一个贝勒,真正管事的却是雍郡王,现在雍郡王没说话,胤禩一个贝勒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卸了两个从二品大员的差事,似乎并不妥当。
胤禩闲闲地拿起茶杯,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碗盖子,发出啪啪的脆响,顺着茶碗袅袅升起的热气把胤禩的神情遮掩,朦朦胧胧的更显莫测。
声音一下下敲在王毓贤心坎上,莫名的有些紧张,本想让胤禩有所顾忌,可惜……额头上的汗水直冒,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王大人这么想见本王?”
王毓贤正忐忑之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冒出来,自有一番威严,随后胤禛缓缓走进来,一臂之遥便是苏培盛,内心揣着紧张,双手在胤禛胳膊旁边一拳之遥,想扶着又不敢违抗胤禛的命令。
胤禩听到胤禛的声音就是一震,这人怎么出来了!
胤禩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碗,快步迎上去,扶住胤禛,笑道:“四哥怎么来了?不是不能这么早下床的么?”胤禩的后面一句说得声音极小,刚刚能让胤禛听到,其余的人只能听到胤禩前面一句。
胤禛听着胤禩关心的语气,自然高兴,却也不想让胤禩过分担心,轻轻拍
了拍胤禩的手示意没关系。
胤禩的动作在王毓贤看来就是八爷害怕四爷,心中的忐忑去了一半,转眼看到说话的究竟是谁时,心又陡然提了上来,他之前可是对胤禛大大的蔑视,可谓是大不敬!王毓贤扑通跪下,口中道:“奴才当日不知是雍郡王,多有冒犯,请雍郡王恕罪!”
此时胤禩正扶着胤禛走到上位,胤禛缓缓坐下,胤禩也没有多少尴尬,心中难免焦急,狠狠地瞪了眼胤禛,胤禛安抚地笑笑,示意胤禩他还撑得住,在他人看来,则是胤禩唯胤禛马首是瞻,对胤禛尊敬的很,也害怕得很!
“不知者不罪,王大人不必害怕,我又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快起来吧。”
胤禛说话慢吞吞的,让人mo不到情绪。
胤禩心中暗暗撇嘴,你不是计较的人谁是!
“谢雍郡王。”王毓贤顺势站了起来,犹豫道,“雍郡王,我等为皇上效力,断不敢为一己之私,乱拿银子,还请雍郡王明查!”说着还挑衅地看了眼胤禩。
胤禛皱眉,他是最恨贪官的,胤禩的处理他不知道,不过王毓贤如此说,他也知道王毓贤被处罚了,以他胤禛的xi_ng子,只会惩罚的更重,偏偏王毓贤不知死活地想让胤禛为他‘讨回公道’。
“哦?王大人的意思是八弟冤枉你了?”胤禛眯着眼睛,打量着王毓贤,弄的王毓贤心惊胆战。
“回雍郡王,陈诜纯属诬告,还请雍郡王明查!”
这边陈诜不干了,他不可能无中生有,更何况还是面对着‘钦差大臣’:“本官哪里诬告?本官证据确凿,王大人注意言辞!”
王毓贤又想反驳,却被胤禛接下话头:
“陈大人有没有诬告我和八弟自然会查清楚,现在让你闭门休息也是对你好,若是陈大人真的诬告,我们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若是没有——你当知道,本王最恨的就是贪污受贿!”
王毓贤听着胤禛的话,生生打了个寒战,最后一句话,胤禛说得极缓,也很郑重,本来王毓贤在胤禛说前面一句话时就已经后悔了,如今胤禛说完,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双腿打颤,差点就再跪了下去。
这边陈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证据确凿之类的话,听了胤禛的话,也不敢再插嘴,垂手而立,想着怎么把他那管家抓住,以弥补过错。
胤禩看着胤禛额头上已布满秘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看得出来胤禛在极力隐忍,开口道:“若无事,你们就下去吧。”
两人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胤禛在胤禩面前也不再逞强,直接瘫在椅子上,吓得苏培盛赶紧扶住,哭着道:“主子,奴才就说不要你出来。”
胤禩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四爷扶进去!”
很快有两个侍卫进来,小心地把胤禛背起来。
“苏培盛,还不快去请大夫!”
苏培盛赶紧擦擦眼泪,快跑出去。
胤禩恨恨地看着胤禛的背影,还是举步跟了过去。
胤禛刚躺在床上,胤禩就怒道:“你想做什么?拿自己的xi_ng命不当回事!若是想死,我帮你!”
胤禩说完,就兀自坐在桌子旁边,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显然怒气很盛。
“小八——”一会儿过后,胤禛无奈地喊道。
“……”
“小八——”又过了一会儿,胤禛讨好地喊道。
“……”
“小八——”虚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想起。
“……”
“小——咳咳咳……小八——”胤禛的声音更加虚弱。
胤禩转头看了眼胤禛,还是不动声色,显然动容了很多。
“小八——咳咳咳……”无奈的声音,还是夹杂着虚弱。
“叫什么叫!爷听着呢!身体不行还逞强!你以为这地球离了你就不能转啊!”胤禩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地拍案而起。
胤禛莫名地看着胤禩,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不过猜也能猜出来。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都能处理,可是很明显,王毓贤不服,现在太子正得势,皇阿玛对你又——万一太子在皇阿玛那里说些什么,岂不得不偿失。我出去,至少能够让王毓贤放下戒心,这样太子也不会针对你。”
胤禩又岂会不知道胤禛是为了他好,只是,用这种方法,胤禩不能接受!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两人的过往,胤禛在他心中的分量明显增加了很多,如今不想与胤禛争吵,只能狠狠瞪了眼胤禛。
很快,陈大夫被苏培盛带过来,把过脉之后,松了口气:“还好时间不久,还望这位爷以后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才是,在这般不知轻重,伤口恐怕很难愈合!”
胤禛看着胤禩紧绷的脸色,连声道:“是是是,有劳陈大夫了!”也不知道是在给大夫说话,还是在对胤禩说。
胤禩又狠狠地瞪了眼胤禛,转身离开了。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嘴角也缓缓僵住,这样的胤禩总让胤禛觉得抓不住,明明已经摊牌了,刚刚也是胤禩关心着他,可是——胤禛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我都不好意思啦,又隔了这么久。其实平安夜后面还想写个圣诞来着,结果手懒了。
总觉得我太罗嗦,一件事情写了又写,写了这么久还没写完,觉得好对不住你们啊!
39设计
胤禩回去之后,又安排了些事情,事情结束之后,又想起这几天的事情,两人相处的模式,尤其是喂药的时候,唇舌相交的酥麻,那人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耳垂、脖颈……现在想来,还是一阵阵的战栗,脸也瞬间变红,胤禩皱眉,他在想些什么!
以现在的情势,两人不能有什么关系,这样对他们两个都不好,不过能够借此缓解一下氛围还是不错的,至少等胤禛登基之后,他能有好日子过,同时还能庇护小九、小十和十四,至少不能像前世一样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地步,也不必让自己的子孙承受无尽的侮辱。
是以,之后的几天,胤禩对胤禛的态度好了很多,明白体现出对胤禛的关心,这当然让胤禛大喜过望,只可惜,胤禛想做进一步的动作时,胤禩总是避开,让胤禛很不爽,总觉得胤禩的态度若即若离,他不认为胤禩在他身上用什么y_u擒故纵的把戏,那么就是胤禩本身就不想与他往下发展下去,有时候胤禛真想把胤禩的心挖开,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这么冷硬,明明已经记起了之前的事,偏偏还装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
胤禛伤着,不能把胤禩怎么办,虽然能天天见到胤禩,两人在一起也说一说现在的情况,以及对待陈诜和王毓贤以及对李宇武的歼灭计划。胤禛则会趁着胤禩不注意的时候捏捏胤禩的手指,拍拍胤禩的手背,拉拉胤禩的——额——大手,其实胤禛很想更近一步,亲亲小嘴什么的,可是胤禛梦寐以求的,只可惜如今伤着,没有机会,他也知道不能故技重施,也明白现在不能做得太过分,y_u速则不达。
胤禩一开始还有点排斥胤禛的小动作,会坐得远一点,但是胤禩一向心软,看不得胤禛‘委屈’的眼神,还有那放□段的‘要求’,况且胤禛受伤还是因为他胤禩,断没有不管之
理,再说了,胤禛做得也不是很过分,也就由着胤禛。
这样过了七八天,胤禛的伤口愈合的不错,陈大夫把线拆掉,嘱咐胤禛还要注意休息,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苏培盛自然牢牢记在脑子里,胤禩也暗暗记在心中。
又过了几天,跟踪李宇文的人回来了,他们果然回了总坛,又按照胤禩的指示,放出风声说要押解李宇文回京,除了李宇武之外,其他人都同意救出李宇文,毕竟李宇文是名义上的领头人,李宇武也没办法,只能同意,他虽然是李宇文的兄弟,毕竟不是领头人,顶多算得上是军师,他早已肖想李宇文的位置,只可惜……这次好不容易设计让李宇文被捕,如今却又要把人救出,心中自然不甘。
那边李宇武计划着怎么得到领头人的位置,那边胤禛和胤禩同时收到京城的来信。
胤禩看完信,啪的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个老九!”
那边胤禛看完信,更是怒火三丈,只是胤禛善于隐忍,只是缓缓地放下信,看着头顶的帐子。
胤禩生气归生气,这老九拿了陈诜的好处,他不能不护着,虽然他很清楚,这次是十四让老九做这出头鸟,而十四躲在暗中,即使十四来信,让他护着陈诜,他也是要答应的,只是如今对十四有些心寒。本来胤禩也不想重治陈诜和王毓贤的罪,如今卖给他们个人情也好,更何况老爷子让他来查案,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内心也不想重重惩罚,毕竟如今老爷子是想博个好名声,想以“仁”治天下,这也是康熙晚期官吏贪污受贿,国库空虚的原因。
“高明啊——”
“爷?”
“找人把他们的动作不经意间透露给陈诜。也让俞益谟好好布置,等待那些反清复明组织的出现,务必要一网打尽!”
“喳——”高明立即就要出去传令,快走到门口时又被胤禩叫住。
“算了,还是让陈诜和王毓贤一起吧!”
高明看了胤禩一眼,缓缓地退了出去。
胤禩揉揉额角,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机会给了你们,能不能立功,就看你们的了。
过了许久,胤禩才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起身向胤禛房中走去。
胤禩到的时候,胤禛正斜躺在床上,后面垫着厚厚的靠垫,看上去精神不错。
“四哥如今可大好了?”
胤禛盯着胤禩,想从他那笑眯眯地面上看出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小八怎么来了?”
虽然很想胤禩陪在身边,胤禛却知道,胤禩这几天还是有意无意地避着他,平常这个时候,胤禩是不会来的,今天想必胤禩也收到了京城的信件,不知道胤禟他们说些什么,现在过来,定然是要做些什么。
“弟弟来看四哥不是很正常的么?”胤禩笑得无懈可击。
胤禛真恨不得把胤禩笑眯眯地面具撕个粉碎!
胤禩被胤禛看的发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无意中让陈诜和王毓贤知道了反清复明的行动。”
“嘭——”的一声,胤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沿上:“胤禩,你想做什么?你明知道王毓贤贪污受贿,你也明知道我最恨这种人,竟然还给他立功的机会!大清早晚要毁在这些人手里!”
胤禩本已做好了准备,是以并不着急,只是笑笑:“四哥也知道现在老爷子心软,而且为了博个仁君的名声,即使王毓贤贪污再多,也不会有多重的惩罚,也就罚俸几年罢了,更何况现在太子表面上得势,这也是老爷子乐意看到的,他断不希望他刚刚复立了太子,太子的人就被下狱,现在不是雍正朝,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上面还有老爷子呢。”
胤禛最恨胤禩这种无所谓的语气,事情做得圆滑至极,谁都不得罪。
“八弟——我自然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但是这件事既然交给了我,我断不会姑息,即使丢掉我这郡王的爵位也在所不惜!”
胤禩看胤禛态度强硬,心中虽早就预料到,但还是觉得胤禛死板得很:“我已经下令了。”
“你——”胤禛指着胤禩,脸气得通红,“你就任由这些贪官鱼肉百姓?”
“四哥错了,不过是暂时放过他们,既卖给太子一个人情,又能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等太子再次被废,再办他们也不迟!”
“世人都道八爷有玲珑手段,长袖善舞,堪称‘八贤王’,果然不错!”
胤禛话语里的讥讽,胤禩又怎会不知,只是笑笑:“四哥过奖!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胤禩——”
听着胤禛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名字,莫名的一颤,他现在竟然害怕胤禛生他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要回京了,八爷的孩子要出生了,是阿哥好呢,还是格格好呢?
电脑出了点小问题,春节前就更到这里了,春节后更新会快点,打算一年内完结。
祝各位亲亲新年快乐哈!
40番外(平安夜)
胤禛登基之后忙于政务,已经很久没有与胤禩好好相处,冬至前后,又是各种忙碌,冬至终于过完了,胤禛加班加点,终于早早完成了政务,看到奉命而来的胤禩手肘放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俨然是睡着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这些日子也确实苦了胤禩,为了安抚这些兄弟,胤禩没有少出力。
胤禛轻轻走过去,在胤禩跟前蹲下来,抬头看着胤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人了。
此时的胤禩犹如温顺的兔子(咳,原谅我不会形容),一贯温和的脸上浮着些许笑意,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微上扬,看得胤禛眼神不舍的离开半刻。
胤禛轻轻抬手抚mo着胤禩的脸颊,这人最近瘦了不少,官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松垮,心中更觉心疼。
胤禩的头猛地往下栽了一下,瞬间醒来,眼神还是有些迷茫,看到胤禛爱怜的眼神,不自觉的脸红了红,尴尬地笑道:“竟然睡着了,让四哥见笑了。四哥忙完了?”
胤禛失笑,这样的胤禩可爱至极,看着胤禩醒来,胤禛也站起身,叹了一声:“哪里有完的时候,不过今日便到此,我带你去个地方。”
胤禩看胤禛神秘的样子,想必问了胤禛也不会说,便起身跟在胤禛身后。
胤禛让苏培盛拿了两个狐皮大氅,两人分别披上,就带着胤禩出了宫。
最终马车停在城郊的一个庄园里,胤禩知道这是胤禛在做阿哥时,康熙赐的一处宅子,也就是后来的圆明园了。
现在的园子规模还不是太大,里面也没有放多少奇珍异玩,不过是胤禛用来休息的庄园。
胤禩率先下车,又伸手扶着胤禛,让胤禛很是皱眉。胤禩总是这样,即使就两人相处,他还是尽量守着规矩。
胤禛跳下车来,叹了口气:“小八,在我面前,你就不能放开一点?”
胤禩垂首不答,胤禛无奈道:“你还是不信我么?”
“怎么会不信,四哥想错了,弟弟最信任的就是您了!”
回答的天衣无缝,胤禛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最后笑道:“好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胤禛的语气让胤禩狠狠地
一颤,这腻死人的语气,这人说着还习惯了,不知道和他那些妃嫔是不是也这般说话。
胤禛走在前面,胤禩与其错开半步跟在后面。
胤禛走了几步,干脆后退一步,抓住胤禩的手,紧紧握住。
胤禩赶紧往旁边看去,还好除了苏培盛之外,没有其他人。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也就由着胤禛。
胤禛看着胤禩的动作,笑道:“小八在看什么呢?”
胤禩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唉!真向往你说的那个21世纪,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胤禩又白了胤禛一眼,那也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绝大部分人还是不能接受,跟何况他们是兄弟,还是皇室的兄弟,若是放在那里,还不被狗仔队天天追着报道!
胤禩虽然不说,胤禛也能想到胤禩想什么,手上又紧了紧。
最后,胤禛带胤禩来到一幢房屋前,示意苏培盛去开门。
胤禛放开胤禩的手,却又退后一步,双手蒙住胤禩的双眼,感觉到胤禩的睫毛刮着自己的手心,胤禛又是一阵心痒。
带着胤禩跨过门槛,又走了几步才停下。
“小八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热热的气息喷在胤禩后颈,弄得一阵战栗,脸又红了一些。
等胤禛放开手,胤禩看到眼前的景色,震惊地瞪大双眼。其实对于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灵魂的人,已经很少有什么能够让胤禩震惊了,再加上胤禩一向内敛,所有的感情都收藏的极好,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次能够看到胤禩震惊的表情,胤禛总算觉得这些功夫没有白费。
入目的是满室的绿色青松,上面挂着些红红的带子,其实这些倒还好,关键是这些小小的青松上还闪烁着点点的光芒,红的、黄的、蓝的、绿的,这俨然是那个时代才有的东西,又惊又喜:“他们成功了?”
胤禛含笑点点头。
“太好了!”
“小八,我可是让那些人加班加点地研究,才在你说的那么简单的情况下研究出来这电和灯,是不是也该奖励四哥点什么?”
胤禩斜睨了胤禛一眼,真是的,这又不是他一人得益:“我提出那么好的想法,为大清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皇上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臣弟?怎么反过来了!”
胤禛若有所思地默默下巴:“确实该奖励些什么,小八为大清做了真么多,奖励太少又不行,不如——”胤禛的尾音拉得很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朕封你做皇后,与朕共同治理这万里江山?”
“你——哼,想得美!”
胤禛发现胤禩真的有些生气,赶紧揽过胤禩的肩膀,笑道:“我哪里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想写更温馨一点的,只是……
话说祝各位平安夜快乐啊!
强调一下,这个番外与正文无关。
41收网
今天是李宇文被押送上京的日子,胤禩在前一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今天倒是没事,本来想去看看胤禛,转而想到两人的不愉快,步子生生转了个弯,向院中走去。
院中有棵大榕树,此时正是夏初,榕树枝繁叶茂,正形成一片树荫,掌柜的在树荫下置了一个石桌并四个石凳,正好闲来无事时品茶。
胤禩下了楼来,向那石桌走去,却看到树后面一抹灰色衣角,胤禩瞬间又转换步子,竟要再次上楼。
那边的人却不容胤禩离开:“既然来了,又何必避而不见呢?”
胤禩叹了口气,收拾好面部表情,笑吟吟地道:“想到忘记拿了件东西,正要返回去取,竟不曾看到四哥,让四哥见笑了。”
胤禛自然知道胤禩要躲着他,虽然心知肚明,却并不戳破,两人你来我往地打哑谜。
“四哥倒是好情致,伤可大好了?”
胤禩缓缓走过去,发现胤禛并不是坐在石凳上,而是半躺在椅子上,上面铺着厚厚的毯子,惬意地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屋檐。
这人没有坐在石凳上,胤禩心中莫名放松了少许,再看胤禛一袭灰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棱角分明的面庞如今更加突出,原来这人这些天瘦了这么多!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劳八弟惦记!”胤禛答得滴水不漏。
“弟弟挂念哥哥是应当的,更何况……”更何况你受伤还是为了我,胤禩终究还是把愧疚之情收敛起来,笑得无懈可击。
“八弟可是都安排好了?今日可是李宇文被押送上京的日子。”
“自然,四哥不必费心,好好养伤便是,何必为这些事情劳神。”胤禩想的是让胤禛好好养伤,说出来的话稍稍变了味道,听在胤禛耳中更是变了味道,认为胤禩要做的那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
“我亦不想管这些,小八做事,我本也放心的,只不过……”
“只不过,我有意为陈诜和王毓贤开脱,四哥看不下去了!”胤禩心思通透,知道胤禛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总觉得该解释的已经解释过了,这人还抓住不放,未免太小气了点,虽然这人一直很小气的。
“八弟若是无事,四哥请你喝茶,这可是王毓贤送来的极品毛尖。”
胤禩知道有些事情确实要好好合计合计,现在胤禛伤势已大好,眼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顺便还清除了一些前明余孽,这次虽不能说有大功,却也算是立了个小小的功劳,至于贪污受贿一案,王毓贤功不抵过,陈诜窝藏反贼,也要受到牵连,至少要让他们丢官去职,这也算是对所有人都有个交待。虽然知道现在胤禛的心情不太好,连称呼都变了,这人还在病中,不如让着点,便撩袍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胤禩端起茶碗,看着碗中飘着翠绿的茶叶,茶水绿而不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似乎还夹着一些桂花香。胤禩微微抿了口茶,味微苦偏涩,细细品尝,又有淡淡的茶香,令人回味无穷。
“不如极品铁观音,小八还是凑合着吧。”
胤禩挑眉,这人果然了解自己,他自信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还是被这人看了出来,还知道他喜欢铁观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起来这茶哪里不对,一听胤禛说,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铁观音是乾隆时期盛行的,这个时候并没有铁观音,似乎在乾隆朝,他一直喜欢铁观音,反而不怎么喜浓郁的毛尖。
“铁观音似乎是后来才有的吧?不过,再后来也有很多东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若是真的能发明出来,大清必成为世界第一强国。”胤禩想起了之后几百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发展,不仅有些心急,若是大清再这般闭关锁国下去,必然要走向衰落,到时候就不是大清的问题,而是整个中国的问题了。
“哦?那小八是见过很多了?不过,那些事情不急,我们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胤禩觉得目前的确不是谈那些事的好时机,眼前的事更是迫在眉睫,也就收敛起心事。
在上京的唯一官道上,有一天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辆囚车行驶其上,有些颠簸。窄窄的山道两边是高耸的山,上面植被茂盛,是很容易隐藏的地方。
一般人也就是一辆囚车,几个人押送,这次却是二十几人押送,可见朝廷对此人的重视。
只见囚车内之人头颅低垂,乱蓬蓬的头发低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头上还粘着监狱里的稻草。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手腕和脚踝有明显的淤青痕迹。白色的囚衣有大片大片的血污,血渍已经干结,还有一道道破烂的痕迹,显然是受过重刑的。
“满洲鞑子当真心狠,竟然把总舵主折磨成这个样子!”一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笔账咱们总是要讨回来的!”
“副舵主,动手吧!”
李宇武看着下面的十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动手,快速地做了个动手的手势,一行四五十人就从一边上坡上冲杀下来。
这些人明显都是身怀绝技,在山坡上走起来也是如履平地,每个人手中的武器也各异,有的拿剑,有的用刀,有的持长矛,还有人手握长棍,甚至还有人用铁锤。每个人都是动作迅速,没多久就把囚车围住。
押送囚犯的官差看到这种阵势,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劲装打扮,官差一向是欺软怕硬,现在对方人又多,已是吓得两脚发软,大汗淋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李宇武冷笑一声,挥刀就向一个官差砍去,本来以为定然会一刀毙命,没想到那官差还有两下子,三番两次躲过剑锋,竟然也不显得狼狈。
李宇武一动手,那边也开始动手,两厢人马打成一片,毕竟官差人少,囚车很快被打开,那些官差眼看敌众我寡,反抗下去也无济于事,赶紧逃跑。有了一个就有两个,有了两个就有三个,最后竟然没有一个坚持,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竟然全部逃掉。
这些人觉得事情很是顺利,对那些官差更是不屑,认为全是贪生怕死之辈,也懒得追他们。
“这些满洲鞑子都是些熊包,还没打两下呢,就这样跑了!哈哈……”
一群人兴高采烈,只有李宇武眉头紧锁。
“副舵主,怎么不太高兴?”
“这也太顺利了!”李宇武若有所思。
“这样岂不很好?说明这些满洲鞑子根本就不堪一击!”
“不对——不好,我们快走!”
然而终究是迟了,山上密密麻麻地竖起旗帜,共有几百面,数百只弓箭对着他们,只等上面的人下令。
“快逃!”
然而山上已经开始放箭,这边一边阻挡一边向后撤,却发现山道已被官兵堵住,显然是要瓮中捉鳖。
本来这些人武艺高强,要逃出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在几人共同挡住sh_e来的箭时,被他们护在中间的,众人以为是受了重伤的总舵主突然发难,“李宇文”的匕首扫了一圈,瞬间就有四五人受伤,待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开始有人中箭,而“李宇文”则迅速瞅准机会,快速离开包围圈,眨眼间已经离开十丈之余,那些人想要抓住他已经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个晚年,谢谢这么久以来对我的支持,在停更的两个月里,给大家道个歉。
祝大家蛇年大吉!
同时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偶
42回京
胤禛胤禩在院中聊天品茗,那边已经把李宇武一伙人一网打尽,即使有人逃出包围,回到总坛时,已经发现总坛被攻,带向逃走,已经来不及。
胤禩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发现已经快正午了,在树荫下没怎么觉得,现在关心起来才发现已经很热了:“四哥还是先回房吧,这里暑气太盛,对伤口不好。”
胤禛抬头看了看太阳,确实不早了,也不推迟,缓缓站起来,让苏培盛扶着向房间走去。
两天后,李宇文和李宇武被押送上京,另一些直接关在巡抚大牢,等候康熙的处置,胤禛胤禩两人也处理完武昌的事宜,启程回京。至于俞益谟手中的证据,自然是给了胤
禛。
陈诜和王毓贤均为从二品大员,两人不能随便就被定罪,胤禛胤禩两人又都是精明至极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处置了,最后处决权还是给了康熙。
一月之后,城门宽阔的官路上,一辆不是很起眼的大马车行使其上,车夫一看就知很老道,然而车速依旧不快,可见车内有很重要的人物。
城门旁的柳树上拴着几匹马,一看便知均是良驹,身上没有一丝杂毛,毛色亦是上乘,在旁边站着几个人,一人手握折扇,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眼中闪着精光,还有些许期待;一人显得有些愣头愣脑,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时不时地看着前面那人,眼神充满宠溺,虽然掩饰得很好;另一人站得比较远,也不与其他人说话,似乎对那些人有些不屑,手中还握着马鞭,手上磨着厚厚的茧子,想必是习武之人,剑眉炯目,自有一副侠骨柔肠;还有一人站在前两人后面,轮廓尚算清秀,却不乏英气,紧抿着双唇,很是紧张的样子,时不时地踮起脚尖,看着道路延伸的方向,再看看前面两个人,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
快到午时,才看到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慢慢地靠近,直到停在几人面前,车夫给车上的人说了句话,才打了车帘,车上下来一人,旁边几人赶紧上去。
“八哥。”兴奋的便是那风流不羁的人了。
“八哥。”高兴的就是那没心没肺的人。
“八哥。”稍微带了点失望,又向后张望,似乎等着什么,就是那不合群的人。
“八哥。”稍带着悔恨的,就是紧张的那人了。
胤禩笑得温和,一视同仁地一个个逐次叫道:“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八哥离开了这么久,想八哥了么!本来想一个人过来的,老十非要跟着一起,后来才遇到十四和十三。”胤禟一副我很想你,来城外接你全是我的意思,他们只是跟着来的,看我多关心你的样子。
胤禩自然听得出来胤禟语气中的邀功之意,笑着拍了拍胤禟的肩膀:“有劳九弟挂记。”
又回过头来对着满脸失望的十三道,“四哥还在车上,你们去看看吧。”
虽然表面上是对着四人一起说的,可是明显更是对老十三说的,十三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唉”了一声就赶紧跑过去,一把掀开车帘,兴奋道:“四哥!”
其余三人淡淡地看了眼马车,却并不走过去。
“八哥怎么和他乘一辆马车?”一副很是嫌弃的语气,自然是老九了,当然还有些醋意。
“哦你是知道的,他为了我受伤了。”胤禩自然不会说他私心怕苏培盛伺候不好胤禛,心中担心,才只让准备了一辆马车,胤禛对这种事自然乐意之至。
“就是啊,八哥是该照顾四哥的。”一个没心没肺的声音从胤禟后面响起。
胤禟自然听出胤禩的言外之意是指胤禛为了胤禩受伤,胤禩照顾胤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共乘一辆车也就无可厚非,但胤禟实在想不出以两人之前的关系,能有这种亲密的时候,那老四甚至还能为八哥挡剑,胤禟瞪了眼答话的老十,不屑道:“哼——你们莫要被假象迷惑了!”
胤禩笑着拍拍胤禟的肩膀,示意胤禟想错了,自己也不会如此大意,胤禟这才满意。
在胤禩的监督下,三人不太情愿地跑到马车前跟胤禛打了个招呼。
几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策马回府,自然胤禟他们去的胤禩府上,胤祥则跟着胤禛。
胤禩刚下马,就看到郭络罗氏带着众人在门口迎接。此时郭络罗氏已经怀孕八个半月,挺着大肚子站了半天难免吃力,如今又是六月天气,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那个时候穿的又多,平常人也热出一身汗,郭络罗氏更是汗流浃背,不过雍容华贵的气势并未消减。
胤禩看着郭络罗氏大大的肚子,心中有些愧疚,他出门在外,竟然完全忘记家中还有个怀孕的福晋,甚至一次都没有想到过。胤禩快步走过去,扶住郭络罗氏道:“你身子重,怎么在这站着?你是个有身子的人,又何必在乎这些礼节?在这里晒了大半天,辛苦了!”
胤禩关心的话让郭络罗氏心中微甜,温婉笑道:“妾身不辛苦,爷回府怎么说也是大事,妾身怎能不迎接,倒是爷一路上辛苦了!妾身已让人备好热水,爷不如先洗漱一下?”
胤禩笑着点点头,虽然刚刚进京,他也知道此时老爷子已经知道,不久便会有人来传旨进宫,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胤禩亲自扶着郭络罗氏,看得胤禟眼红,却也不能说什么。
再见郭络罗氏,胤禩倒觉得变了很多,许是快做母亲的原因,她收敛起一身的傲气,增添了女子的温婉,更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
胤禩刚刚洗漱完毕,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也没来得及和胤禟他们说什么,传旨的公公就已经到了,胤禩只能穿戴整齐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还是十三会装,在众人面前装傻,在胤禛面前才露出精明的一面。
小九时不时的吃醋不好,这边你家十弟会伤心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现在初步计划是:我会积极申榜,上榜的话会按时完成榜单任务,不能上榜的话我尽量做到一周更一次。
43结束
在宫门口正好遇到前来的胤禛,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胤禛,已经热了满头大汗,还小声地嘀咕:“万岁爷也真是的,怎么也不体谅一下主子,主子毕竟是重伤未愈的人,这回京还来不及歇一歇,就被喧进宫中……”
“你这奴才,不想活了是不是!”
胤禛平时说话就自有一番威严,此时声音又棱上不少,板着个脸,即使是在身边伺候的苏培盛,也害怕三分,自然缄口不言。
“四哥动作倒是快。”若放在之前,胤禩不会这么积极地打招呼,现在一切似乎都变了,看到胤禛,有喜有忧,心底还是想着和这人好好亲近亲近。
“小八也不慢,既如此,便一起吧。”完全没有刚刚训斥苏培盛时的严厉,声音变得非常温和。
两人在殿外并未等多久便被喧进殿中。
行完礼之后,两人垂手而立,等待康熙发话。
本来以为康熙首先会说一些剿灭反贼,以及王毓贤贪污受贿的事,可是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李德全给的折子,折子是两天前到的,两人打开一看,竟是陈诜上奏湖广今年丰收情况。
两人相视一眼,都已了然。陈诜为人圆滑,这封奏章定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目的就是赶在两人进京之前送到康熙面前,这怎么说也算是一项功劳,加之之前剿匪有功,他借国库的那点银子应该也不算有罪,至于窝藏反贼,在他率兵剿灭反贼的那一刻起,就应该不攻自破,顶多算是识人不清,罪过说大不大,说小就很小了,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当然陈诜也知道康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奏折中自然还是提到了他这小小的罪过。
“你们怎么看?”
“回皇阿玛,陈诜所言属实,儿臣以为他有识人不明之过,但也确实剿匪有功,对大清也是忠心耿耿。那王毓贤确有贪污之实,然他也剿匪有功,对大清亦是忠贞不二。这是俞益谟俞大人
交给儿臣的账册,请皇阿玛过目。”胤禛说完把早已准备好的账册双手交出。
苏培盛接过账册,小跑递给康熙。
康熙并未打开账册,只是转而问胤禩:“胤禩,你如何看?”
“回皇阿玛,儿臣与四哥意见相同。”胤禩低眉顺眼,答得甚是恭敬。
“你们两个难得意见一致,朕甚欣we_i。你们这次立有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苦楚,甩了甩马蹄袖,跪下齐声道:“儿臣不过是尽分内之事,不敢领赏!”
“你们啊,就是太谦虚了,你们这几个月也累了,胤禛受伤,理该好好休息,胤禩啊,你福晋也快临盆了,朕也准你休息几天,如何?”
这算是什么赏赐啊,明明是被夺了权,还说为他们着想!可是这话说的天衣无缝,胤禩不禁想,他果然永远猜不透老爷子的心思,明明是立了大功,如今却沦落到被罚的地步。
怜悯地看了眼胤禛,他并未犯错,却不知为何老爷子连他也一起惩罚!
“儿臣谢皇阿玛体恤!”两人动作一致,甩了甩马蹄袖跪下“谢恩”。
康熙高深莫测地看着两人,这两个儿子审视出色,老四做事雷厉风行,不怕得罪人,老八为人圆滑,长袖善舞,若是论能力,两人都不错,两人各持己见,甚至敌对,他这个做皇帝的也能放心,偏偏现在两人表现得如此默契,xi_ng格上的互补,让两人办事无往不利,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也不知先前的敌意是假还是现在的默契事假,作为一个帝王,断不会让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即使这人是他的儿子,再优秀也不可以!
康熙想起胤礽早上说的话:“四弟和八弟这次做事甚好,以往还以为他们政见不合,本还担心此次出行,没曾想四弟竟为八弟挡剑,当真是兄弟情深,儿臣以后要好好学习。”
胤礽说的话有意无意地影响着康熙,为帝王者,必然谨慎小心,康熙这样的明君,年轻时尚能多多听取意见,如今功成名就,人也变老,难免多疑。
“朕乏了,想必你们一路上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哦,若是不太累,就去看看你们的额娘,胤禛呐,德妃可是很担心你,良妃也挂记着胤禩呢。”
两人出了乾清宫,很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往后宫走,路上却遇到了太子,太子笑得一脸和煦,既有高高在上的太子之风,又有兄弟同乐的长兄之度,端的是‘谦谦公子温文如玉’。
“胤禛(胤禩)见过太子殿下!”
“唉自家兄弟,何必多礼!”胤礽等两位行完礼,方才说道。
胤礽上前,轻轻地拍拍胤禛的肩膀,又亲热地拍拍胤禩的肩膀:“四弟的伤可好了?听说皇阿玛让你好好养伤?倒是难为皇阿玛想得周到,对四弟就是不一样,哥哥我可没有这个福分。八弟啊,八弟妹也该临盆了,八弟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几天——幸好你回来了。趁此机会,恰能好好休息休息。”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伤已无大碍,确实需要将养一阵,弟弟本就是个闲人,倒不像太子殿下日理万机。”
胤禩暗笑,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干巴巴地不带一丝情绪,让人听了不太舒服,却是字字在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八弟觉得什么事这么好笑?”胤礽转头看到胤禩低着头,嘴角衔着一抹笑,顿时觉得不爽。
“能见到太子殿下,且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关心,自是高兴。”一向温和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虽然是场面的说辞,更是让人无法挑剔。
“太子殿下若无事,我们先告辞了。”
胤礽本想在他们面前耍一耍威风,看看两人的笑话,没想到两人都如此的淡然,反而让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愤愤地看着两人离开,突然间觉得两人的背影甚是和谐,不由一阵心酸,不知道高墙之内的胤褆如何了,如今皇阿玛看的紧,也不敢去看看。转念一想又不对,他怎么能把这两人和他与胤褆相提并论,明明这两人是水火不相容的。
作者有话要说:额很遗憾地告诉大家,申榜未成功,所以这周仅此一更
我再接再厉o(n_n)o哈!
44清闲
两人目的地不同,自然有分开的时候,相同的那段路,胤禛走的慢,胤禩也没有提前离开,反而跟着胤禛,两人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似乎都不想打破难得的平静。
眼看就要分开,胤禛才开口:“八弟也替我给良妃娘娘带个好。”
胤禩笑笑算是答应了:“四哥告诉德妃娘娘,胤禩过会儿再去看她。”
胤禛点点头,他一向是独来独往,在后宫,也就看看德妃,见了其他的嫔妃就打个招呼,却很少去请安的,胤禩则不同,似乎是因为良妃出身问题,胤禩很会讨好那些嫔妃的欢心,良妃、惠妃自不必说,胤禩也经常去宜妃、德妃那里请安,这才使得老九、老十和十四这么跟着胤禩的吧。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胤禩小时候究竟怎么过来的,才能做到如此圆滑,这么想着,胤禛难免露出关心、怜悯地神情。
“四哥为何这么看着我?我很值得怜悯、同情吗?”
“哦,没有,我定替八弟把话带到。”胤禛掩去刚刚的神情,尴尬道。
胤禛说完就走,却不想胳膊被胤禩抓住,胤禛转头,疑惑地看着胤禩。
胤禩则把一小巧的盒子交给胤禛,胤禛疑惑地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手镯放到胤禛手中,如今已是三伏天气,正炎热无比,手镯则入手冰凉,通体翠绿,竟没有一丝杂质,胤禛不明白为什么胤禩给他一个女人的东西,胤禛的脸色有些黑,虽然他喜欢胤禩,却不想胤禩把他当成女子!
胤禩似乎看穿了胤禛的心思,扑哧笑道““拿去送给德妃娘娘,你定然没有准备什么,虽说是出门办差,却也离开月余,总不能什么都不带。”
胤禛听了脸色瞬间缓和,心中狂喜,他很少想着送德妃东西,过年过节总有福晋打点,他亦从不在意,现在想想,十四之所以能那么得德妃的欢心,除了十四是在德妃身边长大的之外,必然还因为十四知道德妃喜欢什么,会讨好德妃,而他却很少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以至于母子之间的关系很是不好。胤禩能替他想着这些,胤禛自然高兴,更何况胤禩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好送什么,定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四哥便替额娘谢谢八弟了。”
胤禛凑过去,贴着胤禩的耳朵说,热热的气息喷在胤禩耳廓,痒痒的,胤禛的话又说的暧昧,让胤禩不由地红了脸。
胤禛看着胤禩的窘相,心情甚是舒畅地离开了,心想:八弟果然贤惠!
胤禩别了胤禛,先去看了良妃,聊了些外面的趣闻,良妃对胤禛救胤禩一事一直存有疑虑,此次见胤禩,问明当时状况,胤禩自然不会都说,只是言明确实是胤禛替他挡了一剑,他欠了胤禛的情,又暗示自己既已无挣储之心,那便欠他一个人情,将来还上便是,让良妃不必担心。
良妃毕竟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何况胤禛胤禩一向不和,如今胤禛竟为了胤禩挡上一剑,自然把事情往坏处想,她又素知胤禩并非绝情无义之人,下不了狠手,难免要为胤禩担心,如
今看胤禩轻描淡写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别了良妃,胤禩又去看望惠妃,如今胤褆被关,惠妃又年老色衰,宫中重来不乏攀高踩低之人,惠妃虽居四妃之一,日子却不好过。
惠妃心情倒是平和,也不以下面奴才的怠慢而生气,看到胤禩也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胤禩说了些安we_i惠妃的话,虽然知道那些话很苍白无力。
之后胤禩又去看宜妃,最后方去德妃那里。
胤禛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胤禛和德妃虽是母子,关系却一直不好,这次胤禛受伤,德妃也不过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赏了些补品而已。
“胤禩啊,听四阿哥说这镯子是你选的?”
胤禩恭敬地答道:“自然是四哥看上的,我也不过是在旁边鉴赏鉴赏罢了。”
“你们都有心了,胤禛这次受伤,我天天念经祈祷,总算是平安度过危险。听说那几日你衣不解带,甚是辛苦,老四不善言辞,我在这里谢谢你。”
“本就是四哥替我挨了一剑,照顾他是分内之事,并不辛苦。”
“虽然如此,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自小就谨慎,想的也多,却不善言辞,如今不惜xi_ng命保护你,确实是好事。你十四弟也天天说老四开始关心弟弟了,他还在我这里念叨要好好向老四学学呢。”
德妃的话中话胤禩又怎么听不出来,明面上是再说胤禛不惜xi_ng命救了他,暗地里在暗示胤禛救他是另有所图,让他不要就这样被糊弄过去。胤禩心中有些烦躁,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对待胤禛就要如此苛刻,两个儿子不管哪一个做了皇帝,她都是尊贵的皇太后,又何必一定要排斥老四呢。
不过胤禩回答的滴水不漏:“四哥的救命之恩,我自然铭记在心。”
德妃看胤禩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又转移话题,聊了些其他的事情,胤禩才告辞出宫。
回到府中,看了看郭络罗氏,闲聊了几句,便沐浴去休息,毕竟累了很多天了,现如今又是无官一身轻,胤禩也看得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喧哗,耳边充斥着懊恼的“八哥八哥”的喊声,胤禩微微睁开眼,果然是老九、老十和十四,能在他睡的时候吵醒他的也就老九老十了,刚刚微睁的双眼又闭上,xie气道:“又怎么啦?”
“八哥——”这边也是一脸的无奈,竟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哇?这次是立了功,皇阿玛竟然卸了你的差事,你倒好,不为所动,如今还能安然入睡,八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胤禩翻身下床,随意穿了个外套,无所谓道:“不就是卸了差事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朝堂中的那些事,由着太子三哥他们去闹便是,现如今卸了差事正好。”
“可是我就看不惯皇阿玛偏向太子的样子,咱们都是他的儿子,虽说出身不同,这皇阿玛的心也太偏了一点,看看太子那乖戾的样子,皇阿玛还是不为所动,真是——要我说,这次皇阿玛之所以卸了你的差事,定然与那太子有关。”
“老十说得对,八哥定然是让太子给yin了,不过八哥这次是想让太子和三哥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胤禩赞许地看着老九,老九也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胤禩又怎么不知道此事定然是胤礽从中作梗,如今不过是不想计较罢了:“皇阿玛不也卸了
四哥的差事,说明皇阿玛也不是全然相信太子,如今算是各打五十大板,你们也别在这里抱不平了。对了,十四弟啊,如今你掌管着兵部,定要尽心尽力,尤其是要密切注意准格尔那边的动向。”
“是,十四弟定然谨记于心。九哥十哥,我看八哥也够累的,咱们别打扰八哥休息了。”
胤禩看着他们离去,看着胤祯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让八爷小小贤惠了一把,唔我对四爷还是很好的,虽然德妃一直想着十四。
我发现好像又是榜上无名,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到,亲们若是看到上榜了也可以告诉我一声,省的我被关进小黑屋,关键是你们也不能看进展。
不管有没有上榜,今天是我的生日,故此奉上此章,若是没有上榜,后面还会再更一章。
45得子
既然已被吵醒,胤禩也不想再睡,突然想到刚刚回来,于情于理都应该给胤禛送一些东西过去,以报答他当日救命之恩。
胤禩很快吩咐下去,高明跟着胤禩,自然知道应该送些什么东西。东西拿来,果然很让胤禩满意。
本来想让高明直接送去,却不知怎的,打消了那个念头,想着自己左右无事,不如亲自走一遭,也聊表心意。
胤禩走到雍郡王府时,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离去,胤禩眯了眯眼,原来是隆科多,这老四果然是心机深沉,明面上跟隆科多不熟,暗地里早已‘勾搭’在一起,早知道隆科多会站在胤禛这一边,但没想到是这么早,依他的推理,还以为是太子二次被废之后,隆科多才攀上胤禛的,果然是他心机不够深,没有防备这一遭,以致随后大败,记得最后两年他还想着拉拢隆科多,只因那隆科多与他的阿玛佟国维都敢告,表现的很正直,他还天真的以为那隆科多是康熙的众臣,不会结党营私。
“爷?”高明看着胤禩驻足不前,盯着远方空旷的道路,还以为又怎么了。
“哦,进去吧。”胤禩回神,淡淡道。
“爷,八爷送东西来了。”
“嗯。”胤禛知道以胤禩的八面玲珑的心思,这两天必然送些东西过来,也没有太在意,随意应了一句。
苏培盛可不敢怠慢啊,毕竟是胤禩亲自来的,前一段时间自家爷对八爷那么好,如今八爷亲自上门道谢了,爷怎么又无动于衷了。
苏培盛硬着头皮再接再厉道:“是八爷送东西来了。”
苏培盛故意把‘八爷’两字咬得很重,胤禛的眼睛这才从书本上移开,眼中燃起了笑意,训斥道:“怎么不早说!快点请进来!”
苏培盛很无辜,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爷的心情不好,如今却怪到他的头上,果然下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哥倒是好兴致,果然是信佛之人,如今还如此心平气和,到让弟弟羡慕。”
“小八不也是很淡定,如今可是无事一身轻,以前可是很难享受的来着。”
“怕只怕四哥并不想这么清闲!”
“好了,小八今天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胤禛很明智地转移话题,他可是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多能说会道。
“刚刚进府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隆科多,他是着急了吧?”
胤禩一脸的坏笑,一点都不掩饰,明明他也是被卸职的一个,偏偏一点都不在乎,似乎正中他的下怀。
“他怕跟错了人。八弟准备如何?”
“修身养xi_ng!”
“八弟倒是看得开!”
“反正老爷子已经厌倦了我,我还不如自己找些事情做做,我说过我见了大清的灭亡,国家生灵涂炭,我想尽量改变这些,当然如今老爷子不相信我,我就先自己做做,等做出成绩了,到可以交给你。”
“你自
己做岂不更好?”
“呵——四哥在担心什么?怀疑什么?我既然说了不想要那个位置,就不会要,那些兴衰荣辱我早已看透!”
胤禛正要辩解些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惊慌的声音:“八爷不好了,八爷——”
胤禩站起来,打开门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慌?怎么这么没规矩!”
“爷,福晋要生了!”
胤禩一愣,不是还有好几天才临盆的吗,怎么这么快。
八弟快些回去吧。
胤禩匆匆离去,路上问清缘由,原来是郭络罗氏听到胤禩被卸了差事,有些着急,起的急了,竟然撞倒了旁边的花瓶,这才导致早产。
胤禩回到府中的时候,就见一盆盆血水从福晋房里端出来,让人看了胆战心惊,纵使胤禩见过很多大世面,也禁不住担心,毕竟女人生一次孩子就是进一次鬼门关。
听着里面郭络罗氏痛苦的呻吟,胤禩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上一辈子对不起郭络罗氏,这次本想给她安逸的生活,却没想到她会怀孕,在他的记忆中,郭络罗氏无子,这次他的到来,会不会反而早早结束了郭络罗氏的xi_ng命?胤禩有些害怕,对郭络罗氏虽说不上喜欢,但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皇家无亲情,难得有郭络罗氏这种敢爱敢恨的人,关键是这人全心全意为了他胤禩。
看着一个稳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胤禩顿时觉得有些害怕:“怎样了?”
“八爷,胎位不正,福晋又是头胎,端的是凶险万分,若真的——是保福晋还是保小阿哥?”
“自然是福晋!”胤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为其他,只因他知道他命中没有此子,对这个孩子的降临虽然也期待了很久,可是如今要 做出选择,他还是选择郭络罗氏。
这句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就是另一个情况了,女人会想:这八福晋果真是有福气之人,八爷能这般维护。男人会想:这八爷心机果然深沉,如今没了职务,想要靠着福晋更进一步,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
稳婆听完也不敢怠慢,赶紧回屋继续接生。
胤禩在外面来回走动,紧张地不停地搓着双手,突然觉得肩膀一沉,低沉稳定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会没事的。”
明明是很平常的安we_i话,听在耳中却让烦躁地胤禩安静下来,转身对胤禛点点头,勉强笑笑,到也不再来回走动了。
胤禛也不知道听到那句话时是什么滋味,他以为与胤禩也算是心意相通了,如今看来,胤禩竟是这么在乎郭络罗氏,若真的只是为了权势,现在的胤禩又不想要了,为何还要这般,难道胤禩真的喜欢郭络罗氏,那么他的一片苦心该如何?
天色慢慢暗下来,里面呻吟声越来越弱,胤禩手中都是汗,心也渐渐地下沉。
“小八,上次我受伤发热就是你想的办法,这次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胤禛抓住胤禩的手,看着他认真道。
胤禩沉吟,他只不过看过一点点关于医学的内容,现在也只知道那个年代又剖宫产,可是如今没有人会这手术,即使有的御医能够弄清那些解剖结构,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术,更何况里面的人还是八贝勒的福晋;况且,即使他们真的敢做手术,毓秀也不会让他们做,这个时候的男女之妨可是大忌啊!
最后胤禩还是带着御医过去,问道:“我知三国时有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如今能否剖宫取子?”
果然那御医一听就瘫软在地:“八爷,我从未听过有剖宫取子之说!”
“我听闻马产子困难之时,曾有兽医剖开马腹,取出马驹,再用针线缝合马腹。”
“八爷,我等从未听闻,更何况现如今是八福晋而非马畜,怎可同论?”
胤禩也知道他们不敢,不过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罢了,如今听到这番话,也没有太失望,但愿这次郭络罗氏能够逢凶化吉。
胤禩疲惫地一手支着下颌,食指与拇指紧按眉心,无力地摆摆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禩猛然惊醒,房门被大力撞开,高明兴奋地跑进来,也顾不了规矩:“爷、爷、爷,生啦,生啦,是个小阿哥!”
胤禩急忙起身,抓住高明的手问道:“福晋如何?”
虽然想极力保持镇静,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xie露了胤禩此刻的紧张,高明的手被抓的生疼,不过也是兴奋到了极点,并未觉得不妥,声音激动:“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
胤禩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拔腿就往外跑,刚走到附近门口,稳婆已经把小阿哥抱了出来:“恭喜八爷,贺喜八爷,喜得贵子!”
胤禩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笑道:“下去领赏吧。”说完就进了郭络罗氏的房间,此时房内已收拾干净,郭络罗氏脸色苍白,已经昏睡过去。
胤禩走到床边坐下,喃喃道:“辛苦你了。”
“爷,四爷回去了。”
“嗯?四哥才回去吗?”胤禩有些诧异,还以为胤禛早已回府,却没想到到了此刻才回去。
“是啊,四爷在爷的隔壁房间坐着,刚刚听到福晋生了,且母子平安,就回去了。”
“哦”胤禩不经意地应了一声,也不再多想。
其实胤禩哪里知道就在胤禩不问小阿哥,先问福晋时,刚要进门的人僵了半天,看着胤禩急急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胤禛最后苦笑,才缓缓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胤禩保郭络罗氏不保孩子这一段,亲们可以这么想,胤禩只是把郭络罗氏当成亲人,毕竟孩子在上一世没有出现,现在也没有很很在意。
至于四爷不舒服,肯定是有点的,不过四爷若有幸成为女人并生孩子的话,四爷就会知道八爷对他那是顶顶好的,若是四爷遇到这种情况,胤禩肯定不顾产房不吉什么的,也不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定会时刻抓着四爷的手,给四爷力量的。(大家脑补一下)
46南巡
郭络罗氏醒来之后已是翌日中午,刚刚醒来就找小阿哥,嬷嬷赶紧把小阿哥抱过来。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郭络罗氏心中一片柔软,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八爷的孩子。
胤禩进来时就看到郭络罗氏宠溺地看着孩子,一脸的满足,郭络罗氏如今脸色还是很差,不过精神好了不少,轻轻抚mo着婴儿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微笑。
胤禩轻咳一声,郭络罗氏才看过来,笑道:“爷来了,看看这孩子,像极了您呢。”
胤禩走过去,坐在旁边,仔细打量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还小,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像谁,轻轻执起郭络罗氏的手,柔声道:“你要好好休息才是,这会儿怎么坐起来了。”
“亲身已经睡了一天了,睡也睡够了,坐起来到舒服一些。爷——”
胤禩看郭络罗氏y_u言又止,自认为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轻轻拍拍郭络罗氏的手:“这事与你无关,即使不是你临盆,皇阿玛也会找其他借口免了我的差事,你啊,就是想得太多,这次还差点丢了xi_ng命,以后万不可这般急躁才是。”
郭络罗氏温柔地笑道:“谢谢爷,妾身以后不会了。”
“如今我也是无事一身轻,这小阿哥洗
三,就好好张罗张罗。”
这无疑是给了郭络罗氏很大的面子,其实他们这些王府里的洗三,基本上都是各府的女眷前来,或者干脆就自家后院里过一过,如今听胤禩的意思,是想让他的那些兄弟一起来,郭络罗氏自然高兴。
胤禩在那里又陪郭络罗氏说了些话,才转身离去。
一个失宠了的阿哥,虽然喜得嫡出小阿哥,却也很少人前来庆祝,除了与胤禩关系很好的老九老十和十四,还有一向与世无争的老五和老七前来,老二和十三不过是送来了贺礼,令人意外的是闲赋在家的老四,竟然也登门道贺,倒是前些日子推举八阿哥为太子的大臣,竟无一前来。世间冷暖,由此而知。
胤禩对此全不在意,一贯的温文尔雅,嘴角含笑,并不见一丝一毫的不悦和失望。
康熙这次倒是大方,零零总总赏赐了很多东西,似乎是在弥补什么,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估计那些为前来的百官知道康熙的赏赐之后,定然后悔没有揣度好帝王的心思。
当然,良妃、惠妃、宜妃和德妃也是赏赐颇丰。
郭络罗氏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各府的人来的不多,确实让她好好郁闷了一把,不过郭络罗氏知道人世冷暖,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这一时的冷清,她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如今胤禩越来越洒脱,或者说什么都不关心了,朝中之事,党争不断,八爷能够在此刻抽身,远离漩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胤禩给小阿哥起名为弘晷,晷,日影也,暗比时光。
所谓无聊的时间过得很慢,忙碌的时间过得却很快,就如胤禩虽然没有职务在身,不过想着这一段时间以来,医学的落后,思想的闭塞,以及见识的短绌,胤禩很想改变一些,虽然不能说像他看到的最后半世纪的飞速发展,至少能够改变此后一百多年的落后。
如今他无事,正好可以研究研究简单的科技,简单的电学还是可以借鉴的,所谓‘师夷长技’是也,不过这些东西弄出来,应该会被认为奇才的,反而成了盗用,然只要能够有利于大清,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呢。
所以胤禩开始‘闭关修炼’,当然还会打着生病的名号,让年轻的太医前来看病,无他,但因年轻朝气蓬勃,且易接受新的事物,不会像那些迂腐的老太医,墨守成规,不思变更。
转眼新年已过,胤禩本来还想着能够继续无所事事下去,却不想刚到二月,康熙就下令恢复了胤禛和胤禩的差事,胤禩这次去的是工部,胤禛则去了吏部。
胤禩拿到诏书时,轻轻皱眉,不知道老爷子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要把太子废了?他不过是老爷子平衡局势的工具。说来好笑,他们谁不是帝王利用的工具,用得上时给你万般恩宠,等到用不上了,可以毫不留情地丢弃,哪怕这人是他的儿子,儿臣儿臣,先是臣才是儿,胤禩苦笑,虽然早就习惯了帝王家的无情,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但纵使再多的不甘心,还是要接圣旨,办事情。
算算时间,离太子再次被废还有两年,只是如今世事弄人,已经变了很多,这一次不知道拿什么借口。
就在胤禩恢复了差事半月之后,康熙提出出巡江南。
胤禩在朝堂上听到这件事时还愣了半天,明明记得康熙的六次南巡已经结束,此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江南,这次怎么又多出来一次南巡?
帝王的话就是圣旨,帝王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康熙这次又是
个行动派,并未带多少人,肱骨大臣只带了马齐和张廷玉,阿哥们却谁都未带。
胤禩思量,难怪要恢复他和胤禛的差事,原来是想让他牵制住太子,胤禩苦笑,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否则真的是无人问津的落魄子弟了!
康熙出巡前特意在朝堂上强调了胤褆的罪过,言其禀xi_ng暴戾,不顾兄弟孝悌之义,定要严加看管,严禁外人探视,并加强防卫,切不可掉以轻心。
胤禩不明白,为何康熙要提出这个事情,难道——抬头看了看站在康熙身边的胤礽,他的事情被发现了?可是又觉得不像,百思不得其解,索xi_ng不想,老爷子的心思他一向猜不透。
不管怎样,康熙还是南巡了,监国的担子自然而然落到了太子身上,只是多了个条件,胤禛胤禩辅助监国,胤祥胤褆同在兵部,这还是在制衡。
康熙走了,这紫禁城变成了胤礽的天下,胤禩和胤禛共同辅助监国,自然成了炙手可热之人,老九老十高高兴兴地跑到胤禩府上,兴奋道:“八哥真是否极泰来,如今终于出了口浊气,八哥,要我说你就得给那些墙头草点厉害瞧瞧,看看那些人如今那谄媚样!”
“小九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本就是规律,你又何必……”
“我就是看不惯!”
“我说九哥,如今你怎么比我还急躁了?八哥说得对,管他们鸟事,只要八哥稳稳地,自然有人来依附。”
“唉我说老十,你如今越来越精明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样子,尤其是十四,这些天来有意无意地回避,他前些日子在兵部风光了,避我们跟避瘟疫似的,除了弘晷洗三那天,他胤祯就再也没进过八哥的门。”
胤禩暗叹,他知道胤祯有野心,当年虽然依附于他,却不乏自己的小心思,他也不知道被这个十四弟yin了多少次,上一世他失宠之后,不就是十四把他的党羽收在麾下,为他所用,而他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总不忍给他致命的打击,最后放纵了他,也放纵了他!两人不愧是亲生兄弟。
看着胤禟愤恨的样子,心中稍有安we_i,至少这个九弟是全心全意向着他的,倾其所有帮着他的,至于这个老十,胤禩眯了眯眼,果然是问问跟在老九后面,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够修成正果。
老十虽然表现出莽汉的xi_ng格,却粗中有细,而胤禟很是心细,却只限在生意上,至于党争,他甚至还有些看不开。
“好啦,老九你们的心意八哥知道,八哥必然会保全你们,至于十四,他已经长大了,我既然无意那个位置,你也不必替我抱不平,十四又这个心思很正常,无可厚非,我们又何必责怪与他。”
“八哥就是太纵容十四弟了!”
胤禩挑起唇角,纵容吗?只不过是看淡了,不愿理会了,或者是知道了结局,也就不想管那些过程,只愿他今生不再受他所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终于上榜了,本周更新15w,看来有的累了。
47淡然
千叮咛万嘱咐,让胤禟胤礻我不要鲁莽行事,至于太子使绊子,他相信只要他们不做什么,静观其变,那太子就不敢找茬,毕竟他还是个监国。
如是过了几天,胤禩正在书房看书,就听到胤禟兴冲冲地跑进来:“八哥,八哥,太子开始咬人啦!”
胤禩暗中摇头,虽说这是他的府邸,府里全是自己人,可也不能排除有些大嘴巴不说出去,如此说话形容太子,当真是把太子当成了条‘狗’了。
看着后面拉拉扯扯进来的两人,胤禩放下书,看来胤礻我稳重谨慎多了,不过事关胤禟,胤礻我比他这个一向谨慎小心的八哥都谨慎小心。
“九哥,你就不能不这么大嗓门,真的我耳朵疼!”
“老十,你拽什么拽,在八哥府中,怕什么!唉我说老十,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奋力甩开胤礻我,胤禟怒目而视,似乎对老十的表现很不满。
“谁胆小了?爷这不是担心你吗?现在皇阿玛不在,虽说八哥是辅助监国,但真正的监国毕竟是太子,似你这般刚刚进府就嚷嚷,没事也能让你闯出事来!”胤礻我懊恼,对胤禟的鄙视很是在意,若不是关心呢,谁管你闯不闯祸!
“唉,我说你……”胤禟揪住胤礻我的衣领,看着胤礻我一副哥哥的关心样子,有些恼怒。
“好了,自家兄弟计较这么多!小九啊,十弟说得对,你以后注意点,太子一天在那个位子,他就一天是太子,万不可掉以轻心!”看惯了这一幕,胤禩适时阻止。
两人顺势坐在椅子上,胤禟明显还有些不服气,气得‘哼哼’的,鼻孔中出气,顺带着白了眼胤礻我,胤礻我假装不知。
“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胤礽让之前推荐你当太子的罚跪呢!马齐去劝,结果连马齐也被罚跪了,那些小官也就算了,连马齐这一品大员也被罚跪,马齐虽然推荐了八哥,当时也受了罚,如今官复原职已是表明了皇阿玛的信任,说明马齐此人皇阿玛还不愿放弃,太子倒好——八哥,你说这不是疯狗是什么,什么人都敢咬啊!”
胤禩皱眉,这个太子明明心中是有丘壑之人,怎么这会儿做出这种事?
“八哥,这个时候可是该你出马了!”胤禟一脸的兴奋,上身微向前倾,一副急切的样子,眼中闪过精光,低声道“这个时候可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啊!”
胤禩不着痕迹地看着皱眉的胤礻我,并不点破,只是又拿起书本,漫不经心地道:“四哥可知道此事?”
“自然知道!所以我才赶紧跑过来给八哥通风报信。这个事情可不能让胤禛抢了先!前两天胤礽可是已经整治过老三的人了,如今又整我们的人,我们可不能这般放纵他,还以为皇阿玛走了,这个紫禁城真的成了他胤礽的了!”
胤禩站起身来,向胤禟走去,盯着胤禟的眼睛,温声道:“让四哥去吧,我去了反而会雪上加霜,四哥是太子那边的,他的话,太子会听。”
很自然地陈述一个事实,笃定了胤禛会去,他自然不会明面上跟太子扛上,毕竟他和太子对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过去,只会让太子更有话说,胤禩结党便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到时候反而不好收拾。
“八哥,老十四可是已经去了!”胤礻我平静地道出事实。
胤禩转身,看向胤礻我,这个老十啊,越来越精明了:“无妨,十四弟去了也无济于事,最多是碰一鼻子灰!”
“八哥为何不去?”
“知道皇阿玛的心病吗?”胤禩已经坐了回去,用眼看着胤禟和胤礻我,也不待他们回答,就缓缓道出其中的关键:“结党营私,功高盖主,不能掌控全局。太子被废,皇阿玛让众人推举太子,不过是皇阿玛的一步棋,让那些暗中的棋子明了化,以便掌控,而我这个‘八贤王’便是那些暗器的头,他自然不能容忍,这才在我立功之后反而撤了我的官职,如今再让我和四哥辅助监国,不过是想看看我的表现。我曾经暗示过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皇阿玛自是不信,如今他不过是再次试探罢了。”
“皇阿玛出京了,现在可是天高皇帝远,八哥怕什么!”
“这不是怕,皇阿玛虽
已出京,可是皇阿玛的眼线可没有带走,万事皆在皇阿玛的掌控之中,太子做的事情,估计已经有人写奏章了!”
“那胤禛回去吗?”胤禟还是怀疑。
“他自然会去,他是有名的直臣,皇阿玛心中清楚,况且他一直表现的是维护正统,一直站在太子一边,算是太子党,这件事由他去办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十四弟,还是莽撞了些。”
“八哥,如今无事,不如去我那里坐坐?我府上可是新来了一批小官,那戏唱的可是没的说!”
胤礻我皱眉,胤禟的那些小官,相貌或多或少有些八哥的影子,真不知道胤禟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执着,为什么偏偏对他视若无睹!
胤禩挑眉看着胤礻我的表情,真不知道胤禟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开窍,他开始不过是利用他,而胤礻我才是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或许应该帮帮胤礻我。
胤禩既已打定主意,微笑道:“好哇,好久没有听戏了!”
胤禟万万想不到胤禩会中途退场,让老十好好陪着,离开时还悄悄给胤礻我说些什么反而无视他这个正主。
那边胤礽在胤禛的劝说下,还是免了那些人的罚跪,其实这倒也不是胤禛一个人的功劳,胤祯先去劝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虽然最后拂袖而去,不过胤祯笼络人心的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胤禛,直接是劈头盖脸的说直话,让胤礽更加气愤,最后是他的恩师,一直坚持正统,在他被废之后依旧帮衬着他,最后竟然被他气晕,胤礽仿佛这才发觉的他做得过了,方下令免罚。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应该算不上利用四爷吧?是的吧
八爷不过是就事论事吧,不是那四爷当枪使吧
48激情
胤禟醒来的时候发现腰上搭着一条胳膊,还以为是昨晚陪酒的那个伶官,记得昨天八哥走了之后,他就开始和闷酒,顺便点了个伶官陪酒,虽然老十在旁边一直让他少喝点,可是心情不好,怎么可能少喝,又一杯没一杯地喝着,不知不觉就醉了。他是风流成xi_ng的,这几个兄弟,也就太子和他有风流之名,还是名声在外,并且男女不忌,经常荤素搭配,这次也没有多想,直接胳膊拿开,懒懒地说了句:“爷都醒了,还不快起来伺候!”
