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梦 BY: catcat16黑羽鹫
楔子
在中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那场战乱,他和浩少爷会变成什麽样子?
如果没有那十年的分离,他和浩少爷的情路会不会变得比较安稳点?
如果……一切都是这麽平静的渡过,浩少爷会像现在那麽爱惜他吗?
※※※
郑家,盛唐时期在商界具有相当名气的商业世家。没人知道郑家是靠什麽买卖而兴盛的,但大家都知道,郑家是在短短十年内,从一个小盘经营的生意忽然的变成了长安商界中前几名的巨商。若说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了,大概就是指郑家的情况吧!
虽说郑家是个有钱有声势的富商,但一路用血汗辛苦打拼出现在家境的郑老爷并不希望自己宝贝的儿子们将来只懂得拨算盘、数银子,於是在孩子们届学龄之时,为每人各聘一位先生、各安一个伴读;郑家小孩所学,除了郑家的事业经营外,一般读书人该会的诗书礼乐、琴棋诗画,郑家少爷们也一样都不能少。
同为郑家出身的三位少爷中,长子郑允浩的资质最高、学习最快,从他八岁开始学习至今共七年,念的书却是其他人家小孩的两倍之多之快。
郑允浩身边的伴读在中小郑允浩三岁。因为家境贫寒,在中被父母卖到人口市集去,所幸生得一张斯文秀气的脸蛋,被郑老爷看中买回家做郑允浩的伴读,生活才得以过得好些。
说来在中相当幸运,郑允浩从没把在中当作他的伴读,不但当他是自己的玩伴,且对在中体贴倍至,好玩的好吃的郑浩浩总是要两人共享,在中身体不适他也不强求在中要陪在他身边,反叫在中好好休息。
对於郑浩浩这位少爷,在中是既感激又敬重,因此两人的友好关系好过另外两个孩子和伴读间的感情,形影不离,郑家人都说:凡是郑浩浩在的地方,方圆五尺内都可见到在中的影子。
除了读书习商外,郑允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他家广大宅院中四处设立的凉亭里写诗作画。盛夏时节在池边的凉亭小几上可以看到郑允浩的笔砚;春分秋收时在郑家花园的凉亭中,则有几张画得不满意的庭园画散落在一旁。
然而对於郑家宅院中的生活,郑允浩并不十分满意。
「大家孩子就是这样,成年前几乎足不出户,活像个女孩子。」轻放笔,郑允浩伸个懒腰,对着亭外的人造山水无聊的抱怨着。
这世上,除了生活必备的吃喝拉撒,他也只能念书写画图,有什麽意思?就连父亲的友人知交前来拜访的筵席,他也不能参加,若说他是在书房中长大的,绝对不为过。
「相较於其他民民百姓,在我这个年纪可多采多姿了!是吧?在儿?」
在中重新铺上纸,轻微的笑容牵动着他细致的五官:「禀少爷,这样的生活确实是无聊,但城外没一个不想这样生活的孩子。」
「这样啊!那他们真该试试。」生长在大户人家,郑允浩这时并不知晓平民百姓的疾苦。
那是个清闲的午後,清闲到不像是在时光匆匆的尘世间,反到像是仙人生活的午後。
殊不知,半个月後,一场战事搅得郑家也要往京外逃亡、除了几项值钱的家当和家里的血亲,其他的仆人、财物,以及属於郑家的一切名利,全都在这场战事中向雾般的消散了。
郑家是连夜离开的,即使是仆人都不知晓主人的离去,连同那些伴读也是一样的。
一觉醒来,身形终於是脱离了契约的束缚,但也在战火中流离失所。
郑家人离开的前一天下午,郑允浩和在中在花园的亭子下,勾着指头应允在中一定会带着他离开:「在儿,你听好,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所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十年了。
自从那晚的逃跑开始算起,郑允浩已经十年没见着在中了。
逃离的那晚,郑允浩一路上边被强拉着赶路逃亡,他直喊着「不行!我答应在儿要带他走的!我要回去找他!我带要他一起走!」
郑老爷子气不过,一路上强拉着郑允浩往前走,休息时就对郑允浩又打又骂。
「一个伴读算什麽?难不成你要陪着那没人要的孩子一起死吗?我给你找的是伴读不是娘子,等到战事平息後,你要几个伴读爹就给你几个,听清楚了没有!」
郑允浩清楚得很,长安沦陷,他们是连夜逃跑的,连找幢屋子都是问题,郑老爷哪有可能再找个伴读给他?何况,他要的的不是伴读,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在中。
坐在马车上,郑允浩将那段回忆重新品味着。
十年前,郑老爷在战火中得了疾病死亡了,母亲也在不久後忧伤去世。
郑允浩逃到了四川,在四川从一个商家小厮做起,攒够了前便自行经营小本生意,十年来倒也让他一路从小商人又攀回了蜀中的大富豪,连郑允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变的是,郑允浩一路走来也明查暗访的想打听一位名唤在中的少年下落。但始终是音讯全无。
这回郑允浩要搬到洛阳的新屋去住,连带他两个弟弟也随恃在侧。
到洛阳除了新住屋外还有另一项生意要谈。於是郑允浩趁着到达洛阳之前小憩一会。
※※※
谈生意的地点是间青楼,青楼这个地点本身并不稀奇,郑允浩郑多生意都是在青楼中谈成的,特别的是这间青楼做的生意。
别的青楼卖的,是各型各色娇艳动人的美女,唯独这间问草楼卖得不同。
青楼嘛!卖的不都一样是人?问草楼卖的也不过是美过於女人的男人罢了!
