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山书院的后山栽着一大片菊花,花期已至,漫山开遍,像铺落一地的金子——以上出自祝威一半文艺一半俗气的描述。此时的祝威正带着银元宝在后山捡金子,哦不,摘菊花。
祝威摘一朵,银元宝摘三朵,祝威摘一朵,银元宝摘六朵。
当银元宝抓着一大捧□花到祝威面前邀功的时候,祝威的手里还是只有零零稀稀的几枝。银元宝见了,忍不住得意的献宝:“少爷少爷,我摘了这么多了!”
祝威伸手接过银元宝手里的花,和他手里的拢成一束,嗅一嗅,满意道:“做得不错,我们走吧。”作势走人。
银元宝却不满意:“嗳嗳,少爷!这就没了?”
祝威不解:“怎么没了?除了我们摘过的这块绿油油的,别的地方还都是一片黄灿灿呢。”
“哎哟我的少爷,我说的不是这个!”银元
宝说着,殷切的望向祝威:“少爷你看,我帮你摘了这么一大把菊花,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表示?
祝威懂了,意思意思的夸奖了银元宝几句,实在不理解银元宝那一副从地上捡了元宝的欢喜劲,他摊摊手:“真没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银元宝:“qaq!!!少爷,你的表示难道不是给元宝Zhang月银么!”
Zhang月银?
祝威沉吟片刻,为难道,“元宝,你还是别勉强少爷我给表示了。”
银元宝怒了:“少爷!这怎么是勉强!元宝尽心尽力的伺候少爷,少爷的命令无一不从,少爷平时都不嘉奖元宝,今天还不答应给我Zhang月银!你真是太抠门了!”
抠门少爷抬眸,疑惑道:“元宝,你上面说的那些,不是你的分nei之事么?你做到了,少爷可以看心情给你Zhang月银;你做不到,少爷不看心情也给你扣月银。这不是抠门不抠门的问题,你太没有职业小厮的风范了!”
什么职业小厮不管!
少爷你是再世黄世仁!
等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银元宝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犹不放弃的问:“少爷,你现在心情如何?”
祝威想了想,“我心情不错。”
银元宝的眼睛大放j光。
祝威补充一句:“如果元宝你不胡搅蛮缠的话,我的心情会更好。”
哪里胡搅蛮缠了!
银元宝撇撇zhui,又期待道:“总归是心情好A。”
“但是,”祝威又补充一句:“我的心情是一种迫切的想要见到文才兄的心情,而不是迫切的给元宝你Zhang月银的心情。”
银元宝掀桌,“但是”后面没好事!少爷A少爷,在有生之年,我真的能等到你迫切的给我Zhang月银的那天么!?
祝威听不见银元宝心里的呐喊,他心里惦记着马文才,把那一束菊花往怀里一拢,撒开了短tui,一溜儿跑下后山,直奔马文才的_F_间。
马文才坐在_F_间里弹琴,他的手指像素白的蝴蝶在弦上翻飞,一个个动听的乐符从指尖流泻,编成松沉旷远的琴曲,手指下的吟猱余韵,让人听得痴迷。
祝威捧着菊花站在门口,听着优美的琴音,他这个粗人都不忍打扰。马文才忽然扬眉看来,“祝威,进来。”他于是乖乖的走了Jin_qu,自动自发的将手里的一把菊花ca在高几上的摆着的瓷瓶里。
马文才没有继续弹下去,他站起来,走向正在伺弄花束的祝威,问:“你这是做什么?”
祝威正忙活着,“ca花A。”
“何意?”
“追求你A,”祝威理所当然道:“追人不是应该从送花开始么?”
至于追求这件事,说来话长。
与其长话短说,不如倒带重播——
那还是几天之前,祝威和马文才才出朝阳府的时候。
“文才兄,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祝威问出这一句的时候,真心以为马文才已经睡着了。冷不丁的马文才回了他一句:“你说过。”
皿!!!哪有!!!
文才兄你造谣!小心kua省追捕哟亲!
祝威鼓起腮帮,大声反驳:“我没说过!我没说过!我没说过!”
马文才好整以暇:“刚刚也没说过?”
祝威被揪住了尾巴,别扭了一下,Zhang红了脸大声吼道:“那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A——”马文才吊足了祝威的胃口,才伸手在他蓬松松的脑袋顶上拍了拍,恶趣味道:“喜不喜欢,要看你表现了。”
所以,祝威这会儿来大献殷勤了。
听见祝威说到“追求”,马文才明白过来,他眼里染上笑意,伸手一指瓷瓶
里的花,“这就是你的表现?”
祝威重重的点头,眼睛放sh_e着各种求表扬求夸奖的信号。
马文才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而是指着那只描着莲花纹的瓷瓶道:“你用来ca花的这个瓶子,是名家之作,青釉瓷中的极品,太守府花费重金才得了这么一个,视若珍宝。”
所以,ca花神马的,太糟蹋它了。
祝威从马文才的眼里读出这样的信息。
口胡吧!视若珍宝怎么会往书院里带!
马文才看出祝威的不以为然,他眼睛一眯,问:“你不信?”
那一瞬间,祝威的后背凉了:文才兄你这一句话,省略太多了吧!
目测是去掉问号,在“你不信”的后面加“也得信”。
——你不信也得信。
祝威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他不敢冒着yin风测测继续否定马文才的话,只能应道:“信,信。这不,瓷瓶再宝贝,它也是有价的,但是我亲手为文才兄摘的花,是无价的。所以严格来说,这个瓷瓶搭这一束花,还真有点不够格。”
难得祝威这一次思维清晰的反驳了马文才,马文才却不在意,他上前一步,轻轻的伸手拨一拨瓷瓶里盛放的菊花,笑道:“祝威,你这一束无价的花,怎么还带着虫子?”
祝威一听,忙问:“哪里哪里!”他凑得近了,和马文才挤在一起,鼻息交缠里,也带上了馥郁的花香味,再一看马文才那宛如风景的眉目,一瞬间竟然痴了。
“这里。”马文才的手轻轻的拨一下菊花花瓣,花芯里几只小灰虫爬上爬下,祝威一向以他现在的视力自豪,想装作不看见都不行,只能搔搔下巴,措辞道:“这**”
“这**”
“这些有爬有虫子的花一定是银元宝摘的!”
银元宝膝盖中了一箭。
马文才质疑道:“你怎么可以肯定,所有有虫子的花都是银元宝摘的?”
祝威语塞。
马文才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因为,因为——”祝威灵机一动,毫不羞涩的自夸自擂道:“这是送给文才兄的花,我当然会很用心很用心A!我摘的时候都会把那些发黄枯萎的花瓣择掉,这些小虫子怎么可能逃过我的法眼!”
马文才又问:“既然这么用心,为什么会把银元宝的花掺进来。”
祝威支吾了半天,才道:“那是因为银元宝那个臭小子想在我面前邀功,他摘了好大一把花混到我摘的花里面,然后问我给不给他Zhang月银,我肯定、不、给、啦!”
银元宝膝盖再中一箭。
马文才还不放过他,“你知道银元宝摘了花掺在你j心给我摘的花里面,为什么不把它剔除,或者重新摘一把呢?”
祝威掀桌: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凭什么回答你那么多问题!
十万个为什么表示自己真的不是自问自答自攻自受。
“怎么不说?”马文才又问,他的口吻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压迫_gan。
祝威两眼一闭大声道:“就像银元宝急着像我邀功一样,我也急着向文才兄邀功A!”
银元宝连中数箭倒地不起。
马文才仍是神色不动:“银元宝向你邀功是为了Zhang月银,你向我邀功又是为什么?”如果祝威再复述一遍是因为喜欢他,他会勉为其难的接受祝威的喜欢。
结果祝威一听有福利,两眼放光,张zhui就嚷嚷:“我要一车子的水晶肴蹄,文才兄你给不给!”
马文才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度:“我平时少了你吃的了?!”
祝威咬着手指头,被马文才一把拍开,他扭扭捏捏道:“我一直有个梦想,一天啃十只水晶肴蹄,然后一只喂狗,一只为元宝**”
排在狗狗后面的银元宝被彻底粉碎。
马文才薄唇轻动,吐出两个字:“不给。”
祝威咬手帕:“为什么!”
为什么?