胤禟也没往后看,赤l_uo着身子下床,自然而然地伸开胳膊,等着后面的人拿衣服过了,但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后面有动静,不禁恼怒,边转过身子边道:“怎么?还要爷伺候……”
最后一个“你”字卡在嘴里,惺忪的眼睛猛然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再看看床上指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人,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
“怎么?这便傻了?”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来,l_uo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也有很明显的痕迹,那人眼神平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胤禟。
“老——老十?怎么是你?”胤禟不得不承认,床上之人并不是昨日那陪酒的伶官,反而是陪酒的老十,这两人赤?l_uo着身子,再加上身上的痕迹,想不承认也不行,可是他跟老十……
“难道九哥忘了?昨日可是拉着不让弟弟走,一定要弟弟陪着你的。怎么,如今不想承认了?而且,昨日九哥可是说了不少荤话!”
胤礻我挑眉,眼睛灼灼地看着胤禟,不放过他眼中的镇静,当然也没有放过他眼中的懊悔,胤礻我心中冷哼,这算什么,你心中就只有八哥么?他老十天天跟在你身后算什么?
“我——我——我不记得了,十弟还是……”
“够了,不就是不想承认么,十爷我认了!”胤礻我冷冷地说道,“胤禟,你好,好得很!”
胤礻我说完,麻利的穿好衣衫,
猛然踹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胤禟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如今是初春的天气,虽然说不上冷,却也冻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搓搓胳膊,心不在焉地穿着衣服,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叫下人过来伺候。
之后的几天胤禟一直待在府里,天天往九贝子府去的十贝子再也没光临。九贝子府中死气沉沉,十贝子府怒气冲天,这两府中的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做了什么惹主子生气。
也就在两人酒后乱的当天夜里,康熙明令加强防备、严令禁止探视的大阿哥那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走到门口,被尽职尽责的看守侍卫挡住:“什么人?此处乃禁地,请速速返回!”
“放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是太子爷驾到,还不让开!”跟在胤礽后面的太监何玉柱尖着嗓子,厉声斥道。
两名侍卫赶紧跪下行礼,胤礽冷哼一声就要进去,不曾想还是被拦下:“太子殿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我要为难我们兄弟!”
胤礽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语气也yin阳怪气:“怎么,爷现在还没有权利进去看这一个废人?还是你们怕我把他给放出来?今天也心情可不好,早上还让一干大臣跪在殿外,你们两个小小的侍卫也想违逆本宫吗?”
“这——”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坚定,“皇上有令,大阿哥暴戾未除,严禁外人探视!”
“哈哈哈……”胤礽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狠厉的眼神看着说话那人,威胁道:“严禁外人探视?本宫也是外人么?本宫可是他的亲弟弟,是‘内人’,滚开!”
说完,胤礽就大步走进去,后面的何玉柱从衣袖中拿出两锭银子,一人一锭,足足有五十两,半是威胁半是劝we_i:“你们也不想想,圣上出京去了,如今京城谁最大?还不是太子嘛,今日之事,你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再说了,太子与大阿哥那是什么关系,水火不容啊,你们怕什么,太子定然不会放大阿哥出去,当然,太子也不敢对大阿哥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好处断然少不了你们的!再说了,你们现在不听太子的听谁的?皇上不在,太子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们给办了,皇上即使知道真相,也断不会为了你们而责备太子,还不如现在送个人情,你们说是不是?”
那两人相视一眼,他们能说不行吗?人都已经进去了,此事无人知晓还好,若是真让皇上知道了,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但相对于现在死,两人自然选择多活几日。
本应是生机勃勃的春天,这个院落里却是万物凋零,没有一丝生气,灌木丛生,走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还会被新冒出来的杂草绊住脚,胤礽走在这样的路上,内心一片凄凉,他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境况,只是康熙对他更加重视,不忍苛待,是以他身为太子被废,被关的时候,过得比胤褆好得多,如今康熙还明确表示要严加看管,他怎么不心疼。
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如豆的烛光下独自坐着一人,那人头发有些乱,应该是很久没有打理了,看着这样的胤褆,胤礽难免心酸,轻轻走过去,在后面慢慢环住发呆的人,手臂上的力道慢慢加紧,似乎怕眼前之人消失,又似乎想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思念释放出来。
“人道皇家子弟多逍遥,却不知落魄凤凰不如鸡,身为皇子,有这么多兄弟,却落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地步。胤礽啊,你不该来!”胤褆没有转身,知
道来者是谁,闭了闭眼,缓缓道出这些话,不知道是感叹自己的遭遇,还是在劝说胤礽。
“你还有我呢!”温柔的话缓缓道出,说不尽的心痛,道不尽的话语。
“呵,是啊,我还有你呢,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胤褆放松身子,把重量放在胤礽身上,抓住胤礽的手,两厢安we_i。
胤褆的话说的很轻很慢,胤礽不忍再听下去,低头含住一张一合的嘴唇,久违的感觉,现如今总算是有了为人的感觉,细细地吻密密落下,气息有些不稳:“胤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你知道吗?”
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两人呼吸相闻,胤礽的眼睛灼灼看着胤褆,眼神流露出爱恋、思念、委屈、感激和痛心。
胤褆的嘴角缓缓扬起,抬手轻轻抚mo着胤礽的脸庞:“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保成啊,你这个样子是想让我好好疼疼你吗?嗯?”
“呵——倒不如让爷我好好疼疼你!”胤礽眼中闪过一抹邪气,整个人也变得如同妖孽,顺手把胤褆前面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吻也随之而下,脸颊擦着脸颊,胤礽伸出舌头,tian了tian胤褆的耳垂,很满意地看到胤褆的耳中迅速变红,微微张开嘴,把耳垂含在口中,牙齿轻轻合拢,微微错位,来回摩擦,弄得胤褆一阵战栗。
“嗯——保成,你——”胤褆喘着粗气,手上并不闲着,从胤礽的颈椎,缓缓向下,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加重,直到骶椎,力道又变得时重时轻,弄得胤礽□出声,胤褆耳边的苏麻瞬间消失,低喃道:“保成,要撑住啊,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嗯?”
“你——嗯!保清,看来你很久没吃肉了,嗯?”
“所以,今天既然肉送上门来了,不防让我好好尝尝。”胤褆说着,已经让胤礽跨坐在自己大腿之上,上面也解开胤礽的衣扣,手已经挑开胤礽的内衣,触手的皮肤光滑不失韧xi_ng,胤褆仍不住捏了一把,引来身上之人的一阵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jj很cj,所以各种省略,你们懂的。
上榜却没怎么涨收,真心的桑心呐!
49商量
等两人再次穿戴整齐,已经是二更,弯弯的新月挂在天山,显得院子里更加冷清、凄凉。
胤褆披着外套,抬头看了看高墙之上的夜空,缓缓地道:“虽然皇阿玛不在,你也要多多注意,老四和老八都不是等闲之辈,从今日起,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胤礽猛然转身,鹰一般的眼神盯着胤褆,咬牙切齿道:“保清,你给爷听着,这个地方,如今我想来就来!”
胤褆浑身一震,快速上前两步,揪住胤礽的衣襟,狠狠地道:“爷不稀罕你来!”
胤褆说完,一拳打在胤礽肩上,把胤礽打了个踉跄,在胤礽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回屋,迅速把门关上,倚在门上久久不动,直到听到外面脚步远离的声音,才缓缓舒了口气。
却不想接连几日胤礽真的没来,胤褆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直到第三日,本来已经死心了的胤褆,晚上又看到了那张妖魅邪气的脸,心中不知究竟是喜还是忧。
胤褆的在听到胤礽的声音时满脸的惊喜,转过身面对胤礽时瞬间就寒了下来,冷冷地道:“太子殿下又来做什么?”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着胤褆,本来理直气壮的人被看得有些发毛,时间一久,便有些恼怒,在胤褆真的恼怒之前,胤礽缓缓开口:“我已经处理了老三的人,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至于老三,他很是谨慎,一时半会抓不住他的把柄。”
“你就是来说这些的?”胤褆现在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眼神复杂地看着胤礽。
“怎么?听保清的声音很是失落?”胤礽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调笑
道:“是不是想我了?”胤礽说完还歪头亲了一下胤褆。
胤褆深吸一口气,不能被这人给迷惑住,他不能连累他,胤褆开口,声音平平淡淡:“你不必如此,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不要再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皇阿玛是疼你,可是也有个限度,你好自为之!”
胤礽冷哼出声:“哼!你也不必在这里杞人忧天,我胤礽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好好保护好自己就行!”胤礽欺身上前,咬着胤褆的耳垂,含糊道:“知道吗,爷最看不惯你这种假惺惺的样子!”
胤褆看着胤礽负气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保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隐忍啊!
正道胤褆要返回时,前面的胤礽猛然停下,淡淡地道:“只要有了百官行述,本宫便会成功!”
胤褆听到‘百官行述’这四个字,明显感觉不好,上前几步扣住胤礽的肩膀:“什么百官行述?”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此次来不过是让你放宽心。”胤礽说完,甩开胤褆的手,潇洒离去。
胤禛看着手中的消息若有所思,对面坐着胤祥和戴铎,胤祥有些着急,戴铎低头深思。
“四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那任伯安手中有百官行述,那可是百官的把柄,若是让他人的去了,难免阿会生出事端,若是让太子得去了,那可就要改朝换代了!”胤祥还是年轻,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又是在雍王府,难免放肆了一些。
“胤祥,说话注意点!”胤祥刚说完,还想再继续,就被胤禛冷声打断。
“那四哥,这刘八女是放还是不放啊?我的人都让太子的人给抓了去了,还鸡蛋里挑骨头,如今这架势,若是我不放,太子可就要把那些人给整死了!”
胤禛看了眼戴铎,两人了然一笑,胤禛道:“放,给二哥一个人情,不过,你不要去放,如今我掌管吏部,太子不过是想让你偷偷放人,以便瞒过我去,他又特意叮嘱不让我知晓,除了知道我不会放人之外,还有一点,便是为了分化我们的关系,到时候若是追查下来,他可以一推四五六,把责任都推到你的头上。如今吏部有他的人,你让他的人去放,那人肯定为了立功,不假思索边去,到时候我再去抓,也就没有你的事了。”
“还是四哥有办法,那怎么再去把人抓来?”胤祥听完,顿时乐开了花,又愁眉苦脸变成了眉飞色舞。
胤禛看了看戴铎,戴铎道:“自然要找个厉害的角色,十三爷觉得呢?”
“四哥,让年羹尧去?他如今是四川军门,正要入京述职,让他去,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胤祥倾身上前,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胤禛赞赏地看了看胤祥,弄得胤祥很是得意。
京城的秘密过不了一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阿哥府上都有其他府中的眼线,再加上刘八女被放,也很难做到瞒天过海。
胤禩听到消息时,也是一愣,他不记得上一世还有‘百官行述’这种东西,还有那个任伯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说起来是他胤禩的门人,却背着他暗中搜集百官的隐私,当成把柄,胤禩不禁想起当年的张明德一案,只可惜目前无人知道百官行述的下落。
胤禩觉得奇怪,为何这几日胤禟和胤礻我都不曾过来,不知道这两人在闹什么别扭。
“高明,去把九爷、十爷和十四爷请来。”
三人来了之后,胤禟和胤礻我明显在冷战,确切的
说是胤礻我在冷战,能够看出了胤禟张了几次嘴,在胤礻我漠然的表情下,都没敢把话说出来,胤礻我与胤祯倒是聊得来,只要胤禟一插嘴,胤礻我立即止声。
“好了,今天找你们来有正事。”胤禩虽然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但看胤礻我的态度,大概能猜到是胤禟真的惹恼了胤礻我,否则以胤礻我对胤禟上心的程度,断不会这般。
胤禩见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缓缓开口:“任伯安在任期间,令人搜集朝廷官员的隐私,并写成百官行述,为了保命,这次他想把百官行述交给太子,至于他开的条件,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但这百官行述比他藏了起来,无人知道究竟藏在了哪里,太子那边的人已经动手了,你们怎么看?”
胤禟一听就有点炸毛,拍桌子站了起来:“任伯安这个狗东西,竟然投靠了胤礽,爷见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胤祯接口道:“八哥,那任伯安想必是在为上次您没有就他而耿耿于怀,他那个小舅子刘八女就是的窝囊货,八哥不必放在心上,放了就放了。那任伯安想官复原职,是万万不能的,至于百官行述,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如今他不相信我们,我们断然套不出百官行述的下落,倒不如以静制动,看看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胤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胤礻我这边也分析道:“可是八哥,我们的财富可是有大半在江南,而江夏镇的钱财又占江南的四之有一,那任伯安若是真的投靠了胤礽,不说我们损失惨重,那胤礽定然站得更稳,他又得了百官行述,到时候皇阿玛再废他可就不易了啊!”
“老十说得对,八哥,不能让胤礽得逞!”胤禟赶紧借着胤礻我的话说。
胤礻我冷哼一声,并不搭理胤禟,胤禟尴尬地momo鼻子,讨好地向胤礻我笑笑。
胤禩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声声敲在另外三人的心坎上。最后胤禩抬头,眼神平淡:“就先让他们去折腾吧,十四弟说的不错,一动不如一静,我们静观其变。小九,这几天你多多注意江夏镇的情况。”
“知道了,八哥。”胤禟说完,看着其他两位要走,赶紧给胤禩使眼色。
胤禩胤禟两人相交这么久,自然看得懂胤禟的意思:“你们若无其他的事,不如今天就在八哥这里用膳,我们哥几个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胤禟立即狗腿道:“那感情好,八哥府上的厨子手艺可是更上一层楼了,早就想在八哥这里吃顿饭,就是八哥一直不发话,是吧,老十?”
胤礻我冷哼一声,不作理会,弄得胤禟有些挂不住。
“那你也没少吃!”胤禩嗔怪道,算是为胤禟解围。
“那就叨扰八哥了!”胤祯不知道那两位在闹什么别扭,直觉不能掺和,很明智的选择偏离那个话题。
胤禩做东,有些菜是胤禩让人改进了的,也算是稀罕东西,尤其是如今三月初,能够吃到鲜嫩的蔬菜,确实难得,再加上厨子做法新颖,让几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也交口称赞。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老九老十的问题了,两人无人说,老十直接告辞离去,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眼胤禟,胤禟羞愧地把头低得很低。
胤祯一看这架势,也赶紧溜了。
最后就剩下胤禟和胤禩两人,胤禟不得已,把事情支支吾吾地说清楚,再看胤禩,眼中竟然没有震惊,反而平静的厉害,也没有发怒,似乎一切理所当然,这完全出乎胤禟的预料,他认为他跟胤礻我做出这种事,在胤禩眼中定然是十恶不赦,这是乱伦,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他之所以不跟胤禩说明白,不就是怕胤禩觉得这种事情恶心么,虽然他府中有伶官不是秘密,胤禩也没有说他,但他可深深记得当胤禩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厌弃的眼神在他脑海中
可是久久不散,如今看到胤禩这么冷静,还以为他早就对他失望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一段是《雍正王朝》中的事情。
现在有点卡文了呢。
抱歉,感冒了,明天先不更新了,后天再更。
50应付
胤禟越说越心虚,这件事毕竟不是对伶官这么简单,这是对自己的亲兄弟,胤禟战战兢兢地开口:“八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恶心?”
“老十怎么说?”
“啊?”这是什么情况,八哥没有说他,胤禟说话瞬间有了底气,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不理我了。”
倒不是胤禩不惊讶,只是胤禩早就知道胤礻我对胤禟的心思,却不想两人已经把事情给做了,最后胤礻我反倒不高兴了,难道是他想错了,胤礻我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才开始依恋胤禟的?好像有不对,他重生以来一直暗中观察胤礻我,确确实实是喜欢胤禟的,那么胤礻我的态度就值得深究了:“那日你们醒来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不记得,你知道我对他是没有那种心思的,那天只是喝醉了,我还以为他是我府上的人,我——我——”胤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说自己跟别人有一腿,的确不是什么好解释的事情。
“你怎么想的?”
“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兄弟,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决裂了,我自然想跟他说清楚,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理都不理我,我去他府上,他也是避而不见,那件事之后,我是第一次见他。”
“你对他只是愧疚?没有其他心思?”
“唉吆哎,八哥,我对他怎么可能有其他心思,这个你得相信我!”胤禟委屈啊,我对谁有这个心思你不知道么,还样问,想想对面的人表现的一无所知,瞬间觉得有些烦躁。
胤禩暗叹,这两人还是有的熬,他胤禟如今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心中所想,还在执念于过去他的小恩小惠,也难怪胤礻我生气,现在这人也有点炸毛了:“你也不必担心,小十不会跟我们决裂的,如今就看你的态度了。你再缓缓,小十会想明白的,我也会劝劝他。”
胤禩心想,这胤礻我是傲娇(二十一世纪的词果然好用)了,但他心里全是胤禟,此次想来是要给胤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他胤礻我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胤禟得了胤禩的保证,也不再多做停留,灰溜溜地走了。
一月之后,胤禟拿着一封密信跑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年羹尧也忒胆大了,江夏镇几百口人的xi_ng命一夜之间全没了,包括上百口的老人、妇孺和孩子。”
“你说什么?”胤禩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禟。
胤禟急匆匆地喝下一碗茶水,也来不及坐下:“年羹尧把任伯安府上的人全都杀了,一个不剩,连前去的一个千总都给杀了,连带着千总手下的一百多号人。八哥,这次可不能放过年羹尧,这狗娘养的,仗着是胤禛的门人,竟敢如此放肆!”
胤禩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百官行述在任伯安那里,如今任伯安被杀,那百官行述定然落到了年羹尧手中,也就是说是胤禛得手了,前两天胤禛提过一句让年羹尧去办这件事,想必是有八层的把握能够得手,即使抓刘八女,为何年羹尧罔顾法令,杀这么多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年羹尧带了多少人回京?”
“也就十几个。”
“难怪了,难怪。”胤禩心中顿时一片清亮。
“难怪什么?八哥,这次咱们可是损失惨重啊!”
“年羹尧杀人灭口,几百号人,十几个人定然不可能把人全杀光,说明年羹尧去江夏镇时带的人不少,应该不低于五百,如今来京的只有十几人,其他人定然是把那里的金银珠宝带回四川了,他年羹尧可是大大捞了一笔!”
“八哥,这次可不能放过年羹尧!他做下这么大一个案子,爷爷我非让他把东西吐出来不可!”
胤禟是心疼钱呐,毕竟上百万两银子呢。
胤禩摇头,年羹尧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有胤禛给的密令,至于杀人,他大可以说那些人混同任伯安谋反,才不得不杀,而金银之事,大可以说从不知晓,没有看到银子,这是死无对证的事,只要年羹尧一口咬定没有见到银子,再加上胤禛如今不会抛弃这枚棋子,他年羹尧就不会有事。
“九弟切勿冲动,这次扳不倒年羹尧,你即使上折子,他也不过是被训斥几句,他照样可以回四川做军门,甚至还有可能升职。”
“那八哥说怎么办?”胤禟着急啊,年羹尧吞了他这么多东西,让他忍气吞声,他胤禟断断做不到。
“折子自然要上,即使他躲过了这一劫,皇阿玛心中也会对他有所猜忌,现在就要看四哥怎么处理那百官行述了!”
胤禟很佩服胤禩的冷静,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心中波澜,这次听到百官行述,心中又是一紧,那百官行述中定然有很多是他的门人,若是被太子掣肘,那就不妙了。
看着胤禟焦急地样子,胤禩安we_i道:“你也不用着急,量他胤禛不会私藏百官行述,毕竟他一直被称为直臣,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老爷子那里毁掉。”
胤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胤禟走了之后,胤禩躺在床上细细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前两天胤禛前来告诉他关于百官行述的事,想必胤禛也是拿准了他胤禩已经知晓,那么胤禛肯定没有让年羹尧去杀那么多人,年羹尧自作主张,小心眼地胤禛肯定已经在心中记下了这笔账,等日后再清算,上一世根本就没有遇到这种事,如今看来世道真的变了很多。
他和胤禛的关系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变化!他现在对胤禛也说不上怎么样,只是两人经常碰面,暗中见面中有种禁忌之下的快感。
不知道现在小九小十怎么样了,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51李卫
年羹尧捅了这么大一篓子,胤禛气得不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真恨不得立即把年羹尧给宰了。胤禛是隐忍,那也是在康熙和以前的胤禩他们面前,在胤祥面前一直是xi_ng情直接表现出来,在年羹尧面前,更是不假辞色,如今年羹尧如此行事,纵然胤禛知道他心狠手辣、目中无人的xi_ng子,也未免寒心。
还是胤祥和戴铎从中说情,胤禛才暂时放下怒火。现在还是要保住年羹尧的,将来还有大用。现在年氏开始恃宠而骄,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年羹尧进京之后,自然是先去雍王府,跪下给胤禛行礼,胤禛一脚把他踹倒,犹不解恨,又把手旁的书劈头盖脸地扔过去,年羹尧不敢闪躲,头上青了一大片,身上也多了个脚印,年羹尧立即又爬起来,重新跪好。
胤禛气得发抖,没有见到年羹尧也就算了,如今人就在眼前,不出出气怎么行!
胤禛右手指着年羹尧,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江夏镇几百口的人命就这样让你给杀了,那里面还有老弱妇孺呢,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如今形势这么紧张,你就等着被弹劾吧!”
“爷,那些人想要谋反,奴才也是不得已才——”
“放屁,你做了什
么你以为爷不知道?爷心里透亮着呢!”胤禛又踹上一脚,真是气愤,这人还死不悔改了!
“四哥,你也别这么生气,年羹尧虽说做得过分了点,可是将军好当,兵难带啊!”胤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口相劝。
“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
“喳!”年羹尧跪着叩头,等胤禛走远了才敢抬起头来。
胤禛手里拿着年羹尧送过来的当票,百官行述存放在胤禩门人开的当铺里,这边有些棘手,胤禛知道那些当铺不只看当票,还要看前去提取的人,非本人不能提取。
最后胤禛和戴铎他们定了个提取百官行述的法子,在戴铎他们看来,自然是不能让胤禩等人知晓,这件事要悄悄地进行,当然要瞒过他们也不是见容易的事情,那就让胤禛出马,请他们前来,名义上是替年羹尧赔罪,实际上是为了顺利取出百官行述。
几日后,胤禩依旧想着百官行述的问题,觉得府中太过沉闷,干脆出去转转。
胤禩出门后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闲逛,走到一个当铺时,被掌柜的热情地拉了进去,不为别的,只因那铺子是胤禩的,如今到了月末,掌柜的自然要孝敬孝敬胤禩,这刚出门就遇到自己的主子,哪里有不巴结的道理。
胤禩想着反正无事,坐下来想事情也未尝不可,便进了当铺。
胤禩一边品茶一边想那‘百官行述’,他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可是好东西都会抢,抢来要挟百官也好,或者保命也好,总知有总比没有好,不过好东西也是烫手山芋,若是得知究竟在谁手上,估计那个人也别想清静,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可是怎么个毁法,也是需要好好计较一番的,更何况现在不知道东西在哪里,而任伯安人已经不在了,那么定然落到年羹尧手上,而年羹尧是胤禛的人,那么毫无疑问,东西已经在胤禛手中,或许因为年羹尧刚回来,还没有找到‘百官行述’,毕竟要挟百官,定然写了不少东西,而年羹尧是骑马进京的,并没有人看到有带箱子什么的,不过找到百官行述,那也是早晚的事。
胤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眉头紧皱,想讨好胤禩的掌柜的此时只能恭敬地站在后面。
这时有个伙计小跑过来,对着掌柜的说了些什么,掌柜的皱眉,只能想胤禩请示:“八爷,外面有个当官衣朝珠的,伙计们不敢轻易手下,奴才去看看?”
胤禩摆摆手,示意掌柜的出去,自己继续发呆,不过听到外面的声音,胤禩却呆不下去了。
胤禩在里间听着外面的声音,一个晋中话很浓的人,说是家境没落了,要把已故父亲的朝珠等物当掉,但是为了不背上不孝的骂名,只能以商人的身份到了京城。
胤禩摆摆手,一个机灵的小伙计赶紧跑过了,胤禩低声嘱咐了些什么,那人就小跑出去了,很快就听到很浓的江南口音,而刚刚那个操着一口晋中口音的人听到江南口音,立即回了句一样浓的江南话。不过那人还算机灵,立即发现了不对,赶紧又操着晋中话说:“俺不当了。”说着也不等他人反应,赶紧示意手下的人把东西抬走。
胤禩是在忍耐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逗这个人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走了。
胤禩慢悠悠地踱出来,拦住开始关箱盖的人,笑眯眯地道:“我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胤禩笑脸迎人,身上
的贵气不减分毫,他发了话,那两人只能讪讪地放下,转头看着他们的‘主人’,那主人一向聪明,可毕竟还年轻,怎么会是胤禩这种老ji_an巨猾(我错了,不过,我觉得八爷确实是——老ji_an巨猾)之人的对手,只能看着胤禩似是不经意地拿起箱子里的动作,似是随意的翻动,表情一如既往,弄得李卫一身冷汗。
最后胤禩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好笑,这小子难道早年间还盗过老四府上的东西?可是细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胤禩坐在刚刚掌柜的搬过来的椅子上,用折扇轻轻敲打着箱子的边沿,嘴角上翘,淡淡开口道:“说吧,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那人强作镇定道:“是亡父生前之物。”
“哦?”胤禩不可知否,斜眼看着那人,随手拿起一串朝珠,道:“那你父亲曾经官居几品呐?”
来人明显有些胆怯,说话也没有原来那么顺溜:“官居——居二品。”
“什么时候做的二品官呐?做的什么官呐?”胤禩还是扒拉着箱子里的东西,这时候手中拿着的是块象笏,翻来覆去地看。
那人这下是真的懵了,本来也打算会被盘问,所以准备好了说辞,可是却没想到会被这般盘问,让他一个没做过官的人编这些东西也编不出来,更何况面前这人虽然笑着,眼神却犀利,他敢说,只要他一开口,面前这位爷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怎么,说不出来了?”胤禩笑眯眯地看着那人,慢腾腾地道:“那爷来告诉你。这是王公贝勒才能穿的朝服,才能用的象笏,而这个,我却还认得,是雍郡王府内之物,而你李卫,乃是雍郡王府中一小小家奴,竟然敢偷主人的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胤禩的声音变得严厉,手中还是不停的扒拉着箱子里的东西,朝珠玉器相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李卫的心坎上,李卫的那小心脏砰砰直跳,心想‘完了,四爷交给的差事办砸了!’,最后听完胤禩的话,本想死赖的愿望也被打碎了,实话自然不能说,假话又圆不了,额头上冒着冷汗,却还在那里强撑着。
”胤禩悠然地看着李卫吃瘪的样子就想笑,还好八爷的演技是一流的,觉得李卫快承受不住了,猛然拍了下桌子,道:“李卫!
李卫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跪下。不过李卫不愧是个人才,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暴露胤禛的真正意图,死咬着牙不松口。
本来胤禩也没打算严惩李卫,知道李卫没有那么大胆偷了胤禛的东西来典当,定是胤禛指使的,至于原因,胤禩却想不通。索xi_ng带着李卫回府,顺便把李卫带来的几口箱子一同带走,到时候让胤禛到他府上领人,让那人欠个人情,到关键时候也好派上用场。
让胤禩意外的是,当他回到府中,准备让人去通知胤禛之时,却听下人道‘四爷在府中已然等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明天要出去玩,所以下周没有更新了,我对不起你们
52请客
听到胤禛这个时候在府中,胤禩有些讶异,胤禛最近是经常进府,但明面上胤禛与胤禩还是面和心不合,而且胤禛来时都是晚上,还是从角门进来,现在大白天的前来,却不知是何原因。
胤禩急步向前走,没走两步就急急停住,本来淡然而笑的表情把笑容逐渐扩大,转头对高明道:“你迅速回去,让当铺老板把任伯安当的所有东西运出来,再通知九爷,让他也速速前去那里,和你一起把东西运过来。”
“喳!”高明是察言观色好手,看到胤禩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事非常重要,赶紧小跑走了。
胤禩斜睨了眼李卫,似笑非笑地样子让李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心中叫苦啊,本来以为他演得很好,也没有人见过他,所以四爷才让他去办那种事,然
后四爷再以府中丢了东西,让刑部的人前去永安当铺查收,顺便查到任伯安的东西,一起没收了,可是如今竟被八爷识破,关键是现在四爷还不知道,已经在八爷府请八爷了,这下戴铎可是出错了主意,说不定四爷会弃车保帅,他的小命堪忧啊!他可是一直知道四爷的手段的。
“李卫啊,你一直往后缩什么,你家主子正好在我府上,也省了我的事,咱俩一起去见见吧?”
李卫看着胤禩笑得无害的样子,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再看看胤禩热情地抓着自己的手,李卫眼睛都直了,这下想一头撞死也不能了。李卫笑得很僵,表情很苦,可不能不跟上去。
胤禩拉着李卫走到门口,让人看住,自己先进去,笑道:“什么风把四哥吹来了?”
“小八啊,四哥在府中备了饭菜,特意前来请你,顺便替年羹尧说个情,小八可得给我这个面子。”
胤禩含笑看着胤禛走过来,热情地抓住自己的手,顺手刮刮自己的手心,捏捏自己的手指,胤禩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也未做反抗,趁着胤禛靠过来,胤禩也靠过去,附在胤禛的耳边道,笑得像只狐狸:“弟弟正好也有事找四哥,四哥就来了。只不过你说的这事儿,我怎能做主,关键要看皇阿玛和太子。”
胤禩的呼吸喷在胤禛的耳廓,胤禛很享受这种痒痒的酥麻之感,美人难得主动一次,胤禛怎能放过,转头含住胤禩的耳垂,伸出舌头tiantian,很满意地看到胤禩一阵战栗,在胤禩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快速离开,又在胤禩放松之际,快速含住胤禩的嘴唇,慢慢tian舐,这次胤禩倒是很配合地张开嘴,任取任求,还不时回应一下,胤禛大喜,若不是记着还有正事,估计马上就要把人吃了。
两人气息紊乱,待分开时牵出一丝银丝,胤禩的眼睛充满水汽,双手抓着胤禛的肩膀,笑得无害,胤禛则能从中看出狡黠的光芒,这小八不知道又在使什么坏,刚刚小八说正好有事找他。
“小八找我有何事?”胤禛拉回一些理智,开口问道。
胤禩拉开两人的距离,整了整衣襟,坏笑道:“给你看一个人。”
胤禛疑惑地看着胤禩,他可不知道胤禩想给他什么惊喜。
胤禩扬声说道:“进来吧。”
胤禛看着门被打开,看着李卫低着头进来,看着胤禩若无其事地含笑而立,胤禛知道他这顿饭是白请了,并且目的也达不到了。
满意地看着胤禛脸色由晴转yin,又yin变为yin云密布,才缓缓开口:“我在永安当铺遇到了这小子,他正当你府上的东西,想必是偷来的,这不,正好交给你发落。”
胤禛苦笑,他这招棋没走好,看来是要被胤禩占个大便宜了,这李卫——胤禩是认识的,虽然这一世胤禩在府中未见过,可是上一世李卫的大名可是响彻整个朝廷,他千算万算未算到这李卫能被胤禩碰上:“既如此,我也不瞒你了,任伯安的《百官行述》在你的永安当铺,本来我让人去取,却不想你那当铺规矩很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却不想成了这个样子。”
李卫嘴巴张的很大,自家主子怎么把话全盘托出了。
胤禩继续笑,摆摆手示意无事:“那四哥就把人带回去吧,《百官行述》我已经让人运回来了,四哥打算如何处理?”
“我本想趁此机会当着太子三哥他们的面把《百官行述》烧掉。”
胤禩沉吟,这果然是胤禛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也不向老爷子汇报,却不知那一向掌控全局的人又什么感想,胤禩笑道:“四哥做事太过偏激,倒不如先把百官行述藏好,如今是你知我知,今日在太子和三哥面前万万不能提及此事,到时候我们禀告了皇阿玛,让皇阿玛处置岂不更好?”
胤禛叹了口气,如今主动权掌握在胤禩手中,他也只能同意,而且不得不说胤禩是揣度人心的好手,若是以他的做法,定然会让老爷子猜忌,若是依照胤禩的做法,到可以万无一失,唯一的缺点就是夜长梦多。
胤禩看出了胤禛的疑虑,他也知道这样做有危险,在老爷子下旨之前,他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胤禩想了想,眼睛一亮,胤禛看着,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不知道这次胤禩又要打谁的主意。
“四哥,你说我现在把消息放出去,太子会不会派人来抢?”
胤禛点点头,了然地看着胤禩的坏笑,他这是想嫁祸给太子了。
胤禩看着胤禛的表情,继续道:“其实也未必是太子,三哥可能更急,就看他们谁的动作快了。”
胤禛严肃道:“最好不要在皇阿玛面前耍花招!”
胤禩轻笑:“四哥担心的是,我会把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皇阿玛的。那——四哥今日还请客否?”
胤禛故意虎着个脸,看着胤禩一脸偷腥的mo样,就觉得无力:“自然。”
胤禩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又对李卫道:“李卫啊,快跟着你家爷回去吧!”
李卫偷偷看了眼胤禛,他家主子的脸色果然不好,只是这两位爷的相处模式,怎么觉着这么怪异呢。
胤禛走在前面,看到李卫还愣在那里,火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做什么!”
李卫一个机灵,赶紧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住你们,一周了,我才来更新。
53算计
胤禟带着人把东西运到胤禩府中,不禁好奇,要让他亲自去‘押送’的东西定然是很贵重,只是这贴着封条,明显是他人典当的东西,以他胤禟在生意上的精明,知道这是违反商业规矩的:“八哥,这是什么?任白宝是谁?难道是八哥府上的人典当的?”
胤禩但笑无语,这事不能跟胤禟明说,否者以胤禟的个xi_ng定然翻开看个清楚,能抓住百官的把柄,胤禟可是不遗余力,虽然说他已经几次明确自己的态度,可是在胤禟心中,他这个表态很不靠谱,至少在新皇登基之前,胤禟还是会支持他的,所以若让胤禟知道这是就是他们找了很久的百官行述,不等太子和胤祉的人上钩,胤禟就已经出手了。
胤禟看着胤禩笑得灿烂,并不答话,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八哥有事瞒我,还瞒这么紧,东西让我运过来也就算了,你可知道我差点跟刑部的人翻脸!那个老十三真是气人,明明在兵部,偏偏还在刑部插上一手!”
“所以才让你去取这些东西,这次八哥会给你争个面子,让胤祥给你赔罪。”胤禩拍拍胤禟的肩膀,权当安we_i,这句话他强调了必须要胤禟前去,无疑是给了胤禟极大的肯定。
胤禟很不争气的火气消了大半,还是有些不服:“你知道胤祥去你当铺做什么?”
“去帮四哥找东西。”
胤禟嘴张的很大,眼等的很圆,一脸的惊奇。
胤禩捏住胤禟的下巴往上推,调侃道:“嘴巴都要掉下来了!”
“嘿嘿,八哥,告诉我怎么回事呗。”
“四哥府上的东西丢了,正好被我碰上在永安当铺典当,就做了个人情,把人交给了四哥,胤祥事先不知道,这次闹出这种误会,放心,八哥给你做主,让胤祥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歉。四哥正好要请我们吃饭,说一下年羹尧的
事情。”
胤禟顿时美得呀,就差蹦两下了,能让倔强的侠王赔不是,不美还能咋地。等等,刚刚说老四要请客?
“八哥,老四要请客?请了我们?”胤禟狐疑地看着胤禩,指指胤禩又指指自己。
胤禩含笑地点头,真不知道胤禟怎么那么抵触胤禛,咳虽然之前他也跟胤禛作对的。
胤祥似乎在赌气,扭头说:“我不去!”
“真不去?”
“真不去!”
“唉,可怜的小十,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做个和事老,如今看来,唉——”
胤禟眼睛发亮,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老十对他总是爱理不理了,即使见了面,顶多是颔颔首,甚至于直接视而不见,他为此很是懊恼,虽然没有觉得对不起他,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如今要变得如此生分,心中还是很难过。
“呵呵,八哥,八哥——我就知道八哥对我好,有免费的饭吃,不吃白不吃,是不是?”胤禟立即换了个脸色,用胳膊肘碰了碰胤禩,看还不行,干脆向小时候一样抱住胤禩的胳膊摇啊摇的。
胤禩憋笑憋的差点岔气,脸通红:“咳咳咳——若是有人知道叱咤商场的九贝子有这一面,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也就在八哥面前,连在额娘面前都不曾呢!”胤禟小小委屈了一把,顺带着撒一把娇。
眼看到了用膳时间,胤禩令人拉着四口大箱子同去雍王府,四爷府上的人看到如此情景,不禁狐疑,不就是吃顿饭么,怎么如此大的排场?用得着送这么多的礼吗?后来一问才知原来是雍王府中丢的东西正好被八爷找到,顺便送回来的。
胤禩故意去的比较晚,他到时基本上胤禛请的人都到了,除了胤祥。胤禩给太子行了礼,又对着胤祉和胤禛拱手,才笑眯眯地对胤禛道:“四哥,弟弟把你府上的东西送来了,四哥看看还少了什么没有?”
胤禛看着胤禩幸灾乐祸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又被他算计了。
胤祉听了yin阳怪气地道:“原来是四弟府上丢了东西,我说什么人能让刑部全班出马寻找!”
胤礽听了也笑眯眯地看着胤禛:“四弟,我就说你府上要好好管管,怎么这么多东西就被偷了去了?难道是家贼?”
胤禛以拳掩口,重咳一声,掩去适才的尴尬:“是弟弟管教不周,倒是让太子和三哥看笑话了。”
胤礽又道:“那赶紧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难为正好碰上八弟,如若不然,四弟不知道还得丢多少东西呢。”
胤祉面色犹豫,貌似解围道:“二哥,这样岂不是再说八弟闷了四弟的东西?”
胤禩挑眉,果然太子不是省油的灯,还要开箱验货,这胤祉也是个老狐狸,明里帮着他说话,暗中明明是支持开箱验货。
胤礻我看胤禟要说话,赶紧提前说道:“太子、三哥,你们这么说什么意思,八哥若是闷下什么东西,还用这么费尽心思地把东西送过来么?”
胤礽右手上的鞭子有意无意地敲打着左手,笑眯眯地道:“十弟急什么,真正看了,正好可以为八弟洗脱嫌疑,我们也好做个见证,免得以后四弟赖账,四弟说是不是?八弟觉得呢?”
胤禛看着架势,不能不看了,不免担忧地看了眼胤禩,他丢的东西只有两大箱,如今胤禩送来四大箱,不知道另外两箱是什么,若真的打开来看,倒显得
对胤禩很不公平,更何况他本身就偏向于胤禩,听着胤礽和胤祉的话,脸色难免变差。然而这个主意最后还是要有胤禩来拿,虽然即使胤禛不让打开,最后也未免要打开。
胤禩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笑呵呵地道:“是该看看,到时候四哥真的丢了东西,也不能赖到我的头上。”
胤禛这次让人打开箱子,满满四大箱东西,确确实实是他府中的,具体少了什么,胤禛一时也看不出来,即使看出来了,想必也不会说。
胤礽和胤祉失望的看着满箱的珠宝玉器,没有看到想看的,都冷哼一声。
胤禛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他雍王府的,只是胤禩怎么能够变成四大箱子,然而胤禛的狐疑在眼中一闪而过,没有人看到。
“太子和三哥可都看仔细了!”胤禟在旁边冷嘲热讽,yin阳怪气地道。
胤祉听着门外有急急地脚步声,抬眼看到胤祥大步走来,赶紧道:“吆,胤祥来了,我说你的架子够大的,我们哥几个都在等你呢!”
太子胤礽还没发话,与他同爵位兼主人的胤禛也没发话,胤祉就率先说道,难免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胤祉说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讪讪地momo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刚进来的胤祥没大注意,接口道:“是弟弟来晚了,让哥哥们久等,弟弟甘愿受罚,一会儿自罚三杯。”
“这个老十三就知道喝酒,这哪里是罚,这是变着法子讨奖励呢!”胤禛开口打破僵局,“大家也都饿了,现在就入席吧。”
餐桌上刀光剑影,笑里藏刀,一不小心就被抓住把柄,所以人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若说真正吃什么,喝什么,还真难。
等把年羹尧的事情解决了,胤禩还真的为胤禟讨了个说法,胤祥在胤禩的‘威逼’下,不情不愿地道了歉。晚膳结束之后,众人起身告辞,胤禛含笑(其实只是没有冷着脸)相送,胤禩走过他身边时,低低说了句:“八弟可是向你表衷心呢!”
胤禛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瞬间又舒解开来,看着胤禩潇洒离去的背影发呆。
等人都走完了,胤祥还在那里愣着,有些委屈地看着胤禛,胤禛知道胤祥也算是替他办事,结果反而让胤祥承担,确实不对,只能出言宽we_i道:“十三弟,这次是四哥考虑不周,这歉也应该四哥来道,此次委屈你了!”
“四哥,我并不觉得委屈,可是四哥为何如此纵容老八他们?”
“因为我欠他的。”胤禛的声音很低,也不知道胤祥有没有听到,在胤祥呆愣之际,开始赶人:“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待胤祥离去,胤禛才回书房看那些箱子,一个个箱子打开,看了半天,才发现了点门道,把上面的金银玉器拿掉,下面果然是一本本的册子,胤禛不看也知是百官行述,亲自把东西收拾好,百官行述竟然有满满三大箱子,真不知道任伯安找了多少人搜集这些东西。其中一个箱子中有一纸条:作为回报,那箱东西弟弟就不推辞了,顺便送上永安当铺封条三封。
胤禛拿着纸条轻笑,这老八果然不做亏本生意,送来了百官行述,顺带闷了他的一箱子东西,还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果然是只狐狸。问题是他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才能不让老爷子疑心呢?现在老爷子肯定已经知道了百官行述的事情,任伯安又死在年羹尧之手,他想脱嫌疑都脱不了,如今胤禩先把东西拿到自己府上,又借机暗渡陈仓,还送上了永安当铺的封条,倒是想得周到,这段时间百官行述在他胤禛府上至少是安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任白宝”这个名字没怎么想,就是任伯安的一半。
《雍正王朝》中好像是‘万永当铺’。
我觉得我写的太没有悬念了,写了这个就很明显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一点
没有引人入胜的感觉,失败啊!不过呢,还是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今天大家是不是都放假了呢?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跟同学聊天时说:节日快乐!我觉得我那同学都要哭了,然后尴尬了好一阵。
54发生
胤禩喝得微醺回到府中,洗漱之后进了书房,书房的烛光如豆,胤禩支着下颌,看着摇曳的烛光,眼神有些迷离,眼睛盯着地上一处,似是凝神静听,又似在闭目养神。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听到有些声音,嘴角愉快地弯起。
看着那处地面的板砖被掀起,随即出来一人,来人虽刚刚走上来,其实是爬上来,却不经丝毫狼狈,坚毅的外表变得柔和起来,胤禩含笑看着那人熟练地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缓缓走近。
胤禩感叹道:“这密道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从不做无用之事!”来人含笑看着胤禩,忽略掉胤禩眼中的调侃,走到胤禩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胤禩欺近,呼吸喷洒在胤禛耳边:“四哥,你说皇阿玛若是知道你我两人联手会怎样?这个位置还会给你吗?”
胤禛的眼神暗了暗,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上前贴在胤禩耳边低语:“所以还要劳烦小八保密啊!总不能让我做的功夫白费不是?”
胤禩觉得耳边的呼吸热热的、湿湿的,耳垂不自然地变红,赶紧退回来正襟危坐,虚咳一声掩饰住刚刚的尴尬,手无意识地拨着茶碗里的茶叶,眼睛瞄向他处。这个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人挖了地洞,有几日还故意以正事拖住他,不让他回府,他也不作他想,却不曾想胤禛暗中挖了地道,若不是他谨慎惯了,估计地道挖通了他都不知道。
胤禛看着胤禩别扭的样子,心中微动,继续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不曾想地道还没通,就被你发现了。”
胤禩冷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胤禛:“若非如此,估计爷半夜里被行刺也不知道何人所为!”
胤禩看胤禛的脸瞬间变黑,知道说得过分了,赶紧道:“四哥怎么向那些人解释的?”
“那些人”自然是指挖地道的人,胤禛脸色转好,一本正经道:“有什么好解释的!”
胤禩轻笑摇头,果然是这人的作风,做事从不解释,那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胤禩转而换成“那些人”的口气,语气疑惑:“唉,你说主子为何要挖这个地道,难道是为了刺探八贝勒的辛秘之事?嗯,还是咱家主子聪明,能想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胤禩低咳一声,又转回自己的语气:“却不知这种事情总是宵小所为。”
胤禛轻笑,拉过胤禩的手,认真地看着胤禩:“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见时便能见到,也不必逃过谁的眼线,小小八难道不知道一般会情人也是通过密道的么?”
眼前的人明明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没得正经,偏偏胤禩听了并不感觉烦闷,不禁有些烦躁,他开始对这人放下防备了,为自己的心思变得烦闷,转移话题:“四哥今天来就是说这些的?”
胤禛轻笑:“自然不是,我为何而来,小八不清楚吗?今天可是让你好好敲诈了一笔啊!”
“八弟送你这么贵重的一个礼,收点回扣算是理所当然吧?”胤禩挑眉,并不解释。
“那小八是不是该好好说说这‘礼’该如何处理?”
胤禩轻笑,抬头看着胤禛,揶揄道:“四哥已经有主意了,何必谦虚!”
“那么你送的封条我就不用了,之前我想一把火烧掉确实考虑不周,倒不如等皇阿玛来了处理,现在那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倒也安全,只是你要小心呐!”
“明日他们都就知道《百官行述》在我这里,到时候太子他们定然来抢,我明早就派人好好看管起来,晚上放火烧掉,到时候谁吃这哑巴亏我就管不着了,等老爷子来了,再由我说出在你那里,你再交出去,皇阿玛即使知道你我联手,你也只说不知情便可。只不过皇阿玛可能要怀疑你看过!想必四哥有万全之策,不用弟弟操心的。”
胤禛无奈道:“为何每次都被你算计,偏偏我还甘之如饴?”
胤禩大窘,这胤禛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肉麻了!
“今日老十三可是被你整惨了,你虽为胤禟出了气,却也太不给老十三面子了!”
胤禩翻了个白眼:“这与我何干,是你们计划不周,十三无理,倒是替你背了黑锅,可得好好安we_i安we_i!”
胤禛站起身,走到胤禩身后,轻轻揉捏着胤禩的双肩,慢条斯理地道:“那——八弟是不是也该给点补偿?即使不为老十三,也为我这几次被你算计。”
胤禩回头,正对上胤禛深沉的双眸,在昏暗的烛光下,那眸子更显漆黑,灼灼地看着自己,胤禩心中一颤,他怎会不知这代表这什么,可是——这也太快了点吧,他好像还没有准备好究竟怎么面对这份感情,虽然他现在并不排斥,也想起了之前的很多片段,但并不代表身为男儿的他在这一世还要蛰伏在这人身]下。
胤禛看着胤禩眼神变得复杂多变,心中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胤禩,很不喜欢!
在胤禩怔神之际,胤禛低头含住胤禩的唇瓣,不似女子的柔软,没有白天的温柔,有些僵硬,似乎并不适应,这更让胤禛心烦,移步上前,半跪在胤禩面前,胳膊环住胤禩的脖颈,拉得胤禩低头,正好便于胤禛索取,感觉反抗少了,胤禛左手轻轻抚mo着胤禩的颈侧,拇指指腹轻轻摩擦胤禩颈侧皮肤,感觉到颈部跳动的颈动脉,速度越来越快,胤禛知道胤禩也心动了,不禁轻笑,却并不着急,轻轻放开含住的两片,向\\下tiantian胤禩的下巴,胤禩还未留胡须,下巴有些扎人,不似女子的光滑,却更能刺激胤禛,舌尖的触感被放大,胤禛微微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住胤禩的下巴,微微摩擦,弄得胤禩一阵战栗,明显感觉到胤禩的推阻,听到胤禩从喉部发出闷哼,胤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先下来的右手捏住胤禩的耳垂,轻拢慢捻,听到胤禩的呼吸加重,左手已伸向胤禩脑后,用力一拉。本想让胤禩更贴近一下,却不想原本那椅子已经倾斜,现在被胤禛一拉,椅子倒了,胤禩始料未及,猛然趴下重重压在胤禛身上,椅子倒在一边,发出“嘭”的脆响。
“爷,怎么了?”外面的高明赶紧敲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胤禩恨恨地瞪了眼始作俑者,尽快平复呼吸,听着外面敲门声越来越急,才转头对着门外道:“无事,椅子倒了,不必进来!”
听着外面的声音变回安静,才邪邪地看着胤禛:“四哥既然这么着急,如此投怀送抱,弟弟倒也不好推诿,不如今日便由弟弟好好伺候伺候你?”
刚刚胤禛也吓得不轻,这种事毕竟不足为外人道,等胤禩应付完高明才松了口气,可是听到胤禩的话,又觉得好笑,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胤禛含笑看着胤禩,此时胤禩正跨坐在胤禛身上,胤禛自是无法翻身,索xi_ng放松身体,双手枕在脑后,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胤禩看着胤禛这个样子,倒有些心虚,可事到如今,总不能拉了面子,微微眯了眯眼,手mo上胤禛的胯部,轻轻摩挲,慢慢向上到胤禛的腰肌,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紫禁
城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胤禛穿的披风刚刚上来时已经脱下,里面穿的并不很多,胤禩挑起胤禛的薄袄马夹,隔着亵衣轻轻抚mo着胤禛的腰侧,满意地看着胤禛的呼吸越来越重,再向中间滑动,指尖在胤禛肚脐两侧打转,看着胤禛中间缓缓隆起一块,很是满意。
胤禛的事务虽然繁忙,却从来不辍对骑sh_e的练习,平时还会打打拳、练练太极什么的,强身健体的事情从未忽略过,是以胤禛的肌肉紧致,弹xi_ng很好,胤禩的手覆上去,不比女子的温香暖玉,却让胤禩y_u罢不能,感受到胤禛急促的呼吸,肚脐也是内外颤动,能够感受得到肚脐上方大血管的波动,胤禩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撩人。
胤禛闷哼一声,觉得在身上游走的手就像一团火,所过之处无不灼伤,想让这火来得更猛烈一些,想让灼伤更严重一些,可是那火偏偏不瘟不火,就如燃烧酒精,想要那火焰却不得,只能等着酒精缓缓升温,然后蒸发。胤禛再也逍遥不下去,身上之人太磨人,就如他的xi_ng子,温和有礼,不急不缓,不温不火。
胤禛抽出枕下的双手,用肘部撑起身子,顺势搂上胤禩的双肩,等坐稳了,开始在胤禩身上煽风点火,不消一会儿功夫,胤禩的衣服已经凌乱,而胤禩反而因为胤禛的动作不能继续。
胤禛从喉咙深处发出闷笑,低沉的声音让胤禩变得烦躁,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知轻重,想尽快争取主动权,想把胤禛的衣服尽快除去,偏偏事不如愿,胤禛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而自己已经仅剩亵衣,胤禩一急,用力过猛,衣服是解开了,盘扣也被扯掉了。
胤禛闷笑:“看来小八很急啊!”
说完就解开胤禩的腰带,顺势把人放倒,在胤禩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亵裤已经不在身上,□的肌肤感觉一丝丝的凉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胤禛微眯了双眼,他喜欢这样的的胤禩,皮肤开始变得绯红,情不自禁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似乎在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双眸带水,在模糊灯光的衬托下,更让胤禛有了打破禁y_u冲动。
事情发生的很自然,就连胤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后胤禩归咎于酒,他喝多了,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千万别怪我省略啊,我真的是没办法啊,能省就省,其实脑补最好,是不是!而且我必须承认,写那啥的水平真的不高。
55隐瞒
胤禩醒来时,发现胤禛已经不在了,再看看身边也不是一片狼藉,昨晚打翻的椅子已经恢复原位,想必是胤禛整理的。胤禩撑着身子有些吃力,怎么就从了呢?关键是一开始明明是他在上风,为何转眼变了方向?下次一定要压过来!(咳,八爷是食髓知味,还想下次呢。)
若无其事地换高明进来收拾,面上尽量平静,或许是心虚,总觉得高明在偷偷瞧着自己,好在胤禩面上功夫了得,也没见气恼脸红。
其实高明不能说不惊讶,自家主子身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他自然知道昨日胤禩并未招人,竟听到房内有动静,却也不敢多问,昨夜两个交缠的身影还有销魂的□,高明不是没听到,只不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该听什么事不该听,只能装聋作哑。
刚用过早膳,就听到胤禟和胤礻我的声音,主要是胤禟的,大大咧咧地倒有点像胤礻我,反观胤礻我,冷着脸被胤禟拉着,虽说昨日他俩
的关系有所缓和,然而胤礻我心中依旧有些芥蒂,毕竟胤禟不是因为他想要之事与他亲近,只是为了不少这么个朋友兄弟!不过看这几天胤禟对着他小心翼翼地样子,胤礻我还是有些松动的,所以才任由胤禟拉着到胤禩府中。
胤禟满脸的激动,今日穿的也喜庆,暗红色的花纹小袄,外套一紫色坎肩,依旧是还未进门就听到声音:“八哥八哥,那《百官行述》真的在你府上?就是我昨日从永安当铺带过来的是不是?八哥,快快打开看看,这可是几百名官员的隐私,我们得了这些东西,还怕他们不听我们的?到时候太子一下台,那个位置可就只有八哥坐了!”
到了胤禩房中,自然而然地放开胤礻我,胤礻我心中满是失落,不过还是狠狠地瞪了眼胤禟。
胤禩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示意胤禟他们也坐下,两人落座之后,胤禟的兴奋劲还未过去,两眼放光,身子前倾,看着胤禩。
胤禩气定神闲,喝了口茶,缓缓道:“《百官行述》之事,我已禀告皇阿玛,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东西确实放在你昨日带来的箱子里,可我们不能看。”
胤禟听完胤禩的话,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八哥竟然自毁长城!说出的话也有些冲:“八哥,这事为何要禀报皇阿玛,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知道我们得了这宝贝?有了它,还怕那些墙头草?到时候八哥定能当上太子!”
胤禩沉默不语,为何这些事情胤禟还未想开,若是这样能让康熙立他为太子,那么他早已是太子,康熙四十八年立太子时不也是大部分官员支持他么,可是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大部分官员啊,皇上怎么会立这样一个太子!越是这样,他越当不成太子,反而遭到帝王的猜忌打压,否则,他也不必闲置多半年。
“九哥怎么还没有我这个大老粗想的多?皇阿玛怎么会容忍他人拿住百官的把柄!”胤礻我把‘他人’两字咬得很重,明显在提醒胤禟想得太简单了。
胤禟不服气,反驳道:“八哥若是不说,皇阿玛又岂会知道《百官行述》在八哥手中?”
“皇阿玛神通广大,即使我不说,自有人会说,你看这《百官行述》在我府上不到一天,你就来了,难道太子他们是吃素的?皇阿玛在京城的眼线是吃素的?与其到时候被猜忌,倒不如我自己坦诚!”
胤禟回过神来,开始担忧:“可是八哥,这《百官行述》在你这里这么久,皇阿玛怎能信你从未看过?这样岂不更加不利?”
胤禩轻笑:“这个我自有办法!”
胤禟松了口气,八哥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定然能够顺利完成,他就是喜欢八哥这种x_io_ng有成竹的自信模样。
胤礻我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胤禟的心思就不能往其他地方想想,为何眼睛就紧紧盯着八哥!
三人正闲聊着其他事情,就听有人来报:“十四爷来了!”
胤禩点点头,知道十四会来。
十四进来,看到胤禟和胤礻我,也不意外,打了个招呼,便直入‘正题’:“八哥,我已经把年羹尧做的事情给皇阿玛上了折子,他滥杀无辜,不死也得掉成皮!”
“嗯——年羹尧此次应该不会受罚,或许还会升迁,昨日四哥不是说了,他是不得已才下的手,是任伯安他们要挟江夏镇的千总谋反!单单任伯安手中的《百官行述》皇阿玛就饶不了他,这次年羹尧所做之事也正合了老爷子的意。”
老十四听完可就急了:“八哥,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
“这帐总有一天会算的!”胤禩知道,年羹尧太过傲气,立了功便目中无人,胤禛最看不惯这种人,所以他的下场很惨。
“他娘的,还得让他逍遥几天!”胤礻我最恨的就是年羹尧这种包衣奴才,仗着立了点功就目中无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对了,八哥,听说那《百官行述》——”胤祯趁热赶紧把另一件正事提出了,眼睛盯着胤禩一眨不眨。
胤禩知道胤祯的心思,坦然承认:“是在我这儿,我已经上奏皇阿玛了,至于怎么处理,自然要等皇阿玛的旨意!”
胤祯的气顿时xie了一半,这怎么就告诉皇阿玛了!
胤禟看胤祯的样子,嘲讽道:“怎么,十四弟很失望?”
胤祯尴尬地笑笑:“怎么会,怎么会。”
胤禟继续yin阳怪气道:“不会就好,我就说十四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今日看来,确实没有,是不是啊——老十。”
胤礻我看了眼胤禟,又看了眼胤祯,装作为听出胤禟的弦外之音,并不说话。
胤祯脾气再好也禁不住胤禟这般yin阳怪气的说道,本想发作,还好胤禩及时解围:“十四弟的为人八哥清楚,九弟最近心情不好,十四弟不要见怪。”
胤祯总觉的现在在八个府上没有之前舒坦,虽然说是自己有了心思,可是那个皇子没有心思,也就像老九、老十这种一直想着依附八哥,另外就是胤祺、胤祐那种与世无争,再往下就是地位太低,年龄也小的人,像他这种母妃地位不低又有能力的人,谁不想那个位置呢。在胤禟的挤兑下,胤祯并未呆多久,很快起身离去。
胤禟看胤祯离去,赶紧小声道:“八哥不如让我们看看吧,到时候我们再封好箱子,神不知鬼不觉……”
胤禩看了眼胤禟,虽然没说什么,但胤禟知道这个要求是不被允许的。
过了几日,年羹尧果真接道圣旨,升其为四川总督,这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这边胤禟他们气得跳脚,也只能接受。年羹尧自是意气风发,眼高于顶。
胤禛则有些皱眉,按理说年羹尧是他府上的人,他应该高兴才是,可胤禛知道年羹尧的xi_ng子,他这次捅了这么大一篓子,虽然被他压了下去,但年羹尧没有收到惩罚,反而升迁,伺候定然是变本加厉,若想控制就不那么容易了,当年为了惩治年羹尧,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拉下来,此次升迁如此顺利,还连升三级(这个具体几级我也不知道),以年羹尧的xi_ng子更会目中无人。
最后年羹尧按照圣旨,前去南京行宫面圣,顺便带走了因为办事不利而被胤禛处罚的李卫,其实算是年羹尧救了李卫,李卫对年羹尧自是感恩戴德,加上李卫本就机灵,年羹尧很乐意带着这么个机灵鬼。
作者有话要说:(>_<) 写文的卡文最不爽了!卡卡卡……
56烧毁
当天晚上,八爷府遭劫,一间库房被烧,火势不大,幸亏下人机警,很快把火灭掉,盗贼很轻易就抓到了,主要是胤禩早有准备,诚然,盗贼并没有招供什么便服毒自尽,可以说线索断了。最后清点财物,并没有少什么,只是昨日从永安当铺拉回来的箱子被烧掉了,箱子里的东西也化为灰烬。
次日各个阿哥前来we_i问,听到仅仅烧了两口箱子,面上都松了口气。心中怎么想就是另一说了。
之后的几个月过得风平浪静,太子也不再动其他的心思,众人都知道《百官行述》已经被毁,虽然暗中还是有人查看胤禩的府邸,最终也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康熙从江南返京时已经是半年之后,走时是初春天气,如今已到初秋,北方以乔木为主
,康熙离开时还是欣欣向荣,万物复苏之景,回来时已经开始绿叶变黄,黄叶翩飞的样子。
康熙回京第二日在朝堂上就问胤禩有关《百官行述》的事:“听说你得了《百官行述》?并且次日便被烧毁了?”
胤禩知道康熙对他的话并不信任,康熙后面的话明显是怀疑,以为胤禩把东西自己藏了起来,以便以后夺位之用。
胤禩告诉了康熙关于《百官行述》之事,却并未将《百官行述》被烧一事告知,否则便是欺君了,他知道康熙京中有眼线,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有些事情便不必说明,此时胤禩早有准备:“《百官行述》当日就送到了四哥府上。”
康熙看着底下的人一阵唏嘘,明显看到除了胤禩之外所有的人都有惊讶,大部分朝臣还面带恐惧,他那些个儿子更是神色诡异,太子除了惊讶之外还有怨恨,胤禟和胤礻我还有愤怒,并且毫不掩饰地瞪向胤禩,胤祯则惊讶中难掩失落,胤禩垂下眼睫,看向前方的一点,看不出神态。胤禛也表现得很惊讶,抬头看了眼康熙,赶紧跪下道:“儿臣并不知情!”
康熙并未答话,只是看着胤禩,胤禩知道他需要解释,便道:“当日儿臣偶得《百官行述》,趁机换了箱子,随着四哥丢失的东西一起送到四哥府中,想必四哥当众打开看后发现东西未少,也未在意,就放到了角落里。儿臣把《百官行述》放在那几口箱子的下面,四哥应是不知。后来儿臣说府中遭贼,正好《百官行述》被烧,乃是有意为之,这才得了这么久的平静。”
胤禛接着胤禩的话,赶紧道:“儿臣并不知道,儿臣立即让人把那几口箱子送过来。”
那边已经有人前去四爷府,这边康熙继续与大臣议论朝堂之事,其实现在朝堂上已经很稳定,边界相对安稳,除了西藏准格尔部策妄阿拉布坦时不时地在边境做些小动作,此次巡幸江南,康熙又说了一些河工的问题,虽然治河已经初现成效,然还有很多漏洞,康熙知道治河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以自从平了三藩之后就开始着重治河,期间收复台湾、御驾亲征准格尔部也从未停歇过,这次南下有听闻南方濠境(澳门)居住的弗郎机人竟然杀了当地居民,还强词夺理,濠境自明朝朱厚熜(嘉靖皇帝)开始取得居住权,后经过朱载垕、朱翊钧、朱常洛三任皇帝,到朱由校时,弗郎机人竟然在濠境设置总督府,委任马士加路为总督,后来明朝内乱,李自成起义,之后清军入关,无暇顾及濠境那片小渔村,濠境竟成了弗朗机人统治之地。如今弗朗机人还得寸进尺,竟然打起了扩大版图的主意,还主动挑起事端!
胤禩和胤禛的心都沉了一下,上辈子并不记得有这种事情发生,如今葡萄牙人竟然想要打大清的主意,看来葡萄牙独立之后不想安稳地过日子了!
胤禩想得更多,他对澳门的了解也更多,更知道葡萄牙和西班牙如今已经成为海上霸王,若大清继续这般闭关锁国下去,最后定然会走历史的老路,到时候被动挨打的局面不能避免,若是通过此事提出开放港口,发展海上事业,定然是个好的时机,只是如今康熙已近晚年,没有了年轻时的霸气和魄力,不知道会不会听取他的建议。
其他的人听到这个结果个个义愤填膺,尤其是胤祥和胤祯,两人都好武,自然想武力解决,并自请带兵前去剿灭。那些保守派主张先礼后兵,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康熙并不表态,似乎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如何做,最后讨论进入到白热化时期,没有结果。
再后来《百官行述》运到了,问题暂时搁置。
康熙走出殿外,看到四口箱子上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动过,不管胤禛知不知道,这足以证明胤禛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否则不会是布满灰尘。康熙高深莫测地在胤禩和胤禛脸上扫来扫去,发现两人都恭谨地站着,看不出一丝情绪,也看不
到一点破绽,康熙甚至怀疑他们两人的政见不一是做给他看的。
后面的官员看到这种情景,也松了口气,他们虽然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写到他们,毕竟谁没有一两件私密之事,若真的被记录下来……可是若是把这些东西放在皇上面前,情况也是不容乐观,松的那口气又提上来。
胤禩在康熙看不到的地方意味深长地看着胤禛,果然雍王府上的人会办事,故意不让人打扫,如今要把东西送到皇上面前,也不把灰尘扫去,心思果然够缜密。
胤禛回以微笑,他可是考虑了半天才想出来的主意,既要表现自己不知情,还要表现出事彻底不知情。
康熙转身看着一个个低下去的头颅,这是他们的把柄,有这个在手上无疑能让他们更加卖力,但是会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做事,甚至还会有人惦记着这些东西,尤其是他的这些儿子们。
“李德全!”康熙扬声唤道,他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李德全赶紧躬身待命,康熙继续,“去拿火把,把这些东西烧了!”
