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恼羞成怒,拔出佩剑指住他,“不识抬举!今儿要让你见识见识白五爷的厉害!”
蓝衣青年叹了口气,对于他的挑韧无动于衷,反而望向他侧翼湖面一艘无人把撑逐渐飘近的小舟。那小舟上隐约躺了一人,因船身遮挡只见一双翘起的二郎腿,还有一杆鱼线吊儿郎当地垂落湖中。
众人等待这一场龙争虎斗的江湖比试,都没有注意到那叶小舟的靠近。
“吵死了吵死了!”
舟上人突然说话,朗朗之音煞是好听,让人不禁转头注视。只见那人缓缓坐了起身,一顶大斗笠遮了他的脸,但一身白衣随风飘逸,跳离俗世五界的洒脱已教舫上一众女子倾醉。斗笠取下,现出那张冠玉俊脸,更是出尘潇洒,虽同穿白衣,此人的美雅气质比适才那白衣人不知胜上多少百倍,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
剑眉轻挑,舟上人扫了一眼渡船上的二人,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盘了膝托起腮轻邈地看着他们,仿似观戏一般:“我道是谁,原来是一只病猫跟一只瘟狗在打架啊……”
那边的蓝衣青年不禁气结,心道你骂就骂了,干嘛连我都一并骂了去。
兴许是身在异地,他身上的江湖习气反而更浓,嘴上自是不易饶人。
“那也是拜某只爱惹事的白耗子所赐。”
舟上人一听,马上像被火燎了一般蹦了起来,完全没了适才的悠哉,指着那蓝衣青年叫道:“死猫!你什么意思?!”
“语面上的意思。”
噼噼啪啪……凉爽的湖面上顿时闪起激烈的火花。
一旁被完全忽略掉的白衣人不甘寂寞,大声地朝二人嚷嚷:“你们给我听着!我白五爷……”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白影一闪,掌风如骤袭面而来。他慌忙缩身要躲,来人手腕一翻改掌为拳,“砰!!”的扎扎实实砸在X_io_ng膛,一拳就将他搁到在地。
“啊……你……”
他尚要挣扎爬起,剑刃破风之声毫不留情截他脖子。众人不禁惊呼出声,眼见就有人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哐!”的一声脆响。
救命的剑架住了夺命的剑。
“你干嘛?!”
施杀手的正是那舟上人,一双厉目瞪紧了蓝衣青年。
但那蓝衣青年对要杀人般的视线习以为常,冷凝着脸,道:“白兄,他虽冒你名号,但罪不致死。”
“罪不致死?哼!”舟上人仍是不肯收剑,怒气冲冲盯着趴在船顶嗦嗦发抖的白衣人,“半月前有三名女子来我陷空岛,指名道姓要找‘锦毛鼠白玉堂’算账,说什么骗人钱财害人色相,大哥差点没把我给打死!!后来问清原由,竟然有人冒了我白五爷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坏我名声!今日不把这家伙给废了,难消我心头之气!!猫儿,这事轮不到你管,快滚开!”
素知他厌恶欺世盗名之辈,此番更是盗了他的名号,蓝衣青年当然明白要他放人难比登天。但又不能放任他随意杀戮……
那个发抖中的人糊里糊涂地听了些许,竟然还不怕死地反驳道:“你、你凭什么说我冒认?”
“凭什么?哈哈……”舟上人倒是乐了,眼神徒现狠辣,剑花一挽拨开阻挡之物,以身挡了那蓝衣青年剑路,剑尖直取白衣人面门。
“白玉堂!!”蓝衣青年惊呼一声,抢上前去要救那人,但船身狭窄加上被故意阻挡,偏又不能以剑伤他,眼见那名骗徒就要断命。
“哧!”剑尖险险插在白衣人太阳穴旁的船舱盖上,鬓边一片头发被锋利剑身削得贴肉的干净利落。剑法之妙不在削发,难得的是未曾见血,难得的是未有伤人。
嘴角邈起一个恶劣的弧度,舟上人蹲下身来,对着那个已经吓得口吐白沫的家伙:“凭什么?凭我就是盗三
宝、闹东京的锦毛鼠白玉堂。”
言罢,扭头给蓝衣青年丢了一个嘲讽的眨眼:“你能替我证明吧?展昭展大人。”
偶知道此坑一开定会被人砍死………………………………可是~~~~~为了偶那对可爱的猫鼠,你们砍吧~~~~~~(Gui背装甲ing,蜷缩状………………)
龙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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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湖上出了一番闹剧,有盗用‘锦毛鼠白玉堂’名号的人被正主逮个正着,一顿狠狠教训之后被迫发了最恶毒最恐怖的誓愿以保证不敢再冒名犯事,也教世人明了一事——就算要盗名,也不要盗那“锦毛鼠”之名。瞧那犯事之人鬓间贴肉少了大片头发,嘴边还吐着白沫,人不似人,鬼不像鬼,连滚带爬连夜逃出苏州城恐怕有生之年见鼠就惊的狼狈就是榜样。
苏州城醉仙楼上,顶层雅座之内坐了一蓝一白,一雅一俊的两名青年侠士。
蓝衣青年冷寒着脸,瞅着那个坐在对面的白衣侠士,眼中脸上皆是无可奈何的明显神情。桌面放满的鸡鸭鱼肉山珍海错,却未得他青睐,只放在那儿纳凉。
倒是那白衣侠士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乐得逍遥,仿佛旁边不曾坐了个人般。
他小小斟了一盏,凑到鼻下淡品其香,随即大声赞叹道:“好酒好酒!山瓶Ru酒下青云,气味浓香幸见分。”唇泯酒酿,但觉浓似Ru汁,香醇爽口,“早闻青城道家有秘制洞天Ru酒,温润如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眉梢轻挑,咕噜转的精怪眸子瞟向蓝衣青年,“我说猫儿,你不用客气啊,喝吧!四品官儿的饷银微薄,想必难买一盏Ru酒。今日只管喝去,白五爷请客!”
坐在对面的蓝衣青年正是有“御猫”之称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月前受包拯包大人所托到苏州追查一事,事情办妥正准备赶回开封府复命,怎料中途遇了眼前这个出了名好找他麻烦的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没去看桌前那盅飘香的碧玉Ru酒,叹了口气,心知再与他纠缠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开封府,只得拱手说道:“白兄美意,展某心领。但展某公务在身,须尽快赶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不便久留此地。望白兄见量。”
白玉堂冷藐一笑,又自斟了一杯饮尽:“猫儿,你少给我打官腔。怎么?你白五爷请的酒不能喝得?”
“展某并无此意……”
“不是就成!来来来!不醉上三天三夜,可下不得这醉仙楼。”
展昭凝了脸色,知对这纠缠不休的家伙来软的肯定是不行了。
“白玉堂,你休要胡闹。”
见他有了怒气,白玉堂反而乐了,手中把玩着酒盏,一脸的玩世不恭:“我就是故意闹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
“呵呵……我说猫儿啊,来这冠绝天下的园林苏州居然匆匆步过,看都不看一眼,你可真没情调。”
“展某公务在身……”
“公务公务,你展大侠身上就永远没有私务!!”白玉堂将杯子拍于桌面,盯着展昭那张写满律己恪职却疲惫憔悴的脸容,气不往一处来。“瞧你累得这德Xi_ng,定是马不停蹄从开封府跑来,然后身不粘床地追贼,现下又滚水烫足要赶回去。哼,我看你迟早会变一只排骨瘦猫。”
他言语虽然恶毒,但内里却隐了关切。
展昭觉心内泛过淡淡暖流,“尚不至此。这酒,展某领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