马文才眼中一片清冽:“因为你的花,我不喜欢。”
**你的话,我不喜欢。
31
文才兄不喜欢花?
没关系。
祝威也不喜欢。
之所以送花给文才兄,是因为花是尼山书院的,不花成本;采摘的人是银元宝,不用劳力;就算文才兄不喜欢,他也没损失,直接jin_ru下一个环节——
“走!!”
祝威拽起银元宝,目标是学生住处的小厨_F_。
银元宝使劲把祝威往回拉,“少爷,你别去小厨_F_偷吃了!刚刚才吃了那么多点心,你都不怕撑着?!”
“胡说!”祝威不乐道:“我什么时候吃撑过!”
银元宝:为这种事得意真的木有关系么!
不对——
抓错重点的祝威反应过来:“我才不是去小厨_F_偷吃的!我是去做菜的!”
做菜?
银元宝momo鼻子:“少爷居然去做菜,_gan觉比偷吃更不靠谱**”
银元宝的嘟囔不幸被祝威听见了,他两眼一瞪,斥道:“银元宝!竟然编排本少爷,你想被扣月银了吧!”
银元宝一听,赶忙换上笑脸,“少爷少爷,元宝儿哪里有编排少爷,元宝刚刚是说少爷天资聪颖,做出来的菜一定十分美味**”这种违心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天资聪颖怎么和祝威扯上关系的,又怎么和美味扯上关系的?
谁知道呢?
祝威也知道银元宝说的不尽属实,但是他被夸得高兴,也就不计较了,拖着银元宝到了小厨_F_。
饭点未至,小厨_F_里冷冷清清,正是他祝少爷大展身手的时候!
祝威抓起一_geng萝卜,傻眼了:“元宝儿,这个怎么弄?”
“削皮A——”银元宝说着,忽然道,“少爷,你需要元宝儿代劳么?”
祝威看向银元宝:“叫你代劳需要Zhang月银么?”
银元宝抬起下巴:“那当然!”
祝威扭过头:“所以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瞎琢磨么!
银元宝抓狂:“少爷你不要太抠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Zhang月银!”
“元宝A,”祝威语重心长道:“这不是Zhang不Zhang月银的问题。你是我的仆人,本应为我_fu务,但是你伺候我都是基于Zhang月银这个出发点,这是你心思不纯A。而且,我给你Zhang一次,你要Zhang第二次,第二次有第三次,万一哪天你的月银比我的零花钱还多,那就不科学了!”
银元宝zhui巴都瘪了,y_u哭不哭的嚎道:“少爷!最后一句不应该是‘你的月银居然比我的零花钱’少么!”
祝威很遗憾道:“当然——不是。”
银元宝阵亡。
祝威在食材中挑挑拣拣,最后愉快的决定做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萝卜丁炖r,像这么简单的菜式,他一定可以胜任的!
祝威取出一块豆腐,用手按在豆腐上,一刀切。
啪叽!
手劲有点大,白白neng豆腐上多了三个指孔。
祝威又换上一块,干脆不
去按,让它软软的动来动去,横一刀,竖一刀,没划开的地方轻轻的拿手掰,成功切出几大块不很匀整的豆腐块。
豆腐切了,祝威洗了一把葱,切得一长条一长条,他不禁疑惑:“切了那么多刀,怎么还这么长一条?”他提起一_geng来看,葱条像蚯蚓一样一截一截的打着刀路,但是没有切断。
祝威给葱重新加工一边,下锅一炒,绿的发黄,白的发黑,一瓢水下去,又撒点盐粒,焖一下就出锅了。
银元宝看得激动不已:少爷!!!油!油呢!
祝威_gan觉到银元宝炽热的目光,他扭过头来,鼻子一哼,道:“怎么样!沉醉在本少爷华美的厨艺下了?很遗憾,元宝,这个是做给文才兄的,吃不到有没有很伤心?”
银元宝:口这样的黑暗料理吃下肚**他可以给马公子点_geng蜡烛了。
祝威很满意银元宝失落(?)的表情,哼着小曲继续做第二道菜。
萝卜先削皮,等祝威削完以后,差不多剩下萝卜芯那一块了,他沉吟一下,又加了一_geng萝卜。去了皮以后,要给萝卜切成丁,祝威剁剁剁几刀下去,刀锋划伤了手指的皮肤。
“嘶!”祝威将手举起来,破了点皮,没出血,他继续埋头切萝卜。
银元宝已经奔了过来,急急道:“少爷,有没有伤到手?有没有伤到?哎呀,你别切了,等元宝来就行了!”
祝威睨一眼他,“不要Zhang月银了?”
还Zhang什么月银!
银元宝毫不犹豫道:“不用!”
祝威果断的把刀递给他,“切完了,你去给我洗刀。”
银元宝:“**”
祝威又炖了一锅萝卜炖r,银元宝在旁边看着,吓得猛咽口水,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你做的两道菜,都没放油A。”
“油A!”祝威反应过来,一边往炖菜里加了一勺油,一边鄙视的看银元宝:“你都知道我菜里没有放油,怎么还对着它吞口水,元宝你太饥|渴了!”
饥|渴的银元宝再度阵亡。
祝威理都没理银元宝,又舀了一勺油,直接淋在那盘一黄二黑的小葱豆腐上,银元宝傻眼了。祝威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咧zhui笑道:“元宝,你不用觉得可惜,下次少爷可以做给你吃,不会扣你的月银当做饭菜钱。”
银元宝吐血,死得不能再死。
祝威正急着向马文才献殷勤呢,哪里去管银元宝,左手一盘、右手一碗的端着,也不怕烫,乐颠乐颠的奔向马文才的_F_间。
马文才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书,祝威走过去,却看见马文才将一张纸叠起来,收入怀里。不管那是什么,文才兄不想让他看,祝威便不去好奇,将手里的两盘菜往桌上一放,高兴道:“文才兄!我自己做的哦!”
马文才看了一眼那两盘惨不忍睹的菜,点头:“看得出来。”
祝威以为是夸奖,开心的受下了,递过一双筷子给马文才:“文才兄文才兄你来尝尝,因为是特地给你做的,我自己都没有先吃一口,文才兄又会说我诚心不足!”
本来是自夸,又变成了埋怨。祝威总是找不到重点,但是,马文才不一样。他心里知道,如果祝威有自己尝过这两盘菜,肯定不会端上来献宝。但是,既然已经端了上来——
马文才接过祝威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烧焦的豆腐,慢条斯理的吃了下去,那副认真又淡定的模样,倒好似他在品着什么美味珍馐。
祝
威星星眼的盯着马文才,传递着求夸奖求表扬的信息。
马文才把菜咽了下去,干脆的将两个盘子揽到自己身前,“这两样菜归我了,待会马伟会做水晶肴蹄和莼菜汤上来,你吃那个。”
祝威不满,“文才兄!这是我做的A,我为什么不能吃!”
马文才眼帘一掀,眉角微扬,清淡中带着冷冽。他说:“你不会想吃这两样菜的。”这样的味道,还是不要伤害到小胖子的积极xi_ng才好。
又威胁!
祝威皱皱鼻子,闷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看着马文才将两个盘子清扫得一干二净。
马文才放下筷子,祝威赶紧去收盘子,结果划伤的手指碰在了盘子边沿,猝不及防的一点轻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马文才抓过他的手,一条皮r划开的伤口就在眼前。
伤口很小,不流血。马文才发现它的时候,却把脸一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给你找药过来,抹一下药。”
“文才兄!”祝威叫住他,“你别瞎担心,这么个小伤口,给它一天时间就自动愈He了,还涂什么药,到时候碰什么什么沾上。”
马文才回头,眼底沉沉浮浮,不知是怎样的暗色,“祝威,你听着,在我马文才的眼皮底下,不允许你受伤!”
马文才的气势很足,祝威觉得,他应该是被马文才的声音吓住了,心跳嘭嗵嘭嗵的,怎么也稳不下来。
马文才找来药膏,轻轻的在祝威的手指上涂了一层又一层,才道:“以后要乖。”
祝威被马文才幽shen的眼睛摄住,呆呆的答道:“哦。”
又过了一会儿,祝威回过味来,趴在桌子上期待的看马文才:“文才兄文才兄,你看!我手伤了!”
马文才等着他玩花样:“所以?”
