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娥皇便发起高烧。
窗外这场大雨依旧未停,她冷得发起寒颤,畏*在被子里却又不甚清醒,汤药勉强地喂Jin_qu,淅淅沥沥地却又流出不少。
本来好好地出去逛逛,回来弄成这个样子,流珠便背过身去,不说出来也是急得直哭。李从嘉扶她起来一些,端着那碗便一点一点让她喝药。
温热的汤水喂下去,娥皇便渐渐开始觉得舒_fu些,昏沉地睡过去,梦中蛾眉紧蹙。原本还抱着一丝挽回的希望,如此事情反而更加难以面对。
李从嘉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屏退所有人,梦里娥皇含糊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伸出手握住她,却又发现其实自己的手并没有温暖其他人的能力。
他如此相信人心,却自己先背叛了自己的心。
腕子上的木镯子不曾真的取下过,此时看起来更不知是什么心情,李从嘉手指拨弄,它本是按照北方人的骨骼而制,D在李从嘉的腕上明显略大,他倚在床柱上试着挣褪,也不过就是一使力的问题。
并不困难。
如果我真的想彻底放下,其实也并不困难。
他另一手微微用劲,那镯子就恰被褪至虎口掌心处,僵持在那里,瞳色如一泓淡
墨晕染而开,点滴的伤心。
流珠掩上门出来,尤挂泪珠,见了外面候着的飘蓬急着就扯到一旁,"你可是随着去的,怎么一路回来就成了这样!"
飘蓬无奈,却又让她噤声,流珠实在是忍不住,"我便是想说,王爷总要顾及王妃的身子,这几日一直不太平,分明知道却还要*"她越说越难过,"我便不怕些什么,我是跟着王妃自幼出来的,如今王妃如此*"
飘蓬捂着她的zhui,"你这话可就难听了,王爷难道就待你不好?"
流珠黯然,她当然知道李从嘉从没有些许亲疏,但是毕竟她是随着娥皇一路嫁过来的丫头,心里见得娥皇淋雨高烧,急的也没了分寸。
飘蓬叹口气,松开她,却是看着里面,"流珠,我亦知道,只是*你只看见王妃伤心,可是王爷也会伤心,只是他不说罢了。"
流珠黯然,再不愿说话。
她亦明白,那样一向淡淡而笑的人,从她陪着王妃嫁过来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都是那么一道寡淡的影子,盛名之下,其实不过是一道清浅的烟雨色。流珠也知道皇族的争斗,生在帝王家便注定每日每夜无形的压力,可是他便永远可以维持云淡风清的口吻,轻轻抬起腕子,便是春风如旧。
他是所有人口中传奇般的李重光,温润如玉般的男子,偏生一目重瞳,帝王之相,多少人梦中都妄求一见。
娥皇伤心,飘蓬流珠便知须去告诉李从嘉,可若是如果他伤了心,还能谁来开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结,飘蓬不愿过多探测,主子的事情不敢也不能问得清楚,只是今天凤凰台之上,倾盆大雨。
原来那么淡然微笑的人,也在心里藏了太多的故事。
李从嘉喘不过气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下去吧,别扰了王妃。"飘蓬拉着她下去,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旁人看得清楚无用,何况有些事情,他们都不是那个系铃人。
李从嘉在塌边看那卡在手上的镯子,一时不曾听得窗外的话语,他只是愣愣地看,却还是不能真的狠心退下来。
不是狠不下心,只是自己答应过。
他说你D着这镯子一日,便要答应,活着。
那时候赵匡胤的眼底,无比坚定,那样狂傲而肆意的人,只是想要他好好活着,不再轻J_ia_n自己,也不要再这么痴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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