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园里看些经书忘了时辰,后来天色晚了就拿着四处走走。"
"经书?大人信佛?"
赵光义微笑,"我可曾算是半个佛门子弟,不过并未受戒罢了。"见云阶愁容不去,本是很温柔的容貌衬着月色却显悲凉,他心下顿生怜惜,"施主何必为情所困*阿弥陀佛*"双手He十,样子分外认真。
云阶不禁也笑出来,"我倒忘了,当日还是我陪他去中庙寻得大人下落。"说完又想起与他相伴的日子更加难过。
赵匡胤便闭上眼睛细细地默念起来,
"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若不以心生心,则心心入空,念念归静,从一佛国至一佛国。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从一地狱历一地狱。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若一念心不起,即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堂地狱。为体非有非无,在凡即有,在圣即无。圣人无其心,故X_io_ng臆空洞,与天同量。"
人不过都是妄念,妄念生诸多苦痛,云阶随他闭上眼睛,夏夜里的蝉声愈发明晰起来,赵光义本是劝人,却勾起自己心底的故事。
出了安东寺又有了容身之所,赵光义今日坐于石阶之上却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喜悦,以前无论如何都想出了那终日香火缭绕的地方,如此得偿夙愿,却顿_gannei心的虚空。
那个孩子,若是今日是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想着想着赵光义又觉得害怕,他不过是用着这个名字,应当遵循自己的心活下去,可是竟然习惯了那呆子的期望。
张开双手,试图自己去抓住些东西,可惜唯剩月华满地,再无其他。
石阶之上的两人各自神伤,云阶听得他停住睁开眼睛,"佛寺之中每日境况如何?"她也是睡不着随意闲谈,恰得赵光义亦无人说起旧事,便也就顺着话题说起来。
旧年里的事情,人物交替再讲出来,死的人只能是江正。
名字无所谓,不过是开始羡慕你。
他慢慢地说,云阶便在旁听着,那是全然不同的世界,牵扯起过往最爱惹起无限思绪,待到觉得倦怠之时,才发现天色微明,竟是闲坐了yi_ye。
赵
光义起身让她回去休息,自己准备离开,云阶从容_gan谢yi_ye开解,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再想不开做出什么这才陪着说话,赵光义摆手,走出几步却又回头,看她温柔脸色比起昨夜要舒缓得多,一时心安,"其实我也有很多旧话无人能说,若是今后云阶小姐仍有心结,可寻我再叙。"
她微笑颔首,转身回到秋阁。
那yi_ye书写了太多故事。
他与他一骑同乘去往凤凰台,郊外旷野可见夜空之中繁星璀璨,冥冥中的手推开幽暗窗格枝叶缠绕。
就像是*怀抱中的颤抖*
杏花过季,唯剩得零星残红。
赵匡胤策马胁他而来,夜色之中树林幽秘难言,只看清山下那间一直都开着的茶棚,点一盏昏黄纸灯,风过飘摇之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铺子里老板和伙计恐怕知道此时断不会再有生意,早就退至茅屋中休憩,四下俱无人声。
李从嘉侧身望他,“可以放我下去了么?”眼色无奈又全然没有办法,赵匡胤一双手牢牢固住自己yao身动弹不得,一路气息吹在耳畔,不由两人都是心猿意马。
赵匡胤故意不放,那马直冲上山路缓坡,身前李从嘉刚刚勉力侧过脸来,完全没料到他至阶前仍不下马,马蹄一抬他不由身子不稳,下意识地去抓他手臂。
山势渐陡,纵马定然不便上去,李从嘉再望他,不说话,意思却很显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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