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一周了,你还能这么来倒垃圾?”
“。。。。真的病了,因为没回家病了。”
啊,失误了,他拉下了脸。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那可爱的鼻子下面撅着的嘴这么说着。
我和他不过隔了几步,但是我却靠不进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小子,第一次这么心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像傻瓜一样呆呆地站着。
我影子都还在呢,我受到了更过分的待遇。
小子扔掉小树枝把头埋在膝盖上,蜷缩着的样子就像一只刺猬。竖起身上的刺,惹他就戳你,具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奇特的生物。没回家,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嗒哒嗒哒,传来了脚步声。又是来焚烧场的值日生吧。
匆匆忙忙,那边跑来了个人,气喘吁吁地叫着金在中。
哇,居然还有长得这么像田鸡的人啊。这样的人居然亲切地叫着在中啊——
我还不能叫这名字呢,这田鸡一样的小子好像真的跟他很好,温柔地叫着金在中。
金在中对这样的田鸡也不傲慢?我正幸福地想像着,金在中一下子把它打破了。
他伸开弯曲的腿,拿起垃圾桶,然像蝴蝶一样飞到田鸡边,田鸡从金在中手里接过垃圾桶说。
“这个给我,很脏。。”
“恩。”
两个人从焚烧场的拐角处消失了。荒凉的焚烧场只有拿装满垃圾的垃圾桶的我。
啊。。这算什么啊。。。我现在。我的美丽儿居然被那田鸡抢走了。靠,心情烦透了。那田鸡怎么能和我比!!!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抓着自己的脑袋坐下又起来,如此反复。实在忍不住把垃圾桶都扔了。垃圾桶倒在金在中倒出垃圾的地上,哗啦啦,垃圾全出来。我越想越火。像个疯子一样在空旷的焚烧场咆哮,直到心情舒畅一点。
“哥,我回来了。。。”
哥当然不在。真是,脑子一转过来,就再也喊不出哥这个词了。这公寓是我和哥一起住的在学校周围租的公寓。随着哥住院,这巨大的房子内就只有我了,很冷清,习惯Xi_ng地来到哥的房间。黑暗的房间内透进来路灯的灯光。哥用过的物品被放在箱子里,正呼唤着主人。这房子里,有一半是哥的东西,如果回不来的话,又有什么用呢,人啊。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护士说哥睡了,只能安静地看一下脸,就得走。我耍赖进入了病房。
哥依靠着机械像死了一样闭着眼。晕倒后一周过去了,却还是没法起来。难道真的永远起不来了?
就算起来了,心脏也会常常休克,这样下去,就会突然死亡,医生冷漠地说过。
哥虽然很柔弱常常带着微笑,但是很有气概,也非常正直。比起严格的振浩哥,可怕的定浩哥,恩浩哥总是很温柔。因为和爸爸同样的病正倒数着日子过日子的我可怜的哥。
看了一会儿哥瘦削的脸,我牵起他的手,靠在脸上,还是温暖的。生命的迹象还不微弱。
“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像平时一样,我兴致勃勃地说着。好,这次又多漂亮啊?我期待着哥微笑着问我。但是哥没有回答。
“疯了,真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是因为经常出现的缘故吗?我都不怎么想爸爸,却非常的想他。虽然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唯一的弟弟,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相思病,但他却闭着眼一句也不回。
“哥。。。。哥。。。。恩浩哥。。。”
“。。。。”
“你要这么一直睡下去吗。。?”
“。。。”
“听听我的话吧。。。”
人啊,你是不是要撑到看到不争气的弟弟努力进
了大学之后才离去呢。。。。
几天前妈妈来了一趟学校。原因就是我的染发问题。
因为这种小小的事情,从中学开始我的妈妈就常常进出学校了。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妈妈火速赶到了学校,我觉得很对不起妈妈,同时对不通知我直接叫妈妈来的班主任和学生主任有点不满。
早知道就早点听劝好了,虽然后悔,但是我还是不想把头发染回去。
灰色的头发变成黑色又不会改变什么,能让医院里的哥远离死亡吗。。。。
哥出院的那天,因为他的房间没整理过,所以我把我的床让给了他,我躺在地上,说起了金在中。
虽然我跟哥无话不谈,我去见谁,我跟谁有过关系他全都知道。但是对哥说“我喜欢男生,真的很漂亮”我还是说不出口。
虽然哥看起来很累但是他还是温柔的说没关系的,说吧。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哥听了我的话后好长一段时间没反应。难道心脏收到冲击停止呼吸了?我霍地站起来,看哥的脸。可是哥像是在耍我,对着我开心地笑了。
“很漂亮?”
“啊。。。你这算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自己回味了你的话,好像真的很漂亮。”
“。。。恩,真的很漂亮。”
说完之后,我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天花板消磨时间。挠挠头,MoMo鼻子,就等着入睡,但是睡不着。
“我想去学校。。。”
“真的?”
“可能是最后一次上学了。。。”
很自然地一片沉默,我们这样并排躺着的日子还剩多少呢?我很想叫哥的名字,但是好像眼泪堵在了嗓子眼上,我叫不出来。我们一直没有讲话。
因为每天都有可能是和哥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为了照顾每天活得不踏实的哥,我睡不着。
那天早上,定浩哥来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把新摩托车的钥匙交给了我。原本是来看恩浩哥的,但是因为我说哥好不容易才睡着,他就走了。虽然一路被恐吓着长大,我还是长成了男子汉,看来他很欣We_i。
去年冬天到现在我又长了3厘米,超过了1米8,妈妈说要是像爸爸可能还会长。
我开始练习拳击,吃很多的饭,经常活动。打架不过是一种运动。
昨天的打架中还不够热身的,朋友们也都跟我一样,或许这也是我们合得来的原因。初中到现在一直同个班的6个朋友,我们一次都没过大的纷争,真的是不可思议。
现在过校门肯定会被学生主任抓到,又要被训一个小时了,我决定爬墙。
妈妈来了那趟之后,学生主任虽然不会再拿棒子打人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烦人的说教。只要不被他抓到爬墙,就能快速跑到教室了。
我把摩托车停在校门口,调整了一下书包。我搓了搓手,准备转身爬。墙边有个陌生的背影,润泽的黑发。
金在中。他把书包放在车前盖上,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然后又把手伸到口袋里,在口袋里翻腾。他找的东西很明显,就是想经过校门必须要带的名牌(译者注:写名字的牌子)
哥说本来这名字是秀在外套上的,但是学生们说这方式这样式都太土了,所以接受学生们的意见换成了名牌。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要把名牌挂在老师看的到的地方。名校还维持着一定要穿校服,挂名牌的传统。
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