郑允浩静静的在预定好的厢房里等着这次生意的买主,不点半个娈童,但身处在青楼,是无法躲开那些污秽的声音的。
不巧…那声音很近,就在隔壁间。
过久的等待让郑允浩的眉稍微微皱起,兴起走人想法後下一秒,对方推开了门。
令人惊讶的是,洛阳的首富朴有天竟然是个玉树临风、气浩轩昂的美公子。
「郑公子不点几个娈童来玩啊?」手摇着摺扇,龚青玄的微笑带着些郑轻浮却又不失大体,见郑浩浩不应,朴有天继续为他介绍问草楼。
「问草楼有名可不只是因为它卖的是男人而以,它卖的都是人间天仙般的货色呢!」
「我是来谈生意的。」
郑允浩正经的回答却换来了朴有天笑声,他拍了拍手,各型各色的少年身着粉色薄纱从门外走进,一字排开。
「嗯…都不错,全都留下来服侍吧!」左右手各搂一个,怀里还坐着一个,全都是长着美丽脸蛋的少年;朴有天荤素不忌讳的态度不言而喻。
相较於朴有天,虽然也有三四的娈童因为郑浩浩不同於朴有天的俊逸外表而贴上郑允浩,但他不为所动。
说郑允浩严守节礼是太褒奖他了,真正令郑允浩不为所动的原因,只因为早在十多年前他就遇上了在中,到现在他唯一心系挂念不已的,仍是在中。
在中长得近乎於女Xi_ng的漂亮脸蛋、纤细的身段,以及轻声轻话的乖个Xi_ng,郑允浩一项都没忘记过。心里既然有了在中,又如何容得下眼前这些不知服恃过多少男人的肮脏娈童?
是的…娈童是比
妓女孩要肮脏的存在,他们从十岁到二十多岁不等,但都是养来供同样为男人的人狭玩的,他们舍弃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像女人一样在有钱男人的身下用可耻的姿势娇喘、讨饶,供人娱乐。
眼前这些少年和郑允浩心中乾净美丽的在中,差得可是太多太多了!
推开身边那些粉脂味重得呛人的少年,郑允浩真的要开始谈生意了,但朴有天却不够尽兴的想多玩些。
「郑允浩,你我同为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但是你对到这世间有趣的东西一无所知。」语方毕,朴有天扯开怀中娈童的衣襟,细细的Tian吻着少年X_io_ng口的红蕊,而那位少年发出了比女人还娇的喘息。
肮脏,真是无可形容的恶心。郑允浩虽面不改色,但心中的厌恶感可不是厌恶两个字可以形容的,若不是朴有天是洛阳现下有权有势的人物,而郑允浩才刚入洛阳,否则郑允浩才不想跟这变态色魔耗在这里。
「这位公子,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这样服侍您。」一位身着青纱的娈童将曲线优美的身子贴上郑允浩,腻着声音说。
「不必了!」几乎是打的拍开青纱少年已经要碰到自己私密处的手,郑允浩语带凶狠的回答。
这种不知享乐的态度,让朴有天看得是几分好笑,又几分可惜。
「既然不想玩,那麽我点个特别的好了!算是对你这位外来的新人一个招待。」说着,朴有天的唇舌毫不避讳的缠着少年的粉颈不放,而少年早就被朴有天脱得不着半缕。
郑允浩就这样看着朴有天像玩弄女人般的玩弄着娈童,那娈童果真也像女人般的娇喘、献媚,甚至比一同竞争生意的妓女还大胆郑多。看得郑允浩只差没吐出来以表示反感。
想当然的,郑允浩以「不喜男色」的理由谢绝了朴有天的特别招待,百般努力的和朴有天谈完生意後,郑允浩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中。
「恶心…真是无可形容的恶心!」边嫌恶的擦拭着疑似沾染上粉脂味的自己,郑允浩大声的嫌恶。看得他两个弟弟是笑得弯了腰。
「那种地方会去的人还真是可比禽兽,连男人都玩得起来!」
好死不死老二郑允远起了玩心,调侃着郑允浩:「所以说那位龚公子若带你去的是普通青楼,大哥便会欣然同乐罗?」
「这…你…!」郑允浩一时气结,久久说不出半句话,却笑翻了郑允远和郑允仪。
※※※
事情很不巧,相当不巧,十分不巧,不巧到了极点。
郑允浩万万没料到他连三天的行程都是跟朴有天谈生意,谈生意的地点更是不用说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连三天的都是问草楼,朴有天照样是左拥右抱且毫不避讳的当着郑允浩的面玩弄起娈童,让郑允浩气得差点没掀桌。
幸运的是这行程只有三天,过了这三天郑允浩就可以脱离那种全方位的折磨了。而今天正是美丽的第三天。