祝威把手指晃给马文才看,“都说吃啥补啥,我觉得,我应该吃很多猪蹄,把我手上的伤给补回来!”他说着,用亮瞎人的小眼睛盯着马文才猛看。
吃什么补什么?
手伤了要吃猪蹄进补?
马文才好整以暇,“所以,你是猪?”
明明是问句,那种肯定句的_gan觉从何而来!!!
祝威噎了一下,不管不顾道:“反正就是要啃猪蹄!”
马文才屈指在他额头一敲,“我平时有不让你吃么?”
“那不是一回事!”祝威辩道:“文才兄让我吃的,那是晚饭,我现在要的,这是零zhui。还有说好的一大车水晶肴蹄,文才兄不准耍赖!”
“我何时与你说好了?”马文才问。
祝威扭过头。
马文才又道:“祝威,我每天让你吃五只蹄髈,你这么一直吃一直吃,不会腻么?”
祝威挺x_io_ng脯:“猪蹄是真爱!永远不会腻!”
马文才皱眉,“总归不会多给你。”天天只吃猪蹄,不沾素食,这个小胖子是想吃出毛病呢?
“我觉得可以有A!”祝威撑着桌面站起来,俯过身看着马文才道:“如果、如果一起读了三年的书,文才兄还是不接受我的喜欢,你欠我那么多蹄髈,我总还是有理由去太守府找你的。不过上虞县到宜兴府有点远,文才兄会派马车接我么?”
居然已经想了这么远了?
马文才略略弯起zhui角,道:“祝威,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么?整整三年,你若不能让我喜欢上你,欠你的蹄髈不会给,去上虞县接你的马车也没有。”
祝威脸一苦,转而笑道:“那就是说——只要追到文才兄,想要什么有什么!文才兄你放心,你欠我的蹄髈,我一定不会让你否认掉的!”
马文才看着祝威奕奕有神的眼睛,含笑道:“我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现写现发,今天
卡了,写到现在,b
32
投喂政策取得了圆满成功,送花的黑历史就不再重要——祝威本来是这么想的,终结在丁程雍怒气冲冲的问罪里:“你们!谁动了我的菊花!”
菊花?
毫无疑问,犯人是祝威!
祝威心虚不已,干脆一躬身,把脑袋埋在桌上一堆书页里。他不承认自己是鸵鸟心态:文才兄曾经说过,他的眼睛太容易被看穿,他和丁程雍对视三秒钟一定会死的!
但其实,不对视也会死。
因为,不对视可以有,不对劲不能有!
整个人拱在桌上的祝威,脑袋顶上就差贴上“不对劲”三个字。丁程雍注意到他,把眉一皱沉声叫道:“祝威——”怎么又在课堂上打起瞌睡来了?
丁程雍是想这么问的,祝威却蹦的一下站起来,鼓起眼睛道:“老、老师,你为什么叫我,我、我没摘你菊花!”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祝威用绳命证明着。
丁程雍道:“什么摘菊花?我是问,谁动过我的菊花,摆在我的_F_间窗台上的那盆菊花。”
祝威心里一松,拍掌道:“那肯定不是我!”
丁程雍冷笑:“那当然不是你,因为那盆菊花_geng本没被动过。”
祝威不解了:“没动过?没动过你还问什么?”
丁程雍怒指:“问什么?祝威,我不这么问,怎么知道在后山那一片摘菊花的人是你!”
祝威更加不解了,“那个,老师,我没有动你窗台上的花和我摘了后山的菊花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等等——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祝威重新搜索重点:“老师!你怎么知道后山的菊花是我摘的?!”
丁程雍眯起眼睛,“一切都在你的表现中。”
祝威一呆,“哪有!”
“少废话!”丁程雍不愿意和祝威继续话题,“祝威,你私自摘取书院后山的菊花,今日老夫罚你打扫书堂,为期十日!”
祝威不甘不愿:“摘几朵花而已,惩罚居然是十天!”
丁程雍两眼一瞪:“怎么!你嫌少?”
惩罚这种东西,_geng本没人会嫌少好不好!
祝威无力吐槽。
下课的时候,丁程雍还特意提醒祝威,“如果不好好清扫,我不介意给你多加几天。”满意的看见祝威皱起鼻子,他才甩甩_yi袖,大步离去。
书堂的人很快走得稀稀散散,祝威抓着一把扫帚回来,马文才已经不见踪影。
还以为**文才兄会陪着他的。
祝威大_gan委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扫帚,正心不在焉,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怎么没偷懒?”
“这么一扒拉一扒拉不是偷懒么?”祝威反问回去,忽然明白过来,眼睛一瞪,怒道:“文才兄!你以为我只会偷懒A!”
马文才的手掌摁在他的头顶,轻轻的揉搓,“有我在你身边,你_geng本什么都不用做。”
比方说,现在——
祝威什么都不用做,银元宝代替他,吭哧吭哧的扫地。
祝威坐着马文才前桌的位置,反过来趴在马文才的桌子上,一把抽掉马文才手里的书,埋怨道:“文才兄,你怎么叫了银元宝过来?”
马文才不急着夺回祝威捻在手里的书,只是挑眉问:“我以为,你更不喜欢马伟,不是么?”
祝威momo鼻子道,“马伟是文才兄的人A,我总要试着不去讨厌他的。”
“这是借口。”马文才的双眸黯黑沉静,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祝威梗了一下,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找银元宝来做事,他待会一定嚷嚷着要Zhang月银!”
马文才神色不动:“他不会。”
说话间,银元宝已经将书堂清扫一净,他把扫帚一放,涎着脸凑上来,“少爷少爷,你看,元宝又立了大功一件,你不嘉奖我呀!”
祝威戳戳马文才,呶呶zhui道,“你看!”
银元宝不明就里:“看什么?”
“看你会不会提出Zhang月银。”祝威回答银元宝的疑问。
银元宝的脸上霎时间洒满期待的光彩,却被马文才一句话打入黑暗:“我说过,他不会。”
马文才只是陈述一般的说着,银元宝脖子后面阵阵发凉。
祝威问他,“元宝儿,你想Zhang月银么?”
“想、我想**”银元宝咽咽口水,推辞道:“但是,但是少爷不给元宝Zhang的话,元宝不会主动要的!” 至少不能当着马公子的面要——会死的!
祝威一听,喜滋滋道:“说好了,以后别威胁我给你Zhang月银!”
银元宝:qaq!明明被威胁的是我A!
看着银元宝妥协,祝威心里又不乐意了,“怎么什么人都能震慑住我家的元宝儿?”祝英台也好,马文才也好,银元宝见了只有甩尾巴的份儿,就是到了他面前,各种甩蹄子。
银元宝还不知道自己被祝威形容成了未知生物,他急着表忠心,才开口叫一声“少爷”,马文才的手拍在祝威的头顶:“没关系,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震慑银元宝,就如同你震慑他。”
“那不一样!”祝威不听马文才的安抚,“我都震慑不住你家马伟!”
咦——这个“你家”怪怪的,下次使用一定要去掉!
祝威还在抠字眼儿,只听马文才说道:“你放心,明天你就能震慑住他。”
正在小厨_F_里炖猪蹄的马伟打了个寒颤。
清扫书堂的日常任务已经完成,马文才偕祝威说说笑笑的离去,银元宝杵着扫帚在原地痴痴的站着——不Zhang月银也就算了!连一声鼓励也没有!我要撂挑子不干了!
A,不对,目前来说,撂的是扫帚。
走在回_F_间的路上,祝威说:“文才兄,你刚刚说,希望一直在我身边——”
“你记错了。”马文才打断祝威的话,“ 是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祝威耸耸鼻子:“有什么区别!总之——”
马文才又一次打断他的话:“不是区别,只能是你跟着我。”
祝威听了马文才霸道的宣言,非但不生气,眼睛还亮了几亮,“这个可以不管!我来列个等式吧:文才兄让我一直跟着等于文才兄喜欢我。你说,是不是这样?!”
马文才却不给回应,反而问道,“等式是什么?”
“等式是什么不重要!”祝威几乎急得要蹦起来了,“我只是想知道,文才兄你喜不喜欢我!”
马文才偏偏吊着他,“我比较想知道等式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祝威只能妥协。
但是,等式是什么?
从数学的角度来说,含有等号的式子叫做等式。
那么,数学是什么?等号又是什么?