“喳——”
很快火把拿来,李德全下面的小太监打开箱子,入目的不是《百官行述》,而是珠宝玉器,康熙没想到,转眼看向胤禛,胤禛道:“之前是儿臣府上的东西丢了,正好被八弟撞上,依次为名义送到儿臣府上,儿臣那日跟太子和三哥他们一起打开箱子查看过,确实是儿臣府上的东西,也没在意,想必八弟把《百官行述》放到下面了。”
这话是扯到胤禩身上了,胤禩出列道:“确实是放在下面,儿臣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如此。”
李德全迅速使眼色,令人把上面的东西拿出来,果然看到下面一本本的书,上面写着《百官行述》,看到这些,有些人开始蠢蠢y_u动,当然并没有真正行动,康熙名人又拿来两口箱子,装着胤禛府上的东西,那些《百官行述》则被付诸一炬。
熊熊大火燃烧了秋季的萧索,所有的人眼中都染上了喜悦,这下算是彻底放松了,看着《百官行述》一点点地烧完,最后仅剩下灰烬,康熙转身回到殿中,沉声道:“任伯安利用职务之便搜集百官言行之过失,居心叵测,朕已严惩,尔等所作所为,即使朕未看着《百官行述》,也是知道的,朕能够烧掉这些东西,不过是让你们把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而不是日日勾心斗角!”
“臣等知罪,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大片的人跪下三呼万岁。
“众位爱卿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濠境之事吧!”说完康熙已经大步离去。
李德全跟着说道:“退朝——”
胤禛刚出殿门,就被候在外面的李德全拦住,紧跟着是胤禩,李德全道:“四爷、八爷,万岁爷找!”
两人对视一眼,举步跟上。
御书房内,康熙背对着他们,双手背在背后,一副放松的样子,听到两人进来,才回过头:“老四,那《百官行述》你是知道的吧?”
胤禛心中一惊,果然这些小手段在康熙面前不够看,虽然是问话,康熙语气中全是肯定,只是即使是事实,胤禛也不能承认,赶紧跪下认真道:“儿臣确实不知,请皇阿玛明查!”
康熙盯着胤禛,眼神显得高深莫测,胤禛被盯得冷汗直冒,康熙过了许久才看向胤禩,淡淡道:“你怎么看?”
胤禩知道现在的康熙疑心很重,可是这个时候不能替胤禛求情,只能实事求是:“儿臣当时得了《百官行述》很是震惊
,知道很多人都想要这个东西,然而这个东西我们都没有资格拥有,儿臣正好碰上四哥府上丢了东西,就顺势把东西暗中送了过去,自然是不敢告知四哥,一来想着四哥应该不会细细查看,两外即使四哥发现了,以四哥的为人,想必也不会看,后来也便将计就计,顺势烧了库房的一些东西,对外宣称是《百官行述》,如此以来,也便没人再惦记这个东西,才能安全等到皇阿玛回京再行处理!”
康熙心中冷笑,这两个儿子都不是省事的,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倒真是不容小觑,不过此次却是做得很好,权且可以放过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澳门的历史是这样的:约前3世纪:秦始皇一统六国之时,澳门被正式纳入中国版图,属南海郡番禺县地。
年:葡萄牙人取得澳门居住权。
1623年:葡萄牙政府委任马士加路也为首任澳门总督。
1640年:葡萄牙摆脱西班牙统治后,因澳门未曾投降于西班牙,澳门被授“天主圣名之城”(cidade do n de deus)的称号。
1844年9月20日: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二世宣布澳门为自由港,当时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以后。(来自度娘,之后的历史与本文无关,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
57濠境
胤禩回去想了一夜,要不要把他看到的东西慢慢地研究出来,还有大清闭关锁国的政策,他要不要提出改革,如今康熙对他心存猜忌,胤禛的思想也没有那么开放,若是现在开始影响胤禛,告知他看到的大清的灰暗前途,或许可以在胤禛执政期间改变,加上胤禛雷厉风行的xi_ng格,这条方法无疑是最好的,可是现在濠境出事,作为大清皇室的一员,又有那么多的阅历,想法自然不仅仅是把濠境收复这么简单。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说世界之大,西方国家已经崛起,他们现在是觊觎下片土地,将来觊觎的就是整个大清,万万不会有人相信,这些人都以大清为天朝上国,可以接受万国来朝,什么外敌阻挡不住,还怕远在他出的小小国家!想想他之前提出的开海禁、重经商就被康熙当场驳回,若是此次再说起……
胤禩揉揉前额,闭目想了一会儿,也不得其法。突然听到一声轻响,本来低头深思的人睁开双眼,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怎么忘记了可以找人商量!
胤禛从容走过来,自顾自地坐在胤禩对面,看着胤禩苦恼的样子,有些好笑,现在明明该苦恼的人是他,心甘情愿地被他算计,还要替他背黑锅,让老爷子有所怀疑,怎么这人表现的比他还要苦恼?
“什么事竟然让小八如此费神?”
胤禩看着胤禛,认真道:“你怎么看濠境之事?”
胤禛轻笑,似乎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问题竟让胤禩思考这么久,轻松道:“小小濠境何须小八如此担忧,找人带兵收复了就是!”
胤禩看着胤禛,胤禛眼中神采飞扬,丝毫不把濠境放在眼里,而胤禩就怕康熙也这么想,又是一阵苦恼。
胤禛被胤禩平静下担忧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可也不知道胤禩何来担忧,不禁皱了皱眉,道:“八弟不这么看?”
称呼上从‘小八’变成了‘八弟’,说明这人上心了,胤禩这才缓缓开口:“我应与你讲过,我看到了大清的灭亡,看到了新的朝代兴起,看到很多东西,再过两三百年,大清会被推翻,大清子民会在他国的蹂躏下生活,偏偏那些国家,就是我们现在一点都不重视的西方国家,还有东瀛人,东瀛人野心很大,从明朝倭寇便可看出,现在万不要以为我大清物阜民丰,国力强盛,若论海上战术,现在能够称霸的就是‘弗朗机人’,大清东部临海,海岸线长达3万五千里,若是海上战斗力不能增强,将来只有被蹂躏的份,我上次提出开海禁
、重通商,其实关键还要建海军,强海军,上次虽然有避祸的因素,其实心中也未尝不想让皇阿玛好好考虑,只可惜皇阿玛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豪情壮志,台湾都能收回,濠境自然也好收复,可是若仅仅如此,将来还是会被霸占!”
胤禛的神态由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变得越来越凝重,等胤禩说完,才慢慢开口:“八弟的意思是大清虽然表面上强盛,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天朝上国?而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方小国,正在迅猛发展?”
胤禩点点头,继续道:“当年大清不也只有塞外那一点地方,最后能够进入中原,除了机缘之外,还要有强大的军队,而且我们擅长骑sh_e,才得以入主中原,若是前明将领能够英明一些,红衣大炮好好利用,我们进入中原便没有这般容易。我们现在的军队战斗力已经没有大清刚刚入关时的强悍,以后可想而知,若一直以天朝上国自居,战斗力只能一降再降,到最后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胤禩看胤禛越来越凝重的神色,继续道:“我们闭关锁国,不知道外界消息,还一直做着美梦,却不知那些国家在飞速发展,而我们却停滞不前,若想打破被动局面,只能开禁通商,吸取精华,去其糟粕,这条道路无疑是艰难的,我也没想着能够一下子就改变,只是希望能够渐渐更改。如今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再提上一提,西方的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借鉴,当年皇阿玛亲征葛尔丹,得了疟疾,不也是西方教士用的药?康熙七年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不也让当时的钦天监副监吴明烜心服口服,说明西方的东西很多还是对的,而且还有很多已经超越了大清!若我们继续这般下去,国门早晚会被打开,而且使用暴力!”
胤禛深思,若真是如此,大清确实需要好好整顿一番,只可惜他现在不是皇帝,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这个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的想法跟他原来的想法一致,老爷子年轻时擒鳌拜、撤三藩、收台湾,已经是很多皇帝所不能做到的,心中不免自傲,更是看不上其他小国,更觉得没有必要开禁通商。
胤禛握住胤禩的手,抬头很认真的看着胤禩,坚定道:“既如此,我会尽量满足你!”
胤禩看着胤禛黝黑的双眸,犹如一湾深潭,深不见底却胜在坦诚无波,心中有一块莫名的软了下来,大清不是他一人能挽救的,有这人在,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朝代更替是历史规律,能够多支撑几年也是好的,只要眼前这人理解支持,他也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我明日便上折子,陈述利弊!”
胤禛的手紧了紧,摇头道:“不可,昨日你已经出尽了风头,皇阿玛对你我定然又开始顾忌,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镇压濠境蛮夷,收复濠境所有权,至于其他,时机未到,等你我不在风头浪尖上时,在提出也不迟。”
胤禩一想也是,经过昨日之事,老爷子肯定又开始猜忌了,他现在要做的是低调行事,若是再这般冒进,难免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到时候被上位者厌弃,想做什么都做不成了,倒不如现在平庸一点,有些事情暗中做也是可以的,想通了这些,胤禩点点头。
第二日上朝,康熙问起濠境一事,果然有的说:濠境乃弹丸之地,弗朗机人不自量力,竟想与我天朝上国为敌,这次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还有人主张先招抚,招抚不成再动兵,以显示大清乃礼仪之邦。
康熙问及胤礽,胤礽显然也是准备好了的,回答的很流畅:
“儿臣以为濠境本就是大清领土,并无招抚一说,只能说是镇压,既然那些蛮夷不自量力,不防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清的实力,顺便震慑一下远在西方的弗朗机人!”
康熙并未多做评论,只是把眼神转向朝下之人,微微转了个圈,最后停在胤禩身上,胤禩却毫无所觉,依旧低垂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前一尺的地方,端的是恭顺谨慎。
事关大清尊严,此时胤祯也顾不得政见怎样,这是个带兵历练的好机会,怎么能少了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当下胤祯跨出一步,朗声道:“皇阿玛,儿臣愿领兵出征!”
胤祥也是热衷于行军打仗之人,这个时候被弟弟抢了风头,自己自然也不示弱,出列道:“儿臣亦愿往!”
康熙依旧不表态,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胤祉上前道:“儿臣以为当先礼后兵方能显示我大清之气度!十三弟和十四弟轻言出兵,与莽汉无异,甚是不妥!”
胤祉的言外之意是胤祥和胤祯不懂礼仪,只有蛮干,简直就是俩冲动的小子。
胤祥倒是还能忍,胤祯却忍不了,他一直看不惯胤祉文绉绉的样子,这些阿哥之中,胤祉的学问无疑是做得最好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主持编纂《律历渊源》和《古今图书集成》了,只可惜胤祉也是高傲过头,对那些学问不好的兄弟,简直是不屑一顾,自然那些兄弟也不乐意与之为伍,这个时候胤祉话中隐晦侮辱之意,胤祯怎么受得了,马上站起来就要与之辩论,却被康熙一句话打消了念头:“胤祉说得甚是!”
康熙又说了些虽说先礼后兵,也要有作战准备之类的话,便让退朝,临退朝前说了句:“胤禩到御书房等朕!”
作者有话要说:(>_<) 明天考试,各种准备不足!最讨厌考试了!求虎mo,求包养!
另外现在卡文了,卡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8召见
胤禩听到散朝就准备跟着朝臣一起离开,没想到老爷子单独点名叫他,胤禩心中一凛,其他朝臣也复杂地看向胤禩,胤禩苦笑,这是又把他退到风头浪尖上去了!
胤禟两步走过来,抓住胤禩的手,担忧道:“八哥,皇阿玛这个时候叫你……”
胤禩安抚地笑了笑,拍拍胤禟的手,动作很是亲昵,胤禟理所当然地接受,站在旁边的胤礻我脸色变了几变,又恢复如常,胤祯也走过来担忧地提醒。
胤禩不敢多留,让他们先回府,自己前往御书房。与胤禛擦肩而过的瞬间,给了个安we_i的眼神。
胤禩到的时候,康熙已经换好了衣服,高高坐在龙椅上,看着胤禩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然后看着胤禩行跪拜之礼。
康熙觉得他看不透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很会装,用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掩盖住心中所思所想,情绪从不外露,就像老四,一副严肃的表情掩盖住所有的思绪,还有胤礽,人前矜持高傲的态度,在他面前又是父慈子孝,他的儿子似乎都有面具,而他不过是利用这些面具下的心思让他们争斗,最后挑选最有能力的人,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不过现在似乎有点失控。
过了许久,康熙才道:“起来吧。”
胤禩这才起身,垂首站在一旁,依旧是恭顺敬重的样子,身子站得很直,眼睛还是看着脚尖前一尺之地,康熙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儿子紧绷的身子,紧张的神经,难道他在这个儿子心中就这么可怕?还是他最近打击他打击的太厉害了?
“听说你这一年跟一些年轻的御医研究药理?”
胤禩没想到康熙会问这个,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确实如此,额娘身子不好,儿臣想学习一些养生的秘法。”
胤禩可以毫无保留地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诉胤禛,也可以提示
一下御医改进之方,却不敢在康熙面前说出实情。
“你的孝心可嘉,但总不能沉迷于这些东西。”
“是!”依旧是恭谨地回答。
康熙觉得在胤禩面前套不出什么话,只能直奔主题:“你对濠境的看法就仅是朝堂上所讨论的?我记得你曾经提出过开禁通商。”
若是放在前世,胤禩定然高兴,甚至觉得这是老爷子信任他的表现,定然把心中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然后洋洋得意一番,如今却没了这种心思,老爷子这样问,显然是想让他旧事重提,表面上是说濠境之事,实际上不过是看看他对开禁通商看法,明知道很多人会反对,老爷子也不赞成,这次难道是试探?然而老爷子主动提出这件事,难道是想通了?胤禩思考的时间不多,现在只能用保守的方式应对。胤禩想到此处,收敛心神,认真回道:“如今四海升平,皇阿玛泽披天下,恩施四海,何惧小小濠境!开禁通商虽是和平解决的途径,儿臣却记得是有违法度的,儿臣以为不若先礼后兵,弗朗机人在大清本就没有多少人,所做反抗不足为惧,但仗不可不打,打完再谈才是上上策!”
“朕却不知道你竟和老三的意见一致?”康熙笑得有些玩味,细细看着胤禩的表情。
胤禩心中苦笑,这老爷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试探,不过是意见一致,难道又认为他与胤祉相互勾结?
“儿臣不过把自认为是对的、对大清有利的方案提出了,至于和三哥的观点一致,儿臣自认为没有冲突!”
康熙心中有些佩服胤禩,竟然能够如此不动声色地化解他所问的问题,难怪在朝臣之间游刃有余:“朕倒觉得你之前提出的开禁通商不错,如今怎么不敢提了?”
胤禩苦闷,明明是在说濠境之事,怎么又绕到开禁通商上去了,现在老爷子的态度似乎有意开禁通商了,胤禩心中一动,若真如此,倒不如再搏一搏,即使不被采纳,甚至再次被打压,应该也不至于落到上一世的田地,至少他对挽救大清努力了,这样才不枉他回来一遭,想到这里,胤禩也没了顾忌:“儿臣私以为开禁通商有利于大清,我们为了放环盗贼而严禁通商,却不知这只能治标而不治本,就如洪水,需要的是疏通,而不是一味地堵截,否则总有一天洪水会冲毁堤坝。我们现在可以严禁通商,但民间仍有少量商贩为了海外高额的利润铤而走险,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途径,倒不若我们大方一点,开禁通商。诚然,我们还要扩建水军,甚至建立海军,以确保通商的安全xi_ng,我大清东部临海之地长达三万五千里,陆地上的准格尔我们不怕,我们大清的铁骑可以横扫中原,可是我大清水上战斗力薄弱,若是他国从海上进攻,我们防不胜防,就如弗朗机人占据濠境一般。”
“你是指小小东瀛?”
既然说了,胤禩也不打算再做隐瞒,当然也不会全盘托出:“不止东瀛,还有弗朗机,甚至西方比利时等地,虽然距离大清较远,可若他们从海上来,我们是真的很难抵挡,居儿臣所知,他们的战舰已经很是强大,前明永乐年间,郑和六下西洋(第七次不是在永乐年间),到达了西方很多地方,那个时候万国来朝,到如今我大清进入中原,虽说已经占据中原,却依旧达不到那时万国来朝的繁盛境况,而我们对海外诸国也是所知甚少,据说当年皇阿玛收复台湾时,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只因大清水上作战不佳!若此时能够建立起水军并勤加操练,以武力震慑,不战而屈人之兵,
方为上策!”
“你刚刚还说要战后再谈,如今怎么又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战后再谈是为当前局势,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将来打算!”
“朕却不知你还这么擅长兵法!”
康熙的话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试探,胤禩也懒得理会,收敛心神道:“儿臣不过是纸上谈兵,并不擅长,真正能不能实施,还是需要皇阿玛抉择!”
“若朕不同意,你当如何?”
“儿臣不过是提出自己的见解,皇阿玛不同意,儿臣不提便是!”
“不,这次朕虽不同意,但你若觉得确实对大清有利,你就要找机会再提,可明白?”
这算是间接教他为臣之道,御臣之术么?
胤禩正低头深思康熙的意图,就听上面说道:“开禁通商并不急于这一时,你先下去吧!朕自会考虑。”
这老爷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啊?胤禩惴惴地退出去,苦闷至极,这开禁通商究竟是提还是不提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写什么了,怎么觉得越来越没有灵感了呢?
59迷惑
胤禩退出大殿,奕奕然走在通往宫外的路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竟然有些烦躁,突然有种离开的冲动,有种自暴自弃之感。今日康熙的不知道是试探还是其他,总觉得无奈得很,明明知道以后历史的发展,想以此做一些有利于大清的事情,至少不能让大清的子民在铁蹄的蹂躏下被人称作“东亚病夫”,至少让后世子民不受夷人的荼毒,可是他虽身为皇子,身份也是显贵得很,然而偏偏上面有个多疑的父皇,还有几个你争我抢的兄弟,其实若是他们这些兄弟不是同时出生在这个时代,而是一个时代接一个时代的出现,至少也不会让大清衰败下去!那人能够登上皇位确实是有能力,在他的治理下,大清也确实更加强大了些,他的铁腕手段确实符合当年的形势,把大清的辉煌推向高峰,可那人还是没能看透闭关锁国的危害,其实若是他不曾看过后世三百年的历史,他也是认为闭关锁国未尝不可。
抬眼发现已经到了宫门口,发现身着亲王服饰的胤禛,那人眉头紧锁,看到胤禩赶紧走过来,胤禩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被拉住,然后被拉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很是偏僻,过往的人一天也不见得有一个,只是远远地还是能够看到太监宫女走动,胤禩刚刚站定,就听那人关心道:“皇阿玛说了什么?你——没事吧?”
胤禩想要抽出双手,却发现那人用了力气,一抽之下竟然不能抽出,赶紧向周围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缓缓吐了口气,懊恼地瞪了眼胤禛。
胤禛低低地笑道:“放心,没人注意这里!”
胤禩觉得这人的声音竟然犹如天籁,低沉的笑声顿时化解了他内心的苦恼,他果然是中毒太深了吗?看到这人在宫门旁等着,胤禩便觉得心安,仿佛心有了着落,可以在这人面前完全的展露自己的情绪,仿佛这便是一生。
“老爷子问了我一些濠境之事,”抬头看了看胤禛,那人正看着自己笑,果然那人知道自己没有说完,只能叹气,继续道,“还有开禁通商的事情。”
“哦?难道皇阿玛同意开禁通商?”
胤禛眼神闪亮,转而变成疑惑,以他对康熙的了解,如今康熙一直在走怀柔政策,广施仁政,若是要打破常规,说服八旗中的那些老古董答应开禁通商,定然是不肯的,若说早几年,或许还有可能,现在康熙已经见过半百,还要走这么激进的路子,倒是不太对了。
胤禩失望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又想着这人也做过皇帝,说不定能够更好的揣摩康熙的心思,便把召见的事情全盘托出,胤禛听了皱眉,他也mo不清康熙究竟是什么意思。前面一段好像是要实行开禁通商,后面又
不是那么肯定了,真是令人费解。
胤禩看胤禛眉头紧锁,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只能作罢。看着胤禛的样子,胤禩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猛然凑近胤禛,贴着胤禛的耳朵,对着胤禛说道:“你说若是皇阿玛知道我们——这样,会做何感想?”
胤禩的气息喷在胤禛的耳侧,痒痒的,让胤禛禁不住战栗,又觉得胤禩恶趣味地继续向耳中吹起,耳朵就像是被一只羽毛轻轻拂过,痒得厉害,同时心脏也像被猫儿轻挠一般,抓心的痒,胤禛正想手上用力扣住胤禩,却不想胤禩轻巧躲过,抬步就要离去。胤禛哪里容得了胤禩这般挑拨,一手扣住胤禩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唇已经压了下来,感觉到那人的柔软,本想浅尝辄止的想法瞬间告破,反而更加深入地侵袭,直到吃饱餍足之后,才缓缓放开,拉开两人的距离,不例外地带出一丝银丝。胤禩觉得有些窒息,待胤禛放开之后,险些摔倒,幸亏那人眼疾手快,迅速扶住,胤禩才来得及大口喘气,身子不自觉地被胤禛抱住,随即就听胤禛低沉的笑声:“小八想要招惹了我就走?”说完又亲了亲胤禩的耳垂,耳垂果然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像是透明的绯色翡翠,还可以看到清晰地纹理。
胤禛知道再逗下去这人就真的要生气了,赶紧敛了面容,象征xi_ng地替胤禩整整衣衫,待胤禩气息平稳了,面上也恢复正常之后,才从拐角处走出来。两人再没多做停留,各自回府去了。
胤禩回府之时,果然见到胤禟和胤礻我,只是没想到胤祯也在,胤禩微挑了一下眉毛,心思一转,便知道胤祯的目的。
胤禩先换了身常服,才到书房见他们。
几人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一番,胤禟是纯粹地关心胤禩;胤礻我么,看着胤禟,顺带着关心胤禩;至于胤祯,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想要胤禩他们明日上朝之时推举他为统帅,平定濠境。
胤禩眼睑下垂,并不看他们,他人也无从知晓胤禩的心思,似乎无关紧要,又似乎早在掌握之中。
胤禟则不然,在这几个兄弟里面,他最先看不惯胤祯,看着八哥失势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还顺带着把八哥的势力收为己用,用胤禟的话来说,就是“落井下石”的典型,胤禟一心想着胤禩,自然对胤祯这种背后捅八哥刀子的人没什么好感。当即冷哼道:“十四弟倒是会算计的很,让哥几个做出头鸟,你则渔翁得利!”
胤祯对胤禟的针锋相对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等胤禟说完,才慢腾腾地道:“九哥这话说的欠妥,我们兄弟谁得了好处,不还是我们几个的,难道九哥更希望让胤祥前去?”
胤禟气得冷哼,这老十四确实比他能说,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胤禩自然知道胤祯的野心,虽然他有心护着胤祯,却不能阻止他的野心,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作为皇阿哥都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权利。他只能等最后尘埃落定之后,再在那人面前说说好话,不至于像上辈子那般去守皇陵。
“皇阿玛现在并未表态,而且此次若是真的出征,定然要做完全的准备,我大清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于水上作战并不擅长,若是这般急匆匆地前去,结果未必好。当然时机到了,我们自然是会支持十四弟的。”
胤禩这算是表态了,若是能够帮胤祯说话,定然会帮的,只是现在康熙的态度还不明确。
胤祯道:“以八哥的意思——皇阿玛并不打算此时派兵?
”
胤禩苦笑摇头:“我也不知晓。”
胤禟看胤禩的眼神就是崇拜,这表情做的——是多么的无奈啊,不会是他家八哥,看老十四这次还能说什么。
胤祯看着胤禩,觉得他这个八哥心思太沉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给他透底,真是可恨!偏偏他无能为力,现在不得不依靠胤禩。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胤禩继续思考康熙今日叫他前去的意图。
第二日上朝,胤禩还是没有想通,自然不敢贸然进言,昨日康熙把他留下已经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再提出标新立异的观点,这观点又是有损众人利益的,估计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胤祯和胤祥依旧要求带兵,康熙自然为两个较小儿子而骄傲,这两个儿子血气方刚,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能够说出豪言壮语确实可喜。
最后康熙拍板,先建立海军,半年之后再去镇压濠境,濠境不过弹丸之地,康熙自信只需半年的时间,水军便能成功打败弗朗机人,当然现在还是招抚为主,不能放任自流。
胤禩深思,最后得出结论,想必老爷子不会大刀阔斧地改革,先组建海军,再收复濠境,然后才会慢慢提出开禁通商之策。显然这样做更符合形势,而若同时提出,定然会遭到集体反对,即使是皇上,也不能我行我素。
胤祯此时有些真的佩服胤禩,昨日还在怀疑胤禩知而不言,如今看来是言无不尽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慢腾腾地增收速度。
实在是有点卡文,上周本想多存些稿的,结果就码了5千,话说这周的榜单咋办啊?
60请命
既然要组建海军,加强水军,定然要选一熟悉水上作战的将领。
自收复台湾之后,清朝水军的战斗力就每况愈下,后来施琅于康熙三十五年卒,水军的战斗力更是不堪。虽然尚可与小股无组织的海盗抗衡,却已经势衰,如今人选却是难得。
最后还是胤禩上奏,书曰:施琅之子施世骥早年随父征台,立有战功,其人深谙水战,是上佳人选。
康熙沉吟片刻,也便同意了,却不是封为将军,而是想在满人中选出一位担任。
立时胤祯和胤祥抓准时机,言愿往。
康熙却皱眉,这个时候所做的每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他确实没有想好对策。
胤礽在康熙旁边用力攥了攥拳头,眼中闪过决绝的神情,上前一步,跪拜道:“儿臣心中有一人选……”
康熙并未打断,似乎在等待胤礽说下去,朝中的大臣也看过来,等待胤礽口中的人选,已经很少看到太子这般主动承担事情,推举人了,如今偌大的大殿之上,竟然静的出奇,胤礽抬起头,认真看着康熙,一字一字道:“大阿哥胤褆!”
下面的人倒吸一口气,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太子推荐死敌为水军将军不知用意何在,是为了卖个人情还是为了趁机下黑手?
皇上南巡之前还特意交代要加强大阿哥那边的守卫,显然是对大阿哥防范到了极致,其间也曾听闻太子不顾皇命,前去“探望”,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是去炫耀自己,折辱对方,如今看来竟不全是,各种曲折,倒是耐人寻味。
太子一边的人都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一边还想着退路,该怎么抽身倒向其他阿哥才好;其他的人震惊之后就有点幸灾乐祸,这下太子是要失势了,这次定然不会如上次那般再次获得太子之位,定然是摔得狠狠的,再无起复的可能!
康熙则盯着胤礽,眼睛漆黑如墨,深如碧潭,不能说不震惊,只是就在上位,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紧紧盯着胤礽,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算计。只可惜他在胤礽眼中看到的全是坦诚,竟然真
的是为了大阿哥请命似的。
康熙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却并不能抓住,看着胤礽坦诚又决绝的眼神,康熙的声音不辨喜怒:“太子莫不是又被镇魇了?”
胤礽不卑不亢道:“皇阿玛明查,儿臣身体好得很!儿臣也是为大清着想,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私心,皇阿玛也曾言‘大阿哥乃朕之千里马’,大阿哥又曾多次带兵,且立有战功,儿臣私以为大阿哥是最好人选。”
“太子倒是仁厚,却忘记你之前病症如何得来?胤褆可是行巫蛊镇魇你之人!当初还提议让朕杀了你,你就一点不记恨?”
胤礽听着康熙没有语气的话语,也有些心慌,但是既然提了出来,就想一拼到底,总不能半途而废:“儿臣自是清楚,皇阿玛不也把人给关了起来,如今已过两年,想来大阿哥应该也悔改过了。”
“朕记得你是最看不惯胤褆的,怎么,开始转xi_ng了?朕听说朕出巡的这些日子,你经常亲自去看大阿哥,身为太子,你不以身作则,还要忤逆朕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朕不在京城便什么都不知道啊!”
康熙一开始说的很平静,声音没有起伏,似乎再说一个与己无关之事,后面即是提到‘忤逆’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调子,之事最后一个‘啊’字才展现出出离的愤怒,估计若不是在朝堂,直接就踹过去了。
“儿臣与大阿哥的政见不一是不错,大阿哥常常针对儿臣也不错,可是儿臣并不能因此而一直怀恨在心,他毕竟是儿臣的大哥。更何况,身为皇子,即使被皇阿玛厌弃了,也不能容得那些下人胡作非为,皇阿玛没有看到,大哥现在住的地方,过的日子,他是个皇阿哥啊!若不是儿臣前去……”胤礽并没有说会如何,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些奴才一向是攀高踩低,即使是皇阿哥,但凡失了势,就是连个普通的奴才都不如。胤礽看康熙未说话,继续道,“皇阿玛一直说要以仁义治天下,虽然大阿哥曾经犯错,可如今已经悔过。儿臣前去看望大哥,一是害怕那些奴才不知好歹,对大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皇阿玛只是说不让大哥出府,却并未说要克扣大哥的月例,那些奴才竟然私底下克扣,还侮辱大哥,儿臣听说之后自是气愤,毕竟那是儿臣的大哥,是皇阿玛的儿子,大哥一生军功赫赫,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儿臣去看时,竟然与以苍老的乞丐差不多;二来,儿臣去向大哥解释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其实大哥并未真想杀了儿臣,不过是受了ji_an人挑拨罢了。如今之势,儿臣认为大阿哥身经百战,定可以胜任水军将军,还请皇阿玛明查!”
康熙盯着胤礽,目光如炬,嘴唇紧紧地抿着,了解康熙的人都知道这是盛怒了,没人敢上前说话。
突然胤禩站出来,朗声道:“儿臣亦赞成太子之言!”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这八阿哥瞎参合什么,其实胤禩本来也是想明哲保身,只是听到后来越来越同情胤褆,他胤禩也经历过这些,而且当年当真是连个奴才都不如,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绝对是箴言,胤禩不过是有同感,想到的是‘己所不y_u勿施于人’,他大概能够猜出胤褆和胤礽实质的关系,胤礽这次可谓是拼了太子之位在替胤褆说话,甚至两个人都有可能搭进去,胤禩佩服胤礽的勇气,一想心思缜密的人这次却冲动一回。
胤禛看到胤禩的动作就是一惊,看着胤禩冷漠的表情,胤禛觉得他很是理解胤禩,又觉得有些愧疚,一向隐忍的人也跪了下
来,正好跪在胤禩旁边:“儿臣亦赞成太子之言!”
胤禛说完,看看胤禩,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紧紧抓住胤禩,似乎要把胤禩的骨头捏碎,他是愧疚,甚至有些心慌,他自是不能体会胤禩当年的心情,可是他知道被皇上厌弃之后的处境,胤禩被关两个月后便没了,当年胤祥被关了十年,虽然有他暗中照顾,再出来时也没了豪气,最后是英年早逝,他越想越觉得心痛,当年胤禩被关,他愤怒,他明知道这人有咳症,却不予理睬,最后也是早早的去了,胤祥他能尽力补救,可是胤禩,是他一手造成的。
胤禟他们一看,也都跪了下来。
康熙看着跪了两排的阿哥,也看到了胤礽眼中的镇静,知道这次不是胤礽主导的。康熙冷哼,拂袖而去,这是太子复立一来第一次忤逆康熙,也是众阿哥第一次齐心合力,只为了让那个已经被厌弃了的大哥重获自由。
胤礽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胤禩,未出一言,大步离去。
据说后来康熙召见了太子,连李德全都回避,据说当时御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据说里面的动静很大,据说太子出来之时便拿了圣旨去大阿哥囚禁之地,嘴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似嘲讽,又似骄傲。而皇上在御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胤禟等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抱怨,胤禩都是一笑置之,有些事情不可说,只能让他们误会。
第二日,大阿哥为水军副将,前去广东训练;
第二日,作为身在工部的阿哥,胤禩受命开始查找建造船只的资料;
第二日,四阿哥胤禛由吏部转到户部;
第二日,十三阿哥由兵部转到刑部;
第二日,皇上大肆封赏,大阿哥为水军副将军,却并未恢复其郡王贝勒之类的称号,上面还要受正将军的制约,可谓是没有实际军权;三阿哥胤祉封为诚亲王;四阿哥胤禛为雍亲王;五阿哥胤祺为恒亲王;七阿哥胤祐为淳亲王;八阿哥胤禩为廉郡王;十阿哥为敦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均封贝勒。
所有人都在揣测皇上做出这么大变动的意图,大肆封赏的确可以表明上位者的意图,也会很好的掩饰上位者的意图。
胤禩上一世这个时候早已失了圣心,并未得到封赏,昨日那种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本以为回应了上一世的劫,却不想这一世都变了。
纵使有人前来恭贺,胤禩心中依旧无悲无喜,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康熙制衡的手段罢了,先前自己示弱,又在立功之后被罢了差事,这让很多人开始倒向胤祉和胤祯,太子的势力也快速发展,如今不过是防止他们‘成长’的太快,是以再委他以重任,大阿哥虽被放出来,却并不分封,足以表面康熙心中并未放下芥蒂,这么一来,是想看看自己的态度吧,若是他胤禩又开始收揽人心,那么定然会比当年摔得更惨、更狠的。
此后胤禩很忙,虽然之前已经有大型船只,胤禩却知道这些船只在西方的炮火之下毫无抵抗能力,如今能够造出当时郑和下西洋的船只已经很难,更不用说更好的。
胤禩精通火器之人研究枪支弹药,与精通造船之人探讨造船之术,本来很多人认为上面一个阿哥在工部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虽然八阿哥素有贤名,却并不精通制造之事,却不想这八阿哥见多识广,对这些竟然精通的很,而且比他们知道的还多,甚至有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技术,渐渐地也开始对这个皇阿哥有了好感,对胤禩的提议甚至决定也快速地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是不是很多人对历史剧不感兴趣,每次上榜都把我的文章放在历史传奇里面,所以我的文章增收这么慢,还是我写的东西真的很不好看啊?
桑心呐,现在急躁地都写不出来文了。
61弘晷
大阿哥远走南地,去南海练兵;胤禩醉心船只制造,便去了渤海。
事后并无什么大事,时间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中滑过,转眼到了康熙五十年,古往今来,在位达到五十年的皇帝也就汉武帝刘彻一人,如今康熙在位也达到了五十年,新年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智擒鳌拜,二十八岁平三藩,三十岁收复台湾,之后又三次亲征葛尔丹,同时兴修水利,轻徭薄赋,使百姓富足,令百官信服,可以说是光芒万丈,堪比甚至超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是他的成就,是值得骄傲的地方。如今大清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百姓丰衣足食,物阜民丰,能够做到这一步,是个人都会骄傲,即使是百姓,也会感谢这样的皇帝,不管这个皇帝和你是不是一个种族,只要能够给百姓好日子过,百姓就会称颂,所以这一年的春节,民间各种热闹,张灯结彩,共庆盛事,宫中也是忙忙碌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么隆重的春节,身在远方的儿子自然是要回来的,胤禩回来的比较早,赶在了冬至之前,胤褆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刚去了路上需要一个多月,当广东也没有多久,若是再提前回京,定然什么都做不成,是以并未回京。康熙把人放出来并授予将军之衔,也没想着让胤褆有事没事的时候回京,更何况他不过是让胤褆去历练,真正的实权却并未授予,虽说天高皇帝远,但皇帝再远也是皇帝,远处那人还是皇帝的心腹,衷心于皇帝,即使是皇阿哥,也不敢有多放肆,更何况还是个早已失势的。
宫中过年不过是所有的人在一起聚一聚,皇上和众位嫔妃以及所有的阿哥一起用膳,同时有歌舞助乐,有琴瑟助兴,有杂技共赏。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吉祥话,道着相似的祝福,讲着恭维的话。所做的一切便是哄好那高高在上之人,虽然下面的人未必尽兴,却还是要拼尽全力去维持表面上的和乐。
有皇上在,没有人能够放松,除夕的饭吃起来也不是那么好,一盘盘地摆上来,须臾就能冷掉,再一盘盘的撤下去,然后换新的,总共吃不了几口,心中还得变着法的想着精彩的段子哄上位者高兴,直到守岁结束,大家才能够散去,那个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个个都是疲惫不堪,强打着精神走出宫门,到了轿子里就开始打瞌睡,真正到了府中,才被叫醒,然后可以闷头睡觉。
新年第一天又要早早进宫请安,后面几天就是迎来送往,等闲下来时,已经是初十了。
胤禩过年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等空闲下来,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一般过了十五才正式上朝,胤禩这几天也不再顾及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训,反倒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夜里又捣鼓一些小东西,希望能够借着印象‘发明’些什么。
到了正月十四,胤禩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发现天气不错,天空碧蓝如水,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像北京所有,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的京城应该还是北风呼啸,枯枝摇曳,在屋里都能听到外面狂风怒吼,今日天气却出奇的好,冬日的阳光是温暖的,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外面晒太阳最好不过,再搬个摇椅,上面铺上厚厚的垫子,背对阳光,轻轻摇着,正是闲中极乐之事。
胤禩走出房间,转身去看弘晷,远远地就看到郭络罗氏领着弘晷在院中玩耍,郭络罗氏自生产之后身子就不大好,天天养着,倒也没有什么大病,胤禩又通过自己知道的微末
现代知识,再配合御医的方子,郭络罗氏的气色到也不见得很差,再加上有嫡子傍身,心情也好了不少,脾气也柔和了很多。
如今的弘晷已经一岁半,冬日穿的厚厚的小棉袄,带着暖暖的瓜皮帽,跑起来就像个小园团子,迈着短短的步子,步子交替频繁,跑起来倒是很快,郭络罗氏在后面走着追都有些乏力,也跟着小跑起来,还好有丫鬟嬷嬷跟着,否者郭络罗氏都管不过来。
“咯咯咯咯——额娘好慢,快点快点。”弘晷边走还边往后看,发现自己的额娘在后面竟然停了下来,掐着腰喘气,一点当家主母的气势都没了,慈爱地看着弘晷,摆摆手道:“额娘老了,不行了,弘晷现在变厉害了,额娘都跟不上了。”
弘晷蹬蹬蹬地跑过去,抓住郭络罗氏的一只手,撒娇地摇一摇,抬头看着郭络罗氏,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地方如一点墨,白的地方如一抹雪,再配上小孩子眼中的特有的水汽与朝气,像是现代的玩具娃娃,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郭络罗氏,郭络罗氏蹲下,拿出帕子给弘晷擦汗,弘晷顺势奶声奶气地道:“额娘一点都不老,额娘是最漂亮了。弘晷最喜欢额娘了!”
其实在孩子潜意识里,自己的额娘应该是最漂亮的,然后漂亮是和年轻挂钩的。
郭络罗氏宠溺地刮刮弘晷的小鼻子,低头抵着弘晷的额头道:“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弘晷抬起胖乎乎的小手,给郭络罗氏擦汗,然后猛地扑到郭络罗氏怀里,抬起红扑扑的笑脸,在郭络罗氏脸上亲了一下,道:“弘晷是好孩子,不说谎话的。”
胤禩含笑走过来,那边弘晷已经看到,赶紧睁开郭络罗氏,小跑过去,边跑边喊:“阿玛,阿玛。”
边喊着还边张开小手臂,看到胤禩已经蹲下,距离把握得很好,砰的一下扑过去,正好被胤禩抓住,顺势夹着小东西的腋窝举起了,熟练地抱在怀里。
胤禩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弘晷的脸蛋,又上下颠了颠,一副嫌弃的样子:“弘晷又胖了,都像个小圆团子,明日真是元宵节,不如我们煮了吃吧?”
弘晷嘴一撇,水汪汪的眼睛再镀上一层水气,端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阿玛不要弘晷了?”
边说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揉揉眼睛,好像当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然后小手又迅速地搂紧胤禩的脖子,刚刚撇着的嘴凑过去,极快的在胤禩脸颊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这样阿玛就要儿子了吧?”
胤禩好笑,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心眼怎么那么多,还能装得那么像,难怪能把那些丫鬟嬷嬷哄得团团转,连比他大一岁的弘旺也听他的,胤禩捏住弘晷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子,左右晃了晃,才道:“你这小鬼,阿玛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弘晷捂着鼻子,撇撇嘴,一头扎在胤禩的怀里,再摇摇头,在胤禩怀里拱一拱,然后快速地从胤禩怀中秃噜下来,咯咯地跑远了。
胤禩低头,果然看到x_io_ng前一抹水渍。
郭络罗氏让丫鬟嬷嬷看着,一个人走过来,道:“爷也不能太宠他了,这孩子古灵精怪的,爷再这么宠着,妾身怕这孩子在外面也没了规矩。”
胤禩顺势拉着郭络罗氏的手,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早有下人铺上了厚厚的垫子,两人坐下,胤禩才道:“我知道你虽然宠着他,也不忘记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这孩子也就在你我面前,你不看在老九老十那里,哄得他们团团转,何时少了规矩。”
郭络罗氏也笑,确实如此,这孩子天天被老九老十哄得,变着法子讨东西,偏偏那两个人忍着他闹,那小嘴甜的,一口一个“九叔最好了”,转眼又说“十叔最棒了”,遇到弘旺也不失礼,没有因为是嫡子而对弘旺吆三喝四,反而跟他亲近的很,想必是随了胤禩,这么小就能有七窍玲珑心,就连一直严肃的四阿哥
,也对这个小鬼宠爱有加。
“你别在外面吹太久,身子要紧。”
“哪有那么娇贵了?”虽这么说着,郭络罗氏还是站起身,搭着丫鬟的前臂准备回去,“那妾身先回去了。”
胤禩颔首:“我今日出去遛马,不必等了。”
郭络罗氏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爷也注意身子,外面冷得很。”转身又对身后的丫鬟道,“去吧前儿个额娘赏的白色狐皮大氅拿来。”
胤禩看着郭络罗氏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当时那一会儿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总之不好受。
“阿玛,阿玛,看,我把弘旺哥哥带来了。”
胤禩回头,果然看到弘晷手中拉着个小孩子,比弘晷高了有半头,两个小包子手牵手,穿的倒像个双胞胎,都是大红的小袄,外面罩着件黑色的毛皮坎肩,头戴紫色瓜皮暖帽,倒像是两个吉祥娃娃,个个粉雕玉琢。本以为郭络罗氏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弘旺差一些,却不想这郭络罗氏倒也不亏待弘旺,弘旺所用之物与弘晷无异。
弘旺走到胤禩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孩儿见过阿玛,阿玛吉祥。”
胤禩含笑mo了mo弘旺的小脑瓜:“弘旺真乖。”
弘旺抬头看着胤禩,一脸孺慕之情,听到胤禩夸奖,自是惊喜。
胤禩想,若是当年康熙能够不是那么差别地对待他们兄弟,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吧!他上辈子也不会那么执着与权力的吧?不过,皇家无亲情,他又怎会得到这种待遇!
62圆明园(修 加)
胤禩牵马出了府门,身边只带了高明一人,其实胤禩不过是看着天气不错,兴之所至,才想着去郊外溜达一圈罢了。
一路上信马由缰,看着两边萧条的景色因为天气回暖变得有了些许生机,田里的麦苗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颅,还未体会到春天的来临,旁边的柳枝还未发出嫩芽,却已经不是那种摇摇y_u坠的可怜相,能够看出枝桠的坚韧,而不是风吹即折的枯萎,胤禩一路欣赏地看过去,心情又变好了不少。
“小八!”
胤禩突然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熟悉的音节,胤禩赶紧勒紧马绳,马儿走了几步才停下来。胤禩转身,果然看到胤禛站在刚刚走过的院子门前,他一身黑衣,近袖口和下摆缀着一条白色毛茸茸的狐皮,披风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白熊皮毛,周边缀着大红缨子,黑白红三色相得益彰,衬得那人丰神俊朗,再加上一向不苟言笑的人如今含笑而立,更增添了一丝柔和的英气。
“四哥怎么在此?”
“这是年前皇阿玛赏给我的院子,今日无事,前来看看,不想正遇上你。”胤禛说着已经走了过来,眼中闪着见面的惊喜。
胤禩也下马,苏培盛赶紧接过马鞭和马缰,跟着高明把马牵走。
胤禛已经握住胤禩的手,入手一片冰凉,略微皱眉,迅速抓住另外一只,紧紧握住,发现这样并不能传递很大的热量,双手握着那双手凑到嘴边,‘呼呼’地吹了几口热气,才又放下来,手却未松开,拉着胤禩走进院子。
胤禩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人的手干燥且温暖,被那人握着,中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即使那有意无意地亲昵,也觉得尴尬,脸色有些发红,看在胤禛眼中以为是冻得,更是心疼,语气便有些责怪之意:“这么冷的天出来不坐马车,逞个什么劲,看你冻得。”
说完,腾出一只手,momo胤禩通红的脸颊,感觉一开始还有点冷,不一会儿手下变得热了起来,还有些烫人的温度,抬头看看胤禩,正好看到胤禩尴尬地转头看向他方,原来他刚刚的动作让这一直温和的人害羞了,胤禛心中暗喜,调笑道:“小八这是怎么了?”
胤禩还以为胤禛误会了什么,赶紧转头,正对上胤禛含笑的双眸,眸子里精光闪亮,由于一泓清泉,涓涓细流,流淌过周身百骸,这样的胤禛很迷人,本来胤禛就生的冷硬,加上不苟言笑的xi_ng子,更是闲人莫进,即使是胤禩,也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胤禛,虽然胤禛在他面前笑的时候越来越多,胤禩还是被这样的眸子灼伤,心中微颤,就要收回双手,却不想胤禛非但不放,反而加重了力度,胤禩皱眉,在这空挡,已经被胤禛贴过来亲了一口。胤禩赶紧往旁边看看,下人们没人注意这边,胤禩才松了口气。
胤禛拉着胤禩:“既然来了,就看看,这里地方不小,是前明张居正的郊外庄子,自张居正去后,便荒芜下来,到了崇祯年间,有一富豪买了下来,做了修饰重建,大清入关之后,这座院子就空了下来,年前皇阿玛赐给了我。我打算将来再买下周边一些地方,再扩建一番,正好是河流密布之处!”
胤禛边说边带着胤禩往前走,不时转头看着胤禩低语介绍,这里打算建个亭子,那里建个拱桥,这块整个长廊,这里最好是建幢楼阁,闲来无事时爬上去看看夕阳,品品茗茶,读读书,冬日里晒晒太阳,夏季看看芙蓉,春季可赏百花,秋季能够煮酒赏菊。
走过一条小路,转过去豁然开朗,有种瞬间从江南的小巧玲珑到北地的高大粗犷,原本是曲觞流水之地变成了落叶乔木之处,入目的是仅剩枯枝的高大杨树,中间穿插着长青的松柏,如今春初之际,正是相得益彰。
胤禩跟着胤禛逛着,可惜道:“只可惜是这个时间,若是再过些日子,那一片桃树、梨树都开了,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名贵花卉,倒真可以与御花园相比了。”
胤禛笑道:“可不是,你不记得了,到了乾隆时期,这里可是比御花园都漂亮的。”
胤禩一愣,脚下一顿,看着胤禛,明显很疑惑。
胤禛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记得,这便是以后的圆明园了!”
胤禩诧异地看过来,眸色又瞬间变暗,竟有些不足言明的悲怆和惆怅:“这里便是以后的‘圆明园’了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胤禛紧了紧手的力量,另一只手搭在胤禩肩头,认真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的心永不会变,我会等你全部想起来。”
胤禩失笑,原来这人误会了:“当年的一些记忆约莫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我随便逛逛就逛到了圆明园,当真是……”
胤禛大约看出了胤禩的落寞,却与他想的不同,感觉到这样的胤禩隐隐的有些愤慨,却不明原因,胤禛声音有些生硬:“究竟怎么回事?”
“我说过我见证了大清的灭亡,我却没有告诉你大清究竟是怎么灭亡的。”胤禩停下来,看了眼胤禛,发现胤禛薄唇紧抿,示意胤禩讲下去。
“弘历之后是令妃的十五阿哥永琰继位,为嘉庆皇帝,在位二十四年。”
胤禛听了不对劲,觉得不可思议:“当年不是我们的永璞继位吗?怎么成了永琰?”
胤禩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为弘历的那一段我只记得大概,还是这次醒了之后断断续续记起来的,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永琰继位,或许我们那一世本就不存在,或者他们那段历史才是不存在的。”
胤禛深思,若是他们那段历史不存在,为何他们二人都记得,若是存在,为何胤禩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我接着讲,嘉庆之后便是道光,其实在乾隆后期,大清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嘉庆时期官场中,结党营私、相互倾轧、买官售爵、贿赂成风;军队装备陈旧、操练不勤、营务废弛、纪律败坏;财政上,国库日益亏空、入不敷出。那个时候鸦片已经大量进入中国,”看出胤禛的疑惑,胤禩解释道,“鸦片也就是大烟,我们有时候称为福寿膏,吸了可以缓解压力,放松精神,却极易上瘾,在这基础上军队更加废弛,国库更是空虚。后来道光继位,道光十八年,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i_ng,倒是采取了些措施,让林则徐‘虎门销烟’,那时候用后世纪年便是1839年,当时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得罪了一些朝廷之人,也同时惹恼了那些向大清贩卖鸦片的西方之国,后人称为西方帝国,其实就是弗朗机,大不列颠,荷兰那一块儿,主要是大不列颠,后人称为英国,次年英国便发动战争,第二年大清大败,被迫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清政府还要割地赔款,被迫开通商口岸,当时称这场战争为‘鸦片战争’,后人称为中国‘近代史’的开端,之后清政府各种失利,大清依旧腐败,在1860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第二日便洗劫圆明园。”
胤禩说的很平静,胤禛听起来就没有那么平静,听着这么残酷的现实,这现实是他的后代整出来的,他怎能不怒,砰地一声踢在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柏树上,柏树晃了两下,又顽强地直立起来,胤禛真恨不得把眼前这棵树砍了,双目赤红,眼睛喷血,还是被胤禩拉住了,最后干脆抱住,胤禛这才停下来。
远远辍在后面的苏培盛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往这边奔,刚走了几步,看到自己主子被抱住,才停下来擦擦汗,刚刚自家主子那架势太吓人了,简直是怒火攻心呐,跟在主子身边二十几年,还没有见到过主子这样呢,还好身边有八爷制止,也不知道八爷跟主子说了些什么!
“小八,你说是不是我错了?”
胤禩轻笑:“四哥怎会如此想?你是个好皇帝,大清在你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后世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再说了,朝代更替本是历史规律,当年朱元璋、朱棣那么厉害,到了崇祯,不也不行了,明朝不也亡了。”
“可是,他们怎可忘记祖训?!朝廷腐败,军队废弛,国库空虚,他们怎能做到这个程度,我辛辛苦苦充盈国库,难道就是让他们挥霍的!”
“也难怪四哥生气,当时我心中甚至高兴,还想着将来见了你好好跟你讲一讲,看看你的子孙干出来的事儿,把大清毁成这种样子,那时候还想着到时候你的脸色定然比黑炭还黑!”
胤禛怎么听不出胤禩话中的安we_i,可是心中怎能不愤怒。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英法联军进了圆明园,一路烧杀抢掠,把圆明园有价值的东西都拿走了,那些拿不走的,索xi_ng砸碎烧毁,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他们竟然还拍照,炫耀自己的成绩,若是我活着,定然会被气死的,不过幸好我成了孤魂野鬼。”
“小八——”胤禛艰难地开口,虽然没有看到胤禩,他能够想象出来胤禩眼底的绝望。
“再后来,也就是1900年,那时候是光绪帝,这个孩子到有些志气,只可惜没有权利,也没有认清形势,总之原因很多,那一年大不列颠、法国、德国、沙俄、美国、东瀛、意大利、奥地利的八国联合军队又一次洗劫了圆明园。自此之后,圆明园彻底荒废。”
胤禛听得似懂非懂,那些国家他连听都没听过,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xi_ng,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你才主张开禁通商的吗?想让我们看得长远一点?”
“是啊,我真希望能够改变些什么,虽然在这里改变了也不一定真的是改变了,至少能够无愧于心。”
“我们一起吧!”
胤禩含笑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大学的最后一门考试,好开心呐!
圆明园这一段是瞎编的。
加了好多亲们耳熟能详的历史,其实主要是想让胤禛认识到事情的严重xi_ng。
雅安地震,为震区的兄弟姐妹们祈福,为辛苦在一线的武警官兵和医疗工作者致敬。
愿雅安人民平安健康!
63生辰(修 加)
过了正月十六,胤禩又去了渤海之滨,这期间找了很多资料,本想着看看前明有没有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造船的资料,翻了好几日,也就找到了些模糊的图纸,有资料记载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舰队:大者,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中者,长三十七丈,阔一十五丈。明清时大概一尺等于302厘米,一丈等于十尺,也就是说最大的船只长为一百三十四米有余,宽有五十四米有余,在那旧航海时代,这种船只绝对是世界领先水平,然而现在西方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成为海上霸主,再过些时间,英国、德国、法国也会相继崛起,反观中国,却在纸醉金迷中一路下滑。以胤禩的想法,先找到当年郑和下西洋船只的图纸,先造一艘那种规格的船只,另一边派人前往西方,学习那里造船的经验,可是现在资料不足,也只能凭借他后来飘荡的时候学得的造船技术,先造一些小船出来,然后再与那些老船匠商议改进之处,只是若依照康熙去年说的半年之后平叛濠境,却是来不及的。
胤禩年前已经弄好了模型,真正造出实物出来,还要胤禩监工,虽然老船匠经验丰富,却缺少理论知识,胤禩恰能补充着一点,与老船匠商议着如何加帆加速,如何平衡载物,如何省时节力,如何防吃水,如何保人命,如何建炮孔,如何设防御等等,听得最有威望的船匠也叹服。只知道八爷温文尔雅,待人平和,却不知也是这般有文化和技术之人,本来对空降的皇阿哥不怀好感的人,开始真心的佩服。
转眼到了二月初十,这个日子对他人来说没有什么,但对于胤禩,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是他的生辰,本来一人在外,也并不想过什么生辰,随便在临时的院子里吃些东西,吃碗长寿面也就算了,高明也没有想着大肆张罗,却忘记了自古以来就有好事之人,巴结谄媚之徒,能够借此机会好好巴结一番,谁不乐意。
是以那日胤禩还未起身,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本能地皱了皱眉,换高明来,才知道他这临时的小院子已经被围的水xie不通。
“怎会有人知道我的生辰?”
“爷这话说的,爷是天潢贵胄,哪个不巴结着,有心人自然会打听,奴才听说你刚来的第二日,就有人开始找门路想讨好主子,只是主子这几年来太过低调,什么都不收,才没人敢来。”高明一边给胤禩穿着衣服,一边神采飞扬地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把爷的生辰给透露出去的?小心爷扒了你的皮!”胤禩转身,狠狠地在高明头上敲了一记,神态并不像开玩笑。
高明没有害怕,笑道:“爷给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会把您的话当成耳旁风啊,是那些人通过各种关心问出了的,这里离京城并不远,与京城的官员由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子可不能冤枉了奴才。”
趁着这空挡,高明已经为胤禩穿好衣服,是胤禩惯常穿的常服,银白色的上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黑色的暗纹,做工精细,穿起来大气,没有很贵重却不是气度,更衬托胤禩温润如玉的个xi_ng,配上胤禩惯常翘起的嘴角,当真是谪仙下凡。
“闭门谢客吧!”
“哎——?主子,今日是您的生辰,而且正是而立之年,是整十岁,即使大摆筵席也说得过去,更何况主子在这里还要依赖他们做事,若是如此不近人情,恐怕以后会办事不顺啊!”
胤禩温和的看着高明,发现这小子确实不是收了贿赂才这般相劝,才缓缓点头:“那就办的简单一点,礼单收下,礼全部退回去。”
“喳——”
胤禩毕竟只有三十,仅仅是而立之年,不大肆操办生辰情有可原,礼品退回去理由也充分,那些人想要巴结的,虽然不能说没有巴结上,但还是没能得到胤禩的亲睐。
这个地方虽然离京城不远,但毕竟很少有阿哥之类的前来,胤禩能够在这里以身作则这么长时间,的确得到了很多正直官员的钦佩,所以这些人里面还是有很多是真心实意来庆生的。
到了中午,众人吃的正爽,喝的正酣,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高明耳边说了几句话,高明一个激灵,赶紧凑到胤禩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胤禩也是诧异,怎么这个当口京城来人?
虽然胤禩是阿哥,但也不能怠慢了京城来的使者,赶紧起身相迎。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主人翁阿哥都站了起来,他们这些为官的自然不能坐着,也跟着站了起来,视线随着胤禩转向门口。
胤禩还未走出大门,就看到来人,又惊又喜,原本温和的笑容慢慢放大。
“原来是四哥到了!若是不急,不妨先吃杯水酒?”
胤禛道:“自然。”
胤禛虽然面上严肃,眼角已经荡起笑意。
胤禩携着胤禛走进院中,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看到来人,官位大的有认识胤禛的开始发抖,两位阿哥可是出了名的明争暗斗,如今这四阿哥前来定然不会是贺寿的,他们在八阿哥院中庆贺,正好被逮个正着,手脚僵着,拿着的酒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地看着来人,缓缓低下头;不认识的开始疑惑,这个时候又不敢小声打听,只能拿眼瞅着上司的脸色,个个僵硬无比。
胤禩调侃道:“四哥以来可是把我这里热闹的气氛都冲淡了。”
胤禛难得笑上一笑:“今日你的生辰,四哥怎好扫兴!”
跟着胤禩走到上位,在胤禩旁边坐下,虽然论资排辈,按官衔,胤禛都要高出胤禩一头,可今日是胤禩生辰,胤禛是客,便大大方方地坐在胤禩旁边陪着。
两人刚刚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有意放大声音,胤禩看着一路上进退不得的人,笑道:“大家继续,四哥是来讨酒喝的。”
胤禛顺着胤禩的话拿起酒杯,与胤禩轻轻一碰:“四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千岁!”
最后四个字是偏头对着胤禩说的,仅仅两人能够听到,下面的人看到两个兄弟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僵持,反而是兄友弟恭,言笑晏晏,也渐渐放开来。
胤禩听了后面几个字,差点把酒吐出来,“长命千岁”啊,他算起来已经活了近四百年,有身体有灵魂的时间也有一百多年了,若说长命百岁确实不大合适,但这“长命千岁”未免也太久了点。
胤禛含笑看着胤禩憋红了脸,一口酒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最后勉强咽下,还呛到了。
胤禛倾身抚mo着胤禩的背部,为胤禩顺气,低声笑道:“喝这么急做甚?我还抢你的酒喝不成!”
胤禩看着胤禛,这厮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下面的人看着两位阿哥好不亲近,顿时放下了顾虑,原来传闻并不足为信,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君不见一向严肃的四阿哥在笑么?君不见四阿哥在帮助八阿哥顺气么?君不见八阿哥看四阿哥的眼神很亲和么?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等宾客回了再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送生日礼物,我想了很久的情节了,只可惜忘记在还珠同人里提一下了!这个不好猜
后面应该还有需要还珠同人里铺垫的,也忘记了,主要是我这人写文思路没有那么完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可能会在永璂的番外里面提到一点。
榜单完成了,好感动啊!
64监工
到了傍晚,所有的宾客都散了,胤禛才拿出礼物,一个精致的礼盒,盒子不大,很像女子的首饰盒,胤禩觉得现在的胤禛行事越来越
诡异了,这种女子用的东西竟然拿来送他,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烧起来。
“小八打开看看再发脾气也不迟。”胤禛自然看出胤禩的怒火,眉眼含笑解释。
胤禩狐疑地看了看胤禛,还是慢腾腾地打开来。
一枚羊脂玉静静地躺在礼盒中,玉通体白色,没有一丝杂质,胤禩拿起了对着夕阳看,果然是半透明的,还有一丝丝粉色烟雾缭绕之感,再细看,果然能看到冰晶一般的纹理,一条条融合成线,似断非断,而这些线条又恰恰合成一个“璞”字,端的是天然无痕,而且玉似未经打磨,形状非方非圆,似乎天然便是如此。
胤禩狐疑地拿起来,果然入手润滑,仿佛无物,但又能充分感到其中的实质,胤禩用眼神询问,胤禛笑而不答,是以胤禩继续做些去。
让苏培盛打了盆水,放入水中,那若隐若现的“璞”字渐渐显现,如血液滋润,血管变得活动起来,一条条血管呈现出来,不过片刻,“璞”字已经完全显现,如朱红毛笔写下的字,端的是鲜艳奇特。拉着线提起,那血字又渐渐变淡,变的若隐若现,玉上竟是滴水不沾。
胤禩惊奇道:“这是那一个?”
胤禛点头,这是当年永璞继位前,胤禩送的。说来也怪,这是两人在民间偶然遇到的,正好暗合了“永璞”之名,店家曾言这快玉是璞玉,并未经过打磨,似乎怕坏了美玉本身的价值,据说这是唐朝某个皇帝的佩戴之物,辗转遗失,机缘巧合之下沦落到那古董店,看胤禛胤禩两人不是一般客人,这才敢拿出来给他们看。
胤禩听了有些激动,抓住胤禛的肩膀问道:“你说,这——永璞会不会也来了?”
胤禛虽然不忍心,还是说道:“这还是我在那家店里买的,想来当年那块玉已经放了很久,估计是他们店中的镇店之宝,传了下来,哪里就这么巧。”
胤禩苦笑:“是啊,是我想多了。对了,四哥这次前来应该不是专门给我庆生的吧?”
“皇阿玛让你尽快造船,再过两月,估计就要打仗了!”
“可是现在这些资料根本就不足,如何造出体积庞大又坚固,并且战斗力强的船只,如今开战……”胤禩急了,赶紧解释,希望能够劝阻这么疯狂地举动。
“可是皇命难为,皇阿玛之前已经说过要半年之后开战,如今已过四个多月。”
“这不是拿士兵的xi_ng命开玩笑么!”
“小八,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些。”
胤禩自嘲道:“呵,当然不是这些,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展现大清的强盛,如何不落了面子!”
“小八——”胤禛无奈,“你也不必太看重哪些佛郎机人,如今他们也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我大清也没有衰落道任人窄割的程度,现在的大清蒸蒸日上,军队纪律严明,战斗力也不
弱,我们已经示弱了半年,那边却态度强硬,真以为我大清无人么!”
胤禩觉得似乎真的是他想多了,是被当年那些惨况给镇住了,那时的大清怎能与现在的相比,再说了现在的西方科技也还未到多么先进的地步,濠境面积也不过二十多平方公里,似乎真的没什么可担忧的,只是胤禩一向谨慎,还是难以赞同现在就用兵。
“四哥一个亲王跑来就是为了这些?”
“额”胤禛没想到胤禩转移话题这么快,有些错愕,胤禛转身,从后面拿出一个东西,转手递给胤禩。
是圣旨,若是放到前世,胤禛定然是耀武扬威地宣旨,打乱今日一场酒会,再得意洋洋的看着胤禩跪下接旨,胤禛虽然平时隐忍,对其他兄弟表现的也是各种‘宽容’,对于胤禩,似乎从来没有大度过,逮着机会就能在胤禩面前炫耀一把,当时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犯别扭,是要跟这人争个高下。
胤禩双手接过,展开来看,竟然是让胤禛前来监工,胤禩狐疑地看着胤禛,似乎是要确定这道圣旨的真实xi_ng。
“怎么,傻啦?”
“皇阿玛为何派你前来监工?”
