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说了句回去吧,便率先走在前面离开关押之所,走出了不远,本是一直沉寂的身后突然传来句低唱。"谁能一笑歌遍,扬眉立马沙场战,日斜荒山明晦,万载河山只独见。"
便是个独字而已。
王饶也知不过因了如此一个独,所以一山绝容不下二虎。
赵匡胤稳步走回自己帐中,影子映火光而长,你死我活不过是因个独字。叹一声,便是又少了一个人。
谁又知道今日明夕,是不是自己也是少去的那一个。
还是习惯Xi_ng地伸手拿那画轴,他就像看惯了塞外孤烟,落日长河的景致,朔风起,独自漠上寒沙,一壶浊酒一曲歌,烽烟过眼,散尽的时候独自回过头来,惟愿见得春风又绿江南岸。
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赵光义叹息,他亦叹息。
这世上的美是因为全然对立的不同。
那画便是与这大帐全然不同的风姿,所以累的时候,就很想看看它,看看他。
别后无限江山终究不知皓月几时能圆。
那边帐外飞声而来军令,"圣上下旨,明日傍晚再攻益津关。"
"这药必是要和桂花酥糖一同端
Jin_qu,否则王妃更是不愿喝了,明白?"
"是,这就去取来。"小丫头又急着往后边跑。
流珠这边刚端出来娥皇每日三遍的药来,那边就几个丫头扯着下官讨好贡上来的罗纱看个不停,想是王爷带着回来也就随手赏了出去,流珠那边想过去呵斥散了,怕她们吵吵嚷嚷惊了王妃,一时这边手里又端着药,正犹豫着,远远看见廊下有人影转过来,也不细想只当是来了帮手,刚开口要唤,却看见是李从嘉今日议事完回府。
她一时噤了声,眼睛之瞥着那地上的人影接近,手里的药赶忙地端着,见得那边桂花酥糖送来了,便低着头要先送Jin_qu。
李从嘉淡淡地走过来只一眼便知这丫头心里有事,憋着不说还不敢看自己,"流珠?"
流珠身子已到寝宫门外,一时僵住,"A?是。王爷有何吩咐?"
飘蓬背后挤眉弄眼,想着王爷肯定是要问她王妃怎么病了,结果李从嘉开口惯常的语气,"这药是第几遍的?"
"今日的第三遍。"
他随手将折扇递给一旁的飘蓬,那描金的扇骨就映出飘蓬的一脸错愕。不是说了得了工夫好好地找流珠丫头来问问么。
紫檀暗香浮动,他伸出手去接过那托盘,眼却也并不看流珠,很轻的口气像是随意地吩咐一句说着,"记得下次夜里点好了紫檀再守着,下去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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