祝威又不是度娘,度娘还给注水,他的话,直接这么说吧:“等式就是文才兄喜欢我!我也喜欢文才兄!”
才说完,马文才一_geng手指戳在他的额头:“又在胡说八道。”
不疼,祝威抓着马文才的手指,微微仰头去看马文才,马文才眼里带着斑驳
笑意,被他轻松的捕捉。他说:“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文才兄明明很高兴的样子!”
马文才还不放过他,“那是被你的胡言乱语逗笑了。”
祝威不管不顾,“总之等式是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了,文才兄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马文才摊手:“你不是列出等式了么?”
也就是说——
喜欢?!
祝威的眼里迸sh_e出惊喜的光彩,马文才没由来的想欺负他一下,又道:“你就按照你的等式,继续努力吧。”
怎么还要努力!
马文才要从祝威的两只爪子里抽走自己的手指,祝威却扒拉的死紧,“你今天不说喜欢我,我就不撒手了!”
马文才眯了眯眼睛,“祝威,你知道,我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撒手。”
恐吓!
红果果的恐吓!
文才兄总是这么恶趣味!
祝威明明吓得*起脖子,却还壮着胆子大声道:“你不就是想看我一直倒追你么,说声喜欢那么难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偷偷到我_F_间里对我、对我那样**”
明明一直理直气壮,最后一句却怎么听怎么气弱。
马文才的眼里笑意跳跃着,他逗祝威道:“我对你怎样?”
祝威想起夜里的那种软软的触_gan,脸刷得一下通红了,闪躲道:“就是,就是那样!”
“那样是什么?”马文才戏谑道。
祝威脑袋里只剩下浆糊了,“那样就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马文才眉头一拧,将祝威往怀里一揽,轻轻的一个吻落在祝威的zhui唇上,“这个是什么,你不知道?”
祝威眼睛都直了,只见马文才黝黑的眼眸里藏着shenshen的爱宠与浅浅的笑:“那我告诉你,这是吻。”
“不要忘记哦。”在祝威石化之前,耳畔拂过一阵温热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就让胖纸和文才兄再甜蜜几章吧\(▽)啦啦啦
33
祝威终于功德圆满,把未来妹夫变成了未来夫婿(这个他可不承认),实在是皆大欢喜!
这一天早上,马文才来叫祝威起床。
祝威睡得迷迷瞪瞪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嘟嘟囔囔的要早安吻。
马文才听得不是很清楚,倾身过去,问:“你说什么?”
祝威眼睛一睁,看见是马文才,就一个饿狼扑食,在马文才的额头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马文才也不恼,问:“你这是何意?”
祝威笑嘻嘻道:“早安吻A。”
马文才抹一把额头上的微*,笑得花开烂漫,yin风阵阵,他凑上去,一口咬住祝威的脖子。
“嗷!”祝威的脑子痛醒了。
马文才的鼻息扑在祝威的脖子上,酥酥|痒痒的,但还是好痛。
只听马文才说:“回你一个,早安吻。”
**
这哪里是吻了!
明明是咬好不好!
祝威捂着脖子,可怜兮兮的爬起床。
这一天有课,丁程雍讲授《诗经》,说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时候,祝威写了个小字条丢到马文才的桌上。
丁程雍眼尖看见了,叫道:“祝威!”
祝威福至心灵,腾地一下站起来,越
过马文才的旁边抓起小纸条撕得稀巴烂。
丁程雍的眼睛更锐利了,他拍了拍教鞭,慢慢踱过来,“你刚刚往马文才的桌上丢了什么?”
祝威将手掌一摊,一堆碎纸在他的掌心里,“丢了这个。”
“这个是什么?”丁程雍冷喝道:“不准含糊!”
祝威立马挺直yao背:“它在前一分钟是小纸条,现在是碎纸末!”
丁程雍被梗得无语,还不放过他,又B问道:“你写了什么?”
祝威说:“写了什么我忘了,老师想知道的话,可以把这些碎末拼回去,应该信息完整无丢失。不过,虽然你是老师,我还是得提醒一句,侵犯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
虽然不知道隐私是什么,不道德这三个字让丁程雍心中火起,他大喝道:“祝威!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么!”
祝威不解:“老师,我这么说话不对么?”
丁程雍被他弄得气不顺,一教鞭抽过去,被马文才一把抓住。
马文才抓着教鞭,目光延伸,与丁程雍对上,丁程雍勃然大怒:“马文才!你也要忤逆老师?!”
马文才眉也不皱一下,道:“老师,祝威不逊,可以‘德’教之,此乃至圣先师的第一主张。今日错在祝威,他理当受罚,但如果老师伤其体肤,不免落得‘不仁’。”
丁程雍怒意更盛:“马文才!你这是训斥老夫无德不仁?!”
马文才神色不变,恭谦道:“学生不敢,若有冒犯,还请老师责罚。”
“责罚?”丁程雍怒视马文才:“老夫还罚得了你么!”
文才兄拉仇恨拉得很稳了!
祝威干站着,为马文才着急,终于决定用绳命去战胜喷火龙丁程雍,拯救被他祸害的文才兄!
“老师,老师!尊师重道乃学生之本分,冒犯老师,不是出自学生本心,学生愿意自请责罚。有道是,为人师者,以德教之,德育天下,天下存德,文才兄是担心老师的责罚让学生心怀怨恨,希望老师用孔夫子提倡的‘德行’来教导学生,因为阻拦,何错之有?”
什么“为人师者,以德教之,德育天下,天下存德”,不是他告诉祝威的?
马文才侧目,祝威正得意的朝他挤眼睛。
——这个傻子,还奇怪他怎么对这些尊师重道、育人教学的学问来了兴致,原来是为了应付老师!
丁程雍被祝威说动了,多少也是觉得他能说出这番话实属难得,便没再为难,只罚他抄写《诗经》一遍。
但是——
抄书两个字,足以让祝威变成霜打的茄子。
下课的时候,丁程雍夹着书,正y_u离去,路秉章叫住他:“老师!”
丁程雍看向他,“路秉章,有什么事?”
路秉章直接跪了下来,伏身道:“自从来到尼山书院,路秉章受益良多,今日决定离去,在此叩谢老师!”
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是一惊,显然没有提前知道路秉章的决定。
丁程雍赶紧把路秉章扶起来,一直师威颇重的他,竟然一改往日,关切道:“路秉章,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可以跟老师说,老夫若是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路秉章摇头,“路秉章去意已决,不敢劳烦老师。”
丁程雍别无他法,只能摆摆手,准他离去。
丁程雍走出书堂,书堂里的人就稀稀散散了,娄敬文和辛平知道路秉章即将离开,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但是畏惧路秉章发难,不敢流于表面。梁山伯和祝英台急切的凑过去问路秉章为什么要离开书院,祝威看了一眼他们,发现马文才无意过去,便跟在马文才后面做个小尾巴,一起回了_F_间。
走在路上,祝威还惦记着路秉章的事,又问:
“文才兄文才兄,你说路秉章为什么要离开书院,他是要去哪里?”
马文才斜了祝威一眼,“你可以自己问他。”
祝威懊恼道:“刚刚没过去问A。”
马文才仍是不咸不淡:“你可以过去问的。”
祝威摇尾巴道:“那种事可以问可以不问,文才兄没有兴趣,我就不过去了。”
马文才被祝威的话讨好了,翘起zhui角,回道,“会有机会让你问他。”
祝威好奇:“什么机会?”
马文才睨了他一眼,“你的问题挺多,我也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祝威知道,不回答马文才,马文才肯定会故弄玄虚,不给他解答。
马文才问他:“上课的时候,你丢给我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什么?”
“那个A!”祝威zhui一咧,“我写了‘君子如匪,酷爱咬人’。”
怎么有点不对。
酷爱神马的——是他理解的方式不对吧!
马文才看祝威笑得灿烂,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你倒是会歪解经典。”
“你别装作不明白我的意思!”祝威皱皱鼻子,忽然反应过来,瞪马文才一眼,“文才兄!别总是拍我的头!会长不高!”
马文才上下看他,悠悠道:“不用长高了。”
祝威:“?”
马文才笑道:“这个高度,方便我拍你的头。”
话题又回到原处,祝威跳脚:“文才兄!说了不准拍我头!”
