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前两盏素白的祭灯依旧不曾撤换,远远地街巷民居前俱是大红招喜,只有这边惨淡恍若隔开两个世界。
过了虹桥至晋王府门前,那一袭银狐下得车来依旧是优雅不损分毫,袖口之下露出一截清浅得碧色,王复开了府门,躬身看似奉迎地一礼,那声音却分明是得逞地得意,“侯爷终于肯赏脸府上一叙,王爷等候多时了。”
李从嘉也不理他,王复想起来他看不见,命人上前引他入府去,今日违命侯解了那方绸带去,王复这才清楚地看见他传说中帝王之相的一目重瞳子,竟然是寻回了shen重的底色,墨色沉淀开去,果真不同常人,府中摇曳纸灯飘忽不定,极浅极shen强烈对比。
王复凛然一震,原本诸多挖苦的话语这时候竟然也说不出口,呆愣愣看他向着书_F_去。
厚重的木门悄无声息打开,室nei不点灯。
幽幽暗暗,一身银狐色泽带着月华缓缓而入,脚步声亦是极轻。
赵光义坐在正首书案之后,见得那人推门进来未曾掩上门去,逆着月光室外灯影看不清面色,只见得一袭绝世珍奇的_yi裳衬着许久不曾动过的长发铺散开去,四下立时静极。
清冷苍茫的颜色直直地拉开一道影子投在地上,俱是黑暗,唯有他身后的光。
恍若能够透体而出。
赵光义承认这人有时候很能动人心意,他确实不如常人所想,李从嘉绝不是弱者,他不会伤人体肤,只会左右人心。所以通常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变得变数颇多,从李从嘉出现起,他原本预想得一切都不一样。也是因为这个人,云阶的一生期望都再也别想得到眷顾。
微微皱起眉来,相隔十数步之遥,他分明嗅见了震*开得紫檀香气,带了棱角。
往事依稀如柳絮,繁华之后冷清一室,天寒地冻,满园萧索。
李从嘉听得有酒ye淅沥沥而下的声音。
赵光义斟满两只小小瓷杯,“屠苏酒。”
李从嘉缓缓走过去,坐在一侧椅上,赵光义执酒过来,递于他面前,“屠苏桃汤,都是节礼,江南还是汴京俱是一般,你我同为江南人士,今日便同饮一杯。”
李从嘉笑起,接了过来,听得赵光义在自己身侧一饮而尽,同样也送至唇齿之间,却先开了口,“赵光义,不是江南人。”
那人便是沉默,半晌回他,“赵光义不是。我是。”
“
你是谁?”李从嘉明知道答案,却问得笃定,一语让那人咣当一声将那酒杯放回案上,“我**”他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无所谓顾忌,却发现自己开了口竟然已经念不出本名。他已经不能习惯自己原本的名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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