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别人同意,就将他按在铺了一层薄褥的窄榻上,抓过棉被胡乱将人捂住。又提起烧在火上的泥壶倒了些热茶在一边竹桌上的瓷碗中,递在了他手中,道:“把这个喝了,睡上yi_ye,明早热度便该可以退了。”见展昭正想开口,又加了一句道,“不必罗嗦多言,白爷爷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看在我这次下山你也帮了些忙的份上,我还你这个情也是应该。”
“有劳白兄。”
展昭接过那碗,将里面的热茶一饮而尽。热水下了肚,祛除了体nei的寒气,身上立时觉得暖了起来,只是口中余下的味道却是苦涩无比。若说要还情,自己该还却才是真的;可是如今,却不知要如何还法**
正思想间,白玉堂忽然出声道:“猫儿,你觉不觉得,黑瘟神隐瞒之事,除了涉及你我,还有什么波及更广的Yin谋?”
“是有些古怪之处。”展昭点头答道,“且不说那阵为何与冲霄楼相似,阵中所遇对手全部都是党项羌人。”
“不错,这点最是古怪!黑瘟神与白面鬼虽是夏人,但自小就来到中原拜师学艺、直到日后自立门户兴建修罗宫都是在中原,却不曾听说他们与西夏还有什么联系。此时突然出现了这许多羌人,且功夫个个不弱,实在令人不得不起疑心。”白玉堂习惯Xi_ng地擦拭着雪影的剑鞘,低垂了双目,遮住眼中锐利的j光。
第七章
在江上连日漂泊,那两名男子白天一个划桨一个掌舵,到了晚上便轮番休息,几乎是昼夜不停地前进。虽说途中遇到风*颠簸时有些痛苦,把舱nei两个平日一剑可当百万师的英雄豪侠折腾得头晕目眩,不过三日后,小船仍是顺利地jin_ru了松江地界,眼看还有半日的路程就可到达陷空岛。
昨晚又是yi_ye风雨飘摇,小船在*间起起伏伏、时高时低。由于江上风高天寒,展昭的热度始终没有全退,白玉堂只道与一只病猫争床太丢脸,执意抱了剑窝坐在蓬壁边睡了,一早醒来却不知怎的,竟发现自己是四平八稳躺在枕上,身上还盖了薄被。
坐起身来四下看去,展昭并不在舱nei。皱了皱眉,掀帘而出,只见他正立在船头,对着那一片白雾迷蒙的江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阵清寒凛冽的晨风吹来,浸了水汽的乌黑发丝随着_yi袂轻扬起来。不知是他身上那tao靛青色的粗布_yi与平日惯常所见的蓝衫不同还是怎的,眨眼一个忽悠的当儿,忽而觉得眼前瘦削修长的背影仿佛卓然傲立在崖壁上的苍松,即使被风雨折了枝断了叶也不会动摇上一分,甚至不会对依靠着他的遮蔽而生存的鸟儿们道上一声苦。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压制不住心头的火气,明知是无理挑衅,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了声,“展小猫!别以为白爷爷不知道你不会水!站在这里若是掉了下去,怕是会直接沉底喂鱼!到时候可不要怪白爷爷见死不救!”
猫儿先别急着揍人,我是怕你不会水,万一掉了下去,怕是就要喂了这松江里的鲈鱼了!与其做了水鬼,还不如给我抱着
“你这老鼠也一样不会水。”似曾相识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恍如昨日**
“你说什么?!”_geng本不知展昭在想些什么的白玉堂闻言立刻挑起了眉,也再顾不得什么水上危险,一跃跳到了他的近前。他的身量本就比展昭略高出一筹,此时又站在比他落脚之处更高的船板上,全然是居高临下地狠狠盯人不放。
“白兄?你起身了?”展昭抬起头来,只当刚刚全是脑中所想,完全不知自己无意中错“答”了白玉堂的话。
“臭猫!少要装傻,以为白爷爷没听到?你刚刚可是故意嘲笑我不会水?”
白玉堂盯着展昭,紧锁住他的眸子,只见一片幽黑中带着些许黯然波动的水光,丝毫没有猜测中的讥讽得意,反倒暗含了一gu说不清道不明抹不去的复杂情绪。或者说,并不只
是今日此刻,自从在修罗宫见了他,他便是这种样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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