马文才不置可否,微微躬身,缓缓的B近祝威,温热的呼xi与祝威的交错,然后,马文才一口咬在祝威的脖子上,“这个高度,也方便我咬你。”当然,更方便吻你。
祝威被咬一口,嗷的叫了一声,“你又咬我!”
马文才捏捏他的脸颊,打趣道:“我每天提供那么多猪蹄给你咬,还不让我咬你几口?”
祝威一听,脸颊鼓起来:“原来文才兄是有预谋的!”
马文才但笑不语——
如果没有预谋,如何捕获你这只爱跑爱跳的小胖子?
和马文才这么一扯,祝威把路秉章的事抛到了脑后,两人慢慢走回_F_间,如意已经等在门口。看见马文才和祝威走来,她朝着两人福福身,叫道:“马公子,祝公子。”
马文才颔首,请如意进屋。
祝威的脑海里突然蹿出一句“会有机会让你问他。”,不得不佩_fu:文才兄真的好厉害!
——祝威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他太不厉害。
如意是来道别的,顺便,重提马文才和祝威帮忙救人的事。
当时,马文才用十个美nv换回一个如意,祝英台不齿他的做法,与他闹翻,梁山伯、路秉章和如意追她而去。之后回到尼山书院,梁山伯代祝英台为出言不逊道歉,路秉章和如意亦表示_gan谢,只有祝英台,一直冷着脸,对待祝威也毫不含糊。
如意绞着_yi带说道,“当时我确实和祝英台一样,觉得马公子的做法难以理解。平安回来以后,路哥和我说起,如果没有马公子的办法,他准备孤身闯入别院救我,若是这样、若是和路哥的安危放在一起衡量,对那十个nv子的愧疚却要轻了很多**”
路秉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伸手覆住如意的手,“如意,那份愧疚给我,你只要幸福就好。”
如意泫然y_u泣,路秉章又拍拍她的手,看向马文才和祝威,发自
真心的_gan谢道:“路秉章_gan谢你们!不论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帮助我和如意,不论你们使用什么方法帮助我和如意,你们帮了,就是我和如意的恩人!”
之后,祝威问起路秉章为什么离开,准备去哪里。
路秉章说,“留在这里,始终难以安心,怕潘太守卷土重来,我准备带如意北上。”
路秉章握住如意的手,如意回他一个笑容。
祝威惊讶:“北上?北方战乱,不安全呀!”
路秉章说:“正是因为战乱,所以,立军功的机会也多。”
祝威还要劝说,被马文才拦住,马文才望向路秉章,目光锐利仿佛出鞘的剑,“路秉章,我期待着,你强大起来的那一天。”
路秉章笑得自信且狂,“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是你,也要败在我的手下!”
在路秉章和如意准备离去的时候,马文才忽然开口,“那十个nv人,出身青楼,她们是自愿去潘太守府的。”
路秉章回过头来,扬起豁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又慢吞吞的
重点是路秉章走了,不要觉得在他和如意身上用的笔墨多,以后还会有用。
我觉得会有姑娘猜出来的,后续剧情神马的。
34
路秉章走了,走之前留下一个笑容。
祝威也跟着笑了:“文才兄真是个好人。”
马文才挑眉,意味不明道:“你妹妹可不这么觉得。”
祝威没察觉马文才的试探,皱皱鼻子道:“我以为文才兄只在乎我的看法,管祝英台干嘛。”
祝威无意的一句话讨好了马文才,马文才眼里盛满笑意,抬起手拍拍他的脑袋,他正准备抗议,马伟将晚饭送了进来,一样一样的摆在大圆桌上。马文才把盛着水晶肴蹄的盘子往祝威面前一推,成功堵住了他的zhui。
吃过晚饭,祝威抹一抹zhui,忽然道:“文才兄,我们交往几天了,都没有做过情侣间的事。”
马文才问:“情侣是什么?”
祝威立马歪解道:“情侣就是你和我A!”
马文才不置可否:“你和我之间还用做什么事?”
祝威来了j神:“约会A!”
马文才又问:“约会是什么?”
祝威继续歪解道:“约会就是你和我独处A!”
马文才神色不动:“那么说来,你我现在就是约会。”
祝威噎着了,又不懈道:“不管!文才兄你得跟我去外面约会!”
“比方说——”马文才建议道:“爬山?”
祝威闻之色变,迅速反应道:“不!就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马文才用促狭的目光看他一会儿,终究答应了下来,两人走出_F_间,慢悠悠在庭院里走动。
庭院里栽的菊花都开了,带着淡淡怡人的香气,祝威觉得这样确实很有约会的氛围。他看一看身边的马文才,正准备找话题,被一声哄笑打断,“听听!都听听王兄对的这是什么?!真是好笑,好笑!”
祝威朝声源处望去,一座红漆绿瓦的小亭里,几个身着学子_fu的青年,正笑作一团。
又有人说,“嗳,李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一个。”
众人催道:“说!说!”
“青柳歇黄鹂,黄鹂倦飞。”那人摇头吟道。
另人推敲:“翠竹栖云鹤,云鹤骛远;青柳歇黄鹂,黄鹂倦飞。对得不错,尚佳!”
那人不满,“还请张兄赐教。”
祝威听着,忽然问道:“我都不懂这些,文才兄和我一起,一定是无话可说吧?”
马文才真不知道小胖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兀自好笑的答道:“不会。”
祝威扁zhui:“文才兄是安we_i我呢,还是安we_i我呢,或者是安we_i我呢。”
“不是安we_i。”马文才否认说,“每天学习这些东西,其实很乏味,若是平常生活也被较量学识沾满,便太无趣了。”
祝威一听,一扫颓丧,欢喜道:“文才兄!我也这么想呢!”
马文才只是看着他,不言语——
小胖子这么想不奇怪,不然,他是无法用这样的话安we_i到小胖子的。
不一会儿,被安we_i了的祝威又开始沮丧:“文才兄,我这么笨,你怎么会喜欢我?”
马文才用另一个问题,去代替回答:“祝威,我这么聪明,你怎么会喜欢我?”
祝威喷笑了:“文才兄!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片刻后,他又反应道:“难道聪明人不应该被喜欢么?”
马文才挑眉问他,“那你这么笨,喜欢上我,不担心和我没话说?”
祝威shenshen的发现——马文才正在忽悠他!他怒道:“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和我无话可说嘛!还有,文才兄你又骂我笨!”
马文才握住祝威挥动的拳头,“你今日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而我,至今还没有考虑过。祝威,你面对我的时候,会无话可说么?”
祝威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会没话找话说。”
马文才眯起眼睛,这会儿不就是没话找话说?他唇角微勾,“这便是了。”
祝威却仍旧纠结:“可是文才兄!你都明明白白的说我笨了!真的不会嫌弃我么?”
马文才忍不住叹一口气,忽然觉得,安we_i钻牛角尖的小胖子,也是挺费力的。
祝威得不到回应,又殷殷切切的问了一遍:“我真的很笨A,文才兄不会嫌弃我么?”
马文才真是被他问恼了,“再说什么嫌弃不嫌弃,我真的嫌弃你了!”
本来是威胁的话,祝威听了,却双眼发亮,“这么说,不是真的嫌弃我A!”
马文才拿他没辙,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不嫌弃你,笨点好养。”
祝威x_io_ng脯一挺,豪气干云道:“我也会养文才兄的!”
马文才被他这么一句话激起了打趣的兴致,便问:“即使我每天要吃五只水晶肴蹄?”
祝威眉毛一皱,随即松开,“我会说出‘养文才兄’这种豪言壮语,就是因为知道文才兄不吃猪蹄不吃零食呀!”
倒是难得的机灵一回!
马文才心里想着,又听祝威犹豫一下,说:“不过,如果文才兄真的要每天吃猪蹄的话,我也会努力挣钱养文才兄!”
马文才听了祝威的信誓旦旦,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柔,他还来不及表示,祝威又开始破坏气氛:“虽然文才兄不太乐意和我约会的样子,也不跟我讲情话,不过我知道文才兄对我特别特别的好,我也不会委屈文才兄连猪蹄都啃不上**”
冷不丁的,马文才冒出一句,“你觉得,我没对你说过情话?”
祝威不解,“咦?你说过么?”
问罢,祝威赫然发现,马文才已经甩下他,先走一步。
——真是个笨蛋!他说了这么久的温言软语,是说给猪听了!