胤禩觉得这是大材小用,哪有派亲王监工的道理。
胤禛笑道:“为何我不能前来监工?这样正好能管住你,防你偷懒。”
胤禩撇撇嘴,不以为然,也不再多问。
胤禩虽远离朝廷造船,却并不懈怠朝廷之事,如今朝堂对濠境之事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先打再招安,至于怎么个打法,朝廷上下则各执一词。那些身居高位之人自然看不上弹丸之地的濠境,胆小的觉得那濠境能够以区区方圆五公里之地挑衅,不能起了小觑的心思,地方虽小,武器并不小。
当然,最后拍板的还是康熙,这些日子胤禩虽然依然觉得武力上能够胜过弗朗机人,但还是要知己知彼,再加上他这边的船并未造好,此时不宜轻易动兵。
康熙断然不会只听胤禩一人之言,在康熙的眼中,自是看不上濠境,能够忍耐半年已是极限,虽然胤禩陈述利弊,却不能全盘托出,只能拣些重要的陈述,也不能太着重强调葡萄牙的海上力量,事实不能说的太现实,否则没人相信。想想也是,你一个从未出门,也未亲临濠境的皇家阿哥,怎会知道那么多那么详细的军事资料,往好处说是操劳国事,往坏处讲那是谎报军情,凭空捏造,若是康熙再一心一点,就是包藏祸心,图谋太子之位。
胤禩只能说服胤禛,想让胤禛回京,再拖上一两个月,等船造好了,武器齐备了,再用兵不迟。胤禩希望胤禛能够说一下利害关系,他一个人说了没什么分量,再加上胤禛,两人不在同一阵营,分量必会大一些,至于为何不让胤禟、胤祯他们掺和,胤禩自然还是有私心的,万一老爷子当真起了疑心,也不至于连累他们,凭借对历史的了解,胤禩觉得胤禛定然没有遭到厌弃危险,即使真的被厌弃了,那也不会一蹶不振,当年他能够蛰伏十几年引而不发,这种耐xi_ng还是有的。
胤禛在这边的一个月,跟着胤禩观摩,还是学到了很多,现在大清不过是仗着人多,若真打起来,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他们水军操练毕竟只有半年,战斗力说不准连那些海盗都不如。
胤禛无法,只能回京,确实上折子说如今不易用兵,也确实说出了很多理由,但那些理由都不注意阻碍康熙的
斗志,或者是阻挡不了康熙压抑住的雄心。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写得好乱啊,乱死了,我也好乱啊,逻辑都快没了。
快五一了,最各位节日快乐!
65失态
胤禩的船只没有造好,那边的仗却打了起来,除了康熙下的旨意之外,濠境的佛郎机人也是战战兢兢,一直等着清廷发兵,如今等了半年,没有等到,他们难免就把清庭看轻了,开始不断滋事,虽然小事不断,大事却没有发生,可是胤褆一向火爆脾气,想当年随康熙出征的时候,什么时候被这么欺负过!
那些人就如海盗一般,挑了事就逃,这边刚刚停歇了,那边又来挑事儿,胤褆撑不住了,在这里训练了半年,自认水上功夫已经很好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虽然上峰不给命令,他胤褆身为阿哥,也没有完全听上峰的命令的必要,直接带了百十名士兵追捕那些寻衅肇事者,却不想中了埋伏,百十人过去,只有十几人回来,胤褆身上还滴着水,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气愤,虽然没有挂彩,脸上却挂了些泥痕,衣服湿漉漉的,还有一大片淡红色的痕迹,细细辨认,才发现是血被稀释的痕迹,头发也已经散开来,头上戴的高挑的军帽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袖子和裤腿都烂了一块,明显是被刀子划拉开的,还带着些许泥污,脸色在阳光的照sh_e下显得更加苍白,当真是要多狼狈又多狼狈。
广东总督听闻大阿哥带着百十人去抓人,顿时就急了,赶紧调兵遣将打算前去接应,就听说大阿哥仅带了十几人回来了,不用问,另外那一百多人没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交战,但是这损失的也太大了,虽说大阿哥无事,但这可算是□l_uo的挑衅了,身为总督,他能咽下这口气,折子上报给朝廷,康熙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啊,即使胤褆是个失了势的阿哥,那也是阿哥,是皇上的儿子,儿子被打得落花流水,老子能甘心么,跟何况老子还是只有打人的时候,啥时候听说有被打的时候啊。
是以这边折子刚到康熙手中,康熙就下令开打了。
胤禩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劝阻,只能取信,嘱托胤褆万事小心,不能小看了佛郎机人,万不可为逞一时意气,着了他人地道。
胤褆看完信,不禁冷哼,他与胤禩虽然表面上没有撕破脸,暗中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胤禩让他小心,在胤褆看来,不过是怕他立了战功,抢了风头,更何况他胤褆前些日子吃了亏,那就这么容易算完,定要讨回来才肯罢休。
胤褆为了战功,轻敌冒进,结果三千水军全军覆没,大阿哥胤褆不知所踪。
消息传到紫禁城,满朝皆惊,康熙失了一子,还是曾被誉为“朕之千里马”的大儿子,难免有些失态。
最是失态的要数胤礽,消息加急军情,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收到的。听到胤褆失踪的消息,胤礽的脑袋嗡的一下,再往下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风尘仆仆的小兵的嘴巴一张一合,眼前一阵黑一阵红,看着那人说完了,才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抓住那人的衣襟,双目充血,厉声问道:“你说谁不见了?啊?谁?谁?”
那小兵那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哆嗦,怯懦道:“是大阿哥不见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大阿哥不见了?失踪了?保清失踪了!哈哈哈哈……”胤礽仰天长笑,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话语也有些疯癫:“保清不见了?保清不会不见的!保清不会不见的!你们怎么不好好找找,怎么会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啊?”
胤礽说完跪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一点太子的风姿,几乎是接近癫狂,也顾不得满朝文武,一咕噜站起来,就向外跑,边跑边喊:“我去找保清,保清不会有事的!”
康熙看着胤礽就要疯疯癫癫地跑出去,赶紧让人拦下,皱眉道:“
太子狂疾未除,暂时送回毓庆宫!”
这边早朝已经乱成一团,大清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败仗了,自从收复台湾之后,东南沿海基本上就没了隐患,却不曾想却被小小的佛郎机人打败,这场战事可以说准备了半年,谁也没想到会得到这种悲惨的结果。
胤禩听说后,只是挑了挑眉,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现在实验船只已经到了收尾,再过半月就可以试航,如今这个战败的消息在胤禩看来并非坏事,至少可以让那些老顽固们看清楚他们一直坚守的规矩的漏洞,看明白大清的不足。
康熙下朝之后就去了毓庆宫,看到毓庆宫一片凌乱,宫中的盆景东倒西歪,有的摔在地上,上好的瓷瓦碎了一地,到处都是泥土、花草、碎片,毓庆宫的宫女太监正战战兢兢地打扫。
这边皇上驾到已经喊了好几遍,也不见有人前来拜见,在大清,也就这个太子敢这样做,无视皇上的存在,疯起来谁都不怕,几十天皇老子来了,估计都不给面子。
康熙皱眉,径自往寝殿走去,半路上遇到急匆匆前来拜见的太子的贴身太监何柱儿,远远看到康熙,已经跪下,哆嗦着身子,说话也打颤:“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刚说完,康熙已经走到跟前,也不停歇:“起吧,太子呐?”
何柱儿赶紧起身,小步跟着,细声道:“太子殿下在寝宫,早朝回来之后就进去了,把奴才们赶了出来。”
康熙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何柱儿,一脚把人踢翻,冷冷地道:“混账奴才,你们不好好跟着太子,这个时候不好好伺候着,竟然在外面偷懒!”
何柱儿赶紧爬起来跪下,也不敢辩解,一边扇自己耳刮子,一边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也不再看,快步走过去。
身后的李德全偷偷打眼色让人起来跟上,皇上现在在气头上,自然要找下人出气,太子殿下不让人跟着,他们做下人的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敢硬跟着。
寝殿的门是关着的,里面反锁着,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敲门也没人应,康熙只能让人把门撞开。
寝殿里没有人,似乎没有声息,死气沉沉的感觉,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让里面的人有所反应,康熙一个人走进去,让李德全他们在外候着,找了一圈,才在一个墙角发现蜷缩在一起的胤礽。
胤礽双膝向上蜷起,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头发蓬乱,两绺头发散落在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呆滞。
康熙走过去,看着呆滞中的胤礽,缓缓蹲下来,一手轻轻放在胤礽的肩头,眼神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有些发暗,胤礽仿佛才看到眼前有人,缓缓抬起头,慢慢转了下头颅,看着康熙,也不行礼,似乎要透过康熙看另一个人。
康熙无奈,只能先开口:“保成——”
康熙明显看到胤礽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眼神开始变化,原本死气沉沉的人开始变得有活力,眼睛也有了焦距,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声音中透着惊喜:“保清?”
胤礽抬头,看到的是康熙愠怒的脸色,这次到没有害怕,只是眼神又变得黯淡下来,头也低低垂下,慢慢地跪在地上,上身伏地,两手交叠,额头压在双手上,无力地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不知皇阿玛驾到,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腾地站起身来,用右手食指点着胤礽的脑袋,恨声道:
“告诉朕,今日怎么回事?胤褆与你怎么回事?”
胤礽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嗤笑道:“我跟他?能什么回事?皇阿玛以为呢?保清失踪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啪”的一声脆响,胤礽头偏到一侧,另一侧的脸变得红肿,脸颊上有清晰地五指印,康熙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个混账,孽障!你们两个的事情,以为朕真的一无所知啊!?啊?你们两个是兄弟,他现在只是失踪了,你就成这个样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背着朕都做了什么!”
胤礽笑得疯狂:“皇阿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我们是兄弟?哈哈哈哈哈……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我们兄弟也不过是皇阿玛权衡时局的棋子,想用的时候想起来我们是您的儿子,一旦没有用了,便弃若敝履!”
“嘭——”胤礽又挨了一脚,康熙也双眼赤红:“你个不孝子!混账东西!不知廉耻的孽障!”
胤礽笑着看向康熙,若是放到以前,胤礽定然也是害怕的,定然不敢与康熙如此说话,定然不会这般发xie自己的情绪,定然百般遮拦他与胤褆的关系,只是今天,胤褆失踪了,在战场上失踪的,还是在水中,对于胤礽来说,胤褆不过是个旱鸭子,即使在外训练了半年,也没有能力在水战中落水之后逃生,现在报的结果虽然是失踪,可是他知道,胤褆生存的可能很小,所以新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再次被废。
康熙看着胤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脸上怒气未消,出门嘱咐道:“太子狂疾复发,先将养些日子,等到病好了,再出这毓庆宫!”
这便是变相的软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大阿哥炮灰了,太子殿下桑心了
为啥我一点动力都没了呢?为什么呢?因为毕业季?
(>_<) 还是因为捧场的人少啊!
66献宝
经此一役,清军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朝堂之人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红衣大炮在佛郎机人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并且他们所谓的鸟铳(一种原始的枪)在那些人看来,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竟然一点优势都没有,反而是弗朗机人的战舰,速度惊人,让清军看着就心惊胆战。
这时候很多人才开始关注起胤禩的意见,大清是马背上得来的江山,确实不善水战,而水战中,船是很重要的一项,武器也是很重要的一项,训练有素的士兵更是重要,而紧紧用半年的训练就想打败那些善于水上作战的夷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如今要做的只能是休兵,等待时机,加强水军训练,加快造船速度。
胤禩则想着怎样把船造成世界一流,怎样改善鸟铳,怎样制作望远镜。
造船早期的图纸模型都是胤禩废寝忘食做得,不敢有丝毫差错,至于制造,胤禩则不再亲自过问,不过是每天去那里溜达一圈,其余时间则是让工匠打磨镜片,或者监工火器制造提供一些小意见。
又过了三个月,这时候已经到了深秋,胤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被康熙召回了京城。
同时,新造的船只带着胤禩的望远镜和改进的火器也,前往广东,三个月来,濠境的大战役没有,小战争不断,胤褆失踪三月来也是杳无音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胤礽在那日发xie过之后,再也没出过其他的幺蛾子,第二天没吃没喝,第三天开始变的正常,十日之后去向康熙认罪,似乎那日之事从未发生过,胤礽依旧为太子,照常辅政,虽然胤祉、胤禟、胤祯等人依旧不甘,却也无法,只要圣恩还在,不管做了多么出格的事,只要不是弑君篡位,就没什么事,就可以好好活着,而且是风光地活着。
胤祯也想着借助他人的口舌把胤礽整
下去,却发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胤祯自己自然不会说,他不想成为第二个胤褆,有些事情不必太急,胤祯这点心机还是有的,只是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透,那日太子究竟怎么了,为何听到大阿哥失踪的消息如此失态。
胤禩回京之后,马上去拜见康熙,献上了制作的望远镜,康熙拿着看了看,觉得很晕,狐疑地看了眼胤禩,胤禩介绍道:“这东西看远处的景物就如看近处一般,能够把距离拉近,站在高处效果更好。”
康熙拿着东西往远处看,果然近了很多,又带人一起去了宫中制高点,往远处一看,才觉得这东西当真不错,果然是个好东西,再听胤禩说要把这东西用在战场上,康熙大喜,这东西若是能够用在战场上,能够看到他人看不到的东西,的确是好东西。
“这个东西怎么制作的?以前从未见过!”
康熙语气中的疑惑甚至是怀疑胤禩又怎会不知,言外之意就是你有这么个好东西为何不早早呈上来,前线都打了败仗了,你才献出,究竟是想做什么。
胤禩答道:“这也是前些日子天太热,下人拿了冰镇的西瓜,儿臣不经意间发现透过冰块的东西变大,又通过不同冰块的拼凑,竟然有能够把远处东西拉近的效果,这才慢慢琢磨,直到前几日,才勉强成功做出这个。”
康熙等胤禩说完,才转头看向他处,胤禩不闪不避的目光做不得假,看来这次并未隐瞒什么。
随即康熙赏下来很多东西,又让胤禩去看良妃。
胤禩还未出宫,这个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胤禩风头大盛,不经意间,胤禩又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胤禟听到胤禩回京的消息,早就按捺不住,跟着胤礻我奔到胤禩府上,胤祯也随后到来。
胤禩刚换好衣服,还来不及歇上一歇,胤禟的声音就想起来:“八哥,你可回来了,这段日子我们过得可窝囊死了!”
胤禩便净手,便调侃道:“你能窝囊死?谁若是得罪了你,你还不得把人给整死?别人不窝囊就谢天谢地了!”
那边胤礻我也闷声道:“就是就是!”
这边胤禩净手完毕,转身回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笑闹,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如何了,看来关系不错。
胤禟狠狠瞪了眼胤礻我,低头看到胤禩腰间的玉佩,站起来走近细细看了看,本打算伸手拿下来,还是没敢动,皱眉道:“八哥这是带的什么东西?玉佩虽好,但无形无印,也忒寒酸了!”
胤禩低头,腰间是胤禛送的那枚玉佩,收到之后就挂在腰间,今日被胤禟提出了,似乎确实不太相称,既是好玉,就要精雕细琢才好,他这种挂一块不经雕琢的璞玉,确实少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暴发户呢。
胤禩拨弄着腰间的玉佩,眼神中是少有的温柔,我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胤禟眼神黯淡了些,强笑道:“看八哥珍视的样子,难不成是哪个红颜知己送的?”
这几个兄弟在一起也常说些荤段子,都不甚在意。
“八哥如此在意,不若让我们瞧瞧是何等宝贝?”胤祯也跟着调侃。
胤禩无奈,只能解下玉佩,递给就近的胤禟。
胤禟接过玉佩,端详了片刻,啧啧称奇:“果然是好东西,难怪八哥如此宝贝!”
胤礻我和胤祯也拿过来,他们都是好东西见多了,这种上好的玉佩虽说少有,在他们眼中也不会多么宝贝
,到底是胤禟眼光高一些,常年做生意,见识也多,让人打来一盆水,鉴赏了一遍,看得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胤禟很是得意。
看完玉佩,胤祯道:“八哥,听闻您还带了其他宝贝回来?皇阿玛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呢!”
胤祯眼中有欣羡,也有嫉妒,说出来的话有自己都能察觉出的酸酸的味道,赶紧轻咳一声,掩饰过去。
胤禩不以为意,轻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不足一提。”
“八哥,让我们瞅瞅呗!”胤礻我也听说了,他一向大大咧咧,独对一些稀奇的玩意儿感兴趣,此刻胤祯提起,他也来了兴趣。
胤禩看着三个弟弟闪亮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胤禩觉得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一个个跟在自己身后,那时候为了拉拢他们,常拿些糖啊,果子蜜饯什么的逗他们,如今这情景何其相像,只是到了后来,他有了实力,便再也不必花心思讨好他们了。
胤禩让高明拿过望远镜,给他们看了一遍,几人拿着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特殊,只觉得外面一层乌黑的外壳,长筒状,一边大一边小,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
胤礻我一火爆脾气,看完之后开口问道:“八哥,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们也没看出有哪里好啊!”
胤禩看着三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便给他们演示了一番,三人再看,果然神奇,三人几个抢着玩闹去。
等那几人玩够了回来,发现胤禩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胤禟撇撇嘴,带着另外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本来还想今日给八哥接风的,看八哥劳累的程度,只能等明日了。
胤禩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睁开眼发现屋外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看到胤禩翻身起床了,小脑袋拽着大脑袋跑进屋里,抱着胤禩的腿就不撒手了,扬起小脸,巴巴地看着胤禩,双手还不停地往上爬,意图很明显。
大脑袋咬着手指,不敢做和小脑袋一样的动作,也是等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眼中只有孺慕,没有小脑的眼中的渴望。
胤禩失笑,蹲下来一手抱一个小包子,小脑袋立即笑开来,双手顺势搂着胤禩的脖子,亲昵的蹭蹭,大脑袋有些僵硬,很是不自在,眼神却变得更加耀眼,明显很渴望这样的怀抱。
胤禩亲昵地蹭蹭弘晷的额头,又蹭蹭弘旺的鼻尖,笑道:“阿玛还未洗脸呢”
“儿子帮阿玛洗脸。”弘晷眨巴眨巴眼睛,对着后面的高明道:“高公公,你去帮忙哪怕子,我要给阿玛洗脸。”
高明一脸窘迫,看着胤禩笑得开心,这次唯唯诺诺地走出去,吩咐打了洗脸水,又试了试温度,高明亲自沾湿帕子,又拧干,在胤禩的示意下,默默递给弘晷。
弘晷结果帕子,小嘴一撅,哼了一声,明显生气了。
高明手肘未伸直,其实是不想让弘晷真的给胤禩擦脸,毕竟这小祖宗没有做过这种事,而且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会这些。
弘晷小手抓着毛巾,胡乱地在胤禩脸上擦擦,觉得都擦过一遍,便把帕子递给高明,一脸兴奋地道:“擦完了。”
高明哑口无言,明明就没有擦到,小祖宗没有看到你阿妈在一直躲避你手中的帕子吗?
高明拿着帕子站在那里,在等胤禩发话。
胤禩把两个小东西放下来,又重新擦了一遍。弘晷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胤禩笑着momo弘晷的头:“等弘晷长大了,很多事情就能做好了。”
弘晷听了,立即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那以后孩儿学会了,天天给阿玛洗脸。”
胤禩含笑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时不时把两个小包子拉出来溜溜是不是很不错啊
“不若让我们瞧
瞧是何等宝贝?”有没有觉得这句话像是西游记里面的,有没有?
其实那个时候西方已经出现了望远镜,至于有没有传进中国就不清楚了,这里就当是没有传进来吧。
67密谈
胤禩晚上以刚回京处理公务为由,继续睡在书房,只因很多事情都要与胤禛商量,他笃定胤禛晚上会来。
二更时分,果然听到下面轻微的声响,胤禩接过高明手中的毛巾,淡然道:“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
高明怔愣地看着手中的毛巾易主,本来还想伺候着,还是被胤禩打发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那声音已经到了地面,胤禩用脚轻轻敲着地面,三下一停,敲了三次之后,胤禛才从地洞里走出来。
胤禩支着额头,看着胤禛走出来,含笑道:“四哥来了。”
胤禛点头,发现胤禩刚刚洗过头,发尖还滴着水,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水迹,里面穿着中衣,外面披着狐裘大氅,这个时间,京城已经很冷,好在胤禩房中有地龙供暖,也不显冷,但胤禛还是皱了皱眉,冷声道:“如今这天气,也不把头发擦干,得了风寒怎么办!”
胤禛说完,走过去拿过胤禩旁边放着的毛巾,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胤禩旁边,恶狠狠地抓过胤禩的头发,动作其实轻柔无比,一边给胤禩擦头发一边训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任xi_ng,活了三辈子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怎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的!”
胤禩轻笑,显然很喜欢胤禛这种明里训斥,实则关心的样子:“四哥倒是准时,我若不把他们打发走,难道让那些人看堂堂雍亲王钻地洞么?”
胤禩听了,原来是因为知道他要前来,才把人支出去的,虽然心中微甜,表面上还是绷着张脸,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些:“哼,那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如今外面已经很冷了,虽然白日还好,入了夜,温度这么低,湿发就这样放着,寒邪极易入体的,亏你如今还说注意养生,你就这样养生的啊?!”
胤禩撇撇嘴,小小的动作带着撒娇的意味,只可惜本人未发觉,语气也带着慵懒信任的味道:“这不是正要自己动手,没想到四哥上手这么快。”
胤禛失笑,真的越来越无语了,谁能想到堂堂的‘八贤王’会对人撒娇,好在这人是胤禛,若是良妃知道了,定会吓住的,他家温柔懂事早熟的八阿哥都而立之年了,怎么会对人撒娇,谁信呐!
胤禩微微侧着头,看着胤禛帮他擦头发,胤禛的手指骨节分明,掌部指根处有厚厚的老茧,是练武拿剑sh_e箭留下的,拇指与食指中指也有厚厚的老茧,是拿笔留下的,这样的手握在手中很是粗糙,但干燥有力,这样的手适合拿笔拿剑,拿起毛巾伺候人,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但是胤禩很是享受,尽管这只手动作即使放的再轻柔也会弄疼,会拉扯他的发,比起高明来差多了。
胤禛发现胤禩的眼神,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时间久了,就支持不住,胤禩的呼吸正好喷在他的耳侧,胤禛低头帮胤禩擦着头发,开始心猿意马,虽然是无意的,胤禛还是受不了胤禩这般“挑逗”,热热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胤禛有些心浮气躁,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没了轻重。
“嘶——”胤禩疼的叫出来,埋怨道,“不就是让四哥擦擦头发,犯得着这样么!”
胤禛这才回神,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吗?”
“哎哎哎
——嘶——放手放手,疼死我了!”胤禩拽回自己的头发,还拍打着胤禛的手。
好不容易把胤禛手中的几根头发拉过来,手掌轻轻揉着那几根头发的发根处,一脸哀怨地看着胤禛。
其实也不能怪胤禛,听到胤禩的喊声,胤禛猛然停住,手也下意识地垂下了,手中却还抓着头发,垂到后来就剩下几根末梢,若是抓着一大把头发也未必有多疼,就是这么几根,才显得疼得突出。
胤禛歉意地站起来,帮忙给胤禩揉一揉,又孩子气的吹一吹。
胤禩觉得头顶上一阵热气,又听到胤禛吹起的声音,失笑道:“四哥怎的如此孩子气,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吹吹就不疼啦?”
胤禛愕然,尴尬道:“不是这样吗?我看那些嬷嬷哄孩子就是这样啊?”
胤禩暗中翻了个白眼,那是哄孩子好不好,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用得着这么哄啊。
胤禛自己也笑了起来:“八弟确实不用哄的,是我急了!”
胤禩干脆自己擦起头发,等到半干了,才把毛巾放下,转身看着胤禛,发现胤禛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四哥说说吧,如今该怎么办?”
胤禛轻笑:“如今你风头正盛,还愁什么啊!”
胤禩嘟囔道:“就是因为风头太盛了,才发愁!”
“你为何这么急着把东西拿出来?还是在这个时候。”
“还不是怕大清打败仗,而且我觉得很多事情都需要急着处理,也没有细想现在的时局,就一股脑的拿出来了。出了宫才发现做得太过了,我刚回府,胤禟他们就到了,这消息走得太快了,我怎么不防!”
胤禛没有回答,反而转向另一个话题:“你可知道大阿哥失踪的消息传到京城时,谁的反应最大?”
“自然是太子!”
“你也看出来了?你说皇阿玛怎么想的?那日皇阿玛与太子谈了半天,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太子也就休息了几天之后,便恢复过来,而且皇阿玛还未追究责任,你说皇阿玛是怎么想的?”
胤禩沉吟,他确实猜不透康熙的想法,似乎活了这么久,最猜不透的就是康熙的想法。
胤禩抬头:“太子没告诉你什么吗?”
胤禛失笑:“他能告诉我什么,那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又怎会告诉我!”
“那你觉得呢?”
“你怎么把问题又甩给我了?”胤禛好笑,但还是说道,“皇阿玛疼胤礽疼了四十几年,虽然他有些事情做得不好,却并未太过出格,依我看,皇阿玛还是疼着他的,而且现在也需要他来制衡我们这些人。”
胤禩点点头:“按理说,首战告败是要追究责任的,大阿哥失踪了,皇阿玛不能说不伤心,太子是举荐之人,没有受到斥责,其中不能不说太子当时的失态救了他,皇阿玛不是以太子太过伤心为由,解释他的失态么!我如今把东西献了上去,是不是也能打着大阿哥的旗号?”
胤禛摇头:“不可,大阿哥是胤礽推举的,他有理由失态,而你制作的东西,不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你那些想法太过诡异,制作的东西又是前所未有,恐怕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去。”
胤禩低头想了半天,最后笑道:“谁说前所未有,你忘记那些怀表什么的了!前两年,胤禟还拿了一对呢。”
两人相视而笑,这个办法很好。
胤禛看着看着,又开始心思不属,这小八也三十岁的人了,怎么笑起来竟是这么迷人啊!之前胤禩也是一直笑,笑得温和,笑得虚伪,笑得敷衍,那个时候觉得胤禩的笑很假,现在笑达眼底,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这人的皮肤总是那么好,小时候脸蛋水嫩嫩的,让人看上去就像掐一下,小时候关系还不错,好像没少掐,现在这人已经三十岁了,为
什么皮肤还是这么好,嘴唇也是,胤禛竟然想到‘唇不点而朱’这句话,明明是男子,怎么可以长成这样,有天然的傲气,又糅合了自然的亲和力,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灵动有神,笑起来眼角上翘,怎么看怎么觉得迷人,这样的小八让胤禛又藏起来的冲动。
胤禩起身向前,说出的话,喷出的气就在胤禛耳边:“四哥看什么看这么入神?”
胤禛顺势伸出舌头,轻tian胤禩的耳垂,描摹着耳垂的轮廓,声音低沉:“你这样是想让我亲亲你?”
明显看到胤禩耳朵变成粉红,看着胤禩要退回去坐下,胤禛哪里会让胤禩退缩,手上用力,扯过胤禩的手,顺势搂上胤禩的腰,张口含住胤禩的耳垂,低声笑道:“怎么?招惹了我还想跑么?”
胤禩翻了个白眼:“谁招惹你了!”
“呵呵,小八还不承认?”嘴上说着,手已经开始解胤禩的衣襟,这时候胤禛已经放开胤禩的耳垂,转向颈侧,用薄薄的唇瓣感受着胤禩颈部脉搏的跳动,伸出舌头在那里转着圈,弄得胤禩颤抖连连,开始轻喘,胤禛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又转向下巴,辗转摩挲,胤禩还未来得及刮胡子,有些扎人,胤禛则很享受,不像女子的光滑,有种粗粒质感,这种感觉更能刺激触感,胤禛禁不住也轻喘起来。
胤禩低头,主动含住胤禛的唇瓣,咬了两口,才伸出舌头,胤禛很高兴胤禩的主动,张开嘴,任由胤禩的舌尖滑入,片刻之后也伸出舌头,与胤禩的搅在一起,来回挑逗,两人都不甘示弱,在彼此的口中攻城略地,最后都气喘吁吁,把对方的口腔扫了一遍又一遍,退出时还不离开,似触非触,细细描摹,慢慢品尝,默默回味。
作者有话要说:在和谐大军面前,我尽量写,虽然写的不咋滴。
其实觉得这里的谈话内容有些不给力,很想处理好,但是能力有限。
68原版
胤禛步态紊乱地回到养心殿,跟在身后的吴书来莫名地mo了mo光滑的脑门,万岁爷这又是怎么了,失态到如此地步,还步行回养心殿,连御辇也不用了,果然君心难测。
其实倒不是胤禛不想坐御辇,只是一时忘记了,心中思考着关于小八的问题,以致如此失态,当然,胤禛自己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胤禛回到养心殿后,就拿起奏折看,想用忙碌打发掉心中的躁动和对胤禩的心思,只是,他这样的人,不想通一件事又怎么会罢休,拿着奏折走神,连奏折拿倒了都不知晓。
这可就苦了伺候在胤禛身边的吴书来,万岁爷这究竟是怎么了?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懊恼,这万岁爷不会是去了趟佛堂魔怔了吧,要不要宣御医啊?吴书来犹自纳闷,看着胤禛端起面前的茶就喝,这可吓到了吴书来,那茶是上午刚下朝时泡的,现在定然是凉透了的,没办法,吴书来只得小心翼翼地向前问道:“万岁爷,茶凉了,奴才再去给你冲碗热的?”
“唔,嗯,去吧。”胤禛头都没抬,含糊地应道,还是没有停下拿着茶杯的手,就着喝了一口。
吴书来暗自摇头,要是万岁爷再这个样子,是不是该考虑宣太医了。
胤禛依旧看着奏折出神,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事惊吓到了聪明绝顶的吴书来。
胤禛想着前世的种种,小时候对胤禩的呵护,后来两人渐行渐远,为了那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圈禁胤禩,令其早早去世;又想到听到胤禩去世时的那瞬间的窒息,
之后也时不时地想着胤禩,后来只要一停下手中的事情就能见到胤禩,最后不得不全身投入政事中以期忘却胤禩;再然后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月老的红丝线,心中渐渐明朗开来——原来自己对胤禩竟早早地就存了那样的心思。
胤禛明了自己的心思之后有些唾弃自己,厌恶自己,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兄弟起了龌龊的心思,不禁无奈苦笑,若是小八知道这样龌龊的自己,一定更加厌恶自己了吧,那就躲着他吧,胤禛拿定主意,又埋头看奏折,才发现走着拿倒了,只是并没有正过来拿,又开始走神。
傍晚时分,胤禛猛然站起来,急切地道:“吴书来,摆驾坤宁宫!”既然一直在想你,躲着又没有办法,朕就是要你知道,朕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更何况,现在你的身体可是这个身体的皇后,名正言顺的夫妻,这岂不是上天给的机会,又何须逃避,你若不同意,朕也会想办法让你同意。不得不说胤禛霸气的很,也倔强得很,认清了自己的想法就义无反顾地去实践,然后认定自己一定会成功。
胤禩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胤禛,见他负手而去,也没有多想,回到坤宁宫稍微用了点午膳,就躺在凤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却有些烦躁,就令容嬷嬷摆了晚膳,还备了些酒,打发掉下人,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胤禛到坤宁宫时,就见到胤禩一手拿着酒杯,轻轻地旋转着,一手支着下颌,眼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禛轻轻地走过去,好像生怕惊扰了沉浸在思绪中的人儿。
胤禩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皱了皱眉,知道是胤禛,头也没抬,庸懒地道:“四哥,你知道小九除了美女,还喜欢什么吗?他还喜欢品酒,‘玉碗盛来琥珀光’,所以小九喝汾酒时总是用玉碗玉杯,看着赏心悦目,你看,这样是不是增添了酒色?”
胤禛知道胤禩和胤禟关系极好,今天又是名义上胤禟的祭日,看着略带忧伤的胤禩,胤禛终究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胤禛伸手扣住胤禩拿酒杯的手,幽深的眼眸看着胤禩,神情极其认真,倒是把胤禩唬了一跳。
“小八,当年胤禟并没有死,他金蝉脱壳了,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再惹麻烦,所以朕也没有再追究其责任,只是暗中监视,只是后来弘历继位,就再没有胤禟的消息,想必弘历自大,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至今不知他究竟如何了,不过,上次做梦并没有见到胤禟和胤礻我,想必他们并没有去,又或者真的如你我一般。”
“什——什么?四哥,你说的是真的?小九真的没有……哈,哈哈哈……四哥,我好高兴,他没有事就好,只是,他现在在哪里?四哥可有查到?”胤禩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竟忘了抽出手,而且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握住胤禛,声音中的急切任谁也听得出来,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手上的力度不由加大了几分。
胤禛自然高兴胤禩攥着自己的手,只是,这种情况是因为他人,胤禛心中总感觉别扭,眼神暗了暗。
“弘历把粘杆处荒废的差不多了,朕还没有足够的人手,所以朕并没有查到他的下落。”胤禛尽量掩饰自己的失落,声音平平淡淡,心中下定决心,即使查到也不能告诉小八。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胤禛能预料到的。
“那四哥查到后一定要告诉我。”胤禩真诚的看着胤禛道,“四哥,今天心情好,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胤禩高兴,顿时忘记了自己的此刻的身份 ,胤禛则含笑看着胤禩,笑得有些得意,还有些宠溺,心中盘算着:不醉不归?小八,你也太小瞧四哥了,今天不管怎么样,醉不醉朕可都不会回去的,虽然现在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有你在身边陪着,哪怕是抱着你也是好的。
于是在一个有意灌,一个放开喝的状况下,胤禩很快就醉了,胤禛也喝了不少,处于半醉半醒状态。
胤禛看
胤禩喝趴在桌子上,也没有喊内侍,就直接摇晃着起身,走到胤禩身边,抱起胤禩,踉跄地向寝宫走去。
或许因为高兴地原因,胤禩好像并不满足,还不停地喊着:“四哥,来——喝——呃——嗯——来,喝——”
胤禛看着这样的胤禩,有些好笑,原来小八喝醉了还是这个样子。
胤禛不想让别人扰了与胤禩单独相处的机会,就亲自给胤禩除去外衣,只是,胤禛也是半醉状态,而且胤禛并没有服侍过人,哪里会给人“宽衣解带”,看着解了半天依旧解不开的扣子,胤禛失去了耐xi_ng,直接拉扯,只听哧的一声,胤禩的外袍光荣的牺牲了,连带着里面的亵衣也被撕开了一些,胤禩光洁的皮肤l_uo露在外面,露出xi_ng感的锁骨。
猛然去除衣服,加上半敞着的亵衣,胤禩许是觉得冷了,就伸手抓了抓亵衣,掩盖了些许风光,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蜷了蜷。只是半遮半掩的亵衣更能激起人的y_u望。
胤禛看着这样的胤禩,tian了tian干燥的嘴唇,喉结动了动,咽了咽口水,只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就愣愣的看着胤禩。
最终,叹了口气,除掉自身的外袍,爬上床,躺在胤禩身边,剧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胤禩则好无所觉,一个翻身就对上了胤禛,亵衣又敞开来,嘴里还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胤禛看着这样的胤禩,再也移不开眼睛,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低头吻住了胤禩,待反应过来时,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明明知道是错的,明明知道那人醒来之后,好不容易缓解的关系会再次崩解,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再忍耐,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现在要了胤禩,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如此美景,如此良辰,胤禛怎能错过,哪怕是到时候胤禩真的再闹别扭,胤禛也不再考虑,到时候再说,胤禛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必定能让小八原谅自己的。
想要,为什么不能要!
不行,这人是自己的弟弟,虽然自己有了那种心思,但是不能趁人之危,至少要在他清醒时再要。
可是,真的想要,停不下来,吻逐渐加深,那么,想要就要吧。
所以,经过内心两个声音的叫嚣,胤禛还是没有把持住,要的声音终于高过不要的声音,不要的声音最终不可闻。
于是胤禛再也没了顾忌,轻而易举的撬开胤禩的樱桃小嘴,急切地汲取胤禩口中酒的醇香,毫无顾忌地攻城掠地。
大手不停地在胤禩身上游移,不断地在胤禩身上煽风点火。
胤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适地扭动着身子,想躲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东西,只是,胤禩的动作更加撩起了胤禛的y_u望,胤禛放开胤禩的嘴唇,一路向下,轻轻地tian舐,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胤禩x_io_ng前的两点嫣红,一只手向下,解开胤禩的亵衣,在那私密之处来回逡巡。
胤禩不适地呻吟出声,这无疑让胤禛更加兴奋,早已勃起的y_u望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急切地退去身上的阻碍,分开胤禩的双腿,挺身进入那渴求了很久的秘密花园。
胤禩许是酒喝得太多了,胤禛这样的动作竟也没有把胤禩弄醒,胤禩开始不适,不断扭动着身子,到有种迎合之意,胤禛低声闷笑,更加紧了动作。胤禩最终则顺应了身体的本能,双腿缠在胤禛腰上,双手也迷迷糊糊地搂上胤禛的脖颈。
胤禛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更加兴奋地律动起来。
这个是我写的原文,未经改动的,现在放上来,应该不会像jj,但愿不会被黑。
修改版
胤礻我很郁闷,按理说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事情跟胤禟做了,也算是圆满了,但是人的y_u望是不能满足的,既然已经做了,已经从肉体上得到了,下一步就像从心灵上占据。
胤礻我在躲着胤禟,或者说在吊着胤禟,或者只是观望,想知道胤礻我对他究竟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哪方面的情谊。
所以胤禟去他府中,他避而不见,胤禟专门堵着他,他就一直待在府中,任由胤禟在他府门外晃悠。
当然,他心中也想见胤禟,只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胤禟得了便宜,顶多就是在胤禩府中商议事情的时候,“不得不”在场。
后来胤禟在胤礻我面前陪着小心,能讨好就讨好,胤礻我心中虽然很享受,但也知道这并不是胤禟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不过是为了补救什么,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胤礻我想到这一点就心痛,面上对胤禟的讨好视而不见,完全没有以前的热情,整个人冷冰冰的。
胤礻我是知道胤禟的xi_ng格的,若不是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情谊,胤禟也绝对不会天天腆着张脸在他面前晃悠,胤礻我这次算是赌大了,他想真真切切地知道胤禟心中的想法,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真的不做兄弟了。好在最后胤禟坚持了下来,坚持了一个月,这对胤禟来说是个奇迹,对胤礻我来说也是个奇迹,原来他在胤禟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一直吊着也不是办法,胤礻我最终给了胤禟一个机会,胤礻我主动请胤禟到府中吃饭。
胤禟接到消息自然是兴奋,他的好兄弟终于开始理他了,他就说嘛,兄弟如手足,他们两个这么要好的兄弟,不会就这么生分了的,这样岂不就不完美了,缺胳膊断腿的。
席间,胤禟努力地寻找话题,努力地想些笑话讲出来,说说自己的糗事。
只是胤礻我不动声色,一个劲地和闷酒,似乎胤禟只是来陪酒的,胤礻我迷茫地对着胤禟张张合合的嘴,他很想不管不顾地亲上去,那一夜的销魂并不能满足胤礻我,虽然销魂后是一个月的冷淡、远离。
最后胤礻我似乎真的喝多了,站起身来,真的对着那张张合合的唇瓣亲了上去。
胤禟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脸,竟然是惊讶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忘了反抗的动作,知道口腔里已故甘醇的酒香弥漫开来,这才回过神,想要退却,却不想手腕已经被胤礻我扣住,胤礻我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给胤禟挣扎的机会。
胤禟狠狠地咬住牙关,其实在觉察到真的咬下去会把胤礻我的舌头咬断时,也没敢很用力。
一股血腥味弥漫口腔,胤礻我非但没有因为疼痛退出来,反而有些愤怒,急切地攻城略地,缠绕着胤禟的舌头,让其与之共舞,胤禟觉得这个样子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差,渐渐放弃了反抗,知道觉得口腔里的空气没了,自己快喘不过来气,胤礻我才放开胤禟。
胤禟看着胤礻我离开,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虚,看着胤礻我嘴角流着一丝鲜血,胤禟觉得有些心疼,他刚刚下嘴太重了,不过这个样子看了,迷茫的眼神带着情yu,配上那鲜红的血液,竟有种禁yu的快感,下面竟然有些发胀,胤禟回过神来,觉得不对,这个样子是不对的,罪魁祸首灼灼地看着他,胤禟蓦然出手,狠狠地擂在胤礻我额头,胤礻我没有料到胤禟会突然出手,着着实实地受了一下,鼻子立时流出了血。
胤禟傻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再看胤礻我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抹了抹流出来的鲜红液体,眼中透着绝望。
胤礻我坐起来,平静道:“你走吧。”
胤禟慌了,手忙脚
乱地走过去,脚下竟然有些软,掏出身上的帕子按住胤礻我的鼻孔,强迫胤礻我抬起头,大声喊道:“来人,快请太医。”
胤禟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有多抖,一股从内心发出的恐惧袭遍全身。他记得小时候跟胤礻我打架,就是把胤礻我的鼻子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止了很久的血才止住,胤礻我也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那时候胤禟怕得要死,只因太医说如果血不能及时止住,恐怕胤礻我的小命就没了,那时候才知道胤礻我的鼻子易出血,且不容易止住,以后万不能再次受伤。从那时起,胤禟开始有了哥哥的自觉,坚决不让胤礻我的鼻子受伤。只是这次,是他动手伤了胤礻我,胤禟怎能不害怕,胤礻我是他心心念念要保护的弟弟。
下人们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吓得不轻,已经有人跑着去请太医了,一个年老的嬷嬷看到胤禟的动作,赶紧道:“九爷,这样可不行,还是奴婢来吧。”
胤禟讪讪地把位置让给嬷嬷,嬷嬷赶紧用手压住胤礻我的鼻翼,让胤礻我的头前倾,又让人拿冷毛巾过来,覆上胤礻我的鼻翼,血才渐渐止住。
等太医到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又查看了一番,才说没什么大事。
胤禟不放心,这次流的血明显比小时候多,为什么会没事,硬是逼迫太医开了一些补血的药才放人离开。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胤礻我淡然道:“你回去吧。”
胤禟急了,气冲冲地道:“老十——你什么意思?”
胤礻我挑眉,欺近一些,看着胤禟道:“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你既然接受不了,在爷这里做什么?爷看着心烦!”
胤禟无语,这是胤礻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吼他,胤禟被吼愣住了。
胤禟喃喃地道:“可是我们是兄弟啊!”
胤礻我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道:“我们是兄弟?八哥何尝不是你的兄弟?”
胤禟懵了,他自认对胤禩的心思藏得很深,却不想这个一直愣头愣脑的十弟会知道:“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不得?你对八哥的心思又有多高尚了?八哥不是你兄弟?你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胤禟被胤礻我说得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胤礻我接着道:“我对你就是那个心思,你既然一心想着八哥,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那次权当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也没必要心存歉疚!”
“你喝多了!”
“屁话!爷有没有喝多爷自己不知道啊!”胤礻我说着,捧住眼前人的头,一阵乱咬,对,是咬,似乎要发xie心中的烦闷,只是最后变成了慢慢的tian舐,最后在胤禟的嘴角狠狠地咬下去,满意地看着胤禟疼得皱眉,缓缓离开,认真地看着犹在震惊中的胤禟:“胤禟,你听好了,我这是在吻你,我想要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胤礻我很少叫胤禟名字,一般都是九个九哥地叫着,以至于胤禟忘记了胤礻我xi_ng子倔强的一面。
最后胤禟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还是因为胤礻我的一句“八哥一直把你当兄弟,他不会喜欢你”给刺激到了,最后竟然跟着胤礻我水到渠成,第二天也不能说自己喝醉了,再回想昨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多么排斥,或许他对胤禩的情谊不过是懵懵懂懂的执着,而对胤礻我的感情,慢慢变了质。
69生子
胤禛抚上胤禩的眼角,拇指指腹在那里轻轻摩挲,地叹道:“小八以后不要这么笑!”
“嗯?”胤禩愕然,刚刚迷乱的眼神变的迷惑,眼中蓄水,迷茫地看着认真的胤禛。
胤禛低笑,笑得很是欢愉,说出的话却很是认真:“这样很容易招蜂引蝶的,尤其是身边还有不少人觊觎着你!”
胤禩听完,笑得更加灿烂,眼中迸出前所未有的光华,闪灼着些许算计:“四哥倒是没人觊觎,哈?”最后一字尾音拉长,音调上挑,眉毛上扬,眼睛含笑看着胤禛,“钮钴禄氏和耿氏都怀着孕呢,没时间觊觎,年氏生着病呢,这个时候不会觊觎,对吧?你那些侍妾也不敢觊觎,至于四嫂,似乎一向不觊觎你的,她一向宽宏大量,是吧?哦还有小十三,他只是对你死心塌地,从未觊觎过,对不对?”
胤禩这些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吃醋,虽说胤禩心中是想调侃胤禛,不管是说他不行还是怎么着,但说出来的味道变了,尤其是在说小十三的时候,整个房间酸味弥漫,到处都是酸泡泡。
本以为胤禛不会回答,却不想胤禛双手捧着胤禩的脸颊,看着胤禩,很认真地回道:“后院中的那些人。你若不想让我碰,我可以不碰,至于胤祥,你知道的,他跟你不一样,他一直是弟弟。”
胤禩囧了,胤禛这是在承诺什么吗,他也不过是调侃一下罢了,若说后院中的女人,胤禛怎么可能不碰,现在为了拉拢年羹尧,年氏就不会失宠,更何况以后他登上皇位,又怎么可能不召人侍寝。就是他自己,后院女人不多,也还是有几个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可能不去后院,现在胤禛竟然告诉他,可以为了他,不碰其他人,两他自己都不能做到,胤禛竟然许诺给他。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事实还是要面对的,胤禩脸颊有些发红,拍掉胤禛的手,眼神飘到他处,左右游移,就是不看胤禛,声音放得轻松:“你爱碰谁碰谁,爷可不在乎!”
胤禛看着胤禩难得羞赧,赶紧道:“是是是,八爷自然不在乎,是小的在乎,小的稀罕八爷。”
胤禩闻言瞪了胤禛一眼,笑嘻嘻地道:“四爷啥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跟后院的那些女人练的吧?”
“这种话我可只对着八爷您说啊,可别冤枉了小的。八爷是不是赏点什么?”
两人正进行地如火如荼,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均愣住,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听着敲门声很是急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刚刚的热情退却下了,胤禩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开口:“什么事?”
出口的话有些颤抖,还带着情色的沙哑,还好就说了三个字,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出来。
高明在外面吞吞吐吐地道:“爷,四爷的庶福晋钮钴禄氏不小心滑倒,现在难产,雍王府已经乱成一团了!”
胤禩挑眉看着胤禛,意思很明显,觊觎你的人要给你生孩子了,你却在这里鬼混!
胤禩清了清嗓音,语气很是不耐烦:“四爷府出了事情,管你什么事,在这里扰了爷的休息!”
高明在外面也不敢进来,低头擦着冷汗。
刚刚苏培盛急匆匆地跑过来,问他四爷在不在,两个都是贴身奴才,主子在哪里自然清楚,但很多话不足为外人道,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道八爷府中要人,虽然即使要也要不走,但这次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拿主意还需要主子发话,这会儿主子偷偷溜到八爷府,他一个做奴才的还得隐瞒着,在书房外候着,现在出事了,府中上下需要四爷的决断,偏偏这个时候四爷不在,苏培盛还得说在书房歇下了,放到平常,也没人敢怀疑,关键就是现在是子嗣的存亡问题,马虎不得,即使睡了,也得叫醒的,这样拖了半个时辰,实在不能再拖了,苏培盛已经让四福晋训了半天了
,说什么不好好照顾主子,什么做奴才都不尽责,主子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苏培盛不得已才到八爷府。
“爷,苏公公来这里询问,奴才应如何说?”
胤禩恨恨瞪了胤禛一眼,意思是你府中真不省事,都闹到爷的府上来了。
胤禛此时也没了进一步的兴趣,起身整理衣服。
“告诉苏培盛,四爷就在雍王府!别在八爷府上闲逛了!”
外面的苏培盛也松了口气,这就说明他家主子就要回去了,当真不容易,连声答应着:“奴才知道了,谢八爷!”
听着苏培盛兴奋的声音,胤禩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禛,逐客的意味很浓。
胤禛叹了口气,看了看胤禩散在床头的乱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走过去深深看了眼胤禩,又嘱咐道:“等头发干了再睡!”
带着浓浓的鼻音,胤禩“嗯”了一声,看着胤禛离开,才翻身了个身,面朝里躺着,不可否认,他刚刚小小地郁闷了一把。
胤禛现身书房,打开房门,发现福晋的贴身丫鬟就等在门外,看到四爷现身了,赶紧请安,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个奴才在院中泼了水,庶福晋不小心滑了一跤,导致腹痛,现在难产。
至于泼水之人自然有人顶替,当然是不是故意的,主谋是谁就没人知晓了,最后的责任是那人自己承担,胤禛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撞头自尽了。这无非就是后院中的小小伎俩,胤禛也懒得追究,后院哪天不斗了就稀罕了,好在乌拉那拉氏做的还好,后院再怎么闹,她基本上都能不偏不倚地让其过去,兴不起大的风浪,胤禛也很少关注。
这次钮钴禄氏生的应该是弘历,将来胤禛能够登上皇位,不能说没有弘历的功劳,这个时候胤禛自然不想弘历出事,面上也有些着急。
年氏看着胤禛的表情,狠狠地绞着帕子,一步一扭地走过来,细声宽we_i道:“爷也不必太过担忧,妾身觉得钮钴禄妹妹是福大命大之人,定会平安度过这一关的。”
胤禛回头,淡漠地看了眼年氏,让年氏的笑脸微僵。
那边福晋看着气氛有些僵硬,也赶紧上前为年氏解围:“年妹妹说的也是,爷也累了一天了,这里有妾身照看,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胤禛不温不火地道:“福晋管理着后院,我也一直很放心,今日之事,关系到子嗣问题,定要慎重,这种事情以后若再出现,也别怪爷不顾情面,你们平日里怎么斗爷不管,但是——别以为爷糊涂地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好好看着,虽说生个孩子犹如进一次鬼门关,爷还是知道轻重的,此次爷需要的是母子平安!”
胤禛说这话,眼睛看着弘时的生母李氏以及年氏,看的两人唯唯诺诺。
胤禛说完也不再停留,甩袖而去。
待胤禛走远,年氏撇了撇嘴,恨恨地看着屋里,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内端出来,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李氏则委屈地,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红着眼睛看向屋里,里面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听的渗得慌。
乌拉那拉氏则镇定很多,坐在主位上沉思,虽然刚刚胤禛发话要母子平安,表面上是袒护着钮钴禄氏,实际上并未多做停留,说明钮钴禄氏在胤禛心中的地位也不怎么高。
到了子时,看着年氏和李氏都撑不住了,也不勉强,让她们回去,乌拉那里自己也在里面小憩。
期间自然有稳婆询问大人孩子保哪个的问题,乌拉那拉氏含笑:“爷说过,子嗣很重要,此次要的是母子平安。”
稳婆也是经过大世面的人,话中话也听得出来,自然是要保孩子,能与八爷一样保大人的权贵自然不多。
直到辰时过半,里面才听到一响亮的婴啼,稳婆赶紧出来报喜:“是小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忍了,各种崩溃,上一章锁了,不打算再改了,想看的话去我的博客看吧。
70混乱
第二日朝堂上,康熙在大臣面前又大肆夸了胤禩一番,经此一事,很多人又开始看好胤禩,胤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现在很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奉承,偏偏自己不得不与之周旋,带着温和的面具,说着敷衍的话,他开始羡慕胤禛一向冷着张脸,闲人勿近的样子了。看来又要闭门谢客了。
胤禩下朝的时候,晃悠到胤禛身边,调侃道:“钮钴禄氏生了吗?昨日大惊小怪的!”
胤禛趁机捏捏胤禩的手指,笑道:“今日上朝时还没有。”
胤禩似笑非笑:“昨日四哥都没怎么休息吧?”
胤禛轻轻凑过去,距离虽然不是太近,却可以呼吸相闻:“小八这是关心我还是吃醋了?”
胤禩无语,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呢,他明明是想调侃他一下的。
胤禛看着胤禩窘迫的样子,甚是欢喜,不等胤禩回答,继续道,“不管小八是为了以上哪个原因,四哥都很欣we_i!”
“你——”胤禩觉得枉他被称为长袖善舞之人,竟然被这人说的哑口无言,真是失败。
“四哥——八哥。”胤祥远远地小跑过来,就高声喊着‘四哥’,到了近前,看两人都回头,才不甘愿小声叫了声‘八哥’。
胤禩也不在意,笑了笑,扬长而去。
雍王府中,胤祥还未进府就开始抱怨:“四哥,现在太子虽然处于劣势,四哥也没必要去巴结八哥,他现在是风头正盛,但四哥又非平庸之辈,为何不自己争取,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四哥得了那个位置,我第一个支持!”
“放肆!现在先不说太子还当得好好的,即使太子再次……你说出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四哥也救不了你!”
胤禛难得的对胤祥发脾气,胤祥难免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这不是在四哥这里吗,你又不会说出去!”
胤禛走在前面顿住,瞪了眼胤祥,脸色依旧铁青,也不知道是因为胤祥话中埋汰胤禩还是其他,冷声道:“又嘀咕什么呢?”
胤祥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没有,四哥听错了。”
胤禛叹了口气,知道他刚刚的话说重了,但是胤祥若依旧这样口无遮拦下去,会吃大亏,胤禛不想毁了胤祥直来直去的侠义xi_ng子,但是身在皇家,这种直来直去是要不得的,前一世表面上是他连累了胤祥,实际上与胤祥的xi_ng子不无关系,虽然胤祥心中也有算计,在他们面前难免有些班门弄斧的感觉,尤其是胤祥有时候口无遮拦,很容易祸从口出。
“十三弟,一定要谨记,祸从口出,在皇家,我们要处处小心,万不可让人逮到错处,虽说我们做皇子的是天潢贵胄,但是上面还有皇阿玛,即使是身为他的儿子的我们,也不得不小心,大哥和二哥都被关过,虽然后来又被放了出来,但你也看到现在的情景,我们自问,可有太子和大阿哥得皇阿玛的心?皇阿玛疼爱太子疼了四十多年,对大阿哥关系虽然不那么多,但也比我们几个多得多,前一段时间大阿哥失踪,皇阿玛表面上没表现什么,实际上却是伤心的。”
胤祥抬头看着胤禛,虽然内心还是有些不认同,但重重的点点头。
“走吧,去看看你的小侄子!”胤禛虽知胤祥一时难以改变,但想着
以后多多提点一下,断不至于让他重蹈覆辙,此时拍了拍胤祥的肩膀,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胤祥这才想起他们刚刚出宫,就看到苏培盛喜形于色,原来今天早上胤禛又得了一子,胤祥自然替胤禛高兴,自胤禛子嗣单薄,长子弘晖和次子弘昀夭折,现在在世的也就只有弘时一人,如今又得了一子,胤祥当然高兴,兴冲冲地跟在胤禛后面。
胤禩府上很多道贺之人,胤禩烦不胜烦,依旧闭门谢客,既然无意那个位置,也就不再想着笼络什么人,自然也不怕得罪什么人。
这些日子,胤禩经常陪着良妃,良妃虽然心态放宽了很多,精神也好了不少,毕竟也是上了年纪,再加上上一世便是康熙五十年就没了,胤禩自然放心不下,天天到良妃那里请安,时不时地送些补品,还经常和良妃唠家常,良妃的身体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宫中之人都羡慕良妃,夸良妃有个好儿子,又孝顺,其中不乏嫉妒之语,良妃一向与世无争,也不过一笑置之,自个的儿子自个清楚就好。
惠妃倒是因为胤褆的原因身体大不如从前,良妃经常前去宽we_i几句,看着惠妃强颜欢笑,良妃心中也不好过,她之前身份低微,惠妃接济她很多,良妃感恩,如今惠妃没了儿子,良妃也跟着心疼,却也知道这种伤心不是劝几句就会好的,只能叮嘱胤禩常去看望,略尽一下孝心,毕竟胤禩小时候是挂在惠妃名下养着的,算是半个儿子。
胤禩对惠妃虽然不是那么亲切,也感念惠妃的养育之恩,即使当时也受了不少冷落,他总不能要求惠妃能像良妃那样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
日子过得很快,胤禩行事低调,康熙看着很是欣we_i,但也未放松戒备,时不时地敲打一番,到也没有很难为他。胤禩却也不管那么多,平时除了跟胤禟他们走得近,也就闲在府中,逗逗弘晷、弘旺,也怡然自得。
濠境那边捷报一个连一个,却至始至终没有胤褆的下落,胤礽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一丝希望也渐渐破灭,心也渐渐没了生机。
等濠境完全收复,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夏天,随着捷报送来的还有大阿哥已经不在的噩耗,尸首没有带来,发现的是大阿哥随身之物,尸身已经被海水泡的不成样子了,根本无法辨别,唯一能够辨认身份的只有皇家玉佩,玉佩上刻的是‘成’字,虽然不明白为何玉佩上的字不对,却也不难猜出其身份。
胤礽手中拿着刻着‘成’字的玉佩,细细的摩挲,翻来覆去地看,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似乎想确认一下其中的真假,最后无奈放下,低头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看着上面雕刻的‘清’字,漠然笑起来,笑声中难掩落寞空寂。
“主子,您想哭就哭吧,别这样憋着啊!”何柱儿带着哭腔,苦苦哀求,这样的主子从未见过,哪怕是他被废的时候,哪怕是听到胤褆提出要杀他的时候,哪怕是听到胤褆失踪的时候,这次胤礽不声不响,呆呆看着玉佩,不哭不闹,何柱儿宁愿胤礽拿起鞭子胡乱抽人,宁愿胤礽迁怒与他,宁愿胤礽乱砸东西,宁愿他变成暴戾的太子,也不想他就这样憋着闷着。
胤礽似是没有听到,无悲无喜,就是发呆,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康熙知道之后,也来看过,发现胤礽没有一点生机,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情关难过,胤礽颓废成这般模样,定然是爱惨了胤褆的,若不是康熙疑心重,再加上胤礽自复立以来的种种表现,他也不会
想到两个一直表现为死对头的人会是这种关系,没想到两个人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种宫中秘闻自然不能向外宣扬,康熙即使再生气,还是要对外隐瞒的,以皇太子宽厚仁慈,听到大阿哥身亡的消息甚是痛心,竟大病一场,是以只能再毓庆宫静养。
不知道的人心中嘀咕,皇家哪里有亲情,若说太子因大阿哥身亡之事伤心y_u绝,大病一场,任谁也不相信,暗中猜测太子又要失势的人不在少数,那些太子党的人,又开始担惊受怕,整日惶恐不安。
胤禩也拉着胤禟他们去看过胤礽,虽然胤禟等人很不情愿,但为了表现手足情深,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至于胤禩心中有没有那么一丝的恻隐之心,连胤禩自己都不太清楚。
看完胤礽之后,胤禟等人嘴角都快列到天上去了,看现在胤礽这个样子,太子位置是做不长了,八哥在这次海战中又立有大功,是绝佳的人选,只可惜胤禟稍稍一暗示,就被胤禩恨恨地训斥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两周有点小忙,应该更新很慢,这两周也不会申榜,亲们见谅。
71伤心
虽说大阿哥阵亡,毕竟还是打了胜仗,该奖赏的还是要奖赏,施世骥领兵有方,拜广州水军总督,濠境设郡,隶属广东,至于那些佛郎机人,为了彰显大清的宽大情怀,除了惹事的最高将领以及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夷人,其余均未过多追究,那些能工巧匠,自然是各种利诱让其为大清服务,施世骥还献上了佛郎机人的战舰模型,康熙和众臣看了都啧啧称奇,胤禩也不得不说他所造的船只不能与之匹敌,毕竟新造的那些船只虽用了一些先进的设备,那毕竟是胤禩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有很多都需要改进,他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有限。
所以等到康熙再去看胤礽时,已经是半月之后。
这个时候的胤礽形容枯槁,看上去竟比康熙还要老上几岁,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再打理过,脸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颧骨突出,眼眶凹陷,脸色灰白,嘴唇已经干裂,若不是何柱儿趁着胤礽晕倒时强行灌下滋补汤,想必胤礽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康熙看到这个样子的胤礽,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心灰,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当年顺治为了董鄂妃抛弃皇位,留下年仅八岁的他,若不是太皇太后的辅佐,这大清恐怕就要换姓了,他恨这样为了爱情不要江山的人,没想到这个被他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为了胤褆,竟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康熙走过去,坐在床前,掰过胤礽的头,让其看着自己,道:“胤礽!”
胤礽眼神空洞,依旧没有焦距,似乎也没有听到康熙说话。
康熙看着这样的胤礽更是气愤,猛然抓住胤礽的衣领,让胤礽上身半吊着,胤礽的上半身没了支撑,头也随着重力后仰,这种情况是正常人是很难受的,胤礽却毫无所觉,康熙眼神更深:“胤礽,你就这样自暴自弃吧!你是太子,是太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少人看着呢,你的位置有多少人眼红呢,你呢?为了一个胤褆,你就这样自暴自弃,啊!你就这样——你对得起为了你,设计让自己被关的胤褆吗?现在胤褆阵亡,那也是死得其所,战场上本就会有伤亡,别忘了,当时是你推荐保清的!”
果然,胤礽听到最后一句有了点反应,茫然地看着康熙,低声重复道:“是我推荐的保清,是我推荐的,是我推荐的……”胤礽说着说着,眼中开始闪着泪花,泪水从眼角滴下,蓦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
眼角挂着泪水,也不知道是刚刚因伤心才滴落的还是因为大笑笑出来的,笑完了又开始咳嗽,康熙这才惊觉,赶紧放开胤礽,让胤礽坐起来,顺便僵硬地为胤礽顺气,康熙叹了口气,无奈道:“保成——保清他……”
“是我害的啊,是我
害了他,若不是我,他还被关在府邸呢,虽然待遇差了点,倒也不会这么容易没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哈哈哈……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心,我应该内疚啊,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胤礽打断康熙的话,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不停地锤着自己x_io_ng口,用力很大,似乎要把x_io_ng口敲碎才甘心。
康熙只能抓住胤礽的手,控制住胤礽的动作,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这个样子就对得起保清了?他不在了,是为了大清牺牲的,你要做的不是自暴自弃,不是自怨自艾,也不是怨天尤人,而是振作起来,为了他奋力保下来的大清好好活着!”
胤礽转头看着康熙,似乎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笑了起来,那样的笑让人觉得心碎,觉得死气沉沉,觉得心痛,胤礽猛然推开康熙,因为几天没吃饭,差点栽倒到床下,勉强用手支撑住,开口道:“皇阿玛觉得儿子给你丢人了?儿子记得你也年轻过,你也为他人伤心y_u绝过,若不是老祖宗见皇阿玛可怜,告诉你那人还活着,皇阿玛会好起来吗?皇阿玛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
“啪——”康熙奋力打出一巴掌,胤礽此时只是有一点精神,哪里能够承受住康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顺着力道趴在床上,顿时觉得眼前金星闪闪,一阵黑朦,耳中嗡嗡直响,缓了很大一会儿,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东西,胤礽本想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费力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弃,他发现他现在竟然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他现在瘦的皮包骨头,想必脸上也不会有五指印。
康熙甩完一巴掌并不解恨,开始训斥:“朕还没有资格说你了?你个孽子!朕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朕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朕以为你是最了解朕的,你倒好,啊?!你就这么报答朕?你是朕的儿子,朕手把手拉扯大的儿子,这世上你应该是最了解朕的,而你——你就这么看朕的,啊?!”
胤礽觉得他惹康熙伤心了,康熙何时这么失态过,看来他刚刚太口无遮拦了,康熙刚刚是用力吼出来的,很是失望气愤地吼出来,似乎要把肺都吼出来,足见刚刚康熙有多么生气。
胤礽小时候对康熙还是很孺慕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视野的开阔,这份孺慕渐渐淡了,但是亲情还是有的,他自然知道康熙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他也不想这么气康熙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思维有些迟钝了,想都没想就把那些话说了出来,若是放在平时,胤礽定然下跪认错了,只是今天,他想认错都不能了,甚至刚刚说了那些话已经力竭,只能静静地听着。
胤礽的样子看在康熙眼中又是另一番情景,以为胤礽倔强不服气,还不认错,他很想再一巴掌扇过去,然而高高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未再动作,最后颓然放下,复杂地看了眼胤礽,甩袖离去。
胤礽支撑着身子慢慢躺下去,眼睛盯着帐顶,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亲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太纸说的那人是谁吧?
后面两章四八还是配角。
亲们觉得大阿哥没了很虐,其实,也没有那么虐啦,太纸又不是主角,而且我的铺垫很多啊,隐隐能够看得出来真的没有那么虐的,况且,君不见康熙很护着胤礽的么么么!
前几天去北京了,终于看了看四爷住的地方,话说乾隆怎么可以把四爷身为阿哥的地方改成上香的地方呢!
