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以手遮住日光,“有些晕眩罢了。”他的眼目仍旧是不能长时间见光,这时候急火攻心更觉不适,晕眩间只觉得手脚无力,一手撑着光滑的白玉扶栏缓缓俯下,流珠过来搀扶,急得一时竟然说不话来,她本是想开口大声唤人,突然想起此时已经是这般光景,城外一片厮杀城nei人心惶惶,皇宫之中若是再教人看见国主此般境况,还有什么可拖延的,必是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僵在地上,李煜梨花白的_yi裳铺成如洗凄怆,待得略缓一缓,他放开流珠的臂,“想来这
一路不曾遇见旁人,便是都慌得不耐躲了起来。”说完笑起,让流珠更觉辛酸,“她们**一群该死的,这时候都不见了人影。”李煜摇头,“人之常情,竟是我太过昏聩,死到临头还不出一言,当然该避。”
流珠见他如此,“国主,且先回凤阕宫吧。”
李煜却是突然加重了语气,“你可记得当日我嘱托你之事?”
流珠沉默不语。
“记得,还是不记得?”字字压在心上。
流珠只能应着,“是,流珠记得。”
“记得便好,若是宫破,顺后宫水渠绕至山石之后,有幽径可通宫外,幼时**”他轻轻咳起,试着起身,仍是不得力,也便放弃,倚在那白玉的栏上,下方一池活水潺潺,他的声音极低,“幼时我在这宫中玩耍时候探得的,那时候有宫里侍卫偷偷溜出去买些小玩意便总是暗中从此处离开,弘冀哥哥后来发现了,大怒之下命人严密看守,想来如今这般形势再无人顾得它了,你们做宫人装扮从南门而出,纵使撞见宋军,一时也还不致为了几许出逃的妇孺大开杀戒。”
流珠眼望着那方水流,金陵皇城之水处处俱为活水,水脉走向奇诡本就留了余地,她颔首应着,看他气息不稳这时候再_C_J_不得,李煜又唤她,“流珠,召飘蓬来此,不得惊动他人。你快些去。”
流珠知道他若非实在是起不得身来,绝不会一人这般颓然靠在石桥上,可是此时再无他法,李煜必是有了要事才叫最值得相信的飘蓬过来,流珠只能替他将披风重新系好,“静静歇一会儿,不得再动气了,流珠即刻回来。”
说完匆忙离去。
四下死一样的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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