被沦为猪的祝威还不自觉,他几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马文才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马文才任祝威施为,他便大着胆子埋怨起来:“文才兄怎么说
走就走,才吃过饭呢,我追着你跑这么几步,肚子不舒_fu了。”
马文才面上是水波不兴,却y_u抽手,替祝威揉肚子。
祝威把他的手扣得牢牢的,zhui里叫道:“别放!别放!人家情侣都是这么牵手的!”
马文才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双眸一沉,毫不犹豫的抽出与祝威相扣的十指,将他推在走廊的红柱上,目光yin骘的B近,“祝威,我太纵容你了。你必须给我记住,我可以一切随你,但是首先,你不能做危害自己的事,也不能罔顾自己的不适。”
马文才的语气有点重,祝威知道他生气了,忍不住解释:“我是看见文才兄一个人走了,才使劲追的!”
“你只需回答我,记住了么?”马文才说着,目光像犀利的剑,直直的钉住祝威。
祝威有点被吓住了,点头如捣蒜。
马文才松开了祝威,祝威揉揉鼻子,又开始替自己辩解,“明明是因为看见文才兄一个人走掉,我才拼命追的,牵手什么的,只是心血来ch_ao,文才兄都不愿意和我牵手**”
——真是,学不乖!
马文才再度欺身向前,稳稳的擒住祝威,吻上他软软的zhui唇。马文才的声音隐没在Shuang_Chun的交缠里,清冷,又仿佛情|动:“我们的交往,不需要遵从什么情侣规则,对于你,我就是规则。”
祝威所说的情侣的方式,马文才有了大概的理解。
但是,他们并不是在尝试_gan情,不需要生搬硬tao。
像这样自然的,亲吻在一起。
不是很好么?
祝威开始回应马文才的吻,主动松开两排牙齿的壁垒,将马文才的*头迎了Jin_qu,在他的zhui里攻城略地,B迫他与之纠缠。这样shen切的吻,带着马文才身上的气息,还有紧紧箍住他的手,都让他忍不住要软倒,所有的一切都交给马文才。
一吻结束,祝威气都喘不匀了,却呼哧呼哧道:“文才兄,你好厉害A,肺活量真大!”
马文才不知道肺活量是什么,但是祝威所说的厉害,在他听来,实在不像夸赞。
祝威还在喋喋不休,“文才兄,我刚刚追着你跑,有点tui软了,来,给我搭一把。”
祝威的手自然的搭上马文才的肩头,马文才沉沉的目光落在祝威红肿的zhui唇上——真是一张破坏气氛的zhui。
破坏气氛的祝威又叫道:“哎呀,忽然想起来,我今晚还得抄《诗经》呢!文才兄,我们回去吧!”
马文才真是懒得理他了,甩甩_yi袖,大步离去。
祝威赶紧追了上去,zhui里叫道:“喂喂!文才兄等我!文才兄等等我呀!”
马文才还是不等他,祝威追了两步,“嗳哟”一声,大叫道:“文才兄!我肚子痛!”
马文才停了一下,回过头来。
祝威赶紧扑了上去,嘻嘻哈哈的甩尾巴表忠心,总算是把事情揭过了。
两人继续往_F_间那边走,祝威又偷偷momo凑过去,勾着小指头去牵马文才的手。马文才微微垂眸看了他一眼,不做声,与祝威十指交缠。
气氛正浓,马文才一道冷眼sh_e向角落。
祝英台对上马文才冰冷的眼睛,不由得心里一惊,往旁边一躲。靠在木质的门板上,祝英台的心跳依旧难以平稳,她咬着手指,声音恨恨道:“马文才!你别得意!很快,揭穿你的人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昨晚是真·不Zhang收,评论少,订阅少。
忧郁到十一点半,才打开码字j灵写存稿。
本来是锁五百字的,怎么抽成三千了!!!
我就那么写A写一直写,写到一点半,碎觉。
结果,今早五点,又被军训中的
室友吵醒了。
开个水龙头非要搞得像砸冰雹,闹哪样!
我快死掉了。。。好不容易下了日更的决心,现在又不想写了。
35
是夜,祝威伏在案前奋笔疾书。一篇篇长诗被潦草的抄写在宣纸上,刷刷刷是一页,刷刷刷又一页,他的面前一堆纸摞得高高的。抄了小半个时辰,祝威把毛笔一丢,眼泪汪汪的开始叫马文才:“文才兄,我的手好酸。”
马文才正一手撑着桌面,闲散的翻看着手里的书,他把祝威的手拉了过来,轻轻的揉揉,“舒_fu了么?”
祝威眯着眼睛,像被抓挠下巴的小猫儿一般,享受得直哼哼:“嗯。”
“舒_fu了就继续抄。”
祝威:qaq!!!享受的时间可不可以再长一点!
马文才不去看祝威期待的眼神,只道,“快点,当心明天交不了差。”
祝威可怜兮兮的看马文才,马文才不为所动,他只能重提毛笔,刷刷的狂写。
不一会儿,祝威开始犯迷糊,然后扑通一声趴倒了。笔迹不干,几个黑色的毛笔字印在他的脸颊,他像是睡得不舒_fu,翻烙饼一样的把两边脸露出埋入,两边脸颊上都是乌黑。
马文才看着祝威睡过去,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丢,拖着祝威往_On the bed_去。
将祝威轻轻的扔在rou_ruan的_On the bed_,祝威像菜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把被子拱到身上裹着,脑袋埋在枕头里。
马文才不知缘何,轻轻呵了一声,手指撩过祝威脸颊上的头发,引起那人的瑟*,便走回桌前,提笔继续祝威剩下的抄写。
_F_里的灯烛忽明忽暗,马文才模仿着祝威的字迹,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抄写着《诗经》。
“文才兄**”祝威的声音响在马文才的身后。
马文才手里捉着毛笔,回头去看,祝威正揉着眼睛,便问:“醒了?”
祝威默了一下,“嗯。”
马文才继续抄写,“接着睡吧,我来替你抄写。”
祝威不动,也不做声。
马文才叫他:“祝威?”
祝威眼睛一闭,大声道:“对不起,文才兄!我刚刚是装睡!”
闻言,马文才反而露出笑容,“我知道。”
祝威正在继续招供“我只是想看看文才兄会不会在我睡着会帮我抄下去,刚刚我说手酸你都不帮我”,一听马文才的话,他梗住了,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马文才重申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装睡一点不像。”
祝威怒:“怎么不像了!你刚刚明明被我骗过去了!”
不对——
祝威纠正自己的重点:“你说我装睡不像,那怎么样才像!”
马文才提醒他,“你的重点仍旧是错的。”
祝威反应过来,摇尾巴认错:“文才兄,我错了,我不该装睡偷懒。”
“不,你错不在此。”马文才神色澹澹,“你的错,在于你对我耍小心思。祝威,我不罚你,但是你要记住,只要你明明白白的叫我帮忙,我不会不帮。刚刚给你揉手的时候,我在等你说。”
祝威闻言,猛扑向马文才,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马文才维持着坐姿,神色却不是之前的淡定,他搂着祝威,听着祝威闷在他肩膀上的声音:“怎么办,文才兄,我更加更加喜欢你了。”
马文才的眼里漫开了笑意,他轻声回应道:
“这样才对。”
之后,马文才和祝威分摊任务,你一首诗我一首诗,抄得飞快。
终于写完了,祝威把笔一丢,脑袋一歪,就压在了马文才的右手上。马文才稳住他,将他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双膝上枕着,继续将剩下几个字写完。将抄写的纸整理成一沓,马文才垂眸,看在他膝上睡得正香的祝威,脸上的黑印子都没有擦掉,眼睛又多了两圈淡青色。
“像只花猫。”
马文才呵了一声,把祝威送到_On the bed_。
马文才用布巾沾了水,给祝威擦脸,祝威躲来躲去,蹭了一脸的水渍在枕头上,马文才也不介意。又替他neng_yi_fu,祝威在睡梦中小声的嘟囔着,“不要剥皮,不要剥皮”,还是被马文才neng掉了外_yi,鞋子。
收拾妥当,马文才在祝威的身边躺下。
祝威滚了一圈,很自然的偎进马文才的怀里。
这yi_ye,两人酣眠。
第二天早上,祝威喜滋滋的捧着一沓抄写的纸张数来数去,翻到马文才写的那几页,字迹简直以假乱真,祝威充分的肯定了马文才的辛苦,“文才兄,你居然能模仿我的字迹,你真是太厉害了!”
