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佛堂,云阶早已止住眼泪。
她于阳光下微笑,回身望他,“大人和太傅是全然不同的人。”
赵光义见她笑,便知无事,心下稍安,回身锁上佛堂木门,云阶shenshenxi气,“皈依佛门,也是幸事。”赵光义手下一顿,“若是纯为逃避现世,佛不救人。”
云阶黯然。
“无论如何,能救你的只有自己。”赵光义回过身来,看看她的面色,突地笑起来,“哭得眼睛都肿了。”
云阶原是陷在自己的苦恼中,突然被他打断,正看见日光正好,心情也放松下来,“让大人见笑了。”
他拍拍手重又坐在阶上望她,“既是不愿回去,不如就在这里歇歇吧。”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听娘的教训,也便甘愿陪她多坐一会儿。
“你觉得,我和大哥有何不同?”赵光义本是放下心来随意地说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
云阶侧脸柔和,微微垂首想一了一会儿,重又看他,“你比他*更无情。”
赵光义愣住。
他突然微笑,“他伤你至此,仍是觉得他好?”
云阶摇头,“不是此意,正因你比他能看懂人心,所以你若想伤人,定比他更狠。”若今日是赵匡胤在,他必不是会守在身侧耐心倾听之人,亦不会劝解他人,赵匡胤不拘小节,他心中所盛不是世情,而是天下,所以他伤人体肤,赵光义毁人心念。
身侧的男子轮廓不似赵匡胤坚毅,反倒带些江南气质,说不清的_gan觉,云阶问他,“大人一直住于南方,江南如今可正是好时节?”
他却并无回她,“若是有一日,我和大哥一争,你觉得谁可能会赢?”
云阶只当他玩笑,“争何物?”
“不论何物,若是真的有这一天,你觉得如何?”
云阶叹息。“你赢。”
赵光义哈哈笑起来,“我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大哥也会输。”
nv子心Xi_ng到底是更加细密,云阶突然有些遗憾,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在人心目中一向如此印象,早便已经输了。都以为他永远都是强者,强者若是败,便是败得彻头彻尾。”
赵光义一惊,他竟不知云阶也如此通透,一介弱智nv流,身世浮萍更不知明日如何,一席话就能说到心上。
大哥不肯回头看看,实是太傻。
那幅画,总有一日要祸国殃民。
落红无数。
娥皇睁开眼睛,突然见得一袭碧_yi伏在桌上,心里奇怪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轻轻唤他,“从嘉?”
桌上的人并无反应,她只当他玩笑,故意不去理会,
自己起来取件纱_yi披上,刚走到桌边便看他闭目似是睡着,指尖仍放于茶杯之上,娥皇过来试试茶水温度,笑起来,“起来吧,茶冷了也不知道去叫人。”
她拿起杯子来却发现他仍不动,更是奇怪,“从嘉?”伸手去推,李从嘉昏睡之中但觉有人打扰,不由皱起眉,却仍是不适的样子。
“怎么了?”娥皇见得不对,探手过去覆于李从嘉额上,立时便唤流珠,竟是发起了烧。
李从嘉眼前迷茫水雾,尽是凤凰台上他的双眼,疯狂而濒临崩溃般的撕扯,每一次竟都像一场报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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