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一直以为来日方长,总有恰当的机会同她好好说。
却不知道此去永不见,云阶想知道的时候他一直不说,等到他终于想要给她些安We_i,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听了。
还是相负。
他静静将那几朵当日宫人放在一侧的白菊执起,日子过去许久早已见了枯落的褐色,竟是连些洁净的花朵也不得送她,赵匡胤扬声命人进来撤换,紫宸宫里的下人慌忙涌入,他见了更显凄凉,“皇后去时**你们都守着?”
“是,皇后病症突发**”人人俱是难掩悲痛,赵匡胤忽地想起什么,“凌儿呢?怎么不见凌儿。”
王继恩微微抬眼扫向丞相赵普。赵普不动声色依旧是遗憾万分,“陛下,凌儿见皇后走得匆忙悲痛不胜即刻便**也随之去了。臣等阻拦不及,实是罪过。”
空剩下些长叹有什么用!
云阶此生好似什么都顺利应当,却又总在转角之时突生变故将一切都推翻,甚至来不及再等一等。
她也算得是同他青梅竹马,却突然寄人篱下。
她也算得终于做了他的Q,却突然shen宫寂寞。
这一生苦不苦,怕是只有云阶知道。
赵匡胤终究是隐忍不得,掩上那重门而出,就要按制追封为她最后送行大丧,忽地赵普又提起了明日的犒赏受降仪式,大军得胜而归的日子,他又怎么能先昭告天下此等丧事?
还是要等一等。
万般无奈却也是没有办法,赵匡胤片刻闲不得,这方车马入了汴京即刻便有人来问,“圣上,唐国一行先居何处?”
赵匡胤想也不想,“请江南国主入主礼贤馆,其余人等皆入荆馆待命。”
李煜入了汴京便与众人一同向着荆馆而去,半路上忽地见了尘土飞扬宫中有人火速前来传召,“请江南国主即刻迁往熏风门nei礼贤馆。”
李煜领旨而下,却是不动,“且回禀圣上,隆恩浩*罪臣惶恐,仍是居于荆馆之中才能心安。”
那宫中之人立时便是厉声说道,“李煜你这可算是奉旨不遵!”
李煜略略转过身去,“圣上此举于制不和,想必李煜若是真的去了礼贤馆,朝野上下必将顿起波澜,还请圣上三思。”
说完便慢慢拉紧了_yi裳,入了那萧索荆馆去,汴京的冬天可全不似江南温度,这一下得车来便是顿_gan寒冷难耐,流珠见得赶忙上前为他围护系好,这方也略略低了声音,“国主确是去不得。”
他也不应,略略笑了笑便算是让她心安,“无事。”
入了屋中流珠不由得皱起眉来,“国主**”这荆馆中若非使臣入朝平日里便是再无人居住,偌大的楼阁之中顿见灰尘飞扬,想来下人知道此一行都是亡了国的阶下之囚并未曾再上心看顾,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流珠一直身处南国宫室再奢华富丽的陈设都是见得的,此般推开门去便是一愣,不由皱起了眉来,“国主且先稍待**”她回身去就要命江南而来的下人们进来将带来的器具一一摆好,李煜顿觉好笑,“我已看不清了**做这些何用?”
其实也是按制如同驿馆一般,可是若和南国相必简直就是太过于简单朴素了,流珠便是憋得一腔的话来,“国主一生都不曾用过这些低陋器物,这时候却是**委屈国主了**”
李煜安然坐在椅上并无丝毫难过,“便是此生太过,如今不是都要还回去,李煜也没什么不同,看在外面那些人眼中,我甚至还不及普通人,如今不过是待罪之身罢了。”
流珠便是闷了声音,李煜想她一定是难过,“流珠,我从不在乎这些,你当知道。”
她也就顺着他的心意,收拾好了一切看着他那身绝世织锦,“国主,还是换了山河锦吧,这身_yi_fu无论如何污不得**”
李煜正有此意,略略起身来,流珠有些犹豫,“国主明日**”
“白_yi吧。”
“是。”
宫里不多时便又是一场震怒,赵匡胤听闻他不肯去礼贤馆立时便是见了怒气,强压下来止了所有臣子的议事,王继恩为他关上门去再不见任何人。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修建行馆又私自出了宫去,如今终于能够让他北上,他却又是**
赵匡胤颓然而立,他为什么就不能有些许的示弱,哪怕只是一丝都能立即改变一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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