马文才不置可否:“我觉得,能把字写成那样的你比较厉害。”
祝威被狠狠的戳了一下,还呵呵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马文才面色沉静,“嗯。”
嗯是什么!文才兄都不知道客气!
更不客气的是,马文才说,“我要索取报酬。”
怎么这样!
祝威愤愤不平道:“你替祝英台抄书都没有索取报酬!这一次居然问自己人要!”
意思是**他和祝威是自己人,祝英台才是外人?
马文才一掀眼帘,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是怎样的光华,他倾身B近祝威,沉声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还有那一次的报酬,也算在你的头上,这一次,一起给吧。”
祝威的抗议淹没在马文才热烈的亲吻里,他觉得,这样的报酬**似乎,还不错。
抄写得十分潦草的《诗经》成功蒙蔽了丁程雍的双眼,虽然免不了教训了祝威好好练字,但是从那以后,丁程雍没再为难祝威。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流逝而去,冬天,来临了。
祝威很早就换上了冬装,本来就圆润的体型,这会儿真的被裹成了个球,唇红齿白倒是可爱。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过得滋润,整个儿又胖了一圈,不过马文才喜欢,冬天抱起来软软又暖和。
说起马文才,祝威准备在晚上送他一个惊喜!
祝威一直很在意所谓的情侣模式,因为对于他和马文才而言,一切太过自然而然。虽然被马文才明令禁止过,祝威还是很想和马文才看一场电影,因为时空的限制,硬件设施不足,所以,祝威很聪明的改成了手影小故事。
祝威坐在圆桌上,圆桌上摆着烛台,点燃一_geng白蜡,火光点点照亮_F_间的一面墙壁。
祝威开始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只流*的小狗和闯*森林的兔子相遇了。”
祝威说着,两只手勾着,在墙面上映成一个狗脑袋,他还像模像样的“汪汪”了两声,又灵活的变成兔子头——呃,这个貌似不会叫。
“小狗的名字叫祝威,兔子叫马文才**”
马文才知道,他不应该和祝威较真,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兔子和狗?”
祝威挠挠脸颊,嘿嘿笑道:“因为我只会做这两种。”
马文才又问,“为什么我是兔子你是狗?”
祝威说,“你想做狗?”
马文才不问了。
祝威继续说:“那只小狗A,他一直流*、流***”
马文才失语
,“为什么是流*狗,你遇见我之前,不是从祝府出来么?”
“文才兄,像这种东西是不能联系现实的!”祝威这样解释,又摇头晃脑道,“你不觉得流*是一种很放达不羁、很有侠的风范的行为么?”
马文才冷笑:“流*狗可不会有侠的风范。”
祝威噎住了,他哼哼两声,要马文才好好听着,继续摆弄着两只手,一会儿是狗脑袋,一会儿是兔子头。
“小狗和兔子一起携手闯*江湖,A不,森林。兔子很擅长觅食,每次能找到很多猪蹄膀,但是兔子只吃草,把猪蹄膀都让给小狗,小狗很喜欢很喜欢它。然后,小狗比较凶悍,它能保护兔子,每次兔子被人欺负,它会咬人哦!”
真不科学——如果马文才会吐槽的话,他一定这么说。
祝威还沉迷在自己构造的故事里,“然后,它们一起到了一个叫尼山的地方,那里住了一只喷火龙,叫丁程雍**”
祝威说A说,马文才_geng本没有在听,但是他还是越说越起劲,马文才终于忍不住道:“别说了。”
“就快说完了呢!”祝威不高兴道。
马文才抓住他冻红的手指,“摆这手影干什么?手都冻着了。”
祝威还是不高兴,要继续往下说,马文才堵住他的zhui,“然后有一天,兔子突然不再吃素改吃r了,它一口咬住小狗的脖子,”将它吞吃入腹。就像他现在对祝威做的一样,在他的脖子上狠狠一咬,轻轻厮磨,让他颤抖,说不出话来。
马文才把祝威带sChuang,抓着他的手捂热,“待会叫马伟打点水来,洗把脸就睡吧。”
马文才这么一说,祝威就犯困了,他还在嘟囔着:“不行,还没说完,文才兄你听A**”
一吻封唇,马文才呵一口热气在他耳畔,柔声道:“晚安。”
祝威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文才兄的声音居然带着催眠效果?!
唔,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_gan谢君紫涵涵补分╭(╯3╰)╮,据说现在出新政策了,不满七字其实不算分的,虽然很可惜,但是更_gan谢姑娘的大力支持,手机补分很辛苦吧,爱死你了2333333
话说本文里潜水的妹纸真多,以后要多多冒泡哦,作者想日更到完结的,别打消我的积极xi_ng嘛qaq。
于是,今晚撸了更新,我还得考虑一下,下一章目测见马太守了。
万一文风沉重起来,妹纸们会不会有一种打开的方式不对的错觉?
这几章其实也不怎么搞笑了,宠溺居多哈哈。
36
清晨,笃笃的声音在窗口响起,马文才从睡梦中醒来。
祝威的脑袋蹭在马文才的肩头,半张脸埋在他的肩窝,他轻轻把祝威推开,祝威像个球一样裹着被子滚到一边。马文才撩开被子下床,不忘给祝威掖一掖被角,把他捂得严严实实。
马文才打开窗户,两只信鸽停在窗前,不时走动,发出咕咕的声音。
马文才取下信件,将两只信鸽放飞。
扑棱扑棱的振翅声,让祝威有了转醒的迹象。
马文才坐在桌前,打开一张信纸,甫一看,眉心微微蹙起。
祝威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眼睛,没有错过马文才拢眉shen思的样子。他砰砰咚咚的跑到马文才面前,伸着脖子去看信纸上的nei容,马文才将信一收,没让他瞧见。
祝威不
乐意了,“文才兄有小秘密,藏起来不让我看!”
马文才拍拍他的脑袋,“这个不能看。”
祝威扭过头,“这个不给拍。”
马文才眼带笑意,“不给拍才要拍A!”说着,又在祝威脑袋上揉了两把。
祝威不甘示弱:“所以A——不给看才要看!”他猛地伸手,朝马文才怀里探去,抓住一个纸团儿,得意的扬一扬,打开念道:“文才吾儿,不日,乃父寿辰,是否归家?”
这个有什么不能看的?
祝威耸耸鼻子,道:“文才兄不给我看这个,是不想我粘着你去太守府?”
“可以这么说。”马文才说,“你平时尽可以粘着我,但是太守府,我不想你去。”
祝威凑过去,不满的问道:“为什么呀,我不想和文才兄分开!”
马文才没有明说:“祝威,你不会真的想去的。”
又是威胁?
祝威不听,“我要去!要去!”
马文才擒住祝威,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问:“还要去么?”
祝威毫不迟疑:“要去!”
这一次是zhui唇,马文才的*尖带着腥甜,问:“还要去么?”
祝威仍不退*:“要去!”
“文才兄你咬死我都要去——”
“那就去吧。”
祝威的声音和马文才的声音交叠。
祝威愣了愣,只见马文才徐徐笑开,“不会咬死你的。”会留着,慢慢的品尝。
祝威打了个寒颤。
因为杭城距宜兴府有些距离,马文才在向丁程雍告假之后,便于当日启程。
祝威跟着马文才一起,一直呆在马车里也不觉得枯燥,每次吃饭睡觉玩文才兄**的手,倒是不亦乐乎。
宜兴府到了。
繁华不输杭城。
尤其是马太守的门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马文才先下马车,太守府的下人齐刷刷的躬身行礼:“公子!”却见他们公子一只手探入马车车帘,从里面拉出个胖子。
这**
马文才介绍道:“这是我在尼山书院的同窗好友,祝威。”
“同窗好友”挺一挺x_io_ng脯——还同床哟!
马文才作为儿子,自然不能在父亲的寿宴上姗姗来迟。他们到得早了些,还有几日才是马太守的生辰,祝威被管家引着在客_F_入住,马文才则去拜见父亲。
见过马太守以后,马文才去寻祝威,祝威一看见他,两眼刷刷的亮起来:“文才兄!文才兄!我发现A——我们居然没有给太守大人准备寿礼!”
