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提醒,但一转念,还是作罢。
此时多言,两人都易乱了心绪,不如不说。
他思及此处,只道了句“来吧”,便纵身跃上了那碗口粗的铁链,耳边风声乍起,双脚踏上了对崖的石地时,便已知道身后那人也已顺利跟了过来。
此时正是冬日,竹林中一片萧瑟景象。再往前去,便望见了雪影居。走到了近前,小屋前后并不若想象中那般一派衰败;推门而入,屋nei除了有些灰尘,却也还算整洁。白玉堂正想着是不是大哥派人从侧峰山路上来打理过,忽听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回了头去,见身后那人走进屋nei,习惯Xi_ng地以_yi袖小心地拭去了箱柜案上的灰尘,这才忆起。大嫂说过,这两年来只要稍有闲暇,展昭便会独自前来。有时长,有时短。长时三五天,短时只留yi_ye。
这屋中的摆设和他所能忆起的样子不尽相同,那丹凤朝阳的屏风,绘了鸳鸯的雕花屉橱,以及窗边那只空**的高足大床,处处可见皆是用尽了心思。脑中想着,随手打开橱柜,映入眼中的是一袭镶绣了银丝并d莲纹的青纱幔帐,帐下压了tao双龙戏珠汴绣褥枕。
如此发自nei心的浓烈情意,真的是他曾经有过、给过那个人的么?两年以前,他真的不顾一切地爱着那个曾经被他视做对手的男人么?他究竟是如何对一个男子,而且是这“御猫”产生了这般的情?想不起**哪怕是一丝一毫**眼前的所有都如此陌生,却又分明如无数细针般一点点刺入他的心中。
这种_gan觉太痛苦,也太难以把握!
脑中仿佛要裂了开来似的痛楚令白玉堂一惊,连忙屏息静气,压下心中那gu狂躁,道了句“这屋中太闷,你一人坐吧”,便转身而去。
“玉堂**”
与其装假骗他说我没忘了对他的情,还不如殊途陌路。
冰冷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仍旧是心如刀绞!隔了数日,本以为自己已经想清,但将浓烈转化为平淡又谈何容易?
半晌,展昭才终于放开了攥得发白的拳,缓缓转过身,摘下挂在墙上的白玉箫。当年他们在陷空岛上第一次相见,白玉堂在竹林中吹的就是这箫。他本是不会吹的,但是多次被嘲笑为不懂风雅的莽夫,被白玉堂半是激将半是强迫地学会了,这箫也被他强塞了给他。冲霄楼后,他将这箫带了回来,只在雪影居中才吹。此处,曾是世上唯一能找回只融入了他们二人的气息的地方**
当年学艺时,师父曾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又道:世事无常,看武林之中有多少人是独来独往?因为,人若有了情,便多了一份牵念;于己,于人,也同时多了几分危险,成为了伤害彼此的利器。所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或许,白玉堂忘了展昭终是一件幸事。他早该把曾属于他的潇洒自由归还给他。
箫声咽**经年梦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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