其实很想去看纳兰成德的‘渌水亭
’的,结果没有时间啦。
72故人
康熙从毓庆宫出去后,就微服出宫,最后在弘慈霞济寺停下,径自上了香,又径自去了后山的一个小院落,熟门熟路地打开木门,里面一人身着一身朴素的灰衣,头发已经斑白,背对着木门,一手拿笔在画着什么。
康熙就倚在门口看着那人,嘴角含笑,笑达眼底,似乎身上的每一处都染了笑意。
听到后面的轻微的响动,灰衣人没有转头,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画完最后一笔才转身。
看到来人,没有一点意外,含笑道:“你来了,坐吧。”
康熙这才迈动步子,奕奕然走过去,缓缓坐下,眼睛自始至终看着灰衣人。并没有因为灰衣人没有行礼而介怀,两人之间很有默契,似乎什么人都介入不了。实际上这世上能够用这种语气与康熙说话,可以不用尊称的人也就这么一位了。
康熙看着刚刚完成的画,画上万物凋零,秋风扫落叶,空中尚飘着片片黄叶,犹如初夏的蝴蝶,翩翩起舞,明明是一片萧索的景象,在画上偏偏显得生机勃勃,再细细看来,又有种伤感的萧条,矛盾的画面融为一体,偏偏显得很是和谐。画中萧条的小道上,有两名男子人往前走,相互扶持着,头发已经花白,额头、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一人的身子骨似乎更差一点,用手捂着嘴,做出咳嗽状,另一人一手搀着那人,一手轻拍那人的背部。路的尽头隐约能够看到一扇木门,似乎就是那两人的家。房舍上空挂着一抹残阳,摇摇y_u坠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重叠在一起,似乎永远也不必分开。
画的左上角写了两句话:生死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康熙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在右上角提上:一生一代一双人,携手同行长相随。
左上角的字潇洒恣意,清秀隽永又不失笔力。
右上角的字浑厚大气,力透纸背又不乏柔情,足见写下这几个字时的柔和心境。
灰衣人抬头,看着康熙,皱眉道:“你有心事?”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康熙叹气道:“还是你了解我,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明明我的表现可以瞒过所有人的,至少不会在这一时半刻就被看穿。”
那人笑道:“你在我面前从来不隐瞒什么的。”否则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看得出来。
“你应该听说了,保清殁了。”康熙看着那人平静地点头,又接着道,“保成竟然和保清……现在保成瘦的不成样子了,他已存死志,我却无法……”
灰衣人抚上康熙的脸庞,眼神怜惜,若说没有被刚刚的话刺激到,倒是不可能,他也有瞬间的诧异,可是设身处地地站在康熙的角度想一想,更多的则是怜惜:“你定然很伤心的。其实太皇太后临终前曾嘱托我保住保成的皇位,老祖宗算到了太子要做很久的储君,君权与储权终会冲突。”却没有算到会是这么久,看着康熙,灰衣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老祖宗认为太子仁慈,让我在有生之年护着他,却不知时事造人,我虽答应了老祖宗,最终却未做到。太子被废之时,我没说什么,太子复立之时,我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总觉得可以和老祖宗有个交代,如今看来,倒不如让保成好好活着,不再做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或许让他好好在外面游历一番更好。”
康熙眼神闪过一道精光,又转瞬暗了下去:“这谈何容易,他是太子,即使被废了,也是他那些兄弟眼中的钉子,怎么可能潇洒地来去,更何况他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心存死志,哪里会去外游历。”
“那就不要让保成活着了吧。”
“啪——”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洒了一地,康熙身上也溅上点点茶渍,虽说保成让他失望,毕竟是他
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当成储君培养,倾注了多少心血,上次迫于形势把他废了,内心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否则也不会复立,如今这人这么了解自己,为何说出这种话?
康熙一开始不可置信地看着灰衣人,想从灰衣人眼中发现点什么,他知道这人从来都是心软之人,断不会那人的xi_ng命开玩笑,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儿子,是大清的太子。
发现灰衣人眼神平淡,只是对着他笑,康熙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让胤礽学他,已死之人自然不会遭人惦记。
康熙狐疑道:“你有把握?”
看着灰衣人点头,康熙这才松了口气,似乎真的放下了一件大事,叹道:“既如此,便按你说的办吧。只是,他已无生念,如何让其心态转变,也需花费一番功夫。”
“你若信得过我,不妨由我来做。”
康熙按住那人的手,认真道:“我自是信得过你的,只是胤礽表面温顺,实则xi_ng情乖戾,我怕他不听你的,到让你受委屈。”
灰衣人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太子与我也有几面之缘,他应该认得我,保清小时候也曾依赖我,以我的身份劝说,效果应该更好,只是我的出现必然让保成失措,我与你……”
康熙看着灰衣人皱眉,笑道:“我们的关系倒不必担心,我之前未察觉保成竟是知道的,今日他说出来,我也是诧异得很。你若能成功劝说保成,倒也是一桩美事。”
灰衣人笑了笑,皇家之人果然深藏不露,这么久远的事,那时候那孩子不过刚刚记事的年纪,竟然也能够猜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他自忖当时做的并无出格之处,而且很是小心,却不想在他人眼中竟是这么明面化,难怪老祖宗看不惯,最后让他诈死远离宫廷,若不是康熙太过伤心,太皇太后身子又不大好,怕一旦她离去,便没人管得住康熙,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才不得已把自己未死的消息告之。
“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盛传太子忤逆皇上的几日之后,康熙以太子狂疾未除,需要静养为由,送太子前往弘慈霞济寺休养,言道那里是佛门重地,能够更好地修身养xi_ng。
其实众人都知道太子若能恢复自然是好,若实在不能,那也只能走废太子一途了。
听到这个消息,胤礽没有什么表情,其实这个时候,胤礽虚弱地连表情都做不出来的,只能任由他人摆布,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懒得追究,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怕什么呢,一个一心想死的人,还要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胤禛很是疑惑,不明白康熙又在思虑什么,好在左右与他无碍,他表面上虽是太子一党,暗中却培养了很多自己的势力,也不怕太子倒了之后的事情。
至于胤禩,也是不明所以,按照上一世的时间,太子再过一个月又要被废,上一世断断没有大阿哥阵亡之事,也从不知道大阿哥与胤礽关心密切,如今很多事情都偏离了轨道,不知道太子究竟什么时候会再次被废。
胤祉则高兴很多,现在大阿哥身亡,太子又深染沉疴,不理世事,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就算是最长的阿哥,他于文学上的造诣又是众阿哥中最高的,又有文人支持,心中难免活络了很多。
胤禟则冷眼看着胤祉意气风发的样子嗤笑,不过是另一个大阿哥罢了;再看胤禩事不关己的漠然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抱怨。
胤礻我只是跟在胤禟
身边,时不时地提点一下胤禟过激的行为,自己则表现的三大五粗的没心没肺模样。
胤祥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看着胤禛发呆。
胤祯远远看着几个哥哥,走在最后,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胤礽被送到弘慈霞济寺,却不想见到那个人,那个已经死了近三十年的人,那个他前几天还提起过的人。
“太子殿下——”
胤礽看到人着实愣了半天,听到那人打招呼才回过神来,那人笑得温和,胤礽苦笑道:“纳兰容若……没想到能够见到您。”
纳兰笑得温和慈爱:“太子殿下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胤礽心想,怎会不记得,在他刚刚记事的年纪,他总能天天见到这人陪在皇阿玛身边,对待他也是温和慈爱,对待保清更是疼爱有加,他们小时候还跟着他习字,那时候他是大清第一词人,是满人的骄傲,那个时候不懂,以为他跟在皇阿玛身边只是当差,后来才渐渐明白,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自从他没了的消息传来之后,他记得皇阿玛失落了很久,后来皇阿玛好了,他也渐渐猜出那人并未真正的消失,只是迫于形势,不能让帝王沉迷于‘美色’,也为了平衡索额图和明珠的势力,他不得不选择死遁,那天他说出那样的话,并没想到会见到这人,当时觉得这人或许真的已经不在了,毕竟他和皇阿玛年纪差不多,真正能够活到皇阿玛这个年岁的人并不多,没想到这人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好,虽然年事已高,精神却很好。
“您对保清宠爱有加,对我也是多加照顾,我又怎会不记得。”
纳兰笑笑不予置否,直言道:“这次是你皇阿玛让我宽we_i你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若不介意的话,我就随保清叫您表叔吧。”
纳兰点点头,他对称呼从不介意,虽然对方是太子,他也并不觉得这样称呼有何不妥。
“我现在累了,表叔请便吧。”
胤礽本来就是躺着的,说完就闭了眼睛。
纳兰看着胤礽逐客的样子,无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胤礽自己想通才行,而他要做的,不过是排解胤礽心中的苦闷。
作者有话要说:康兰出来了,所以另一篇文章的结局有了。
声明一下,这文不虐的,真心的不虐,我本人不喜欢虐文,所以也不会写很虐的文。
谢谢听雨的地雷,很久之前就想感谢了,最后却忘记了。
73抓周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五,这日是弘历的生辰,也就是说弘历已经一周岁了,抓周自然是安排的妥妥当当,胤禛膝下如今只有弘时、弘历和弘昼三个阿哥,虽然比胤禩府中多了些,但依旧算是少的,抓周自然要好好的操办。
胤禛并未在意,毕竟他记得弘历上一世抓的是一个印章,后来竟然真的当上了皇帝,这次胤禛断不会这么盲目,他不能想象这个一直表现乖巧的儿子当了皇帝之后竟然好大喜功,挥霍浪费。
胤禩却想见识一下弘历的抓周,上一世他们都得你死我活,哪里有心思看小孩子抓周,这一世心境好了不少,虽然很多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进,至少他如今还未被厌弃,这便是个好兆头,即使现在朝中紧张,太子随时会被废,却也不影响他看抓周的心情。
胤禟听说胤禩要去观看弘历抓周,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跟着过去看个热闹,胤禟去了,胤礻我自然也跟着,胤祥本来就与胤禛走得极近,这次自然也不会缺席,至于胤祯,明面上与胤禛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作为亲叔叔,他自然也不会缺席,更何况胤禩他们都去。是以弘历的抓周因为胤禩的到来,比之前弘晖、弘时抓周是热闹了很多。
那拉福晋面上不显,心中自然不好受,她身为福晋,嫡子抓周时还没有这么
大的场面,一个格格(虽然现在是庶福晋)生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排场,她又怎能不气,好在那拉氏以宽厚大度著称,笑得无暇可击;李氏更是不用说,咬牙看着钮钴禄氏,手上的帕子都快撕碎了,却还得维持着微笑,说着祥和的话;年氏则暗恨自己没有子嗣,否则必然比这排场更大,看着钮钴禄氏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不屑,冷哼一声,撇撇嘴低声道:“果然是小家子气,这个样子便高兴成这般模样!”
年氏的声音虽说很低,却还是故意让钮钴禄氏听到,钮钴禄氏现在的地位没有年氏高,即使有子傍身,还是只能忍气吞声。
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钮钴禄氏放下弘历,小声嘱咐道:“弘历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钮钴禄氏紧张的看着弘历蹒跚地走向一个个东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并不动手,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这样过了一刻钟,竟然什么都没有拿,最后好像是爬累了,索xi_ng一屁股蹲在那上面,两条小腿伸开,两只小手在上面拍打。
钮钴禄氏很尴尬,小声提醒:“弘历,快拿东西啊。”
年氏一脸不屑,嘲笑道:“这孩子什么都不要,竟是一点志向都没的!”
小家伙扭头看着年氏,眼睛大大的,看上去一派天真,偏偏让年氏觉得不寒而栗。
年氏心虚地拿着帕子捂了捂樱桃小嘴,尴尬地笑笑。
转瞬看到小家伙扑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盒胭脂旁边,想弯腰拿起来,却因为人小,站都还站不稳,拿了几次都没拿起,李氏看着好笑,这孩子竟然喜欢女子的东西,心中自然欢喜,一手掩饰住上翘的嘴角,一手拿过胭脂递给弘历。
弘历接过胭脂的时候也狠狠瞪了眼李氏,李氏莫名,他不应该感谢她的么,怎么反倒瞪他,真是只白眼狼。
钮钴禄氏都要哭了,急得想跺脚,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放了胭脂在上面,若弘历真的拿了这个东西,以后也别想再王府中混了。
胤禛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锐利的眼神扫过李氏,转身却看到胤禩在笑,脸色更加不好,虽然胤禛并不喜欢弘历,却也不能让他胡闹,一个男孩子拿个胭脂算怎么回事!
胤禩凑近胤禛,笑道:“你们家小弘历是贾宝玉么?”
胤禛也想到那个时候弘历禁的书,好像叫《石头记》的,那里面的主角贾宝玉抓周时可不就是抓的胭脂之类的,后来还真的活在女人堆里,想到这里,胤禛的脸黑的更加彻底。
这是再看弘历,却蹒跚着往年氏那边走,走到离年氏最近的地方,突然把手中的胭脂用力扔过去,年氏那里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没有躲开,弄得身上都是胭脂,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但一个周岁的孩子,也不能与之太过计较,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胤禛,嗲声嗲气地换了一声:“爷——”
这声音婉转曲折,让人听着骨头都酥了,再加上那委屈的表情,真的是我见犹怜。
胤禛没有理会年氏的委屈,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至少弘历不是贾宝玉,暗暗瞪了眼年氏,年氏撇撇嘴,跺脚离去。
其余人还好,胤禟嘲笑道:“这小弘历当真是小心眼的紧,有仇必报哇!”
胤禩自然能够听出来这是在暗指胤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却看到小弘历转身,委屈地看了眼胤禟,小嘴一撅,眼看就要哭出来,看得胤禟都有些怔愣,一个小小的孩子能够这
么卖萌,确实不容小觑。
胤禟看着弘历颠颠地晃悠到一个玉算盘那里,拿起来拨弄了两下,又抬头看了看胤禟,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咧开嘴笑了起来,甜甜地唤道:“九叔——”
胤禟一个激灵,不会这么快就找他的麻烦吧,不过说起来这孩子当真聪明,在这之前,他们几个叔叔没有见过他,就刚刚那拉福晋介绍了一下,这娃竟然已经记住了。
弘历一手拿着玉算盘,张开双臂,对着胤禟道:“抱抱——”
胤禟干咳一声,并不动作,小弘历扁扁嘴,瞪了眼胤禟,转身对着胤礻我甜甜地笑,小胳膊依旧张开着,糯糯的道:“十叔,抱抱——”
胤礻我觉得这孩子有趣,不顾胤禟的瞪眼,上前抱住了弘历,站在胤禟身边。
众人都看着小弘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抓周结束,钮钴禄氏的脸都白了,身体僵硬地咬着嘴唇,却看到小弘历把小小的玉算盘塞到胤禟怀里,开心道:“送给九叔,祝贺九叔生意兴隆!”
众人都愣了,所有人都知道胤禟生意满天下,但是小小的弘历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巧合?
周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容易,更何况中间还不带打哏的。
胤禟冷着个脸并不接东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最后还是胤禩打圆场:“小九,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胤禟这才不情愿地接过来,凉凉地看了眼弘历,弘历则并不看他,转头对胤禩笑得开心,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扑腾的要去找胤禩,胤礻我只能抱着弘历过去。
小弘历被抱到胤禩身边,立即低头弯腰伸手抓住胤禩挂着的玉佩,弘历的头朝下,这个样子孩子定然不舒服,头朝下,上身折叠,时间久了定是头昏脑涨,偏偏弘历坚持,钮钴禄氏在那里站着也不敢向前,自然也不敢说胤礻我的不是,只能干着急。好在胤礻我也知道,稍稍蹲了下来,让小弘历不那么难受。
小弘历抓住玉佩就不放手,抬起头看着胤禩,那眼神让胤禩狠狠地一颤,不自主地接过弘历,无奈小弘历抓着玉佩不放,胤禩的衣服也被拉了起来,胤禩笑道:“弘历喜欢这玉佩?”
小弘历认真地点点头,一脸孺慕加渴望地看着胤禩。
“弘历为何喜欢这玉佩啊?”
“玉佩,阿玛。”
弘历的这个阿玛是对着胤禩说的,胤禩听了整了半天,钮钴禄氏的脸瞬间变白,哀声低泣道:“爷,弘历他不懂事。”
声音不大,足以让胤禛听清,胤禛自然知道这钮钴禄氏与胤禩无关,只是弘历今天的举动确实诡异。
胤禟在旁边大声笑道:“四哥的这个孩子倒是喜欢八哥,都叫八哥阿玛了。”
胤禟自然是在嘲笑胤禛,自己的孩子认他人当阿玛,说明他这个做阿玛的真是失败,只是胤禛听完也不恼怒,脸色连变都没变,到让胤禟称奇,胤礻我在旁边忍不住偷偷拉了把胤禟,示意他收敛一点。
然后就听弘历转头对着胤禛甜甜地笑道:“阿玛——额娘——玉佩。”
胤禩有些不敢相信,还是解下玉佩递给弘历,指着玉佩上隐隐约约的字问道:“弘历可认得这个字?”
小弘历摇头抱住胤禩的脖子,示意不认识,对于一个周岁的孩子能认识这个字确实不正常,胤禩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小弘历又在胤禩脖颈上蹭蹭。
胤禩一脸的失落,强笑道:“既然小弘历不认识,八叔是……”不能给你的。
最后几个字还未说完,就被胤禟打断:“八哥何必如此小气,不过是个玉佩,今儿个是小弘历的生辰,权当是送的礼物好了,改明儿个我再送你一块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弘历很会藏拙,也很会讨人欢心啦,毕竟是
要当皇帝的人。
谢谢听雨的地雷,前面一直想感谢来着,却一直忘了。
74希望
胤禟早就看不惯胤禩天天挂着这么一块丑玉,玉的质地虽好,却也不是极品,胤禩府中比这好的玉有的是,偏偏胤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片刻不离身,胤禟已经知道是胤禛送的,暗中不知说了多少回胤禛的不是,当然更不希望胤禩佩戴胤禛送的玉佩,今天小弘历提出来了,胤禟自然顺水推舟。
小弘历还表情天真地叫道:“八叔,玉佩。”
胤禟这么一说,胤禩到不好不给了,胤禛听到胤禩要送玉佩给弘历,心中很是不喜,这是他送给胤禩的,虽然不能算是定情信物,却也是两人前一世的见证,这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送了出去,即使收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心中还是不喜。
胤禛正想开口训斥弘历,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就听胤禩叹道:“既如此,这玉佩便送与你吧。”
胤禛的脸在胤禩还未说完就彻底黑了,比墨汁还黑。
小弘历立即咧开嘴笑开来,还不忘了甜甜地说一句:“谢谢八叔。”
小弘历挣扎着下来,挪动着小步子晃悠到黑着脸的胤禛身边,拉拉胤禛的衣摆,仰起头艰难地看着胤禛,可惜胤禛不为所动,小弘历再接再厉,胤禛依旧不理。
小弘历生气了,卯足嗓子叫了一声:“阿玛——”
胤禛低头淡淡地看了眼小人,还是不为所动。
小弘历扑到胤禛腿上,拽住胤禛的荷包,一脸倔强。
钮钴禄氏在一边急了,她自是知道胤禛冷淡的xi_ng子,这个时候,胤禛八成是生气了,万一惹恼了,即使弘历是他的儿子,也不免受到责罚,偏偏这个时候她不敢说话。
胤祥走过去抱住小弘历,把弘历抱开,哄道:“弘历玩了半天了,饿不饿?十三叔带你去吃糖果好不好?”
小弘历看了眼胤祥,再看看胤禛,回头看看胤禩,最后撇撇嘴,指着抓周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印章道:“我要那个!”
胤祥愕然,这孩子还没完!?感情要八哥的玉佩只是取些福利,对年氏和九哥所行之事也不过是借机发挥,而要这个印章才是主要目的,这孩子人小鬼大,怎么这么能折腾啊,话说他才一周岁啊!
胤祥无法,只能示意下人拿过来,胤祥接过来,送到弘历面前,弘历一把抓住,抓得死死的,另一只手还拿着胤禩的玉佩,也攥得死死的,生怕别人抢走一般。
那拉氏在一边看着弘历的放肆,只是淡淡地笑着,李氏则不同,弘历毕竟影响到了弘时的地位,心中自然不会好过,却也无能为力。
钮钴禄氏终于松了口气,这孩子平时也是个懂事的,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如此行径,她一直觉得弘历聪明,说话说得早,走路走得早,没有一般孩子的天真无邪,也是一直很懂事,昨天还特意嘱托他了很多注意事项,却不想这孩子没有听进去,还得罪了年氏,好再事情终于过去,改日再去向年氏赔罪便是了。
且说另外一边,城郊的弘慈霞济寺,胤礽依旧以参汤吊着命,心如死灰之人,即使用再好的药,也不会恢复生机。
纳兰看着胤礽变得更加消瘦,劝we_i了很多话也无济于事,只能想其他的对策。
这日纳兰大力推开房门,躺在床上的胤礽一惊,平时纳兰从来没有这样过,进门也是轻手轻脚,说话也是温文尔
雅,是一温润如玉的人,出口成章,也难怪康熙喜欢,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难道是生气了?
其实也难怪,胤礽天天躺着,醒着睡着都很安静,醒着发呆,睡着了让人害怕下一瞬这人就醒不过来了,纳兰在康熙面前说能够劝we_i胤礽,却几日都未成功,纳兰又怎会不急,倒不是纳兰怕失了面子,只是再这样下去,胤礽真的就没什么好活了。
胤礽费力转头看着纳兰,这个人已经年近六十,头发虽已斑白,却不掩其当年的风华绝代,眼角皱纹虽然明显,但并不显沧桑,给人一种岁月的沉淀之感,这样的人本应该是人人亲近的,只可惜他胤礽已经没了其他的心思,只是不明白平日里温和的人今日怎么会如此‘暴力’,疑惑地看着纳兰。
纳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刻板地问道:“你随身所佩戴的玉佩呢?象征身份的那一种。”
胤礽不知道纳兰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眼神示意,看着x_io_ng前。
纳兰心想,难怪找不到,原来是挂在x_io_ng前了。
纳兰顺着胤礽脖颈的红线拉出玉佩,仔细端详,玉佩被磨得光滑,一看便知胤礽经常拿在手中抚mo,纳兰在不起眼的地方果然发现上面刻的“清”字,纳兰诡异地笑道:“不如太子借我这枚玉佩一用?”
明明是问句,却不等胤礽回答,就要把胤礽的玉佩摘下来,胤礽急了,奈何手上无力,想要阻止却是不能的,只能心中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玉佩易主,胤礽只能死死地瞪着纳兰,胤礽第一次后悔这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以至于现在没有一丝力气。
纳兰微微一笑,手中把玩着玉佩,漫不经心地道:“太子殿下,若是现在此房着火会怎样?”
胤礽疑惑,声音因为多日未开口有些沙哑:“不过是我胤礽被烧死在房中罢了。正好皇阿玛可以有理由再立太子”
纳兰疑惑道:“如何证明烧死之人是太子?不过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罢了,这人在此房中休憩时丧命,身上没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信物,倒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才是太子。”
胤礽云淡风轻道:“你年龄太大,仵作可以验出来的。”
纳兰momo鼻子,确实如此,他和康熙年龄相仿,仵作一看便能看出,不过纳兰依旧笑道:“若我找个和你身形年纪差不多的呢?”
“那便如你所说,我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年轻人罢了。”
“只可惜这般你就会被胡乱下葬,太子不是太子。”
“表叔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太子不是太子,大阿哥未必就是大阿哥!”
胤礽眼睛开始发亮,自从保清失踪的消息传来之后,胤礽一开始还抱有希望,直到那枚玉佩被发现,尸身被烧,他才真正死了心,可是如今想想,如果保清真的把玉佩带到他人身上,自己逃了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施世骥禀报的是大阿哥被海水泡得不成样子,已经不能辨认其面目,唯一的信物只是皇家玉佩,他们又如何断定那人就真的是大阿哥,谁又能排除那种情况,毕竟若是大阿哥被佛郎机人逮住,后果不肯设想,况且大阿哥的尸身确实是在距濠境很近的地方发现的,若真的有人识破了大阿哥的身份,若大阿哥不幸被捕,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会允许自己成为俘虏,所以到时候大阿哥不死也得死。
胤礽抓住纳兰的手,激动道“你、你是说保清还活着?”
纳兰很想点头,但是他不能,他一向是个忠于现实的人,胤礽的手无力放下,只听纳兰道:“我只是猜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什么都未看到,只是听说,又如何能够判断真假,既然还有一丝希望,太子殿下为何要自暴自弃?”
胤礽本来还很高兴,听到纳兰最后一句话,
顿时觉得这是在骗他,不过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冷哼一声:“呵——本宫差点被你骗到,看在你是保清表叔的份上,我也叫你一声表叔,但你不要真的以为本宫定会顺着你!”胤礽看着纳兰不为所动,接着道:“若保清真的还活着,为何他不回京,为何他不联系我?”
“殿下本是聪明人,如今怎么开始糊涂!”
纳兰转身倒了杯水,又让胤礽慢慢喝下,虽然有些强制的意味,纳兰不理会胤礽的疑惑,动作慢条斯理。
胤礽等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若保清回京会有什么下场?他可是打了败仗,之前你推荐他前去是为了让他立功的,可惜事与愿违,他回来定会再被定罪,往好处想,罚一年半载的俸禄,往坏处想,他本就是被圈禁的……”
胤礽冷静下来,细细想想确实如此,保清即使能够回京,也免不了被罚,他应该是过够了那种被圈禁日子了,下人奴才都能任意欺凌,他一个堂堂皇阿哥,能够忍受一次这种待遇,又怎会忍受第二次!只是若那人真的活着,为何一点消息都不给他?
纳兰看着胤礽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把玉佩还给胤礽,轻轻拍拍胤礽的肩膀:“殿下好好想想吧。”
在纳兰拉开房门的瞬间,听到胤礽沙哑的声音:“我想吃点东西。”
纳兰含笑转身:“我待会儿会把粥送来,殿下几日未进食,还是吃些清淡易消化的比较好。”
胤礽看着纳兰关上房门,眼睛又转回帐顶,只是这次有了生机,眼中有了焦距,嘴角开始上扬,开始有了活人该有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了,所以说我不写虐文的,前面真的有铺垫啊
75离去
伴随胤礽逐渐恢复的消息传到康熙耳中的,还有雍亲王府中弘历抓周的消息。
对于前者,康熙很是欢喜,他虽然考虑了纳兰的建议,让胤礽假死逃遁,但是如今胤礽转好,能够正常吃喝,只要胤礽不谋逆,自然想着尽量让其继承皇位,胤礽身上毕竟倾注了康熙半生的心血,或许在康熙看来,其余的阿哥都比不上胤礽。
至于后者,康熙疑心病又犯了,觉得是胤禛在耍什么手段,至于能不能让一个周岁的孩子耍这么漂亮的手段,康熙并不考虑。
胤礽半月之后回到朝堂,当众认错,并让御医作证,自己狂疾已除,康熙大喜,好好安we_i了一番。
依附胤礽的党羽甚是高兴,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前些日子夹着尾巴做人,现在自己出头的日子又来了。
胤祉很是失望,如果太子不回来,他争储的机会很大,如今却又是渺茫的很。
胤禛和胤祥自然是要上前恭喜的。
胤禟看着胤礽得意的样子,撇撇嘴,冷哼一声。
胤礻我表现的更是大大咧咧:“太子殿下当真厉害,病说来就来,说好就好了!不会又被什么人给诅咒了吧?只是不知道那人抓到了没有?”
胤礻我声音不大,也足以让周围一圈的人听到。
胤礽狠狠地瞪了眼胤礻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胤礽心思通透,怎会不知胤礻我暗指自己真的得了狂疾,却假借他人之名,如今大阿哥已去,不知道又要找什么人来顶替,胤礽如今没有大阿哥的消息,即使再怎么相信胤褆没死,没有见到真人且无消息之前,心中也放心不下,偏偏胤礻我还再次yin阳怪气地说这说那。
胤禩赶紧拉住胤礻我:“十弟既然如此关心太子殿下,不如下朝之后我们一起去探望,何必耽搁上朝时间。”
胤礽这才没有当场发作,挺直了脊背,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康熙身边。
回到府中,胤禩细细盘算,依照原来的轨迹,太子应该再次被废了,如今却又重返朝堂,足见很多事情已经改变,如果他依旧以上一世的轨迹为准,肯定会吃大亏,如今他与胤禛和好,以后他能登上皇位固然是好,若是不能,胤礽真的继承皇位,他胤禩不会比前世好到哪里去,即使不被除籍,顶多也是做一个闲散的宗室王爷。
胤禩是个长袖善舞之人,既然想到了这些,又无心皇位,自然要搞好与太子的关系,所以挑些稀世精品送过去还是有必要的,什么千年人参,极品灵芝自然也不吝啬,并嘱托胤禟他们好歹意思意思。再加上朝堂之上,胤礻我出言不逊,自然还是前去赔罪的好。
胤禛一直蛰伏,对胤礽的复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不过we_i问一下,送些东西还是免不了的。
此后大半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太子复出,康熙又逐渐把一些小事务交给胤礽,表现的与之前无异,其他的阿哥即使不服,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并为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康熙五十二年四月,河南、直隶大旱,沙尘飞扬,整的京城也是黄沙漫天。
康熙祭天祈雨,到了五月,雨是下了,但是却一连下了半个月,原本干旱的土地变成了沟渠,原本gui裂的地面成了水滩,旱灾成了涝灾,黄河决堤,连带着京城也成了重灾区。
康熙知道现在肯定是灾民遍地,饿殍千里,为了稳定秩序,只能下令禁止灾民近京城,但是灾民不能不管,便在城郊建立施粥场所,又从国库拨下五十万两纹银送往河南直隶等重灾区,并下旨官府开仓放粮,力求保证灾民不被饿死。
民困生变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虽然在康熙的治理之下,大清子民生活还算不错,但也顶多是多存一两个月的粮食,如今正值夏收季节,却来了场大雨,之前旱灾所致的夏粮也收不了多少,如今根本就没法收获,眼睁睁地看着辛苦大半年的东西付诸东流,看眼就要挨饿,房屋也被大水冲毁,本来好好的家都在这场自然灾害中没了,若是官府不赈灾,发动场叛乱什么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要想成功赈灾,自然要派得力的人前去,去的人必须有地位,能够压住地方官僚,而且要有手腕,能够镇住灾民的□,还要有仁心,至少在赈灾一事上体现出仁心,能够为灾民谋求更多的利益。
奏折刚刚读完,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儿臣愿往!”
这次大大出乎康熙的意料,胤礽竟然主动请缨,康熙欣we_i的同时不免担忧,自然不想让胤礽前去冒险,灾民很容易发生□,万一真的□了,第一个攻击的人便是胤礽,作为储君,自然不能冒险。
康熙正要开口驳回,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万万不可,太子乃一国储君,怎可亲往灾区?灾区流民四起,随时可能发生不测,太子怎可罔顾储君身份,肆意妄为!”
这些话说得可以说很不客气,胤礽朝说话之人看去,果然是他的老师王掞,这人在当时他被废黜时,就曾咆哮朝堂,不让康熙废太子,后来又力荐他复立为太子,对他真的是倾尽全力,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如今出言,也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只是这些话说得未免太不客气了点,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语气,却不是一个臣子对君上对储君的语气。
不过这不妨碍下面那些依附太子之人附和,都说太子不宜亲往灾区赈灾。
“太子确实莽撞了些,王掞是你的师傅,说得有理,此事——”
胤礽不等康熙说完,赶紧跪下打断,扬声道:“儿臣身为
太子,怎可贪生怕死,更何况此次是去赈灾,又有何不妥,只要儿臣赈灾得力,灾区百姓又怎会闹事!皇阿玛恩威四海,百姓对皇阿玛感恩戴德,又怎会轻易□?皇阿玛一直教育儿臣以天下苍生为念,重视民生,体恤百姓,如今正是儿臣出力之时,儿臣自然义不容辞,肯请皇阿玛成全。”
康熙低头看着胤礽,觉得经过几个月的养病,胤礽变了很多,难道是纳兰的功劳,想到这里,康熙就高兴,早知道早就让他教育太子了,当然世上最难得就是“早知道”,否则也不会有“千金难买早知道”之说了,况且纳兰也不能出现在人前,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他也不愿让胤礽见纳兰。
“胤礽,你可想好了!”
这便是警告了,也就是说若胤礽真的去了,万一发生什么不测,即使残了也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康熙想让胤礽知难而退,却不知胤礽态度坚决,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郑重地点点头:“儿臣想好了!”
康熙点点头,当他问出的那一瞬,他甚至还犹豫过,矛盾过,生怕胤礽退缩了,如今胤礽的回答他自是满意,暗中松了口气,不愧是他一直看重的儿子。
“既如此,胤礽接旨:今命太子胤礽前去河南开封灾情最重之地,前去赈灾,着其便宜行事,并有酌情调动河南军队之权。”
“谢皇阿玛,只是——儿臣尚有一个请求。”
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胤礽,不知道这孩子想要什么,他可是连调动军队这种大事都交给他了,若他有什么不轨举动,还不太好处理,这若是有什么大的请求,倒是不好答应的,只能道:“太子还有何请求?”
胤礽抬起头,直视康熙:“儿臣对于领兵一道并不甚熟悉,恳请一熟悉之人一同前往。”
“哦”康熙表现的很疑惑,一个字吐得方正圆润,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太子想让胤祥与你同去?”
本以为胤礽会点头,却不想他摇摇头:“儿臣觉得十四弟胤祯更为合适。”
康熙笑了,若胤礽真的说让胤祥前去,他真的不会同意,虽然胤祥和胤禛走的最近,但胤祥也一直是坚实的太子党,至少表面上是,若胤礽让他做什么,他必不好推辞,很有可能会酿成大祸,到时候就真的不能挽回了。这次胤礽却提出让胤祯跟着,所有人都知道胤祯依附胤禩,是忠实的八阿哥党,这两人一起,定然做不出什么大事。
胤祯则有些错愕,他一向与太子不对付,还常常使些绊子,这次胤礽要去赈灾受苦,干嘛还要拉上他啊!
“胤祯并未真正带过兵,不过好在他也熟知兵法,朕曾考过你们这些阿哥,胤祥和胤祯对带兵的见解最为独特,到可以与你一同前去。十四阿哥胤祯,既然太子要求,你便一同前去吧,记住万事小心。”
“谢皇阿玛成全。”
胤祯只能出列,跪下道:“儿臣遵旨。”
胤礽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神变得yin鸷,冷冷地笑开来。
下朝之后,胤祯心急火燎地跟着胤禩回府。
胤祯虽然有城府,毕竟年纪小,经历的事不多,小时候有德妃护着,如今也很少独当一面,这个时候他直觉胤礽拉着他没有什么好意,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要怎么应付,到了河南,胤礽当真是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了,皇上不在,太子最大啊,太子若要整他,当真是易如反掌。
胤禩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太子有此行为。
“八哥,到时候万一他对
付我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如今地位也没有那么牢固,断不会轻易下手,你到了那里凡事谨慎小心,万不可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太子即使想对付你也找不到借口。”
这便是要胤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虽然是最笨拙的法子,如今看来却是最有效的。
他们自是不知,即使再谨慎小心,有人想要yin你,是挡都挡不住的,尤其是yin人的那人全然没有后顾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有种太子成了主角的赶脚?
其实太子还是个跑龙套的。
76差事
赈灾半月之后,雨是停了,但是粮食也快没了。粮食没了就去江南富庶之地买粮呗,可惜户部上奏国库也没了银两。没银两自然不能去买,那些富户自然也不会做赔本买卖,不擅自上调米价就不错了,还想白拿银子,商人又怎会答应,所谓无ji_an不商,既然从商了,少不得发些灾难财什么的。
康熙大惊,国库怎么可能没了银两,虽说他打了几年的仗,却并未到求兵黩武的地步,再加上基本上都是打得胜仗,收获的东西并不少,并且他一直兢兢业业,非常重视农业,在他的印象中,国库至少有上千万两纹银,怎么可能只拨下十万两就空了。
现如今那里有太子,还有个圣宠正盛的皇子,万万不能出什么事的,若因救灾钱粮未发而至民变,到时候太子和十四阿哥都会有危险。
这下事情闹大了,国库空虚,连一次自然灾害都撑不住,康熙自是不信,下令户部严查国库账目。
查出来结果是国库本来是有很多钱,然而前几年不同地方受灾,或者同一地方不同时间受灾,康熙又是仁义之君,经常大手一挥,一免就是免三年的赋税,国库自然就渐渐吃紧,再加上绝大多数的大臣借走了很多,国库自然空虚,不过是现在表现出来了罢了。
户部尚书去见康熙的时候战战兢兢,说完缘由已经冷汗直冒,前面的理由还可以过去,后面的理由只能含糊其辞。他本人也是借了很多钱,其实早在康熙下令严查之事,他就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已经推迟了十天,本想着能够让那些人能还的还上,却不想一个个都是刺头,而且一个个他都惹不起,什么亲王、郡王、贝勒、贝子,什么太师、太傅、大学士、尚书,不管是什么官,不管官有多大,只要是个官,就借了银两,甚至有人随波逐流,不是因为缺钱才借钱,只是看着其余的人都借了,我不借不好意思,那就借一两吧,也跟跟风。如今让还钱,所谓借钱容易还钱难,自然没有人还,国库的钱借了就是自己的,别人都不还,凭什么让我还呢,所以即使借了一两银子的人也不还钱,户部尚书的如意算盘自然也就打水漂了。
康熙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听到只是被借走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既然是被借走的,那就让他们还呗。
“还请皇上颁发圣旨。”
康熙这下怒了,借了国库的钱不还,要还钱还得颁发圣旨,哪里有这个道理!
第二日早朝,康熙当真颁发了圣旨,并且痛斥了群臣,虽然个个被训地低下了头,下朝之后,还是没人归还欠款。
外面的流民不断增加,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现象,高门富户还不肯出钱出粮,国库空虚,仓库又没有余量,康熙自然着急,勒令那些王公大臣归还欠款,本来宽限的是十日,后来变成了五日,只可惜没有人归还。
离了这些人,朝堂无法运转,康熙即使想用强制手段也不能,所谓擒贼先擒王,只是这‘王’好擒,可惜‘擒’也不好处置,康熙本人不想做恶人,自然要找人当这个恶人。
只可惜,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担任此职。康熙指定人吧,又都推三阻四,言道自己不能胜任之类的话,最后倒是胤禩
主动请缨。
康熙自然同意,虽然心中还是有防备的,但有人做总比没人做的好,最近胤禩行事谨慎,能不出头就不出头,尽量不揽事,如今又要出头要账,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难道要用实际行动表态,他没有争储之心,所以即使得罪满洲贵戚、满朝大臣也无所谓!
其实本来胤禛想要出列的,他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这种事情他做最在行,当年登了皇位,不还被送了个“抄家皇帝”的称号,况且这种事做好了,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有很大的提高,只是没想到胤禩会主动请缨,他一向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胤禛皱眉,他心疼胤禩,自然知道胤禩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消除康熙的疑心,以便以后能够展开拳脚做事,他也知道依照胤禩的说法,很多事情需要尽快达成,一些改革需要尽快实施,只是胤禩这般委屈着自己,他当真怜惜。
“好,朕给你五天时间,务必在五日之内把借出的银钱要回来。”
“八哥,八哥,八哥——”下朝之后胤禩在前面走,胤禟在后面跟着,胤禟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胤禩要接下这么个差事,明明是躲都不及的,他倒好,还主动请缨!
胤禟没办法,只能小跑两步,在胤禩上轿之前拉住人:“八哥,你倒是说清楚,你想干什么?”
胤禩笑道:“你想在大街上跟我吵?”
胤禟砸吧砸吧嘴,没再说出什么,既然不能在街上跟你吵,那就回府上吧。
自然,后面还跟着心急火燎的胤礻我。
胤禟生财有道,倒是没有借钱,也不怕还钱,只是不想让胤禩趟这摊浑水,至于胤礻我,除了担心胤禩之外,还因为他一向大手大脚,花钱没数,他那点俸禄银两自然不够,所以向国库借了很多钱,如今要还,哪里还的上啊。
两个同样着急的人跟在胤禩身后进了客厅,胤禩端坐在上手,胤禟胤礻我难得正襟危坐一次,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盯着胤禩。
胤禩品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说吧!”
胤禟立马站了起来,急冲冲地道:“不说别的,就说咱那二伯的那儿子保泰,还有咱那五叔的儿子满都护都是大手大脚的主儿,据我所知,光他们借的钱就有十万两,不说这个,就咱这几个兄弟借的钱也有几十万两,你说说,这钱是那么容易要的么!”
“就是说,八哥,你这不是把我们八旗子弟都得罪光了么。再说了,我这还借了二十万两银子呢,你是知道的,我哪来银子去还债啊!”胤礻我最后两句话很轻,说的很委屈的样子。
胤禩叹了口气:“十弟,你现在正新建的那个戏台,可以停工了,你说你已经建了两个了,还再折腾个什么劲儿,还有你在外面新买的庄子,皇阿玛赏你的庄子也不少,为什么还要折腾!”
“嘭——”胤礻我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胤禩道:“八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建个戏台子就是瞎折腾了?我买个庄子就是胡闹了!我已经有了两个戏台子了,那可是我刚搬进府的时候就有的,早就就得不成样子了,哦——我新建一个就不行啦!”
“八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省着点花,现在国库告急,河南直隶两地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还要在这里追求享乐,确实不该。万一那些难民真的□,首先危及到的是京城,是咱们大清的江山!”
“怕什么,我们大旗子弟难道还怕那些乌合之众,不过是些流民罢了!”
“你——”胤禩被胤礻我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发抖,用手指指着胤礻我,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哎呀,十弟就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了,八哥,也不是我说你,你为何就要接这个差事呢,这得得罪多少人啊,虽说你不争了,可是也不能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啊!”
“就是,更何况八哥虽然有手段,但从未跟谁正面上撕破过脸。如今太子和十四都在灾区,万一真有流民作乱,皇阿玛很有可能把责任推给你。”
胤禟笑着调侃:“十弟现在变聪明了很多么,开始分析时局了!”
“我——”胤礻我瞪了眼胤禟,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既然你也想到了这一层,难道想要看着我被皇阿玛厌弃?”
“可是我拿不出钱来啊!”胤礻我垂头丧气地道。
“你究竟借了多少银子?”
“我刚刚都说了啊,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二十万两呢。”
胤禩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看向胤禟:“小九没有借钱吧?”
胤禟momo光滑的脑门,尴尬地笑道:“我借了一百两,主要是所有人都借了,我若不借,那就是不合群了。”
“可能还上?”
“嘿嘿,若是其他人接了这个差事,定然是还不上的,既然是八哥您接的,我自然能还上。”
胤禩郑重地点点头,对着胤禟行了个大礼,吓得胤禟赶紧从椅子上蹦下来,局促道:“八哥这是做什么!”
“我自知这个差事不好办,既然接了,我自然要办好,现在你们不还银两,我也不能向他人张口要这个钱,所以你能还上,就是帮了我的大忙,至于小十——”胤禩转身看向胤礻我,弄得胤礻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我手头上有十三万两,你先拿去,然后再想想办法,凑合凑合总能凑够的。”
“八哥,你这是……”胤礻我这下不还也不行了,胤禩可以说把家底都拿出来了,他没有说不用的志气,此时只能硬生生地接受,想了想,咬牙道,“好,既然跟着八哥了,我也没啥好抱怨的,大不了我把新盘下来的那两个庄子卖了,应该能折上七八万两,断不会让八哥为难!”
胤禩又行了一礼:“八哥在这里先谢谢你们。”
“八哥,你的钱也不多,十弟的钱我先垫着,十弟也不用卖庄子,只是——八哥,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声不响地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爷又被八爷给绕进去了有木有!终于有种写正文的赶脚了。
小剧场:
小十:老子没钱!
八爷:我帮你还大半。
小十:还是八哥好。
小九:哼!爷帮你把所有的钱都还了!
小十:九哥最好了。
小九(乜着小十):那八哥呢?
小十(狗腿状):八哥自然不如九哥好。
八爷:咳咳——我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但打情骂俏也不必在我面前啊!
77催债
胤禩的动作很快,因为时间不多,没有人会屁颠屁颠地跑到户部还钱,胤禩只能一家家地跑,一户户地要。
关键是这要账还不能顺着路按顺序要,而是要按照官位大小来要,那些王公大臣自然是胤禩亲自出马,而那些三品以下的,则由户部尚书出马。
只是胤禩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最先要找的不是官位最大的,而是资格最老的宗室,按照辈分,康熙可能还要喊一声叔伯的人,这种人很会倚老卖老,虽然不过是镇国公之类的爵位,却也不把胤禩这个郡王放在眼里。
胤禩第一天没有什么动作,该怎么跟人打招呼怎么打招呼,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似乎他并未接下这么一个差事。所有人都以为胤
禩是为了博得贤明,才出言接下这么个差事,不过是有给他们争取些时间,到时候法不责众,皇上应该也无话可说。
第二天胤禩开始发帖子请客,当然胤禩不会请所有借过银子的人,他要请的全是镇国公以上爵位的宗室。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但鉴于胤禩一直袒护着他们,与他们也算是交好,倒不太好驳了胤禩的面子,不能说欣然前往,却也没有多少的不情愿,大不了一起吃个饭,若让还债,就说没有,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要钱没有’,当然,这种豪言壮语是基于没有人要他们的命的基础之上。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他们不还欠款,皇帝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更何况一个还要拉拢他们的郡王。
胤禩找得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吃一顿相当于平常人家一年的花销,胤禩跟着胤禟也算是生财有道,再加上之前发明的一些小玩意儿,虽然上交了,但那个时候又没有专利什么的,他自己不申请,但可以找人制作啊,一时间也是风靡一时,胤禩手上的钱倒也不少,并且这酒楼的正主是胤禟,顶多要个成本费,胤禩这顿饭请下来花的钱并不多。
在酒宴上,一开始胤禩只字不提要债的事,说的都是个人各家的小事。
“大叔,你新娶的那房小妾是艳香楼的头牌吧,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个才女,balabala……”
“大伯,您爱马成痴,前几日刚得了一匹千里马,据说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带休息的,当真是世上罕见,恭喜恭喜!”
“大堂哥,听说你新买了一处宅子,依山傍水,很有江南风韵,在北京城可是少见,到时候领我也去见识一番?”
“堂弟啊,听说你前儿个为了讨小弟妹的欢心,买了块稀世宝玉,听说花了你千两黄金呐,真是千金博得美人一笑,弟妹真是有福之人呐!我那福晋可是唠叨了我很多遍了,只可惜我手头上紧,不如老弟大方啊!”
“唉吆——你老快点坐着,哪里能让您站起来啊,按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姑爷爷呢,快别起来。要我说,你那孙子天天进赌场确实不该,有了什么事儿,跑得比兔子都快,也就您老好脾气,惯着那孩子,那说说那孩子不务正业,天天斗鸡遛狗的,真是把家里都糟蹋光了,你说说这孩子能不好好管管么。哦,对了,前儿个打架被隆科多给逮住了,正好被我瞅见,赶紧让把人给放了。”
…………
胤禩一个个地说过来,把各家的小事琐事说了个遍,一开始说的那几人还谦虚谦虚,说“哪里哪里——”“谢谢,谢谢……”“好说好说……”“不敢不敢……”之类的应付话,只是胤禩一遍说下来,竟然把所有人都说了个遍。
虽然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只是全被这么说出来,还是在这个档子口,意义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花了很多银两才办成的事,好了,你有钱不还债,却拿着国家的钱去享受,去逍遥,虽说你打了借条,与贪污什么的挂不上边,可是眼下债主都没得吃了,你这借债非但不还债,还拿着钱沉浸于逍遥快活之中,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啊,若是把这事儿给捅上去,别说皇上让你还债,就是削官夺爵也是可以的。
最后还是那个胤禩叫姑爷爷的人颤巍巍地站起来,捋了捋胡须,中气十足道:“八爷,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要我们怎么办吧!”
胤禩赔笑道:“您老说到哪里
去了,我能让你们怎么办啊,今日我是来请大家喝酒的,你们来了是给我面子,我哪里敢要求你们做什么啊。什么国债啊,流民啊,我管不了那么多,到时候灾民真的暴乱了,那也与我们没有关系啊,现如今在那里赈灾的是太子和十四贝勒,难道他们还能怕乱民吗么!?”
胤禩叹了口气,为难道:“其实啊,说实话,当时我也不想接这个差事的,可是禁不住皇阿玛暗示啊,皇阿玛不想跟大家撕破脸,不好意思要钱,但又不能不关心灾民的死活,总得做做样子不是,我这才勉为其难借了这个差事——再说了,即使我不接,还是有人接的,你们在朝堂之上不是没有看到,雍亲王那个脸黑的吆若是我不接,岂不是要让雍亲王接了去,你们是知道的,雍亲王可是铁血手腕,你们若是没有银子可还,到时候抄家也是他能干出来的!”
“他敢!”立即有人拍案而起,显然对胤禛会做的事愤恨。
“他现在没有抢到这个差事,自然不敢的,这不是被我接了么,我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自然不会做出抄家之事。只是……”胤禩停了停,端着酒杯环顾一周,“若是这事我办不好,到时候雍亲王可就真有可能接手了——”
本来众人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八爷好说话,也都知道四爷不好说话,天天黑这张脸,要么也不会得个“冷面王爷”的称号,这样看来,反而不如把欠款交了,也算是卖给胤禩一个面子。
胤禩看着所有人沉思的样子,突然来了句:“哎呀,你说说,都说好了只是来请你们喝酒的,来来来,我敬诸位一杯,若是以后又什么得罪的地方,看在今天的份上,原谅则个。”
胤禩说完,一饮而尽,还把就被倒过来,真的是一滴不剩,这是在表现诚意,其他人也不好不喝,赶紧道:“八爷说的哪里话,来,干干……”
酒足饭饱之后,诸人相继离去,胤禩笑着看着摇摇晃晃的人,笑了起来,想必明日就会有很多人来还钱了……
第二日,果然王爷府中的下人带着银票还钱,有的借的数目不较大的,还亲自前来,虽不能一次还清,也好歹还了一半,并保证后面一半定会尽快凑齐,胤禩从来不是一个赶尽杀绝之人,既然能够较差,还上一半也是可以宽限几日。
胤礻我看着户部络绎不绝的人,佩服道:“叫我说,还是八哥有手段,你看看,这才两天,那借钱的人都屁颠屁颠地来还钱了!”
胤禟他们闲来无事,想看看胤禩的成果,尤其是胤礻我,他把钱还了,虽然是胤禟帮忙还的,自然想要他人也统统还掉,否则他不久吃亏了。这一看不打紧,竟然看到户部门庭若市,都是来还债的,胤礻我当然高兴了,他都还债了,若是还有没还的,他打也得打的人把钱还上。
胤禟也美美的,这是他看上的人,虽然是曾经的,至少证明他的眼光不错:“我就说八哥不会只让你还债的,你还不信,偏要来看看,这下看完了,满意了!”
“我这不是担心八哥完不成差事么。”胤礻我小声嘟囔,这是明显心虚的表现,胤禟也不做计较。
“哼——八哥用你担心啊,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哦对了,那二十万两银子不用还了。”
“九哥,嘿嘿,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既然九哥开口了,我就不还了哈。到时候九哥到我府上,就是半个主人了!”
“十弟啊,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的——”胤禟意味深长地看着胤礻我,说话语气暧昧。
胤礻我呵呵干笑:“九哥想怎样?”
“若是聘礼,二十万两也足够了,是吧?”
胤礻我一愣,大老粗的一个人脸瞬间红了,连带着脖子也染了颜色,不服气地等着胤禟,小声嘀咕:“顶多是嫁妆!”
胤禟yin测测地道
:“你说什么?”
“嘿嘿,没,没什么,九哥听错了!”
胤禩忙着查账,没空搭理他们,他们二人自娱自乐倒也有趣。
那些大臣们听说皇亲宗室之人都还债了,他们还有什么本钱顶着,本来想着让那些皇亲国戚在上面顶着,他们到时候也有理由不还,这下皇亲国戚都去还债了,那些所谓的三品四品的大员也没有本事硬抗了,只能该卖的卖掉,能当得当掉,先过了这关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十爷被九爷调戏了。
话说四爷啊,我不想让八爷黑你的,要怪就怪八爷,别怪我哈。
78诡异
胤禛在府中听说了胤禩的言论之后,有点哭笑不得,对于胤禩说的“雍亲王可是铁血手腕,你们若是没有银子可还,到时候抄家也是他能干出来的!”这话,胤禛真的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一笑置之,这算不算在夸他?
他不记得当时曾经办过这个差事,不过依他的xi_ng格,真的很有可能逼着他们倾家荡产的,胤禩的手段还是温和了太多,不过事情办得漂亮,连胤禛也不得不服。若事情真的饿由他来做,定然得罪很多人,即使如此,能够收上来的还款也不会太多,胤禩这样温风细语下来,众人不但服气,还要感恩戴德,收效甚大。
其实当年他登基之后之所以那么忌惮胤禩,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胤禩八面玲珑,收买人心的手段,他不得不防,说不准什么时候他的心腹都会被他收揽过去,所以那个时候他才那么不择手段。
胤禛感觉没什么,胤祥就不一样了,跑到胤禛那里抱不平:“他怎可如此诋毁于你!他一边诋毁你,一边表现得自己有多好多好,纯粹小人一个,我就看不惯他那样子,表面上乐呵呵的,实际上手段比谁差了?手上没有多干净,偏偏挣了个‘贤’名,依我说,四哥你就把这个差事给抢过来,到时候比他做得还漂亮,看他能说什么!”
胤禛笑笑不予置否,整的胤祥很郁闷,他一向看不惯胤禩,自然粗神经的并未发现胤禩与胤禛关系的微妙之处,依旧跟以前一样在胤禛面前口无遮拦。
胤禩这般进行的如火如荼,胤礽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
赈灾这种差事确实不好干,尤其是上面还是个英明的君主,再加上现在的统治者是满洲,而地方人民绝大多数是汉人,种族矛盾一直存在,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便会爆发,若是这种矛盾被有心人利用,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胤礽虽然有了隐退之心,却也不想大清江山毁于一旦,自然要尽心尽力赈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胤祯跟着胤礽身边,让干什么干什么,要做什么要什么,没有一点怨言,他现在坚守胤禩的话“谨慎小心”,虽然说古人云“y_u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这也要看被加罪之人的身份,所以胤祯一点也不担心胤礽拿一些小事yin他,毕竟胤祯自认为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当然,胤礽也断不会傻到拿胤祯吃得比灾民好什么的事情说事。
几日之后,眼看粮食越来越少,上面的银两却一直没能拨下来,胤祯有些着急,他每日看着胤礽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更是心慌,关键是这位有什么对策也不跟他说,总不至于真的激起民变,太子把事情全都推给他吧!
胤祯眼睁睁地看着仓库中的米一天天减少,眼看就要见底了,忍了两日之后,实在是耐xi_ng磨光了,跑到胤礽面前讨法
子。
胤礽慢慢品着茶,胤祯皱眉,都不知道这茶有什么好喝的,明明是一些粗糙的茶叶,不知道这金贵的太子殿下如今怎么如此没了品味。
“太子殿下,如今仓库已经告急,上面的银两又迟迟发不下来,这里那些富户积攒下来的粮食又不肯拿出来,您倒是说句话啊!”
胤礽笑眯眯地道:“十四弟急什么,仓库里不还有粮食的么!”
胤祯最看不惯胤礽这种笑眯眯的眼,骨子里透着种邪气,顿时愤怒道:“我能不急么,仓库里的粮食顶多还能支撑两天,万一到时候粮食还没发下来,民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阿玛在让八弟催缴债务,现如今国库空虚,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即使真的激起了民变,老八至少也要负些责任,而且真的追究起来,也是本宫赈灾不力,你顶多算是个从犯,你担心什么?”
胤祯觉得胤礽用这么云淡风轻的话说出问题的关键,总觉得不太对,即使胤礽想害八哥,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种事情是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即使到时候八哥被处分了,在前线赈灾的他们更是脱不了干系!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臣弟(不知道这样称呼对不对)这不是担心你么!”
胤礽笑了起来,这种笑在胤祯看来很是刺眼,是讽刺的笑,两人都是明白人,说的话很多都是明面上的,心底里是另外一番思虑。
胤礽拍拍胤祯的肩膀,哥俩好的样子,顺势拦住胤祯的肩头:“十四弟,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备我,二哥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好好在此历练一番。哦,当然了,说不利用你自己也不相信,只是我若是让十三弟来的话,皇阿玛定然不同意,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调兵遣将的能力不好,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还得依仗一个会兵法的,这些兄弟当中,也就你和十三对此比较擅长,你别看老八天天yin谋诡计不断,若说兵法,他还真的不若你,皇阿玛就经常对我说,将来你和十三弟,定然是个大将军。”
胤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听得很认真,胤礽却不放过他:“怎么?你还想等着老八他们给你出主意么?你说,本宫选了你,又没有怎么找你麻烦,说不准还让你立个大功,到时候老八他们怎么想?据我所知,现在你已经和他们不同心了,老九还时不时地挤兑你,是不是啊?这次本宫又给了你立功的机会,连一向被认为是我这边的十三弟我都没点,偏偏点了你,你说老九他们会怎么想?”
胤祯尴尬地笑笑:“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臣弟可是一直向着太子殿下的,太子才是正统,八哥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斗不过二哥您呀。”
胤礽笑道:“算十四弟懂得顾全大局,二哥定然不会亏待与你,到时候十四弟也要手下留情啊!”
“太子殿下说笑了,哪里轮得到臣弟手下留情,要说留情,还是要看太子殿下您啊,到时候不要忘了弟弟的好。”
“十四弟放心,如今你也不必这么快就信任本宫,这里毕竟还是本宫的地盘,若是真想把你怎么样,我保证,皇阿玛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但是呢,二哥看好你,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你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二哥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胤礽这么一说,胤祯倒是信了大半,毕竟他们两人从来都不是安然相处的关系,若是相互利用,倒是更能让人相信。
当然胤祯并未全信,心中有着一丝的提防,表面上则表现得放得很开一般。
只可惜,胤礽并不让胤祯如此轻松,立即转移话题,情景变得有些诡异,胤礽“啧啧”几声,赞叹地看着胤祯的右手,最后竟然还拿起来仔细端详,看的胤祯毛毛的,尴尬地笑了起来。
“这双手真是好!”
胤祯立即想把手抽出了,只可惜胤礽并不放开,虽说胤祯骑sh_e功
夫了得,胤礽却也不是吃素的,加上胤礽毕竟多了这么年的历练,知道胤祯想要做什么,手上的力气也加大。胤祯不好太过用力,只能有着胤礽看。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十四弟在怕什么?我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
胤礽说的话很是暧昧,让人不想联想都不行,再加上胤礽男女不忌的名声在外,胤祯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紧绷,这个时候胤礽退后一步,依旧抓着胤祯的手。
“这只手能拿得起剑,拉得开弓,果真不错。”
胤祯满脸通红,身体僵着,话说的也不甚利落:“太子殿下过奖了!”
胤礽并不理会胤祯,笑着继续道:“关键是啊,还写了一首好字,不但自己的字写得不错,本宫还听说,你很会模仿他人的字,据说就是连熟悉的人都分不清真伪呐!”
“太子殿下——”胤祯有些发慌,一废太子之时,那个调兵的文书可是他伪造的太子的字,所以才能这么容易把胤礽拉下位来,当时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也就只给胤禩等人看过,胤祯坚信胤禩是不会说出去的,那么胤礽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吆——你怕什么?你做的事情本宫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从今往后好好跟着本宫。”
胤祯冷汗直冒,这个太子真是给个甜枣再打一棒,然后再给个甜枣,真是把帝王之术运用到极致。
这算是完全说开了,胤祯也不怕什么了,既然你想用我,自然不会计较之前的事,胤祯坚信胤礽并没有把柄,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拉拢他,这样想通了之后,胤祯也就轻松了很多,立即表态,甩甩马蹄袖利落的跪了下来:“臣弟定然誓死追随殿下。”
“好!”胤礽亲自扶起胤祯,赞赏地拍拍胤祯的肩膀。
两人继续各怀鬼胎地合作,也不知道后面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毕业的各种事情,虽然说不忙,却也没有心情写太多东西,所以我在尽量写。我想把太纸的事情尽快写完,然后就是四八打情骂俏的事情。
谢谢亲们的支持。
79书信
自胤礽与胤祯开诚布公之后,胤祯似乎放心了很多,对胤礽放松了警惕,京城那边逐渐送来些赈灾钱粮,胤礽这边也开始松快下了,眼看灾情已经控制好,胤礽这边马上就要回京,胤祯在出发前两天,终于决定走出那步棋。
“主子,你当真要这么做?前些日子太子可是刚刚提及主子的字。”
胤祯自信的笑道:“他已经讲过,定然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法,在这个时候用死人的字,死无对证不说,就凭他们两人一向敌对的关系,这封信可以让太子充分地信任我,到时候即使没有八哥他们的支持,我也可以稳稳当当地得到那个位置。”
“可是——当时可是太子推荐大阿哥去打仗的,他们之间当真是表面上的敌对关系么?”
胤祯嗤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估计当时太子之所以会推荐大哥,多半是为了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出宽宏大量之风度,以显示其储君之风。另外,皇阿玛若是信了这封信,太子当时推荐大阿哥就更有理由了,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一个人!”
看着胤祯自信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胤祯很快见到了胤礽,胤礽对胤祯的到来表现的很是热忱:“十四弟怎么过来了,若有
什么事,直接遣人来说一句便可。”
胤祯神情严肃,左右看看,示意把人遣开。
胤礽会意,只留下何柱儿在身边伺候,胤祯知道何柱儿在胤礽心中的地位,现在不让他知道,胤礽也会对他说,所以并未坚持。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胤祯又在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了,才郑重地拿出一封信,递给胤礽。
胤礽冷眼看着胤祯郑重的样子,也变得严肃起来。
接过胤祯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就震惊地看着胤祯:“这是给皇阿玛的密信,怎会在你手中?”
胤祯神秘地笑道:“二哥,实不相瞒,这封信是弟弟截住的,据说是大哥生前托人转交的,而那人本是八哥放在大哥身边的,恰好被弟弟揽过来。那人胆子小,却是个谨慎的人,听说大阿哥真的不在了,皇阿玛沉痛万分,就没敢把信拿出来,这才找到弟弟给他拿主意,弟弟一听,也不敢上交,偷偷打开看了看,看完大吃一惊,思虑良久,还是没把这封信交上去,如今太子把我当成自己人,臣弟自然不能再隐瞒您什么,这才把东西拿给你看。”
胤礽疑惑地看着胤祯,又狐疑地看了看信件,仔细一看,确实有打开的痕迹,虽然很不明显。
胤祯认真地看着胤礽,重重地点下头,示意胤礽打开。
胤礽看了眼何柱儿,何柱儿赶紧走到门口,站在门外看着。
胤礽打开信件,开始还好,后面越看越生气,最后直接把信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恨声道:“胤褆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本宫让他去带兵,他自己没本事,竟然说本宫陷害他!当真可恨!”
“谁说不是啊!大阿哥不知道是被谁陷害,也不知道听了哪里的谗言,竟然忘恩负义!临死还要陷害二哥!”
胤礽听完胤祯的话,抬头认真看着胤祯,直到看得胤祯有些发毛,才突然笑了起来,举着信晃了晃:“十四弟啊,这信不会是你写的吧?”
胤祯一愣,怔怔的看着胤礽,过了许久,胤祯才笑道:“太子说的哪里话,太子前几日才刚刚和臣弟谈过,臣弟又怎会这么不知轻重,还用这种方法糊弄二哥。”
胤祯的称呼由前面的太子尊称到后面二哥的亲近,足以表现胤祯对胤礽的忠心。
“这信是大哥亲手所写?”
胤祯沉吟了片刻,才道:“据那人讲是的,而且以臣弟看,这字也是大哥的字,应该确信无疑。”
胤礽又拿起信来仔细看,看着看着开始皱眉,拿起笔在白纸上随手写了几个字,写完递给胤祯。
胤祯狐疑的拿过纸张,看完就是一惊,强笑道:“二哥模仿大哥的字竟然这么像!”
胤礽似乎没有看出胤祯的心虚,又提起笔写了起来,写完交给胤祯,胤祯小心接过,用嘴吹干了,才仔细看起来。
看完之后由衷赞道:“二哥的文笔果然名不虚传,这么一来,八哥可就麻烦了。只是,太子为何还要拉着四哥一起?他不是一直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十四弟不也一直站在老八那一边?”
胤礽的话让胤祯很是尴尬,本来想套胤礽的话,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只能尴尬地“额——”了一声。
“这封信你让那人交上去便好,到时候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胤祯为难道:“若是如此,八哥必不会在信任臣弟了,对太子似乎也不太有利。”
胤礽高深莫测地笑道:“这你放心,人是他胤禩的人,信是大阿哥的信,他怎么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去。”
“这——”胤祯沉思了片刻,又担忧道,“皇阿玛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皇阿玛看到这封信,让皇阿玛再次疑心胤禩。”
胤祯最终重重的点点头:“臣弟明白了,定然把事
情办得好好的。”
胤礽赞赏地拍了拍胤祯的肩膀,鼓励道:“去吧。”
看着胤祯快步离去的背影,胤礽的笑很快收敛,眼神也变得深冷、yin鸷。
何柱儿在胤祯离开后就迅速进来,小心问道:“主子,大爷明明已经给主子来信了,为何主子还相信十四爷的话?”