郑允浩单凭着「今天谈完就可以大半年不跟这个浑球谈生意」的意念,抬起眼来看着依旧是要点娈童玩乐的朴有天--不抬眼还好,一抬眼还真是不得了,放浪了两天整的朴有天竟然只让那些娈童坐在他身旁,那些娈童们也不敢乱碰朴有天。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郑允浩真是无法想像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朴有天,他正一脸正经的端视着郑允浩,潇洒的脸庞丝毫不见前两天的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气势,这倒让郑允浩愣了半晌。
「怎麽?吓到啦?」一位小倌轻笑着,提起茶壶作势要帮郑允浩和朴有天倒茶。
吓到?想他郑允浩好歹也是四川有头有脸的人,谈过生意的客户中也不少人是恶面相或骄傲瞧不起人的,怎麽可能换了个地点就吓到?
郑允浩的目光静静的转向那位小倌,那小倌倒也不
怕,只是递上了茶水。
「不怕就好,生意是今天谈的才算,前两天没有字据凭证的生意一概都不予承认。」啜了口茶,朴有天细细的阅读着郑允浩的资料。
朴有天这麽一说倒是让郑允浩想到了!前两天郑允浩虽然很努力的谈着生意,但因为太过不认同朴有天的行为而导致极度的不冷静,所以连没签合约这件事都没发现。哎呀呀怎麽会捅个这麽大的漏子呢?
话又说回来,朴有天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跟一个陌生的外地人耗上两天吧?一定有什麽原因,这是郑允浩身为商人的直觉。
「那前两天的交涉算什麽?」
「好玩。」
什麽?好玩?不不不…不对!怎麽可能只是好玩?
「因为我们这样身分的人至今我没遇过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能和我有所交易的都是非色即俗的老头,年轻人也只有你一个,何况…我们的生意往来是长久的,交个朋友总不为过吧?」
朴有天挑了下眉,继续说下去。
「既然要成为朋友,最好是能有个共同讨论的兴趣,而我最好的建议就是问草楼的小倌们了!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为你指点迷津的。」
语毕,朴有天身旁的小倌全都笑出了声,惹得郑允浩颜面泛青。
搞什麽!不是说要正经谈生意了吗?
「玩笑到此,如果郑公子真有兴趣改天再来讨论也不迟。」
朴有天的行动模式真的让郑允浩呆了头,郑允浩的友人都知道郑允浩是个反应灵敏的人,讲话从来不结舌,思考也从没停顿过,但是这些优点偏偏在朴有天面前无法展现。
该死!难道他这辈子究是注定要败在朴有天这有断袖癖的变态手上?
郑允浩单凭着「今天谈完就可以大半年不跟这个浑球谈生意」的意念,抬起眼来看着依旧是要点娈童玩乐的朴有天--不抬眼还好,一抬眼还真是不得了,放浪了两天整的朴有天竟然只让那些娈童坐在他身旁,那些娈童们也不敢乱碰朴有天。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郑允浩真是无法想像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朴有天,他正一脸正经的端视着郑允浩,潇洒的脸庞丝毫不见前两天的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气势,这倒让郑允浩愣了半晌。
「怎麽?吓到啦?」一位小倌轻笑着,提起茶壶作势要帮郑允浩和朴有天倒茶。
吓到?想他郑允浩好歹也是四川有头有脸的人,谈过生意的客户中也不少人是恶面相或骄傲瞧不起人的,怎麽可能换了个地点就吓到?
郑允浩的目光静静的转向那位小倌,那小倌倒也不怕,只是递上了茶水。
「不怕就好,生意是今天谈的才算,前两天没有字据凭证的生意一概都不予承认。」啜了口茶,朴有天细细的阅读着郑允浩的资料。
朴有天这麽一说倒是让郑允浩想到了!前两天郑允浩虽然很努力的谈着生意,但因为太过不认同朴有天的行为而导致极度的不冷静,所以连没签合约这件事都没发现。哎呀呀怎麽会捅个这麽大的漏子呢?
话又说回来,朴有天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跟一个陌生的外地人耗上两天吧?一定有什麽原因,这是郑允浩身为商人的直觉。
「那前两天的交涉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