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饶手中的火光明灭,影影绰绰地映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小方天地,“我并不是指他竟然成功杀死李弘冀,纵使这叛国的帽子嫁祸不成,我一路派人密切追踪你们二人归朝的行踪,亲自安排好了前路,可算得颇费了一番心思上下处理好了巢湖中庙的一切,新任住持也确是将毒药给你。而你又因何故让他活至出征?”
赵光义摇摇头,心底一阵冷笑,“他是何等人物将军自当最为清晓,能令他不起疑心太过于不易,何况赵匡胤因南国机遇所致,与人相约却被负,他心里愤恼故此急急地渡江北上,远比预想要快到达巢湖中庙,庙里佛理未成一切的一切都过于不寻常,赵匡胤心nei早有料想。”
“际遇?我不管什么际遇所致,总之你没有杀了他。”
“是,毒我找不到机会投下,若是妄自冒险,一旦有所失手恐连累更广。”
王饶原本面色越显严肃,如此听他说完露出些欣赏,也许只是为了安稳住赵光义,他一贯地笑出来,“也罢,诚然如此,若是你当真有了闪失,以他的Xi_ng格,人若犯我,必当牵连出更多的事情。”他将火石换至左手,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张小型羊皮地图递给赵光义,“打开。”
赵光义依言而行,凑上前借着光查看,竟是明日的阵型图。中心位置为圣上皇撵自不用说,而左侧的大军主帅位置以朱笔圈出。赵光义默不作声细细地看着,王饶很是笃定的口吻,“契丹的王爷早就进贡万千求一个出路,我自当给个面子,他日我若....”,暮年之人眼中锐气顿现,口气却愈发的低沉下来,很显然,王饶所图绝不止赵匡胤功高几Y_u除之后快而已,他竟是....
树后的赵匡胤不禁也有些惊讶,王饶当真是勾结四方,早就有了自立的心思。难怪前些日子明知自己擅离职守私下南方还带为遮掩,甚至为了笼络自己还将杀死李弘冀一事上报,为自己换得功劳顺利出征。王饶在此仗中绝不会善罢甘休,继南国之后,他竟然再一次通敌,此事非同小可。
王饶略一停,看看赵光义的面色,接着又说下去,“若是我日后成事,契丹愿意称臣。所以此行我便借刀杀
人,以契丹人之手,助我除去赵匡胤这个眼前最大的威胁。”
“将军具体打算如何?”
王饶手指指向圈点之处,“明日我军左翼必会首战受挫,赵匡胤定会后退,我亦按兵不动不去延迟增援的时间,瓦桥关四周俱为平原唯有此洋淀坡之下地势走低,山林茂密,你只需想办法再败退途中将赵匡胤引至我勾画的洋淀坡,此处远离圣上驻军,契丹自当有弓箭手于林中暗处埋伏,乱箭齐发,赵匡胤的残兵败将纵使通天本事料他也ca翅难飞。”
赵光义一直不出声细细地将那标画位置牢记于心。
待到王饶说完一番话,突然熄灭了火石,顿时四下昏暗无光,黑暗里蓦然两双彼此探测的眼睛。
扑簌簌振翅而出的飞鸟,嘶哑地鸣叫着被扰得在林上空盘旋不去。
一时气氛格外幽秘难测。
王饶收起羊皮图在黑暗中再次发问,却带了些shen意,“赵光义做得可还习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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