胤礽高深莫测地笑道:“爷正想着怎么拉他下来呢,他胤祯自以为聪明,现在很是得皇阿玛的看重,就无法无天了,自以为有点小聪明,就想算计本宫,本宫自然要他好好长长见识。”胤礽收敛起笑容,面目变得有些狰狞,话也变得咬牙切齿,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说了,本宫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他拉下水,怪只怪他不该自作聪明,模仿本宫调兵的字迹,更不该挑拨本宫和大哥的关系!你也别以为皇阿玛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子可是精明的很,那字胤祯自以为瞒天过海,其实皇阿玛又怎会看不出来,上次他陷害本宫,皇阿玛也是知道的,不过是接着这个由头平衡一下各方势力,也可以趁机打击张狂的老八他们。”
胤祯回去之后,还是思虑了很久,最终没有把信送出去。他不过是想去胤礽面前表忠心,自然不会去当胤礽的棋子,再说了,他如今还要依附胤禩他们,胤禩的势力他也就收拢了三分之一,如今不是和胤禩决裂的时候。
出发那日,驿馆莫名其妙地围了很多人,都是穿的破破烂烂的百姓,手中还拿着棍子、铁锹、锄头之类的东西,还在外面大声嚷嚷:“他们给咱们发霉大米,不顾我们的死活,这种狗官草菅人命,不能活!”
“满洲鞑子占了我们的土地,如今又害我们家破人亡,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拼了……”
胤祯听到消息,心急火燎地去找胤礽,赈灾之事大部分由胤礽处理,但胤祯也知道,胤礽不会用发霉的大米,此时定然有人在背后捣鬼,之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门外这些人赶走,而不是找幕后主使。
“二哥,这可怎么办才好?驿馆的门都快撑不住了,外面的人又太多,也不知道直隶总督那里有没有消息,会不会派人来救援。”
自从前日之后,胤祯为了显示与胤礽的亲密,便一直称呼二哥,如今他人又年轻,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听到驿馆被围的那一刻,就慌了手脚,只能急匆匆地来找胤礽,希望胤礽能给点安we_i。
胤礽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听着外面杂乱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守在门口的人不时冒汗回来报告外面紧张的情况。
胤祯坐立不安,最后操起手中的弓箭,快步离开,并未听到后面胤礽焦急的阻止之声。
胤祯血气方刚,过了开始的恐慌,如今又恢复了皇家气势,他不想做乌gui,认为门外一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所谓擒贼先擒王,胤祯幼稚地坚信,只要把领头之人杀了,其余的都好办,只可惜他忘了,激怒愤怒的人更加可怕。
胤祯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叫嚣的“刁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大声说道:“我乃大清十四阿哥,你们这些刁民聚众闹事,现在放下武器,本阿哥可以不予追究!你们得病的家属,本阿哥会派太医去诊治。”
“别听这满洲鞑子胡说,米就是他们给的,如今我们当中死了好几个了,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乡亲们,我们要找这个人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随即开始往胤祯的方向扔砖头、石子之类的
东西,胤祯离得远,东西自然是砸不到胤祯的,不过这种行为也激怒了胤祯。
胤祯暗道:果真是一群刁民,跟这些人根本无法讲道理,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所以胤祯拿起背在后面的弓,抽出一支箭,对准刚刚说话的那人就是一箭。
这时胤礽恰好赶到,怒斥道:“胤祯,你这是做什么!”
胤祯看着外面寂静的人群,笑道:“自然是给这群刁民一些教训,你看,现在不闹了吧。”
外面的声音确实没了,不过也就在胤祯说这句话的空隙,之后胤祯被外面的场景吓懵了,那些人寂静了片刻之后,开始变得疯狂,开始疯狂地砸门。
胤礽听着外面的声音,气得发抖,指着胤祯说不出话来。
胤祯面如灰土,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慢慢地爬了下来,心虚道:“现在该怎么办?”
胤礽恨道:“本宫怎会知道!”
“要么二哥先从后门出去,这里弟弟先顶一会儿,想必直隶总督也快到了!”
胤礽冷冷地瞪了胤祯一眼,眼神冰冷彻骨,让胤祯打了个寒战,胤祯也知道自己太嫩了一些,这次的事情做得确实不对,可是天上地下都没有卖后悔药的,只能低头认错。
最后胤礽没好气地说:“你带人突围出去搬救兵,这里我来搞定!”
胤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抛下胤礽,万一出了什么事,即使他是皇阿哥,现在皇上最宠的儿子之一,他也不能承担后果。
“还是太子二哥去搬救兵,祸是我闯下的,自然该由我承担。”
胤礽挥动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在胤祯身上,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现在还啰嗦什么废话,叫你去就去!”
胤祯委屈地捂住被抽到的地方,此时火辣辣地疼,这个时候也只能忍了,拜别胤礽,转身去搬救兵了。
胤祯武艺实在不错,加上后门百姓不多,胤祯轻易闯了出去。
就在胤祯闯出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前门被撞开。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期间连网都退了,现在到处蹭网,趁着蹭来了一会儿网,快点把东西发上来。
作为一个懒人,手受伤了,码字慢的要死,实在是不想写什么,但是,我还是发上来了厚厚的一章,话说够厚的吧,所以啊,夸夸我吧。
80离殇
等胤祯带兵前来时,就看到两边敞开的大门以及破败的门板,院中已是空无一人。
胤祯带人沿路追到黄河边,发现很多血迹,找遍尸首,并未发现胤礽,却在黄河岸边发现胤礽的玉佩。
胤祯这下心都凉了,虽然他有心带人来的慢点,也不过是想让胤礽受点伤,能够断手断脚更好,这样的人定然不能再做储君,可是他真的没想过这样会导致胤礽生死不明,他突然想到了胤褆,也是在水中出事,结果再没有回来,若是胤礽也这般,他胤祯定然脱不了干系!
消息传到北京,举朝震惊,康熙更因痛失爱子,当场晕了过去。
如此一来,太子党的人再无还手余力,只能被动挨打,或者导向另外一边。
胤祯自然被摘了贝子的帽子,虽说没有圈禁起来,却再也没有一点点风光可言。
太子死了,皇上分外悲痛,原因还是要查,带头闹事之人自然免不了灭门之祸,参与之人也少不了杀头,可是最终查下来,那些人竟然无一幸存,而据说的那些发霉的大米,竟然也是没有的事。
若是其他帝王,定然把一腔愤怒撒到直隶百姓身上,好在康熙还存在理智,他不会为了一人而大动干戈,即使这人是他最最看重的儿子。
胤禩回府之后就直奔书房,匆忙关上门,在书架上翻来翻去,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胤禩拿着纸团
回到椅子上,展开来又团成一团,再打开来,最后干脆把纸团扔在一边,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
“不如归去”,多么轻松自如的四个字,做起来却是那么的难,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皇阿哥,这样会失去很多很多,又有谁真正勇于舍去这些东西,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却在有生之年一直追求的东西,甚至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胤礽身为皇太子,竟然为了胤褆的四个字就这样离去,就这样放下所有的一切,放下皇太子的身份,放下皇太子的权利,放下君临天下的机会,却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勇敢。胤禩响起后世的几个字——为爱痴狂,以前他从来不信,如今从胤礽的做法来看,竟然是信了。
胤禩不仅想到了胤禛,若是换了胤禛,他会不会放下大清江山,放荡形骸于山水之间,胤禩失笑,那人把大清江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为了他……而他胤禩,也绝对不会为了内心的这点私心把大清江山葬送!
只是他已经劫下了这张字条,胤礽为何还这般行事?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通信途径?想想也对,胤礽和胤褆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没有其他隐秘的联系方式,而这种通过信鸽传信,应该是最不隐秘的一种。
正当胤禩思索之际,门外变的嘈杂起来,其实也算不上太嘈杂,只是外面的声音很大,能够在胤禩书房外大吵大闹之人还真不多,即使胤禟和胤礻我也不会如此放肆,胤禩细听之下,竟然是两个孩子的声音,胤禩的第一感觉是弘晷在欺负弘旺了,虽然弘旺比较大,但毕竟是小妾生的,地位没有弘晷高,弘晷平日里和弘旺关系也不错,从来没有吵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外面的人还不敢大声劝阻,自然也没人敢劝阻。
胤禩起身开门,看到的情形倒是让他大吃一惊,外面站着的不是弘晷和弘旺,而是弘晷和弘历,两个小孩子在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看看谁的眼睛瞪的大等的圆,两人都气鼓鼓地撅着嘴,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跟在弘历身边的吴书来和跟着弘晷徐程林的小心翼翼地站着,看着两个小不点谁看谁都不服气的样子,胤禩顿时觉得这是两个大活宝啊。按理说弘晷是嫡子,骄纵点很正常,可是弘历竟然来八爷府中“挑衅”似乎不太合理,胤禩印象中弘历是很懂事的,否则也不会得到康熙的亲睐,而自从上次抓周之后,胤禩也再没见过弘历,但鉴于他那次不正常的表现,胤禩还是很关心弘历的生活的,只可惜胤禩多能得到的消息不过是弘历有多乖多乖啦,多么年老成啦,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经常听胤禛提起这小子时刻想着找胤禩,牢牢记住了“八叔”,却受限于个头太小,不能单独出来,钮钴禄氏又严禁弘历出门,倒不是怕弘历见胤禩,而是怕四爷后院里的人用心机。
这次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就混出来了,还和弘晷扛上。
两个小不点扭头看向胤禩,都一脸兴奋,高兴地大声喊道:“八叔!”
“阿玛!”
弘晷说完,张开手跑向胤禩,顺便挑衅地看着弘历。
弘历冷眼看着弘晷的动作,迟疑了片刻,也蹬蹬蹬的跑过去,小步子跑的还很稳,在弘晷抱住胤禩的小腿的瞬间,弘历的小胳膊也抱了上去。
弘晷这个样子已经在八爷府中见怪不怪,八爷宠弘晷,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是身为四爷府中的小阿哥,弘历这样的动作确实吓到了吴书来,伸出胳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祈祷胤禩不会发怒,面上焦急
万分。虽说八爷脾气好,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可是小阿哥的行为确实过了些,八爷不会责罚小阿哥,却难免不怪罪他们这些下人啊!
所以当胤禩蹲下来把两个小不点抱起来的时候,吴书来眼睛瞪得都要出来了,这是什么状况,哪个皇子阿哥会这般好脾气!关键是八阿哥还含着笑呢,笑的样子连吴书来都觉得迷人摄魂,知道面前的房门关了起来,吴书来才回过神来,赶紧摇摇头,他刚刚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八爷是好人,八爷什么都不知道。
胤禩放下心中所想,全心全意地陪弘晷他们玩了起来,其实胤禩还是很珍惜这种时光的,第一世为了权力,从来没有真正和家人好好聚过,顶多过年过节的时候一起吃顿饭,对于弘旺的教育,也是很少上心,最后连累了郭络罗氏和弘旺,胤禩这一世想好好补偿,再加上多出来的弘晷,明显一个小机灵鬼,胤禩更是欢喜。
胤禩问明两人吵闹的原因,原来弘历死缠烂打让吴书来带他过来,在门口已经被人冷落过了,只不过看在弘历的面子上,再加上弘历聪明的名声在外,也怕得罪这个小阿哥。更何况弘历是打着胤禛的名头前来的,那些人这才勉强让人进来,并准备快点去告知胤禩,只是走到半路遇到了弘晷,让弘晷拦住,弘晷又看到过来的小弘历,小孩子就有种逞强的意思,大概文明了来人,知道是个弟弟,而且不是嫡出的,弘晷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大概意思就是:小弟来来,先行个礼,再喊声哥,哥哥觉得满意了,就带你去见人。
弘历倒是乖巧,行礼了,也喊哥了,但是摆出一种我要见八叔,不用你来带路的姿态。这下弘晷不高兴了,别说你是四伯庶出的孩子,就是九叔十叔嫡出的孩子来了,那也不是想见胤禩就能见的,而且连他这个嫡子也不是随便能够见到胤禩的。弘历摆出这种我要见八叔,八叔就会见我的姿态,自然让弘晷很是不爽。
胤禩听完这两人的话,一人一句把明面上的话说了个七七八八,胤禩再思考思考,又把两人的心理猜了个七七八八,胤禩不禁觉得有趣,想当年他这么小的时候,似乎也会对胤禟他们这样,他当时为了拉拢两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哥哥样子,让两个小家伙心服口服,然后就平易近人地做个大哥哥,只是他们之间利用的成分更多一点。
胤禩看着两个孩子吃笑玩闹,神思飘得很远,嘴角翘起,那是很满足的微笑,不带一丝算计。
“阿玛——”弘晷玩得差不多了,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捂着小小的肚子,委屈地看着胤禩,眼睛一眨都能挤出水来。
胤禩无奈,弘晷就会这个样子,用这种委屈的样子骗取糖吃,胤禟他们还有府中的人都抵抗不了他这乖巧淘气的样子,明明知道是装的,还是会乖乖地把糖拿出来,看到弘晷接过糖后就裂开嘴笑的样子,会觉得很满足,这样的孩子让胤禩都不知道该怎么管教。
看着胤禩也不理会他,只是含笑看着,弘晷继续拉着长音委屈地喊道:“阿玛——”看着胤禩挑眉,知道这一招有些失效,只能继续,“弘晷饿了,弘晷要吃饭,弘晷要吃‘再来居’的京酱肉丝。”
弘历用是指在脸蛋上划拉划拉,一副嫌弃的样子:“弘晷丢丢,这么大了还撒娇!”
“要你管!”弘晷顿时觉得在弘历面前失了面子,撅着嘴吼道。
弘历不理会弘晷,笑着对胤禩道:“八叔,弘历也饿了。”
胤禩这才发现时间确实很晚了,想到这两个小不点很少出府,索xi_ng就依了弘晷,带着他们去“再来居”,顺便让人去雍王府回复一声,以免那里的人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出来了,我都不能忍了,写的忒慢!
81变故
胤禩这边都准备好了,正要带着两个小不点出门,却看到了苏培盛。
苏培盛是胤禛的贴身太监,一般不会让他出来,这次看来是有重要的事。
苏培盛行完礼,笑着对胤禩道:“八爷,我家主子说要小阿哥回府。”
胤禩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毕竟弘历是胤禛的儿子,胤禩不好强行带人出去。
弘历撇着嘴,拉着胤禩的手不放,显然是要跟胤禩一起的。
弘晷也拉着弘历,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期待地看着胤禩。两个小不点顺便瞪眼苏培盛。
苏培盛陪笑道:“小阿哥若想吃什么,奴才去买,只是这个时间,是不能吃荤的。”
胤禩这才醒悟过来,太子失踪的消息刚传来不久,如今生死不明,其实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太子已经不在了,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自然要表示一下哀伤,如果这个时候还出门胡吃海喝,消息传出去,自然不好。虽然胤禩大概能够猜到胤礽是死遁了,是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也没想到这一层,经苏培盛提醒,胤禩觉得现在他越来越放松了,竟然连这点基本的事情都想不到。
胤禩点头,对着苏培盛道:“多谢苏公公提醒,替我谢过四哥。”
“唉吆,八爷,这不是折煞奴才么。”
“可是弘历想跟弘晷哥哥一起玩。”小弘历咬着手指,一派天真的模样,一双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顺带给弘晷眨眼睛。
弘晷赶紧拉着胤禩的袖子,仰着个小脸,胖乎乎地小胳膊摇着胤禩的衣袖,糯糯地喊道:“阿玛——”
“不如就让弘历在这里玩一玩,等他玩够了,我再派人把他送回去,苏公公觉得呢?”
其实苏培盛前来的意图是提醒胤禩,既然目的已经到达,弘历回不回去倒是次要的,既然胤禩都开口了,苏培盛自然也不好说不,转身回去复命了。
康熙病了,这次却意外地没有找人侍疾,一个人带着李德全去了畅春园,所有的嫔妃都留在皇宫,没有阿哥陪同,没有大臣相随,只是康熙一个人。
在此期间,政务康熙照常做,奏折照常看,红批照常发,只是除了李德全,竟然是谁都不见。
很多人也多方打听,奈何康熙身边的人都守口如瓶,李德全对康熙更是忠贞不二,康熙吩咐的事情,李德全从不违抗,大臣们也只能静观其变,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出点什么事没法兜着。
十四爷回京后整日消沉,德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偏偏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干着急,天天以泪洗面,还得时不时地在康熙面前献殷勤。
胤禩进宫看良妃的时候,就看到良妃斜斜歪在炕上,神色愁苦,精神尚好,胤禩心中不禁宽we_i了不少。
等到没人的时候,良妃拉着胤禩,细心叮嘱,让其务必小心行事,现如今大阿哥和太子没了,十四又失势,能够争那个位置的也只有胤祉、胤祉和胤禩而已,胤禟和胤礻我都是支持胤禩的,明面上看起来胤禩的机会最大,殊不知胤禩的希望是最小的一个,良妃真的害怕胤禩一时头昏脑热,再升起夺嫡的心思,再招帝王的猜忌。
“额娘放心,儿臣并无那个心思,自然会事事小心,只要皇阿玛抓不住儿子的错处,即使想发落儿子也是不能的。”
良妃拉着胤禩的手,语重心长道:“额娘又何尝不知,怕只怕你抵不住诱惑,胤禟他们不会死心,额娘怕啊!”
“额娘放心,儿子会好好约束老九他们的。对了,皇阿玛如今怎么样了?”
“唉——额娘也不知,只是派人送去一些补品。太皇太后在时,皇上也不至于如此,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皇上做事随xi_ng了很多,也霸道了很多,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放到以前,皇上若是病了,我们怎么也得轮着侍疾,只是现在……还有那太子,怎么就——唉,皇上最关心的孩子就是太子了,太子这一去,皇上怎会不伤心,如今再畅春园休养,想必要很久才能缓和过来。”
胤禩安we_i道:“额娘也不必太过担忧,皇阿玛还能批阅奏折,定然无碍,倒是额娘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别让儿子担心才是。”
良妃点点头,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良妃很是满足,她也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良妃可以一门心思地放在康熙身上,康熙却顶多放上一点点心思在她身上,她不能怨,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多多关心胤禩。
“你有空啊让弘晷和弘旺多多来我这里,陪陪我这老婆子,我也就好了。”
“额娘原来是想孙子了,儿子见多了就不稀罕了呢!”
胤禩一副委屈的样子,逗得良妃甚是开心,是指点着胤禩的眉心,轻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胤禩忙道:“儿子在额娘面前永远是孩子!”
胤禩本是想逗良妃开心,没曾想良妃却感叹起来:“是啊,你不管长多大都是额娘的孩子,所以,额娘希望你好好的,千万保重,看看你惠额娘,现在——唉!你呀,有空也多多看看她。”
胤禩强笑道:“儿臣明白。”
胤禩和良妃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良妃心情好了才离开。
自然,胤禩不会忘记去惠妃那里看看,惠妃比以前消减了很多,胤禩看了也不免心酸,只是很多事情不是劝解劝解就可以的。
畅春园中,一直跟在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守在大殿外,若是被人看到定然奇怪,皇上正在病中,然而贴身太监却不在里面伺候着,反而在外面守着,跟让人不解的是康熙身边甚至连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好在畅春园中人本就不多,知道的人自然也不多。
康熙面色还有些蜡黄,脸上的皱褶也多了不少,原来半百的头发如今已经几近全白,眼窝深深凹陷,一副病态的模样。他斜卧在龙榻之上,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和他一般年纪,看上去却如同五十岁的人,康熙心中不知道该欣we_i还是该失落,但欣we_i总归多于失落。
“你说胤礽,他明知道朕最恨的就是不顾江山社稷之人,为什么他还……咳咳咳……”
“皇上,容容若多嘴,胤礽乃xi_ng情中人,他表面上xi_ng格温和,对下人却是乖戾,而且是个犟脾气,决定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人,实际上并不适合那个位置。”纳兰容若坐过去,让康熙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拍着康熙的后背,做得很是认真,话语中带着略微的惆怅。
“咳咳……”康熙右手握成空拳,掩住口轻轻咳嗽,说出的话有些虚弱:“朕知道,他不适合做太子,可是他怎么忍心就这么——朕都这把年纪了,最希望的就是能够看到他们在朕的身边,即使时不时的惹些事情,只要无伤大雅,朕还是会由着他的。”
“或者宫中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如今花费这么大的心思离开,定然是预谋已久。皇上也知道他不适合做储君,这样离开了反倒有利,皇上之前不也想开了?”
“可是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朕还是难以接受。”
纳兰复杂地看着康熙,在他面前的从来不是一个帝王,康熙在他面前一直是以玄烨的身份,一直把所有的情感都显露在他的面前,如今的康熙是个痛失爱子的慈父,却又不得不考量着朝中的各种力量,这是个为大清呕心沥血的英明之主。
“皇上,其实——”
康熙无力地摆摆手,虚弱道:“你不必说,我都知道,胤礽这次能够离开,你清清楚楚!”
“您,您知道胤礽没死?”纳兰有些诧异,他知道他爱的人本事很大,却没想到这么大,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知道了真相。
康熙冷哼道:“朕自然知道,本来朕还以为他想开了,还主动去赈灾,那时候他点名要老十四的时候朕还奇怪了好一阵子,后来并未发现异样,才放下心思,没想到胤礽临走还要把老十四拉下来!那些暴民全部消失,甚至不能查出任何一人的身份,朕就知道是胤礽做的。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然这么大的天下,要藏匿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朕想要找也找不出来。”
“皇上——”纳兰有些哽咽,他自认为帮助胤礽离开并没有错,却不想伤害最深的人恰恰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本以为玄烨对胤礽的感情并没哟这么深,却不想……其实作为一个父亲,毕竟是血脉相成,又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又怎会没有感情。
“冬郎啊,你知道吗,当年得知你的死讯的时候,我病了两个月,那两个月我不放下政务,即使咯血,我也找事情做,那时候就想累死算了,到了那时还能去见你。”感觉到环着自己身体的力量逐渐加大,康熙继续道,“可是啊,我还放不下大清江山,那时候胤礽还那么小,若是我走了,大清怎么办?会不会再出来一个鳌拜?那个时候可是没有第二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你知道吗,听到你健在的消息时……那种喜悦之情……你明白吗?你们都以为朕心狠,只在乎大清江山,可是你们知道我心中的苦么?你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纳兰听着康熙的话,紧紧地抱住康熙,他想告诉他,他知道他的苦,他明白他的无奈,他不想看到这样伤心的玄烨,可是纳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停地涌出来,打湿了康熙的龙袍,手臂紧紧地收着,怀里的人消瘦了很多,让纳兰心疼。
“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嗯?你好好养病,胤礽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纳兰抱着康熙,声音哽咽,他是真的心疼,现在就如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头肉,他做了对不起玄烨的事,他认为从感情上还理智上来讲,他做的没错,可是世间之事并不只是对与错,他这样做伤害了他的玄烨,伤害了他在乎的人。
“好,其实你也不必勉强,胤礽这个样子也算是求仁得仁,这个样子算是个很好的结果,我这病我知道,如今我年纪也大了,很多事情该放手了,只是这人选……”
“皇上,玄烨,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会陪着你,不管有多么难,我都陪着你。”
“好!”康熙欣we_i地点点头,很久没有听到他叫他“玄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想写一下四八的互动的,弘历把胤禩引到酒楼,真好胤禛也在,后来想想不行,这个时间两个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可以去酒楼吃饭,是吧?
写这篇文章我不想太黑谁,我并不觉得在黑老十四,他有他的立场,为了利益,做一些事情我觉得并不为过,太子做的事也不过是让老十四失去圣宠,相对于老十四把胤礽拉下太子之位好多了。
82无奈
康熙病了十几日之后,正当所有的人都开始担心,很多势力开始蠢蠢y_u动之时,康熙由畅春园返回,次日继续临朝,让
那些不安分的人收敛了很多。
下朝之后,胤禟拉着胤礻我到胤禩府中。胤禟抱怨一番总是不可避免。
“八哥,我就说让你趁着皇阿玛龙体欠佳,好好收拢一下我们的势力,你偏偏跟没事儿人一样,现在好了,皇阿玛现在已经临朝了,我们再想有点动作,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十很是夫唱夫随,立即支持胤禟的话:“就是就是,九哥说的太对了,老十四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肯定没希望了,如今八哥可算得上是如日中天,偏偏你不上心。我说八哥,你不会真的想居老三和老四之下吧?他们两个哪个可是都比不上你。看看那老三,除了经史子集还会什么,天天一副高傲的模样,爷看了就想踢两脚;再看那老四,天天黑这张脸,跟谁欠他八百两金子一样!”
看着胤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胤禟就来气:“我说八哥,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这个形势,你不想争也不行啊,这么多人盯着那个位置呢,你别以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就能远离这场漩涡了!”
胤禩不紧不慢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啊?”胤禟气得跳脚,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些讽刺的味道,“八哥,你别告诉我,等他们两个哪天坐上那个位置了才是时候!”
“胤禟!”胤禩重重放下手中的被子,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在我府中,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早晚毁在这上面!”
胤禟撇撇嘴,不以为意,一脸不服地瞪着胤禩。虽然知道胤禩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叫他的名字,但是胤禟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胤禩叹道:“倒不是我不争,而是争了也没用。殊不知‘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胤礻我砰的站起来:“狗屁!八哥,你别给我们讲这种大道理,这算是什么理儿啊,哦,你说不争就没人跟你争了,就都争不过你了?我从来不信这个!”
胤禩沉默了,不是他真的相信那句话,他只是累了,不想争了,但这种话定然不能跟眼前这两位说的。而且如今这个形势,还真由不得他不争。可是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还要这样不遗余力地争来争去,结果给他人做嫁衣,他胤禩不想这样。
“八哥,之前胤礽还在,你说不让我们惹事,我们听你的,现在大哥和胤礽都不在了,连老十四都被胤礽拉下来了,你还犹豫什么!不管怎样,这次你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了。八哥你好好想想,老十,我们走!”
胤禩看着两个兄弟气匆匆地离开,神思飘远。
“想什么呢?”低沉富有磁xi_ng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胤禩有些发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胤禩方才回神,眼前是胤禛宠溺怜惜的样子,胤禩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
胤禛调侃道:“真难看!”
胤禩下意识momo自己的脸颊,用力拍了拍,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无精打采道:“四哥过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么?我来看看你这是‘为谁消得人憔悴’啊?”
“我能为谁,还不是因为……哎呀,算了,四哥过来总不至于是来调侃我的吧?”胤禩差点说出原因,不知怎的,明明跟胤禛坦诚相待了,在胤禟他们的事情上,胤禩还是选择隐瞒。
“是不是架不住外面的压力了?那个位置可不是你说能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胤禩抬眼认真看着胤禛,发现胤禛也很认真,不禁就疑惑了:“你明知道我是争不过你的,而我,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为何还要这样不自量力呢?这样活着岂不很累?皇阿玛从未看好过我,我当年不自量力,自以为有手段、有计谋,收拢了朝中的绝大多数人,结果呢,这些在皇阿玛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皇阿玛一
看就能够看透,我为何还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你这个隐世不出之人,才是最厉害的。”
“小八不觉得你这样反而更加让皇阿玛忌惮么?”
胤禩想想也是,他这几年的努力并不能在康熙心中改变什么,如果他今日拉拢群臣,康熙对他顶多就是防范,若是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加加重康熙的疑心,结果反而不好。
胤禩看着胤禛,灿烂地笑了起来:“那四哥说我该怎么做?”
胤禛在胤禩笑的时候就开始防范,就知道这小子又要算计他,这笑容就像是偷腥的猫,那眼神中就闪着算计,偏偏他胤禛还乐于被这样算计。
看着胤禩说完,就起身走过来,还熟练地跨坐在胤禛腿上,面上疑惑不解,一副求教的样子,当然,若是那手能够不放在他的腰间摩挲,胤禛觉得胤禩是真的在求教。
胤禛抓住胤禩作乱的手,控制住呼吸,严肃道:“这是白天!”
“哦”胤禩了然地哦了一声,瞬间话锋一转,“你是从大门进来的?”
胤禛愣住了,这人怎么才回过神来啊?枉费他还想给胤禩一个惊喜,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反而把自己都给吓到了。这小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会思考了?
“弘历非要来找你,我缠不过他,就带他来了。”
胤禩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到弘历的身影,疑惑地看着胤禛。
“刚进府就看到了弘晷,拉着弘历不放,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怎么,小八很失望?”
“四哥说的哪里的话。但是,你不觉得弘历很不对劲么?”
“他自然不对劲,并且这小子聪明的很,就是找不到他的把柄。”
“其实有些事我们心知肚明就好,若真的捅破了,反而不如现在过的舒坦!”突然胤禩皱眉,嫌弃道:“四哥别转移话题!”
胤禛感觉莫名其妙,明明是小八转移的话题,怎么怪起他来了!
胤禛笑道:“不如我们两个开始决裂?”
胤禩momo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最后重重地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决裂?或者说我们的决裂什么时候结束了?”
这回轮到胤禛额然了,其实想想也是,他们两个在外人看来可是一直是政敌来着,他们“暗度陈仓”之事根本就没人知道。
“那么小八就不必可以避讳,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样反而会让皇阿玛放心。”
“你是指拉拢群臣,结党营私,谋取太子之位?”
“自然不是,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党争,身为皇帝,皇阿玛定然也不喜欢,虽然有时候这是权衡朝局的方式。我的意思是不必刻意疏远朝臣,但也不能刻意拉拢,在皇阿玛面前也不要表现的太清高,一副你不稀罕太子之位的样子,只是用你的傲气,你的才干,做对大清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刻意远离。”
胤禩对胤禛的话深以为然。
过了几日,刑部上奏,前太子应予以追封,且十四阿哥并无大罪,且平叛成功,不应受罚。
其实刑部不过是站在胤祯一边,想为胤祯开脱罢了,至于追封太子,死人追封地再高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说到底也是追封,并不会照成实质威胁。只是他们低估了康熙的洞察能力。
对于前者,康熙很痛快地批准了,对于后者,上言:十四阿哥虽无大过,却是引起暴乱的根源,加之贻误军情,未能成功营救太子,致太子失踪,理应受罚。
至此,之前被胤祯收拢过去的人开始倒戈。
又过了几个月,眼看到了深秋时节,吏部尚书上书:四川巡抚年羹尧封上命安抚反叛的黎族等少数民族,却并未前往,应予以革职查办。
之后年羹尧上书辩驳:因提督岳昇龙等已将贼首抓获,故中道返回。
这便是另一股势力,明面上是弹劾年羹尧,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试探皇上对雍亲王的态度,至于这股势力是哪一边的却隐藏的极好。期间,胤禩还替年羹尧说了些好话,弄得胤禟他们很是不爽。
结果是年羹尧罚俸三年,继续出任四川巡抚,如有再犯,严惩不贷。
看着胤禛并未受到牵连,甚至年羹尧本身的处罚也可以说没有,毕竟官员真正靠俸禄吃饭的没有几个,有些人开始偏向胤禛。只是胤禛对此似乎并不在乎,整天除了上朝就是礼佛,对那些向他示好之人也不理不睬。
既然雍亲王这里不好下手,很多人就转向十三阿哥胤祥,都知道十三阿哥跟四阿哥关系最好,而且十三阿哥被称为侠王,要从他这里打开缺口比较容易。
胤祥倒是来者不拒,送礼的话,胤祥很痛快地收下,要他办事,只要影响不太大,胤祥也是能帮就帮,这样倒是拉了很多朝中势力。
朝中看似一片平静,实则波涛汹涌,就这样迎来了康熙五十三年。
83寿礼
新年伊始,胤禩府中多了一对海东青,海东青是一种飞得很高的猎鹰,在满族代表着勇敢、智慧、坚韧、正直、强大、进取等,是满族人的最高图腾,康熙曾经写诗赞扬海东青“羽虫三百有六十,神骏最数海东青。xi_ng秉金灵含火得,异材上映瑶光星。”
胤礻我看着这对海东青两眼放光,恨不得抱回家去养着:“八哥,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得到的?看那眼睛锐利的,我都不敢多看!我们能得到一只就不错了,八哥还一得就得了两只,这不是让我们眼馋吗!”
胤禟好不犹豫地落井下石:“就你还想要一只?也就八哥适合养这东西,给了你可就糟蹋了,我们可配不上养这种神鹰!”
胤礻我听了不愿意了:“我怎么就糟蹋了?”
胤禟白了胤礻我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弄得胤礻我更加不爽!
胤禟说的话很是隐晦,但是胤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只有王者才能养神鹰,这海东青是他们满族人的骄傲,能够饲养海东青的人定然不能是一般人。
胤禩并不理会胤禟的暗示,就如没有听懂一般:“小十若是想要,拿走一只便是。”
胤礻我听到胤禩的话,本来欣喜,但看到胤禟一直使眼色,挠挠头道:“还是算了,我怕真的养不活这么金贵的神鹰,若真让我给糟蹋了,倒是不好,还是八哥养着吧,这样我还能常来看看。”
胤禟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如今过了年,康熙已经六十一岁了,本来打算去年办的千叟宴,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办成,今年康熙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又想显示自己的功德,决定大办千叟宴,凡是超过六十的官员,不管现在还在不在任,只要能来京的,都要来给他祝寿,凡六十五以上的满人,只要在京的,都可以参加。
自然,这些参加的人不能空手来,也不会吃个饭就空手回去,为了彰显大清的实力,康熙会赏赐很多东西。
胤禛听到这个消息就跟胤禩抱怨:“现在国库空虚,皇阿玛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这般铺张浪费!”
胤禩只是笑笑,不予置否。
“本因为皇阿玛去年没有办这个千叟宴,以后就不会办了,没想到现在又想起来了,你说皇阿玛也是英明之君,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胤禩赶紧捂住胤禛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四哥慎言呐!与其在这里抱怨
,倒不如想着怎么筹备寿礼。”
一提到这个,胤禛又是一阵苦闷,他府上的东西是不少,但是能够拿出来做寿礼的确实没几样,去年送的是手抄的佛经,算得上是一片心意,但是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啊,他每年都会在这个送寿礼上花费很多心思。
“看你x_io_ng有成竹的样子,难道寿礼已经选好了?”
胤禩但笑不语。
胤禛觉得胤禩似乎又在算计什么,只要跟他无关,他也懒得计较。
胤禛走后,胤禩眯着眼睛看着关在笼中的海东青,笑得诡异:“这次你们要给我争口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让我跌入深渊的!”
转眼到了万寿节,京城变得异常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竟然不逊色于过年。
到处都在传唱盛世太平之年,都在感念圣上的英明神武。
因为胤禩提到寿礼时讳莫如深的表现,胤禛突然有了个想法,为了胤禩着想,胤禛还是让苏培盛好好留意了一下。
苏培盛得知胤禩送的东西之后立即禀报胤禛,胤禛听到是只圆柱形的笼子时,就恨不得把桌子给拍烂,这小八想做什么啊,还不吸取第一世的教训,竟然还送活物,不知道活物很容易被人做手脚么!如今盯着他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不知道收敛收敛呢?!难道以为知道前世之事,就可以有恃无恐了?不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
“不管想什么办法,把八爷的礼物换掉。”
苏培盛愣了,这送去的礼物都集中放置在一个地方,有专门的人看管,他怎么换的了?况且他拿什么换啊?
看着苏培盛哭丧着脸,胤禛发现是他考虑不周,他至少应该选好礼物让苏培盛换掉才是,苏培盛手上好东西虽然不少,但还是没有能够拿出去作为皇上的寿礼的。
“你先去把东西拿过来,礼物我会亲自送过去。”
苏培盛耷拉着脑袋走了,话说万岁爷的寿礼不是那么好拿的呀。
不过事情虽然难了点,还是得办,苏培盛找到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张起麟,让他去把人引开,他才好动手。
当苏培盛成功拿到笼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轻微的脚步声,还传来隐隐约约的讲话声:“没用的东西,让你看着这些东西,你没事乱跑什么,仔细我打断你的腿。万岁爷的东西万一丢了怎么办?把你卖了也低不了这里东西的万分之一!哦,对了,进去清点一下,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苏培盛心中叫苦,这声音可是李德全李总管,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他一个四王府的太监,怎么着也躲不过去啊,这个房间是专门放寿礼的,连多的地方都没有啊,苏培盛y_u哭无泪,不知道被抓住了会怎么样。
正在这时,门外又想起了一个声音:“李总管,怎么还专门看着啊?难不成怕这些人中饱私囊?”
胤禛还没说完,旁边那个领头的小太监就已经跪下了,跟在他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跪下,吓的身子发抖,一个劲的说‘奴才不敢’。
“吆——雍亲王怎么来了?给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啊。”李德全看到胤禛手上提着用红绸遮住的圆柱形的东西,又笑道:“雍亲王怎么亲自送过来了?奴才记得苏公公早上已经把寿礼送过来了呀?”
“唉,别提了,那小子把东西送错了,我让他过来把东西取回去,这半天了也不见人,我又不放心其他人过来,这才亲自走一趟。李总管
可是一直在这里,可曾看到苏培盛?”
李德全狠狠地瞪了眼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也识趣,赶紧道:“回雍亲王,奴才不曾看到。”
胤禛笑道:“这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管他了,我先把寿礼放进去。”
李德全怎么也不敢阻拦亲王啊,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胤禛进去。
没曾想大看门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苏培盛,看到进来的胤禛,赶紧跪下行礼。
胤禛黑着脸训斥道:“让你办个事也慢吞吞的,见了李总管也不打招呼!”
苏培盛小声道:“刚刚奴才进来之时并未看到人,这才——原来总管大人就在外面,小的知罪!”
李德全又狠狠瞪了眼身边的小太监,对着苏培盛的语气并无责怪之意:“苏公公不必多礼,是这个奴才玩忽职守,竟不知道苏公公来了。”
李德全不知道胤禛耳语问苏培盛关于礼物的问题,也不知道胤禛很快的看过了苏培盛手中的东西,最后竟然没有动,反而让苏培盛原封不动地放了过去。
胤禛把东西放到里面,带着苏培盛离开了,当然苏培盛手中还提着个用红绸遮住的鸟笼子。
两人并不知道后面有双冰冷的眼睛看着,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还带着浓浓的苦涩,原来他一直信任的人才是给他最大打击的人。第一世他跌入低谷再无翻身之力就是这次“海东青事件”,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他都不惜再次承受打击的代价,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该不该说他做人很失败,都这么明确的表态了,那人还是不信任他!
只是胤禩忘了,如今之事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单单说这次送海东青的原因都与第一世不同,而且事情还没有结果,他怎么就这么妄下断论了呢!
胤禛回府之后本来想让人去通知胤禩,却因为种种原因忘记了,甚至连差个人去通知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胤禛觉得事情并不重要,也就没放在心上。
寿礼康熙自然没有时间一件件地看,就听李德全大概说了说,虽然李德全觉得胤禛的行为很诡异,但没有明显不妥之处,李德全并不敢上报,更何况胤禛送的礼物是上等的玉观音,根本就挑不到错处。至于胤禛后来拿过来又拿走的东西,李德全百思不得其解。
康熙展开一幅画卷,上面是一副黄昏图,夕阳斜斜挂在天空,另一边升起晦暗的月亮,中间是一片秋收图,农人赶着牛犁地,有的已经扛着锄头走在回家,有的还拿着铁锹翻地。画上人物栩栩如生,颜色用的恰到好处,上面题这四个大字“日月争辉”,笔法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康熙看了半天,表情说不出有什么好,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只是淡淡地问了句:“这是谁送的?”
李德全偷偷瞄着康熙的神态,小心翼翼地答道:“好像是十三阿哥。”
康熙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看其他的了。
然后康熙停在那只笼子面前。
84海东青
然后康熙停在那只笼子面前。
先开红绸,里面的海东青扑棱一下子就要飞起来,并没有咋见光线的适应过程,眼睛似乎在看猎物,锐利的发光,这确实是只好鹰,攻击力强,能够一眼就看准猎物,就连久经沙场的康熙被这种眼神看着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康熙还没说话,李德全就开口了:“万岁爷,这是八阿哥送的。”
听完这句话,康熙的眼睛沉了沉,并未说话。
李德全提心吊胆地陪着,明显觉的康熙的心情不太好,李德全记得这个应该是雍亲王要换掉的,却不知为何没有动作,这种话李德全自然不会说,毕竟那些人的争斗他并不想参与,只是发现八阿哥的寿礼并没有什么意外,他本身也很奇怪。
“好生养
着!这块银子就给了它吧。”康熙撇下一句话,又递给李德全一小块碎银子,弄得李德全有些手足无措,这万岁爷有要做什么啊?是让他喂海东青银子吗?还是额外用这块银子买食料喂它?可是宫中喂养什么也不用万岁爷掏钱啊!
李德全又不敢问,这种事只能是自己琢磨的,若是问了,估计皇上也不会说,而他也不用再在康熙身边待着了。李德全想想现在胤禩风头正盛,渐渐有了主意。
最后李德全把银子分成好几小块,一块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先喂海东青吃下一块,却不曾想那海东青吃下去之后,嚼了两下,就瞪圆了双眼,把东西吐了出来,扑棱着翅膀就往李德全那里飞,估计若是没有笼子,就要啄上李德全了。
李德全吓得后退两步,谨慎地看着它,还真吓出了一身冷汗,总觉得那海东青的眼睛锐利地狠,仿佛要生生吃了他一般,全身羽毛都要直立起来。
李德全擦擦汗,转身出了大殿,这种动物还是少招惹为妙。
寿宴的路上,胤禛远远看到胤禩,发现周边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注意这边,就急步走过去。
没想到胤禩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看到胤禛也像没看到一样,错身走过去。
胤禛紧随其后,着急道:“小八,你这是怎么了?”
胤禩回头,像是刚刚看到胤禛一般,疏远道:“雍亲王有事?”
胤禛最看不得胤禩对他这个样子的表情,不知道他又哪里得罪胤禩了,再加上胤禛本就是个极能隐忍的人,这种隐忍在亲近的人面前就会爆发,表现的很不能忍,所以胤禛就有些恼怒:“小八,你这是做什么?”
胤禩无所谓地笑笑:“没做什么啊。”
若是可以,胤禛会狠狠地撕下胤禩的伪装,重重的踩在脚下,如今胤禛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胤禩!”
胤禩挑眉,讽刺道:“怎么?雍亲王这就恼了?我并没有做什么你就恼了?你动了我的东西,我还没恼呢!”
胤禩的话让胤禛愣了愣,疑惑道:“我动了你的什么东西?”
“雍亲王自己清楚!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若是没有他人,胤禛定然会拉住胤禩,其实胤禛也这样做了,只是让胤禩轻巧的避开了,胤禛却不好再上前拉扯。
看着胤禩跟胤禟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胤禛没由来的又是一阵发火。
苏培盛在边上小心道:“爷,会不会八爷误会了什么?”
胤禛脚步一顿,问道:“今日之事可曾告知小八?”
“并未来得及!”
“你怎么没说啊!”
苏培盛心想,你也没告诉我要通知八爷啊!然而明面上只能告罪,现在去找八爷已是来不及了。
虽说是千叟宴,真正能够进宫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百人,剩余的那些不过是在有关部门登个记,领些东西罢了。
寿宴上自然少不了敬献寿礼,李德全指挥着人一件件地把寿礼呈上去,附带着把送礼之人给说了,说来这事也是乏味,基本上都是送些金子做的寿桃,送点稀世美玉,或者在哪里找些名玩字画,总的来说没什么稀奇的。
寿礼也是从官阶小的到官阶大的,最后是王公贝勒,郡王亲王。
到胤禩的寿礼时,台下一阵唏嘘之声,鹰并不少见,但是如海东青这般的神鹰确实难得,只是那海东青困于鸟笼之中,便少了那么点霸气。
佟国维上前道:“皇上,海东青乃我满洲敬仰之神鹰,不应过于拘谨。臣观这海东青拘于笼中,少了些我满清的强悍之气,不若用一大些的兽笼,也好让臣等瞻仰瞻仰我满清的神鹰啊!”
胤禩听了佟国维的话,没由来的紧张,起身道:“皇阿玛,此鹰桀骜的很,换笼时要小心注意才是。”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赶紧让人去寻兽笼了。
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只长宽高各一米有五的兽笼就已寻来。
李德全让人把那小小的鸟笼放到兽笼中,并让人把鸟笼打开,海东青似是知道前方一片天地更大,也不必使用其他东西引诱,就已经扑棱着翅膀离开鸟笼。
再看那海东青眼睛锐利,毛色光亮,通体乌黑,唯独尾羽有几根彩色的羽毛,就如天生的王者一般。众人开始夸赞八阿哥孝心可嘉之类的话。
只是变故也就出在这么一瞬间,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八阿哥身上时,海东青瞅准时机,在兽笼关闭的瞬间,突然冲过去,飞出兽笼。
这一变故来得很快,即使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因素也没反应过来,就看那海东青向着康熙那边飞去。
众人吓得大惊失色,李德全更是吓白了脸色,下意识地挡在康熙身前,看着海东青俯冲而下,眼看就要啄上李德全的眼睛,李德全赶紧用胳膊挡住,康熙身边的侍卫更是拔刀护在康熙身边。
“唉吆,唉吆……救命啊,救命啊……”李德全边躲闪海东青的叨啄,一边喊救命。
几个侍卫跑到李德全身边,试图拿刀砍海东青,却不想海东青聪明的紧,看着刀来了,就飞起来,还专找没有刀的空隙啄下来。
胤禩这边也吓得不轻,索xi_ng理智还在,快速拿出身上的哨子,一声清亮的哨音响彻天际,那海东青啄的正欢,听到哨音,猛然瞪向胤禩那边,又转头看看被他啄的没有招架之力的李德全,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展开翅膀,飞向胤禩,最后停在胤禩胳膊上,高高扬起头颅,竟然有种引吭高歌的样子。
胤禩苦笑地看着这个向他炫耀的海东青,快步走到兽笼,把海东青放进去,不再看海东青委屈的眼神,胤禩已经扑通跪下:“儿臣罪该万死,让这畜生惊扰了皇阿玛!”
其余人也跪了下来,毕竟皇上遭到危险时,他们没有来得及救驾。
康熙看着李德全,脑门已经被啄的血肉模糊,幸好只是皮外伤,眼睛并未伤着,头发已经乱蓬蓬的,这会儿瘫正坐在地上□,也着急道:“快带李德全下去,传御医给他看看。”
而对于胤禩,并不做理睬,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又对着众人平淡道:“众卿平身吧。”
胤禟看着胤禩直挺挺的跪着,腰杆挺得很直,低垂着头颅,让人看不清表情,着急道:“八哥起来啊。”
其实胤禟的声音不小,两人坐着的时候相邻,这个时候胤禩跪着,也就隔了五六米的样子,胤禟的声音足够胤禩听到,却不想胤禩似乎并未听到,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其实胤禩这个时候随着众臣起身也没有什么,只是胤禩并没有那么做,似乎时间的一切与他无关。
胤禟着急,想着把声音放大一点,没想到胤礻我这边站了起来,用一种直率的声音对着康熙道:“皇阿玛也让八哥起来啊!”
康熙本来要坐下的身子立即又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向胤礻我掷过去,幸而胤礻我距离康熙比较远,康熙如今的力气也不够,这才没有伤到胤礻我,只有溅起的点滴茶渍落到胤礻我的下摆。
康熙看着胤礻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再看看跪在下面的胤禩,气就不打一处来:“爱新觉罗胤礻我,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就是你对君父的态度?”康熙说着,气愤的指着身后的御座,继续厉声道:“朕知道你们的打算
,你们一个个的想着等着朕什么时候死了,好让胤禩坐上这个位置,到时候也好混个亲王当当!”
这句话说的未免就严重了很多,众大臣没人敢出来说话。胤礻我此时也不敢出声,只是梗着脖子,胤禟这边开始着急了,他虽然想帮胤禩,却也不想让胤礻我搭进去,若是康熙真的发起怒来,估计无人能够阻止得了,只是这个时候若是他也站出来,效果非但没有,反而会更差。
再看胤礻我还想张口反驳,胤禟赶紧压低声音,呵斥道:“老老实实地跪在那儿,低头认错。”
其实连胤禟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把胤礻我放在了第一位,而胤禩在他的心中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胤礻我听完胤禟的话,赶紧低下头,嘴角已经弯起,但并不认错。
胤禩在一边平静道:“今日是皇阿玛的万寿,万事皆因儿臣考虑不周,皇阿玛千万不能因为儿臣误了兴致,此事乃儿臣一人之错,与他人无关!还请皇阿玛息怒,儿臣甘愿受罚!”
康熙冷哼:“你当然甘愿受罚,朕在这里要罚他们,你挺身力保,好让他们感激你,到时候也为能够得到这个位置有个助力!”
胤禩扬声道:“儿臣万万不敢有此想法,若皇阿玛不信,儿臣可以当众发誓,儿臣今后如若真的有非分之想,定当五雷轰顶!”
胤禩直直的看着康熙,眼神真切,没有半分作假,偏偏越是这样,康熙越气,颤抖着指着胤禩:“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正此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皇上如此说法让人不服!”
85风头
正当形势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孙儿觉得皇玛法所说之事令人不服!”
所有人都震惊了,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所见的不过是一个不及腰间的小娃娃,那娃娃头戴虎头小帽,帽上还有两只小小的耳朵,一身红色小褂,外面罩着一件暗纹黑色坎肩,看见边缘是白色绒毛,在春风的吹拂下来回摆动,上身红、黑、白三种主色搭配适宜,再配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虎头虎脑的当真可爱,拱手行礼,倒是中规中矩,只是一个小孩子这样做出了,难免有种滑稽之感。
康熙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这个时候李德全不在,没人提醒康熙这是谁,康熙儿子有那么多,虽然叫了他‘皇玛珐’,康熙也不知道这是他那个儿子的孩子,回想一下这么大的孩子,康熙还真没有多少头绪,眼神飘过在座的儿子,发现胤禛已经起身跪在那孩子旁边,请罪道:“皇阿玛息怒,儿臣管教不严,请皇阿玛责罚!”又转头训斥道,“弘历,还不快快跪下,给皇玛珐认错!”
康熙仔细看着胤禛和胤禩的表情,发现眼中都有些震惊,胤禛眼中的惊慌更多一些。
胤禛本就没用多大力气,弘历用力一挣,又赶紧小跑两步,到了胤禛抓不到的地方,胤禛总不至于再站起来拉弘历。其实胤禛倒是乐意看到弘历站出来,他知道弘历心眼多,这个时候他不好出面,看着胤禩备受冷落,康熙又变着法的想要胤禩难看,他虽然着急,却不能做什么,坐着的时候已经极度隐忍,手上青筋暴露,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叹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护着胤禩,还让他走上为康熙见弃这条路。
康熙看着这个站在下面倔强的孩子,顿时来了兴致,他记得让李德全多多注意这个孩子的,后来觉得他做的事情并
没有什么突出的,也就没了兴趣,是以刚刚也没有想起来,这个时候没想到小小的孩子,竟然为了胤禩出头,即使说这孩子没有什么心机,只是平心而做,但是能够在这种气氛下还敢站出来,就说明胆量不小,康熙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对着弘历也和善起来,声音方柔和了很多:“那么弘历认为朕哪里做错了。”
弘历蹬蹬蹬往前跑了几步,直到觉得能够看清康熙,自己也不用打着嗓子说话了,而且仰着脸也不觉得累的时候,才停下来,一脸天真道:“皇玛珐,那海东青本就是只鹰,没有思想,它会做什么事,又怎会是八叔能够掌控得了的?更何况,那海东青的笼子是佟大人要求换的,而你也是答应了的,难道这也是八叔能够掌控得了的?即使佟大人和八叔事先约定好的,那同不同意也是皇玛珐决定的,你若不同意,那海东青也不会飞出来。或者八叔事先能够猜到皇玛珐同意,八叔也不可能买通小太监,只是为了对付李总管。如果皇玛珐一定认为八叔为了给您祝寿而送只神鹰做错了,那么孙儿也无话可说。只是,这样难免损害了皇玛珐英明圣君的形象!”
康熙心道,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有条理,还会边辩驳边奉承人,听得康熙心中也不那么气了,但还是不想放过胤禩,又言道:“李德全是为了救朕才受伤的,那海东青明明是对着朕来的,惊扰了朕难道不是罪过?”
“那海东青明明就是看准了李总管,而对于皇玛珐,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孙儿想,定然是李总管哪里得罪了它,它才这般。再说了,八叔看到那海东青攻击李总管,就马上吹哨子制服了它,若八叔真心要对皇阿玛动手,八叔又为何不等皇阿玛受伤了再出手,或者干脆不出手,只说那海东青见到这么多人兴奋了便可。”
康熙笑道:“真听说你很喜欢你八叔,你这腰间的玉佩也是你八叔送你的吧?”
弘历奶声奶气道:“八叔对我好,我自然喜欢,就如同那海东青,见了我从来都是乖顺的,见了李总管却这般。不过今日若是八叔真的错了,我也不会帮八叔说话了。八叔还因为一次我说谎,打了我呢!”
弘历说完,委屈地看了眼胤禩,这个样子有种撒娇讨巧的味道,还有种告状的意思。弘历这个样子,既说了海东青不是无缘无故袭击李德全,又讲了他跟胤禩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好,他不过是就事论事。小小年纪能够考虑这么周全,到让康熙刮目相看,他自认为自己在弘历这么大的时候并不能考虑如此周到。
康熙笑了,招招手让弘历过来:“哦,来来来,到皇玛珐这边来,告诉皇玛珐你八叔是怎么打你的。”
弘历回头看了眼仍然跪着的胤禩,以及后面跪着的胤礻我和胤禛,皱着鼻子道:“那我阿玛、八叔和十叔怎么办?虽然八叔打过我,但也是我自己不怪。”
康熙笑道:“既然你说这不关你八叔的事情,朕觉得很有道理,朕自然也不会罚他们。”然后扬声对着胤禩他们道,“你们起来吧,众卿也继续用膳!”
台下众臣松了口气,不禁觉得雍亲王这个孩子当真是个宝,连皇上都刮目相看,前途不可限量!投入胤禛身上的目光便又多了层意思。
弘历小胳膊小腿地跑上去,跑到康熙面前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脸也红扑扑的,拉着康熙的衣角,转头看看胤禩,似乎确定他听不到了,才小声道:“皇玛珐,我给你说,八叔他……”
胤禩做到胤禟他们旁边,胤禟少不了数落胤礻我,胤礻我委屈地小声嘀咕:“如果我不出去,你就出去了,皇阿玛更生气好不好!”
胤禟并未听清,但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逮住胤礻我道:“你说什么?”
胤礻我清清嗓子,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八哥没有白疼弘历,关键时候竟然化解了这场危机!”
胤禟只当胤礻我真是这么想的
,感叹道:“小弘历确实有胆量,只可惜不是弘晷,怎么就是弘历呢?”
胤禩这边道:“若是弘晷,皇阿玛便不会这么轻易饶过我了。”
“说的也是!”
若真是弘晷站出来,康熙定然更加生气,觉得胤禩心机更重,连小孩子都利用。
胤禩深深看着台上的弘历,跟康熙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这孩子很会抓时机,也就是他这种孩童年纪说出来的话,才会让康熙放下芥蒂的吧。
胤禩在寿宴上让康熙数落了一顿,心中自然也不好受,鉴于在宴会之上,胤禩还是要勉励微笑,胤禟还以为胤禩想开了,也没有太注意,只是跟胤礻我小声说着话,时不时的喝着别人敬的酒,当然也没忘记敬胤禩。
胤禩以前也是很有节制的,能不喝的就不喝,这次则来者不拒,有人来敬,就仰头喝下,然后自己再斟上,也不假他人之手。虽然经过刚刚之事,来敬酒的人少了很多,但并不妨碍胤禩自斟自酌。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又有人来敬酒时,胤禩又是仰头要喝,却被人挡了下来:“你喝多了。”转身对着敬酒之人,面无表情道:“我替他喝了!”
胤禛说完,也不等他人回答,拿过胤禩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最后还把酒杯倒过来,以示诚意。其实那人也不过是个从二品,胤禛本也没必要这么表现诚意,他不过是想让后面的人知难而退罢了。
胤禩微眯着眼看着胤禛,因为喝酒的原因,已经有些微醉,面上泛着淡红的酒晕,再配上那迷离的眼神,十足地勾引人,若不是场合不对,胤禛估计会把胤禩就地正法。
胤禛与胤禩隔着桌子,倾身过去:“小八醉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其实胤禩也知道自己醉了,但还没有到人事不知的境地,他摇了摇头,以手指着下巴,抬头与胤禛对视,过了许久似乎才看清面前之人,不耐烦地摆摆空着的那只手,讽刺道:“我胤禩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敢劳烦雍亲王大驾!”
胤禛想着宴会开始前的情景,也知道胤禩误会了什么,只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胤禩这个样子,胤禛又不放心,想要架着胤禩离开,又怕胤禩反抗,再弄出更大的动静。
这个时候胤禟回来,发现胤禛在跟胤禩说话,两人离的很近,胤禛是故意的,胤禩则处于半醉状态没有注意。在胤禟看了,就是胤禛要把脸贴上去轻薄胤禩了,胤禟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把胤禛拉开一步距离,冷声道:“雍亲王怎么有闲心过来?看着八哥被皇阿玛训斥了,你那好儿子又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这是来炫耀来啦?”
胤禛不跟胤禟一般见识,也不看胤禟,只是对着高明淡淡道:“你主子醉了,现在寿宴也差不多结束了,你带他回去。”
胤禛说完就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只是没人看到。
胤禟对着胤禛离开的方向重重地唾了一下:“呸!落井下石的东西!”
这个时候康熙已经带着弘历离开了,很多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
86解释
胤禟和胤礻我坐在一辆车上,与胤禩同行了一段路,到分岔路口时,胤禟本来是想跟着过去的,出于什么心理,其实胤禟自己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习惯了。
胤礻我恰在马车停下的时候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胤禟没来得及出口让马车跟上,就紧张道:“怎么了?有没有撞到哪里?我看看要不要紧。”
胤禟说着就往胤礻我那边靠过去,扳着胤礻我的脑袋看,生怕刚刚撞到了哪里。
胤礻我并不反抗,似乎真的喝醉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紧张的人,无所谓地挥挥手:“没事!”
“别动,我看看。”
胤礻我只得任由胤禟摆弄,过了半天,听到外面的人道:“爷,要继续赶路吗?”
胤禟本来想说去‘八哥府上’,只是刚说了第一个字,就看到胤礻我眼睛冷了下来,酸溜溜地道:“九哥要去照顾八哥么?八哥醉的可是不轻啊!”
“嗯——”胤禟本来就要承认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小十这是吃醋了?”
胤礻我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把头转到一边,冷哼了一声:“谁吃醋了!”
胤禟笑笑也不在这上面纠结,只是扬声对这外面道:“回府!”
胤礻我听着外面扬起清脆的马鞭之声,脸色才好了许多,不过还是加了句:“其实我们应该去看看八哥的,八哥今日……”
胤禟心中好笑,这胤礻我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胤禟也懒得计较,只道:“有八嫂呢。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倒不如明日再去。”
其实胤禩醉的并不是那么厉害,至少神智还是清楚的。胤禩一向很是克制,在这种场合虽然心情不好,表面上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实则喝得并不多,而且主要是喝的果酒,并不易醉。
到了府中,高明本来是要扶胤禩下车的,在他看来,胤禩应该醉得很厉害,刚刚上马车的时候就走不稳,基本上是他架着上去的。没曾想胤禩并不用高明扶,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跳了下来,其实平常胤禩也是慢慢下来,今天为了表现自己没醉,脑子短路了,自己跳了下来。
这一条不打紧,可是把高明给吓得不轻,这回主子是真的伤心了,就喝了不少!
“爷,奴才扶您进去。”
胤禩大手一挥,声音很是平静:“扶什么扶,又不是小孩子,爷还能走呢!”
高明苦着张脸跟在后面,心说:知道您能走,只是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算是怎么回事儿呀!
高明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看着胤禩步履悬浮地走到书房,坐到椅子上,高明才退出来招人去准备醒酒汤。
高明返回来时,发现胤禩一手指着额头,一手无力地放在桌子上,而胤禩身后,胤禛正帮着揉胤禩的太阳穴。不过显然,胤禩对胤禛的技术很不满意,皱眉道:“高明,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轻没重了?”
胤禩刚说完,就觉得力道轻了很多,经不住舒服地轻叹,微微张开眼睛,眼睛迷离地看着高明,抬手摇晃地指着高明道:“高明啊,技术越来越好了嘛!”
高明吓了一跳,他还在这站着呢,怎么八爷就没反应过来?果真是喝多了。看看胤禛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苦着脸应承着。
不过瞬间,胤禩猛然睁开双眼,眼神锐利,清明的哪里有醉酒的样子,看得高明一个寒战。
胤禩猛然转身,还好胤禛反应快,才不至于用手指戳到胤禩的眼睛,看到后面站着的人,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胤禛很是无辜地站着,任由胤禩盯着,也不回避。
高明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站着,只希望两位爷之间的事情千万别波及到他一个做奴才的。直到得到胤禛让他出去的眼神,高明才轻轻松了口气,刚刚的气氛太压抑了,虽然不是自家主子发的话,不过也差不多了,而且他还要到门口把门的。
胤禩发现胤禛脸皮太厚,瞪着也没用,转而开始盯着房中地道的入口看,想着什么时候把这个入口填上。
胤禛看到胤禩的动作,好心提醒:“小八如果把这个入口填上了,我还是会开其他的入口的。当然,小八如果不进书房的话,只要
不怕别人认为你府中闹鬼,也是可以的。”
胤禩没想到他刚想到以后把书房封起来,就听到胤禛后面的一句话,差点气死,他相信胤禛说得出做得到,到时候他把书房封了,晚上屋里亮着灯或者有什么响声,结果还没有人,那么他府中定然人心惶惶,在这么一个思想愚昧的年代,传出什么都不奇怪了。
胤禩不禁气恼,冷哼道:“雍亲王光临寒舍何事?”
胤禛苦笑摇头,无奈道:“小八——”
胤禩冷哼:“雍亲王怎么做老鼠做多了吗?进入房间是爬洞的!”
其实胤禩更想用狗比喻,想想觉得太过鄙俗,就换成了老鼠,虽然老鼠也不见得比狗好。
胤禛走到胤禩跟前,认真道:“小八,你听我说解释。”
胤禩挑眉,示意胤禛往下说,实则胤禩最讨厌这句话,要解释就快点解释,何必加上这句话,如果遇上那种头脑有问题的人,这句话说完就赶人了,还说“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那还解释个屁!
胤禛得到胤禩的许可,立即道:“今日我听说你送的是海东青,还以为你并未记起当年你送海东青的情景,这才想让苏培盛把你的海东青换掉,后来想想又觉得我行事太过仓促,没有计划周全,才亲自前往。到了那里发现海东青安然无恙,那个时候宴席也快开始了,若是有人想做手脚也不大可能,再说看守之人也有我的人,也就没有让苏培盛换掉。那海东青究竟为何会袭击李总管,我确实不知道。”
胤禩淡淡地颔首,平静道:“说完了?”
胤禛知道胤禩听进去了,接着道:“没有,后来听说皇阿玛去过,之后李德全就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守在门外的太监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也不敢进去查看,只是觉得或许与海东青有关。”
胤禩看着胤禛,笑得意味不明,胤禛被看得毛毛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本来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现在明显是越描越黑,而且明显是伤到了胤禩的自尊,如果真的是他做得也就算了,这顶多是兄弟之间为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偏偏他透露出是康熙做的,这样不就是告诉胤禩他被厌弃了,而且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是他没能力,康熙为了让他放弃,竟然导演了这么一场闹剧。
果然,胤禛听到胤禩笑道:“所以,海东青突然袭击李德全是皇阿玛的意思,然后就可以借题发挥了?难怪我再怎么努力都不行,原来如此!”