“我们”这个词很讨人欢喜,但是,没筹备寿礼是一件高兴事么?
马文才挑眉:“所以?”
祝威拉着马文才坐下, “所以,我们得准备寿礼A!”
马文才给自己倒了杯茶,示意祝威:“继续。”
“我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j心的礼物!”
马文才啜一口茶,问:“什么?”
祝威的眼睛亮闪闪的,大声回答道:“桃子!”
马文才神色不动,“你,想吃桃子了?”
“嗯!”祝威重重的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嘿嘿笑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想吃桃子,这不,给太守大人准备礼物呢!”
“哦?”马文才笑了,“你若想吃,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却原来,不是你想吃呀。”
祝威一听坏了,猛扑过去甩尾巴:“马太守吃桃子,我也可以沾光的嘛!文才兄,我们也一起吃桃子嘛,水nengneng香甜甜的桃子!”
马文才看着祝威一副止不住口水的样子,笑意越shen,“没有桃子。”
祝威做悲愤状,指控道:“文才兄刚刚才说,不会少了我的!”
马文才拍拍祝威的脑袋,“可惜,现在不是桃子成熟的季节。”
祝威:qaq!!!被耍了!
不一会,祝威又鲜活起来,“文才兄,我还是觉得给太守大人送桃子可以有A!”
马文才看着他,“这个,真没有。”
祝威摆摆手,“不是送真桃子A,送个金桃子,玉桃子,都可以有嘛!寿桃寿桃,做寿就是要吃桃的!”
如果银元宝在这里,他一定狠狠的吐槽:金桃子、玉桃子、吃桃子**少爷!你这是要硌掉马太守牙齿的节奏吧!但是,他不在——失宠的银元宝被祝威留在了尼山,正凄风寒雨无限哀怨中。
马文才莫可奈何,“祝威,寿桃不是面粉做的么?”
祝威:“口,原来寿桃是面粉做的?”
马文才点头,祝威又开始嚷嚷,“文才兄!我要吃寿桃!”
马文才真是被他打败了,在他额头上一戳,恼道:“又不是你的生辰,吃什么寿桃!”
祝威捂住脑袋,可怜兮兮:“我又没说现在要吃**”
马文才懒得和他说话。
祝威当他是愧疚,紧咬不放道:“文才兄为这种事戳我,一定要罚你!”
罚什么?
“就罚、就罚你,以后每年我的生辰,你都要陪我一起吃寿桃!”
马文才闻言,眼底波光微动,他伸手揽住祝威,轻轻的咬一口他的zhui唇,“这般惩罚,荣幸之至。”
祝威怒道:“文才兄!我是说叫你吃寿桃,你怎么又啃我的zhui巴!”
马文才眼带shen意的欺身向前,再度吻住祝威,“寿桃还要很久才能吃到,先吃你解一解饥。”
祝威莫名的浑身一酥,懵懵懂懂的回应起马文才的吻来。
一吻毕,马文才说,“你_geng本不需要礼物。”
祝威双眼迷蒙,不在状态:“A?”
马文才说:“祝老爷祝夫人会来拜寿,祝家庄一张拜帖,你不必额外准备礼物。”
祝威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马文才补充道:“买礼物的钱可以留着,来年买很多桃子吃。”
祝威一听,眉开眼笑。
两日以后,马太守的生日宴正式开场。
祝公远和滕氏前来拜寿,赫然发现自家的八儿子祝威和马文才站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亲密。
马文才随马太守坐主席,祝公远滕氏不过是富家商贾,自然不能与马太守同坐,祝威随他们一起,只能隔着人头遥遥的望马文才的方向——没有文才兄夹菜,连饭也吃不香了嘤嘤。
祝公远叫他,“威儿。”
**文才兄说过,“威儿”是他的专属称呼。
祝公远又叫了一声:“威儿。”
祝威回过神来,“嗳?”
祝公远问:“英台呢?”
祝威漫不经心道:“英台不在这里A。”
祝公远觉得自己和儿子很难沟通,他揉揉额角,“我知道英台不在这里,我是问你,她在哪里。”
“书院A!”
祝公远一听祝威不甚随意的话,不由怒道:“我叫你照顾你妹妹,你一个人来这里,留你妹妹在书院!”
祝威不满道,“爹,你还让妹妹照顾我呢,我一个人来这里,妹妹自己留在书院,你不怪她!”
这么说,好像有理?
祝公远差点被忽悠了,好不容易把思维捋正常,他叹道,“这不怪你。唉,也不知道英台和文才贤侄到底有什么误会,竟对他那般不喜。”
祝威一听不怪他,忙讨要福利:“你刚刚都怪我过了,一定要补偿我才行!”比方说糕点烧_chicken_猪蹄神马的,A,其实文才兄已经管饱了。
等等——
祝威改变重点,问:“爹,你怎么知道英台不喜欢文才兄?”
祝公远说:“前一段时间,英台寄信家中,说你被一个叫做马文才的人迷惑了,那个人对你别有用心,她百般规劝没用,只能拜托家人T查马文才的身份,证据确凿总能让你省悟。我当时只觉得马文才这个名字耳熟,后经查证,原来是马太守的公子!威儿A,这位文才贤侄可是年轻一辈的翘楚A,你跟着他可以多学点东西,便是不喜欢他,也不要惹恼他!”
祝威听着,不断“嗯嗯”。其实祝公远的话可以j简成两句——祝英台不喜欢马文才(这是必然的),祝公远要他抱紧马文才的大tui(这是必须的)。爹,你放心,我听懂了!
一直到寿宴结束,得到儿子“一定谨记”的保证,祝公远仍是不能放心——他不知道,他这是把儿子又往马文才那边推了一步。虽然,祝威和他的文才兄已经进行了很多步了╮(╯_╰)╭。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开_N_呢?我在磨叽什么,早_N_早heA!
37
得知祝威和马文才交好,祝公远十分高兴。他欢欢喜喜的回到上虞县祝家庄,还没有乐呵几天,一封来自马太守府的信件被仆人呈了上来,祝公远如获至宝的撕开信封——
滕氏在一旁看着,祝公远捏着信纸,手一个劲的抖索,脸上也是乍青乍紫,不由忧心,问道:“老爷,这信上说什么?”
一语打破祝公远的怔忪,他先是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大怒,一边重复着“祝威A祝威,你真是好样的!”,一边把手里的信撕得粉碎。然后暴喝着叫来管家,准备车马,即刻就要赶往杭城。
滕氏惊吓莫名,连连追问,祝公远恨她教子无方,_geng本不理会她。滕氏心里委屈,又怕祝公远对祝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赶紧提出一同前往的请求。祝公远气极反笑,“好!好!你想去,就让你去!也让你仔细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是怎样的污秽不堪!”
这边,祝公远和滕氏启程赶赴尼山书院,祝威一无所知。
尼山书院上下正在迎战月末的考试,祝威一个个掐死了自己的瞌睡虫小伙伴,却还是躲不过周公的穷追猛赶,晕晕乎乎的听了一天的《左传》,他晃A晃的晃进了马文才的_F_间,整个人趴倒在床。
马文才将《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四册书整理出来,往桌上一摞。毫不留情把祝威从_On the bed_挖起来,按在桌前,叫他温书。
祝威当然不肯,往桌上一趴,一个劲的嘟囔:“不温书,我要睡觉A**”
“不温书?”马文才呵了一声,道:“不温书,让你永远不用睡了。”
祝威一个哆嗦,泪眼汪汪的指控:“文才兄就知道威胁人!”
“这不是威胁,”马文才正色道:“这是叫你起床的一种方式。”这不,被吓过一次,小胖纸终于有点j神了。
祝威:qaq!!!求文才兄的正确使用方式A嗷!
马文才又催道:“快点看书。”
祝威不干,“我不看书!怎么一进门就叫我看书!文才兄都不心疼我了,你都不看看我最近看书看书看得整个人都瘦了!”
“心疼。”马文才语气淡淡的说。
“A?”祝威不明就里。
马文才不容拒绝:“心疼过了,给我看书。”
祝威泪奔:“心疼过了不是不用
看书了么,你看我都瘦了A!”
马文才说:“我只是叫你看书,不是吃书,怎么会瘦。”
而且——
马文才上上下下的打量祝威,说:“而且,你没有瘦,反而又胖了一些。”
胖、胖、胖、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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