胤禛经常听到胤禩笑,他嘴角一向带笑,说话也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只是这次,胤禛从这种笑中看到了绝望,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一种永无天日的绝望,胤禛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笑的胤禩,顿时觉得心疼。
胤禛伸手抚上胤禩的眼睛,柔声道:“小八,不要这样,你很好,真的很好,不要让我看到这样的你,如果你真想要那个位置,我帮你争取,但是,不要这个样子。”
胤禩任由胤禛遮着,听完胤禛的话,冷声道:“呵!我想要那个位置?你帮我争取?哈——哈哈哈哈……”
听着胤禩近乎绝望的声音,胤禛心疼道:“小八——”
胤禩并不理胤禛,笑完继续道:“你帮我争取,你帮我争取,哈哈哈……”
胤禩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胤禛觉得手上湿湿的,他本就不太会安we_i人,本来想来解释误会的,结果却适得其反。胤禛放下手,虔诚地吻着胤禩的眼泪,不带丝毫情y_u。胤禩本来没有反应,突然往后退去,顺手
把胤禛推开,胡乱的抹了把脸。
胤禛腰部撞上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皱了皱眉,缓缓地站起身来。
胤禩看胤禛的样子,也是一阵后悔,他下手太重了,刚刚也只是想把人推开罢了,他知道胤禛是为了他好,本来在喝酒的时候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只是刚刚胤禛那番话,又让胤禩心中火起,气得倒不是康熙对他怎样,只是他明明确确地告诉过胤禛,他不想要那个位置,胤禛竟然还在怀疑,竟然还认为他想要那个位置,瞬间觉得一腔真诚错付了。
胤禛缓和了一会儿,也就不那么疼了,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看着胤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发愣,心中也不是滋味,暗叹了口气,说道:“小八,我知道你现如今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我只是想说,你想要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我不想再看你受到伤害,而我却在那里无能为力!”
胤禩听完不是不感动,只是现如今抹不开面子,疲惫道:“我累了,四哥先回去吧。”
胤禛知道有些事情胤禩需要缓和一阵,能够听到胤禩叫‘四哥’就说明胤禩已经想通了,深深看了眼胤禩,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记得让高明备醒酒汤。”
87重提
待胤禛走了,胤禩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扬声换高明进来。
胤禩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明,显然心情已经没有那么差了,高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讨好道:“爷,醒酒汤好了,要不要现在喝下?”
胤禩抬眼,果然看到高明手上端着个碗,碗中定然是醒酒汤了。
胤禩并不理高明讨好的笑容,淡淡地道:“高明啊,是不是爷对你们太好了,连谁是主子都忘了?”
高明那里经得住胤禩这样调侃,普通跪了下来,道:“爷,奴才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呐!”
胤禩哂笑:“日月可鉴?刚刚我可吩咐你下去了?”
高明苦笑,刚刚您是没吩咐奴才下去,可是我在这里明显是碍眼啊!但是这种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以前四爷来的时候,他也是默默退出去的。高明也知道胤禩心情不好,想要找人发xie,身为奴才,作为主子的出气筒很正常,所以高明道:“爷,奴才刚刚去拿醒酒汤了。”
胤禩冷哼,示意把醒酒汤端过来,再不看高明一眼。
高明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胤禩则把他晾在一边,有时候人确实要敲打敲打,否则奴才眼中就没有主子了。
之后几天,胤禛一直想找胤禩,却不想胤禩明显在躲着他,白天没有机会,晚上走密道过来,却发现胤禩不在书房,胤禛自然不会真的把书房的灯点着,只能失望而归。
在朝堂上,胤禩表现的很低调,能不理人就不理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上朝的时候垂手而立,下朝之后率先离开,连胤禟他们在后面追着喊他也当做全然不知。
胤禟自是不会考虑避嫌什么的,只是被胤礻我托着也没能去成,胤禩难得清静几天。胤禩开始考虑自己如今的处境,虽然已经尽量明了地表现无心储位了,可是看着大清存在的弊病,还是没能忍住身上的那份责任感,想要低调的想法没能实现,倒是让康熙更加猜忌,只是若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大清衰落而无动于衷,胤禩还真做不到,难道真的要等到胤禛坐上那个位置再行动?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如果真的如前世一般,只有四年可活,很多东西还是改变不了。
而他在收复濠境上的表现,已经在康熙心中埋下了猜忌,如今再怎么低调的表现,竟是无济于事,盼只盼康熙不要再拿海东青说是,活物能够做手脚的地方太多,当时为了一时不甘,却忽略了后续的发展,而他想要的结果也没能达成。
其实经过胤禛那日的解释,胤禩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现在这个世界
已经变得和之前很不相同,胤祯如今不是圣宠正盛,胤礽也不是被废,胤褆不是被圈禁,而他与胤禛也不再是剑拔弩张,他再以那一世的事情试探本就不妥,而那日胤禛走后,他也隐隐约约记起,当年的海东青时间似乎与胤祯有关,胤禛不便告诉他,希望他自己能够忆起,却不想他依旧送了海东青,这次胤禛急于不让胤禩重蹈覆辙,却不想给了康熙机会。
胤禩想,既然看着这么看得起他,一直疑心于他,既然如此,他何必为后世担心,即使他做了什么,将来的事情也未必能够改变,那倒不如索xi_ng放手,做个碌碌无为的闲散宗室,这样他活得轻松,康熙也能松口气。
可惜的是“树y_u静而风不止”,这权利的漩涡不是想远离就能远离得了的。
几天后,康熙又以海东青在大殿之上训斥胤禩,理由换了一个,胤禩明明有两只海东青,作为寿礼的竟然是一病怏怏的,一开始疯狂攻击李德全,后来在宫中喂两天后,竟然没精打采,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拿过来在大殿上展现了一番。
但见那海东青没精打采地垂着头,身上的毛羽也失去了当日的光泽,如萎蔫的小草耷拉着脑袋,它眼睛微微睁开,却没有当日的犀利,眼神甚至有些浑浊。
然后又让胤禩展现他府中的海东青。胤禩昨日接到圣旨,今日上朝时带另一只海东青,当时就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顶多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不想并不是所有的时候土都能阻挡住水的,早知道,连同这只海东青一起送掉,或者干脆把这海东青杀了也好,这样听话地带过来,却是做不了什么了。
其实说起来,胤禩送康熙的海东青是比较好的,但是经不住康熙的怠慢,而且是故意怠慢。再看胤禩带过来的这只海东青,对比之下,就觉得胤禩带的才是海东青,而康熙让人带上大殿的不过是只普通的鸟,而且是只死气沉沉的鸟。康熙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虽然破绽很多,明眼人一看也能看出来,其实不必说佟国维这种老狐狸,就是刚刚出道的小翰林也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是皇上要打压胤禩,而且明明白白地打压,而胤禩想辩驳也辩驳不了。不是不能辩驳,而是不可以辩驳。
胤禩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怪只怪他已经心灰意冷,没有想到康熙连这么低级的手段都能使在他身上可见康熙真的厌恶了他,庆幸的是康熙还没有说出上辈子那么伤人的话。
胤禩在下朝之后很从容地离开,似乎朝堂之事也他无关,就连一直支持胤禩的佟国维此时也离得胤禩远远的,生怕与之有什么瓜葛似的。
胤禟和胤礻我从后面追上来,想要安we_i安we_i胤禩,可是临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胤禩笑得淡然,让两人不必担心。胤禩道:“你们两个没有冲动地插手此事,已经很好了。”
这样使得胤禟更加愧疚,脸涨得通红。他在朝堂上软弱了一把,不敢出声辩驳,虽然这次辩驳很是容易,可是那个情况之下,谁又能说上什么话呢。
最终胤禟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胤禛看着胤禩孤单的身影,再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在帝王面前,即使是个阿哥,也没有什么地位。胤禛撰紧拳头,内心痛苦,他本应该保护胤禩,可偏偏每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禩受伤害,每次看着胤禩云淡风轻的淡然,就觉得心痛,他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却要忍受上位者的刁难,他有什么错!
胤禛蓦然
想到自己做皇帝的时候,也是处处刁难,那个时候看着胤禩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也是心痛的,只是那个时候不懂,想着的全是皇位,一边变本加厉地刁难,一边恼恨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撑过来的?不对,那个时候自己心狠,哪里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他根本就没有撑过去。
胤禛多想上去抱住他,好好地抚we_i他,可是他不能。
“这次八哥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我们要不要去喝一杯庆祝庆祝?”
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胤禛回头,正是老十三,胤禛一直把胤祥当兄弟,但是也不容许他说胤禩的不是,脸色立时黑了下来,硬邦邦地道:“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胤祥莫名,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如今有能力争那个位置的只有胤禛了,再加上康熙对弘历的喜爱,胤禛的太子之位已经差不多十拿九稳了,一个想要靠文官翰林上位的胤祉不足为虑,最大的敌人今日被皇阿玛训斥,有威胁的十四跟软禁差不多,现在正是四哥风光无限的时候,为何并不见四哥高兴?
胤祥想不明白,看着疾言厉色的胤禛,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本来还惦记着四哥家的女儿红呢,竟然喝不上了。
胤禩刚出宫门,正要上车回府,就听到后面一个急急地尖细的声音:“八爷留步,八爷留步!”
胤禩上车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到李德全快步跑过了,如今已经是阳春三月,这一步跑过来李德全也出了些汗,胤禩笑道:“李总管有事?头上的伤可好了?这么跑下来,伤口千万别恶化了才好!”
李德全一边擦汗,一边道:“好了好了,都大半个月了,能不好么,多谢八爷关心。万岁爷让八爷过去呢,奴才这不是赶紧急急地跑来了。”
胤禩皱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让他过去?明明刚刚训斥完,难道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不过瘾,需要再单独训斥一顿?
胤禩手中递过一锭银子,笑道:“李总管可知道皇阿玛叫我何事?”
李德全这个时候哪里敢接胤禩的好处,赶紧推脱,强笑道:“奴才哪知道呀,不过,看万岁爷的心情似乎不错,小四阿哥正陪着万岁爷呢。”
胤禩愣了愣,自然知道李德全说的小四阿哥就是弘历,康熙那日把弘历带走之后,就一直养在宫里。这小弘历果真不错,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这么会抓时机讨好上位者,这才刚下朝,就已经跑到康熙面前去了。
88爆发
胤禩刚走了几步,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胤禛,胤禩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胳膊被胤禛抓住。
胤禩回头,装进一双漆黑的眸子,胤禛眼中的关切很是明显,胤禩皱眉,用眼神警告胤禛,示意周围还有其他人,这个场合不适合‘拉拉扯扯’。
实则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都提前一步离开了,至于那些侍卫和太监,胤禛并不觉得他们两人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在前面走着的李德全只是放慢了速度,并没有转头。
胤禛认真地看着胤禩:“我晚上去找你!”
胤禩冷哼:“呵,我为什么……”
只是不等胤禩说完,胤禛继续道:“小心应对,我晚上去找你。”
胤禩正想再嘲讽几句,却不想胤禛已经松开了他,大步离去。
胤禩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李德全,胤禛也真会经营,收买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
胤禩跟李德全走到乾清宫,进大殿时正好看到被人抱出来的弘历。
弘历看到胤禩,立即张开小手,奶声奶气地叫道:“八叔,抱抱——”
胤禩嘴角抽搐,这孩子还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娃娃了,这嫩装得……不过胤禩还是很自然地把弘历抱过来。
弘历抱着胤禩,用两人
都听到的声音道:“皇玛珐还是对你不放心,要当心呐,皇——额娘。”
胤禩手臂紧了紧,这是弘历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身份,虽然这种场合很不对,虽然他和胤禛对弘历是永璞的身份心照不宣,毕竟知道是一回事,能够听到弘历承认是另一回事。
“八叔,有没有带糖?弘历想吃糖!”
胤禩正激动着,就听到弘历很不合时宜地说了这么一句,胤禩想着他怎么就教导出这么一个鬼机灵!
胤禩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弘历说道,声音很是委屈和失望:“八叔没带糖啊——”
说完,就挣扎着从胤禩身上退下来,蹬蹬蹬的跑走了。
胤禩收拾好心情,走进大殿。
胤禩行礼之后,康熙并没有让人起来,胤禩索xi_ng就这样跪着,虽然膝盖会有些疼,却总比谨小慎微地站着好。
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上面的人似乎才注意到下面跪着的人,开口让胤禩起身。
作为一个活了三四百年的人精,胤禩自认为在揣度人的心思方面已经算是炉火纯青了,但他依旧揣度不了康熙的心思,有时候觉得根据上一世的经验,他能了解个差不多,可每次康熙又以另外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牌,就如这次,明明海东青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康熙还要拿出来说事,拿出了也就算了,偏偏还漏洞百出,傻子都知道是他在暗中操纵,只是大家明智的不说罢了,胤禩想不明白,以现在这个形式,只剩下胤禛一个人真的就那么好?老十四被关了,为了平衡,康熙不应该好好扶持胤禛和他,让他们制衡一下么?可为何康熙又变着法子打击他。
康熙拿出一幅画,赫然是康熙圣寿之时胤祥送的那副“日月争辉”,康熙让胤禩鉴赏。
胤禩愣了半天,朝堂上还在训斥他来着,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又开始让他鉴赏名画了?当然,胤禩不会问为什么,只是接过来,看了半天,客观地评价:“这幅画线条流畅,色彩运用得当,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儿臣眼拙,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这是胤祥送来的,你看看提的那字如何?”
胤禩这才关注起题的字“日月争辉”,胤禩觉得康熙在试探他,如果放到前世,他定然欣喜若狂,这个时候不给胤祥下绊子什么时候下啊,“日月”即“明”,他很清楚作为少数民族,能够控制住汉人占据人口的绝大多数的江山,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思想的控制,也就因此,才出现了这么多的文字狱,只要有一点点恢复汉人江山的苗头,就被举报,这种情况也不必查清,直接下狱。现在这“日月争辉”若是有心人深究起来,还真有种反清复明的味道,但是胤禩自然不会说出来,没有那个阿哥想要反清的。
“这几个字写得遒劲有力,应该是很有功底的,只是还达不到皇阿玛的水平,想必是后来又题上去的。”
康熙以为胤禩定然会趁机打击胤祥,这样他也就有理由发落胤祥,还能把祸水引到胤禩身上,胤禩这个时候定然想着怎么翻身,这么好的“建功”机会,康熙认为胤禩定然不会放过,可是没想到胤禩说出的话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胤禩,你恨朕吗?”
胤禩诧异抬头,发现他依旧看不懂康熙的想法,刚刚还在说画,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胤禩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活了几百岁的人,重来看不懂康熙,那明明认真的眼神,却透着莫测的光芒,鬼
才说恨呢!胤禩斟酌了半天,只能道:“儿臣不敢!”
“是不敢呐,也就是恨喽?”
胤禩觉得康熙是不是老了,逻辑都开始有问题了,不敢就是恨?真是可笑,但是胤禩只能诚惶诚恐跪下:“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敬畏皇阿玛,尊重皇阿玛,儿臣从来没有恨过皇阿玛。”
“哦?哪怕朕说你乃是‘辛者库……'”
胤禩最忌讳的就是良妃的身份,如今虽然他已经不在乎他人如何看良妃,如何看他,但胤禩还是不允许有人特意提‘辛者库’三个字,尤其是那人还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胤禩平生第一次打断康熙:“皇阿玛,既然我额娘出身卑j_ia_n,本也与你这高高在上的人没什么交集,你为何一时兴起宠幸我额娘?”
康熙本来不过想刺激一下胤禩,顺便再数落他一下,借着胤祥的事情,让他熄了争储之心,却没想到一向隐忍听话的胤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向自认为是对的,何曾被人这般质问过,立时暴怒:“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君对父说话的态度吗?”
胤禩觉得既然已经说了一些,再继续装怂也装不下去,大不了被圈禁了:“皇阿玛又何曾把自己当成儿子的父亲?儿子小时候,皇阿玛可曾关心?儿子小时候,就连那小小的奴才都敢嘲笑儿子,那时候皇阿玛你又何曾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们这些儿子在你心中,也不过是一个个地棋子,你觉得有利用价值,就用一用,觉得利用完了,就可以扔到一边,可以圈禁,可以软禁,皇阿玛又何曾真把自己当成了阿玛?!”
“混账东西!这些话是你能说的!你给朕滚出去!”
康熙因为年纪大了,竟然被胤禩气得涨红了脸,剧烈咳嗽起来,李德全又是倒水,又是拍背,好不忙乱。
胤禩郑重地跪下行了个礼:“皇阿玛保重身体!”
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缓过劲来的康熙又呵斥道:“站住!”
胤禩回头,低眉顺眼地站着,很是恭敬。
如今胤禩越恭敬,康熙越觉得气愤,刚刚明明说了那些大言不惭的话,现在表现出一副恭谨的样子给谁看,康熙觉得定要好好训训胤禩才行:“胤禩,你是不是觉得朕治不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朝中绝大多数朝臣都支持你,你是不是觉得朕就那你没办法了?”
“儿臣从未如此想过!”
康熙冷哼:“你从未如此想过?哼!朕看你没少这么想!现在都敢顶撞朕了,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如今皇阿玛不也是在利用儿臣,觉得支持儿臣的人多了,你就开始打压,即使借口很是牵强,在朝堂上训斥还不够,如今又把儿臣叫过来,不过是想趁此机会,打压儿臣,顺便让儿臣给胤祥下绊子,也好打击一下风头正盛的四哥。可是皇阿玛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你的儿子,即使没有感情,也不能这般利用,你可以一句话把我们给圈禁了,也可以一个命令让我们为国效力,你可以一个示意,让我们争斗不休,也能够一个眼神,把我们打击的体无完肤,皇阿玛是个好皇上,但并不是一个好阿玛。儿臣厌倦了这种争来争去的日子,皇阿玛却不肯放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儿臣算是见识到了。”
胤禩的话说的平静,却真真正正说到了康熙的痛处,他戎马一生,操劳了一辈子,自认为对大清又不世功勋,却不想在自己的儿子眼中竟是这种人,他怎能不气,他为了大清,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宵衣旰食,经常通宵达旦的,得到的评价竟是这般不堪!
“混账东西,你目无君上,是为不忠,目无长辈,是为不孝,似你这般不忠不孝之徒,还有资格在这边指责朕!”康熙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出最终决定,“胤禩不忠不孝,与朕之父子之恩绝矣!你给朕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
”
胤禩瞳孔猛缩,果然兜兜转转还是逃脱不了这句话么?还好,这次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算不算是上天的眷顾?
康熙最后一句话时吼出来的,想必是用了全力,胤禩感觉那嗓子都要喊哑了,看来真的把他给气到了,胤禩跪下:“皇上保重身体。”
称谓由“皇阿玛”改成了“皇上”不可谓不快,虽然康熙刚刚说出那话,可也不想这儿子如此“上道”,砰地一声,胤禩前面一个茶杯咕噜噜滚过来,茶渍洒了一地,康熙在上面暴怒:“滚!”
胤禩又磕了个头,慢吞吞地站起来,慢慢地退出大殿。
其实胤禩在后怕,他刚刚一时冲动,图一时的快意,竟然忘记了良妃和八贝勒府的安危。若是良妃被他牵连,那才是大大的罪过。或许现在应该去看看良妃,以后说不定都没有机会了。
胤禩走出大殿,看到门外的人一愣,对着胤祥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胤祥则在石化中,本来乾清宫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大殿的门开着一条缝,声音隐隐约约地能够传过来,他能听到里面人的争吵,而且对康熙想要找借口打压他,他是听到了的。
胤祥本来就是康熙设计过来看热闹的,好让胤祥把源头算到胤禩身上,没想到计划没成功,反而让胤祥听到了这么些话,想必康熙如今在气头上,没有时间搭理胤祥,胤祥也顾不得失礼,快步往宫外走去,出了宫门,赶紧骑马赶往雍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呼偶让八爷雄起了一把!写着一块的时候,想到了鲁迅的那句话“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觉得第一世八爷选择了后者,所以这一世,让他选择了前者。
话说我把前面河蟹的那一章补成了九十的番外了,算是福利,有人去看么?
话说进了活力更新榜,很不爽啊,那个地方没人看到,而且我怎么能写21w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89讨招
胤祥匆匆跑到雍王府,胤禛刚刚换了朝服,正担心着胤禩,就看到胤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胤禛皱眉,他很少看到胤祥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胤祥这么慌张。
看着胤祥站着,一脸犹豫,胤禛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回事?”
胤祥似乎听到了召唤,激动地抓住胤禛的手,焦急道:“四哥,你一定要帮帮我!”
胤禛安we_i地拍拍胤祥的手,示意他坐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话慢慢说,看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像什么样子,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胤祥这才坐下来,不过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急急说道:“皇阿玛要拿我开刀。”
胤禛端茶的动作一愣,按时间来算,现在确实是圈禁胤祥的时间了,可是他一再嘱托胤祥要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下才是,除非他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这是谁告诉你的?”
胤祥沮丧道:“我自己听到的,听皇阿玛亲口说的。”
“皇阿玛说这话,如何会让你听到?”
听到胤禛的质疑,胤祥也顾不得什么,只说有人传他去乾清宫,到了之后发现李德全都在外面,才知道原来胤禩在里面,他只能再外面候着,隐隐约约听到胤禩指责皇阿玛,后来听到里面起了争执,胤禩面无表情地出来,也没听到皇阿玛传召他,他这才急匆匆地跑回来。
“你说小——胤禩跟皇阿玛起了争执?”
“对啊,本来觉得胤禩八面玲珑,最会讨皇阿玛欢心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因为我的事情跟皇阿玛起了争执。”
胤禛的手一抖,不动声色地把茶碗放下,按捺下心中的着急,追问道:“胤禩如何为了你跟皇阿玛起了争执?”
胤祥又把他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听得胤禛皱眉,倒不是担心胤祥,反而担心起胤禩来了。
看着胤禛沉默不语,胤祥更是着急:“四哥,你倒是说话呀,皇阿玛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
胤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言自语道:“是啊,皇阿玛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小八该怎么办?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xi_ng子变急躁了?这可如何是好?”
“四哥,你说什么?”
胤禛被胤祥换回心神,强打起精神,安we_i道:“皇阿玛怎么会以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追问于你,再说了,那幅画上的字又不是你写的。你是皇阿哥,又不是汉人,谁会相信你有反清复明的想法?那不是反自己的江山么!十三弟不必如此担心。”
“如果不是反清复明,只是造反呢?”
‘嘭’地一声,胤禛再也坐不住了,怎么会造反,胤祥怎么会造反?胤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胤祥被胤禛吓到了,说话声音也小了不少:“我是说,如果是造反呢?”
胤禛闭了闭眼,这真的不是他能解决的:“你怎么会造反?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话已经说出来了,胤祥也不再藏着掖着,索xi_ng把事情和盘托出:“是二哥,当时二哥让我帮忙,他好金蝉脱壳,我觉得这正好是四哥的机会,二哥走了,还有谁能够争得过四哥,是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所以二哥才能顺利逃脱,可是后来我怕二哥再回来,索xi_ng一不做二不休,又想派人刺杀二哥。”
胤禛上前一步,揪住胤祥的衣襟,双眼赤红,似乎能够喷出火来,怒道:“你把二哥杀了?”
胤禛惊疑不定,他的消息明明是胤礽还好好活着,为什么从胤祥口中得到的是这种消息?难怪当时胤礽明明已经“销声匿迹”了,还是被人追杀,原来背后有胤祥的手段。
胤祥也是害怕,虽然他是为了胤禛好,但毕竟做出了这种事情,难免会被人认为心狠手辣,不过在胤禛面前也不敢说谎,既然已经说了,不如全部说出来:“没有,我派出去的人全部没了消息,连二哥也没了下落。”
“你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人回来?”
胤祥认命的点点头。
“所以你害怕皇阿玛知道这事?”
胤祥再次认命地点点头。
胤禛气恼地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愚蠢!这么愚蠢的事你怎么也做得出来?我都叮嘱你都少次了,做事要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你怎么就这么鲁莽呢,啊?”
胤祥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当时下定决心时也有心存侥幸的心思,可事到如今,已经没了退路,后悔也来不及了:“四哥,你说若是皇阿玛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呐?”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胤禛听到这个消息也急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胤祥低着个头,也不说话。
最后胤禛叹了口气,无力道:“现在皇阿玛还没说什么,就说明他还没有调查清楚,再加上二哥名义上已经‘不在了’,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或许皇阿玛能够网开一面。实在不行,你就先告诉皇阿玛二哥活着的消息,这样一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让皇阿玛找到了二哥,定然还是要把皇位给他的,四哥怎么办?”
“皇位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啊?”
胤祥咬着嘴唇,不再言语,在他看来,皇位对于四哥来说比他胤祥的命重要,现在为了让他活命,四哥竟然冒着丢掉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的危险,心中不由地犯酸,是他做错了事情,这种事又怎能让四哥承担?再说了,他毕竟还是康熙的儿子,胤礽也并未真的死掉,康熙断不会为了一个无心皇位的人把他这个儿子给杀了。
“皇阿玛不会杀我的。”
胤禛听完胤祥这句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话,给气乐了:“皇阿玛是不会杀你,可是若是把你圈起来,跟十四弟一般,一年就能把你的雄心壮志给磨平了,两年就再无斗志,三年便心如死灰了,那时候又跟杀了你有何区别?”胤禛把胤祥的身子扳过来,让其看着自己,胤禛认真道,“那时你就如同以行尸走肉,可是四哥不想看到你那样,你明白吗?”
胤祥被感动了,哽咽道:“我不能连累四哥,即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后悔的!”
胤禛闭了闭眼,或许应该叫来戴铎商量一下,只是这种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定然是支持胤祥,为了能让他登上皇位,戴铎定然也选择截杀胤礽,舍弃胤祥也是必然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让他知道的好,这样看来,如今竟成了一盘死棋。
胤禛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康熙年老,又刚失去胤褆和胤礽,又圈了胤祯,不会狠心再把胤祥给圈禁了。
明明他在努力改变什么,力图不让胤祥重蹈覆辙,胤礽一切造反行动他都看得紧紧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就如同康熙说出那句“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十三弟,不管怎样,你以后一点要小心,若皇阿玛真的……你也不必灰心,我定然会想方设法从中斡旋。”
胤祥觉得为四哥卖命值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怎么帮他。
胤祥撸了一把脸,又猛搓了几下,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强笑道:“四哥放心,我心中有数。”
胤祥心想,实在不行,就等你坐上皇位,再把他放出来好了,看皇阿玛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当然这种大不敬的话胤祥不敢说出来。
再说胤禩离开乾清宫,就去给良妃请安,提前给良妃打个预防针,良妃本就是不喜争的xi_ng子,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争储的心思,心中也是高兴,这个时候风云变化,能够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但是听到胤禩顶撞了康熙,还是着急了一把,胤禩好劝歹劝才让良妃放下心来。
安we_i完了良妃,胤禩赶紧回府,不知道府中变成什么样了,康熙若是已经下旨,他又连累了郭络罗氏。
胤禩回到府中,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鸡鸣狗跳的样子,府中一切安好,似乎他在宫中之事并没有传出来,并且康熙也未下旨。
胤禩换下朝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番,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而他一直担心的圣旨并没有下,胤禩总算是松了口气,依照康熙的xi_ng子,若要惩治他,定然在他还未回府的时候已经下旨,如今他等了一下午,还没有等到旨意,想必这一关是通过。
胤禩起身在客厅吃了点东西,眼看就要掌灯了,胤禩最近不想去书房,也不愿去后院,最后竟然在客厅旁边的卧室睡了几个晚上,只是今夜胤禩注定不能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十三和老四兄弟情深啊!
历史慢慢改变,大致方向还是对的。
90安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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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在客厅正看着书,就听到外面一团乱,这时高明进来,小心道:“爷,书房里有人。”
“嗯?”胤禩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得出来高明心中有些发虚。
高明硬着头皮,继续道:“书房里有灯光,府里的人不敢擅自进去,这才惊扰了爷,想必是四爷……”
高明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自前几日胤禩敲打过他,他再不敢随便说什么,做什么了。
胤禩皱眉,看来那人是有急事,否则不会出此下策,胤禩今日心情本就不好,一开始发xie完了虽然有种快感,但是发xie完就有些后悔了,担惊受怕了半天,如今刚刚缓和过来,事情又来了。
胤禩不情愿地起身,边走边吩咐道:“告诉那些人该干嘛干嘛去,书房里的灯是爷让点的。”
高明转身出去了,胤禩这边放下书,并没有立即离开,又发了会儿呆,最终轻叹了口气,才缓缓站起来,慢慢地往书房踱过去。
胤禩打开书房的门,接着昏暗的烛光,却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人,胤禩心中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心中觉得奇怪,难道他来的太晚了,那人有事回去了?可是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胤禛也不会用这种方法逼他过来,只是他来了,那人又不见了算怎么回事!
胤禩走过去,有些赌气的味道,声音弄得很大,遇到桌边的一张椅子,还很气愤地踢了一脚,最后踢得自己脚趾疼,单脚跳了几步,总算跳到床边,这才脱了鞋子,想看看脚趾怎么样了。
鞋子刚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把袜子脱掉,就发现后方yin影中有人影晃动,胤禩下意识要叫人,刚张开口,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看到yin影中的人走出来,竟然是胤禛。
胤禩现在这个样子有些狼狈,手上拿着刚脱掉的鞋子,弓着腰,因为疼,脸涨得通红,看到胤禛,胤禩有些手足无措,手中的鞋子也忘记放下,只是愣愣地看着。
胤禛本来心情沉重,看到胤禩这种样子,反而有了调笑的心思:“小八这是见到我高兴傻了?”
胤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况,瞪了眼胤禛,愤恨地放下鞋子,也忘记了刚刚脚趾还痛,放下鞋子之后胤禩又楞住了,他应该把鞋子穿上的,可是再弯腰穿鞋子,定然被眼前这人笑话死的。
正当胤禩不上不下之际,胤禛已经做到床边,顺手握住胤禩的脚踝,帮着胤禩脱掉袜子,完全没有调戏的样子,一脸的认真,发现胤禩的挣扎,胤禛我的更紧,严肃道:“别动,我看看踢伤了没有。”
胤禛说着,已经快速的把袜子出去,借着微弱的烛光更本就看不出什么,其实胤禩自己已经没有感觉了,这种疼痛本来就是一开始痛得要死,过一会儿就不痛了,所谓十指连心,脚趾手指伤了很痛,但是如果不伤到皮肉,很快也就不痛了。
胤禛还是掰过胤禩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细心揉了揉。胤禛倒没什么,胤禩却受不了了,他的脚趾本就敏感,再加上很久没有那啥了,顿时觉得一股麻劲充斥着大脑,整个人都觉得酥酥麻麻的,浑身一颤,赶紧把脚抽了回来,强作镇定道:“已经不疼了,不劳四哥挂心。”
胤禛被胤禩的动作吓得一愣,抬头看到胤禩脸上泛着红光,自己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笑开来,他是知道胤禩哪里最敏感的,刚刚只顾着心疼胤禩,忘记了关键的事情,胤禛看着胤禩脸色羞红的样子,低低地笑起来。
胤禩恨恨地瞪了眼胤禛,很是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胤禛顺势坐到胤禩身边,很很清楚地闻到胤禩的气息,胤禛有些贪恋这种味道,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闻过了,胤禛练了笑容,不过眼角依然弯起,嘴里说得严肃:“没什么好笑的。”
胤禩:“……”
胤禩轻咳一声:“雍亲王拨冗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胤禩的话生生与胤禛拉出很远的距离,胤禛心知这人还在闹别扭,不过心中还是不好受,好在胤禛隐忍,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哄着胤禩,只能若无其事地道:“听说今日你顶撞了皇阿玛?”
胤禛的话语中浓浓的担心胤禩不是听不出来,他顶撞康熙的时候本就没几个人在场,想到谁告诉胤禛的,胤禩心中又莫名的有些不开心,原来的话有些挑衅,现在说出的话就有些冰冷的味道:“雍亲王消息倒是灵通!”
“小八,你又何必挖苦我?当时胤祥就在殿外,有些事情与他有关,自然要到我那里讨些主意。”
“我没有趁机黑你那好弟弟一把,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自然是要谢谢你的,但他只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
胤禩冷哼:“他何曾把我当成兄长了!”
胤禛情知胤禩说的话很对,胤祥非但没有把胤禩他们当成兄长,还当成敌人,时不时的想要伸脚绊一下,皇家本就无亲情可言,胤禛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觉得胤禩误会了,他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我是想说,他只是我兄弟。”
胤禩答道:“我何曾说过他不是你兄弟?”
胤禛:“……”
陈默了一会儿,胤禛才意识到他被胤禩带偏了方向:“小八,你没事吧?皇阿玛和你……?”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还是雍亲王希望我有事?”
胤禛看着胤禩一张一合的嘴,说得来的话真是毒,刺得胤禛心疼,胤禛不喜欢这样的胤禩,他喜欢胤禩在他面前能表现的真实一些,能够向他坦然,喜怒哀乐可以在他面前好好呈现出来,他不喜欢这样yin阳怪气的胤禩,深深地压抑着,说话夹枪带棒的,主要是胤禛听着心中不爽。
胤禛扳过胤禩的肩膀,让胤禩看着他,发现胤禩扭头看向一边,还是不愿看他,其实胤禩不想让胤禛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他现在心中很是委屈,只是这种委屈不想让胤禛看到,说来也奇怪,胤禩本页没觉得委屈,但看到胤禛的第一眼就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再加上胤禛是真的关心他,所以胤禩华丽丽地傲娇了,他开始闹别扭了,只是他还想着前几日和胤禛闹别扭,已经很久没有跟胤禛好好谈过了,哪怕是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再加上今日朝堂之上康熙依旧拿着海东青说事儿,胤禩心中更是很难把这一页翻过去,虽然他隐约知道当年那件事是胤祯做的,这次他错怪了胤禛,但是傲娇的八爷,不知道该如何赔礼道歉,面子上抹不开来。
胤禛没法,硬生生地钳住胤禩的下巴,迫使胤禩与之相对。
胤禛被胤禩眼中闪闪的水光刺痛了双眼,觉得自己眼睛也涩涩的,他能看懂胤禩眼中的委屈,他喜欢这样的胤禩,喜欢这样在他面前露出各种神态的胤禩。
胤禛把胤禩抱在怀里,轻轻抚mo着胤禩的后背,安we_i道:“小八,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共同承担,我不会再让你有事,也断不会想你有事。”
胤禛想说“我担心你,我怕你受到打击,怕你一蹶不振,怕你像当年一样忧思过度”,但是胤禛没有说出来,他觉着这种话不必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就太矫情了,就有种讨功请赏的味道,而他和胤禩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
胤禩觉得这几天的委屈有了发
xie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人了解他,关心他,他觉着这一世他没有白活,他还有自己的价值,即使高高在上的皇阿玛对他猜忌甚重,即使皇阿玛对他千般刁难,百般责难,但是胤禩瞬间觉得这些不算什么,既然那人把他当成一枚棋子,那他就做好棋子的角色好了,他也不必苛求什么父子亲情,‘父子之恩’本就不存在,绝了就绝了吧,他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担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听到闷闷的声音传来:“四哥——”
千言万语汇成这两个字,胤禛觉得够了,这是胤禩发自真心的两个字,胤禛很喜欢,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微抿的嘴微微翘起,眼睛也平添了些许神采。
胤禛拉开胤禩,发现这人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顺着泪水的痕迹,胤禛轻轻地吻上去,只是安we_i,不带丝毫情y_u,吻完了,刮了刮胤禩的鼻子,就像小时候,很遥远的小时候那样,调笑道:“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哭鼻子,都成小花猫了,也不嫌丢人。”
胤禩两眼一瞪,凶神恶煞道:“谁小花猫了?刚刚是灰尘飘进眼睛里了。”胤禩顺手在胤禛肩膀上拍拍,嫌弃道,“看看你这肩膀上这么多土,都迷到八爷的眼睛了!”
胤禛失笑,看着胤禩耍宝,其实胤禛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灰尘,虽然胤禛走的是地道,但是地道已经修的很好,再加上经常用,根本就没有什么灰尘,但是胤禛喜欢胤禩这种y_u盖弥彰样子。
胤禛赶紧顺着胤禩的说法往下顺:“是是是,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没清理好身上的尘土就抱八爷,八爷原谅小的则个?”
胤禩被胤禛逗乐了,胤禛平常一脸严肃,虽然在上一世他们也曾打情骂俏过,毕竟是顶着不同的身份,胤禩觉得那个时候胤禛应该是被弘历那油嘴滑舌给影响了,站着他的身子,会说一些贫嘴的话,让胤禩都招架不住,现在胤禛变回了胤禛,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当真让胤禩狠狠地囧了一把,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的雍亲王哪里有半点冷面王爷的样子?我倒怀疑这个躯体里是不是装了另外一个人?”
“八爷这是嫌弃小的了?这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八爷的心上人,要不八爷进里面来瞅瞅?”
胤禛的话一语双关,弄得胤禩有些面红耳赤,详怒道:“四爷耍嘴皮子的功夫见长,在后院里练出来的吧?看来你后院的福晋、格格们没少受宠啊!”
胤禩是没有发现自己说出的话带了多少酸意,可是胤禛能够听出了,心中更是得意:“八爷这可就冤枉小的了,小的也就在你面前耍耍,八爷要不要给点赏赐啊?”
胤禛说的一脸委屈,眉头也配合着委屈地皱起来。
胤禩白了胤禛一眼,努力地憋住笑:“行了,这次你是为了十三弟的事来的吧?”
提到正事,胤禛也严肃起来:“我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十三弟做的事若真的让皇阿玛知道了,恐怕免不了被圈禁,我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尽量让他少受些苦。小八,你的本事我知道,皇阿玛也知道,也正因如此,皇阿玛才担心你,既然皇阿玛没有下旨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是躲过了这劫,皇阿玛还是要用你的,只不过是要打压你的气焰。这些日子你委屈一点,别思虑太多,好不好?”
胤禩沉默地点点头,他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委屈,这种事情放到上一世他还会觉得不公平,现在他已经没了那个想法,再加上胤禩早就绝了那个方面的心思,再说了,这一次康熙不是当着大臣的面说出那种话,胤禩已经觉得很够意思了,而他心情不好多半是担心自己连累良妃和府中上下。
胤禩心思回转,问道:“十三弟做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_<) ,觉得21w字压力好大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想着周一周二会休息两天,好好地谢谢文,结果竟然是不休息的,连续工作7天,还要值夜班,怎一个苦字了得啊!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我还要工作啊,呜呜呜,好可怜呐!
有很多人没有去看我之前发的九十番外,所以在这里贴上来吧,其实就是没v前的那个红字标题,那个曾经被河蟹的,我一气之下删掉,变成空章的那一章。
胤礻我很郁闷,按理说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事情跟胤禟做了,也算是圆满了,但是人的y_u望是不能满足的,既然已经做了,已经从肉体上得到了,下一步就像从心灵上占据。
胤礻我在躲着胤禟,或者说在吊着胤禟,或者只是观望,想知道胤礻我对他究竟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哪方面的情谊。
所以胤禟去他府中,他避而不见,胤禟专门堵着他,他就一直待在府中,任由胤禟在他府门外晃悠。
当然,他心中也想见胤禟,只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胤禟得了便宜,顶多就是在胤禩府中商议事情的时候,“不得不”在场。
后来胤禟在胤礻我面前陪着小心,能讨好就讨好,胤礻我心中虽然很享受,但也知道这并不是胤禟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不过是为了补救什么,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胤礻我想到这一点就心痛,面上对胤禟的讨好视而不见,完全没有以前的热情,整个人冷冰冰的。
胤礻我是知道胤禟的xi_ng格的,若不是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情谊,胤禟也绝对不会天天腆着张脸在他面前晃悠,胤礻我这次算是赌大了,他想真真切切地知道胤禟心中的想法,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真的不做兄弟了。好在最后胤禟坚持了下来,坚持了一个月,这对胤禟来说是个奇迹,对胤礻我来说也是个奇迹,原来他在胤禟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一直吊着也不是办法,胤礻我最终给了胤禟一个机会,胤礻我主动请胤禟到府中吃饭。
胤禟接到消息自然是兴奋,他的好兄弟终于开始理他了,他就说嘛,兄弟如手足,他们两个这么要好的兄弟,不会就这么生分了的,这样岂不就不完美了,缺胳膊断腿的。
席间,胤禟努力地寻找话题,努力地想些笑话讲出来,说说自己的糗事。
只是胤礻我不动声色,一个劲地和闷酒,似乎胤禟只是来陪酒的,胤礻我迷茫地对着胤禟张张合合的嘴,他很想不管不顾地亲上去,那一夜的销魂并不能满足胤礻我,虽然销魂后是一个月的冷淡、远离。
最后胤礻我似乎真的喝多了,站起身来,真的对着那张张合合的唇瓣亲了上去。
胤禟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脸,竟然是惊讶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忘了反抗的动作,知道口腔里已故甘醇的酒香弥漫开来,这才回过神,想要退却,却不想手腕已经被胤礻我扣住,胤礻我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给胤禟挣扎的机会。
胤禟狠狠地咬住牙关,其实在觉察到真的咬下去会把胤礻我的舌头咬断时,也没敢很用力。
一股血腥味弥漫口腔,胤礻我非但没有因为疼痛退出来,反而有些愤怒,急切地攻城略地,缠绕着胤禟的舌头,让其与之共舞,胤禟觉得这个样子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差,渐渐放弃了反抗,知道觉得口腔里的空气没了,自己快喘不过来气,胤礻我才放开胤禟。
胤禟看着胤礻我离开,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虚,看着胤礻我嘴角流着一丝鲜血,胤禟觉得有些心疼,他刚刚下嘴太重了,不过这
个样子看了,迷茫的眼神带着情yu,配上那鲜红的血液,竟有种禁yu的快感,下面竟然有些发胀,胤禟回过神来,觉得不对,这个样子是不对的,罪魁祸首灼灼地看着他,胤禟蓦然出手,狠狠地擂在胤礻我额头,胤礻我没有料到胤禟会突然出手,着着实实地受了一下,鼻子立时流出了血。
胤禟傻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再看胤礻我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抹了抹流出来的鲜红液体,眼中透着绝望。
胤礻我坐起来,平静道:“你走吧。”
胤禟慌了,手忙脚乱地走过去,脚下竟然有些软,掏出身上的帕子按住胤礻我的鼻孔,强迫胤礻我抬起头,大声喊道:“来人,快请太医。”
胤禟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有多抖,一股从内心发出的恐惧袭遍全身。他记得小时候跟胤礻我打架,就是把胤礻我的鼻子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止了很久的血才止住,胤礻我也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那时候胤禟怕得要死,只因太医说如果血不能及时止住,恐怕胤礻我的小命就没了,那时候才知道胤礻我的鼻子易出血,且不容易止住,以后万不能再次受伤。从那时起,胤禟开始有了哥哥的自觉,坚决不让胤礻我的鼻子受伤。只是这次,是他动手伤了胤礻我,胤禟怎能不害怕,胤礻我是他心心念念要保护的弟弟。
下人们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吓得不轻,已经有人跑着去请太医了,一个年老的嬷嬷看到胤禟的动作,赶紧道:“九爷,这样可不行,还是奴婢来吧。”
胤禟讪讪地把位置让给嬷嬷,嬷嬷赶紧用手压住胤礻我的鼻翼,让胤礻我的头前倾,又让人拿冷毛巾过来,覆上胤礻我的鼻翼,血才渐渐止住。
等太医到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又查看了一番,才说没什么大事。
胤禟不放心,这次流的血明显比小时候多,为什么会没事,硬是逼迫太医开了一些补血的药才放人离开。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胤礻我淡然道:“你回去吧。”
胤禟急了,气冲冲地道:“老十——你什么意思?”
胤礻我挑眉,欺近一些,看着胤禟道:“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你既然接受不了,在爷这里做什么?爷看着心烦!”
胤禟无语,这是胤礻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吼他,胤禟被吼愣住了。
胤禟喃喃地道:“可是我们是兄弟啊!”
胤礻我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道:“我们是兄弟?八哥何尝不是你的兄弟?”
胤禟懵了,他自认对胤禩的心思藏得很深,却不想这个一直愣头愣脑的十弟会知道:“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不得?你对八哥的心思又有多高尚了?八哥不是你兄弟?你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胤禟被胤礻我说得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胤礻我接着道:“我对你就是那个心思,你既然一心想着八哥,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那次权当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也没必要心存歉疚!”
“你喝多了!”
“屁话!爷有没有喝多爷自己不知道啊!”胤礻我说着,捧住眼前人的头,一阵乱咬,对,是咬,似乎要发xie心中的烦闷,只是最后变成了慢慢的tian舐,最后在胤禟的嘴角狠狠地咬下去,满意地看着胤禟疼得皱眉,缓缓离开,认真地看着犹在震惊中的胤禟:“胤禟,你听好了,我这是在吻你,我想要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胤礻我很少叫胤禟名字,一般都是九个九哥地叫着,以至于胤禟忘记了胤礻我xi_ng子倔强的一面。
最后胤禟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还是因为胤礻我的一句“八哥一直把你当兄弟,他不会喜欢你”给刺激到了,最后竟然跟着胤礻我
水到渠成,第二天也不能说自己喝醉了,再回想昨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多么排斥,或许他对胤禩的情谊不过是懵懵懂懂的执着,而对胤礻我的感情,慢慢变了质。
91圈禁
胤禛愕然,他今日前来是为了安we_i胤禩,却并不想把胤祥的事情说出来,倒不是他不信任胤禩,只是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胤祥做得事情确实太令人寒心了些。
看着胤禛的犹豫,胤禩浑不在意,挑起了其他的话题。
胤禛暗中松了口气,顺着胤禩的话往下说,后来胤禛觉得这件事还真没有人可以商量,倒不如给胤禩说了。
胤禩听胤禛把事情说完,眼眉一挑,并没有半分惊讶。
胤禛看着胤禩一副早已了然的表情,问道:“你事先已经知晓?”
“我能知道什么?四哥也太高看我了。”
胤禛觉得胤禩肯定提前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平静无波,但是胤禩不说,他也不好往深处去问。
说起来胤禩知道这件事也是偶然,他们作为阿哥,不管有没有那个心思,手下的消息都要灵通,以便关键时刻能够应付突发状况,胤禩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以侠王著称的十三爷胤祥会做出这种狠辣之事,当然,胤禩不会抓住这种机会给胤祥下绊子,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估计没人会相信,他胤禩为何能得到这种消息?显然说出来不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胤禩之所以没有告诉胤禛,是因为一来他认为胤禛手下那帮人不是吃干饭的,定然知道,二来他若说了,显然是挑拨离间,反而让两人发生隔膜,胤禩虽然会跟胤禛闹别扭,却并不想真的和胤禛离心。
“那么小八觉得应该如何化解?”
胤禩温和地笑了:“四哥手下智囊团这么多,怎会为此苦恼?我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知道如何帮十三弟?”
胤禛自信道:“小八,皇阿玛今日没有下旨,说明并不打算追究你的妄言,皇阿玛还要平衡朝中势力,不会拿你开刀的。”
“果然是当过皇上的人!”
胤禛不可置否,就听胤禩继续说道:“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想要避免就能避免的了的,就如‘父子之恩绝矣’,说不定还有‘允禩自绝于天,自……’呜呜呜……”胤禩还想说下去,嘴巴已经被堵住。
胤禛虽然知道胤禩没有挖苦他的意思,但是胤禛不想听到这些话,如果是其他人,他定然毫不客气地拉出去砍了,但这人是胤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想听到这种锥心的话,胤禩可能已经看开了,胤禛却始终不能迈过去,他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胤禩的不是,哪怕那人是胤禩本人。
胤禛的吻很是霸道,有些粗暴惩罚的味道,眼中有些暴怒,偏偏不能向胤禩发xie。
这个吻没有□,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胤禛是在咬胤禩,感觉的胤禩的挣扎,胤禛用尽全力抓住胤禩的手,微微的颤抖暴露出胤禛内心的慌乱。
胤禛发xie完之后,额头抵着胤禩的,声音有些歉疚:“小八,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不会再那样对你!”
像是一个承诺,胤禩本来就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想到胤禛反应这么大。
“我只是说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兜兜转转可能还是那样,与其努力改变,倒不如顺其自然。你应该记得当年皇阿玛为何把皇位传给你。”
其实胤禩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你这么帮着胤祥,想让他免于责难,不被圈禁,可能行不通,倒不如顺其自然,再说了有十三弟这种拖油瓶在,你根本算不上一个孤臣,做事总有顾忌,最后可能被胤祥连累。诚然,胤禩不会直白地说出来,他相信胤禛明白他的意思。
“小八,你知道我放不下胤祥就如同你永远不能弃胤禟他们不顾一样,你知道胤祥被圈禁之后受了多少苦吗?那些日子把他的意志都磨光了,你应该记得,等胤祥被放出来,就落了一身的毛病,即使御医也束手无策,你我既然重活一世,我断不能再让他受那些苦。”
胤禩又怎会不知道被圈禁是什么感觉,他应该比胤祥体会地更加深刻。胤祥好歹还是个阿哥,康熙没有想着要杀他,看守他的人也不敢太过怠慢,而他胤禩当年,可是从亲王一下子成为阶下囚,所有的人都是攀高踩低,都知道他胤禩跟皇帝作对,为了自己的前程,就连小小的太监都敢欺侮于他,他胤禩又怎会不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
胤禩瞬间觉得心情低落,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地面,最后站起身,疲惫道:“四哥自己再想想吧,我累了。”
胤禩说着就往前走,只是没有走成,胳膊被胤禛拉住,胤禩也不回头,任由胤禛拉着,胤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完刚刚的话就意识到说错了,他戳到了胤禩的痛处,可是他又不擅长道歉什么的,只能干着急,看着胤禩要离开,说什么也不敢放手。
“小八,我不是那个意思。”
胤禩又何尝不知道胤禛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中烦闷:“我知道,时间不早了,四哥赶紧回去吧。你好好劝劝十三弟,至少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能得到消息,皇阿玛想必也知道真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手了。”
胤禛最终还是放开手,看着胤禩离开。
胤禩快要迈出房门的时候,说道:“四哥走的时候记得把灯吹了。”
胤禩暗暗决定:既然你不舍得,就让我来背负这个小人行径,让我再推你一把。
第二日,只能在府中走动的胤祯收到一封信,信是用暗语写的,大致是说他有望出去,太子失踪的真正原因已经明了,与十三阿哥有关,只等找到证据,就可还胤祯清白。
胤祯变得精神起来,不再时不时就发怒,同时对写那封信的人感激涕零,想着等他获得自由,定要好好报答。
同时朝堂上的大臣懵了,不知道今上究竟怎么想的,明明昨日还训斥了八贝勒爷,今日竟又开始封赏,由贝勒提为郡王也就算了,连嫡子弘晷也接到了皇宫,跟先一步道皇宫的弘历一起养着。
本来觉得已经猜透皇上的心思的大臣又开始不安分了,一个皇孙在宫中养着,可以猜测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是皇孙的阿玛,现在两个皇孙都到宫里,这皇上到底属意哪个?
朝堂之上很多人就考虑着快速站队,千万不能落人于后,否则到时候也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下朝之后,胤禩府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下人们忙着把大门的牌匾换掉,换成更加气派的郡王牌匾。
自然前来恭喜八爷的人也不少,很多都是昨日尤避之唯恐不及的墙头草。
胤禩无法,只能再次闭门谢客。
胤禟在胤禩府中老神在在得喝茶,对着那些勤于巴结胤禩的人不屑一顾,撇撇嘴道:“九爷急了就拔了这些墙头草!一个个势利眼,昨日还避着八哥,看着八哥被皇阿玛赏识了,又颠颠的跑来表忠心,早干嘛去了!”
“九哥跟这些人计较什么!”
胤禟哼了一声,显然还是气不忿儿,却也没有反驳。
“八哥,昨日兄弟们过了,你正睡着,听说皇阿玛又把你叫过去,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叫我说,八哥就是厉害,这么快就能改变皇阿玛的态度
!”
胤禟眼中满满的崇拜之情,老十在旁边啜着茶,面无表情地冷哼,显然对胤禟的表现很是不满。
胤禩也不戳破两人的小情绪,他也纳闷,为何康熙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是想让他站在高处,然后再下道旨意狠狠地跌落,让他再无翻身之地?昨日他说的那些话,若是他人,即使是一品大臣,也足够砍头的,他身为阿哥,即使不被砍头,也要圈禁,却不想事情正好相反,康熙非但没有把他圈起来,甚至还升了他的爵位,连同良妃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胤禩只能说:君心难测!
其实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他人的听从,不管他下的旨意是对是错,不管他有没有道理,只要是他说的,就不允许有人反对,昨日胤禩一番顶撞,一开始康熙的确愤怒,他意识到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顶撞他了,自从他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再到后来的打葛尔丹,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伟大的君王,没人能够比得上,他的业绩可以比得过秦皇汉武,能够与唐宗宋祖比拼,随着年龄的增长,康熙更是不允许他人再忤逆,即使那人说的是真的。直到昨日胤禩出言不逊,康熙回过神来之后想到了那个经常顶撞他的人,他觉得这样的胤禩很像年轻时的那人,让他颇为怀念,他不想让这么一个人消失。
说来有的人可能真的是找虐型的,譬如纠结的康熙。
过了数日,康熙在朝堂上宣布胤祥不顾兄弟孝悌,截杀胤礽,又嫁祸给胤祯,是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枉为皇阿哥之尊,着其搬出府邸,禁锢在一个小小的荒废院落,他人不得探视。而胤祯镇压暴民有功,谋杀胤礽纯属被人陷害,恢复贝子爵位,并掌管兵部。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兵部跟着胤祥混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天天陪着小心,生怕哪天得罪了新来的十四贝子,毕竟以前的上司和现在的算得上是死对头了。
胤祯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对那些人并未过分的苛责,该干嘛干嘛,甚至还请他们吃了顿饭以联络感情。一时间兵部觉得这个新来的贝子很是亲善,慢慢地放下了戒心,踏踏实实地开始工作。
胤禛对于胤祥被关很是失落了一阵,毕竟这次不像前几人被关,那些人都在自己的府中,虽说不能出府,毕竟府邸不算小,自由活动的空间也大,而胤祥是搬出了府邸,被圈在一个小院落里,可以说是暗无天日,每天只能看着四方的天,活动范围也就那么百十平米,伺候胤祥的也就一个他贴身的太监,整天整天的见不着人,虽然胤禛暗地里买通一些人,看守胤祥的对他也不错,没有过分刁难,可毕竟不一样,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阿玛,一朝沦为阶下囚,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却也不足以适应这种落魄境况。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着,朝堂上风起云涌,从未消停过,就这样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两
作者有话要说:最讨厌的就是上活力更新的榜,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没人看到,还要21w字!
话说我昨天值班,忙到凌晨2点,早上6点就起床啊,关键是明天没有休息,让我怎么把字码完?!
今日总算是赶出来了,明天我尽量更新哈
92请客
在悄无声息的滑过的这两年中,胤禩也时不时地被训斥,康熙却再也没有说过很重的话,顶多是办事不利,工作不上心什么的,而在宫中长大的弘历和弘晷,两人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康熙也乐的看这个小家伙形影不离,似乎
大人们的剑拔弩张,在两个孩子身上并未造成什么影响。
德妃那边开始着急了,虽然说胤祯现在掌管兵部,但爵位却还是个贝子,两个贝勒也没给,而她的另一个儿子已经是亲王几年了,两个儿子相差三个等级,德妃偏爱小儿子,怎能不替胤祯着急。本来弘历进宫了,德妃就转弯抹角地说弘历年纪小,需要一个伴儿,正好胤祯有跟弘历一般大的儿子,胤祯和胤禛是亲兄弟,两个儿子肯定会玩得来的。
没想到康熙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德妃,语气也很平淡:“二十一阿哥胤禧与弘历同岁,二十二阿哥胤估也就小弘历一岁,怎么就没有人陪弘历?再说皇家孩子怎么能跟外面孩子一般只顾着玩耍?”
德妃只能闭口不言,其实心中有些害怕,康熙每次这种表情,就是发怒的前兆。
最让德妃想不到的是弘晷能够养在宫中,而且即使胤禩被训,弘晷还能好好的在宫中生活。
两个小阿哥在宫中生活的很是滋润,让宫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弘晷才是大的,却看到他总是跟在弘历身后,而且真的遇到什么事,还是弘历站出来保护弘晷。
中秋过后,天气骤然变冷,北京吹起了寒风,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原本秋高气爽的天气,瞬间就需要加上棉衣。这些日子朝廷又没什么大事,真好赶上胤祉编成《古今图书集成》1,胤祉受了康熙的夸赞,就想着请请兄弟们,顺便联络联络感情,毕竟现在来说他是老大,他要做出点老大的样子来。
既然最后敲定要吃火锅,只因前些日子天气太热,都不会吃火锅,如今天气凉了下来,总算可以满足一下口y_u,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老九跟老十两人敲定的。
席间自是和乐融融,不管平时有多大的仇恨,斗得多狠,在席上都是哥哥弟弟地叫着,好不亲热。
胤祉看着胤禩、胤禟他们坐在一边有说有笑,再看看自己旁边坐着的胤禛,凑过去悄声道:“八弟还是这么左右逢源,你我可就不行喽——若是十三弟在,倒也能陪四弟说说话。”
胤禛看着胤禩那边,似乎有些不甘心,仰头喝干酒杯中的酒,重重的放下,也不说话。
胤祉再接再厉:“说来十三弟也是可怜,皇阿玛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人给关起来了,前太子死都死了,死无对证,皇阿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唉,可惜了——”
胤禛看了眼胤祉,淡淡地道:“三哥有话不妨直说。”
胤祉又拉了拉凳子,靠胤禛又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听说十三弟被圈禁的前一天,马齐可是被皇阿玛宣进宫了,而马大人可是一直希望八弟坐上那个位置的。”
胤祉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胤禩,意思很明显,胤祥之所以被圈,是因为胤禩在后面捣鬼。
胤禛又猛地喝了一杯就,辛辣的味道布满口腔,顺着喉咙一直到胃,喝完之后并不理会胤祉的挑拨,只道:“我记得当时张廷玉张大人和李紱(fu)李大人也是同时被宣进宫的,张大人可是皇阿玛的亲信,而李紱可是你一手提拔的。”
胤禛这话明显是不给胤祉面子,他在暗示是胤禩黑了胤祥,偏偏胤禛还能出证据说有可能你胤祉也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皇阿玛也有那个意思,胤祉可不敢说康熙真的有那个意思,也不会说他自己会掺和那些事。
胤祉气结,这胤禛当真是顽固不化:“四弟怎么如此想法?那李紱不过是个文人,能有什么消息,张大人一直是谨小慎微,自然也不会闲来无事生非,也就马齐一直想着将来那位飞黄腾达了,”胤祉说着,抬头示意胤禩的方向,“他马齐也好更进一步。”
胤禛看着胤禩的方向发愣,其实只是觉得胤禩跟胤禟他们太过亲密了,心中发堵。在胤祉看来,就是胤禛愤怒地看着胤禩,想要为胤祥讨个公道,所以胤祉再接再厉:“皇
阿玛那么喜欢十三弟,怎么会舍得把十三弟关起来,定然是马奇掌握了什么证据,让皇阿玛不得不那么做,而李紱本就是个文官,还是汉人,哪里有胆量告发阿哥。”
胤禛继续深思飘渺地看着胤禩的方向,并不表态,胤祉发现他这个兄弟比他还能沉住气,不禁觉得无趣。
这时候胤祯走过来,搭住胤祉的肩膀,凑趣道:“三哥跟四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能不能听啊?”
胤祉尴尬地笑笑,刚刚说的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胤祯情趣了多少,只能干笑道:“哪有什么悄悄话可说,不过说说京城天气多变,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冷了下来。”
胤祯歪着脖子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三哥说的没错,京城天气多变,三哥可得注意,别让风给吹着了,吹病了可是不好好哇!”
胤祯说的话就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了,胤祉差点没有气死,闷闷的喝了口茶,yin阳怪气道:“多谢十四弟关心,我这人一向厚实,没那么容易病!”
“呵呵,呵呵,是弟弟口拙,三哥莫气,弟弟自罚一杯!”胤祯说完仰头喝了杯酒,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几人用完膳,已经是黄昏时分,几人吃得一身热,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几人又开始抱怨起京城的鬼天气来。
胤禩出了门之后就独自一人往前走,胤禟正想跟胤禩说几句话,抬头发现胤禩已经默默地走开了,胤禟疑惑地看了眼胤礻我,胤礻我同样迷茫。
也不知道胤禩在想什么,总之是心不在焉,一个人走得还不慢,胤禛刚刚跨出店门,胤禩已经走了很远了。
胤禛叹了口气,起步追上去,就在这时,听到街道拐角处传来一阵兵荒马乱,还有人高声喊着:“急报急报,边关告急,快快闪开!”
若是军事急报,那可是什么人都不能阻拦的,万一耽误了事情,可是砍头的大罪,看着路人鸡飞蛋打,后面的东西散了一地,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边的声音很大,可是胤禩竟然充耳不闻,偏偏胤禩还走在马路中间,他现在穿的是常服,只是衣料华贵,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可是在京城又不缺少什么富贵之人,更何况这是急奏,撞死了人也不会有人管。胤禛大急,也顾不得形象,在后面大喊:“小八,快快闪开!”
胤禛边说边快速地往前冲过去,胤禩听到喊声,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胤禛护到一边,然后就看到一匹马飞速而过,这才知道刚刚是极危险的。
好在胤禛也未受伤,抱着胤禩焦急道:“可被撞到了?”说完放开手臂,上下打量胤禩。
“这话该我问你吧?”胤禩笑得促狭,乐得看胤禛干着急。
胤禛有些尴尬,也不恼怒,只是松了口气,放松道:“刚刚吓死我了!”
胤禩看着胤禛,疑惑道:“四哥,你以前也这样救过我是不是?”
胤禛听了自是惊喜,当年他还是弘历,带着胤禩微服出巡,可不就是这样救过胤禩,后来还在那个小镇遇到了胤禟和胤礻我2:“你又想起来了什么?其实你的记忆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胤禩点头:“应该是吧,不过有的事情过去的时间太长,我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细节总是记不得的。”
胤禛觉得胤禩这个样子就很好了,所以转移话题:“你看这次急奏是怎么回事?”
胤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匹快马消失的方向,道:“你不是知道么?十四弟该
去带兵了。”
胤禟等人这才跑过来,其实胤禟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胤祯看到更是飞奔过去,只是没有胤禛离的近,同时又感叹四哥深藏不露,竟然可以跑这么快。
经此一事,几个人的酒都醒的差不多了,胤祉迈着官步,最后一个走过来,看着胤禛依然扶着胤禩,调笑道:“四弟反应可真快,小八若是个女子,定然感动地以身相许了!”
胤禟听了怒道:“三哥说什么呢!”
胤祉打打哈哈:“不过是个玩笑,九弟何必当真!”
“你——”胤禟真想上去揍胤祉,八哥这么伟岸的一男子,怎么能比作女人!
胤禩回过神来,淡淡笑道:“三哥所说有些欠妥!”
胤禩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平常的笑容,只是眼神冰冷一片,让人看了心惊胆战,胤祉也禁不住缩缩脖子,似乎被寒风吹到了,拢了拢衣领,强笑道:“我刚刚不过是说笑,八弟何必当真。哎呀,这天真冷,我先走一步了。”
胤禟看着胤祉的背影,重重唾了口痰:“呸!天天人模狗样的以为自己有多么出色,不过是个胆小鬼!什么东西!”
胤禩无奈道:“好了,今日可是他请我们来的。”
胤禩的意思是吃人的嘴软,胤禟说的不要这么过分,胤禟却不管那些,他胤禟还差这顿饭不成,好在有胤禩管着,再加上胤禛还在旁边,胤禟也没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胤禛似乎没有听到胤禟对胤祉的不敬,只是转头对胤禩道:“我跟八弟正好一路,我入我们一起回去?”
胤禩看着胤禛,点点头,笑道:“好哇,正好这里距离我们的府邸比较近,散散步也好。刚刚吃的太多了,正可以溜溜食儿。”
胤禟下意识地就要阻止,却被眼明手快的胤礻我拉住:“八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十四弟要不要一起?”
胤祯自然听得出来胤礻我想要把他拉走,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胤祯自从出来之后,心气小了很多,他认识到自己一个人很难办成什么事,明面上再不敢跟胤禩他们作对,甚至暗地里也不得不避开胤禩,尽量不去损害胤禩的利益。
作者有话要说:
1历史上是四十五年编撰完成,我这里让它晚了几年。
2大家记得那一段么?《还珠之禛收禩心》中的48章。
好怨念啊,上了榜也不增收的!就感觉像是劳动了一年,最后不能收获一样,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深深地质疑了!
93争夺
看着他人都走了,胤禩率先走在前面,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说话,胤禛赶上去跟胤禩肩并肩走着,也是沉默着,似乎也不打算先说话。
两人走了很远,依旧沉默着。
胤禛想开口说话,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难道要问胤祥的事是不是你说的?显然不行,他本身是相信胤禩的,但是禁不住胤祉的挑拨,而且做过皇帝的人难免都是疑心极重的人,胤禛既然起了疑心,如果不能得到回答,那个疑窦会在心中越来越多,最终可以长成参天大树,胤禛不想这样怀疑胤禩,他甚至不想开口询问,怕他一开口,不管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两人都会心寒。
最后还是胤禩开口:“四哥还是打算让年羹尧出任陕甘总督?”
所谓军队未动粮草先行,陕甘总督掌管着运往西藏的粮草,如果能够占了这个位置,无疑就牵制住了战事,当年年羹尧得了这个位置,开始在京城活动,还不是被胤禛连消带打地给了个白脸,年羹尧这才乖乖就范,再不敢有其他的心思,也正因为如此,当年胤祯在西北没有完全的展开拳脚,受制于人,战事拉的很长,胤祯不能痛快地打胜仗,康熙又没有精力,这才使胤祯在西北战事上建树不大,在朝中的威望自然也不怎么样,也使得胤禛如此顺利登上皇位。
胤禛思考了一会儿:“难道小八有更好的主意?”
胤禩笑笑:“那是你的问题,四哥是知道的,将来年羹尧可不好管制。”
胤禛沉吟片刻,道:“马齐倒是个很好的人选,只是官位太高,不适合离京。”
胤禛说着,小心看着胤禩的神态,只见胤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mo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笑道:“我倒觉得马齐的弟弟马武不错。哦,鄂尔泰也是不错的,四哥觉得呢?”
胤禛不可置否,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状态。
“四哥有话要说?”疑问的话,却是笃定的语气。
胤禩自然是了解胤禛的,看着这个样子就知道胤禛在犹豫,只是胤禩不知道胤禛在犹豫什么,自然胤禩能够感觉出来,胤禛的纠结和自己有关。
“小八,我想知道……”胤禛抬头看着胤禩悠闲地走着,想好的话又吞进肚里。
胤禩笑道:“呵,四哥何时也开始吞吞吐吐了?这样可不像你啊!你想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如果跟我有关,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胤禛觉得他应该相信胤禩,既然如此,他就应该问清楚,而不是独自怀疑,下定决心之后,胤禛开口:“两年前十三弟被圈……”
胤禛没说完,但他知道胤禩应该懂他的意思,果然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也变淡了很多,嘴角含着笑:“四哥觉得是我给胤祥下绊子?”
胤禛急了,抓住胤禩的胳膊,把往前走的胤禩拉住,两人面对面,胤禛认真看着胤禩:“小八,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但是请你告诉我真相。”
胤禩轻笑:“那么我说‘是’,你也相信?”
胤禛的手颓然放下,仿佛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空,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用光了,明明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什么听到胤禩亲口承认,还是这么心疼,如同钝钝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心脏,很疼,却不能立即死去,这种折磨生不如死。
胤禩苦笑:“你相信了?”
胤禛涣散的光芒开始聚集,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小心翼翼问道:“不是你是不是?我就知道不是你,是我不好,我怎么能够怀疑你!”
“可惜,那件事我真的差点就做了。”
“什么?”胤禛有些不可置信。
“皇阿玛如果能够再沉得住气一些,那件事就是我做的了。”
“你是说那件事皇阿玛一开始就知道?是皇阿玛示意的?”
胤禩斜睨这胤禛,揶揄道:“四哥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消息来源那么多,怎么不知道吗?”
胤禛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有凑巧,虽然潜意识里要相信胤禩,可还是想听胤禩亲口说出来,如今真的说出来了,知道不是胤禩做得,不禁放松下来,也不在意胤禩话里的嘲讽。
“其实我真的有那个打算的,只是没想到皇阿玛先我一步,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我怎样,我本就是一个小人,胤祥跟我始终不是一路人,我不会对他手软,即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胤禛觉得他能够理解胤禩,也知道胤禩是刀子嘴豆腐心,胤禩实际上没有真正做过伤害胤祥的事,倒是胤祥老是拿隐私当敌人,胤禩这样说不过是为了争口气,也为了他刚刚的怀疑。
“小八没有直接动手,我就很感激了!”
胤禩冷哼:“你替他感激我?我倒是受不起的。”
胤禛笑道:“诚然,我不能替他感谢你,不过我倒可以带你受他的感激。”
胤禩冷哼,没有说话,他不会承认刚刚又莫名地吃醋了,而听到胤禛把他当成自己人的话之后,又莫名地消了气。
“你凭什么代替我?”
胤禛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就放下心来,在胤禩面前又露出了油嘴滑舌的一面:“那小八就给小的一个面子,赏赐给小的一个机会?”
胤禩轻唾了一声,也不说话,耳根却红了起来,若不是在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胤禛估计就冲上去亲一口了。
根本没有等到第二天,胤禩他们还没有回到府中,就被康熙宣进宫中,来传旨的两个小太监看到两个人走在一起,还愣了半天,虽然说能够少走一些路,但看到两个在朝堂之上经常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走在一起,还是有些视觉冲击力的,不过明明一个虎着张脸,一个温和的笑着,为什么感觉画面如此的和谐?
两人进宫,到乾清宫之时,大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连已经在家养老的佟国维都到了,可见这次事情紧迫,也能够看出康熙对这件事的重视。
其他人不知道事情缘由,不过看着阵仗,应该是发生了大事,一个个噤若寒蝉,恭恭敬敬地站着。
康熙示意李德全把急奏读了,大意就是说西北叛乱,策妄阿拉布坦进军西藏,同时在蒙古发动战乱,分明想和清廷分庭抗礼。急奏读完,康熙并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下面的人站成一团,激烈的讨论。
胤禛胤禩两人表现出适当的吃惊,各自组成一个小团体讨论。
胤禟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悄声对胤禩道:“八哥,皇阿玛定然会选一个人出任大将军,这个时候皇阿玛是力不从心,否则不会把我们都叫来,若放到十年前,皇阿玛定然亲自挂帅,皮甲上阵,如今皇阿玛身子骨可大不如前,正是八哥的机会,我们定然力挺八哥。”
胤禟说完,示意旁边的胤礻我帮腔,胤礻我到很配合:“九哥说得对,八哥,这次只要拿到了兵权,那个位置可就是八哥的了。”
胤礻我说着偷偷瞄了眼御座,意图很明显,这个时候能够掌了兵权,在西北再立个功,那太子之位可就没跑了。
胤祯在旁边沉默不语,这两年他很是低调,但手上的工作可没有落下,兵部的人被他收买了大半,为的可不就是在关键时刻能捞个兵权,虽然胤祯感激胤禩把他救了出来,但是那个位置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夺,也不能怪胤祯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胤禩看着胤祯的样子,怎会不知道胤祯怎么想,如今正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我对兵法没有十四弟熟悉,我倒觉得十四弟更能胜任!”
胤祯猛然抬头看向胤禩,发现胤禩说的话不似作伪,顿时把自己刚刚心中的不甘压下去,同时觉得胤禩当真不想要那个位置了,同时还能提拔他一下,对胤禩的感激之情如涛涛江水,延绵不绝。
胤禛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胤祥去带兵,只不过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提出了,放到上一世,胤禛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不二人选,如今重活一世,自然知道轻重,其实当年他的做法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康熙更深的信任。
胤禛一个人站着思考着对策,虽然隆科多很着急,希望胤禛能够拿到这个将军之职,可他明面上是忠于皇上的,一直会站在皇上一边,皇上让他做什么他做什么,所以也不敢跑到胤禛面前说什么,只能干站着,低眉顺目地干着急。
本来以为皇上这么急着把人传召过来,大将军的人选当天就能够定下来,没想到下面的人讨论了半天,康熙挥手让人都下去了,弄得很多人莫名其妙,还有一些有些庆幸,能够再拖一晚,也就可以有更长的时间商量对策。
康熙把几个阿哥留住,等人走完了,才开口:“朕打算在你们
这些阿哥里面挑选德才兼备之贤者,当这大将军王,你们有何想法?”
胤禟听了,立即眼开眼笑,这不是送上门来的买卖么,还能有什么想法,这摆明了是要八哥去么,正要上前启奏,就被胤礻我拉住,示意胤禟稍安勿躁,胤禟用眼神询问,胤礻我这个时候又不能多说什么。
康熙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语气淡淡的,透着明显的不满:“胤禟,你有话说?”
胤禟推脱道:“儿臣整日闲逛遛鸟的,哪里有什么建设xi_ng的话,倒是十四弟如今管着兵部,到可以听听他的见解。”
胤禟心思回转,毫不吝啬往自己头上扣歪帽子,快速把话锋引到胤祯身上。
胤祯毕竟年轻,听到胤禟的话有些激动,就想表达自己定能胜任的决心,却不想康熙的话先说出来:“朕现在想听听你的见解。”
胤禟觉得既然你让我说了,我也就不客气:“儿臣觉得皇阿玛既然说要旬贤者’,儿臣觉得非八哥莫属,八哥可是被大臣们公认的‘贤王’,不让八哥去,还有谁能当得上这‘贤者’二字啊?”
胤禟自认为说得不错,昂首挺x_io_ng地特有自信,却不想他这样做正是把胤禩往火堆里推。
胤禩皱眉,如今也不敢说话,放到第一世,他听到“贤者”二字也是激动了半天,如今已经没有半分情绪,反而怕这个‘贤’字。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禩,问道:“胤禩也是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个懒人,懒人就是要靠鞭策的,我妈经常说我“拨一拨转一转,不拨不动弹”,有人懂这句话不?
所以为了不进小黑屋,我终于码完了21w字,话说我都没有好好休息啊!
昨天上班被一个家属气死了,给还没上大学的孩纸提个醒,若是想要学医,一定要慎重考虑啊,现在的医患关系太差了,医疗环境不好。
94将军
康熙听胤禟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禩,问道:“胤禩也是这么认为的?”
胤禩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抬头认真看着康熙,毫不避讳康熙探究的目光,朗声道:“儿臣私以为若论兵法,儿臣不及十四弟,这两年十四弟又在兵部,自是更加了解西北的情况;就是十三弟胤祥,也是比儿臣更加胜任的。”
康熙听到胤祥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瞬间即逝,胤禩离得远,并不能看清。
康熙道:“朕记得你的兵法读得不错,很小的时候就能够熟用兵法上的策略,这会儿倒是谦虚起来了!”
胤禩道:“儿臣不敢说谎。”
康熙问胤祯:“十四阿哥,你怎么想啊?”
胤祯被问到,自然很激动,这个时候不表决心什么时候表啊,赶紧上前,自信道:“儿臣若能带兵,定然不负皇阿玛所托,必能一举剿灭策妄阿拉布坦。”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转向胤禛:“四阿哥认为呢?”
“儿臣觉得十四弟确是上佳人选。”
胤祯没想到胤禛会替他说话,眼中闪过些许震惊。
康熙笑得玩味:“哦?你也这么认为?那你觉得胤祥跟胤祯谁更合适?”
胤禛狠狠攥了攥拳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沉声道:“自然是十四弟更合适。”
胤祯本以为胤禛定然会说胤祥,就是康熙也这么认为,这个时候是让
胤祥恢复自由最好的时机,可是胤禛偏偏没有说。
“为何?”
“十三弟早年腿部受伤,前些年就加重了,这两年又疏于调理,想必腿伤并未好全,若十三弟前去,拖着病残的身子,反倒不利军心稳定。反观十四弟,这两年掌管兵部,对西北战事更加了解,再加上十四弟熟知兵法,自是比十三弟更加适合。”
康熙并不知道胤祥的腿伤是真的,只听看守的人说过胤祥福晋请求请太医看病,康熙以为胤祥想要使苦肉计,并未放在心上,没曾想竟是真的,此时也有一丝的心软:“胤祥何时受的伤?”
“十年前皇阿玛派他去江南时就伤了,只是他一直隐瞒着,儿臣也是两年前才知道的,若不是让儿臣恰好撞见他敷药,儿臣也是不知的。”
康熙神色不明地听着,发现胤禛说的不似作伪,心思回转,想着让御医去看看,视最后结果而定。
现如今要解决的是大将军王的人选,胤祯毕竟年少气盛一些,经验不足,胤禩明面上虽然文文弱弱的,实则并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只是若让胤禩前去,定然更加不好控制,朝堂之上已经有大半的人看好胤禩,若是让胤禩前去,那可是三分之一的军队了,再让胤禩在军队上树立威信,可就更加不好掌控了。
康熙看着站在一边的‘长子’胤祉,康熙阅人无数,自然发现胤祉虽然表面上淡然处之,实则已经出离紧张了,毕竟把人留了下来,自然要问一问:“胤祉怎么看?”
胤祉都站僵了,听到提到他的名字,赶紧上前一步,把酝酿了半天的话说出来:“儿臣自幼也是熟读兵法,亦曾跟皇阿玛领兵,儿臣虽自认为是文人,但若皇阿玛有令,儿臣定不负圣望。”
胤礻我嗤笑:“呵,三哥好志气,嘴上功夫可是无人能敌,估计遇到策妄阿拉布坦,直接骂他几句,就能让他乖乖投降了!”
胤祉怒道:“老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胤礻我疑惑道:“我说的不对么?难道三哥没有志气?还是说三哥没有嘴上的功夫,只有笔下的本事?”
纵使胤祉涵养再好,也忍受不住胤礻我当着康熙的面说这些话,胤礻我明面上是在夸他,实则暗讽他不过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并不能领兵。
康熙揉揉额角,歪在龙椅上,冷眼看着两个儿子争吵,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疲惫道:“嗯,你们先下去吧,朕乏了。”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胤禛和胤禩不经意地并肩走了几步,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若十三弟这次能够出来,定让他去登门拜谢。”
胤禩冷声道:“他要道谢,何必你从中做好人,再说了,我并没有帮他。”
胤禛知道胤禩嘴硬,不想跟胤祥有过多的牵扯,毕竟胤祥心中一直把胤禩当成敌人的,胤禩能够帮胤祥说话,自然是看在胤禛的面子上。
胤禛笑道:“那也要谢谢你的。”
胤禩不可置否,错身而过。
走出宫门,自然是各自组成一堆,暗中商量对策。
胤禟等人自然是要去胤禩府中,只是他们刚透露这个意愿,直接被胤禩无视了,先他们一步说道:“大家也累了,早早回府休息吧。”
胤禟听到胤禩的话愣神片刻,回过神来时,胤禩已经上马车走了。胤禟只能再后面干跺脚,本想跟上去,也知道胤禩的脾气,估计跟上去也是吃闭门羹,只能闷闷地上了马车,回自己的贝子府。
胤禛独自回府,府中自然有谋士戴铎之流帮忙出谋划策。实则胤禛现在重活两世,也不需要他们出些什么主意了。
胤祯本想找胤禩套套近乎,毕竟刚刚在乾清宫中,胤禩是推荐他做大将军王的,只是看胤禩的样子明显现在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看着胤禩远去的马车,再看看
胤禛将将离开的影子,或许可以借着额娘的寿辰,找找胤禛。
之后几天,朝堂上对大将军王的人选争论不休,康熙一直未表态,既然上位者没说话,所有人就都有机会,谁不为自己谋划,毕竟现在的皇帝已经六十多了,算得上是历史上年龄最大的皇帝了,眼看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现在谁当了这个大将军王,谁就是未来继承人的人选,既然已经有人站队,为了自己的前途,自然要好好思量,千万不能站错了队才好。
胤禩自然是很热门的人选,虽然很多人明面上未表示,但是很多事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还有一些胤禩之前笼络的人,在胤禩低落的时候依旧没有导向其他的势力,在加上胤禟也刻意笼络人心,一心想把胤禩的势力扩展到整个朝廷,这么几天就没闲着。
胤禩也知道胤禟如今太张扬,私底下也说过,但是胤禟不听啊,一直认为现在是个机会,一定不能好好错过,却不知胤禟越是这样,康熙越是忌惮。
胤祯借着德妃寿辰之际,跑了好几趟雍王府,本来以为会浪费很多口舌,没想到胤禛倒是痛快,在胤祯未说明本意之前,胤禛已经提出想要推举他做大将军王,并且这种想法不会改变,让年少气盛的胤祯感动得一塌糊涂,果然关机时刻还是亲生哥哥啊。
德妃听到胤禛如此说,自然又夸奖了胤禛一番,明面上说不干预政事,实则真心希望胤祯能够得到大将军王的位子,毕竟在所有人的认识中,得到了大将军王,就等于得到了太子之位,德妃毕竟是偏向小儿子的。胤禛本就对德妃没有太多的情感,德妃破天荒地夸奖他,还是因为胤祯,胤禛更是心寒。
正当所有大臣开始站队之时,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意外的:十三阿哥被放出了了。理由也很简单,十三阿哥本就孝顺,断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其中有人陷害,意图挑起大清皇子阿哥之间的争斗,以便获取渔翁之利,为了查清真相,皇帝将计就计,现在罪魁祸首依然抓获,自然要把十三阿哥放出来,至于那罪魁祸首,自然斩首示众。
没人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人说是前明余孽,有人说是白莲教或者红花会什么的反清组织,总之是大清的敌人。
兵部有些人又开始不安分,之前没有被胤祯收买,被各种理由打压的人开始频繁活动,以探望十三阿哥为由,天天往胤祥府中跑,希望胤祥能够指个明路,更是希望胤祥能够得到那个大将军王。
胤祥被关了两年,加上腿疾,斗志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若不是他被圈前胤禛的一席话,胤祥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他盼望着胤禛能够把他救出来,他希望能够一展雄心壮志,但是等了一天有一天,过了七百多天,他才被放出来,雄心早已变了。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得了大将军王的位置,即使不是太子,也是太子一方的人了,就如胤祥,如果他得了那个位置,太子定然是胤禛无疑,胤祥为了胤禛,自然也想着拼一把,只是他心中知道,他这个样子,能够当上大将军王的几率小得多,平心而论,胤祥倒觉得胤祯是真的适合做那大将军王。
当然胤祥要去找胤禛讨主意,胤禛只是不让他掺和,让其静观其变,当然胤禛不忘记告诉胤祥,他能够出来,胤禩也帮了不小的忙。
若是以前,胤祥定然对胤禩的做法嗤之以鼻的,这次却没有什么抵制态度,只是说会找机会答谢胤禩。
胤禛欣we_i地拍拍胤祥的肩膀,胤禛总觉得胤祥那一世被圈禁多多少少有自己的
胤禩,虽然此次和他无关,胤禛还是不想让忠心自己的兄弟受很多的磨难。
最后的结果是胤祯活动地最厉害,心中觉得大将军王非他莫属,胤禩依旧笑容满面,没有什么表示,也不拉拢大臣,胤禟倒是也很能活动,打通了很多关节,无奈胤禩不表态,胤禟再怎么活动也无济于事。
半月之后,康熙在朝堂上做了一个大出所有人预料的事,大将军王的人选几乎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甚至胤禛和胤禩两人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忙着考英语,考不过连学位都没有了,关键是复习的时间还不多,好郁闷啊,做题做的想要撞墙了。
所以我最近没更新,可是还是上榜了,不知道会不会进小黑屋。
95亮工
大将军王没有给胤祯,反而给了胤禩。
这次连胤禩也傻了,他从没想过要做这个大将军王,更没想过这个大将军王会给他。放在第一世,胤禩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现在胤禩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在大殿上竟然愣了半天。
老九老十自然是高兴的,如果不是在大殿上,估计就要跑上前去抱一下了,虽然胤禟一直想着胤禩能够得到大将军王的位置,一旦圣旨下了,胤禟还是激动的。胤禟本来想着如果胤禩不能成为大将军王,至少也要胤祯得到,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胤祯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本来是志在必得的,再加上胤禛支持,康熙一向还是比较重视胤禛的意见的,没曾想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对于胤禩,胤祯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自然是感激胤禩的,至少胤禩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从没有真正做过伤害过他的事,甚至能够在他低谷的时候拉他一把,但是真正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事情,胤祯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只能挣上一挣,虽然胤禩表态会推举他为大将军王,但结果却不是他,胤祯心中自然认为是胤禩暗中使了什么法子。
其实胤禛也是愣了半天,想不明白现在的康熙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管怎样,胤禩能够得到康熙的青睐,还是很欣we_i的,只是想要胤禩要远离京城,远离自己,胤禛自认不是那种黏黏腻腻之人,但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有那么丝丝淡淡的不舍。
但是康熙终究不是那么放心胤禩,给他派的副将却是年羹尧。
康熙自认为他看得很清楚,年羹尧是胤禛的家臣,即使为了年氏,他也会对胤禛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背叛胤禛,派他到胤禩身边,虽然说不上是监视,至少可以牵制胤禩,防止他权力过大,加上胤禩是个温和的xi_ng子,恰恰能够在关键时刻管制的住年羹尧,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若是胤祯前去,定然会跟年羹尧打起来,胤祯年少气盛,又新得这么高的位置,自然是要高人一等,哪里会把年羹尧放在眼里;胤禩则不同,经过康熙这么多年的观察,胤禩看起来温润,待人宽厚,实则手段并不输于人,再加上胤禩在收复濠境之事上的特殊表现,康熙自然想到了胤禩。
当然,康熙也害怕胤禩拥兵自重,到时候自己一旦驾崩,几个兄弟之间免不了争来争去,所以康熙还是决定把年羹尧放在胤禩身边。
至于陕甘总督,康熙用的是富察·李荣保,在康熙看来,马齐是个忠心之人,虽然马齐曾经支持胤禩,但是在关键大事上,马齐还是分得清轻重,他这个弟弟李荣保,更是个直肠子,办事一丝不苟,从不徇私,加上马齐这层关系,自然能够胜任陕甘总督。
年羹尧接到调令就回京了,回京之后却不是去拜见胤禛,也不是去兵部办理相关程序,而是直奔胤禩府。
年羹尧自认为星夜兼程赶了几天的路,能够提前一天赶在傍晚进京,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暗中拜访胤禩,又能够在胤禛面前不露破绽,做得自是天衣无缝,却不知跟随他进京的还有一封信,
一封来自他因借口公务紧急甩下的李卫的信。而在年羹尧进入胤禩府之时,信也送到了胤禛手中。
胤禩听说是年羹尧拜见,本不y_u想见,但考虑到以后还要靠他打仗,将来做事也方便很多,还是让年羹尧进了府。
年羹尧见到胤禩,一改以往高傲的姿态,很是伏小做低,tian着脸道:“奴才见过八爷,给八爷请安,恭喜八爷获得大将军王,希望八爷以后多多关照,奴才定然唯八爷命令是从!”
胤禩啜着茶,看着年羹尧表态,不动声色,这年羹尧果真是个闲不住的,他那妹妹还是胤禛府中的侧福晋呢,他本人也是胤禛府上的包衣奴才,现在发达了,成了封疆大吏了,竟然想脱离本源了,也不顾他那妹妹的处境,年羹尧的心可真够大的。
胤禩放下茶杯,笑道:“年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把。高明,还不快上茶啊,拿前儿个皇阿玛赏的普洱茶。”
年羹尧站起来,垂首而立,很是恭敬的样子。
胤禩看高明已经把茶端了过来,示意年羹尧坐下。
年羹尧这次坐了过去,腰杆挺得很直,看上去很是精神,胤禩啧啧称赞,别的不说,光着一身的精气神,也能看出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这老将如果心太大,或者太目中无人,那就不好了。
胤禩笑笑,指着年羹尧手中的茶道:“这茶也算是上品了,但究竟比不过皇阿玛用的极品,年大将军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将就将就吧。”
年羹尧赶紧站起来:“爷说的哪里话,能得爷的赏赐已经是年某最大的福气了,哪里是将就,这可是年某的福气。”
胤禩面色转冷,这年羹尧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称呼都从‘八爷’变成‘爷’了,这年羹尧的心思可真够大的:“可别这么叫我,我可当不起你这声‘爷’,若是高明他们叫着,我自是受用,可是你是年大将军啊,你是四哥的人,怎么能称我叫‘爷’!你的‘爷’在隔壁雍王府呢。”
年羹尧赶紧道:“奴才虽是四爷府上出来的,但是以后奴才要在八爷手下做事,自然唯八爷马首是瞻,八爷也自然是奴才的‘爷’。”
胤禩一下一下拨着茶碗,笑道:“这茶是好茶,只可惜总是上串下跳,从来不会如人想的一样浮浮沉沉,这种茶最不好掌握。”
年羹尧躬身道:“这也要看茶的本事,这茶本就在水中,有了水才有它的用武之地,这茶再怎么翻腾也是出不了水的掌控的,茶是离不开水的,自然要依附于水。”
胤禩道:“茶有了水才能大放异彩,若是没了水,即使茶再好,那可就不过是一堆枯叶,什么都不是了。若是茶想再换水,可是也没了原来的味道。”
“爷说笑了,茶没了原水,即使再有新水冲泡,那也吸引不了人的,成不了气候。”
胤禩挑眉:“那我这算是原水呢,还是雍亲王那里才是原水?”
年羹尧尴尬了,但也没有犹豫,立即跪下道:“自然是您这里才是原水,雍亲王那里,是这茶没得选择,这茶也是有灵xi_ng的,要选自然是选您作为原水。”
两个人都话里有话,胤禩看年羹尧是真想投靠,虽然也会在他落魄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背叛,但是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年羹尧的忠心的,这样才能好好大胜仗。不过胤禩要拉拢年羹尧,又不能让年羹尧太过自傲,自然要软硬兼施,这样才能收服一个人。
胤禩笑着站起来,
拍拍年羹尧的肩膀,亲自扶他起来,温和地笑道:“亮工本是人中龙凤,自然有雄心壮志,而我也是很欣赏的,亮工这个样子可就见外了。”
胤禩的称呼从年大将军变成了亮工,自然是更进一步,一来让年羹尧放心,二来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年羹尧更是高兴,也不矫情,直接站了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年羹尧才离开。
年羹尧不曾想到,自己刚出了八爷府,在转角处遇到了让他甩下的李卫。
年羹尧是骑马的,李卫走着,两人差点没撞上,幸好李卫机灵,赶紧躲开。
本来年羹尧是要训斥几句的,又想到自己现在算是偷偷momo地进京,也不敢声张,催马就想走。
大晚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李卫怎么着也算是胤禛府上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差点撞了他的人,牵住马缰就不让人走,开口道:“奶奶的,撞了老子还想就这么走了啊!”
年羹尧听到李卫的声音就是一个机灵,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进京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他认出来,也不答话,甩鞭就要抽李卫。
李卫眼尖,看清马上之人,心中笑开来,不等年羹尧有动作,赶紧道:“哎哎哎,年大人,小的李卫啊。”
这下年羹尧想走都走不了了,只能下马,貌似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进京了?竟然赶在了我的前面?”
李卫momo头,憨笑道:“年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是跟在你后面来的啊,紧赶慢赶硬是没赶上年大人,总算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京,我还特意问了守门大哥,他们说您申时不到就进京了,我还以为您早就到了呢,到了雍王府,才知道年大人并未到,主子问起来,我还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年羹尧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你给四爷说我已经进京了?”
李卫愣愣的,疑惑道:“那可不呗。”李卫说完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强笑道,“年将军难不成刚进京?可是我刚进城城门就关了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啦?”
年羹尧想着现在杀人灭口的可能xi_ng,自然是很小的,先不说这里是内城,就是李卫这小子机灵劲,到时候惊动了他人更是不好,年羹尧笑道:“我进京之后买了点东西,想着得送主子和福晋些礼物不是,再加上我那妹妹在四爷府中,我这做哥哥的回来一次,自然要好好挑些东西,这一挑就误了时辰。”
李卫恍然大悟状:“哦还是年大人想得周到,难怪主子看到我一个人两手空空的不怎么高兴。”
李卫把‘一个人’咬得很重,年羹尧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自己的行踪是瞒不过去了,借口找了也是白找,倒不如现在去负荆请罪。
年羹尧把缰绳扔给李卫,径自往雍王府走去。
李卫牵着马在后面小跑跟着:“年大人,现在爷都睡下了,您这个时候去?可是有要事?”
“我还有些事情去找主子,你先回去吧。”
李卫也没说什么,牵着马掉了个头:“那小的先回去了。”
年羹尧不能跟李卫说实话,只是闷头往前走,只是叫了半天也没叫开门,年羹尧只能撩袍跪在门口。
年羹尧又岂会知道李卫是紧跟着他进京的,几乎是亲眼看着他进了胤禩府中,而这次偶遇,也是李卫在这里等了一晚上的结果。
说起来现在已经很冷了,在外面站上一夜就已经够人受的,若是跪上一夜,膝盖估计都能冰伤掉。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年羹尧想着胤禛素来信佛,看在他在府外跪了一夜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他,到时候再找些借口,搪塞过去便可,再加上他妹妹也颇为受宠,到时候免不了让年氏吹吹枕头风。。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勤快吧
对于我的英语,我都要破罐子破摔了,呜呜呜祈祷能够顺利通过啊!
96投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雍王府的下人打开大门,发现府外跪着个人,因天还未大亮,也看不清下跪之人,那小厮赶紧跑出去,走近了才发现是年羹尧,站在年羹尧身边,关心到:“这不是年大人么?年大人这是怎么啦?”再看看年羹尧一身的寒气,一脸懊恼状:“年大人不会在外面待了一夜吧?你瞧我这人,昨日睡得太死了,竟没有听到敲门声,年大人千万别怪小人啊?”
年羹尧抬抬头,看了那小厮一眼,并不说话,那小厮自讨没趣,但还是说道:“想必主子也快起了,要不要小的给年大人通报一声?”
年羹尧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累,这个时候也没有平时的架子:“那就有劳了。”
那边小厮还没回来,这边就听到一个咋咋忽忽的声音:“哎呦,年大人这是怎么了?您这是在这里跪了一夜?我的娘吆,年大人哪里得罪主子了?主子让你跪在这里的?哎呦,我赶紧去找主子说道说道去,年大人您等会儿哈。”
李卫不等年羹尧说话,一溜小跑进府了,看样子是真的很急。
只可惜一直等到胤禛出府上朝,都没有人让年羹尧起来,胤禛的轿子是直接出去的,走到门口,让人停了停,只说了句:“谁让年大将军跪着的?还不快扶起来,我可受不起,没得抬高了我的门槛!”
说完又直接让人抬轿走了,也不再看年羹尧一眼,胤禛那‘年大将军’四个字说得很重,明显不买年羹尧的帐,说的讽刺的呢。
年羹尧看着离去的轿子,也只能起来,他今日还要去兵部交接呢。
年羹尧梳洗了一番,才去兵部,那时候正好赶上下朝,胤祯刚到兵部,就看到年羹尧,也没说什么,很痛快的把事情给办了。
年羹尧倒是很知趣,谢了胤祯,又拿些礼物去胤禛府上了。
这次是大白天,雍王府的门是开着的,年羹尧直接进去,自然没人敢拦着,年羹尧直接跪在胤禛书房门口,知道胤禛这个时间定然是在书房的,高声道:“奴才年羹尧参拜主子,给主子叩头了!”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年羹尧只能继续跪着。
没过多久,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年羹尧并未看来人,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来人低声啜泣,蹲在年羹尧身边,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你究竟做了什么让爷不开心的事啊?我听说你昨天就在府外跪了一夜,今儿个又来跪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年羹尧看着自己的胞妹,他昨日似乎太鲁莽了些,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而也太小瞧了四爷的能力。
年羹尧安we_i道:“哥哥昨日才进京,没有做什么,妹妹不必担心。”
年氏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说的好听,我怎能不担心!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昨日定然一夜没睡,爷怎么这么狠心,也不见你啊!你等会儿,我去把爷叫出来,让爷见见你。”
年羹尧焦急道:“千万不能,爷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你去了定然更加生气,你还是回去吧,二哥还能撑得住。”
年氏眼泪又落下来:“你这哪里是能撑得住的样子?爷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总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年氏说着,温柔地用手抚mo着尚未隆起的小腹,起身
去敲门。
年羹尧听完年氏的话,顿时觉得这次想要投靠胤禩似乎做错了,年氏能够怀上孩子,说明胤禛心中还是有年氏的,毕竟自从弘昼出生后,四爷府就再没有传出过喜讯,而他也听说,四爷这几年很少去后院,即使去了,也很少过夜的,如今自己的妹妹能够怀有身孕,足以说明年氏在四爷心中的地位不低,加上胤禛膝下也算得上单薄,只有弘时、弘历和弘旺三个孩子,若是年氏能够顺利生个小阿哥,他年家的地位定然水涨船高,他怎么着也应该为年家好好打算一番,到时候如果四爷登基,年氏肚子里的孩子就很可能会成为太子,即使不是太子,他也要帮助成为太子,到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一样了,如果他果真帮了胤禩,胤禩登基,年羹尧自认为没有第二个妹妹能够送给胤禩,那个时候他即使有保驾之功,然胤禩却未必有希才之意,加上年氏身为胤禛的侧福晋,到时候他年羹尧的地位就尴尬了。年羹尧有些懊悔,他怎么头脑一热就去投靠胤禩了呢?怎么考虑了那么几天还没有这一会儿考虑的清楚?当时看的也太近了,他年羹尧何时目光这么短浅了!
本来年氏的大丫鬟要上前敲门的,却被年氏拦住,年氏迈着小碎步,一手搭在大丫鬟的胳膊,让后面的人拎着食盒,轻轻敲响了房门,用娇滴滴的声音道:“爷,妾身熬了碗鸡汤,最近爷忙里忙外的,定然是极累的,这里面还放了二哥前些日子送来的千年人参,用来补身子是极好的,如果爷忙的话,妾身就把东西放这儿,也有空了再喝,只是这天气冷了,在外面放在恐怕一会儿就凉了,爷喝的时候记得让苏公公热上一热。”
年氏说完似乎真的不想停留,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刚走了一步,就差点崴了脚,‘啊’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年氏身边的大丫鬟关切道:“主子慢点,现在不同往日,您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可要小心才是,这大冷天的走了这么远,要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那边就听年氏委屈的声音,不过听在耳中还是麻麻酥酥的:“无妨,这孩子是个听话的,也不闹腾,再说了,我关心爷是理所应当之事,走这么点路还是承受得住的。”
这边刚说完,那边的门从里面打开来,苏培盛含笑走出来,恭敬道:“侧福晋安好,主子在里面看书呢,这会儿也不累,倒是让侧福晋跑了这么远,主子说,侧福晋的心意他是知道的,鸡汤就交给奴才吧,奴才给送进去,奴才会劝主子用一些的。”
年氏转身,含笑道:“那就有劳苏公公了。”
年氏示意身后的丫鬟把食盒交给苏培盛,只是年羹尧瞅准机会,在苏培盛接过食盒之前,把食盒拿过来,笑道:“还是我把鸡汤送进去吧。”
苏培盛纠结地看着年羹尧,也不敢说不让,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站在那里堵着门口不让年羹尧进门。
年氏道:“既如此,二哥送跟我送是一样的,只是女子不能进书房,倒不如让二哥送进去,也免得劳烦苏公公。”
苏培盛为难道:“这——”
年羹尧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哪里肯放过,这会儿已经缓和过来,膝盖也没那么疼了,站起来气势上就高过苏培盛,苏培盛更是不敢拦着,再加上里面胤禛喊了句:“苏培盛,把门关上。”
苏培盛一个分神,年羹尧已经挤了进去,苏培盛只能干看着年羹尧进去。
胤禛故作不知,继续看书,并不理会在一旁站着的年羹尧以及一脸焦急的苏培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胤禛才抬起头,像是突然发现年羹尧一般,惊讶道:“年大人怎么在这里?没得委屈了年大人!苏培盛,你这奴才也真么眼色,年大人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让年大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耽误了年大人的大事,你可能担当得起?”
苏培盛赶紧跪下,请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其实要苏培盛说其他的,他也说不出来,他哪里能拦得住年羹尧啊。
胤禛不理会苏培盛,继续道:“年大人贵人事多,别在我这小地方耽误久了,误了您大大事,年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吧。”
年羹尧早就跪了下来,请罪道:“主子这么说可就折煞奴才了,奴才最重要的事就是效忠主子,昨日奴才刚进京,就遇到了八爷,奴才不得已才去了八爷那里,奴才万没有背叛主子的意思。”
胤禛冷哼:“谁说你不能去八爷那里了?八爷是我的兄弟,你将来要在八爷那里做事,去他那里怎么了?我何时阻止你去八爷那里了?别说八爷,就是九爷十爷十四爷那里,你想去就去了,我何时拦过你?”
年羹尧又磕了个头,直起身道:“主子,奴才真的是被人拉了去的,本来奴才是要立即见主子的,可是奴才实在不敢违背八爷的命令,奴才刚进城门就被人拉了去。”
胤禛疑惑道:“年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有腿有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人还能强迫你不成?你好歹也算是封疆大吏,谁还真能强迫得了你?只是我这里庙太小,年大人看不上了,容不下年大人了,年大人另选大庙有何不可!”
年羹尧匍匐到地上,泣声道:“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的主子永远是四爷一人,奴才再不做他想了,还请主子原谅奴才这一会,奴才以后会好好效忠主子的。”
胤禛依旧冷着张脸,声音却不再那么挖苦了:“我不是说不让你去八爷那里,现如今你要在八爷手下做事,你效忠他还不就是效忠我嘛,你要是能在八爷跟前好好干,将来也是大有前途的。”
“奴才不敢,奴才永远都效忠爷,生是爷的奴才,死也是爷府里的魂,爷千万别再这么说!”
胤禛这才把年羹尧扶起来,安we_i道:“你过几日就要去打仗,八爷在谋略方面是少人能及的,但是他并不擅长领兵,所以皇阿玛才派你前去,这也是我求来的结果。到了战场上,你要好好听八爷的,保护他的安全,这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你也能更进一步,万不能让他受伤才是。”
“爷的意思是——”
胤禛示意年羹尧坐下,年羹尧只能恭谨地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只做了椅子的三分之一,垂头聆听。
胤禛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保护胤禩的安全,凡事听他的调遣,不可违抗他的意思,好好效忠于他,你可明白?”
年羹尧了然地点点头。在年羹尧看他,胤禛是让他假意投靠胤禩,以放松胤禩对他的警惕,也好为胤禛争取更大的利益。
胤禛也能猜到年羹尧心中所想,也不打算解释,而且现在解释也解释不了,只要胤禩无事就可。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考的很不爽,听力一个都没有听懂,难道我要去补考了?(>_<)
回来赶紧码字,把任务完成,明天还要值夜班继续祈祷,值班无事。
97前夜
胤禩离开前两天,胤禟他们自然是要践行的。
胤禩虽然躲了好多了,临近出发,还是要嘱托一些事情的,况且一直躲下去反而更加不好,物极必反,胤禩适当还是要表现出一些圆滑手段,不能太过孤傲。
席间,胤禟自然是自信满满,可以说最近胤禟都有些嚣张,尤其是对那些墙头草,更是不屑一顾,至于那些其他派别的,更是理都不理。
酒过三巡,胤禟神秘兮兮地凑到胤禩身边,耳语道:“八哥可要注意年羹尧,听说他一进京就到了八哥那儿?”
胤禩自知有些事情瞒不住,也并未刻意隐瞒,所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八哥也应该知道年羹尧当晚就在雍王府跪了一夜,第二天还跪了半天。”
这个事情胤禩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年羹尧之所以能够进去,好像还是年氏说了什么话,胤禩懒得追究,他自然之道年羹尧不可能真正投于他的麾下,他也没有打算真的收服年羹尧,不过是警告他一番罢了,或者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只是一想到年氏,胤禩就排斥的很,所以也没有深究。
胤禟看胤禩似乎并不在乎,有些着急,提醒道:“八哥,你可要提防年羹尧,先不说他是胤禛府上的家臣,就单单他的妹妹是胤禛的侧福晋,他就不可能投靠咱们,再说了,年氏有了身孕,他怎么可能不为年氏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胤禩听到‘年氏有了身孕’时,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又不着痕迹地把那杯酒喝下去,似乎并不在意胤禟所说的,只不过喝酒的频率增加了。
胤祯在旁边听着,撇撇嘴道:“年羹尧就是一个奴才,我们也不必在他身上花太大的力气,虽然他妹妹在胤禛府中,但他还想着投靠八哥,前几日到兵部办理交接事宜,对着我不也是点头哈腰的,可见此人不是什么善类,即使收服了,还要担心被反咬一口,反倒不如不花这个心思。”
老十看胤禩的脸色不善,大概能够猜出他心中所想,赶紧岔开话题:“八哥,后日你就要离京,远在西北可抵不上京城,那里到处都是风沙,听说干得很,八哥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京城里的事八哥倒不必太过担心。”
胤禟赶紧跟着点头,胤祯也在赶紧说道:“八哥是去打仗的,但也不必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只要做帐内运筹帷幄的军师即可,千万不要上战场,那个时候刀剑不长眼,八哥定要小心才是。”
胤禩端着酒杯,往上举了举,示意敬他们兄弟三人,诚恳道:“我胤禩能有你们几个生死兄弟,此生足矣!”
胤禩说完,就一饮而尽,为表诚意,还倒转酒杯,真的是干了,一滴不剩。
胤禟赶紧道:“能跟着八哥,才是我们兄弟的荣幸。”
老十赶紧猛地点头,胤祯也道:“八哥为人和善,待人宽厚,谁不想着跟着八哥。”
胤禟他们也觉得跟着胤禩混就对了,就连胤祯也觉得既然自己不能得到那个位置,跟着八哥也是不错的,所以酒桌上的气氛很是活络,最后都是醉醺醺地回府。
胤禩回府就去了书房,高明自然早早让人准备好了醒酒汤,胤禩喝完之后很是清醒,躺在床上全无睡意,辗转反侧很久,索xi_ng起身,盯着暗道的入口,蓦然起身,随便披了个外套,走进暗道。
真正走到另一个出口,胤禩又犹豫了,这个暗道他只用过一次,还是胤禛带着的,基本上都是胤禛到他府中,他完全不知道胤禛这个时候会不会在书房,有没有谈事情,刚刚不过是憋了一口气,现在又有些踟蹰。
胤禩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入口站了多久,只知道他本想凝神细听上面的动静,却始终静不下心思,一会觉得自己太小气了些,一会儿又觉得他实在不能忍受听到胤禛跟其他人有什么瓜葛,虽然觉得这确实不可能,先不说他们现在是阿哥,将来胤禛是要当皇帝的,怎么可能不进后宫,若真的为他守身如玉,朝堂上估计没有平静日子了,况且他还有郭络罗氏和侧福晋、通房,虽然不会有人关心他的这个问题,但事实总是存在,他们两个都是霸道之人,不容许自己的人跟他人又关心,可是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关系。
正当胤禩沉思之际,突然感觉眼前瞬间亮了起来,胤禩微眯着眼睛,希望能够尽快适应突然闯入眼内的光线
,胤禩抬手想要遮住眼睛,却发现手刚抬起来就被拉住,然后被人用力拉了上去,胤禩还没站稳,就落入一坚实的x_io_ng膛,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胤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跟这人接触了,他很是怀念这种气息,再考虑到他又要很久不能闻到这种气息,胤禩也不矜持,用力搂住胤禛,感觉两人相互抱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两人依旧不想放手。
胤禩扭头咬住胤禛的耳垂,本来还想用力一些,最终没有舍得,只是轻轻研磨。
温热的唇舌覆上胤禛的耳廓,引起胤禛一阵阵战栗,手上更是用力,仍有胤禩动作。
胤禩顺着耳廓向下,咬住胤禛的下巴,弄得胤禛不得不抬起头。
两人手上都没闲着,胤禩里面本就只穿了亵衣,外面不过披了个外套,胤禛则只穿着亵衣,经过刚刚的动作,两人的亵衣都敞开大半,露出麦色的x_io_ng膛,胤禩的则有些偏白,但两人都是锻炼型的,身材一向不错,入手弹力十足,等两人分开时,已经倒到了床上,胤禩居高临下,得意的向胤禛挑挑眉毛,挑逗似的捏捏胤禛x_io_ng前的一点,感觉变得越来越硬,身、下之人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胤禩才道:“今儿个八爷高兴,好好伺候伺候你,包你满意!”
小胤禛已经挺了起来,胤禩也憋得难受,但就是不动作,胤禩心中较着劲,有心折磨胤禛,胤禛则想要解释,可是被胤禩弄得y_u、火焚身,喘气连连,连句话都不想说,只是欣赏胤禩别扭的样子。
胤禩低头看着胤禛鼓起来的部分,有些得意,伸手抓住胤禛的命根子,隔着亵裤,感觉不是那么分明,却使得那地方更加敏感,弄得胤禛倒吸一口气,胤禩明显觉得手中的东西大了一圈,索xi_ng把手伸进去,轻拢慢捻,时不时地用指甲刮刮胤禛敏感之地,弄得胤禛微眯了双眼,想要翻过来,只可惜命根子在胤禩手中,自己不好动作。
胤禩并不知道,在胤禛的角度看来,胤禩的上衣半敞不敞,x_io_ng前那两点若隐若现,也别有一番风味,再配上胤禩邪邪的微笑,此刻的胤禩更是勾人。
胤禩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依旧尽情的逗弄小胤禛。
胤禛双眼微眯,伸手把胤禩拉下来,趴在自己身上,张口堵住胤禩要说话的嘴。
胤禩很少有这种主动的时候,胤禛自然不会拂胤禩的意,虽然每次胤禛做的时候很满足,但是能够享受到胤禩的美人恩,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两人收拾完时,已经不知道颠来覆去了多少次,已经接近子时,胤禩起身要离去,却被胤禛拉住:“今日就在这里吧,明日你也不必上朝。”
胤禩笑道:“怎么?还想让八爷再伺候伺候你?跟你的年氏美人儿比,八爷伺候的可好?”
胤禩说的话很酸,胤禩也浑不在意,本来心中就憋了一肚子气,在罪魁祸首面前,也不必隐藏什么,他要的就是胤禛知道八爷在乎他胤禛。
胤禛累的连胳膊都懒得抬起,只是转头看着胤禩,神情很是认真,黑黑的眼球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那深不见底的黑色里却透着暖暖的温柔,不会溺死人,却能让人深深陷入,沉浸在其中,慢慢沉沦。
胤禩愣愣地看着,也忘了反应,完全忘记他刚刚说过的话,嘴角缓缓翘起,似乎很是享受,然后就听到胤禛开口:“那日我醉酒,是她设计闯了进来,实则我对她并未做什么,不过是将计就计,顺便拉拢年羹尧,她也并未
真的怀孕,不过是我特意安排的。”
胤禩回过神来,明显不相信,挑眉道:“你做没做年氏会不知道?”
胤禛恢复过来些力气,看着胤禩眼中的疑惑,抬手把胤禩面前的一绺碎发抚到耳后,笑道:“我不让她知道,她又如何知道。”
胤禩眨眨眼,表示不理解,胤禛道:“她自以为算计的很好,却不知来到我房间就睡了过去,后来发现有了身孕,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胤禩这才想明白,想来胤禛为了拉拢年羹尧,不得不给年氏一些念想,自然没有什么比有个孩子更能让年氏高兴的,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有说服力,年氏有了孩子,年羹尧能不忠心胤禛?
“四哥是怕年羹尧真的归顺于我?”
胤禛摇头:“自然不是,怕只怕年羹尧太过自负,表面上归附于你,实则有自己的小算盘,那个时候你就很难制服他了,倒不如我给他点教训,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胤禩看了看胤禛,不再说什么,翻身睡觉,反正他也懒得动,大不了明日早起回去,没有他的允许,高明不会让人进书房的。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吃醋了,后果怎么不严重捏,说明偶是亲妈
是在对不住,没时间更新,最近连续上班,实在是懒得写了,送一个迟到的中秋快乐!
98出征
胤禩迷迷糊糊地听着外面有两个孩子的声音,一个声音稚嫩中透着老成:“苏公公怎地在这里?阿玛那里不用伺候么?”
然后就听苏培盛道:“弘历阿哥怎么从宫里回来了?今日没有功课?”
“功课都完成了,明日八叔离京,弘晷哥哥自然要送一送的,所以我也跟了过来,没想到八叔昨日太累,还未起身,才拉着弘晷哥哥来这边玩玩。”
胤禩皱眉,他竟然还在雍王府,还睡得那么沉,回现床上果然就他一人,旁边没有一丝温度,想必胤禛也走了多时了,再看看房内明亮的程度,看来都快下早朝了。
胤禩起身,自己收拾了收拾,就听到外面弘晷抱怨:“四伯父不在,也不知道你为何定要来这里,我们在我家等不是更好!”
弘历笑笑,劝解道:“既如此,我们回去看看,想必现在八叔也应该醒了。”
两人在一起,弘历倒像是哥哥,弘晷事事听从,自己也没觉得那充满撒娇的抱怨有什么不妥。
苏培盛看两个小阿哥转身离去,才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房中并无人,难道自己理解错了?今日王爷没有让他服侍,甚至连门都没让进,还吩咐好好在此地看守,苏培盛以为定是八爷在房中,没想到竟然没有,看来自己猜错了,只是为何让他看守这空房间,书房本就是“闲人免进”之地,派他一个大总管在这里看着,究竟是为何?而且明确表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人进入,还强调过了到了辰时就可以进屋,并酌情处理。
苏培盛皱眉,想了一会儿就了然,说明八爷走了,那个暗道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估计刚刚听到外面的声音,就快速离开了,想必现在已经到了府中了。
这个时候胤禩确实已经回到自己的书房,打着哈欠让高明进来伺候,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高明看到房门打开,也是高兴异常,八爷终于“睡醒了”,再不醒,估计都要引起府中的混乱了,福晋已经来了两次,两小世子都来了,明日就出发,今日总算是现身了。
胤禩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阿玛——”
胤禩含笑看着两个小人跑过来,一个口中兴奋地喊着“阿玛”,一个在后面小跑跟着,胤禩蹲下来,等着弘晷撞上来,却没想到弘晷在离胤禩三尺远的地方停下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倒是弄得胤禩一愣。
弘晷终归是小孩子,行完礼之后就跑过来,熟
练地撞到胤禩的臂弯中,笑呵呵地道:“皇玛珐说要孩儿学规矩,不能像以前那般胡来,尤其是弘历,学得竟然比我还快。”
胤禩透过弘晷看到远处站着的弘历,笑着向他招招手,弘历走了过来,虽然也想过去让胤禩抱抱,但是考虑到自己已过半百的心灵,还是站在那里没动,伸出小手刮了刮弘晷的鼻子,调侃道:“弘晷哥哥羞羞,这么大了还撒娇,还让抱着,羞羞——”
“哼——”弘晷转过头去,不看弘历,不过还是挣开胤禩的怀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胤禩失笑:“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也是经常抱你的。”
弘历撇撇嘴:“那不一样。”
弘晷立即来了精神,以为胤禩说的是等弘历到他的年龄,也会让抱着,这个时候嘲笑他很不应该,所以弘晷也调侃道:“弘历这样分明是那个就什么来着,哦,对了,是“五十步笑百步”,嗯,不对不对,现在弘历没有让抱着,所以是“百步笑五十步”,好像也不对。”弘晷苦恼地挠头,似乎想找个词来形容,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能看向胤禩。
胤禩笑道:“你们可吃过早膳了?”
“吃了。”弘历照实回答。
“没有。”弘晷下意识脱口而出。
弘晷说完就羞红了小脸,说谎被当场抓住了,“那个,那个我没吃饱。”
弘历很不给面子道:“两个包子、一碗粥和一碟点心都吃不饱?”
胤禩捏捏弘晷胖胖的脸蛋,笑道:“确实胖了好多。”
弘晷委屈地瘪了瘪小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胤禩还是笑着吩咐让人端来一些清粥小菜,令让人拿来一些甜点,让弘晷吃,弘晷吃的不亦乐乎,满嘴的点心屑,弘历则不屑那些小孩子吃的东西,陪着胤禩喝了一小碗粥。
弘晷和弘历当天就在胤禩府中,康熙故意让弘晷回府,弘历是顺带着放假,只是弘历就是不会雍王府,胤禛也没有让人来叫,只是苦了钮钴禄氏,天天盼着弘历回府,这下出了宫也不回雍王府,钮钴禄氏怎能不委屈,只可惜那委屈有些人从来不在意罢了。
其实郭络罗氏也很担心,从心理上,郭络罗氏看不起弘历的出身,毕竟是一个钮钴禄氏只是个格格,一开始甚至连个庶福晋都算不上,也就是因为生了弘历,才母凭子贵,可是弘历的出身在那里摆着,郭络罗氏又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心里也不大愿意让弘晷跟弘历交好,但顶不住弘历聪明,被康熙看中,跟着水涨船高,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变化。郭络罗氏曾经跟胤禩提过这一茬,其实主要还是为胤禩考虑,毕竟在所有人眼中胤禩与胤禛的政见不合,又都是争那个位置的热门人选,虽然胤禩明确过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但经不住时代的变化,弘晷也被养到康熙身边去了,任谁也会有些想法,再加上胤禩如今成了大将军王,怎么说也是胤禩的筹码更大。
奈何胤禩和胤禛都不动声色,很乐意看两个小阿哥交好,谁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第二日出发,康熙让胤禛前去送行,很多人都在揣摩帝王的意思,只是帝王之心哪里是那么好揣摩的,即使胤禛这个当过两世皇帝的人也搞不清楚,不过对于这个安排,胤禛还是欣然接受的。
送行那天内城锦旗飘扬,遮天蔽日,深秋的天气虽然有点冷,穿得厚了也不觉得刺骨,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本就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天很蓝,高高耸起的乔木衬托下
,显得分外地高,偶尔飘过几朵白云,也被锦旗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倒是平白天了些许色彩。
外城军队虽然不多,也列队整齐,全然没有因在寒风中站立而抱怨,个个满头大汗,一个个直挺着腰杆,目光如炬,眼中或多或少闪着兴奋的光芒。
胤禩站在城门口,年羹尧跟在身后,与前来送行的胤禛话别。
胤禩今日穿的是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原本是温文尔雅之人,平时的穿着看上去就是一白面书生,虽然眉宇间透着英武,但是任谁也不会与将军联系到一起,今日这个打扮,看上去顿时觉得英武非凡,似乎胤禩本就应该是名武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是运筹帷幄的大将,也全然看不出文弱的一面,胤禛觉得这样的胤禩更加吸引人。
在别人看来,胤禛只是奉命送行,弘历和弘晷是小孩子心xi_ng来凑热闹,谁又知道胤禛此刻说出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八弟此去任务艰巨,然身体更加重要,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以身犯险,定要平安回来才是。”
胤禩郑重点点头,虽然两人都有一肚子的话,但两人都不是啰嗦之人,不会有那种依依惜别的柔情蜜语,两人只稍稍看上一眼,便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胤禩知道胤禛“平安”的含义,胤禛也知道胤禩“点头”的意义。
“八叔一定要小心呐,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可是要八叔毫发无损地回来。”弘历说话奶声奶气的,努力表现出小孩子说话,却不知再怎么装嫩,说出来的话总有那么一股子的撒娇加强势。
“阿玛阿玛,我和弘历还有额娘都在家等你。”
弘历一个巴掌打在弘晷脑袋瓜上,偷偷觑了眼胤禛,果然脸色黑了一些,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弘历装傻道:“为什么我们两个还有你额娘等八叔回来?现在是我阿玛还有你我在送八叔,所以八叔(额娘),我和弘晷以及阿玛在京城等你回来。”
弘晷捂着个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弘历,听完弘历的话,顿觉有道理,本来扁扁嘴y_u哭的样子,换成了若有所思,最后困惑地点点头,虽然好像还是有点不明白,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胤禛这边含笑momo弘历的头,又轻轻抚mo弘晷被打的地方,呵斥弘历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还打哥哥,也就弘晷不跟你计较,弘历越来越不像话了!”
弘历赶紧用小手momo弘晷的后脑勺,让弘晷稍稍低下头,弘历稍稍踮起脚尖,呼呼吹了几口气,又小心揉了揉,道:“弘晷哥哥不哭哈,我不是故意的。”
弘晷撇撇嘴,不理弘历,不过显然很享受。
胤禛看看天色,不舍道:“你该出发了。”
胤禩也不再说什么,翻身上马,胤禩的马通体雪白,只有额间及四肢是红棕色,额间剑形的红棕色,犹如专门染上去的一般,从上面一直延续到鼻尖,两侧宽的地方距眼睛只有一寸距离,一柄完满的剑,垂在额际,四肢的红棕色刚刚没过马蹄,几乎在相同的高度变为白色,犹如穿了两双红棕色的袜子,这匹马是康熙赏赐的,是难得一遇的千里马。
年羹尧故意落在后面,想看看胤禛是否还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只可惜胤禛并没有在嘱咐什么,弘历跟年羹尧更是相看两生厌,直接拉着弘晷走了。
胤禛看着因出征扬起的尘土也渐渐消失,连军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叹了口气,转身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寝室终于有网了,我这个懒人很少存稿,所以赶紧赶出来一章送上。
99比武
年羹尧自从刚刚进京时表明要投靠胤禩之后,再没有表现过什么,甚至连胤禩的面也很少见,再加上年羹尧知道自己当天就去雍王府上请罪之事,有心人都知道,自然瞒不过胤禩,所以现在面对胤禩
甚是尴尬,倒也不是他定要依附于胤禩,只是现在胤禩是他的上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胤禩还是皇阿哥,再怎么说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要好好巴结,但是他既然不能离开胤禛,自然也不可能真正投靠胤禩。
年羹尧觉得或许他表现的傲气一点,有骨气一点,胤禩便能高看他一眼,而不至于处处为难,也不至于认为他是一个势利小人。至于怎么表现的傲气一点,有骨气一点,年羹尧在他人面前做来想必做得不错,但是遇上胤禩,却拿捏不好度,看在胤禩眼中无疑就是一跳梁小丑。
年羹尧本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以便不让胤禩小觑了他,所以在第一天安营扎寨之后,就组织人练拳脚,赢了的人自然有奖励。
一般竞技都是把好戏放在最后,否则也不会叫压轴,所以年羹尧自认为自己功夫不错,其实也确实不错,连赢了好几场。
本来嘛,在军营中,本就是一个崇尚武力的所在,如果功夫不行,要想在军队中立足,即使你身份贵重,那也是难上加难,再加上满清本就崇尚武力,这次随军出征又能跟胤禩他们在一起的都是精锐的八旗子弟,一开始或许有轻视年羹尧的意思,总觉的年羹尧能够成为副将,全是靠有个漂亮的妹妹在雍王府,靠裙带关系才爬上来的,再加上年羹尧本是一汉人,所以或多或少不怎么看得起年羹尧,这次年羹尧露一手,从一定程度上确实收复了一些人,让他们开始佩服这个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莽汉的武夫。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可是年羹尧玩上了瘾,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挑战他了,主意不免打到胤禩身上,当然了,年羹尧不敢直接挑战胤禩,但是备不住他人想看看这个靠出身得来的将军的实力,既然年羹尧的眼神看向了胤禩,有人就起哄了:“素问八爷文武双全,不知道年大将军与之相比如何?”
胤禩冷眼看过去,这人他认识,是佟氏一支中除了隆科多之外支持胤禛的人,名叫佟翊辉(乱起的名字),算是胤祥的心腹,曾在兵部任职,只因胤祥被圈之后,被胤祯不动声色地整过,后来胤祥出来,也没有原来的地位,佟翊辉心高气傲,如今随军出征,也是想建一番事业,此时把话说出来,无疑是想让胤禩难堪。
胤禩悠然喝着茶,并不接话,倒是下面的人开始起哄,谁都知道胤禩xi_ng子温和,也一直觉得胤禩不会带兵打仗,如今突然变成了将军,虽然是皇阿哥,这将军当得也未免太容易了些。
年羹尧看着局势有些控制不住,赶紧扬声道:“八爷乃是千金之躯,怎能与我这武夫相提并论!”
胤禩哂笑,并不答话。
佟翊辉道:“八爷既然能当上大将军,自有过人之处,难不成全靠尊贵身份得来的?”
这无疑是在挑衅了,其实年羹尧刚刚的话也是挑衅,明里说胤禩身份尊贵,暗中则表示胤禩并不是他的对手,佟翊辉再添油加醋,胤禩即使不想跟年羹尧比试也不行了。
胤禩拍拍手站起来,笑得温和,向武场走去。
年羹尧看着胤禩淡定从容的样子,倒是有些害怕了,他内心自认为胤禩打不过他,但是胤禩太过淡定了,又是这种场合,如果输了,在军中的威信定然扫地,胤禩还怎么再带兵打仗?若是赢了,可是胤禩怎么会赢,他是皇阿哥,要学得东西多着呢,又不是胤祥胤祯,喜欢武术,胤禩给人的感觉从来不是练武之人,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才是他的写照,要说心机或许没人能比,若
说功夫,还真没有人看得上。
年羹尧在胤禩即将走到比武圈的时候及时开口:“八爷乃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跟奴才比了吧?”
胤禩笑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摆出一比试的架势,口中谦逊道:“还望年大将军手下留情啊!”
年羹尧笑得很僵,他现在真的不敢跟胤禩比武,或者干脆放水认输好了,这样一来虽然他丢了面子,但也毕竟赢了那么多场了,威信已然建立起来,若是胤禩输了,他年羹尧的日子才不好过。
胤禩笑得人畜无害,负手而立,哪里像是比试,分明就是一风姿卓然的谪仙,一副淡然的神态,一贯成竹在x_io_ng的架势。
胤禩站着,等待年羹尧先动手,可是年羹尧哪里敢先动啊,一开始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最后还是胤禩先动手,胤禩觉得他需要快点结束这场比试,毕竟行了一天,他很累了。
本来年羹尧还想着怎么放水可以让胤禩赢得光明正大,却不想即使他全力以赴,也打不过胤禩。
年羹尧是在战场上mo爬滚打过来的,有的是硬功夫,而胤禩看似柔弱,实则绵里藏针,动作不急不缓,很像打太极,然而真正招呼到身上还是很疼,年羹尧是不怕疼,受点伤算什么,关键是每次都被胤禩轻飘飘地打趴下,他本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腿就突然一软,然后胤禩的脚就到了,年羹尧腿上没劲,立即趴下,在别人看来是胤禩踢中了他的腿,其实年羹尧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可惜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或者就这样让胤禩赢了也好,可是这样实在是没有面子,咬咬牙想把面子挣回来,可是最后只是更加没有面子,弄得灰头土脸的返回去。
胤禩蓦然看着下面的欢呼声,并没有什么没说什么,直接回帐篷,睡觉去了。
这下胤禩面子和里子都有了,那些八旗子弟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人家可是王爷,是天潢贵胄,能够陪着他们闹,可以有着他们挑衅,那需要多大的x_io_ng襟呐,再说了,人家打完就回去,没有一点炫耀的意思,甚至没有沾沾自喜的样子,这才是将军风范,这才是皇家阿哥!
胤禩走近营帐,看着立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人,由衷地说了句:“今日谢谢你。”
那人一边脸上带着面具,另一边脸上有一淡淡地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只是眼神清澈冷淡,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看透了世态炎凉的一种淡然,有些超然物外,听到胤禩的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生硬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胤禩叹道:“宇文兄,当年我救了你,可也是我设计抓的你,你不恨我反而跟着我,我还是很欣we_i的,今日你帮助我,让我在军中立威,也方便以后行事,我自然感激你。”
那人道:“我李宇文本就与你是敌人,你抓我也是应当,但却没有救我的义务,既然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心系百姓,我自然要报恩。其实以你现在的功夫,要对付年羹尧并无问题,只不过有些费力罢了。”
原来这人竟是当年刺杀胤禛胤禩的李宇文,李宇文功夫了得众人皆知,后来被擒,自以为死定了,没曾想胤禩设法救了他,他便隐姓埋名跟着胤禩,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故意在脸上划了一刀。而李宇武,在胤禩的设计下,正好让李宇文听到原来二人并非亲兄弟,李宇武不过是为了利用李宇文的功夫,以实现反清复明的“大志”,李宇文至此便存了死志,本来相亲相爱的两兄弟,没想到他只是被利用的那人,连兄弟都不是,还是后来胤禩暗中劝道,并出手救了他,才有了如今的情景。
胤禩自那次胤禛为其受伤之后,便开始潜心练武,那一段被厌弃的日子里,练得更加起劲,再加上李宇文的指导,虽然胤禩的功夫还达不到一流高手行列,却也不差了,
对付年羹尧其实不在话下,为了以防万一,才让李宇文出手,这样虽然树立了威信,无疑也让年羹尧起了疑心,不过胤禩也不怕年羹尧能查出什么,所以才毅然选择让李宇文暗中出手。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胤禩停了一会儿,发现李宇文并没打算离开,便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李宇文点了下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胤禩揉揉额角,不再硬撑着,走到榻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又更新了,佩服我吧其实我觉得我竟然能更新,很不错,夸夸我呗。
那个这个文还有几万字应该就结束了,为了我们将要到来的终结,散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